第11章
“对面的呢?”“张记,擅使刀。你若能打过他俩其中一个,这教头做起来自然就稳了。”
“那就他俩吧。”
“你说什么?”杨赫以为自己听差了,“小梁兄弟你确定?”
“确定。”梁晓才说罢,把面巾系得更紧,随后便稳步朝校场内部走去。
离着兵器架最近的那一侧,赵三庚跟张记见来人便收了兵器,笔直往那一立:“见过大统领,见过副统领。”
杨赫点点头,朝梁晓才一扬下巴:“这位是咱们副统领带来的朋友。副统领想让他留在这里给你们当教头,你们可别丢了副统领的脸。”
赵三庚跟张记对视一眼,又看了看霍严东:“我和张记一起?”
霍严东说:“是。”
别人不清楚梁晓才的实力,他是亲身试过的,所以不怀疑梁晓才有这样的能力。
然而杨赫跟赵三庚还有张记对梁晓才不熟悉,所以他们怎么想都觉着来人是不是哪里有问题。个头也不高,看起来也不壮,到底是哪来那么大的底气?
赵三庚为人极为正直,打前先问:“这位兄弟,如何称呼?”
梁晓才说:“你们赢了,我便回答这个问题。”
张记皱眉:“既然如此,你且选兵器吧!”
还真当他们虎头军的教头那么好当?!
梁晓才说:“不必,这里的兵器我使不惯,便徒手吧。请~”
张记:“好生狂妄!”说着他用力一掷,刀横飞着插进木桩子。赵三庚也一样,把□□立在一边,两人徒手劈向梁晓才。
梁晓才力气没他们大,但是他的反应却是出奇的快。两人的掌还没过来他就已经迅速朝张记一侧一躲,连口气都没喘连着就是一个肘击。张记背部挨了一记,下意识就朝另一边抓去,打他的人却已经不在原地。
张记跟赵三庚一看他反应如此灵敏,分成左右夹击。他们试图抱住梁蓝才的腰,梁晓才压身滑溜得像条鱼一样迅速脱离他们的攻击范畴,同时两只手一边一个用力扯,只听“咣当”一声,张记跟赵三庚同时倒下来了。
场外顿时不知是谁大喝道:“张记!赵三庚!你们两个晚上没吃饭吗!”
有人接着喊:“你们两个用力打啊!打!”
赵三庚倒下去下一秒便快速撑臂起来了,梁晓才却好像完全不知道什么叫停顿,赵三庚半站时他已经站起来并抬腿扫向赵三庚的后颈!
“啪!”一声,赵三庚脑子嗡一声,被动地往前冲了好几步。张记见状顿时怒火中烧,提拳对着梁晓才的脸便冲了过去。梁晓才快速闪避,照着张记的肚子用力一拳,又快又准。他好像每做一个动作都把下一个动作计算出来了似的,不但算出自己的动作还能精准地应对对方的反击。
赵三庚跟张记从来都没见过有人有这样的能力,这人每一个动作都是连贯而持续,中间不会停,却又神奇地不会有空白攻击。
梁晓才知道,单纯比力量他比不过这两人,别说两人,其中一个他都未必比得过。所以这个时候起到决定性作用的还是战斗技巧和速度。他不能倒,一倒就容易被力量压制,所以站立攻击是赢的基础,当然他更不能让对方抓到。
赵三庚跟张记每次要碰到梁晓才的时候梁晓才会就躲掉,躲还不说还必定能给他们一定反击!但是他们就是抓不到!
张记后来一生气,大吼:“不打了!他娘的,你老躲什么躲?!”
赵三庚也停下了。他皱了皱眉,总感觉那双眼睛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梁晓才笑说:“只是躲,又不是跑。战场上也没人规定不能躲避攻击不是?难不成有人来抓张兄张兄你还站原地不动?”
张记自知理亏,闷不吭声。
梁晓才抱拳:“张兄,赵兄,小弟力量远逊于二位,若想赢,这打法上自然要有讲究。承让了。”
赵三庚也抱了抱拳:“这位兄弟客气,虽说我与张兄二人力量略胜于你,但是这打架的技巧却不及你万一。若你手中有兵器,我俩只怕早已倒下多时。可否请教你是如何有如此快的速度?”
梁晓才说:“练的。”
张记问:“如何练?”
梁晓才问:“你们平日里又是如何练习速度?”
赵三庚说:“我是枪兵。想要出枪速度快,自然是要每日至少出枪上千次。”
张记说:“我擅长用刀,和小赵差不多,也是每日练习用刀格挡和劈砍。这有何不对么?”
梁晓才说:“还练其他的么?”
赵三庚说:“练拳。”
张记跟着点点头。
梁晓才说:“那我只能告诉你们,你们的身体现在跟不上你们的枪,你们的刀。”
赵三庚跟张记一脸疑惑:“何意?”
梁晓才说:“你们练某种武器,练到一定程度之后对这武器熟悉,就会有一种武器与身体融为一体的感觉,这话可有错?”
赵三庚跟张记摇头:“无。”
梁晓才又说:“所以练到最后,你们出枪到底有多快,下刀到底有多稳多准,还是要看本身的能力。不过恕我直言,你们练武器够多,但是练身体太少,特别是训练反应速度太少。你们把过多的注意力放在了武器上。”
霍严东跟杨赫这时过来了,听到梁晓才的话,杨赫说:“可上战场多数还是要靠武器的,哪里有赤手空拳去打仗的人?”
梁晓才说:“对,不赤手空拳上战场。但是谁能保证武器一定不会被夺?那被夺了武器也不能让武力大大减弱。小弟的意思是,既要保证有武器的时候能迅速制敌,也要保证赤手空拳的时候有快速夺回武器的能力。只有这样胜算才会变得更高。”
张记有些不服:“道理谁都懂。小兄弟你平日里定然是练拳脚练得多。可若拿上武器,你也未必是我等的对手。”
梁晓才说:“既然如此,那就再比试一次。我就用……”瞅瞅兵器架:“就用那个吧。那个香……对了严哥,那武器叫什么?”
霍严东说:“鸳鸯钺。”
梁晓才心说原来也叫这名。他以前跟一朋友在博物馆见过这东西,当时还打趣说这玩意儿长得像磨尖的香奈儿。不过他选它倒不是真对它多熟悉,而是因为兵器架上也就这东西是短兵。
张记拔出刀来,见梁晓才拿了一只鸳鸯钺,便说:“鸳鸯钺可是一对共用的。”
梁晓才说:“我就用一只。”
他以前惯用匕首和□□,不喜欢双武器。
张记问:“若我赢了,小兄弟可否摘下面巾?”
梁晓才说:“可以。”
张记闻言瞬间来了兴趣,提刀而上,力劲势猛。梁晓才却也不是吃素的。为了保住他严哥给的那块黑布片儿他也是拼了。他本就只持一个鸳鸯钺,对上张记的双刀有些吃亏,但他的反应出奇的快,张记每每要砍上他的时候他就已经脱离了攻击范围。
梁晓才看似节节败退,实际没有受到半点伤害,反倒是张记再次暴躁起来,打着打着变成了乱劈乱砍。梁晓才等的就是这个机会,张记出刀,一把砍上了他身后的木桩,他趁势握住张记另一手腕,鸳鸯钺便横在了张记的颈间。
张记羞怒,提刀便要再砍,霍严东大喝一声:“张记!”
张记收手,狠狠瞪了眼梁晓才一眼便离开。
杨赫瞅了眼张记的背影,小声问霍严东:“你小子到底从哪挖来这么个宝贝?”
霍严东神情复杂,见左右无人,同样低声回:“我要说他是我娘子,大哥你可信?”
杨赫瞬间转头:“你说啥?!”
作者有话要说: 霍严东:野马兄弟太野,放进三千里草原恐有去无回,我还是给他修个好点的马厩吧!
本来这章想分成两章,后来一想还是一章看着顺眼点儿,就没分,15551~
第21章
假·前妻
饶是杨赫心里做了准备,也被霍严东的答案给惊到了。那小梁子怎么看都不像个妇道人家啊!有性子那般野,想要在军营里“挑鱼”做徒弟的妇道人家吗?!
杨赫怀疑霍严东脑子是不是进水了。
霍严东却是有他自己的考量。首先他跟杨赫是有过命交情的,他就把杨赫当自家大哥一样,不然他也不会贸然带着梁晓才来军营了。其次,杨赫是虎头军的大统领,所以关于梁晓才在这边做教头的事情,怎么都要说明白才行,不然以后万一出了点什么问题,影响兄弟俩的交情。
于是他长话短说,言简意赅地把事情跟杨赫讲明了。
杨赫听闻是为了不让老太太伤心,拍了拍霍严东的肩:“你这么一说为兄也就理解了。没错,你这在外三年,婶子全靠着你……你那个媳妇儿照顾着,婶子必定将他当成女儿一样了,这要乍然说出实情,她肯定受不了。”
霍严东说:“我这也犯愁呢。不说,小梁那边过意不去,说了,我娘那边我又……而且那常鹦妹子又来了,我这会儿哪敢让小梁离开。”
杨赫皱眉:“那常鹦也是个不知耻的,要不是看在副都统的面子上真想啐她两口!不过既然小梁子在这了,她应该闹不出什么妖吧?”
霍严东说:“应该吧。我这位‘娘子’身手了得,嘴也了得。常鹦压根儿说不过他。”
杨赫想象一下都要笑了:“也难为你了。不过更难为的还是小梁兄弟吧。他可是够仗义了,换我,我可未必做得到。”
霍严东:“……”
杨赫:“咋?我说的不对?”
霍严东心说我琢磨着就大哥你那长相你能做到我也不能同意啊。
不过这话不能说,他便笑笑:“大哥说的是,他为人确实仗义。若不是这特殊时期,我都想认他做个义弟了。”
杨赫说:“成吧,不管怎么着,这事我知道了。你往后带着他来,该咋办咋办,我也不会说出去,你们只管把兵给我训练带明白了就行。”
霍严东点点头,刚好梁晓才跟赵三庚聊了几句之后迎面过来了,他便也迎过去问:“感觉如何?”
梁晓才说:“挺好的,权当松松筋骨了。我打算以后得空就过来,教人是一方面,我自己也可以多练一练。”
外人看着他好像挺厉害,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现在离着上一世的巅峰状态还差挺远。
霍严东说:“行,以后入夜之后我便带你过来。至于……那边我会想办法替你说。”
梁晓才明白霍严东指的是老太太那边,点点头:“对了,有沙袋吗?可以绑腿的那种。想要健步如飞,这东西必不可少。”
霍严东说:“有,不过这东西似乎并非适合所有人,有人用完开始尚可,后期会有腿疼的情况。”
梁晓才说:“那应该是负重过重,或者负重过久。这东西一定要适当使用才能起到最佳效果,同时又不伤身。”
霍严东问:“你怎么知道?难不成你绑过?”
梁晓才说:“你猜?”说完他笑着叫了声:“大统领。”
杨赫点点头:“小梁兄弟果真好身手。相识即是缘,待改日休沐之时定要和你喝上两大碗!”
梁晓才说:“那小弟可不跟大统领客气了,正有些馋酒。”
霍严东说:“走吧,去别的地方转转。”
校场很大,他们这会儿在校场西北边,而校场的东面则是练习射箭的地方。其实这么晚,虽然有火光,但练习箭术还是有些伤眼,可还是有人在认真练。
梁晓才站旁边看了看,顺手又拿了一把闲着的弓试了试手感。弓还挺沉,就是不知道用着如何。
霍严东问:“会射箭么?”
梁晓才说:“还真不大会。”
他上一世倒是玩过弩,但箭是真没射过。倒也不能说完全没有。小时候大概是七八岁的时候吧,他爸带他去公园,他射过那种游乐场的箭,一块钱一支,射中多少个小气球就给个小娃娃做奖励什么的。现在想来已经是很久远的事。
霍严东也不催,就在一边看着其他人练习。梁晓才挑了挑,最后选了把重量适合自己的,拿了支箭,拉满弓弦……
“嗖!”
箭倒是挺有力地射出去了,但是却未中把心。
弓兵长之前也看到比武场上的事,见状笑说:“看来新来的教头拳脚功夫力害,箭术却弱了那么一些。”
梁晓才闻言也不恼,笑笑之后又拿了一支新箭,边瞄准边问:“这位兄弟如何称呼?”
“嗖!”
这一次箭还是很有力地射出去了,但还是没中把心,只是离把心稍稍近了一些。
弓兵长说:“我叫韩长安,乃弓箭兵兵长。新教头,你这样可不行,这姿势就不对。”
梁晓才问:“那要怎样才对?”
韩长安说:“首先身体肩要放低一点,肩这个位置要像我这样……”韩长安说着说着感觉麻烦,整个人干脆就走到了梁晓才近边。大老爷们儿没那么多讲究,他直接上手去帮梁晓才纠正:“这样,再这样。”
梁晓才也不是那种拘小节的人,再说就碰个肩,抓个腕什么的,他也没说不行。
但是霍严东看着就别扭。要说哪里别扭他也说不清楚,反正就是不得劲,就好像有人借用了一下他的武器,明明不是什么大问题,但就是闹心。最后他给这种别扭找了个理由——不合适。
他感觉以梁晓才的相貌跟能力,就算真找一个伴儿那也得是条件差不多的。韩长安这人品性跟能力倒都还凑和,但是长得也太黑了,委实跟梁晓才搭不上。要是换个长得好看点的人,应该就可以了。
梁晓才被调整过射箭的姿势之后,适应了两下,再射出去的箭就比原来更接近把心了。原来都是在把子边缘打转,这回在六环左右打转,有时候还能接近把心。像他这种一看就是能特别快速掌握要领的,说白了就是聪明,教什么学得都快。
韩长安说:“怪不得副统领带你来,这学得也太快了点。”
梁晓才笑说:“还差得远,多谢韩兵长指点。”
韩长安说:“指点不敢。我嘛,也就这死把射得好。要说射活把子还得找咱副统领。他那双眼睛简直就跟鹰一样,啥东西要是被他盯住了,想跑都跑不了。”
梁晓才转头瞅瞅霍严东:“严哥,真的假的?”
霍严东说:“凑和。”
梁晓才说:“那哪天你得闲了给我打几只鸟,我就喜欢烤小鸟吃。”
霍严东一听他这么说,突然想起那顿烤麻雀来了,真是香得冒油。说起来他们来的时候还把那个炉子也带上了。改天捉了鸟,倒是真可以再烤烤。这里庄稼地少,荒地多,所以麻雀不像老家那样成群的结队的,但是也有。而且这边也有山,山里野味也不少。
梁晓才又射了两支箭,之后就把弓放下了。有些事情不是一蹴而就的,他也不急于这一时。他懂射击技巧,虽然跟射箭不同,但也有些共通之处,只要虔心研究总有学好的一天。
霍严东这时也说:“改日我教你,你先随我来。”
梁晓才也没多问便跟上了。他还以为是要去其他什么训练的地方,结果被带到了营地外一处河边。这会儿白天还算暖和,但夜里的风挺凉的。梁晓才左右瞅瞅,见没第三个人,笑说:“干嘛带我来这么个地方?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杀人埋尸呢,是有什么秘密要说么?”
霍严东没出声。他静静打量梁晓才片刻,突然出拳攻去。带着劲风的拳头擦着梁晓才的脸侧过去,打斗和还击这事在梁晓才的灵魂里早已经留下了深刻的印记。他几乎是本能反应,避开霍严东的拳整个人绕到霍严东背后。霍严东回身一肘击,梁晓才格挡,一掌劈向霍严东的后颈。霍严东简直怕了这家伙碰他脖子,迅速闪开,紧接着一招横扫千军!
梁晓才跳起来躲过这次攻击,大喊:“等一下!”
霍严东停手。本以为梁晓才不想跟他打,结果这小子把面巾摘下来了,快速缠在右手上:“你骨头太硬,万一我手打破了让家里看到不好。这样还可。来,继续!”
霍严东:“继续个屁!你老实回答我,你到底是谁?”
梁晓才一愣,既而笑出声:“哟,今晚风不硬啊,怎么还给你吹傻了?我不就是你的假·前妻以及假·前妻弟梁晓才么?”
霍严东皱眉:“我跟你说正经的。”
梁晓才说:“我也没说假的呀。”
霍严东:“你若只是拳脚功夫好,我姑且当你是天资聪惠。可你连射箭都不是第一回。还有,你使鸳鸯钺的时候也不是第一回用兵器,你甚至在我们来虎头关的路上就不是第一次骑马!”
梁晓才一屁股坐到草地上:“那又怎么样?我说实话你又不会信。”
霍严东坐到梁晓才对面:“你没说怎知我不会信?”
梁晓才在黑暗中看了看了那双锐利的眼,想了想说:“我大概是个死人吧。”
霍严东气得想打他:“满嘴糊话!身上尚且是温的如何就是死人了?”
梁晓才揪了根草在嘴边叼着:“就是死过一次啊,所以才会变得像现在这样。你看我都说了我说了你也不会信。”
霍严东不语。半晌,他突然去抓梁晓才。梁晓才猛地一闪:“你干嘛?”
霍严东没好气地说:“还能干嘛?回家!”
梁晓才这才站起来拍拍屁股,然后弓起手指吹了声响亮的指哨。不一会儿,远处传来马蹄声,却不是夜风又是谁?夜风在梁晓才跟前停下来,梁晓才一个翻身上马:“驾!”
夜风扬蹄便跑起来了,瞬间没入夜色中,也不管原主子是不是要走着回家。
霍严东气得大喊一声:“夜风你给我回来!”
夜风一听主子真怒了,便又回来了。霍严东看到骑在马背上笑得双肩直抖的人,拽下来也不是,自己骑上去也不是。最后只得牵住马绳,不让人先跑了,和他一起走。
梁晓才又趴在夜风背上了,懒洋洋的。他侧头看着霍严东,也不知在想什么。
明明周围也没什么人,两人却都奇怪地没再出声。
第22章
手把手教
许是换了新地方,又或者是担心梁晓才和霍严东,李顺莲跟关彩衣还没睡着。梁晓才跟霍严东回屋的时候脚步已经放得很轻了,却还是被两位长辈听到。关彩衣提着个小油灯出来,问他俩晚上有没有吃好,没吃好的话用不用给他们做点什么吃的。
梁晓才说不用,关彩衣才又回屋去了。梁晓才打了点水,问霍严东:“你洗不洗?”
霍严东说:“你先洗。”
家里只有一个盆,两个人一起洗肯定是不行。霍严东想着明天还得再出去买一个。
原本霍家是有两个盆的,一个大点的用来洗衣服,还一个小点的洗脸什么的用。但是那个大的太破旧,漏水漏得特别快,所以他们来的时候没带。白日里出去买东西倒把这事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