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他说过:今晚要好好庆祝。庆祝的方式,两人心知肚明。
这一夜,他甘为她的裙下之臣。
天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他才终于偃旗息鼓。
他顿了顿,指腹轻轻揉过她发红的眼尾:“所以,你哭的这么凶……是因为我带给你无上的快乐?”
“……”已经困到快睁不开眼的许枝鹤,生生被他这句话气醒了。
“你可以再不要脸一点吗?”
……
……
……
第二天,两人都睡到了中午。
许枝鹤睁开眼,听着耳边海浪拍岸的声音,半晌迷迷糊糊的摸起手机看了一眼——14:07。
连午饭都没得吃了。
江珩也被她动静吵醒,眼都没睁,伸手又去搂她。
男人的手臂上并排烙着三个牙印,浅浅的一圈月牙形状,还挺可爱的。
许枝鹤想到这三个牙印的由来,不由的怒从心生,一把拍开他的魔爪:“起来了,不是说今天有庙会?”
江珩揉着睡乱的头发去洗漱了,许枝鹤本来想叫份外卖垫垫肚子,打开APP看了一圈,觉得既然都来了,还是出去街上吃点当地小吃。
她放下手机,江珩刚洗完脸从洗手间出来,额前的几缕发丝上还缀着水珠,他打开旅行包,问:“你帮我带的哪件衣服?”
说着,从包里拉出一件奶茶和米棕色的拼接色块衬衫。
许枝鹤指着另一边的白色休闲裤:“喏,是和这条裤子搭配穿的。”
他解开衬衫纽扣,当着她的面就开始换衣服,露出的整幅肩背,宽阔挺拔,线条匀称,许枝鹤下意识的撇开脸,想说点什么让他注意点,后来又想想,两人什么地方没看过,自己单独说出来反而会被他揶揄。
这么想着,许枝鹤又重新转过头,用一种欣赏的视线看着自己男朋友换衣服。
江珩感觉到她的视线,薄唇微微一勾,刻意放缓了动作,每一颗衬衫纽扣都系的慢条斯理。直到皮带的金属扣发出“咔哒”一声,他腿上长裤应声落地,许枝鹤这才如梦初醒,捂着脸跑进洗手间:“我忘了涂防晒。”
卧室里,慢条斯理系着裤带的男人,唇角勾出一抹得意的笑。
许枝鹤今天穿了条白色无袖的芭蕾舞裙款式的纯棉裙子,肩上披了件米色的薄针织开衫。两人都是米色和白色系的搭配,站在一起,莫名的有点像情侣装。
出门时,江珩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衣服都是她收拾的,许枝鹤有口难辨。
集市的庙会还没结束,喧嚣的摊位小贩夹道摆着,沿河的民宅店铺都挂上了灯笼。广场上立着八仙铜像,有真人扮成何仙姑,挎着竹篮卖荷花和莲蓬,舞台上开始演八仙过海,许枝鹤拉着江珩听了一会儿,没什么兴趣,拉着江珩去买棉花糖。
小桥流水与人家,船舶靠在青石板的岸边,许枝鹤走过石拱桥,桥底的观光轮里坐满了人。
许枝鹤手肘撑在桥墩上,翘着脚尖朝桥洞下看,灯笼的颜色铺满了河水,她指着载满游客的乌篷船说:“坐在下面看,一定又是一种风景。”
江珩从旁边商贩的手里接过棉花糖,一手递给许枝鹤,另一手付钱。顺着她的目光也朝桥下看了眼:“快吃,吃完带你去坐船。”
许枝鹤其实也不是特别想吃,图个新鲜,时不时的舔一口。
因为刚才有一波穿校服背书包的高中生从他们身边路过,每个女生手里都举着一个,显得特别天真,所以她也想要。
江珩明明看出了她的心思,却狡猾的不拆穿。
要是没有发生那件事,她应该也和那些学生穿着一样的校服,在云城念完高中。
桥墩下面有小贩在卖炸臭豆腐,独特的气味弥漫着附近一整片的空气。
江珩经过时就微微蹙着眉,偏偏许枝鹤拉住他停下,指着那黑乎乎的大油锅:“我们买一份吧,我听人说这个闻着臭,吃着特别香……我想知道是不是真的。”
江珩拧着眉一脸不认同。
许枝鹤不理会他,兀自掏出钱包:“我知道你不吃,我就点我自己的。”
她看了眼旁边小姑娘手里的成品,香菜,小米辣,蒜,每一样都是江珩的毒点。
她抿着唇吩咐老板:“不要香菜不要辣也不要放蒜……嗯,多少钱?”
她付了钱,从老板手里接过纸碗。
江珩立刻退避三舍:“你吃了这个等会别想亲我。”
许枝鹤竖起眉毛睨他一眼:“谁说我要亲你了?”
他凑过来,笑得蔫儿坏:“是我想要亲你。”
最后许枝鹤也没吃完,只尝了几块,江珩还专门给她买了矿泉水漱口,递了片口香糖给她。
许枝鹤翻他一眼:“你就这么嫌弃我?”
排了好久的队,才终于等到一艘空的载客船。江珩先跳上去,踩着摇晃的船身向她伸出手。
摇橹的人唱着歌,一竿子划碎了两岸灯笼的照影,舞狮的队伍蜿蜒过桥头岸边,点燃了粉墙黛瓦与亭台楼阁。
江珩抱着许枝鹤坐在船尾,脚下是清波绿,迎面有另一艘刚收工的乌篷船远远的舶来,艄公用本地话和对方打着招呼,许枝鹤看见那条船尾停了只鸬鹚,在夕阳下眯着眼扇了扇翅膀,摇橹的人从船头水桶里扔了条鱼,又长又重的木浆轻轻的磕了磕船舷,鸬鹚伸直了细长的脖颈,一个猛子扎进了水里。
破碎的灯影荡开一圈圈涟漪,不一会儿又重归于静,一片岁月静好。
第108章
帮你修指甲
在外面玩了半日,回到酒店正好泡温泉。
换衣服的时候,许枝鹤听见江珩的手机铃响,他竟然把铃声换成了昨晚自己在礁石上唱的那段不成调子的《渔舟唱晚》。
待他听完电话,许枝鹤便要去抢他的手机:“你怎么能拿来当铃声,被别人听到多不好。”
“我女朋友唱的这么好听,有什么不好?”男人笑的漫不经心,眼底一片温柔色。
许枝鹤赧红了脸:“总之你不许用。歌是我唱的,我有版权的吧。”
江珩手指在屏幕上划动几下,退让道:“那我设成你的专属来电铃声,总行了吧?”
酒店里有男女汤池,还有一些特色汤池。
因为是淡季,客人不多,江珩多出了些钱,预定了一个私人汤池,只有他们两人。
许枝鹤在女更衣间换好浴袍,裹着白色浴袍走进汤池,江珩和她一前一后进来,当他解开浴袍的时候,许枝鹤莫名的一愣:“你脱干净了?”
他已经下了池子,坐在池边一处台阶上,冲她招招手:“你打算穿着衣服泡吗?”
“……”许枝鹤从后面踹了他一脚。
她浴袍里面确实还穿了内衣裤,赤脚踩在池子边缘,许枝鹤半天才憋出一句:“你转过身不许看。”
江珩没说话,配合的转了过去,唇角却微微勾起。
过了一会儿,身后传来“啪嗒”“啪嗒”的踩水声,他回过头,看见浴袍和内衣裤整齐的叠在一边,而许枝鹤整个人连同下巴都没在水里,只剩了鼻尖以上浮在水面上。
江珩过去拉她:“你这样泡温泉不怕憋死?”
许枝鹤脸红的推开他:“你、不用管我。”
江珩好笑的走到她背后:“要不要给你搓搓背?”
“走、走开,你好好泡你的。”许枝鹤僵着脖子根本不敢看他。
两个人一人占据池子一边,许枝鹤闷了五分钟就有点吃不消了,反观江珩,舒适的靠在石背上,双臂舒展,慵懒的搭着汤池边缘,差别也太大了。
许枝鹤慢慢的站直,半个肩头浮出水面。她锁骨线条生的秀气,连接颈线处一个浅浅的窝,白皙的皮肤被蒸得粉红,上面还有一个男人昨夜恶劣啃出来的痕迹。
许枝鹤顺着他的视线低头,也看到了那个吻痕,下意识的伸手遮挡,嘴里骂着:“老liu氓,不要脸。”
江珩又气又好笑:“我做什么了?这里是泡澡的地方,我能对你做什么?”
“……”许枝鹤也觉得自己有点反应过度。
她窘得满面通红,故意扭头不去看他,深呼吸着从水下出来,放松身体享受。
温热的泉水仿佛从身体每一个毛孔钻入,热热的,涨涨的,终日坐在办公室里的疲惫似乎真有缓解。
江珩见她放松了,不知不觉坐到她附近,从水下面一把揽住她的腰。
许枝鹤被吓了一跳,差点没站稳,脚踩着他的脚背,整个人都贴在他身上。
感受到他的变化,许枝鹤耳尖发烫:“上去吧。”
“再洗洗。”江珩故意用脚趾头磨蹭着她的脚心,两人目光相对,彼此都笑了起来。
江珩把玩着她的手指,她指根处有五个浅浅的窝,印在白皙手背上显得格外的可爱,江珩挨个捏过,突然想起什么,说:“你等等。”
他起身,湿淋淋的披上浴袍就出去了。
许枝鹤趴在池边看着汤池入口的方向。过了一会儿,江珩拿着什么东西回来,坐在池边,把许枝鹤的腿从水里拉出来。
许枝鹤靠着对面石壁,腿刚好翘起来,脚尖搭在他膝盖上。
水雾氤氲,她一脸迷茫的看着江珩。
江珩用掌心拖住她的脚跟,另一手拿着个指甲钳:“帮你修指甲,你泡你的。”
许枝鹤有点懵,她去美甲店做过指甲,手指脚趾都做过,但还是第一次有男人要给她修脚趾甲。
“不会剪破吧。”她半开玩笑道,她脚趾甲其实并不长,而且形状圆润修的很好看,只是之前染的丹蔻有些掉色了,她正打算有空去补一下。
江珩捏住她一根脚趾,瞥了她一眼:“你是我的心头肉,疼你不还是疼我?”
许枝鹤受不了:“你怎么一天到晚肉麻兮兮……”
江珩没再理会她,低头小心翼翼的给她剪着指甲。
十个指甲他修了好一阵功夫,每一个都仔仔细细的磨平,放在掌心捂着,最后,他把她两只脚都揣在怀里,满意的欣赏了一遍自己的“大作”,顺势低头在她脚尖上吻了一下。
“……”每次看到他舔自己脚趾,许枝鹤都感到分外羞耻。
情人间虽然做什么都是蜜里调油,可许枝鹤尤其受不了他这样,也许是她脚部格外敏感,每次都痒到心底深处。
泡了近半个小时,两人穿上浴袍出去,外头有专供休息的按摩室。
似是发现了两人是情侣关系,朝江珩走来的是一个男技师,挺年轻的小伙子。
而另一边的年轻女技师则热情的要把许枝鹤拉到女士按摩间。
许枝鹤厌恶陌生人的碰触,下意识的拉紧了浴袍,隔开对方的手:“不用了,我躺一会儿休息下就行。”
何况她身上全是江珩昨天晚上的“杰作”,怎么能露给别人看?
她走到女士休息间门口,回头瞥江珩,他倒是一脸无所谓,跟着技师小伙儿走到男士休息间的按摩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