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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许琳和江阑则不以为然,再怎么有能力,不还是个打工仔,能和昔日的江家大少爷比?就连眼下,也比不过燕宸科技的独苗太子爷燕回。

    “前两年我就有在考虑回国发展的事情,趁这次正好定下来。目前我和枝枝的工作都还算稳定,我们也在打算开始看房子,有合适的会先付首付,房子也会写枝枝的名字。”

    “目前我们都打算定居在南城,离您二老也近一些,有什么事都可以相互照应,你们也可以监督我,有没有照顾好枝枝。”

    旁边的燕回突然发出声不厚道的轻嗤,许闻舟警告的睨了他一眼,但没吭声。

    买房还得分期,在这一桌子人面前说出来,可不就是个笑料吗?

    说的好听离二老近一些可以相互照应,其实不就为了时场上门来占点便宜?

    这种便宜亲戚燕回见过不要太多。

    虽说许枝鹤是个私生女,但挑来拣去最后就嫁个这样的,还拿来当成宝,也太让人失望了。

    要是肯跟了他,就算没个名分,起码房子车子奢饰品名包什么的,是少不了的。

    江珩没有顾忌其他人的想法,他坦然道:“我拥有的东西也不多,但只要我能给的,我都愿意送给许枝鹤,只要她开心就好。”

    他拥有的一切,包括他自己。

    全部,都想送给她。

    许枝鹤一下子在桌下紧紧的攥住他的手。

    她不知道江珩这些话是早就想好的,还是来了这儿才突然想到,也不知道在座的这些人,是用什么心情在听他说这番话。

    嘲笑也好,祝福也好,她照单全收。

    反正早有人说他们是私生女配破产户,起初她还会介意,后来,就像江珩说的,有什么好生气,我们绝配呢。

    江珩稍稍低了头,在桌下反握住许枝鹤的手。

    许枝鹤感觉到他手心在微微颤抖,有些诧异的侧过脸看他,这才发现他额头上都渗着薄薄的汗。

    原来这个人也不是什么时候都镇定自若,原来他也会紧张啊。

    为了两人未知的前途,为了他们将来的幸福而紧张。

    思忖片刻,许闻舟开口:“这个月就领证……会不会太快了?”

    许枝鹤张了张嘴,想说什么,被江珩抢了话,“这是我们深思熟虑已久的决定。”

    许枝鹤:“……”

    这位江姓同学,你就你,能不能别代表我?

    “枝枝年纪还小,我还想多留她几年。”许闻舟不无感慨道。

    这话说出来,谁信?

    当初她从许公馆搬出来的时候可没人留她,她活了二十几年也没被谁牵挂过。

    许枝鹤发出一道明显的冷笑,也懒得戳穿他。

    许闻舟蹙着眉,正待发作,一直安静的江阑突然道:“就这样吧,既然两人都说好了,那我们反对也没用。而且江珩这孩子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人品你还不放心么?”

    反正江家都破产了,许枝鹤嫁个没有背景的破落户,总比嫁个豪门将来再回来跟许琳争财产强。

    现在的江珩,无论从各方面都不能跟燕回比,许枝鹤要真嫁了江珩,江阑倒是放心了。

    江珩“嗯”了声:“谢谢阿姨,我会好好对许枝鹤的。”

    燕回不客气道:“怎么好好对?开她的车用她的卡么?”

    “……”

    许琳皱眉,狠的拉了一把燕回胳膊。

    今晚她在电话里一说许枝鹤和江珩在,他就要过来蹭饭,来了又一直挑刺儿,一会儿嫌弃江珩送来的礼物没品位,一会儿又阴阳怪气。

    她心里不由的想起之前在外面听到过的一些传言,眉头不自禁的蹙起。

    许闻舟也皱起眉,燕回自知失言,自罚了一杯,淡笑道:“我开玩笑呢,江家大少爷这么有才的人,怎么会吃软饭呢?”

    他话里是道歉,但字字在揭江珩的短。

    许枝鹤有点气不过,也举起酒杯,遥遥的和他碰了一下:“是啊,我男朋友年薪才一百万,肯定开不起那么好的超跑,不像某些人,亏空了几亿还得靠媳妇的娘家补贴。”

    要论吃软饭,燕回这可是拿着口锅在吃。

    这件事是燕回最近的痛脚,乍一被踩到,他满眸的冷意,就这么三分嘲弄七分冷漠的盯着笑靥如花的许枝鹤,眼角眉梢藏不住的戾气。

    偏生许枝鹤一点不怕他,挑着眉洋洋得意。

    江珩坐在一边,把剥好的一小碟虾肉递到她面前,轻声嘱咐:“吃菜,别光说话。”

    许闻舟最近正对燕回不满,听到这也敛起眉:“我们家不是那种有门庭观念的人,江珩做得怎么样,我心里清楚的很。”

    许琳怕他又跟自己父亲冲起来,也忙夹了块鱼肉到燕回碗里:“你今晚喝多了,吃点菜。”

    燕回冷冷一拍筷子:“我吃鱼过敏你又不是不知道?”

    第129章

    我妈早就想抱孙子了

    “……”许琳的神色僵住,片刻后,尴尬的把那块鱼肉又从他碗里拨了出来。

    许闻舟的怒气已盛不住,他丢了筷子:“爱吃就吃,不吃拉倒。”

    江阑保养得宜的脸上也略过一丝不满。她为了这个女婿差点跟许闻舟撕破几十年的夫妻情谊,结果燕回转过头就这么对她宝贝女儿?

    燕回似也反应过来,低哑的咳了一下,拿起许琳的碗道:“抱歉,我忘了告诉你我海鲜过敏。你要喝这个汤吗?我帮你盛。”

    说着,已站起身,用调羹舀起汤蛊里的汤。

    许琳紧抿着的唇稍稍放松,眼角的红一闪而逝。

    她勉强撑起笑脸,回了他一个淡淡的笑:“谢谢。”

    江珩看着许琳发红的眼角,深不可测的眸底沉浮着碎碎的玩味,似漫不经心的问许枝鹤:“吃慢点,要喝汤吗?”

    许枝鹤抬起脸蛋儿,杏眼黑白分明,故作撒娇道:“我有洁癖你忘了啊,刚刚燕少爷盛汤用的可是他自己的调羹。”

    江珩十分配合的抿了抿唇,嗓音很低:“是我的疏忽,那吃点水果吧?”

    这样旁若无人肆无忌惮的幸福模样,不嫌太残忍了吗?

    许琳接过燕回的汤碗,喝了一口,便放下了勺子:“我有些不舒服,先上楼了。你们慢用。”

    又坐了一会儿,席间再无人说话。

    燕回匆匆吃了几口,在江阑的眼神示意下,也追上楼去了许琳房间。

    江珩陪着许闻舟聊了聊公司的事,渐渐转移了话题,一顿饭总算相安无事。

    -

    吃过饭江珩又陪许闻舟下了盘棋,没多久,燕回从楼上下来,许琳送他到楼梯口,看样子,应该是把佳人哄好了。

    燕回恭恭敬敬的和许闻舟江阑都打完招呼,这才离去。

    许枝鹤也顺势提出,明早还要上班,先回去了。

    两人一道出了许公馆。

    江珩晚上喝了一点酒,深邃眸子里像染了酒液,泛着琥珀色的光泽。

    他慢慢凑近许枝鹤身边,用极低的嗓音在她耳边说:“枝枝,我有点儿醉了。”

    潮热的湿气混合着淡淡的酒香喷洒在她耳侧,许枝鹤怔了怔,半晌扶住他身形,把手伸到他面前:“车钥匙给我,我来开吧。”

    江珩顺从的把钥匙放到她手心,整个人却还是虚靠在她身上,大手扣着她柔软的腰窝,将她纤细身子一直往自己怀里摁。

    许枝鹤也分不清,到底是自己扶着他,还是他搂着自己。

    两个人像连体婴似的,摇摇晃晃,磕磕绊绊好不容易走到车前。

    许枝鹤分出一只手去拉车门,腰上敏感的一处突然被大手捏了把,许枝鹤蓦的轻呼出声,僵硬着身子往灯火通明的许公馆里看了眼,忍不住低声叫他:“江、珩!”

    “嗯?”他不以为意,嘴角扬起的弧度比刚才更明显了,大手肆无忌惮的在她身上又捏了几下才开口,“你太瘦了,影响手感,得多吃点。”

    “……”许枝鹤愣了几秒,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合着我还得按着你手感长?

    不过她跟个醉鬼计较什么呢?

    想起前几次自己喝醉,又是让他背,又是说胡话的,许枝鹤难得耐着性子,陪他发酒疯。

    江珩的指尖又抚上她薄薄的近乎透明的耳垂,滚烫的指腹在那处反复摩梭。

    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许枝鹤觉得浑身血液似都涌到了一处,发热的紧。

    她撇开男人大手,哄他上车:“行了,在外头别发骚了,回家让你慢慢摸。”

    好不容易把他塞进副驾驶座,她弯腰替他系安全带的时候,却又听到他带着酒气的呼吸落在她发烫的耳畔:“我妈早就想抱大胖孙子了,她觉得微胖的女孩子更有福气。”

    许枝鹤懵了懵,一双眼睛水色荡漾,长久的看着他。

    半晌,她坐回驾驶舱,给自己系上安全带,发动车子。

    脑海里却回荡着他那句话——

    他妈妈想要抱孙子了,那他呢?

    他们在一起也有一阵子了,江珩从来没提过这方面的事儿,每次都自觉的做措施,除了那一次在洗手间没条件准备,事后居然还是他一个男人主动提醒她吃药。

    不过也是,证都没打呢,想那么远有用吗?

    想到这,她又有点懊丧:领证这么大的事儿,他都不跟自己商量的吗?

    而她居然跟被下了蛊一般,在饭桌上只记得护着他,出来后见他喝醉了,也舍不得责问他。

    真是鬼迷了心窍了。

    许枝鹤把他那侧的车窗稍微降下了条缝隙,五月晚上的微风,一扫白日的躁意,凉爽舒适。

    江珩头上的短发被吹乱,靠着座椅,似乎清醒了些,温暖干燥的手又顺着座椅摸过去,放在她腿上。

    许枝鹤:“……”

    她来开车就是个错误的决定!早知道让许家的司机送他们一程了。

    这人平常开着车都能分出手来占她便宜,何况这会儿在副驾驶位两只手都解放了出来!

    她刻意出声提醒:“我车技不怎么样,晚上路况不好,你如果不想一车两命……”

    话未说完,江珩就眯起眼睛,懒懒开口:“跟你做亡命鸳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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