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吻在她唇上方停了停。江珩垂眸盯着她红肿的唇。
许枝鹤勾着他肩,有些气喘吁吁,也抬眼,直勾勾的瞧着他。
两处目光。
一个深沉如漩涡,一个潋滟如水波。
江珩又深深凝了她一眼,伸手就去解她上衣扣子。
许枝鹤嘤咛着,在要化成水的前一刻,突然想起一事:“你不在的时候,前台打电话来催退房了。”
他扬眉,不解:“什么。”
这种时候说这话简直是扫兴。
“我在电话里回了,说不续房。”许枝鹤用指尖点点他腕上的表,迎着他炙热的气息说,“11点半了,离退房还有半小时,你确定半个小时够吗?”
江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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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能尽兴,江珩吃早饭时一直绷着张脸。
许枝鹤和他隔着一张茶几坐在单人沙发里,嘴里咬着热狗,像是抚慰他,浴袍下面的一条玉腿,大剌剌的翘着,用光着的脚尖踩住他的男士短袜,脚趾时不时的向上勾,划过他的裤管。
然后悠哉的喝一口牛奶,继续看他的表情。
他西装裤的布料光滑而有质感,摩梭她脚踝的皮肤。
滑滑的,凉凉的,还挺舒服。
许枝鹤有节奏的轻轻晃动着小腿,足尖沿着他裤管蹭来蹭去,他终于皱着眉抬起头来。
好看的眉眼间有几分激情退却后的倦淡,薄唇抿着警告她:“还招我?你真想在这破酒店再折腾一晚?”
她不置可否的点头,摇头晃脑的咀嚼着嘴里的食物:“明天是圣诞节,你们M国的公司不休息吗?”
“入乡随俗。你们不也不休息?”
“没办法,要给万恶的资本家打工啊。”她说话时,眼神直勾勾的望着他,这个“万恶的资本家”自然指她的金主爸爸,眼前的他。
江珩低头一笑,半弯的唇角久未平复。
说到这,就不得不提:“你给我们公司那一亿五千万投资到底算什么啊?就这么想让我替你打工吗?”
“为什么这么想?”他反问,用桌上的餐巾纸优雅的擦干净嘴角,“不能是……娶你的聘礼吗?”
许枝鹤:“……”
神踏马聘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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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枝鹤换上他买回来的新衣服,贴身衣物虽然都不是什么贵的牌子,但布料很舒服。
出门时,许枝鹤帮他拿大衣外套,江珩抽出房卡,关上门,从她手中接过去,顺手揽过她的肩,与她走向电梯口。
这个季节到长海公园游玩住宿的实在不多,昨晚他俩来入住的时候已经深夜了,只有前台一个值班的。今早两人肩并肩亲密的走出电梯时,收获了大量的侧目。
毕竟郎才女貌,十分养眼。
出门前,江珩通过前台订了专车,等车的间隙,许枝鹤朝大堂角落的会客沙发随意一指,两个人便相携走了过去。
会客沙发旁的烟缸里有刚熄灭的烟蒂,弥漫着刺鼻的二手烟味,却挡不住从江珩身上漫出来的那股,淡淡缕缕,十分好闻的雪松香气。
许枝鹤忍不住坐的离他近了一些,闻着他身上沉稳又清冽的味道,动手替他抻平衬衫的领口。
他早上出去临时买了件新的衬衫,没有牌子,但是烟灰色很衬他气质,也和他的风衣外套很搭。
这个男人就算穿一身没牌子的地摊货也像高定一样矜贵,哪哪儿都那么的恰到好处。
因为无聊,许枝鹤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审视他,顺着他的喉结、下颌线、鼻梁,一直对上他幽深的眼睛。
不一会儿,就被他发现了。
江珩交换了一下交叠的两条长腿,朝她挑眉:“在看什么?”
他的坐姿很随意,精瘦的腰身微微后仰,却没有完全陷在沙发里,搭在扶手上的手臂露出一截洁白挺括的衬衫袖口。
属于上位者的坐姿。
在得知真相后,现在看他的每一个举动,仿佛都透露着不菲的身价。
当初自己为什么会觉得他破产穷困潦倒呢?
“江珩。”她叫他的名字。
“嗯?”
许枝鹤凑近了些,似乎有话要说。
他便也配合的低头,很自然的把手臂放在她腰间,默契的把耳朵贴到她唇边。
许枝鹤搭着他的矮下的肩,轻声的在他耳廓吐气如兰:“你知不知道,你穿上衣服和脱掉衣服时,像两个人。”
他蓦的抬眸,眸光悠悠,对上她的。
她还穿着昨天那条暖杏色的羊绒连身裙,头发没有绑,漆黑的拢在肩头,衬得一张脸更加白,没有化妆,只涂了口红,饱满欲滴的樱桃红,仿佛点睛之笔,让整张脸都生动明艳了起来。
他还没回应她,门口专车来了。
司机在驾驶位上按响了喇叭。
许枝鹤拉着他起身。
“嘴巴过来。”他突然说,压低了嗓音,用只有她一个人听得见的音量。
许枝鹤一愣,呼吸都跟着停了。
他不会想在这大庭广众的……
江珩的视线落在她鲜红的唇上。
伸手,用指腹将她嘴角稍微涂出边缘的一点蹭去。
“走吧。”接着淡淡的一声,若无其事的搂着她的腰,朝酒店外走去。
一夜风雪,终于放晴。
这边人烟稀少,积雪化不开,依然是白茫茫的一片。
江珩走到后座拉开车门,绅士的替她遮住车顶,看着她先上车。
坐在车上,许枝鹤问:“要不要先去昨晚的火锅店,把你车……咳,我的车,开回去?”
那辆红色保时捷911本来是许枝鹤看江珩落魄,连辆代步车都没有,临时借给他开的。她也从来没想过要回去。时间久了,就顺口“你的车”。
这车其实不怎么适合商务出行和男士开。
并且有一阵子被网上戏称为富商巨佬们最爱送给情人和小三儿的车型。
可江珩一直开着这车,还开得挺舒适坦然的样子。
闻言,江珩淡淡道:“早上我打电话,让余荣把车开回去了,现在应该已经在你车库停着。”
许枝鹤:“余荣?你们公司那个COO,上回给我打电话的?”
江珩“嗯”了一声,说:“他以前在M国从创业期就跟着我。”
想到这里,许枝鹤顿了下:“当时他给我打电话,你不会就在旁边吧?”
何止在旁边,还手把手将电话内容写在纸上……
江珩嘴角的笑意蔓延到眼底,他说:“就算我在旁边,公私分明这点还是做得到的。”
许枝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