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鲜花,彩带,无数喝彩。司仪也兴奋的说:“现在,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
江珩与许枝鹤早已对视了许久,司仪说完后,江珩就将她头纱的边缘轻轻掀起。
微风一吹,白色的薄纱向上兜起,又飘逸的落下,江珩在白纱挡住她姣好的面容之前,附身亲吻了下去。
白色的头纱轻飘飘落在他头顶,盖住了两位忘情接吻的新人。
有人吹起了口哨,有人按下了快门,绑在花瓣拱门上的气球被解开,接二连三的飞向天空。
……
礼仪结束后,除了亲友不断的过来和新郎新娘合影,最引人注目的就是——抛花球。
伴郎伴娘团都是单身狗,还个个都是根正苗红的帅哥美女,谁愿意天天的被喂狗粮?
这里面尤其薛景景最激动,连形象都不顾了,捋起礼服的花苞袖口,放出豪言:“这花球我定了,谁都别跟我抢啊!”
裴然在一旁暗暗抹汗:“姐们,你这样子要是被心上人看到,就算接到花球也嫁不出去了。”
薛景景其实不怎么信这些,也不急着嫁,就是人来疯,什么都想凑热闹,什么都想争第一而已。
许枝鹤见她这么积极,倒是有意的记了一下她站的位置。转过身时,还计算了一下抛出的角度和力道。毕竟是自己姐们,肥水不流外人田。
周围有人和她一起倒数着:“三、二、一……”
所有人的目光都追随着她手中抛出的花球,只见一道轻盈的抛物线,花球直直的朝着薛景景的方向落下,拥挤在一起的人群也下意识的朝着同一个方向挤去——
薛景景的手指刚碰到花束,就感觉到一股力道从侧面压来,在失去平衡的那一刹那,她还紧紧的抱着怀里的花球,大喊:“我的,我的……都别跟我抢——”
嘭!一伙人重重的摔在地上,引得围观人哄堂大笑。
薛景景疼的龇牙咧嘴,庆幸起码自己不是最惨的,她下面还有个肉垫。
等上面的人挨个站起来,她才爬起来,抽空整理了下衣摆,这才看清一直被她压在下面充当了肉垫的倒霉蛋——
“大帅逼?”话不经脑,冲口而出。
严诀难得充当一回绅士,他认出薛景景是许枝鹤的伴娘,看她要摔倒了,好心来接她一下,结果就不幸的充当了叠罗汉里最下面的那一个。
他拍拍大腿上的灰,站起来,眉毛皱得能夹死只蚊子:“嗯?”
“……”薛景景一手抱着花,一手捂着嘴,自觉失言。
她其实就见过严诀一次,就是在酒吧和江珩偶遇那次。
之所以印象这么深,是因为后来她把两人画进了本子里,而她对自己笔下的角色一向印象很深。
想到自己曾YY过他是下面那个,顿时更窘迫了。
薛景景一脸歉疚道:“对不起啊……谢谢你刚才接住我。”
严诀格外大度道:“没什么,举手之劳。”
薛景景小声应了声,就想开溜,被严诀一把揪住了小辫子:“等等。”
头发骤然被人抓住,薛景景“嘶”了一声,一个“艹”字差点脱口而出。
转过身,却换了一张淑女假笑脸:“请问,您还有何贵干?”
严诀当然没错过那一瞬间她的口型,是想说“艹”吧?
严诀摸着下巴,觉得有意思,得理不饶人的追问:“你刚叫我什么?”
薛景景硬着头皮重复了一遍:“大、帅、逼?”
“挺有眼光。”严诀一本正经的点了下头。
“艹,有病吧,自恋狂。”薛景景小声腹诽着。
-
因为许枝鹤怀有身孕,所以江珩一早拒绝了亲友闹洞房的提议。
昨晚两人都是睡在婚礼酒店的,今天到家才发现,江珩准备的远不止这些。
整个公寓都陷入了一片玫瑰的海洋中,红到略微发紫的玫瑰花瓣铺满地毯沙发和玄关的通道,在卧室门口,还专门搭出了一道新的玫瑰拱门。
许枝鹤也算有见识的,知道这种暗紫色的玫瑰叫路易十四,价格大约是普通玫瑰的十倍到百倍。他却铺张的弄了一整屋。
这让她想起之前江珩装穷在租的房子里,用玫瑰花瓣在墙上给她贴了个爱心的事儿。
也许是震惊太大,许枝鹤一时没能说出话,刚一开口,就煞风景的打了个喷嚏。
江珩赶忙低头看她:“受凉了?”
四月虽然已经开始转暖,但一整天穿着婚纱都在室外。
许枝鹤忙揉揉鼻子:“不是……是太香了。”
江珩的表情有些僵硬:“对不起,婚庆公司说这种玫瑰的寓意好一些,我不知道味道会这么重……”
许枝鹤顺势问:“什么寓意?”
其实她多多少少在网上看到过一些类似的花语解读,但她还是想听江珩亲口说出来。
他又怎么会不知道。
大约实在觉得矫情,便低下了头,附在了她耳边,一字一句的小声说:“我只钟情你一个……”
“啊?”许枝鹤揉了揉耳朵,佯装没听清,还主动的踮起脚,“你刚说什么?”
明知她在撒娇,却无可奈何。
江珩突然俯身,将她打横抱起,一边越过面前的玫瑰海洋,一边一个一个字又郑重的说了一遍:“我、只、钟、情、你、一、个。”
他一说完,下巴就被人亲了下,许枝鹤主动的搂着他的脖子:“谢谢,我很喜欢。”
江珩撇开视线,没什么表情的说了句:“你喜欢就好。”只是一向冷清的男人脸上却浮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红。
-
江珩熟知她的习惯,抱着她就径直往浴室方向走,边走边问:“忙了一天饿不饿?洗完澡吃点东西?”
“好。”许枝鹤把头靠在他胸口,任由他安排。
连浴缸里都洒满了玫瑰花瓣,江珩伸手试了下水温,刚刚好,这才把许枝鹤放下,说:“你先泡着,我去帮你拿换洗衣服。”
两个人已经结婚,何况以前江珩就帮她洗过澡,许枝鹤也没有忸怩,三两下脱了衣服,迈进漂浮着玫瑰花瓣的浴缸里,空气中漂浮着精油的香气,一整天站着,微笑着,几乎没怎么坐下休息过,温水漫过皮肤,她很快就舒服的眯起眼,将后颈枕在浴缸边缘,闭上眼睛。
身后响起推拉门的声音,许枝鹤知道是江珩,也就没动弹。
过了会儿,脚步声靠近,他在浴缸外蹲下,骨节分明的大手拿过一旁的洗发水,一手捧着她被浸湿的长发,在掌心摩梭着,淡淡的问:“我帮你洗头?”
“嗯。”许枝鹤的声音,慵懒的,像只倦怠的猫咪。
他修长的十指插进她发丝中,指腹轻柔的按摩着她发根处的头皮,动作越来越灵活,熟练。
许枝鹤舒服的发出一声喟叹,声音含糊的问:“你请了几天假?”
也许是之前许琳的事给她留下阴影太深,此刻她挂在心头的,居然是明天就周一了,江珩要不要回公司上班,今天那么累是不是该让他早点休息。
江珩的手指穿过她柔顺的发丝,一边揉搓着,一边低声回答:“不用担心,我们公司婚假有七天。”
“……那就好。”
江珩的视线从水面上方,看到她露在外面的削肩和锁骨,手指游移到她的肩头拍了拍:“刚刚妈和我提议,说等我销假以后,就让你搬去别墅那边,和他们一起住,方便养胎,好不好?”原本已经舒服的快睡着的许枝鹤,蓦的从水里坐起,转过头看他:“你答应了?”
“没有,我尊重你的意思。”江珩迟疑了下,还是如实的告诉她,“不过你搬过去我会放心些,不然我在公司老是会担心你。”
虽然家里请了月嫂,但总有照顾不周到的时候,比如前两天许枝鹤洗澡的时候就不小心滑了一下,虽然摔得不严重,却还是把他吓得魂都去了半边,江家二老更是深夜坐车赶了过来,好确认儿媳妇的安危。
所以今天就连洗澡他都要在一旁看着了。
“放心,别墅那边就一个照看我父母多年的老帮佣阿姨,当年我妈月子里就是她照顾的,在照顾孕妇上也比较有经验。”
许枝鹤也不想成为他的负担,于是问:“那你和我一起搬过去,还是我一个人?”
江珩用湿着的手指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目光与她相接,是她熟悉的温柔:“想什么呢,我当然陪你一起过去。”
这样她就放心许多。
“对了,我前两天听周简说,海豚TV引进了燕宸科技的投资,还是你签字同意的?”
江珩曲指替她擦去沾到脸上的洗发水泡沫,沉声道:“这件事你就不用担心了,现在你只要安心的做你的江太太,等孩子生出来,将来你什么时候再想出来工作,我让许琳给你打工好不好?”
许枝鹤:“???”
她突然眼睛发亮的坐起来,也顾不得从水里伸出来的两条胳膊湿漉漉的,就圈住了他的脖子:“你有什么打算?”
江珩把她的手臂拿下,板起脸一本正经道:“商业机密。”
她咬了咬唇,欲嗔还羞,豆腐样白嫩的手臂擦着他的颈窝皮肤:“老公……”
商场上雷厉风行的女总裁,突然这么娇滴滴的撒娇,杀伤力不是一般的大。
虽然每次她的目的都是简单又直白,他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能猜到,却还是一次又一次的上套,只为了看她小心思得逞时露出的慧黠的笑,让人看着就忍不住唇角上扬。
没办法,谁叫他被她吃的死死的呢?
“我们是夫妻,经济一体,我拿下海豚TV,不就等于你拿下?不过……到时候这个CEO要不要让你做,我还得考虑下……”
他故意卖了个关子,许枝鹤急得直催他。
“你可以考虑先贿赂下金主爸爸。”
江珩一本正经的在掌心搓了点沐浴露,在她背上来回慢慢的游移。
许枝鹤微微眯起眼睛,不住的矮着肩闪躲:“痒……”
“良家妇女,洗个澡你那么紧张干嘛?”他故意轻笑道。
许枝鹤的额头都渗出细汗来。
得亏在水里,才没让他发现。
许枝鹤通红着脸,扭过了头,声音低如蚊呐:“你别玩了……”
江珩抬起头,暗藏情潮的黑眸里荡起一抹笑:“好,不玩了正经的。”
第233章
归宿
细长的眉不禁拧成一团,许枝鹤抽着气问:“上回在医院,医生是不是说三个月以后就可以了?”
话音刚落,就被他冷声拒绝:“不行。”
“那你还撩我!”许枝鹤气的一下把腿打回水里,激起高高的水花。
男人黑眸里的光芒闪了闪,隔着雾气,格外有股邪佞:“生气了?”
许枝鹤鼓着腮帮,不想理他。
随便的往身上泼了几泓水,她有点赌气道:“赶快洗,洗完出去吃饭。”
话音未落,腰上突然一紧,整个人已经“哗啦”从水里脱出,被一双大手抱着,放在了浴缸边缘上。
许枝鹤被他突然的动作吓得惊叫出声,两手攥住又潮又滑的浴缸边缘,面红耳赤的盯着在她面前跪下的男人,眉骨一跳一跳的,因为猜到他可能要做什么,呼吸突然屏住。
“放心,一定让老婆大人满意为止。”
……
……
……
从浴室出来,许枝鹤就一头倒进了床里,用枕头蒙住自己的脸,她不要见人了……
以前虽然也有过这样的体验,但都是在黑漆漆的夜里,除了感官格外清晰以外,谁也看不清谁。可这一回,却是在浴室明亮的灯光下,她死去活来的样子被他看的一清二楚!
尤其最后他还抬起头,舔了舔嘴角,那邪气的样子让她心跳都快停止了!
忍不住趴在床上,悲愤欲绝的砸着枕头,孕妇的身体为啥这么敏感!
过了很久,她都忘了江珩什么时候出去的,突然“啪嚓”一声,头顶的吊灯被人按灭了。
许枝鹤愣了下,眼睛在黑暗中茫然的眨了眨:“停……电了吗?”
紧接着,门口亮起一簇微弱的烛火。
如豆的烛光映着男人深沉俊逸的脸孔,许枝鹤睁大眼睛,看见男人手里捧着蛋糕,上面还插着两根数字蜡烛。
他好像是第一次做这种事的,对上许枝鹤的目光,仍觉得有些尴尬,不自在的咳了声:“这个我昨天晚上做的,怕不好吃……”
“你还会做蛋糕?”许枝鹤眨了眨眼,“可今天不是我生日啊……”
江珩:“???”
“我记得你以前学生证上……”
“哦……那个是我爸为了顺利帮我转进南外附中,随便捏造的一个出生日期。”
江珩:“……”
许枝鹤指着他手里举着的生日蛋糕:“你什么时候去学的啊?”
这个乌龙显然让男人不太自信的表情更加沉郁。
“咳,就前两天,找了个烘焙老师……”
“谢谢。”没等他说完,她脸上已经漾起微笑,眯着眼说。
“那……还吃吗?”江珩把蛋糕放在一边,漫不经心的问。
“当然要吃啊,你专门为我做的。”许枝鹤见他打算把生日蜡烛拔掉,急忙上前阻拦,“就算不是我生日,当结婚蛋糕吃也可以啊……而且我生日也快到了,就当提前过了!”
江珩从裤兜里摸出打火机,垂着眼,慢慢的点燃所有蜡烛。
他的面容被烛光染上暖色,忽明忽暗,看不太清神情,却显得格外缱绻柔和。
许枝鹤坐起身,双手合十,刚准备闭上眼睛,忽然又眨眨眼看向江珩:“你帮我唱生日歌?”
男人略微尴尬的咳了一下,然后起了个头,低哑温柔的嗓音在卧室回荡着。
最后一句歌声落下后,许枝鹤赶忙闭眼,许了个愿。
然后睁开眼,用力吹灭所有的蜡烛。
卧室里陷入短暂的黑暗,然后江珩伸手,按亮了床头灯,光线骤明的一刹那,她对上江珩沉静的目光。
“许了什么愿?”
许枝鹤想了想,撇开脸道:“说出来会不灵的。”
“那你藏好吧。”江珩笑着,把蛋糕刀递给她。
许枝鹤接过来,随意的在中间切了一下,将最大的一块递给他:“给你的。”
江珩拧着眉:“我不吃甜。”
江大少爷的忌口她心里有数,但还是有几分惋惜道:“那你过生日,自己的蛋糕也不吃?”
“我过生日不买蛋糕。”
许枝鹤嘟了嘟嘴,自己用叉子默默叉了一小块到嘴里:“唉,过生日就自己一个人吃蛋糕,好寂寞啊。”
她一面说,一面遗憾的耸耸肩,一转头,却发现江珩正无声无息的看着她,一双黑眸深不见底。
她顿了顿,再次把叉子上的一小块蛋糕送到他嘴边:“真的不尝一点?”
江珩又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忽然的伸手扣住她的下巴,低头封住了她的唇。
他灵活的伸入她口中,卷起残留在口腔内的奶油,带进自己嘴里。许枝鹤被他的动作吓得手心一抖,结果半盘蛋糕都扣在了他的衬衣上。
许枝鹤惊慌的“呀”了一声,还没出口,又被他堵住了所有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