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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云琅一直是这么认为的,虎外婆的故事云婆婆足足给年幼的云琅讲述了十年,伴随他度过一个有一个不眠之夜。

    小时候的恐惧在真实范例出现之后就变成了绝望。

    自认身体不轻,虎外婆却很容易的一只手就把他抓起来丢到老虎背上。

    老虎看起来很大,实际上很矮,云琅的两只手垂在地上,两只脚也拖在地上,刮起了很多的枯叶。

    虎外婆朝隐藏在树上的金钱豹诡异的笑了一下,树上的豹子就嗷的叫了一声窜到另外一棵树上,三窜两窜之后就消失在密林中。

    “嘎嘎,跑的快啊!”虎外婆干笑一声,用一只脚挑起地上的那头死野猪,野猪在空中翻了一个身,然后准确的落在老虎背上,与云琅同一个姿势。

    直到这个时候云琅才看清楚,虎外婆头上的高高的发髻根本就不是发髻,而是一顶黑色的纱冠,只是被一条肮脏的带子系在下颌,纱冠很破旧,粗看之下以为是一袭高髻。

    一件破旧的裘衣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腰里束着一条黑色革带,一块莹白润泽的白玉镶嵌在革带上,即便是云琅这种不怎么懂玉的人也能看出这条玉带价值不菲。

    玉革带上还悬挂着一柄宝剑,剑鞘是鳄鱼皮制成,式样古朴,配上宝剑特有的剑锷两者配合的严丝合缝。

    如果不看那张古怪的脸,这绝对是一身属于人的装饰,他的影子在日光下也是人的模样。

    加入一只鸟叫起来像鸭子,看起来像鸭子,走动的样子也像鸭子,那么,他就是一只鸭子。

    同理,这位虎外婆一样的家伙也该是一个人才对。

    思虑至此,云琅的恐惧之意慢慢的消退。

    老虎很听话,走在一条羊肠小路上不疾不徐,偶尔咆哮一声,山林里就会慌乱一阵。

    云琅很想说话,可惜喉咙里像是塞了一块火炭,一丝声音都发不出来。

    虎外婆对云琅的身体非常的好奇,一边吱吱喳喳的用极快的语速说着云琅听不明白的话语,一边不断地用手指触碰他焦黑的身体,看样子他也很奇怪,一个人都快被烧熟了为什么还有一双灵动的眼睛。

    穿过狭窄的山道,眼前豁然开朗,山下是一望无际的平原,放眼望去一片葱茏,密集的植被从山顶一直蔓延到山脚下,一条飞瀑挂在前川,巨大水流冲击在坚硬的岩石上水花四溅,水雾蒸腾,一条七彩的长虹横跨两山宛如一道美丽的拱桥。

    沿山路向下沉降,老虎起伏的肩骨给了云琅极大的折磨,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被扒了皮的人,风一吹都痛不可当。

    虎外婆在崎岖的山路上行走如飞,云琅亲眼看到他的身体平地拔起一丈来高,探手就摘到了一颗野树上的梨子。

    不等云琅赞叹,虎外婆就抬起云琅的脑袋,五指稍微一用力,那颗梨子就四分五裂最后在他的掌中变成了一摊梨浆。

    榨出来的梨子水滴进云琅焦黑的嘴唇,刚才还为生死担忧的云琅立刻就贪婪的吸吮梨子水,这汁水是他从未品尝过的甘甜。

    直到天黑老虎一直在走路,云琅也不知道昏死过去多少次了,等他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弯月如钩冷冷清清的挂在西天。

    前面是一座高大的土山。

    土山上黑漆漆的,好像长着树,不过树木都不是很高大,至少在朦胧的月光下,云琅没有看到骊山上古木参天的模样。

    虎外婆面朝土山跪拜,暗哑的哭声在夜色中显得极为凄惨。

    也不知道虎外婆哭了多久,云琅趴在老虎的背上很暖和,他非常希望这家伙能多表露一点人性好加深他对自己判断的信任度。

    事实上云琅对那座山包觉得很眼熟,月光下看不清楚全貌,只好把疑惑压在心底。

    虎外婆哭了很久,云琅都睡一觉了,他依旧在哭泣。

    等到启明星出现在天边的时候,虎外婆才直起腰身,冲着老虎低声咆哮一下,然后继续赶路。

    老虎就不适合骑乘,颠簸的厉害,尤其是它起伏不定的腿骨,不断地摩擦着云琅脆弱的身体,明明马更好一些,云琅不明白像虎外婆这样的高手为什么会选择骑老虎。

    身边的野猪经过一天半的折腾已经有味道了,很多时候云琅都在想,在虎外婆的眼中,自己是否跟野猪一样都是他跟老虎的食物。

    对于眼前的一切,云琅早就麻木了,自从发现自己被火快烧熟了依旧没有死之后,眼前就算出现再诡异的事情,他也不觉得没什么不能接受的。

    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把这里当做亡灵世界。

    一道山崖突兀的出现在山道上,老虎一个纵越就上了岩石,然后就沿着一条石道走进了一条黑暗的山洞里。

    老虎抖动一下身体,云琅就掉下虎背,他能感觉到野猪如同钢针一般的鬃毛已经刺进了他的肉里。

    虎外婆用两块石头不断地敲击着,火花四溅,火光转瞬即逝,他的神情非常的安详,面容却丑陋至极。

    一簇小小的火光在虎外婆的手心亮起,他小心地鼓气吹着,很快一小簇火光最终变成了一个火光熊熊的火塘。

    云琅侧身躺在火塘边上,眼看着老虎在撕扯着那头野猪的尸体,他还是选择闭上了眼睛。

    老虎吃东西的模样绝对谈不到赏心悦目。

    虎外婆用宝剑砍下一条猪腿,宝剑非常的锋利,猪腿掉在地上,虎外婆很随意的放在火上烧烤。

    一张不知道是什么野兽的皮子被虎外婆丢在云琅的身上,云琅不由得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

    山洞里充满了烧猪毛的味道,即便云琅身上的味道也好闻不到那里去,他依旧烦恶欲呕。

    猪腿里的油脂被火焰给逼了出来,掉在火塘里不时闪亮一朵火光。

    虎外婆用来烤猪腿的时间比云琅想象的要少,应该没有烤熟。

    虎外婆吃东西很不讲究,跟老虎差不多,只是一个用牙齿撕咬,一个用宝剑切削。

    吃东西的速度倒是一样的快。

    云琅的嘴被虎外婆粗暴的捏开,一大团带着说不上来味道的白色油脂塞进了嘴里。

    油脂入口即化,这应该是这条猪腿上最精华的部位。

    吃饱了的老虎卧在火塘边上,发出老猫酣睡一般的呼噜声,虎外婆也同样靠在山洞的墙壁上,不断地打着盹。

    而云琅早就被虎外婆丢在墙边的柴火堆上。

    事实上此时天光已经大亮,借助朝阳漏进山洞里的余光,云琅重新打量了一遍这个山洞。

    经过昨晚的煎熬,他已经非常确定,虎外婆跟老虎都没有吃掉他的打算。

    如果幸运,他就能在这个山洞里度过一段非常难以忘怀的时光。

    山洞里其实很整齐,方方正正的,石壁上满是凿子开凿的痕迹,即便已经被烟火熏得看不清本来面目,却依旧能看清楚这里的每一处陈设。

    石桌,石凳,石床一样不缺,石壁上的凹槽里面甚至还有一盏油灯。

    油灯的造型朴拙,甚至可以说是精美,仙鹤模样的造型大巧不工,看似简单的几处点缀,却把一个活灵活现的仙鹤展现无遗。

    云琅想要从这里找到熟悉的东西,很可惜,他一样都没有找到,哪怕是挂在墙壁上的蓑衣,也与他所知道的蓑衣模样大不相同。

    直到中午太阳最猛烈的时候,虎外婆才慢慢的站起来,他就这一个装满水的石槽认真的洗了脸,然后重新戴好他的乌纱冠,重新束好玉革带,挎上那柄宝剑,给云琅灌了很多水之后就带着老虎出发了。

    这一过程云琅甚至觉得有些肃穆,怎么说呢?就像是一个大将军正在做厮杀前的最后准备。

    第四章

    始皇帝的太宰

    他走在那一束阳光里,云琅第一次看清楚了他的脸。

    如果忽视他干瘪的嘴巴,他的天庭还是很饱满的,一双细细的丹凤眼其实也很耐看,当然,如果不是显得很阴鸷的话,是一双漂亮的眼睛。

    老虎的背上驮着一柄粗大的木弓,以及一只装满羽箭的箭囊。

    他感受到了云琅的目光,就转过头用一种古怪的语音道:“别死,死了,就成虎粮了。”

    说完话,就跟着老虎走出了石屋。

    云琅陷入了沉思。

    他也算是走南闯北过来的人,不论是西域汉话,还是苗家,傣家汉话,哪怕是蒙古人拖着长音的汉话他都听过,从未听过虎外婆说的这种腔调。

    更何况,这家伙总共就说了两句话,两句话都不是云琅直接感受到的意思,而是经过他翻译之后得来的消息。

    或者说,这家伙还是一个说古言的人。

    云琅知道,年代越是接近后世,他们的语言就与后世越接近,听起来也越少阻碍。

    他之所以肯定虎外婆说的是古言,纯粹是因为他看到了一堆的竹简。

    昨夜屋子里漆黑一片,竹简胡乱的堆在墙角,还以为是柴火,而他身体下面的竹简更多,最上面还铺着一层厚厚的写满字的木牍,可以说他是躺在学问上面的。

    这个发现让云琅哭笑不得,这是什么地方,怎么可能落后到这种地步,或者说能原始到这个地步。

    只有蔡伦之前的人才用竹简木牍啊……

    被火烧焦的外皮如同铠甲一般正在变硬,这让他想要弯曲一下胳膊都成了妄想。

    好在脖子似乎有了很大的活动余地,于是,他的脑袋可以微微的向左转或者向右转,比昨日的视野要宽阔许多。

    竹简上的字体云琅认识,是大名鼎鼎的小篆,这非常符合木牍的身份。

    至于内容,那些如同花纹一般的字迹实在是太陌生,瞅了半天,看到的竹简上就没有一个他能认识的字。

    倒是上面一层新木牍上的字迹他大概能认出一些来。

    “五月初五重五日,星在天南,帝冢无恙。”这竟然是一片新写的简牍。

    这让云琅紧张起来了,因为他忽然发现,自己引以为傲的学识在这里似乎没有半分优势。

    这些竹简都不是很旧,其中还有一些堪称簇新,这说明这里的人还是在大量的使用竹简木牍。

    随着石屋里的光线越来越充足,云琅用一个考古者的眼光巡视完毕了整座石屋。

    每看到一样东西,他的心就下沉一分,直到一座只可能出现在博物馆的青铜罍被随意地丢在门口,他就已经有些绝望了。

    “初极狭,才通人。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土地平旷,屋舍俨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阡陌交通,鸡犬相闻。其中往来种作,男女衣着,悉如外人。黄发垂髫,并怡然自乐。见渔人,乃大惊,问所从来。具答之。便要还家,设酒杀鸡作食。村中闻有此人,咸来问讯。自云先世避秦时乱,率妻子邑人来此绝境,不复出焉,遂与外人间隔。问今是何世,乃不知有汉,无论魏晋……”

    云琅嘴里念念有词,虽然喉咙里并无声音发出,并不妨碍他在心里表达自己最后的希望。

    古老相传,虎乃是山神爷的巡山兽。

    因为虎外婆表达出来的冰冷的善意,云琅更喜欢把他称作山神,而不是邪恶的虎外婆。

    傍晚的时候,山神带着老虎回来了,这一次老虎的背上不仅仅驮着一只鹿,身体两边还挂着两大串水果。

    那只鹿竟然是活的,只是被老虎给吓傻了,被山神爷爷或者山神奶奶从虎背上丢下来的时候,竟然被吓的腿软,卧在地上呦呦的叫唤,却不敢起身逃遁。

    山神爷爷从石桌上取过一个灰陶大碗,掀翻了那只鹿,就在它的肚腹下揉捏起来。

    有白色的乳汁溅射出来,很快就装了半碗,山神爷爷丢下那只鹿,再一次掰开云琅的嘴巴,把半碗鹿奶灌了进去。

    乳汁有些微微的奶腥味,不过,温热的奶水经过喉咙,就像是一场春雨滋润着干旱的大地。

    看到云琅在贪婪的喝奶水,山神爷爷那张没有男女特征的脸终于有了一丝笑意。

    他的声音很难听,类似被人捏着嗓子在说话,如果他能说的慢一些,云琅或许还能听明白,可惜他说的太快了,以至于云琅什么都不明白。

    “匈奴人?”

    山神爷爷也似乎觉察到了这个问题,他特意放慢了语速,一字一句的问道?

    云琅看到了山神爷爷握在剑柄上并且逐渐用力的手,连忙艰难的摇摇头。

    “庶人?”

    见山神爷爷眼中明显的不屑之色,云琅再次摇头,他可不愿意充当一个社会最底层的角色。

    “良家子?”

    云琅很诧异,良家子是要当兵的,汉将军李广跟汉家国贼董卓都是良家子出身,听起来好像不错,良家子之上就是官员跟贵族了,难道说这里还分贫贱不成?

    山神爷爷见云琅确认,似乎松了一口气,手底下也越发的温柔起来,不像先前那样粗暴。

    一碗鹿奶让云琅确认自己不再是老虎的口粮了,这让他非常的欣慰。

    人的一生中有很多的槛要过,往往,眼前的这个槛是最重要的。

    来到石屋第十天,云琅干涩的嗓音已经能发出一些简单的声音,虽然很嘶哑,却让他非常的高兴,至于由虎外婆升级到了山神爷爷的那个家伙,也似乎非常的兴奋。

    最让云琅开心的不是嗓子在恢复中,而是他身上的烤肉味道逐渐散去了。

    老虎总是有事没事往他跟前凑,用硕大的鼻子嗅烤肉味的举动给了他非常大的压力。

    身体痒得厉害,烧焦的外壳里的水分正在逐渐被蒸发,渐渐地失去了弹性,变得硬邦邦的。

    云琅能感觉到身体正在跟外壳脱离,皮肤痒的厉害……这是一个很好地现象,证明他的身体正在痊愈中。

    石屋子外面有一个树藤编织的兜子,兜子距离地面很高,挂在两棵巨大的松树上,松树斜斜地向外延伸,下面就是一道深涧,一道不算大的溪流从山涧里奔腾而过。

    云琅现在每天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这个带着顶棚的兜子里渡过的,这让云琅觉得无比轻松,在这里他可以自由的完成身体所需的所有消化排泄过程,而不至于劳动山神爷爷。

    喜欢跟人说话的山神爷爷先是一字一句的教云琅说话,虽然云琅嘴里发出的声音还没有任何意义,他依旧乐此不疲。

    很快,云琅就知道了山神爷爷的身份,这是他一直自以为傲的,并且愿意让云琅知道的。

    山神爷爷是始皇帝门下的太宰,这个官职很高,在周朝的时候太宰执掌着治典、教典、礼典、政典、刑典、事典六部典籍,堪堪与宰相的官职相等。

    只是到了始皇帝之后,太宰就变成了家臣,专门负责始皇帝的衣食住行,这是无上的荣耀。

    到他这一代已经是第四代了,因为每一代都是太宰,所以他的名字也就叫做太宰。

    这明显不符合云琅对于桃花源的向往……

    桃花源仅仅是隐秘偏僻而已,而始皇帝往后数一个家族的四代……也不过西汉中期而已……

    云琅总觉得这是自己的耳误,或者是太宰爷爷没说清楚,应该是四十代吧?即便是四十代,一代也应该是五十几年才合适。

    这是一个简单的算术题,且很好计算。

    不过,很快他就把这个疑惑丢到脑后去了,他的一只胳膊掉了……

    准确的说是他右胳膊外面的焦壳子烂掉了。

    嘴边的梨子掉了,他习惯性的探手去捞,结果粗糙的兜子挂住了胳膊上的一块硬皮,然后在他突然用力之后,那块硬皮就像一只长手套一般从胳膊上被扯掉了。

    一条白皙的耀眼的小手臂出现在云琅的面前……

    云琅仔细看了看那条手臂,来回活动两下,就叹口气继续做捏拳动作。

    这条手臂单看是一条毫无瑕疵的美人臂,皮肤像是透明的,青色的血管在薄薄的皮肤下涌动,暴露在天光下仅仅片刻,就由白色转变成了粉红色。

    只是太小了,比起他以前的手臂小了足足一圈。

    随着手臂可以自由活动,虽然依旧虚弱无力,云琅却不能要求的再多了。

    从一团焦炭变成这个人的模样,已经是质的飞越了。

    就算是最后四肢变得大小不一,他也认了,了不起跟着太宰爷爷在这个深山老林里过一辈子就是了。

    太宰爷爷回来之后看到这条手臂,笑的眼睛都看不见了,一脚就把同样探脑袋过来看的老虎踹到一边,吓得那只只要老虎在,就从不敢离开云琅两步远的梅花鹿一个劲的往云琅的身边凑。

    太宰爷爷捧着云琅的那条手臂竟然有口水流下来了,这让云琅非常的担心。

    他看着这条手臂都有食欲,更不要像太宰爷爷这种常年吃半生不熟肉食的人。

    太宰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掰开云琅的嘴巴就把他肮脏的手指塞了进去,满是老茧的手指在他的喉咙里来回搅动,取出来的时候,他的手指上竟然多了一团青灰色的肉皮。

    第五章

    大人为上,礼为尊

    于是,云琅再一次被太宰爷爷搬了出去,嘴巴对着夕阳,张的大大的,一只用细细的金丝编织成的小耙子再一次探进了云琅的喉咙深处。

    小耙子每次出来的时候细密的小齿上就会挂着一片肉皮,直到云琅的嘴巴开始流血之后,太宰才放弃了这个莫名其妙的行为。

    叹口气道:“还需自己跌落才好。”

    这样的治疗实在是太粗暴,太直接了,云琅根本就来不及反应,更加无力抵抗。

    看着太宰又把目光盯在他的身上,连忙快速的摆手,示意他不要太莽撞,他自己知道,身体还有很多部位依旧跟这个烧焦的壳子是连着的。

    好在太宰看懂了他的手势,没有再给他做进一步的治疗,如果继续下去,云琅的性命可能不保。

    “耶耶的手艺其实不错,看见了没有,这只老虎的腿断了,就是耶耶治好的。”

    太宰得意的指指老虎,老虎快速的躲到云琅的另一边,看的出来,只要可能,老虎就不愿意跟太宰在一起。

    拥堵的嗓子好多了,只是一层皮被太宰给扒掉了,咽口水都痛,好在云琅这些天总是被疼痛折磨,耐痛的能力得到了很大的提高。

    为了分散太宰想要治疗他的欲望,云琅竭力比划着希望太宰能带他回到石屋子,相比治疗,他更加喜欢跟着太宰学习他说的那种话。

    晚餐是野果子跟野兔肉,肉类两人都没吃几口,大部分给了老虎,太宰的目光在那头梅花鹿的身上停留了很久,云琅连忙用那只能动的手揽住梅花鹿的脖子,尽管梅花鹿已经没有奶水了,他一样不喜欢把这个救命恩人烤熟之后装进肚子里。

    云琅的举动让太宰有些感慨,把石屋里的火焰拨的明亮一些,就尽量选择用最简单的话继续说自己家族的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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