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皇帝老大的地位不可动摇在春天里谈论秋天的军事计划,完全是出于无奈。
军功的划分计划,遇到的阻力远比霍去病,云琅预料的要大。
斩首多的将士,不是很愿意分薄自己的军功,他们认为,军功是自己用命博来的,不应该分给那些战死的倒霉鬼。
只有很少的一部人认为自己之所以能够取得战功,其中有战死袍泽的一份功劳,分出去一些也无可厚非。
这种事情一个处理不好,最容易动摇军心,这对一支军队来说是致命的。
战死的将士实在是太多,即便是把无主的功劳全部给了战死的将士,军功依旧不够分的。
霍去病,李敢,赵破奴,云琅,谢宁把自己的军功全部贡献出来填给了战死的将士,依旧达不到让每个战死的将士分到一记斩首攻击,从而让他的家人摆脱沉重的赋税压力。
云琅很无耻的宣布,用一百个云氏铜钱购买斩首之功,结果那些将士们依旧无动于衷。
他们吃定了云琅,霍去病不敢吞没他们的军功!
这种事别说霍去病,云琅不敢,就是谢长川他们这些老兵痞们也不敢!
贪污点钱财,皇帝可能会睁只眼闭只眼,贪污军功……大汉朝已经很多年没人敢这么干了,上一次这么干的人还是在平灭八国之乱的时候。
仅仅一次,北军,细柳营中就有七十四颗人头落地,官职最高的是藩王……
也就从那一刻起,汉军中就开始执行秦军律,斩首得功!
也就是从那一刻起,战场上经常能看到将士腰里拴着两颗人头,然后依旧酣战不休,直到砍下第三颗。
军中记录军功的时候,也算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将士们把一颗血淋淋的脑袋放在军法官面前,军法官用刀子在首级额头划一刀,就算是通过验功了。
那个地方云琅从来都不去!绣衣使者却非常的喜欢。
在别的地方,绣衣使者都是以各种身份存在的,只有在骑都尉,绣衣使者就明晃晃的穿着华丽的绣衣,整日里在军营逛荡,他们对什么都好奇,对什么都要看看,其中,重中之重就是记录军功的时候。
别说冒功,就连脑袋被汉军不小心砍成两瓣的首级,都会被他们一脚踢开,认为那一颗头颅是已经被军法官勘验过的,是军卒故意把脑袋砍成两瓣来骗军功……
霍去病的想法实在是太天真了,对于军人来说,马上封侯是每一个人的梦想,每斩下一颗匈奴人头,他们就离自己的梦想更进一步。
云琅瞅着那些防自己跟防贼一样的军卒,吧嗒一下嘴巴对霍去病道:“看样子,我的名声算是臭大街了。”
霍去病笑道:“要不然我去借?”
云琅笑道:“没必要,这些傻蛋啊,他们根本就不知道物以稀为贵的道理。这一次我们阵斩了三千余匈奴首级,战死的将士之所以很少有军功在身,完全是因为他们没命提着匈奴人的脑袋去记功,全便宜这些家伙了。一个人斩首三四级,还有斩首七八级的,也不想想,这么夸张的军功到了中军府会给中军府造成什么样的冲击。不仅仅是我们,去年冬日,你舅舅在大青山阵斩了左贤王部上万首级,白登山守卫战中,谢长川他们也有上万的斩获。这么多的军功一下子涌到长安,陛下恐怕早就头大如斗了,有功的将士不能不赏,可是一次赏赐这么多,就我大汉那个连俸禄都拖欠的国库,你以为能给这么些人多少奖励?”
霍去病笑道:“国朝奖励有功之臣,不外乎爵位跟财物,国库充盈的时候自然是以财帛为主,国库既然不充盈,自然是以爵位为主。等到这些傻蛋们发现自己成了第四,五,六位候选里长,亭长人选的时候,不知道会是一个什么心情。”
云琅大笑道:“所以啊,我出一百个云钱购买匈奴人首级,这可是良心价啊!”
军心动乱自然是不成的,为了安抚军心,霍去病出面否决了云琅准备平均战功的策略。
算是平息了这场风波。
人心测试的结果不太好,霍去病期望的一心为公的军卒少之又少,根本就不可能成军,因此,在嗟叹之余,也只好认了目前这样的状况。
这也说明,皇帝的召唤力依旧是最强的,且不容动摇!
这也是云琅在暗中做的一个测试,结果与霍去病一样,没有成功,真正的汉军,不可能为一两位将军的个人想法而改变初衷。
换句话说,都是死心眼!
骑都尉战损过半……这是云琅给中军府上的文书中提到的最多的一句话。
自从跟浑邪王的战事告一段落之后,云琅一直在等待长安那边传来消息,并且补充兵员。
只可惜,距离实在是太远,想要得到回应,至少也该是五月份的事情了。
白登山的守将换成了平陵侯苏建。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这位平陵侯对受降城并不是很重视,表现的也非常平淡。
按理说,他已经上任二月有余,早就该来受降城检阅一下这里的将士。
结果,直到现在都没有来,即便是受降城的军报送达了白登山,与浑邪王如此重要的一场战争,在他眼里似乎并不算什么,只回复了“知道了”三个字,不仅没有派来云琅希望的援军,连云琅要求弩箭,弩弓的要求也被拒绝了。
按理说,此人与卫青关系极为密切,卫青四次出征匈奴他都跟在身边,生生的从一个校尉,在短短的时间里官至平陵侯游击将军,统御原西部校尉,中部校尉,东部校尉大部,堪称大权在握。
无论如何应该对受降城里的云琅,霍去病等人多一份关照,如今,不但没有特殊的关照,连应该给的支援也不给。
云琅跟霍去病就这件事讨论过很多次,结果都不明朗,苏建这人并非一个薄情寡义之人,这样事情原本不该出在他身上,既然出现了就该有云琅他们不知道的理由。
到了这个时候,云琅极度的怀念何愁有这个宦官,老宦官带着曹襄回长安参加皇帝的千秋节去了,让云琅一下子就没了一个可以为所欲为的依仗。
迟迟不见援兵,受降城的里的将士们也不由得窃窃私语,他们执着的认为,是白登山的人在嫉妒受降城的战功。
云琅也希望他们这样认为,至少,士气还能保留得住。
形势不明的日子非常的难过,云琅连续向长安派去了两队信使,表面上是催促曹襄早日归营,顺便筹集一些物资,实际上,他给长平,阿娇,各自去了一封信,将受降城遭遇的困难说了一个清楚,希望能从她们的嘴里知道一些他跟霍去病不知道的内因。
“浑邪王在镜铁山不远处的黄泥滩屯田,那里可是一处难得的好地方,地势平坦不说,还被两山夹在山谷里,中间有一条北大河,所有的地都是水浇地,不仅仅出产青稞,还盛产高粱,那年,我路过镜铁山……天啊,人间仙境不足以论其美……啧啧,那里还盛产一种黑羔羊,在匈奴,一顶黑羔羊皮帽堪称无价之宝,如果我们兄弟能够拿下镜铁山,哈哈哈,一人弄一箭黑羔羊皮大氅回去,那才叫一个威风……”
赵破奴如今深受将士们爱戴,每个人都喜欢听他胡扯,喜欢把心里话跟他说。
至于云琅……将士们依旧躲着他走路。
路过的云琅听着赵破奴给将士们灌迷汤,云琅忍不住再次南望……
第一一四章
女王的诞生
让所有的思维高度集中,然后形成铁板一块的世界,这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众志成城终究是一句话,而不是现实。
有志者、事竟成,破釜沉舟,百二秦关终属楚,
苦心人、天不负,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
很久以前云琅就知道蒲松龄给自己写的这幅自勉联,他以前在自己很多的文章里都用到了这副对联,以表达自己自强不息之意。
随着年岁的增长,见识逐渐广博,他就很少使用这副对联了,因为他发现,世事之复杂远不能用几个偶然的例子就能涵盖一切的。
众志成城之心不可持久,这是一个基本的自然规律,而个体上的差异更是造就了众志成城之心不可持久的基础。
聪明人,读书人之间最不可能出现众志成城之心,因为他们因为聪明,或者拥有财富的关系,个人的诉求不可能整齐划一,多样性,也就自然而然的造就分裂。
陈胜吴广在大泽乡怒吼一声——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就基本上统一了戌卒的意志,因为他们的要求就是这么简单。
大汉至今依旧存活在这句话的影响之下,不论是太祖高皇帝,还是项羽都是因为见到了始皇帝出行时的壮观场面,才生出反叛之意的。
因此,在大汉朝建立之后,刘氏王朝就有意无意的大肆使用民间的贤人,以安读书人之心。
又建立了严苛的军功体系,给了平民一个相对公平的上升空间,这才让大汉结束了自秦末一来不绝于耳的反抗之声。
即便是有,也是微不足道的。
霍去病想要在刘彻的影响下建立自己的众志成城这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或许,这就是王与将的差别,虽然都是领导者,两者的号召力却不可同日而语。
统一不了军卒们的心,云琅就只能下力气统一羌人的心。
他本来就要准备建立一个个母系占据统治地位的羌人社会,他不是要建立一个只有一个女王的羌人社会,而是要建立一个由女子来统治羌人经济,政治,军事,文化的社会。
这样的社会的出现,必然就会让羌人成为一个重经济,重文化,轻军事的标准母系社会。
这是前人所没有做过的事情,因此,云琅非常的想要试试,反正最坏的情况历史上早就发生过了,再发生一点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上古时期不是没有出现先过母系社会,那是因为男人的狩猎所得已经远远供应不上部族的食物需要,继而被稳定的采摘,种植所取代,因此,母系社会就不可避免的降临了。
现在,社会其实没有发生什么大的变化,只要女子成为羌人最重要的食物供应者,财富供应者,她们自然而然的就会获得统治权。
为此,云琅在受降城要做的,就是让大量的羌人男子成为奴隶,却给了羌人女子绝对的自由,乃至社会地位,以及非常适合女子运作的发财之道。
不用很长时间,甚至只要十余年,母系社会就会形成!
他非常的期待那一天能够早日到来。
受降城的妇人们只要有点空闲,就开始编织羊毛衣服,经过上次战争体验之后吗,军卒们喜欢上了在铠甲底下套羊毛衣裤。不但保暖不说,还能隔离铠甲对身体的摩擦。
因此,军中将士们已经很自然的接受了羊毛衣裤,这给了那些妇人们极大的动力,她们很自然的认为,骑都尉都接受了,别的军队没理由不会接受。
战争杀死了男人,却造成了妇人的雄起,这在受降城表现的极为明显。
做买卖的妇人逐渐多了起来,分到土地的妇人们也开始骄傲起来,而那些被捉来的奴隶们,只能日复一日的修建受降城。
歇古回来的很快,只是精神变得更差了,他带来了非常多的妇孺,数量足足有五六千人。
他预料中的奴役状况根本就没有出现。
城外的妇人们才到受降城,就被城里的妇人们哄抢一空,因为云琅教会了她们如何建立自家的作坊,城里极度的缺乏人手。
而汉军似乎对妇人们不感兴趣,随便她们自己寻找出路,实在是没有出路的妇人,汉人也会给她们指定住处,给一些粮食,登记了户口之后就随她们自生自灭。
为了让更多的妇人们有活路,云琅甚至将很大的一部分军需品准备从受降城里采购。
他喜欢见到前来找胥吏们谈买卖的那些妇人,至少,他很喜欢看那些妇人们英气勃发的样子。
“刚才那个妇人胖成那样,你干嘛要笑眯眯的看着人家?”李敢顺着云琅的视线看了一眼那个庞大黧黑的妇人,打了一个冷颤之后问道。
“你看看那个妇人把她的肥巴掌拍在桌子上的模样了没有?”
“看到了,浑身的肥肉在乱颤。”
“气势啊,我说的是气势啊,你看那一巴掌拍的多有侵略性,再把庞大的身体前倾,目光死死的盯着胥吏,胥吏连对视的勇气都没有,刚才本来快要谈崩了的生意,现在好像谈成了。”
李敢摸摸后脑勺道:“一个凶悍的妇人而已,有什么好看的。”
“错了,这是一个有钱的凶悍妇人!她今天敢对胥吏拍桌子,你觉得她会如何对待那些羌人男子?”
李敢不知道想起了谁,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道:“羌人男子没活路了。”
云琅笑道:“现在仅仅是初级阶段,等受降城成为了大汉北方,西方边境的粮食物资供应地的时候,你觉得这些已经很厉害的羌人妇人,会是什么模样?”
李敢的脸皮抽搐两下道:“以后这个妇人只会更胖,可能需要羌人男子抬着她走。”
云琅欣慰的笑了,拍拍李敢的肩膀道:“你会看到这一幕的,一定会看到的。”
“你为什么要如此的糟践羌人男子?”
云琅将双手放在脑后,靠在躺椅上道:“男子喜欢征服,女子喜欢拥有……”
“有什么不同么?”
云琅眯缝着眼睛瞅着站在军营门口,左推右搡终于有一个妇人大着胆子走进军营,低眉臊眼的小声问胥吏:“编织了一些芦席,可做铺盖,可做帐篷,不知官人可要?”
胥吏刚刚被一个卖牛皮的妇人弄了一肚子的气,闻言怒道:“一个钱!”
妇人大哭,且声嘶力竭……
胥吏用双手按着太阳穴用力的揉捏着,见院子里的汉军都停下手里的活计看着他,无奈的拍拍桌子道:“两个钱,快去拿来!”
妇人立刻收声,大声吆喝着站在军营门口的妇人们快些把牛车赶进来……
“看明白了没有?”
云琅对李敢道。
“哭闹,这是她们的拿手本事!”
“你要是陛下,喜欢别人哭闹你,要求你手下留情,还是喜欢别人拿着武器对你说:你要战,那就战?”
李敢看了云琅好久才点点头道:“这是你从治理云氏庄园的过程中得来的心得?”
“你就说好用不好用吧?”
“看起来还不错!”
“何止是不错,以后我大汉一定要不遗余力的支持边寨种族中由女子掌权的部族,一定要全力支持,只要出现一个男子掌权的部族,该解散就解散,该剿灭就剿灭。大汉的边境不能总是无人区,这样的地方很容易让胡人满世界的跑马,如果多一些这样的种族,我相信,大汉边疆不但可以繁荣起来,还能长治久安。”
李敢嘿嘿笑道:“要是出了一个女子英雄学冒顿一般入侵大汉呢?”
云琅瞅瞅李敢道:“如此,即便大汉被灭国,我觉得也是活该,你以为呢?”
李敢想了一下,重重的点点头道:“确实活该!”
第一一五章
忠贞的何愁有
在云琅经历的历史时空中,并非没有雄才大略的女子。
一想起萧太后让大宋叫她妈妈很多年,云琅就非常期待大汉朝被一群女王围攻的场面。
所以,他准备缔造更多的女王国度。
比如氐人,比如西域各族,匈奴就算了,有了刘陵天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就在云琅不亦乐乎的在受降城批量制造女商人的时候,长安城的繁华刚刚褪去。
於单的舞蹈非常的受欢迎,大喜之下的刘彻给了於单一个涉安侯的官位,甚至在长安城里给於单专门腾出来一座府邸供他居住。
於单希望的美女很多,却一个都不能动,因为这座府邸就在皇宫的偏殿旁边,也就是何愁有居住地的边上。
刚刚经历完毕千秋节贺岁,刘彻也感到非常的疲惫。
慵懒的靠在锦榻上,听何愁有讲述他对受降城,以及骑都尉的看法。
“跟所有的少年人一样,霍去病,云琅,曹襄,李敢这四人并没有比别的年轻人高明多少。该犯的错没少犯,该有的雄心壮志也不少,如果一定要说他们四人有什么特点,那就是勉强比一般的少年人聪慧一些。霍去病成为陛下可以使用的将才指日可待,曹襄虽然改不掉他的纨绔气,却还算是有担当的,本事不济,却敢打昏自己强行去了受降城,仅此一事,陛下可以放心使用。李敢秉承李氏门风勇猛彪悍有余,只是机变不足,假以时日,必以勇猛名扬大汉。”
何愁有跪坐在一个蒲团上,有气无力的道。
“云琅呢?朕问你云琅呢?”
何愁有看看坐起身的皇帝,阴阳怪气的道:“他很适合接手老奴的位子。”
刘彻愣了一下道:“为何?”
“因为此人与老奴一般无二,身上鬼气森森,阴人之气要比活人之气来的浓烈。”
“朕用不得?”
“不能大用,老奴看的出来,他的出尘之气同样浓重,世间万物对他来说毫无干扰,他现在做的事情,玩闹之气多于实干之实。”
刘彻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道:“山门中人都是这个德行,仗着自己知道得多,就不把朕的嘱托当一回事,朕等着他犯错呢……”
何愁有皱眉道:“神鬼之事虚无缥缈,陛下不可过于关注,在受降城之时,老奴也与云琅谈及冥冥,云琅也说全部都是笑谈。”
“山门中人虽然乐意为朕所用,然而,这些人到底还是以山门为重的,在山门与朕之间,他们更加的偏向山门。不要指望他们什么都说,朕准备就这样看着他,看他到底能够装到什么地步。”
何愁有皱眉道:“天子之心当能容纳四海,区区一两只猴子实在是与大局无损,陛下不应在他们身上投注过多的关注。”
刘彻非常讨厌别人否决他的意见,不满的瞅了何愁有一眼道:“你准备怎么处理於单?此人在千秋节上虽然在舞蹈,却屡次有意无意的靠近朕。”
何愁有见皇帝不愿意跟他谈政事,就暗叹一口气道:“去除雄风也就是了。”
刘彻挥挥手道:“知道了,你去处理吧,这事干完,就回到受降城给朕盯死云琅,有本事,就让他把一生所学藏在肚子里的永不暴露。”
何愁有知道皇帝从来没有待见过他,也不多说话就施礼离开,临走的时候有意无意的朝帐幕后面看了一眼。
原本静止的帘幕微微起了一丝波澜。
刘彻无奈地吼道:“不要在朕的屋子里窥伺,朕已经长大了,不需要你时时刻刻的盯着。”
何愁有嘟囔道:“陛下选的宫卫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何愁有刚刚离开大殿,一个黑衣人就匍匐在皇帝面前领罪。
刘彻烦躁的挥手道:“滚回去,这个老妖怪不死,你们就直不起身子是不是?”
黑衣人知道皇帝只是在发怒,没让他回答,重重的叩头之后,就立刻消失在帘幕后面,这一次,帘幕一动不动。
刘彻仰面朝天躺在锦榻上自言自语道:“不问苍生问鬼神?朕就是想问问,又怎么了?”
於单一个人坐在屋檐下,抬头瞅着天井里的四角天空,手都要把栏杆捏碎了。
大汉皇帝的千秋节已经过去两天了,他依旧忘不了自己混在一群矮个子伶人群中为皇帝献舞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