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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路灯的阴影里,一辆迈巴赫停在路边,司机的肤色几乎跟夜色融为一体,他回头跟后座上气压极低的男人说:“程先生,是白家的养子,回来了。”

    第二十七章

    男人的对垒

    白深把人都送回去后,微信里收到一张宋韵发给他的剧院电子门票。

    附言:白先生,感谢您今天晚上为我解围,明晚我有一场很重要的演出,门票当作答谢,当然,如果你没有时间,也不必勉强。今天的事只是演给我妈看得,白浅的回答很漂亮,当然,我知道她是在帮我应付我妈,我不会多心。

    小女人一字一句,把今天晚上他们的关系摘得清清楚楚。

    她想表示感谢,又不想落下引人多想的实物性的把柄,一个女孩儿主动送一个男人礼物,好像什么都不太合适。所以她选择一张门票送他,像对待她的舞迷。

    其实她只是想送他门票,并不是真的想让他去。

    想到这一层,白深修长白皙的手指在手机屏上顿了顿,旋即打出:你可以多想。

    还没发出去,电话就进来一串号码,白深接通。

    那头男人低沉悦耳的嗓音无比熟悉,“白公子,久违了。”

    ……

    这里到西郊俱乐部要一个小时的车程,男人说他可以等。

    能让程亦铮屈尊等一回可是难得,以前世家子弟聚会行乐,哪一次不是他最晚到。

    往西郊的山坡上开,雅阁明显马力不足,阿黑试探着问:“深哥,要不换辆车吧,这车我昨天又去补车胎,车灯换过也总是进水,一打开就水雾雾的。”

    白家的生意有一半都是白深在幕后操作,他应酬不多,偶尔出去应酬一下,他开着这辆车,别人都惊讶的直撇嘴。刚刚宋韵母亲一闪而过的讶异神色他也不是没看到,又不是买不起豪车,图什么呢?

    白深挑了挑眉,“它不好看?”

    阿黑只能硬着头皮夸,“好看。”

    阿黑心里知道,是因为宋韵上学时坐过这辆车,所以白深舍不得丢弃这辆车,深哥是个极其念旧的男人。

    白深犀利的眼神透过镜片,落在窗外那轮皎洁的明月上,“有眼光才会发现她的好,没眼光活该错过一辈子。”

    阿黑听得懂,深哥在说宋韵,忙附和道:“还是深哥眼光好。”

    不光眼光好,男人一旦想要开荤,就想着自己快活,想着怎么哄心上人高兴,都不顾及别人的感受。

    阿黑扫了自己右手虎口一眼,那只黑色蝎子不见了,密麻细碎的血口子还没有痊愈,深哥让他把黑蝎子洗下去,说宋韵看见会害怕。

    车抵达半山腰,这个时间点停车场的豪车依然爆满,昼夜营业的场所,纸醉金迷的销金窝。

    夜晚,只有运动馆这一带安静,程亦铮穿着修身的击剑服,挺拔健硕,他靠着栏杆吸烟,看着白深穿着松绿色的风衣阔步走来,他目光扫过他风衣衣角,对冷春说:“把击剑服给白公子送过去。”

    冷春把衣服送过去,“白公子,场地已经准备好,程先生选了花剑,问您能不能行?”

    花剑是最具攻击性凶猛的击剑种类,剑身纤细柔韧,需要强悍的腕力,不是一顶一的高手玩不转。

    程亦铮今晚来者不善,白深也不是没有心理准备。

    他曲指推了推镜框,盖住眼底一闪而过的冷色,“程公子选什么,我奉陪什么。”

    两个高大的男人站在场地的两端,程亦铮金属网罩后面的眼瞳深似海,他唇角略牵,“白公子果然说到就到。”

    两人的剑头轻触,算是打过招呼,白深摘掉眼镜,眼型的棱角显露出来,被金属网面罩住,没有了他戴眼镜时的那种斯文,“程先生盛情,我怎么能不到。”

    白深瞄准时机刺过来,程亦铮果断一搪,剑尖相触,发出“刺啦”一声声响。

    白深一鼓作气,再次执剑攻击,程亦铮身子微仰,长臂突然朝他心口一剑,“咚”的一声,白深头盔亮灯,正中心口。

    程亦铮语气说不上清冷还是嘲讽,“白公子,手法生疏了。”

    阿黑在场下看得冒汗,他心里为白深着急。

    冷春走过去安慰阿黑,“两位公子切磋剑法,又不是真的拿剑伤人,不必那样紧张。”

    阿黑不领情,斜了冷春一眼,“你不懂。”

    场上,白深加快了脚下步子,变换攻击手法,程亦铮一个疏忽,被白深扳回一剑。

    程亦铮向前迈开一步,做好攻击的姿势,“再来!”

    两个人打了五局,还是焦灼的状态,只不过后程,程亦铮体力不减,爆发和持久力依然强悍,白深只能不断变化剑法和脚步,才能抵制他猛烈的进攻。

    “啪——”

    白深的花剑掉落在地。

    程亦铮勾唇,“怎么,白公子,我才进入状态,你手里的剑都握不稳了?”

    白深转动了一下手腕,台下的阿黑说:“程公子,你胜之不武,深哥他手腕有旧伤。”

    程亦铮收起花剑,“那我的确欺负了白公子。”

    欺负这个词,用在两个曾势均力敌的男人之间,讽意明显。

    程亦铮似笑非笑,“白公子手腕还好吗?”

    白深抬了抬眼,“一点小伤,不过,握枪没问题,下次可以跟程公子比枪法。”

    程亦铮摘下头盔,先伸出右手,“一言为定。”

    白深同样摘下头盔,出手握住。

    程亦铮眼底突然掠过一抹森然,凑近白深耳畔,“白公子,你的养父还不够你对付的吗,没必要花心思在不该招惹的人身上。”

    “程公子指的是谁?”

    男人声音又哑又沉,“你明知故问。”

    “是我不该招惹,还是程公子动了不该动的心思。”

    两个男人对视,深层的情绪隐在深眸之后,场地内明明很静,却有着什么在冷凝的空气里迸射,无声的炸裂。

    白深汗浸的脸荡开些许玩味,“宋小姐明晚请我去看她的演出,我一定准时到,毕竟只当了她一晚上的男朋友,怎么够呢?”

    程亦铮眼底迸射出危险的冷芒,“想当她男朋友?”他唇边森森寒意只增不减,威胁意味浓重,“那你可以试试!”

    第二十八章

    贼

    青州第一舞团今晚有一场大型汇报演出,邀请的都是政界和商界优秀人士,普通观众票安排在二楼看台的位置,座无虚席。

    今晚舞团给宋韵安排了一只独舞,伴奏是一首钢琴曲《蓝色多瑙河》,是刚刚巡演回来的著名钢琴家沈方旭演奏,沈方旭之前就跟宋韵合作过,两个人上学时就是死党。

    不需要太多磨合,配合起来默契十足,每一个乐符跟舞蹈动作都完美契合,甚至还有观众窃窃私语说他俩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宋韵知道今天表演重要,尽量不让自己分神往下面看,可她再控制,还是一眼瞥见坐在首排中央位置的程亦铮,他穿着一身月牙白的西服,很醒目,不像往常那样强势,显得端方自持,又有一些距离感。

    宋韵很少见到他这样一面,差点跳错,好在她及时收回了视线,不再往他那个方向看。

    这支舞宋韵已经练得炉火纯青,看见他之后,最后两个动作多少紧了点,有点遗憾。

    全体演员上台谢幕的环节,团长公布了程氏集团以青州舞团的名义成立慈善基金,程亦铮在千呼万唤下起立,迎着舞台灯光的方向,一步步走上台,他身材高大魁梧,投射下来的一片阴影,极具震慑感。

    宋韵衬程亦铮讲话的间隙,往后挪了挪,拉了一下小唐的袖子,“小唐,你到我这里来。”

    小唐不敢动,“韵姐姐,你饶了我吧,你是台柱子,我怎么能占你的位置?”

    “不算占我的位置,让你在领导们面前露个脸,你不是一直想认识一下程先生吗?”

    小唐在剧院见过程亦铮两次,一直没有说话的机会,小唐怎么说来着,让我摸一下程先生的腹肌,我一年都不洗手。

    宋韵当时问:你摸过?

    小唐说:透过布料看出来的。

    此刻,宋韵睇了小唐一眼:“他一会儿大概要站在中间的位置拍照。”

    小唐经不住诱惑,跟宋韵换了位置。

    宋韵一头扎进一群腿长腰细的美女堆里,要多隐蔽有多隐蔽。

    身旁的沈方旭问小唐,“玩啥呢?”

    小唐天真,“韵姐姐给我机会露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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