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晏祟宁进来之后，便发现那些人也是眼熟。“小晏总？”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抬头，他似乎没想到会看见晏祟宁，“你还亲自带艺人？”
小晏总……晏祟宁笑笑，“毕竟是顾导的电影，当然得事事小心。”
谢瑾堔此时还戴着眼镜，他穿着棉服，进来的时候不说话，自然也无法引起太多的关注。
岑郁倒是无所谓这几个陌生人，他与季恒韫以及穆逢胤打了招呼之后，便对他们也点点头。
先前喊“小晏总”的男人也不知道怎么，见岑郁这不冷不热的态度，忍不住开口，“小晏总旗下的艺人，倒是挺大牌的？哈哈。”
如果是以往，岑郁估计会直接开口——
“那是不是给你跪下磕一个？我一般守灵的时候就这么做。”
但考虑到贺慈那即将炸裂的血管，岑郁还是含蓄地笑了下，“不敢当不敢当，因为我是个i人。”
“？”这人莫名其妙的。
以往这种时候，这艺人早已经要诚惶诚恐道歉了，怎么还突然给他整起MBTI测试？
“刚刚忘了介绍。”晏祟宁这才打岔，“这是小周总，联合出品方之一。”
晏祟宁是根本看不上这人，说是联合出品，其实也没投多少钱，只不过是看他大哥面子，才带着一起玩……没想到这人还装起来了。
况且这电影真正的大投资方是小周总的亲哥，估计是事务繁忙，这才没时间来，让自己弟弟代为出席。
岑郁闻言立即道，“小周总好。”
……小周总最烦别人提醒他是“小”的那一个。
他看着晏祟宁，知道这人根本就是故意的，心底顿时又不爽起来。
他张嘴还要说些什么，就有人从二楼走了下来，“闭嘴，别继续犯蠢。”
这人穿着西装，铁灰色的，大衣搭在胳膊上……岑郁抬眼的时候，就与这人对视了一眼，发现这人轮廓深刻，气质冷硬，像是一块无法被打磨的石头，俩人只是对视了一眼，这人便移开视线，似乎岑郁并不被他放在眼里。
“行了，都到齐了是吧？”季恒韫这才开口。
季恒韫看向岑郁道，“大家好奇，顾翰音选择的钱艾格是谁。”
他看着岑郁那染成黄色的布丁头，“趁着你刚做完造型，便想着聚一聚。”
第195章
穿到选秀男团的渣男77
顾翰音这工作室内有专门的雪茄房可供他们聊天谈事情。
小周总看见谢瑾堔这助理要跟着一起进去，便忍不住开口，“这助理就……”
顾翰音没开口，晏祟宁也不开口，最后还是谢瑾堔看向那小周总，“是我。”
小周总刚想问一下你谁啊，但转瞬又觉得这声音耳熟，仔细观察了片刻谢瑾堔眼镜遮盖下的脸，才发现是这位祖宗——
敢情前段时间人不见踪影，是来这儿当助理了？
大周总，也就是真正投钱的那一个，在楼梯上的时候，便已经认出了谢瑾堔，他也懒得去思考谢瑾堔为什么会当助理……他坐在单人沙发上剪开茄帽，“其实我们的想法很简单。”
他看向岑郁三人，“赚钱。”
“都是为了赚钱。”他和顾翰音也合作了多部电影，总归来说还是赚的多，这次因为顾翰音迟迟不定下钱艾格的角色，他也有些不耐烦，这才说出了年内必须开机的话。
可顾翰音又突然说自己找到了钱艾格的演员。
即便是周鹤轩这样，只在意能否赚钱这个结果，不在乎过程的人，也不明白顾翰音是怎么突然就在短短2月不到的时间里，确定了最终人选。
这才有了这次的见面。
几个人都是老熟人，季恒韫也出资了一部分，他打听过季恒韫的消息，这人也说钱艾格的选角不错，没出什么问题。
但是当得知钱艾格是岑郁出演之后，周鹤轩没说什么，他弟弟倒是先跳脚，说不明白为什么顾翰音会选个不懂拍戏的爱豆。
即便周鹤轩再相信顾翰音，也难免心中有所疑虑。
岑郁同样坐在那沙发上，这雪茄房的面积不算小，除了他们这块聊天的地方，另一边就是顾翰音的收藏，他坐在那儿也不管剩下几个人的打量，只是看着顾翰音，“顾导看这造型还OK吗？”
从岑郁进来的那一刻，顾翰音就已经看见了他的新造型。
他又稍微靠近了岑郁一些，仔细打量他刚刚漂出来的黄毛……然后伸手捻了一下他的发尾，“还得再枯燥点。”
他看着岑郁的那张脸，“到时候，你的造型整体都要改变。”
季恒韫笑道，“我就说老顾这人有点龟毛。”他拿着手中的雪茄，身旁是装着澄澈烈酒的郁金香形闻香杯，“我看小郁现在这发型正好。”
岑郁头顶只留了大约2厘米的黑色没漂，剩下的头发都被漂成了黄色，因为色度不够，显得发色驳杂，发尾有些干枯，但距离顾翰音想要的理发店40块钱漂出来的效果，还是有些距离。
“留给你的时间也不多了。”顾翰音面对季恒韫的调侃淡淡道。
按照角色需求，孙彪身份不明，是一个极为凶悍的男人，这也要求季恒韫需要在短时间内增肌，达到顾翰音要求的形象。
季恒韫穿着衬衫，他低头看了眼自己，“还不够吗？”
岑郁自然能看出，距离上次见面，季恒韫的身材变得更加结实，与晚宴的时候几乎判若两人，顾翰音说他锻炼还不够显然是玩笑话……岑郁抬眼看向站在自己跟前的顾翰音，“我都可以。”
这是回复先前顾翰音说整体造型还要改变的话。
顾翰音点头，然后想了想又道，“别理他们。”
他似乎担心岑郁真被这群人影响了。
岑郁笑了起来，稍微露出了犬齿，“我当然不会搭理的。”
“毕竟您才是狗途的导演。”
意思就是，除了顾翰音，谁说他不适合都是白搭。难不成还有比顾翰音本人更知道自己需要什么角色的人？
所以别干那狗拿耗子指手画脚的烦人事。
晏祟宁在一旁没说话，可听了岑郁这话里有话的指桑骂槐，心底还是一阵暗爽——
虽然他和贺慈经常被岑郁气到，但有些时候，还得是岑郁来。
不内耗自己，只消耗他人。
“顾导可是大导演。”晏祟宁立即捧道，“严格点也正常。”他笑着道，“正好小郁可以跟着顾导和季老师多学习学习。”
周鹤轩隔着雪茄的灰白烟雾，看着站在那儿穿着简单，头发已经染成黄色的岑郁。
他又看了眼自己弟弟那暗自咬牙的模样，心底暗骂了一声废物，但也难得见到这种不时冒点刺的演员，怀疑顾翰音便是觉得对方这混不吝的样子与钱艾格相似，这才选了岑郁。
剩下几个人也算是顾翰音的老搭档。
这次来倒也没什么挑刺的意思，只是好奇钱艾格的演员到底定了谁。
正如周鹤轩所说，他们目的就是赚钱，电影的事情不算特别懂，顾翰音说是什么，那就是什么。
“剧本你已经看过了。”顾翰音找了个靠近岑郁的位置坐下。
坐下之后，他感觉到了谢瑾堔打量的视线，与谢瑾堔对视一眼，谢瑾堔只是点点头，也算是和他单独打了招呼。
顾翰音移开视线，“拍摄地点贺慈应该与你说过。”
岑郁点头。
电影一部分的景是在某地的大型摄影基地里，剩下的一部分则是在某个县城——
那县城是顾翰音特地踩点之后确定的地方。
整体维持了2006年前后的建筑风格和商业街布局，钱艾格就在这儿卖盗版碟，偶尔倒腾一些进口的电子设备贩卖，而林美丽则是附近一家台球室工作，孙彪则是那个突然出现在县城里的变数。
“我们拍摄的时候不会按照剧本时间来。”
或许是因为想到岑郁是第一次拍戏，顾翰音难得表现出了耐心，“等一个地方的场景全部拍摄完了，再去其他地方拍摄剩下的场景。”
“季恒韫老演员了，到时候有不懂的地方可以问他。”
季恒韫笑着挥挥手，“这么生分？我和小郁都见了几面，不用你特地提醒。”
顾翰音看了季恒韫一眼没说话。
小周总最后还是没坐住，“顾导，我听说你试镜的时候全程拍摄了录像。”
“……我也不是质疑。”
“但是我能看看吗？”
周鹤轩稍微松开了自己的领带，在众人的视线中吐出了口中的雪茄烟雾，仿佛说出这傻话的不是自己的弟弟。
他手眼通天，当然知道自己弟弟如此急不可耐的原因，私下投资了一个小的艺人经纪公司，指望从自己哥哥嘴里抢点吃的。
而他大力喂资源的一个艺人，恰好也参加了这次《狗途》的试镜。
第196章
穿到选秀男团的渣男78
顾翰音看向小周总，然后又看向周鹤轩。
周鹤轩莫名觉得有些不妙——他突然想起一件事，在他们久远的记忆里，顾翰音一直是个混世魔王，只是年纪大了之后才慢慢变得稳重起来，再到后面沉浸在了电影事业里，这才显得修身养性。
“周鹤轩。”顾翰音突然开口，只是喊了下大周总的名字，却又什么都没说。
“这儿有你说话的地方吗？”周鹤轩突然骂道自己的弟弟，“丢人现眼滚一边去。”
小周总不明白原先站在自己这边的大哥怎么突然倒戈，但莫名的，他也有些怕顾翰音，只能嗫嗫道，“……我就是好奇。”
“小周总好奇什么呢？”晏祟宁突然开口。
“是觉得岑郁不配演这个角色吗？”或许是因为这人三番几次的纠缠，晏祟宁也懒得再摆出一副和和美美一起发财的模样，“还是你在质疑顾导选角的眼光，觉得他不如你懂？”
小周总暗骂晏祟宁也是个挑事精。
他其实就是想看看自己暗自弄得那个公司，旗下的演员能不能有个机会。
他知道自己大哥也看出了他的想法，这才在先前默不作声……他还是不想放弃这个机会，于是便对晏祟宁道，“我当然不是质疑顾导的眼光。”
他也不看岑郁，“我只是好奇一下。”
“没拍过戏的人，估计到时候怎么站在取景框里都不知道吧？”
岑郁看着这群人围绕着自己吵起来，心底觉得文明人的吵架还是不太过瘾……谢瑾堔坐在他的身旁不说话，良久才道，“我觉得小郁演技不错。”
岑郁没想到谢瑾堔会突然开口，可他明明记得谢瑾堔根本就没看过试镜时的片段。
晏祟宁突然也哽住了。
他想的更直接——
谢瑾堔这难道是在阴阳怪气岑郁演戏骗他这件事？
小周总也没想到谢瑾堔会开口，他皱眉看着谢瑾堔……如果说他和晏祟宁、谢瑾堔是一辈的，那他的大哥和顾翰音又是一辈的。
“小周总。”晏祟宁继续进攻，“要不您就直说了吧？”
“到底想看岑郁和谁的试镜片段放在一起对比？”晏祟宁看过岑郁试镜的片段，对他当然非常有信心，这句话直接就道出小周总不依不饶的原因，就是因为自己看好的演员没被选角成功。
“我哪有什么想看的演员！”小周总先是矢口否认。
可他这演技实在拙劣，他自己心底也知道，最后只能缓和了下语气道，“我想看看岑郁、辛榆……这几个人的试镜片段。”
他除了自己旗下的艺人，还报了辛榆以及另外几个发了通稿去试镜《狗途》的演员名单。
在他看来，都发通稿了，再加上辛榆这么大张旗鼓，总不能演得太烂吧。
顾翰音点燃了手中的雪茄，他听了小周总的话，突然笑了起来——
他难得露出笑脸，反倒是有些阴恻恻的，有点怒极反笑的意思。
可顾翰音是半点没有怒极反笑的意思，他是真的觉得好笑，所以干脆笑了起来，他吸了一口雪茄，看着那小周总，旁边的周鹤轩露出了一个“傻子弟弟多多包含”的眼神。
“好啊。”顾翰音道。
他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等会儿一起来看看。”
季恒韫伸手碰了下身侧闻香杯的杯壁，也笑了起来，他甚至还好心情地冲着坐在一侧的岑郁眨眨眼，意思是“好戏开始了”。
谢瑾堔看了季恒韫一眼，稍微挪动了下身体，挡住了季恒韫的视线。
……
这地方既是顾翰音的私人工作室，又是经常会居住的一个私宅。
有专门的一块区域，被他装作了专门的影音室……顾翰音站在那儿，“想先看谁的。”
小周总立即报了个名字。
顾翰音开始播放试镜片段，内容不长，总共也就10分钟，中规中矩完全不出错，以青年演员来说，表演还算出色。
之后便是小周总看好的那一位。
岑郁看了一眼，就知道不行。
演出来的狠戾，眼神里都是些自己都不确定的迷茫，似乎这样的角色出在了他无法理解的维度，钱艾格在他的表演下，变成了千篇一律的社会边缘人。
小周总看了一眼，就知道输了……其实到这儿，他已经对后面的表演没了兴趣，因为很明显他看中的那个演员，不如第一个。
之后还有2、3个片段，都没有抽到岑郁当时表演的那一个。
整体水平维持在中规中矩不出错，和偶尔有亮眼片段之间。
季恒韫撑着脑袋看着这一幕，试镜的时候他全程在场，自然知道面试钱艾格的演员都表现如何。
“最后的两个试镜。”顾翰音道，“辛榆和岑郁。”
“先看辛榆的！”小周总立即道。
他心想，如果辛榆表现的还不错，有了先入为主的印象，岑郁想要超越只能几倍的优秀。
可在他看来，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顾翰音对此也只是沉默地按下播放键，当辛榆的那张脸出现在荧幕上的时候，小周总先是暗自皱眉——
他明明记得顾翰音这场试镜，要求所有人素颜，怎么这辛榆如此心机？显得他自己旗下的艺人都有些傻了。
“他怎么这么不懂规矩？”小周总受不了的嚷嚷起来，“都说是纯素颜，就他聪明？”
季恒韫乐呵呵的，“别生气，小周总息怒。”
岑郁仔细看了眼荧幕上的辛榆，没发现这人怎么心机了？
晏祟宁就坐在岑郁的身旁，“眉毛加深，深色眼影稍微填充了下内眼线。”他又看了下，“应该还打了一些底。”
小周总又道，“要是他因为这样，上镜效果好，我肯定是不服的。”
他看向顾翰音，“顾导可不能偏心。”
顾翰音道，“我当然不会偏心。”
“在我看来这对他来说已经不算什么大事。”
小周总先是没明白顾翰音的意思，以为顾翰音是想说这辛榆表现不错，稍微心机一点也不是不能接受。
可等辛榆的表演出现在荧幕上的那一刻……影音厅内，除了季恒韫之外的所有人都沉默了。
季恒韫脸上笑容不变，他是看了全程的，当然知道这辛榆表现有多惨不忍睹。
他也知道顾翰音的言外之意——
烂到这份上，再扣分与否已经意义不大了。
第197章
穿到选秀男团的渣男79
周鹤轩看着荧幕上的表演，最后忍不住道，“同名同姓？”
他记得先前还有人对他说，这辛榆看着未来可期，可以考虑挖一下——正好他经纪人林姐也有离开的意思，如果两个人都能来他那儿，那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