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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可在看到江挽那双受伤而又清澈的眼神,心又莫名的软下来。

    她想一定是对江挽管教不够…

    如果江挽是她从小待在身边,绝对不会现在像她这样任性妄为。

    “唉,我知道我是管不住你了,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好好管教你。”

    江挽就这么冷眼看着。

    “江挽,你为什么要这样?”

    姚静荷那边的确是偃旗息鼓了,可江澜则是不得不给自已找个说法。

    毕竟刚刚的事情,可真的就只差那么一点。

    “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江挽紧紧看着她们,她不知道江澜跟姚静荷,还能说出什么来。

    在她们眼中,似乎自已没有死在那场车祸中,仿佛是她的错般。

    她知道这个屋子里面没有人喜欢她,但也不代表,她可以任人欺负。

    “金会长是不是你叫我来的?”

    盛连玦终究还是开口了。

    “金会长?谁是金会长?”

    江挽被几个人问得一头雾水,许久未曾反应过来。

    “你还想装蒜吗?他都说了要好好感激你的。”

    江澜那双犀利而带着质问的眼神看着她,语气也有些咄咄逼人。

    江挽几经思考无果。

    在她认识的人里面根本就没有姓金的,所以实在算不上是她叫来的。

    “首先我根本不认识什么金会长,其次…我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让你们一个个这么对我兴师问罪!”

    纠结良久,江挽觉得格外心累。

    看对面的人还没有反应,她又继续开口说道,“算了,你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反正不管她做什么,她都是错的!

    “江挽,你说这话不觉得于心有愧吗?”

    江澜的声音微微拔高,情绪也跟着激动起来。

    “我说了我不认识什么金会长,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江澜…你是听不懂我说的话吗?”

    江挽反复强调着这一点,但是她自已也知道,根本就没有一个人会相信她。

    “夫人,还请你诚实一些。”

    就在几人僵持不下的时候,捧着手机的高远堵到了门口。

    江挽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脸上只剩下了不耐烦。

    高远看着江挽不为所动,直接摆出了医院大厅的监控录像。

    “这位,应该就是金会长了。”

    说起来,他这个当助理也真是够贴心的,还特地帮忙介绍了一下金会长的所在。

    等看完了那段视频之后,江挽这才知道那个中年老男人原来就是金会长。

    “我不认识他。”

    视频结束,江挽下意识开口。

    她回头看觉得盛连玦,直到看见了他脸上的冷漠,江挽这才如落荒而逃一般收回了自已的目光。

    她实在不应该看向盛连玦,就好像不应该对这个男人抱有任何一丝希望一样。

    “你还敢说你不认识他,你要是不认识他,干嘛让他到你妹妹的房间里面来?你知不知道那个禽

    兽差一点就把你妹妹……”

    姚静荷说着像是彻底崩溃一般。

    高远见状,说话的声音也急促了起来,“江小姐,这次你实在玩的有些过了!”

    别人说上两句也就算了,可偏偏是这么个人,都敢随随便便冲着自已开口。

    江挽始终平静的反驳:“如果真的是我心怀不轨,想要陷害江澜做什么,高助理那我问问你,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高远:“为什么这么做,江小姐自已心里清楚。”

    “事发不得半个小时,高特助就拿来了监控录像,我到底应该说你一办事效率高呢?还是应该说你用心呢?”

    江挽沉着脸盯着高远。

    “你…”

    高远几度欲言又止,倒是旁边的姚静荷立刻就察觉到了端倪。

    “高特助这是尽职尽责,挽挽,都是一家人,我也不说别的,你道歉吧。你好好道歉,这件事我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她做出一副深明大义的样子,倒像是给了江挽一条生路似的。

    “这件事,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一出事,你们所有怀疑的人都是我?”江挽不明白。

    “你不知道?江挽,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很明显江澜对于江挽的态度并不满意。

    她双手环胸,像是在等待着一份更加诚恳的歉意。

    “我说过了我不认识他。”

    江挽只觉得这些人当真是没完没了,甚至怀疑这些人是不是以戏弄她为乐。

    “去年四月份的商业晚会,金会长还曾经和夫人一起合照,上个月的慈善晚会,你们两个人也碰过杯,夫人,有些话传出去不好,您看您还是……”

    “够了!”

    江挽听着高远的声音,只觉得格外聒噪。

    回过头去瞪了他一眼,硬生生将他嘴里的那些话都给逼了回去。

    姚静荷倒像是站在了道德制高点,立刻就熟络了起来,“挽挽,高特助这也是为了咱们家族名誉着想,我知道你恨我们偏袒澜澜,可澜澜最重要的东西都已经让给你了,你怎么能这么绝情?”

    “让?”

    江挽红着眼眶看着姚静荷。

    如果不是江家人嫌弃当时的盛家时运不济,让一个不心疼的女儿过去试试水……

    这样也算是让的话,那她江挽还真是应该感激戴德才行。

    “江挽,你什么时候才能像澜澜这样懂事,你妹妹只是想要一个道歉而已。”

    姚静荷也在一旁煽风点火。

    看着这母女二人趾高气扬的样子,被好几道目光紧紧盯着她,眼神里充满着斥责,仿佛她好像是个十恶不赦的人。

    等她看向盛连玦时,江挽鬼使神差的开了口,“是不是你也不相信我?”

    他的沉默,就是他最好的答案。

    江挽手指掐紧了手掌心中,胸口憋着一股气。

    她极力的将这股气压了下去,“算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信不信由你们,我没做过的事,我不会承认,如果你们非要觉得是我的错,也都随你们。”

    “还有,你们口中所说的目的跟算计,无非就是觉得我在嫉妒。”

    “是,我承认…如果是以前我可能会嫉妒的发疯,但是现在…”

    “对我来说,根本就没有任何必要。”

    “如果盛连玦想要跟我离婚,我现在就可以签字…”

    “我也不会带走盛家一分钱。”

    江挽漠视的看了眼脸色已经阴沉难辨的盛连玦,最后选择转身离开,将空间留给他们。

    第59章

    离婚只能我来提

    难以置信。

    离婚这句话会是从江挽口中说出来。

    三人目光一致的看向盛连玦。

    似乎想从盛连玦口中知道答案。

    盛连玦是盛世集团的继承人,他不想说的话没有人敢逼他开口。

    但江澜却察觉到,盛连玦的目光一直落在已经离开的江挽身上,“连玦…江挽说的话…会是真的吗?”

    江挽有多爱盛连玦他们一个个都是看在眼里的。

    什么离婚,说不定只是她欲擒故纵的把戏罢了。

    盛连玦眸光清冷,一如往常,没有看江澜半分,“管好你自已的事!”

    落下一句话,盛连玦也离开了。

    只剩下江澜一个人独自生闷气,却又不好发作。

    因为她的教养,她的品行,告诉她,不能这么做。

    姚静荷只是安慰着江澜说,

    “澜澜,你先好好休息一会儿,江挽的事情,妈妈会来处理的。”

    江澜倒是没想太多,只是记挂着已经离开病房的盛连玦。

    姚静荷避着江澜把高远叫到了医院的走廊。

    高远站在姚静荷的面前。

    “高特助,多谢你了。”

    姚静荷出手就给了一个大大的红包。

    高远推脱不及,终究只能被姚静荷塞进了他的西装口袋里。

    “江太太,不必客气,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

    高远还想解释两句,可姚静荷已经笑着,把所有的话都给他塞了回去。

    “不管高特助以前是什么意思?现在都只能是这个意思,澜澜和连玦之间的事情,你应该也是很清楚的,他们两个人中间实在容不下外人,你看看江挽的结果就应该知道。”

    高远的真心,别说是江澜,姚静荷也完全看不上。

    也因此,他面无表情的将红包塞回了江太太的手上,神情一如往常那般淡然。

    “江太太,不是所有人都迷恋你的女儿,我也只是做了我份内之事。”

    说完了最后一句,这才转身离开了。

    只是出门的路上,脸上的神色越发阴沉

    。

    而另一边的盛连玦则是跟着江挽一路来到了医院的地下停车场。

    江挽听着身后的脚步声,最后的耐心也化作了乌有。

    “你是非要让我回去跟她道歉是吗?盛连玦,你心爱的女人是人,我也是人,我不是你跟江澜之间的牺牲品。”

    江挽只觉得悲痛莫过于心死,而她此刻更是连眼泪都已经流不出来了。

    “我没觉得你薄情寡义,丧尽天良就已经很不错了。”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算是彻底斩断了他们两个人的关系。

    盛连玦脸色一变,仿佛整个人的周身都习转折了一阵狂风,脸上冷的尽掉冰渣子了。

    “江澜的事,我会当什么事都没发生。离婚两个字,只能由我来说,我不喜欢…”

    向来惜字如金的盛总,倒是难得有这么慷慨的时候。

    可偏偏现在的江挽,早就不会因为他的举动而心神荡漾,更加不会因为他的慷慨而感激涕零。

    “是!什么都由你来,我什么都不该!盛连玦,你这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真的很让人恶心。”

    江挽面无表情地说出了最难听的话。

    盛连玦的眼神里有短暂的冰冷,不过更多的时候,他的神色之中满是平静。

    那种平静就好像是无边无际的黑洞,一个不小心就会把所有的情绪都给吸进去。

    “好,江挽,你真是好样的,以后……”

    “以后我不会再求你什么,更加不敢再奢望你什么,盛总,这样的话你还满意吗?”

    江挽打断了盛连玦的话,冷漠而又决绝的眼神,就连盛连玦看着都忍不住避开了眼神。

    这一次盛连玦直接走了,高大的身躯慢慢消失在了黑暗之中,直到脚步声渐行渐远,江挽才重重地跌坐在了地上,捂着自已的小腹,眼看着是快要抽搐了起来。

    就在江挽即将疼晕的前一秒,电梯口又出现了另外一个人。

    许述刚刚下班就看见了半躺在地上的江挽,出于医生的本能,他不假思索地冲了过去。

    “许医生,怎么是你?”

    看到了熟人,江挽收敛了身上的刺,紧紧绷着自已的脸,尽力掩盖着疼痛的模样。

    “这句话应该我来说吧。”

    许述一眼就看出了江挽的病症,大手一挥,脱下外套,直接就盖在了江挽的身上。

    “哎,不用。”

    江挽下意识拒绝,可双手却被许医生禁锢得死死的。

    “别乱动。”

    他说完直接将人横抱了起来,快步冲向了电梯。

    江挽倚靠在他的怀里,剧烈的疼痛让她太阳穴直突突。

    她已经分辨不清眼前的景象到底是黑夜还是白昼,只是觉得耳边传来了一阵急促的呼吸声,随后她就被人推进了一间温度极低的屋子里面。

    巨大的白炽灯打在了头顶。

    江挽的思绪又开始变得恍惚,那个孩子的身影又出现了。

    江挽的潜意识,其实早就知道那个孩子已经不在人世,可哪怕如此,她还是选择轻轻张开双臂,无比疼惜地抚摸着那个原本就不存在的孩子。

    “宝宝,宝宝……”

    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的江挽又开始了呓语。

    “这……许医生,病人又开始说梦话了。”

    助手说着抚摸了一下江挽的额头,那个地方烫得都可以煎鸡蛋了。

    许述扫了一眼,神色冷静沉着,“先去拿药。”

    他说完就招呼着众人把江挽推进了急救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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