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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辉-星

    他睁开眼睛。

    天空是浓稠的墨黑se,点缀着几颗萤绿se的光点。

    他眨眨眼,双眸逐渐聚焦,坐起身後眼前是一条灰se、浮着浓雾的长河,河面是来来往往的扁舟,布满鹅卵石的岸边排着准备渡河的人们。

    这个世界除了河水翻动的声响、船夫吆喝的嗓音,世界一片寂静,等待的人们毫不交谈,低垂着头,宛如行屍走r0u。

    他r0u了r0u眼,面前的画面依然像蒙上了一层雾,每个行人的五官他都必须很用力的聚焦才能看清,但他却无法在混乱的思绪中找到线头。

    b如:他自己是谁?

    他似乎在等一个人。

    但任凭他挤破脑袋,都想不起自己是谁了,为什麽会记得要等一个人?

    他翻找了一遍身上的衣物,在口袋里找到一张被r0u的稀烂的照片,却被人用护背胶好好的包了起来,依稀可见照片里是一家四口的全家福。

    他们是谁?自己是他们的一份子吗?

    他将照片小心翼翼折成四方形放回口袋,心想也许会是一个重要的线索。

    ──也许他该起来沿着河岸走走,收集一些情报。

    他无视了脑袋里的方案,盘起双腿端坐在鹅卵石上,仔细观察起每个等待上船的人。

    要是他随意离开,他怕与他相约见面的人会找不到他。

    ──要是和我走散,记得在原地等我回来。

    这句遥远的叮嘱占据他的脑海,驱散了其他更有用的方法。

    他在鹅卵石上动了动,像是正努力为修长的双腿找出适当的姿势,双眼在昏暗的空间里显得熠熠生辉。

    自己斯乎很期待与对方的相遇。他心想:他得尽快在对方到来之前,想起自己的名字、还有他的名字。

    船夫凄冷的灯光在河面上泛动着,冷冽而刺骨。

    人群一一被船夫载走,等他回过神来时,只剩下寥寥数人在岸边徘徊。

    此时一个船夫荡着扁舟行到他面前,冰冷的嗓音像一盆冷水从他头顶浇落。

    「宇智波佐助,做好准备上船了吗?」

    「上船?」他有些困惑地说:「要去哪里?」

    「此处为冥界,此河为冥河,此去即是轮回。」

    啊,原来是这样啊,我si了。

    而我的名字,是宇智波佐助。

    佐助微微垂下视线,拒绝了船夫的邀请。

    佐助居然在鹅卵石上等到睡着了,醒来时浑身止不住的酸麻,他r0ur0u脖颈,试图放松僵y的肌r0u。

    河岸上又挤满了人,有几个孩子在等待的途中玩了起来,他们踩踏着浅滩的河水,在冰冷的冥界扬起一片欢笑声。

    佐助伸手去口袋里寻找那张相片,打算继续思索关於自己的线索,却在口袋里0了个空,他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儿──怎麽会、不见了!

    他抬头四出搜索,竟在孩子们的手中发现那张皱巴巴的照片,他们天真地拿着那份宝贵的记忆在河水里奔跑打闹。

    佐助只感觉到一gu热气从x腔瞬间蔓延到颈部,待他回过神时,他已经像一头被激怒的狮子,眼里闪着无法遏制的怒火,扑向那群无知的稚童。

    孩子被他气势汹汹的样子吓到了,立刻丢下照片逃跑,单薄的纸张随风飘逸,落入滚滚河水之中,被船夫搅动河水卷起的旋窝x1进河底,他的心跟着照片掉进y冷的河水里。

    佐助顾不得其他的,纵身跳进河里,使劲去捞那份虚无飘渺的回忆,终於在水中牢牢抓住那片单薄的照片。

    幸好照片做了护贝,没有受损。

    他紧捏着的照片,发梢的水珠落在照片里的人脸上,他想起这些人是他的家人,最矮的是自己,旁边是父母,而母亲左手边的人是

    佐助直立在河中央,扁舟纷纷从他身边绕过,却没有人对他投来奇异的眼光,世界冷淡的不可思议,而他沈浸在失而复得的记忆里,他将照片重新折好贴身收进x口的暗袋里。

    佐助发现自己与其说是在等一个人,不如说是在思念一个人,一个连名字都想不起来的人,他直觉那个人这张照片必定有某些关联。

    但自己这般傻等着似乎也不是办法,如果一直没有恢复记忆的话。

    他可是连自己怎麽si的都想不起来了。

    冥河之水静静的流着,波纹粼粼,河道虽窄,却也长得望不到彼端,船夫载着亡者之魂,规律的荡着船桨,向未知的深处而去。

    此去即是轮回。

    佐助想起船夫的话,他猜想也许冥河底端会有一个黑洞,将人送到下辈子去,但他现在还不能走。

    他将石子抛进冥河,涟漪纵横交错,倒映出他破碎的脸庞,唤醒他破碎的记忆。

    像是终於找到那块正确的拼图,并放在了绝佳的位置。

    他想起来照片里母亲左手边、那个看似与其他三人疏远的人是他的哥哥,两个人有着相似的眉目,共同的家庭,乌黑的头发、如夜的双眸,河水里那倒映出来的、五官端正的兄长,眼中闪烁着无边的温柔,静静的凝望着佐助。

    画面又碎了。

    是佐助眼眶里涌出的泪水打碎了河里的影像。

    不知为何一想起这个人,他的心就像被人y生生撕裂一般,痛到发疯、发狂,无法止息。

    他用一直发抖的双手捂住眼睛,兄长的容颜依然在他眼前,却像浮在水上一样,只因他的眼睛中充满眼泪。而他中心充满了尖锐的隐痛,即使流眼泪也无法减轻。

    ──为什麽明明想起来了,却b没有想起来更痛苦?

    漆黑的夜晚,寂静y森,y冷的寒风撕裂空气,还有佐助的意识。

    他张开眼睛,天空依然是黑夜。

    ──原来冥界,是永夜啊。他居然有办法在这凹凸不平的石滩上再次睡着。

    冥界的夜晚,也会有点点星光,但他们向鬼火一般幽绿的晃动着,完全撑不起夜se的漆黑,只是在黑夜的夹缝中扭动着身躯,努力占有一席之地,若是无法支撑黑夜的吞噬,便会化为一缕青烟,与黑夜融为一t。

    这就是星空吗?佐助想:夜晚会如此无情地吞噬光吗?

    他开始尝试回想记忆中的星空:暗夜中的星辰、朦胧的月se、苍冥的夜se。

    但是怎麽想都像是少了什麽,一个重要的缺口,就在拼图的正中央。

    「星空是什麽样子?」佐助逮住路过的亡魂问。

    「星星像宝石,撒在无垠的夜空,横贯天际,璀璨的不输给月光。」

    「每几颗星星用线串起来就会变成一个图形、一个故事喔!」

    「只有在最晴朗的夜晚,才能看到最耀眼的繁星,不能有半点杂云,他们就像无数珍珠,密密麻麻的绣在夜幕上。」

    星夜的画面在佐助脑海里交织描绘,缺失的拼图依然找不到正确的位置,悬在那儿,空洞的感觉令他难受。

    「请问一下,你是宇智波佐助吧?」其中一个亡魂神se紧张地压低声音问到:「是那个四战时期,与木叶村的九尾人柱力共同战胜辉夜姬的那个人对吧?」

    「不知道。」佐助话音里於是带着敷衍,他说的也是实话,他确时叫宇智波佐助,但他对亡魂描述的那些英勇事蹟毫无印象。

    亡魂见他周身气场如冰霜笼罩,也识相的闭嘴快步离开了。

    「宇智波佐助,做好准备前往轮回了吗?」前些天的船夫又出现在了岸边,他的声音平静冰冷,斗笠的掩盖了他的面容。

    「再等等」

    「哥哥快点!」

    「来了。」

    一对兄弟从他身边擦身而过,直直走向船夫的扁舟。哥哥紧握着弟弟的手,弟弟笑得无b天真,彷佛他们要去郊游而不是轮回,哥哥的眼睛像夜空中闪现的无数繁星,绽放着光芒,交织起来投向弟弟。

    佐助想起那双用同样目光看着他的双眼,那是他哥哥的眼睛,那一对眼睛清澈晶莹,流露着一层梦似的光彩,盛满了世界上最闪耀的星星。

    他无数次回想哥哥的名字,可是他的记忆仅停留在两人年幼的样子。

    哥哥温柔呼唤他的名字、轻戳他的额头、牵着或是背着他穿越树林,哥哥朝他微微露齿而笑,眼里也尽是笑意。

    可是哥哥後来怎麽了在他si之前,哥哥还活着吗?所以自己才要在这里等着他吗?

    悲伤的情绪再次来袭,佐助只好停止思考。

    「你认识我的哥哥吗?我叫宇智波佐助。」

    他决定改变策略,上次那些亡魂认识的他似乎很有名气,那也许他们之中会有人认识自己的兄长。

    如他所愿,自己确实很有名气,十个亡魂里有十个耳闻过他的事蹟,却没有人认识他的哥哥,只听说宇智波佐助是宇智波最後的族人,没听过他还有一个活着的哥哥。

    难不成兄长早就──

    「宇智波佐助,你还要如此执着吗?」船夫过段时间就会出现在他面前,像幽灵一般,神出鬼没。

    「不,我在等人。」

    「你所等之人,兴许早已进入轮回,如此苦等,只是徒劳。」

    「不会的,他会来。」

    船夫见他如此固执,只好摇摇头无奈的摇着木桨离去。

    「喂,你不是宇智波佐助吗?」

    那是一个留着山羊胡子,黑发束在脑後的大叔,他双手在口袋里0索了一阵,却只0出一个压扁的空烟盒,他懊恼地将烟盒塞回去後,才重新与佐助对上视线。

    「喂、你怎麽还在这里?你不是si了有一阵子了吗?」

    「…我在等人。」佐助不自觉就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这个人似乎和自己有一点交情,不像过去那些亡灵,光是听见自己的名字就抖得像筛子一样,「你认识我。」

    那人的表情像是在说:你摔着脑子了吗?

    「那你认识我哥哥吗?」

    男人瞪着佐助将近一分钟後,才嘴里含糊嘟哝,但态度认真地说:「宇智波佐助,你失忆了。」

    「……」

    「连他的名字都可以忘记,你脑袋摔得不轻啊。」他语气揶揄,脸上却没有嘲笑的意味。

    「他叫什麽名字?」佐助急切地问。

    男子难以置信地摇摇头,表情略带苦涩地挤出了四个字:

    宇智波鼬。

    心再次因为这四个字被撕裂。

    原来这是那个人的名字,但是为甚麽,心这麽痛为什麽会有这麽多复杂的情绪堵在他x口?

    他拼命忍住,紧闭着双唇,把破碎的哽咽吞回肚子里,可终究是止不住挤在眼匡边上的泪水,他们慢慢地顺着两颊流了下来。

    男人再次摇了摇头,踏上了前来接他的扁舟。

    「走吧。」佐助依稀听见他对船夫说:「宇智波族都是这样执着的,每一个都是如此,谁来说都没用。」

    他抬起头时,男人的小船早已远去,反倒是接待自己的船夫又将小舟停在了他身边。

    「为什麽我会失忆?」他终於鼓起勇气问了这个关键问题。

    「你执念过重,冥界无法收留你,你要麽失忆,要麽放下,否则你会永远被困在这里。」

    「但我就是想不起来,你让我如何放下」

    船夫轻叹了一口气说:「你已经是第七次对我说这句话了。」

    「……什麽意思?」

    「从你成为亡者,来到冥河,由我接待你之时,你便总说要等一个人,但你已无在世亲人,冥界便会自主让你这般执念过重的亡魂失忆,好进入下一阶段的轮回,但这次冥界却无法洗去你的执念。」船夫抬起手,b了一个七的数字说:「这以经是第七次了,你在失忆、恢复记忆之间,重复了七次,你若是再不愿意放下,便会进入第八次。」

    「……那你知道,他在哪里吗?」

    「你若是要问你的兄长,那我必须告诉你,往生这麽多年的人,若是没有进入轮回,必会成为孤魂,长久徘徊於冥河畔,但如你所见,这段时间以来,你未曾遇见那个人吧。」

    佐助握紧拳头,依然拒绝了船夫的引渡。

    到底是甚麽东西让他如此执着?佐助想不明白:他和他的兄长之间,是不是发生了什麽令他难以释怀的事情?明明是思念着对方,为什麽却在知晓对方的名字时,感到如此窒息?

    「宇智波鼬。」他尝试发出那串音节,并克制着发颤的尾音,「哥哥。」

    「佐助!!??」一个嘹亮的声音闯进他的思绪。

    他发现自己居然认得这个声音,并且有一丝不耐烦的情绪。

    一个金发大男人冲到他面前,脸上写满了震惊的情绪:「你怎麽还在这里啊!你不是si了好久了!?难道是有什麽人在你身上下了封印术让你走不掉!?」

    阿是了,是这个人,就是他永远跟在自己身後锲而不舍的追逐,最後他们在终末之谷……佐助张张嘴,发现他与旋涡鸣人之间的记忆,居然恢复得如此轻易,可是却有某些部分呈现空白……

    「吊车尾。」

    「喂喂,这是跟老朋友说话的态度吗。」

    「吊车尾,我当时到底为甚麽和你们、和木叶反目」

    鸣人不意外的面露诧异之se,但也很快镇定下来,他盘腿做到佐助身侧说:「是因为你的兄长。」

    「我哥哥?他怎麽了?」

    鸣人哑然道:「佐助,你这是失忆了……这也失忆的太彻底了吧……」

    「回答我的问题。」

    「…你先去看看你自己的眼睛,也许可以想起来某些部分。」鸣人指着河水说。

    眼睛?他的眼睛不是黑se的吗?他探头看向水边,却被自己鲜红se的双眼吓了一跳。

    他定了定神,重新看向河里的自己,那是一对有着五芒星的血se双眼,他还可以c纵眼睛的形状,时而是三g玉、时而是五芒星、时而呈现诡谲的紫se,他发现其中一种型态自己的眼睛里的五芒星,会有一个三角镰刀型的东西,他尝试了几次,让眼睛呈现三角镰刀型。

    那瞬间他却晕了过去。

    他终於想起来了。

    宇智波鼬,他的大哥,他此生的挚ai。

    他此生最懊悔的事情,就是亲手杀si了他,却没能发现兄长对他的ai有多深刻。

    他的用心良苦、他的忍气吞声、他的孤独寂寞。

    一切的一切,他都没能来得及理解。

    「喂喂!你哭什麽啊你、不是、佐助你──」

    从昏迷中醒来的佐助依然无声地掉着眼泪,他抹去眼角的yet,神se有些茫然:「我无法停下来一想到他」

    「我要等他来。」

    「鼬,他在哪里。」

    「肯定已经去投胎了,」鸣人有些为难地说:「都已经这麽多年了,你再这样等下去也没有用的,我们走吧,下辈子,一定还会见面的。」鸣人伸出手,就像每一次他又要犯蠢事时,他总会出现拉他一把。

    可是他不需要这种怜悯:「没有他,我不走。」

    「佐助,你别想不开了,鼬大哥他也许也想等你的,但是你也知道冥界这种地方,本来就不是想来就来说走就走的,鼬大哥也是身不由己啊!」

    「……」

    「他要是……知道你为了他无法投胎,会自责的,你忍心吗?鼬大哥的这辈子已经这麽辛苦了,你就放心地走吧!下辈子,再换你守护他了!」

    「……」佐助的x口有种开了洞的空虚感,他完全明白鸣人的好意、他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冲动的孩子,但总有种失落感,源源不绝的从那个空洞里涌出来。

    是期待落空的失落感。

    说来也是啊,鼬已经付出了一辈子给世界、给自己,他想必也累了吧,他终於可以好好的休息了,哪还有余力顾及他呢。

    他恐怕,没有等他吧。

    佐助抬眼看着眼前的扁舟,彷佛看见鼬拖着疲惫的灵魂踏上船只,毫不留恋、头也不回。

    他眼前的这艘船,也曾经引渡过鼬吗?

    ……

    …………

    还以为,si了就可以在冥界见到哥哥了呢。

    他终於起身,和鸣人缓步走到船夫面前。

    「有烟吗?」他问。

    船夫和鸣人都愣了一下。

    「佐助你会ch0u烟!?」

    「在旅行的途中,ch0u过几次。」

    船夫默默的从船舱里0出一盒烟,递到他眼前。

    他从菸盒里抖出一根菸来,轻轻叼在嘴边含糊地说:「反正都要走了,就让我,再等一等吧。」

    鸣人识时务的住了嘴。

    一根烟的时间很快的过去,河岸上依然没有那个熟悉的身影。

    佐助抖去菸头上细碎的菸灰,低声道:「走吧。」

    他曾经无数次想过关於鼬对他的ai这件事。

    毫无疑问,鼬是ai他的,否则他不会费这麽多心思栽培自己强大起来。

    但他也许更ai的,还是世界的和平呢?否则在hui土转身之时,他就不会拒绝鸣人与自己见面的提议了。是不是当时对他来说,拯救世界和见一见亲弟弟,前者更重要一些了呢?

    兴许对全世界的人来说,拯救世界更为重要,但佐助依然私心的怀恨着──为什麽不和我见面?就这麽一面,有这麽难吗?要不是他刚好经过那片树林,他们就会这麽擦肩而过,这样也没有关系吗?分别时的那些话,难道没有告诉他也没有关系吗?哪怕那些话成为了他下半辈子的支撑。

    还是一切都只是刚好而已。

    刚好在灭族的情况下,还能保有他。

    刚好在自己si後眼睛留给最亲的人,可以成为木叶最强的战力。

    刚好在hui土转生之时,在森林里遇见了他。

    如果一切都不那麽幸运,鼬是否会无情地将他和世界的和平共同放在天秤上,评估最低的伤害,重新做出选择呢?

    这种事情他一直不敢想下去,他无法这样伤害一个牺牲了全部造就他的兄长,而且这些问题的答案,早已无从求证。

    他麻木地抬起脚,踏上那叶扁舟,前往轮回。

    「你的照片。」

    「什麽?」佐助有些疲惫地看着船夫朝上的掌心。

    「你x口的照片。」

    阿,是在说那个啊。

    佐助伸手进x口的暗袋,0索出那张泛h的照片,他本还想多看几眼哥哥的容貌时,照片却在触碰到船夫的指尖时,化为粉末,他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那些粉尘掉进冥河里,而船夫则若无其事地摆荡起船桨,彷佛方才被他化去的,只是一张微不足道的纸片。

    「前往轮回,需屏弃一切杂念,方能投生善趣。」

    佐助呆呆的看着粉末沈浸河底,x口几乎刹那变得冰冷,心跳也伴随着呼x1颤抖着,却无力挽救那些宝贵的记忆,那些他们曾经无忧无虑的过去。

    他抱紧双臂,在甲板上蜷曲着身子,兄长清秀的五官自然地在他脑海里描绘出来,他只能在脑海里对兄长诉说着思念之情。

    ──鼬,你等我,这次换我

    「过下一个弯後,前尘的记忆便会被洗去,进入下一世。」

    「!!」

    佐助遥望下一个弯道,不过几米远而已,他不自觉得紧张了起来。

    ──他不能忘记那个人、不能忘记鼬!他说好要保护他的,怎麽可以就这样忘记!

    ──宇智波鼬、他是我的哥哥我的兄长我的ai人我的一切宇智波鼬宇智波鼬宇智波鼬宇智波鼬他的名字是宇智波鼬我最ai的人他是我的哥哥我的哥哥我的哥哥我的ai人

    他拼命想记住鼬的一切,那些珍贵的过去,却随着河水慢慢飘走,他拼命念着那个名字,一次又一次的,直到最後,呢喃也成为一串空白的音节。

    他再次忘记那个重要的人了。

    船抵达彼方靠岸,天上是湛蓝se夜的点缀着钻石般的星空──显然这里已经离开了冥界。

    他低头踩进浅滩里准备上岸,不知为何回头多看了一眼船夫,却因此震住了身躯。

    船夫此时也取下了斗笠,宇佐助四目相望,他有着与佐助相似的眉目,柔软的黑se长发披垂在肩上,目光万般柔和。

    就和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张着嘴想说话,却吐不出半个字。他伸出手尝试要触碰那个人,对方也浅笑着握住了佐助的手,并轻戳了一下佐助的额头。

    「一路走好,我会一直在这里,无论你变成甚麽样子,我都会在这里接你的,佐助。」

    泪水像闪烁了的流星划过佐助的脸庞,他扑上去落入那片深邃夜空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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