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惩罚
从疗养院出来，边嘉佑问白悠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白悠悠第一时间就想到“翠月轩”去换换口味，她的抱怨里不自觉带着撒娇的口吻：“唉，现在看到牛排啊，面包的我就肚子胀。”
边嘉佑笑了笑，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却只让阿杰到餐厅去打包。
“为什么打包？打包回家就不好吃了。”白悠悠不喜欢被蒸汽捂湿的菜，湿哒哒、烂糊糊的，让人倒胃口。
边嘉佑不解释，只让她乖。
回到家，边嘉佑把打包回来的菜一道一道装到盘子里，又开了瓶红酒。
“你怎么不吃？”白悠悠有些嫌弃地戳了戳表面已经被水汽泡烂的叉烧包，见边嘉佑只一口接一口地喝酒，筷子几乎没动。
“我不饿，你多吃点。”边嘉佑没什么表情地看了眼被她戳烂的包子。
她惯来这样，夹到盘子里的东西，若是不喜欢，就用筷子戳得乱七八糟——被宠坏了。
等白悠悠终于放下筷子，边嘉佑笑了笑：“吃饱了？”
问完，也不等她回答，起身走向自己的书房，不一会儿手上拿着一张纸走了出来。
他一手扣住白悠悠的肩膀，手指夹着那张被他黏起来的诊断书，在白悠悠面前晃了晃：“这个，你有没有话要对我说？”
白悠悠的脸色瞬间惨白，肩膀猛地一个打颤，她想扶着桌子站起来，却被边嘉佑牢牢按在凳子上。
他伪装了一整个下午的平静终于彻底被撕开，英俊的五官因为极度的愤怒而扭曲。
他低下头去，贴着白悠悠的耳朵，一字一句咬牙切齿：“白悠悠，你够狠。”
白悠悠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巨大的恐惧让她的脑袋发晕，
边嘉佑失控的表情和愤怒的言语让她暂时停止了思考。
直到男人把她从凳子上拖下来，又推到了地板上摆出屈辱的姿势，她才终于回过神来。
“边嘉佑！”从背后覆上来的力道和重量，让白悠悠下意识挣扎着要转身，却被男人的手掌牢牢按住腰肢，动弹不得。
这是白悠悠第一次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她所承受的是欢愉还是痛苦，只在边嘉佑的一念之间。
“边嘉佑……”白悠悠的声音里已经染上哭腔。她疼得厉害，自我保护的本能驱使着她扒着地板往前爬去。
边嘉佑一把拽住她的脚踝，轻而易举地将她向前爬开的身体拖了回去，灼热的呼吸里是满满的嘲弄：“早说你装了那个，我就不用每次都那么小心翼翼了，我们都可以更爽……不是吗？……”
他俯下身去，用手掌胡乱地抹掉白悠悠脸颊的泪水：“不想生是吧？成全你，那你就好好发挥其他的作用……”
他的肉体得到了短暂的欢愉，内心却无比空虚。
他发现白悠悠的眼泪已经不再让他感到多么难过或者心疼，因为这是她应得的惩罚。
她从来都不在乎他的感受，他为什么还要对她仁慈？
她用了六年的时间，一点一点地教会他，一个女人可以无情到什么地步。
她对他只有利用和欺骗，别说是真心，连一点同情都不肯给他。
第一次结束得很快，
边嘉佑捞起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白悠悠，将她打横抱起，走进浴室。
白悠悠哭得很可怜，眼睛鼻子红成一片，却死死咬着唇，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边嘉佑虚虚地拢着她的脖子，让她靠在自己的身上，才让她勉强支住那双发软的腿。
花洒的水被开到最大，
边嘉佑见她蔫蔫的，捏着她的脸对着热水冲了一会儿，直到她受不了开始挣扎，才粗鲁地替她把脸上的水抹掉，
冷硬的语气里带着狠意：“别太快就说累了，我还没够。”
白悠悠觉得自己像是掉进了一场醒不过来的噩梦，
在这场噩梦里，边嘉佑对她进行了一场彻头彻尾的挞伐——
他不听她的解释，也不理会她的求饶，只是用最野蛮的方式，粗暴地发泄着他的愤怒。
昏昏沉沉中，她隐约感觉到边嘉佑离开了。
片刻后，他又折返回来，托起她的脖子往她嘴里灌了几口水。
她再也支撑不住，终于放任自己陷入了没有意识的昏睡中…………
边嘉佑抬手喝完瓶子里剩下的水，液体顺着喉咙滑了下去，又从他的眼眶里冒了出来。
没有开灯的房间里，窗外透进来的月光落在床上的人影，一动不动。
边嘉佑站在一片黑暗里，不敢开灯，不敢去看自己亲手造成的那一片狼藉。
他的心疼得厉害，连带着太阳穴也突突地跳。
这不是他要的……
他和白悠悠之间的关系，就像一辆脱轨的列车，正在疯狂地冲向他极力回避的方向。
明明送她去机场之前，他还想着等她回来以后，给她一场精心策划的求婚。
求婚……
他走进衣帽间，从抽屉里翻出那枚戒指，走回床边，缓缓将它套进了女人的无名指。
“你可不可以乖一点，别再逼我了……”边嘉佑低头吻上白悠悠的指尖，暗哑的声音像是在砂纸上磨过。
只有在她沉睡时，他才敢暴露自己的脆弱。
他以为自己恨她，可到头来，还是爱，爱到无可救药。
白悠悠再次醒来时——浑身上下疼得像是被卡车来回碾过，头也疼得像是要裂开。
“醒了？”
如今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她只觉得害怕，下意识地捏紧被子，往里面缩了缩。
手指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白悠悠抬起手来看——
借着微弱的光线，她看清无名指上多了一枚璀璨的方形钻戒。
她还来不及反应，边嘉佑已经捉住她的手，指腹在她的无名指上轻轻摩挲，神情平静得仿佛之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他冲她笑得温柔：“喜欢吗？”
白悠悠眼底的恐惧，让边嘉佑的心痛得发闷。
“嫁给我吧。”他强撑着笑脸。
白悠悠裸露肩膀上的斑斑红痕，扎进他的眼里，提醒着他犯下的兽行。
他伸手想替她拉上被子，怎料白悠悠像是触电般，本能地往被子里缩。
边嘉佑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
她怕他，这次，好像是彻底地怕他了。
她怕到甚至连拒绝的话都不敢说，只用眼泪来告诉他——她不愿意。
边嘉佑强迫自己硬下心肠，随她去哭。
他发现白悠悠连哭都很有技巧，
一开始，她只是默默地掉眼泪，
接着，她像个受伤的小动物，抖着肩膀很小声地抽泣，
直到最后，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像是要喘不过来气的样子。
她就是有本事，让他无法对她无动于衷。
边嘉佑终于还是败下阵来，把白悠悠连人带被子卷成一团，抱到自己怀里：“哭什么？嫁给我不好吗？”
他把白悠悠的头按在自己的肩膀上，不让自己去看她那张可怜巴巴的脸。
他不能心软。
既然决定要彻底磨平她的棱角，断了她的念想，他就不能有半分的优柔寡断。
“我给你一年，明年的这个时候，你必须嫁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