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信用合作社
徐巍环视四周，话锋一转，“不过，‘惠民贷’却不是虚构，从今日起，永明信用合作社正式开张，将为永明百姓提供真正的‘惠民贷服务！”众人哗然。
“大家可能会问，这信用合作社究竟是什么？简单来说，它是一个专门为百姓提供存钱和借钱服务的地方。”
徐巍指向身后的三进小院，“这第一进是服务大堂，设有公示栏，存取规则、利率、政策、当日可取存银……都会在上面公布，另设有长凳、茶水，不办业务的乡亲也可来此歇脚，不收一文钱。”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惊讶的议论声。
“茶水也是免费的？”
徐巍笑着回答：“自然。这第二进设有存取窗口、借贷洽谈室，可以供大家办理业务，欢迎大家来‘零存整取’，洽谈‘惠民贷’。”
“什么是零存整取？”
“‘惠民贷’真的是年息八分吗？”
“真的可以灾年免息延期吗？”
徐巍道：“零存整取，是指大家可以每日、每旬、每月，存入一点碎银，积少成多，到期时一次性取出全部本金和利息，也是最适合普通民众的存款方式。这种存款年息是三分，也就是百两银子一年可得三两利息。”徐巍顿了顿，“比起藏在家中的银子，既安全又能生息。”
台下一片哗然。
有人掰着指头算了起来：“百两银子一年三两利息，那我存一两，便是三十文？”
“正是，”徐巍点头确认，“除了‘零存整取’还有‘整存整取’、‘活存活取’、‘整存零取’多种存取业务，息费不一，大家可以根据需求自行选择。至于这‘惠民贷’，确实不是年息八分。”
民声四起。
“唉！我就说，哪来那么低的利息？”
“‘剧本杀里演的那些，莫不是在引我们上钩？”
“估计比‘万松号的利息还高呢！”
徐巍嘴角微微上扬：“‘惠民贷’的年息，是六分。”
刹那间，人群鸦雀无声。
“什么？六分？每年只收六分利息？”有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县太爷，您没说错吧？是年息六分？不是月息六分？”
徐巍笑着点头：“没错，一百两银子，一年只收六两利息！”
人群轰然沸腾。
“天哪！这比‘万松号的利息低了十倍不止啊！”
“‘万松号借一百两，一年下来怕是要还一百六七十两！”
“何止啊！你去贷‘茧票’试试，一个‘雨天折茧’就得翻番！”
“对！县太爷，你们不会也有‘雨天折茧’吧？”
“是啊，还是说借银子，只能还银子？”
人群七嘴八舌的提问。
徐巍再次示意大家安静：“凡我永明县在册农户、桑户，只要有正当的生产需求，如购买桑苗、农具、种子等，皆可凭户籍黄册申请由里正出面担保，核实了土地、往年收成之后，可用田里作物来还。不论是蚕茧、粮食还是其他农产品，只要是你家种的，合作社都会按照当日市价收购抵债，绝不压价！”
“那要是行情不好呢？”一位身材瘦削的中年人问道，“若是碰上丰收，价格大跌，我们岂不是要多还？”
徐巍笑道：“合作社会根据春耕时节设定一个保底价格，若市价高于保底价，按市价收购；若低于保底价，则按保底价收购。若是遇到天灾人祸，导致颗粒无收，合作社也有‘三免三缓政策，绝不让灾民陷入绝境！”
人群彻底沸腾了，许多人激动得眼眶泛红。
“徐青天！徐青天！”不知是谁率先喊了起来，很快整个人群都随之呼喊。
“徐大人当真是我等百姓的救星啊！”一位年迈的农户抹着眼泪说道。
“这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另一位身着蓝布衣的中年男子拉着身边的同伴兴奋地说，“老田，你说是不是？”
被唤作老田的男子点头如捣蒜：“是啊！我家那五亩地，去年被‘茧票逼得卖了，若早有这‘惠民贷，哪会落得如此下场！”
徐巍再次示意大家安静：“为确保公平公正，所有借贷过程皆由专员操作，每一笔借贷都会记录在册，并由专人监督。任何人不得徇私舞弊，一经发现，严惩不贷！”
他请出了几位年轻人，其中就有当时在叶家沙田上和他一块算田的生员。
“这几位是从县学堂挑选的生员，将担任合作社的账房先生和掌柜，他们都经过严格培训，精通算术，秉公办事，乡亲们可以放心。”
“县太爷！”一个身着绸缎长袍的商人站了出来，“小人是做绸缎生意的，不知我等商户能否参与借贷？”
“自然可以，”徐巍回答，“但商户借贷与农户略有不同。商户需提供铺面或货物作为抵押，年息为八分。比起其他钱庄，依然是最为优惠的。”
商人们纷纷点头，窃窃私语。
“县太爷，这信用合作社真能保证安全吗？”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举起颤抖的手问道，“我家有几两积蓄，存进去会不会被人偷走？”
人群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这也是许多人心中的疑虑。
徐巍面带微笑，朗声回答：“老丈的担忧很是在理。合作社的安全，是我们首要考虑的问题。”
徐巍指向院落最深处那座石屋，“这第三进就是我们的金库！金库的锁乃本官特制，且日夜有官府武装护卫，固若金汤！存取款需要凭存单和花押，如若遗失，需本人亲自前来办理挂失手续。”
老者皱着眉头，仍然将信将疑：“那若是被人打劫了呢？”
一个妇人也大声问道：“是啊，若是遇到什么意外，钱被偷了、抢了，我们的血汗钱可怎么办？”
徐巍早有准备，他从怀中取出一张红纸：“这是本官亲自签发的‘官印票据，上头有县衙大印为证。所有存入合作社的银两，皆由县衙做担保！若有损失，县衙负责赔偿！”
“县太爷，您的心意我们都明白，但若是县衙也没钱了呢？”
这句话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一圈圈涟漪。
“是啊，前几年不是发过洪灾吗？听说州府都差点银库空了。”
“若是发生战乱，官府尚且自保不暇，哪还顾得上我们的血汗钱？”
一个清冷的女声从背后传来：“若真如此，我‘竹雨堂’林氏愿为徐大人作保，共同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