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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床上的痛苦

    她太过安静,傅靳琛心里反而更慌了。

    他冰凉的唇落在她额间眉心,又缓缓落在她鼻尖,最后,印在她唇上。

    见她不肯给任何反应,他执拗的深入纠缠她。

    他似乎想努力表现出他对她的身体并不介意。

    所以,搂着她吻了一会儿后,他将妻子推倒在床上,愈加热烈的跟她接吻。

    她始终麻木,也不配合。

    他却倔强地想尽办法取悦她。

    好像在向她证明,她虽然身体残缺,他不仅不介意,还是很爱她的身体。

    而现在的实际行动,就是最好的证明。

    可是,他这些刻意,却像一根根荆棘扎在宋晩心上,她只感受到绵密的疼。

    所以,当两人融为一体时,宋晩一口咬在他肩上。

    咬到嘴里尝到血腥味,最后,抱着他哭了。

    哭得隐忍又委屈。

    听着她每一声哭泣,傅靳琛心脏里像是戳了刀子似的疼。

    注定这场情事在痛苦中结束。

    最后那刻,他覆在妻子汗如雨淋的肩窝,沉喘道:“阿晩,告诉我,我现在该怎么做,才会让你开心……”

    宋晩推开他一些,小手拂过他汗湿的鬓角那几根银发,眼泪再次从眼眶里滚落下来:“傅靳琛,我最不堪的秘密都被你看尽了,我现在和你待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只有痛苦,看在昨夜到现在,我让你做了这么多次的份上,我们提前把离婚手续办了,行么?”

    一滴不知是泪,还是他额头上的汗珠,落在她眼睛里,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看不清傅靳琛脸上是什么表情,却感受到他浓烈的吻,像是雪花般落遍她身体。

    最后,他跪在她身前,虔诚的一遍又一遍的亲吻着她那只残缺的左腿。

    像对待臻物般怜惜。

    他近乎祈求的语气说:“阿晩,别离开我……”

    这就是被爱的感觉吗?

    宋晩在心里问自己。

    但是,最后,她的心,好像开启了自我保护机制,筑起一面高墙,将他表现出的所有好,隔绝在心门之外。

    她缓缓闭上眼睛,很快眼泪浸湿了枕头。

    风雨停歇后,她身体疼的像是快要散架似的。

    彻底没了一丝气力,瘫在他怀里晕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已是下午四点。

    睡得太久,身体愈加疼痛酸软。

    她想起身,却感觉腰上被什么压着。

    她伸手一摸,是一条男人的手臂。

    宋晩转身一看,才发现傅靳琛还在床上。

    此刻,他闭着眼睛,还没有醒。

    因刚才她起身的动作,带走了被子,此刻,他裸着身体,暴露在空气中。

    即便从昨夜到现在,两人亲密了很多次,但是,此刻望着丈夫赤裸的身体时,她还是感到有些羞耻。

    她撩起被子,准备给他盖上时,却发现他腰腹一侧有一道大约十厘米的伤痕。

    是新伤。

    宋晩伸手轻轻摸了摸。

    心想,他什么时候受伤的?

    看伤疤,当时伤的应该很严重。

    “肯定很疼吧……”

    她指尖轻轻拂过时,喃喃自语道。

    呆看了几秒后,她将被子盖在他身上,然后,捡起床上的衣服穿上。

    最后,拿起床边的假肢——

    只是,她不知道,身后的傅靳琛早已睁开了眼睛。

    他望着妻子动作熟练地穿上假肢时,心脏像是被撕开了一道口子,冷风灌入,只剩下一片冰冷。

    待妻子进入卫浴室后,傅靳琛抬手挡住眼睛。

    渐渐地,猩红的眼尾泛起一抹湿润。

    他自嘲地笑了笑:“阿晩,原来,你早就不需要我了……”

    这时,搁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

    他搓了一把脸,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备注为‘萧池’两个字时,立马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快速套上裤子,从床上下来,走到落地窗前接起了电话。

    “查到了吗?”

    傅靳琛急切的问。

    听他这么急,萧池打趣他:“没见过你这么紧张过一个人。”

    “艹!事关老子媳妇,你说我不急?”

    傅靳琛神情严肃,低吼了一声。

    吓得那边的萧池立马道,“行,老战友,我嘴贱,一句话说不清楚,你还是到警局找我一……”

    还未说完,傅靳琛就快速挂了电话。

    当他转过身,正好看到宋晩从卫浴间走出来。

    她穿着一件米色薄款毛衣,藏蓝色鱼尾包臀长裙,长发松散又随意的用一只鱼骨夹绾在脑后。

    洗尽铅华的一张素颜,白皙透净,给人一种很柔软的娇弱感。

    让男人一眼看了,想要拥入怀中,拼命去保护的冲动。

    即便,此刻,她看着他的眼神很是疏离。

    可他还是心随意动,快步走过去,一把将妻子拥入怀中。

    宋晩冷不丁被他抱住,愣了一瞬。

    他光着上半身,她的脸被迫埋在男人壁垒分明的胸肌上。

    他身上那股淡淡冷冽香,一点点占满了她整个呼吸。

    她能清晰地听到他雷鸣鼓鼓的心跳声。

    他抱得太用力,本就酸疼的身体快要被他勒断了。

    她有些无法呼吸,挣扎着将脸从他怀里抬起来时,却被丈夫抵在卫浴间的门上,激烈的吻住了她的唇。

    宋晩觉得,自昨夜知道她左腿假肢的秘密后,她的丈夫似乎很执着于吻她,缠她的身体。

    好像只能通过这种方式,向她宣誓一种态度。

    但是,他根本不懂,他这些行为,在宋晩看来,只是同情和愧疚罢了。

    她麻木极了。

    见妻子仍不肯对他敞开心扉,傅靳琛搂紧她:“阿晩,这个时候,我怎么舍得放你离开?”

    宋晩一把推开他:“如果你不想让我死的话,就随便你吧。”

    说罢,她冷冷的转身走了。

    傅靳琛在听到一个‘死’字时,浑身一震,颓废地靠在墙上,幽幽道,“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

    ……

    宋晩下楼后,准备去厨房做点吃的,却见张妈在厨房忙碌。

    “太太,先生交代我给您炖了燕窝粥,还做了您最爱吃的菜,您去餐厅坐着,我这马上好。”

    张妈含笑道。

    昨夜,她看到先生抱着太太回来,那一脸深情又小心翼翼的样子,她还是头一次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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