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争执
周六早上九点，江惊月准时出现在sa的舞蹈练习室。她的基础没有别人的好，所以只能更加拼命地练习。十八岁之前她只知道学习，用优异的成绩换取父母的公平对待，但再好的成绩也没能换来爸妈的一视同仁。
站在镜子前，她深吸一口气，点开了昨天录制的编舞视频。
音乐响起，她的眼神瞬间变得专注，每一个动作都力求精准，哪怕是最细微的指尖弧度也要反复调整。
“再来一次。”
音乐循环播放，她的动作越来越流畅，但某个转身动作始终不够利落。
她咬了咬唇，直接关掉音乐，单独练习这个动作——十遍、二十遍、三十遍，直到肌肉记忆形成，转身时裙摆划出的弧线干净漂亮。
练习室的玻璃门外，路过的舞蹈老师微微驻足，眼中闪过一丝赞许。
岁岁，你来得真早。”老师推门进来，递给她一瓶水。
江惊月接过水，擦了擦汗，笑容腼腆却坚定：“老师，我基础不够好，只能多练一点。”
老师拍了拍她的肩：“你的进步已经很快了，别太逼自己，万一肌肉拉伤就得不偿失了。”
江惊月点了点头，眼神明亮：“我知道了，谢谢老师，但是，我想做到最好。”
中午十一点半，舞蹈室陆续有人到来，江惊月已经练了两个小时。
她的练功服后背湿透，发丝黏在脖颈上，但表情依然专注，甚至没注意到有人进来。
“岁岁！你该不会从早上练到现在吧？”陌陌瞪大眼睛，递给她一条毛巾。
江惊月这才停下，接过毛巾擦了擦脸，呼吸还有些急促：“嗯，想把新编舞顺下来。”
练习室的门再次被推开，悠悠还有另外两名成员走了进来。
她扫了一眼浑身湿透的江惊月，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哟，我们的拼命三娘又在加练啊？”
装什么，害得自己这周还没有个播碎片。
“悠悠，别这么说。”陌陌皱眉，“岁岁只是想把动作练得更好。”
“桃子姐不是让你练习新的周赛舞蹈吗，你怎么不早点来练呢，是想在周赛上拉一坨大的吗？”
江惊月瞥了悠悠一眼。
“好了，走吧，去化妆了。”见舞蹈室气氛不对，另外三个人打圆场。
舞蹈室里，江惊月坐在那，任由化妆师在她的脸上涂抹拍打。
“岁岁的皮肤真好，都不用怎么遮瑕。”化妆师赞叹道。
悠悠在一旁冷笑：“天然美女嘛，哪像我们，要靠化妆品才能见人。”
“你还知道你不化妆就不能出来见人啊，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
脸这么大，每次你化妆，阴影高光都得用不少吧。
真的，有一点我特别佩服你，那就是有自知之明。”江惊月刷着手机，丝毫不客气的回怼。
“悠悠，你是不挑事心里不舒服对吗，能不能消停一会儿。
实在没事干，你有这功夫还不如多去维护一下你家大哥。
我看最近你家听皇都没怎么给你打连胜了。倒是我昨天刷到了他给舞蹈区的个播女主播打pk了呢。”陌陌也不惯着悠悠。
江惊月来之前，悠悠一直有大哥，在团里没少炫耀嘲讽，以及挖苦她。
听到陌陌的话，悠悠攥紧了手，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留下一排月牙形的红痕。
她盯着化妆镜中的自己——精心修饰的眉毛微微拧起，涂着斩男色唇釉的嘴角下垂，连眼角贴的仙子毛都似乎在颤抖。
“悠悠，你还好吗？”千语小心翼翼地问，递上一杯冰美式。
悠悠猛地抓过咖啡，杯壁凝结的水珠沾湿了她的美甲。
“好得很。”她咬着牙说，声音却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
昨天那场直播仍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
她用小号冲浪时，平台推送的那条打赏飘屏像一记耳光甩在她脸上——“听雨落下在‘慕小糕超甜’的直播间送出嘉年华x10”。
听雨落下可是她最稳定、最慷慨的大哥，从不要求线下见面，也不会发些恶心的骚扰信息，每个月稳定贡献六位数流水。
她鬼使神差地点进那个直播间，看到听雨落下的id高悬榜一，贡献值已经冲到2563873。
屏幕里的“慕小糕超甜”正笑得花枝乱颤，穿着纯欲风的白色吊带裙，跳着不流畅的宅舞。
悠悠不屑地撇嘴——这种水平也配？还不如自己的十分之一呢。
为了引起注意，她特意切换大号进入直播间，豪掷一辆跑车。
绚丽的入场特效本该吸引全场目光，但听雨落下只是公屏上发了句“继续跳，相信我，有我在，你不会输”。
然后又是三个嘉年华连击。悠悠在那个直播间呆了整整半小时，听雨落下却连一句“欢迎悠悠”都没说。
慕小糕超甜直播间里也有被打赏嘉年华全站通告吸引来的悠悠的粉丝。
弹幕上不少人在替自己正主发声质问听雨落下。
少数理智粉在道歉。
听雨落下全程没有任何回应。
悠悠看了半个小时，看见自己粉丝把这个慕小糕超甜的直播间弄的乌烟瘴气，她这才觉得解气。
“明天就要打周赛了”悠悠喃喃自语，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化妆台。
没有听雨落下的支持，她连前三都成问题。这个月已经有两个中层的大哥转投其他主播怀抱，如果连听雨落下都留不住。
这样的后果是她不可接受的。
她掏出手机，再次点开与听雨落下的私信界面。
最后一条消息停留在她发出的那句露骨的暗示：“听皇，周赛赢了，我什么要求都能答应你哦~”配了张若隐若现的锁骨照。
但是对面没有任何回应。
“听皇，可不可以给我一个联系方式还有地址啊，
悠悠想给你送一份礼物。”悠悠不死心的继续发私信。
悠悠盯着手机屏幕，消息状态显示"已读"，但对话框依旧死寂。
“化完妆的快点去直播室，马上要开播了。”经纪人过来通知她们。
在走到门口的时候，悠悠撞了江惊月一下。
江惊月的肩膀撞到门框上，片刻后，肩头就淤青了一大块。
她今天穿的还是无袖挂脖小吊带。肩头的一块淤青，特别亮眼。
“岁岁，你肩膀没事吧，要不要擦点药酒，咱们公司有医药箱，里面常备着药酒创可贴之类的。”陌陌揽过江惊月的肩膀，仔细看了一遍。
“还好，只有有一块淤青。”
“嘶，没事，不用擦药酒了。”江惊月上手摸了一下，被痛的放下了手。“两点了，我们快去直播室吧，别让她们等太久。”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