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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娘」

    「啊!」

    我坐起身来,额头生疼。

    一转眼,就看见那老伯捂着脑袋,满脸的皱纹都蹙在了一起。

    「老伯!你这屋子不干净,有鬼!」

    我浑身是汗,却看见外头早已是晴天白日。

    听了我的话,老汉脸上露出一丝慌乱,可下一秒又换上笑脸。

    「大白天哪来的鬼怪,姑娘这是做梦了。」

    「老伯,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巳时了。」

    这么晚了

    老汉招呼我过去用早饭,想着昨晚的事情,我心里头还是有些犯嘀咕。

    可是到了堂前,那阴森森的灵牌已经不见了。

    他给我盛了一碗稀粥,又端上了两块夹着青菜的馒头。

    「小村小户,姑娘莫要嫌弃。」

    「多谢了老伯。」

    这老汉叫钱老孙,家里的婆娘早死,给他留下了两个女儿。

    老大叫钱安,老二叫钱乐。

    一个瞎了眼,一个聋了耳。

    不久前又双双得病走了,只留下一个年过半百的钱老汉子。

    「老伯,我这日子也过得紧紧巴巴,这几年镇上醉仙楼的生意不景气,我拉不到人也没什么收入,这两块饼给您,就当这昨夜留宿的费用和这顿饭钱,您别嫌弃。」

    「醉仙楼姑娘你搞这门子生意」

    大概是家里养的女儿,对这事儿比较敏感。

    钱老汉严肃起来,脸上多了两分怒意。

    「老伯,这都是生计所迫,不然谁愿意干这种活」

    钱老汉收敛了怒态,收下那两块饼,叹了口气。

    「也是,能混口饭吃,活下来,就谢天谢地了,哪还管这么多呢!」

    吃了个半饱,我放下筷子起身,正要准备启程。

    院子外头却突然走进来一个男子。

    男子看起来很年轻,穿一身青色的长衫,脸长得白嫩秀气。

    他和钱老汉打了个照面,又悄悄瞥了我几眼。

    这么秀气的小公子我不曾见过,立马便红了脸。

    公子不怕生,主动和我攀谈。

    我一问才知这人是隔壁县镇的书生,名叫金不才。

    「林秋雁,真是好名字。」

    金不才手里握着一把镶边的纸扇,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我,敲打着手腕,动作十分好看。

    这相貌身形,比醉仙楼的哪一个姑娘都还要迷人。

    我看呆了,脑子有些晕乎乎的,居然想往这人的怀里倒去。

    赶紧甩了甩脑袋,不知为何,我的脑子像是灌了浆糊一样,混沌不清。

    后面的事,我是真记不清了。

    一醒来,就躺在一间破庙里头,侧边石刻的佛像积了灰,佛手还断了半截。

    耳畔边传来烧炭声,还有一股若有若无的肉香味儿。

    「醒了吃点不」

    一串烤得焦黑的肉串伸到我鼻子下面,我挺身坐起抓过便大快朵颐起来。

    旁边的人又向我递来半碗白水。

    「小丫头,要不是我,你现在可就是孤魂野鬼了!」

    我扭头看去,这人一身黄袍松松垮垮地披在身上,头上还戴着个八卦帽。

    看起来像是个茅山道士。

    可这脸,我好像在哪儿见过。

    「你是谁」

    我迅速丢下那串鸡心,仔细地检查了全身上下,提起的心这才放下。

    「我叫张浪,钱家那对死了半年的双生姊妹你没听过外乡人」

    「我知道,可钱老伯说两位姑娘不久前才过世。」

    「钱老汉早就疯了,那对姐妹冬天就没了,化为了厉鬼现在到处吃人,你敢夜宿在钱家,胆子也太大了!」

    张浪起身,掸了掸身上的灰,朝我伸出了手。

    「你吃也吃了,喝也喝了,给钱!」

    「钱我哪来的钱!」

    他围着我打量了一圈,冷哼一声:

    「嘿!我看你穿得不俗,怎么会没钱」

    「对了大师!」

    我忽地起身,抓住他的道袍,从荷包里掏出两张姑娘的画像。

    「大师玩不玩姑娘,醉仙楼的!各个都漂亮得很呢!」

    「得道之人,不沾这些东西!」

    见坑钱不成,他突然拉下了脸,甩开我的手。

    「张天师!」

    破庙门口不知何时围了一堆人,看模样应该是村子里的村民。

    「不好啦张天师,女鬼又来了,杨家男人昨晚......昨晚断了脑袋!」

    「是啊!满屋子,都是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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