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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47唐炳坤不一会就忙完了手里的事,有时间接见丁长生了,但是丁长生进门是一脸的官司,好像唐炳坤欠他钱似得,看得唐炳坤心里一乐。“你找我肯定没好事,说吧,我待会还得出去呢,你只有二十分钟的时间”。唐炳坤直接给丁长生限定了时间,说道。
“用不了那么久,书记,区财政已经干了,没钱了,养殖中心那边好容易达成了几家协议,如果一旦停下来,这以后的拆迁协议可就不好签署了,市里的钱什么时候能到位?”丁长生也是单刀直入的说道。
“你和我说没用啊,市里同意出钱了,你找成市长要钱不就完了”。
“成市长去北京参加林省长老爷子的葬礼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呢,我想,即便是回来了,这钱也不一定批,我还是那句话,市里要是没钱支援,我们区里是拆不起的,别说是十月份前,就是年底前也不见得能拆完,还得平整,还得复垦,这都是需要时间和金钱的,区区一个白山区,哪有这个能力?”丁长生闷闷不乐的说道。
成千鹤去北京的事自己知道,而且却干什么,自己也有所耳闻,但是没想到丁长生也知道的这么清楚,看来这件事很多人都知道了。
唐炳坤从丁长生的话里没听出来要钱的事,但是却明白了丁长生的意思,很简单,别人已经开始布局了,而且一步到位,自己在白山呆了很多年了,按说也该动动了,可是往哪里动?谁能替自己说句话,单单一个印千华管用吗?
“行,我知道了,我这就给财政局打电话,让他们把钱尽快拨付给你们,但是,这件事还得成市长签字才行,财政一支笔这是市里的规矩,我虽然是书记,也不能坏了规矩”。
“好吧,那我先走了”。丁长生郁闷的走出了唐炳坤的办公室。
丁长生走后,唐炳坤考虑了很久,给贺明宣打了个电话,要他马上到自己办公室来一趟。
贺明宣不知道唐炳坤这么着急找自己什么事,于是从楼下办公室很快到了唐炳坤的办公室。
“书记,找我什么事,这么急?”
“明宣同志,前段时间我们商议的梁可意同志出任白山区组织部长的事,我又慎重的考虑了一下,觉得还是可以的,你认为呢,我们要给年轻人机会,不给他们机会,他们永远也不可能长大,再说了,丁长生同志就是个例子,你们都觉得他年轻,干不了事,事实怎么样?连陈敬山这个比他大那么多的人都能很好的和他合作,这就给我们启示,在使用年轻干部上,我们还是太保守了”。唐炳坤这话算是定了调子了。
贺明宣对唐炳坤的突然转变思路很是疑惑,但是也不知道原因出在哪里,可是唐炳坤既然这么说了,自己是很难再说反对的意见了,而且看这架势,即使自己不同意,那也不可能阻止梁可意的升迁了。
这一招很明显,唐炳坤这是在向梁文祥靠拢了,虽然不知道这是不是经过了梁文祥的首肯,但是毫无疑问的是,唐炳坤这一步是迈定了,这让贺明宣很是心惊,自己该怎么办?
“好,我也同意,我回去找梁可意同志谈话,听听她的意见吧”。
“正好你我都在这里,你打电话叫她来吧,我们一起谈也好,如果能把这事定下来,上常委会通过就行了”。唐炳坤显得急不可耐的样子。
贺明宣无奈,只能是给梁可意打了个电话,叫她到市委书记办公室来一趟。
此时的梁可意正无所事事,呆在办公室里吹着空调,在这里比在省委组织部还无聊,但是也也没办法,这就是工作,没事你也要来,来了就是上班,虽然屁事没有,但是你不来就是旷班,这是很多公务员的正在经历的状态,去各个单位看看,干活的就那些人,其他人虽然也在,但是串串办公室,喝喝茶,上上网,这都可以,但是不能不来。
梁可意没想到的是丁长生居然和秦墨搭上了关系,虽然知道因为PX项目秦墨往湖州跑的很勤,而且因为这个项目是在湖州,所以和丁长生免不了有过密的交道,但是却没想到丁长生和秦墨能有这么深的关系,居然能在秦振邦的葬礼上以家属的身份接待来宾。
可是这些事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梁可意也不知道自己这种失落感到底是为什么,但是无疑,这是那种酸溜溜的滋味,尽管自己不想承认,但是事实如此。
“可意同志,你到市委唐书记办公室来一趟,我们有事找你谈”。贺明宣亲自给梁可意打了个电话。
梁可意接到这个莫名其妙的电话愣了一下,自己顶头上司给自己打电话让自己到市委书记办公室去一趟,这是什么节奏?
梁可意到了楼上唐炳坤的办公室,秘书杨元良亲自将其送到了门口,然后敲门送她进去。
“可意同志来了,进来坐吧”。唐炳坤和贺明宣两人笑眯眯的说道,梁可意虽然是梁文祥的女儿,但是自己在白山毕竟时间不长,和市里的这些领导打交道也不多,所以和唐炳坤以及贺明宣都不是很熟,精神上就有点拘谨。
但是很尴尬的是梁可意今天穿的是一件齐膝的筒裙,唐炳坤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而贺明宣是坐在沙发区,所以自己无论是坐在哪里,都不可能面对两位领导,而且自己要是坐在唐炳坤办公桌前的那把椅子上,自己也不太方便。
贺明宣是多么精明的一个人,一眼就看穿了梁可意的尴尬,所以起身坐在了唐炳坤办公桌前的椅子上,而梁可意则是坐在了另外一把椅子上,这样两人就可以都面对唐炳坤了,就是这么一个小小的动作,让梁可意对贺明宣这个人还是有了感激的。
“可意同志,今天叫你来,其实是想和你谈谈,如果让你出任白山区组织部长一职,你有什么想法?”唐炳坤见二人坐定,直接的问道。
2102
柯子华本来是想做凌晨的飞机到江都,然后再坐高铁到白山的,但是因为雷雨的原因,凌晨一直到上午的飞机都取消了,所以只能是坐高铁回白山了。
但是没想到的是,他上了高铁后,刚刚坐定,居然发现昨晚看到的那个女人居然也来到了自己这个车厢里,这倒是令他眼睛一亮,虽然他已经结婚了,但是在家里之外却从来不缺女人。
对他来说,秦墨和闫荔就是他这次旅途排解寂寞的人选了,所以当秦墨和闫荔坐下后,他和别人换了座位,坐到了秦墨和闫荔对面身边的座位上,虽然隔着一个过道,但是并不影响谈话。
“美女,你们好,我们又见面了”。柯子华微笑着问候道。
秦墨和闫荔也本来定的是上午的飞机,直飞江都,但是没想到飞机都取消了,要么就得转机到其他机场,想来想去,还不如做高铁呢,虽然慢了几个小时,但是安全系数还是很高的。
但是没想到的是居然遇到了这么一个男人,而且自己毫无印象。
“你谁啊?我认识你吗?”
“美女真是贵人多忘事,昨晚美女在王府井大街上差点摔倒,是我扶了美女一把,美女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柯子华笑笑说道。
“哦,不记得了,先生真是好记性”。秦墨说完就没下文了,这令想接着找下文的柯子华甚为着急。
“美女这是去哪儿?”柯子华问道。
“有必要向你汇报吗?”闫荔看着柯子华就有点心烦,对这样使劲往上贴的男人,她一向都是不假辞色的。
柯子华尴尬的笑笑,因为他看得出来,这个女人并不好惹,相比较温柔知性的秦墨来说,闫荔只能算是女汉子,所以柯子华并不理会闫荔,眼睛直盯盯看着秦墨。
但是秦墨并不理会他,所以他看到的也只是秦墨的侧影,而女人的侧影有时候是最性感的,所以柯子华看着秦墨,心里的痒痒就难以言表了,而且就在刚刚列车员查票时,柯子华借机瞄了一眼,这两个美人居然也是去白山,这让他更加的坚定了自己的信心。
白山是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到了白山还怕你不就范,这让柯子华更加的有信心了,接下来的时间里,他不再纠结于怎么和秦墨交流了,而是到了另外一个车厢给白山市自己的心腹打电话,让他们派人到火车站办一件事,如此这般的吩咐了几句,这等于是秦墨还没到白山,白山就有一个圈套在等着她了。
丁长生从市委大院出来,本来是想回区委的,但是一看时间差不多到中午了,也懒得回去了,直接回家吧,这个时候蒋梦蝶应该做好饭了,还别说,蒋梦蝶虽然住在这里,但是只要自己买回来东西,她都能做一顿好饭出来,这倒是让丁长生大感诧异。
可是还没到家,就收到了秦墨发的短信,说她已经快到白山了,能不能接她一下,天太热了,打车也不好打,还提着箱子。
丁长生当然是要去接了,因为在京城的发生的事,倒是让丁长生和秦墨之间的关系进展迅速,一听秦墨居然不声不响的来了,于是调转车头向高铁站驶去。
下了车,走到出站口,看着不时出来人流,搜索着秦墨的身影,而此时,秦墨和闫荔确实是下了车了,而一路上献殷勤的柯子华却不见了,他是故意落在了后面,反正秦墨的照片已经发到了自己人手机上,相信他们不会认错人的。
柯子华的圈套其实很简单,就是让自己手下的人找了火车站附近的扒手,让他们将秦墨她们俩身上的钱偷走,这两个女孩子没钱了,肯定会报警的,只要是报了警,自己到时候再出面,就显得顺理成章了,而且还会有接下来的步骤,到时候不怕你不屈服。
而且从口音来看,这两个女孩子应该都是京城人,来白山不是旅游就是出差,所以到时候还不是吃了亏也是白吃亏,难道还敢声张不成?
柯子华这里盘算的好算盘,当然了,丁长生此时还不知道柯子华也在这趟车上,倒是柯子华的几个手下看到了丁长生,但是却不知道丁长生来这里是干什么的,所以也没有通知那几个扒手停止行动,也没有通知柯子华,他们只是远远的看着。
秦墨和闫荔远远的就看见了丁长生,挥了挥手,这下,几名扒手更加容易的锁定了秦墨,就等着秦墨出来后下手了。
丁长生挤在了前面,从秦墨手里接过了她提着的包,那里面全是为丁长生买的衣服,本来闫荔要提着的,但是秦墨非得自己提着,而她的右手则是挎着自己的爱马仕包包,此时他们都没有注意到,一个人从他们伸手悄悄的溜了上去,锋利的刀片悄无声息的接近了秦墨的爱马仕包,那里面还有钱包手机等东西,而另外一个人则是盯住闫荔。
柯子华的手下没想到丁长生来接的就是他们的猎物,当他们想要通知那几名扒手时,其中一人已经从秦墨身上得手了,可是另外一人则是比较难办,因为闫荔比较警惕,她是做保镖出身,所以一般人很难近身。
可就是因为她看不惯丁长生,更看不惯秦墨对丁长生的好,所以见丁长生来了,就忽视了秦墨的安全了,导致她的包被人割掉,里面的钱包也被偷走了。
柯子华那几名手下不能眼看着再继续下去了,于是给那个跟着闫荔的小偷打电话,但是这一打电话不要紧,闫荔听到了自己身后有手机响,只是本能的回头一看,发现这家伙居然向自己的挎包里伸手呢。
抬脚就是一记窝心脚,这个倒霉的家伙被踹出去好几米远,这下惊动了丁长生和秦墨。
“怎么了?”
“这家伙想偷我的包”。闫荔说道。
这句话提醒了秦墨,秦墨一看自己的包,居然被割了一个大口子,里面的钱包没了,自己光顾着和丁长生聊天,居然没发觉,丁长生此时向周围看了看,但是已经找不多偷包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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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长生瞬间就明白了,这伙人不是一个人,肯定是相互搭档配合,等你觉察到被割了包时,包早就被转移到不知道哪里去了,所以即便是在现场能抓到人,可是不能人赃并获也是难事。
他很明白,在火车站这地方混的这些人可不是随便哪个地方来的游贼,这伙人肯定就是在火车站附近吃饭的,说白了,这里就是他们的地盘,这还不好调查,只要你想查。
远远看着这边动静的柯子华的手下看到这一幕,脸一下子就黑了,这还了得,奶奶的,完了,赶紧开溜,然后到了火车站不起眼的一个角落里给柯子华打电话汇报此事。
此事柯子华刚刚好走出火车站,一眼就看到了眼前的一幕,不由得一愣,他没想到这两个女人来白山是找丁长生的,更没想到的是那个女人脚底下还踩着一个人,一下子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这时候兜里手机响了,柯子华脸色铁青的接了起来,但是光是在听,一句话没说,远处看着这边动静的几名警察见到柯子华如此德行,一下子就肝颤了,这点事都办不好,等着回去吃瘪吧。
但是关键的事还不在这里,关键是那个被逮住的贼千万不能落到丁长生手里,要是落到丁长生手里,那么这件事就非常的容易被追到根源,到时候还不是自己出来做替罪羊吗?
“长生,你怎么在这里?”柯子华装作没事人似得上前问候道。
“哦,我来接个人,你这是去哪儿公差了?”丁长生见是柯子华,虽然现在的关系断然和以前是没法比了,但是实质性的矛盾也没有,只是越来越觉得脾性不和罢了。
很多事都是背地里互掐,但是表面上该怎么着还是怎么着,这才是成熟,否则见面就吵吵,那是不成熟的表现,所谓喜怒不形于色才是真本事。
“我去北京了,还真是巧了,我和这两位女士一起来的,就坐在一起,我是临下车接了个电话,这才晚出来了一会,怎么,这是出什么事了?”柯子华故作关心的问道。
“我朋友的包被人割了,里面的钱包被偷了,只抓住一个,那个不知道跑哪去了”。丁长生笑笑说道。
丁长生觉得柯子华的出现有点太巧合了,但是伸手不打笑脸人,既然人家这么热情的过来了,自己也不能给人脸色看不是吗?
“这些人也太猖狂了,这样吧,你把人交给我,我带他们去局里,保准给你找回来,这些东西就是欠收拾”。柯子华漫不经心的说道。
“我看还是算了吧”。
“怎么,不信任我,好歹我也是管治安的,再说了,你一个区委书记还能亲自抓这事啊,再说了,这也不是你的职责范围吧?”柯子华不依不饶的说道。
“没事,我通知刘振东了,他这就过来,这个家伙要好好问问他,还有几个人没抓住,这里是高铁站,关乎着白山的脸面呢,一下车就被人割了包,这换了外商之类的,这还了得?白山的名誉可就臭了,正好借这个机会好好整治一下火车站周围的这些人,凡是不规矩的统统摁下去”。丁长生说话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决心是有的,柯子华一愣,没想到丁长生还真是不给自己面子,自己要是再继续坚持下去,说不定丁长生真的会怀疑了,所以也没再坚持。
“那行吧,你在这里等处理吧,我先走了”。
“怎么,没人接你啊?”丁长生问道,以柯子华的脾气,他出差回来不可能没人来接,但是丁长生扫了一遍火车站广场,还真是没人来接他。
不是没人来接,而是来的人没敢靠近火车站广场,果然,柯子华下了火车站广场地下,就看到有人站在汽车边等着了,柯子华脸色铁青,也不管地下有没有人,上前就是一巴掌,直接将来人打了一个趔趄,但是这人还没敢吱声,他就是负责这次布局的人。
“这点事都办不好,滚,明天下派出所吧”。柯子华低声吼道,也不管这人的事了,自己上车开车走人了,只剩下那个布局的警察愣愣的捂着自己的脸郁闷着呢。
丁长生看看柯子华走了,走到那个被逮住的人身边,蹲下身体,问道:“你知道我是谁了吗?你要是现在说,我还可能饶你一次,你的同伙在哪里,打个电话把东西送回来,如若不然,我会让你在牢里老老实实的待几年,你想清楚了?”
“我真不知道,就我一个人,我是路过这里,我也是临时起意,我真的不是想偷东西,我保证我是第一次偷,真的”。这人嘴还挺硬,他们都不是新手,至少也得有几年的经验了,真要是被逮住了,打死不说,有证据也不承认,更何况自己这次还没偷到,最多也是个未遂吧,所以关几天就得放出来,可是自己要是承认了,这事就大了。
丁长生见这家伙是个老油条,大热天的,自己也不想让秦墨在这里陪着晒,所以也不废话了,等着刘振东一到,自己就准备走人了。
“领导,这是怎么回事?”刘振东看着还在地上蹲着的人问道。
“我朋友的包被割了,里面的钱包被偷了,这个人和那人是一伙的,你带回去问问,另外,这火车站是一个城市的脸,这么乱,谁还敢来白山,你这局长怎么当的,不抓点关键矛盾吗?”丁长生不满的说道,他调刘振东来,一来是为了自己有人在公安局好用,二来就是想让刘振东在这里打响了,好为下一步提拔做准备,刘振东不小了,再耽误几年可就真的没戏了。
“是,我这就回去严查”。刘振东脸一红,不好意思的说道。
“嗯,另外,这个人可能是个老油条,力道把握的好一点,只要弄不死就行,注意方式方法”。丁长生故意说得声音小了点,但是这个声音又恰好让那个人听得到,你自己心里琢磨去吧,今天老子的脸都被丢尽了。
“行,领导,有你这句话,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于是刘振东和秦墨等人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收拾起小偷回局里审查去了,这边丁长生和秦墨一起上车离开了火车站。
“你准备让我住哪里?”秦墨问道。
“这不是随便嘛,都随你”。丁长生说道。
“那就住你家吧?外面不安全”。秦墨倒是不客气,一句话让丁长生犯了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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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墨是多么聪明的人,一眼就看出来丁长生的为难,本来不想再为难他,她从小就是这样,不喜欢给人添麻烦,但是一想,自己来这里是干什么的?还不是为了他,他有犯难的事,到底会是什么事?所以即刻就改变了主意。
“怎么?很为难?长生,你也知道,我现在一个亲人都没有了,在我最难过的时候,是你陪着我的,我的心里在想什么,你是知道的吧,你有什么为难的事,我和你一起承担好不好?我虽然是个女人,但也不是一个胸大无脑的女人吧,在你身边,照顾一下你,给你出出主意,我想我还是能胜任的”。秦墨把自己说的很贤惠,但是丁长生却明白,再贤惠的女人也不可能容忍另外一个女人在自己男朋友面前晃来晃去,而要赶蒋梦蝶走,万一蒋梦蝶出点什么事,自己该怎么向她姐姐交代?
算了,还是先回去再说吧,正好路上可以和秦墨说一下蒋梦蝶的事情,但愿秦墨能够想得开。
但是秦墨还没见过不偷腥的猫,更没见过不对女人动心的男人,看丁长生说的信誓旦旦的,但是他和那个女人同在一个屋檐下,而且听丁长生的意思,那屋里还就他们俩,他们要是没事,鬼才信呢。
“事情呢,就是这么个事情,你要是信我,我谢谢你,你要是不信我,我,我也没办法,以后你就知道了”。丁长生笑笑说道。
“信,我信你,只要是你说的,我都信”。秦墨现在和以前大不一样了,秦振邦死后,她好像是一下子长大了许多,懂事了许多,大小姐的脾气也少了很多。
丁长生笑笑,心想,这里面的意思到底有多少可信呢,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只能是赶紧转移话题道:“北京那边没事了吧?”
“嗯,算是没事了吧,不过,你打过的那个人倒是经常在我们家附近转悠,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但是有闫荔在,他倒是没敢进过家门,感觉心里很慌,要是没有闫荔,我可是不敢在那里住了”。秦墨说道。
丁长生知道秦墨说的是陈六,没想到这小子还挺守信用,自己让他照看着秦墨家,果然是没错。
“没事,他不敢怎么样”。
“可是麻烦还没完,我家里那几个叔叔伯伯怕是要和我打官司了,他们非得说我父亲当年和他们在一起收购过古董,所以现在他们要拿回去,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我说让他们去告吧,真要是告了,到时候再说,我就不信这世上还没天理了”。秦墨气愤的说道。
“看来那些古董还真是值不少钱,你不在北京了,家里没人能行吗?”丁长生担心道,但是又一想,有陈六盯着,应该问题不大,但要是碰到本事高超的贼就有点麻烦了。
“应该是没问题的,家里那个密室一般人是打不开的”。秦墨说道。
“嗯,那你来这里,是打算长住还是玩玩就走?”
“你想我长住呢还是怎么着?”秦墨坐在副驾驶座上,扭头看着丁长生,问道。
“这当然是看你喜欢了,你在这里长住也行,玩玩呢,也可以,但是我可能比较忙,没多少时间陪你”。
“这没事,我又不是小孩子,我可以自己玩,对了,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做点投资在这里,一来是为了赚钱,二来也是为了支持你的工作”。秦墨说道。
“真要是支持我的工作,我倒不赞成你在这里投资,虽然我知道你有钱,但是那些钱都是你爸爸留给你的,你要想好怎么花,其实我倒是不建议你投资,你可以去国外游学,走一路,玩一路,学一路,想回来就回来,想走就走,做个快乐的人,我要是有钱,我也会选择这样的生活,不被羁绊在一个地方,人的一生太过短暂,而世界太丰富,即便是我们马不停蹄的去享受生活,经历的也只是微乎其微的一部分”。丁长生感慨的说道。
“你真是这么想的?”
“嗯,真的”。丁长生认真的说道。
“那还不好办,你和我一起走吧,这个官不做也罢”。秦墨伸手抓在丁长生握档把的手,认真的说道。
“可以,但是现在还不行,我还有事没做完,有些人还需要我,我做完这些事就和你一起走,你看行吗?”丁长生微笑着说道。
“这可是你说的”。这是秦墨第一次听到丁长生的承诺,虽然虚无缥缈,算不得一个承诺,但是他既然这么说,就代表着他心里也是这么想的,这是秦墨单纯的想法。
其实,有时候,越是单纯的感情越是让人心醉,一旦参杂了其他的东西,渐渐的这些东西的重量将压碎本就脆弱的心,连同那脆弱的感情,都沉到了再也捞不起的心底。
蒋梦蝶没想到丁长生会是在这个时候回来,自从自己住到这里以来,他都是一出去一天的,这烦闷的午后,蒋梦蝶吃饭吃了一身汗,于是洗了个澡,裹着一条浴巾刚刚走出去浴室,就听到了门口钥匙转动的声音,而且还没等自己回卧室,丁长生居然带着两个女人走了进来。
于是四人八目相对,丁长生和秦墨闫荔三人看着裹着宝色浴巾,白色毛巾裹着头的蒋梦蝶,趿拉着一双红拖鞋。
“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蒋梦蝶非但是不躲,而且还指着丁长生很意外的问道。
“你怎么穿成这个样子,这是我朋友,来玩的,要住在家里,你赶紧该进去穿好衣服”。丁长生很是尴尬的说道,一个和自己住在一起的女人,居然在自己面前这么随便,你们要是没点事谁信呢?
“哦,朋友啊,我知道了”。蒋梦蝶笑笑,扭着自己的水蛇腰回自己卧室了。
秦墨看着丁长生,越看越觉得这家伙骗术简直是太高了,自己在来的路上对他建立的信心瞬间有瓦解的趋势。
“我说的都是真的……”丁长生话音未落,手机响了,是刘振东打来的,说是有重要发现,要他尽快去一趟分局,他有事要汇报。
丁长生此时别提多感激刘振东了,待会要好好表扬一下他,太会来事了。
“那个,我单位有点急事,所以……”
“你去忙吧,我们又不是小孩子,知道该怎么安排”。秦墨笑笑,说道,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但是其实心里早就恨得牙痒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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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墨看着丁长生急着出去的样子就感到好笑,自己既然来了,就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丁长生有其他女人自己是知道的,而且就这事自己父亲活着的时候还劝过自己,男人嘛,有几个女人是很正常的,他们需要的是新鲜感,但是女人的观感却恰好相反,但是这件事也不能一概而论,现在有的女人也同时和好几个男人保持关系,保养男人的女领导也不少。
可是自己隐忍,并不代表自己可以纵容,秦墨如果对这事一点态度都没有,那么作为男人的丁长生也会感到不可思议,所以适当的介入是最好的表态。
“看看我们的房间怎么样?”秦墨说着推门进了主卧室。
这里一看就是丁长生的卧室,床上乱糟糟的,但是女人的小心思这个时候就显现出来了,秦墨仔细的检查了丁长生的大床,虽然乱,但是却没有女人的痕迹,这倒是惹那个秦墨有些意外。
丁长生急急赶到白山区分局,没去提审室,而是去了刘振东的办公室,刘振东见领导来了,忙着沏茶倒水,丁长生坦然受之。
“说吧,到底怎么了?”
“丁局,这事怕是有些麻烦了,我亲自审问的那个家伙,他说他是受人指使的,而且还是我们自己人,在市局工作,这事怎么办?”
“自己人?谁啊?谁的胆子这么大?”丁长生反问道。
“跟着柯局的一个小警察,这个被逮住的家伙的确是长期在火车站附近扒窃的团伙成员之一,但是其他人都跑了,我们没捂住,这事接下来怎么办?”
“和他说,打电话,把东西要回来,联系到市局那个警察的事不要往下查了,这事我来处理”。丁长生点点头,说道。
“要不要我帮忙?”
“不用,这事你不能参合进来,这是我和柯子华之间的事情,所以你们参与进来不合适”。丁长生咬着牙点点头说道。
现在想来,柯子华为什么那么及时的出现在火车站就好解释了,他让那些人偷秦墨的东西,这是不是意味着这后面还有招数没用完呢?
刘振东点点头,没再说话。
“有新进展及时通知我”。丁长生起身说道。
“嗯,好,还有件事,他还交代了其他的事,他说他在火车站时认出了你,还交代了一件事,说他的一个酒友在一起喝酒时吹牛说他们跟踪过你,上次你在小区门口发现的那辆车,我让人去跟着去了,但是跟丢了,没找到人”。
“嗯,找到跟踪我的人了?”丁长生皱眉问道。
“还没有,我们准备今晚去抓,不过他倒是说了一句,那个人的后台很大,好像是叫贺飞的,您知道这个人?我来白山时间不长,但是黑道白道听这个人的名字听了不止一次了,还给我打过电话,要和我吃饭,我没理会”。刘振东说道。
“贺飞?”丁长生一听到这个名字,心中一凛,自己没找他,这小子倒是瞄上自己了。
柯子华回到家后,没去办公室,站在阳台上深深的吸了一口烟,自己今天安排的这事的确是有点冒险了,也没想到丁长生会插进来一杠子,而且想想最近和丁长生有关的这些烂事,每一件都是自己吃瘪,唯有孙传河的事自己走在了前面,但是这之后的事,每件事都是被动的。
要想算人,就得事事走在前面,可是成功一心想要和丁长生修复关系,不可能和自己一起对付丁长生,而且他也不会同意自己和丁长生为难。
人一旦要是迷了心窍,出的很多招数都是昏招,柯子华也不例外,他又想到了贺飞,要说恨丁长生最狠的人,非贺飞莫属,如果不是因为丁长生,贺飞很可能现在也是丁长生这个级别了,只是这一切的事情都是没有假设的。
“喂,在哪呢?”柯子华拨通了贺飞的电话,问道。
“柯局,这么有空,想起我来了,怎么着,请我喝酒?”贺飞此时端着酒杯躺卧在沙发上,在空调房里也算是惬意,最为惬意的还是跪在他下面忙活的两个小姑娘,豆蔻年华,但是却异常乖巧,口舌功夫更是了得,所以贺飞可谓是醉生梦死一样。
“有些事想和你谈谈,在哪?”
“你来我会所吧,从后门进,没人会发现你的”。柯子华的小心贺飞是知道的。
“好,我待会过去”。柯子华将烟蒂掐死在烟灰缸里,换了身衣服出去了,没开车,打车去的贺飞开的会所。
柯子华到时,贺飞刚刚穿好衣服,看柯子华进来,摆了摆手,那两个女孩就出去了,柯子华回头看了一眼,这些女孩子看上去也就是初中生,这个贺飞,还真是敢玩。
“柯局,有什么指教?”
“给你提供了不少线索,但是没看到你有什么行动啊?”柯子华扔给贺飞一支烟,说道。
“你还想我有什么行动啊,我派人跟了他半个月了,一点进展都没有,你提供的那个女人那里我也派人跟着了,但是也没发现丁长生去过那个女人那里,我怎么进展,你的信息是不是过时了,再说了,那个女人我见过照片,虽然丰润犹存,但是丁长生不会和那个女人有关系吧,倒是那个女孩是一颗好果子了”。贺飞添了一下嘴唇,说道。
“是我了解他,还是你了解他?”
“那你有什么好办法?”贺飞问道。
“你还得盯着,不过,你要是手底下有人的话,不妨多派些人,丁长生不会忍很久的,肯定会露出来的狐狸尾巴,到时候你报一箭之仇的机会就来了”。
“哼,一箭之仇?我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这个杂种,实在是不杀不解我心头之恨,要是没有他,我会在这里?”
“呵呵,这里不也挺好的嘛?”柯子华笑道。
“怎么?你也好这口,好了,我这里还有一个最新鲜的,待会你带走吧,不过要小心点,我负责给钱,不过,你了解丁长生,你再给我提供点消息,我准备给扎个套,只要是进来了,就让他死在这里面”。贺飞咬牙切齿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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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长生虽然不知道成功是不是在算计他,但是毫无疑问,柯子华一直都在找自己的茬,可能他们之间关系的分水岭就在丁长生在省纪委任职时到白山来查案子。
但是自己也是为了公事,可是有些人就是公事和私事分不开,但是事实上,谁能分的清,等你真的把公事和私事分清时,有可能不是你进去了就是再无朋友亲人了,这就是人情社会最可怕的地方。
虽然丁长生一直都在隐忍,但是却不可能坐以待毙,尤其是在林一道随时都可能对自己下手的情况下,现在可谓是处处危机,所以在他们形成合力之前,斩掉一路是一路。
丁长生通过其他渠道,不但是打听到了成千鹤去了北京,而且柯子华就是跟着一起去的北京,只是成千鹤父子还没回来罢了,所以丁长生忍了好久,终于是硬着头皮给成功打了个电话,目的就是想问问成千鹤什么时候回来,养殖中心的谈判已经陷入了停顿,没钱不签协议,这是那些人的原话。
“喂,长生啊,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成功的语气里充满了兴奋,这倒不像是伪装的。
“那个,我想问问成市长什么时候回白山,市里有笔钱该拨付了,但是没有成市长的签字,我们拿不到钱啊”。丁长生说道。
“哦,你说的是养殖中心拆迁的钱吧,我们已经在路上了,估计晚上就能到白山,你很着急吗?”成功问道。
“是啊,很着急,那算了吧,我们再等等”。丁长生说道,一听成千鹤都在路上了,自己再着急还能让成千鹤飞回来,所以,还是耐心等一等吧。
“那行吧,我们晚上见”。成功高兴的说道。
因为雷暴天气,所以成千鹤与成功也是坐高铁回来的,本来成功还以为成千鹤会在京城活动一下,没想到只是比柯子华晚了一天而已。
“至于吗?这个人很难相处,我看他的样子很难驯服,和这样的人交往,成本很高”。成千鹤看到自己儿子和丁长生打电话兴奋的样子,说道。
“爸,成本越高,收益也会越高,当然了,眼光要准,我的眼光要是不准,也不会交他这个朋友,事实证明,我的判断是正确的,爸,我有个请求,就算不是为了我,为了我们成家,在白山,不要与丁长生为敌,最好是给他最大的支持,这个人,知道感恩,这一点我是看的明白的”。成功低声说道。
“可是,他是唐炳坤的人”。成千鹤犹豫道。
“不,他不是任何人的人,他是他自己的人,举个例子,如果他是唐炳坤的人,或者是对唐炳坤有敬畏的话,他就不会对陈敬山那么快下手,据我所知,现在在白山区,表面上丁长生算是掌控了局面,换了任何一个人,能吗?要知道我们支持了孙传河那么多年,陈敬山一直都是和孙传河死磕的”。成功提醒道。
“一个不愿意受控制的人,太难掌控,太容易脱轨了”。成千鹤不置可否的说道。
“错,虽然你们是政治领域,但是很多事上和商场是一样的,也就是说政圈和商圈没什么区别,都是为了利益而战,但是区别就在于你们这些老干部思想过于老化了,或者是官本位思想在作怪,老想着控制别人,把谁谁谁都弄成自己的人,这都是相对的,事实证明,一旦有个风吹草动,进去的人最先供出来的就是所谓的自己人,这就是政治,但是商场呢,讲究的是合作,彼此之间是合作,最大的合作,将获得最大的利益,利益捆绑起来的东西比所谓的‘你是我的人’要牢靠的多”。成功开始时还是低声说,到了后来,看看周围并无多少人注意他们,索性开始和成千鹤探讨起来。
成千鹤陷入沉思,没有再说话。
“更何况,丁长生对我们家有恩,要是上次他向省纪委汇报一下,后果不堪设想,这是他看在和我的关系上,才没有汇报这件事,这事我们得记着”。成功最后叹息道。
“看来你对他真是很看重啊?”成千鹤说道。
“嗯,算是吧,你可能不知道,这个丁长生和我们家的关系可是不一般,你知道我两个姨妈都在海阳县,前段时间我二姨妈来白山找我二姨夫嘛,你们的关系如何,我不做评判,但是她好歹是我姨妈,而且我姥姥还活着呢,总不能断了吧,所以,我在外面请我二姨妈吃了顿饭,知道了一些我三姨妈和丁长生的事”。成功说这话时,脸色显得很怪异,但是却成功的引起了成千鹤的兴趣。
当时成千鹤意图对成功的二姨妈也就是田清茹不轨,但是被自己老婆田桂茹给看见了,和成千鹤吵了一架,而且还把自己二妹给撵走了,自此两姊妹很少来往,所以当成千鹤听到了关于田清茹的事情后,油然产生了兴趣,而且还是关于自己另外一个小姨子和丁长生的事,这倒是让他心里灌满了疑问。
八卦是每一个人的本性,所以这个话题搔到了成千鹤的痒处。
“我二姨妈打听丁长生的情况了,开始时我还很纳闷,她在检察院系统,和丁长生基本没有交集,怎么会和丁长生有关系,所以就问她干什么,在我的追问下,这才明白,不是她想知道,而是我三姨妈想知道,我觉察到事情不对劲,所以就继续追问,这才知道,原来丁长生在临山镇工作时,曾在派出所干过,而当时我姨夫是他的师父,这么一来二往的就经常到我三姨家去,不知道怎么地,他们俩居然有一腿了,这真是让我犹如晴天霹雳啊,我三姨看上去那么老实巴交的女人,怎么会呢?但是,我二姨说这是事实,是我三姨让我二姨打听丁长生的情况的,你说这事是不是很奇特?”成功慢悠悠的小声说道。
“这个丁长生,也太不像话了”。成千鹤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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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你还没听出来我的意思,既然有这层关系,那么丁长生和我们之间的关系就能很顺畅的沟通起来,而且,我回去后去一趟海阳县,去见见我三姨,看看她怎么说,她要是愿意,调到白山来也可以啊”。成功贱兮兮的笑道。
成千鹤看着自己儿子,瞬间就明白了他是什么意思了,自己费尽力气巴结林一道,但是结果如何,还真是难以预料,那么如果像自己儿子计划的那样,如果自己能通过丁长生和省里挂上关系,这件事是很划算的,丁长生的关键不在于他有多大本事,而在于他这个桥梁的作用起的好不好。
“你这么做,要是让你妈知道了,非得扒了你的皮不可”。成千鹤伸手点了点自己儿子说道。
“四处树敌不如四处交友,这是最简单的道理,但是你们的控制欲太强,这样很不好”。成功摇摇头说道。
丁长生不想回家,一想到家里那三个女人不知道怎么样了,是不是打起来了?再想到,如果真的打起来,蒋梦蝶肯定不是闫荔的对手,此时不知道被打的到底怎么样了呢,真要是出点事,自己的脸还不得被丢到姥姥家去,家属院里住的都是区里的干部,这样影响很不好,所以还是决定回家看看。
哪知道回到家看到的却是另外一幅景象,闫荔坐在客厅里看电视,看到丁长生回来了,瞥了一眼,一句话不说,但是厨房里却传来了两个女人的笑声,也没换鞋走过去一看,两人正在配合默契的做饭,看样子做的还不少,再看看自己手里买回来的熟食,感到有点多余了。
“你回来了,洗个澡,待会吃饭了”。蒋梦蝶好像是新婚妻子一样和丁长生打着甜腻腻的招呼。
“怎么没换鞋就进屋了,我刚拖的地,好了好了,我下午再拖一次吧”。秦墨佯作嗔怒,那小女儿撒娇的神态,差点让丁长生当场吐出来。
还以为这两人通过交流早就情同姐妹了呢,看来这还在较劲呢,不过好在是都转移到了底下较劲,只要不把这里拆了就好,丁长生暗暗松了一口气,走到门口换了一双鞋,进洗手间洗澡去了。
夜晚,丁长生接到了成功的电话,通知他自己已经回到白山了,是出来见个面还是到家里来,还说他父亲很想再见见丁长生。
丁长生想了想,还是决定到成千鹤家里去见他,对丁长生来说,这是个机会,成千鹤到北京去干什么,目的何在,丁长生是一清二楚了,但是林一道不可能这么着急的就见成千鹤,这是规矩,熬鹰的都是这样,非得抻足了劲才行呢。
再说了,这几天林一道肯定忙的脚不沾地,哪有时间见成千鹤,更不可能见成千鹤说丁长生的事了,成千鹤到北京去,这只是一个态度问题,收获的季节应该在林一道回到中南省,然后慢慢接触,慢慢取得信任,那时候才能提到丁长生这个人,而且很有可能林一道会拿丁长生说事,丁长生也可能是成千鹤上林一道贼船的投名状。
所以,虽然知道自己的处境会很不利,但是好在自己还有时间,这就是给自己的机会,他已经得知,梁可意要出任白山区组织部长的事情了,看来自己给唐炳坤点的话起了作用了,唐炳坤不可能投向林一道这边,那么他只能是转投梁文祥这边,将梁文祥的女儿提升为白山区组织部长就是个态度。
大晚上的,无论你拿什么东西上门,都会引起无数的遐想,所以,丁长生什么都没带,空着手就进了市委家属院,成功开的门,见了丁长生,还夸张的和丁长生来了个拥抱。
“给,知道你抽烟,虽然我不提倡抽烟,但是老爷们嘛,不抽烟喝酒还能干啥,这是我在北京给你带的,zipo限量版打火机,很配你的身份,一块钱的打火机太掉价”。还没等丁长生和成千鹤见面打招呼,成功先把自己在北京给他买的礼物拿出来了,丁长生不得不应付一番。
“咳,掉什么价啊,本来就没价,所以也没什么可掉的”。
“嘿,和我抬杠是吧”。对于丁长生的态度,成功不以为意,将他带到了成千鹤的书房里。
但是让丁长生意外的是,成功并没有要走的意思,成千鹤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让丁长生坐下说,于是丁长生坐在了一边的太师椅上,和成功坐在了一起。
“我听成功说了,还是市里支援的那笔钱是吧”。
“对,养殖中心的大部分人总算是同意拆迁了,但是不见钱不签协议,区里那几千万杯水车薪,没多久就没了,我们也是山穷水尽了”。丁长生苦着脸说道。
“市里的钱没问题,既然都是常委会定下来的,我也不能拦着”。成千鹤好说话的态度让丁长生有点惊讶,但是他现在可不是小孩子了,信守的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纪要观其言,还要看其行,你说的天花烂醉,我看不到钱,你等于什么都没说。
但是让丁长生惊讶的是,成千鹤说完拿起电话就开始拨号,接通后丁长生才明白这是打给财政局长的,让财政局长明天就把钱全民打到白山区财政上。
成千鹤放下电话,说道:“其实我临走前就把字签好了,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所以没把钱拨过去而已”。
丁长生看到这里,差点一口‘呸’到成千鹤那张老脸上,你这个老狐狸,既然早就把字签好了,财政局怎么可能不拨钱,白白耽误了几天的时间,丁长生这才明白,签字可能真的早就签好了,但是绝不是像成千鹤说的那样在中间环节出了问题,而是财政局就在等成千鹤这个电话,电话一到,这才放款,自己就是被人被耍了。
成功当然是看到了丁长生的脸上表情,担心待会事情就要糟糕,于是上前拉住丁长生说道:“公事谈完了,我还有点私事,走吧,我们到楼顶喝点啤酒,冰镇的,爽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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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长生今天来找成功,也不单单是关于拨款的问题,当然也是想和成功谈谈柯子华的问题,现在自己是没有惹到柯子华,但是这家伙好像是在变本加厉了。
如果柯子华只是一个普通的公务员,自己还真是不会怕他,但是他是市局的副局长,手里掌握的公权力实在是有点骇人,所以丁长生早作准备,如果能和解,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井水不犯河水,这样是最好的结果,既不会撕破脸,伤及彼此,也不会让成功在中间为难。
这栋别墅是市长成千鹤的家,丁长生自始至终都没见到成功的母亲田桂茹,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家里,但是走过楼梯,却没见到楼上的哪间房屋有灯吗,所以可能是不在家。
“坐吧,我平时没事就在这里坐会,喝点啤酒,健健身,很舒服”。二人到了小洋楼的露台,这是每个小洋楼都有的私人领地。
“环境不错嘛这里”。丁长生笑道。
“还行吧,只是市内太热,而且空气污染的厉害,你要是想休闲了,我在郊区有几套别墅,让他们收拾出来,你去住就是了”。成功随口说道。
“呵呵,行,到时候我想去时找你要钥匙”。丁长生淡淡的回应道。
“长生,我记得我们很久没有这么坐着喝酒了,自从你来白山后,我们的关系反倒是不如之前了,我知道你的顾虑,但是我也没办法,但是我保证他们会渐渐走出来,犯下的错误再说也没什么意思了,虽然上次的事我谢过你了,但是今天还是要说一句谢谢”。夜光下,成功显得很真诚的说道。
“成少,你错了,我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没做,你不用老是这么说,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丁长生笑笑说道。
“那好吧,这件事到此为止”。成功打开一罐冰镇的青啤,递给了丁长生。
“成少,你刚刚说我们的关系不如之前了,对吗?”丁长生逮住了话题,开始切入了。
“是,这是我的感觉”。
“这是你的感觉,当然了,这也是我的感觉,可是问题出在哪里?你知道吗?”
“不知道,正因为如此,我才觉得很郁闷”。成功喝了一口啤酒,递给丁长生一支烟,帮着丁长生点着,然后自己也点了一支,深深的吸了一口,说道。
“成少,我还没喝多少酒,所以我的话都是心里话,我觉得原因在我们的心里有距离了,先不说别的,张蕊的事你还记得吧,那晚我喝了不少酒,也差点死了,可能张蕊没敢和你说,当然了,这是我不让她说的希望你不要找她麻烦”。丁长生盯着成功,慢慢说道。
成功听丁长生提到这事,脸上显示出不自然来,诚然,那件事是自己做的不地道,他只是想让丁长生和张蕊发生点关系,但是却万万没有让张蕊要挟丁长生的意思,而事情发生后,那一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成功到现在都不知道详情,难道除了张蕊和自己说的,还有别的隐情?
不过看丁长生不忿的样子,这里面肯定是有事的,绝不像张蕊说的那么简单。
“那晚到底出什么事了?”成功疑问道。
丁长生看了成功一眼,但是看到成功脸上的表情时,就明白了,张蕊确实是没把实情告诉他,否则自己也许能看出来点什么。
于是,丁长生一五一十的把那晚自己的遭遇说了一遍,尤其是自己被孙琦绑在洗手间里的事,至今都让他耿耿于怀,所以对那晚的事也是疑问很久了。
“有这回事?”成功也很是吃惊的说道。
“我很想知道,孙琦是怎么知道我和你们在一起喝酒的,又怎么会知道我被张蕊带走的?”丁长生淡淡的说道。
但是这话听到成功耳朵里就不是味道了,怎么着,这是怀疑我们把你给卖了?虽然自己很想辩解,但是孙传河和成千鹤的关系在那里摆着呢,孙传河死了,孙琦把报仇的目标放在丁长生身上也很正常,那么顺理成章的,丁长生的行踪被泄露给孙琦也是理所当然的事,这样的事让谁考虑都会这么想。
成功闷着头思考了一下,说道:“长生,首先,你告诉我这件事,我跟感激,但是我可以发誓,我没告诉过任何人,刚才我仔细回想了一下,这件事我谁都没说,包括我父母,这怎么可能呢?”成功很是疑问的说道。
丁长生看着成功,他真的不像是在说谎,要么就是他隐藏的太深自己没那个道行看透这个人。
“成少,我信你,但是柯子华,我信不过他,你可能不知道,我来白山这才多长时间,他给我设了好几个套了,我知道,白山区分局的事他恨我,但我是对事不对人,所以,我想,既然我们曾经的关系都不错,我不想撕破脸,劳烦成少给他提个醒,把我惹急了,我顾不了那么多”。丁长生抽了一口烟,慢悠悠的说道。
“你是怀疑华子?这不大可能吧?”成功虽然这么说,但是自己心里都不怎么自信,因为他发现柯子华现在有脱离自己控制的趋势,这让他很头疼,但是市局副局长的位置对成家来说很重要,这就是所谓的尾大不掉吧,他已经羽翼丰满,所以这个时候再动他,已然是晚了,而且相较于成家的利益来说,尾大不掉倒是其次的,顶多损失点利益罢了,但是拿掉柯子华,损失的将会更多。
“成少,我女朋友今天从北京来,出车站被小偷偷了个干净,抓到了一个,一审问,居然是柯子华的手下这么教唆的,我想,如果把柯子华那个手下抓来问问到底怎么回事,你猜会是什么结果?”丁长生冷笑着说道。
“有这事?”成功的眉头皱的紧紧的,显然他对这事一无所知,自己告诉柯子华多少次了,不要去招惹丁长生,之前还只是暗地里使绊子,现在好了,居然想到要去动丁长生的女人了,这个柯子华,这是在作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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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一边迷茫的样子,丁长生虽然看不出成功到底知不知道这事,但是毫无疑问,这事自己不能出面,自己来找成功,一来是为了市里拨钱的事,最重要的还是要成功给柯子华提个醒,凡事不要做绝了,否则,大家以后都不好看。
“成少,做人不要做得绝了,否则以后就没得交往了,我们是白山人,而且我和成少认识,还是多亏了柯子华,所以,我对他可以说是一再忍让,但是这个人,怎么说呢,我和他之间的缘分已尽,还请成少从中斡旋一下,我在白山也呆不了多久,不想走的时候弄得兄弟反目,到时候可就没余地了”。丁长生说道。
丁长生既然是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自己还能再说什么,于是成功点点头说道:“明白,这事交给我,我来处理吧”。
丁长生和成功又谈了一会,然后就出门回家了,此时他没注意到在市委家属院门口的不远处停着的一辆车里,一个人拿着红外望远镜看着这边的情况,一直到丁长生消失在夜幕里。
“这家伙这么晚了到这里来,会去谁家?”柯子华坐在后排,嘀咕道。
“我说你啊,就是太敏感了,他来这里还能干什么,趁着夜里没人注意,给那些领导送礼呗,行了,这事你不用管了,我待会去问问门岗就不得了”。坐在驾驶座上的贺飞毫不在意的说道。
他们是接到手下人的汇报,说是夜里丁长生出了家门到了市委家属院,不知道到哪个领导家里去了,本来柯子华是没多大在意的,但是一想到丁长生诡计多端,说不定借着这次出来的机会,就可能溜到哪个女孩老师家里去,所以带着贺飞就过来了。
于是丁长生的车走后,他们在后面远远的跟着他的车。
但是令人失望的是,最近丁长生老实多了,居然没有任何的越轨之处,从市委家属院出来,原路返回了区委家属院的家里。
“这家伙难道是改了德行了?”柯子华嘀咕道。
但是一想,不对啊,这家伙到市委家属院来,肯定是为了见哪个领导,那么匆匆赶回家,肯定是和那个女人幽会去了,他怎么会忽略了丁长生的家里来了两个女人呢,而且还是两个女人,尤其是那个知性的女人,嫩的让人心里痒痒,可惜了,这么好的一个女人,居然又让丁长生给拱了。
“走吧,柯局,回去喝点吧,转了一晚上,饿了”。贺飞说道。
“我知道丁长生为什么回去了?今天他的家里来了两个女人,都是一等一的,而且其中一个,还是从京城来的,那叫一个嫩,这么说吧,我就没见过这么有气质的女人,我从北京这么一路上跟过来,唉,可惜了,怎么会让丁长生给收入囊中了呢”。柯子华神色一转,慢悠悠的说道。
贺飞是个出了名的色,要不然也不会在自己的会所里有那么多的小姑娘,而且还有那么多的玩法,单单是自己,就让这小子给糊弄晕了,那个女人自己反正也是没希望染指了,但是贺飞不同,这家伙仗着有后台,说不定有那个胆子呢,所以一下子把秦墨说成了天上的仙女,就是为了吊贺飞的胃口,如果贺飞能和丁长生真刀真枪的干起来,自己这边岂不是坐收渔人之利了。
贺飞虽然不傻,但是遇到女人这事,脑子就不够用了,当时在市委办的时候,市委办的小姑娘没少受这家伙的骚扰,就连林春晓那样的女人,都曾被他骚扰过,更何况是一个无名无姓的女人呢。
“我说,柯局,看你说的天花烂醉的,真有那么好?”贺飞边开车,边笑道。
“骗你干啥,看看这张照片,是我在火车上偷拍的”。柯子华为了证明自己的话,还拿出秦墨的一张照片给贺飞看。
“嗯,确实是极品了,只是这个女人什么背景?”贺飞问道。
“不知道,管她什么背景呢,和我们又有什么关系呢,她现在应该是丁长生的女人,说不定现在和丁长生正在洗鸳鸯浴,待会就该上床了呢”。柯子华酸溜溜的说道。
贺飞嘴角抿着,看得出,这小子也是被秦墨的美貌给迷住了,这还只是上半身,但是秦墨美丽的容貌和高耸的双峰,足以让任何一个男人肾上腺素急剧分泌,这是肯定的。
柯子华又岂能看不出贺飞的表情,这家伙倒是有点色胆,见自己的阴谋得逞,于是让贺飞将自己送到家,准备回家睡觉了。
贺飞将柯子华手机里的照片发给了自己,这一路上开车回到了会所,找来那个叫安仁的家伙,把这张照片由转发了一次。
“老板,这女人是谁啊,能卖个好价钱呢”。安仁说道。
“放屁,这么好的女人能随便卖吗?你去给我找几个人,盯着这个女人,现在在白山区委家属院里住着呢,见到她出来后,给我打电话,老子要亲眼去看看”。一想到这个女人很可能现在就在被丁长生享用时,贺飞的心里就没着没落的。
丁长生回到家里后,客厅里开着空调,甚是凉快,比外面至少要低好几度,而只有秦墨坐在沙发上翻着杂志,看着电视,在等丁长生。
一身洁白的丝质睡衣,虽然不是很保守的那种,但是丝质睡衣的下垂,自然而然的就将女人的身体勾勒的淋漓尽致。
“看什么呢?回来这么晚,还喝了这么多酒?”听到丁长生进来,秦墨起身趿拉着拖鞋到了门口,接过他手里的手机和钱包,皱眉说道。
“看你啊,突然发现,你长得也不难看”。丁长生笑笑说道。
“胡说八道,有几个人敢说姑奶奶长得难看的?”秦墨看到丁长生脱鞋时有点踉跄,急忙扶住了他,如果让她去弯腰给丁长生脱鞋换鞋,她现在还真是做不到,拉不下那个脸,所以能做的也只是扶住了丁长生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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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不好意思,你来这里第一天就把东西都丢了,还没找回来”。丁长生抱歉的说道。
“都丢了也不要紧,不是还有你吗?我就是来投奔你的,你不会这么快就要赶我走吧”。秦墨微笑着说道。
“怎么会?你安心在这里住着,好好玩玩再说”。丁长生伸手抚摸了一下秦墨的脸蛋,可能是秦墨还不习惯这种亲昵,所以当丁长生的手伸过来时,她居然下意识的躲开了他的手。
丁长生的手尴尬的举在那里,又尴尬的收了回来。
“对不起,习惯了”。丁长生口不择言的说道。
“什么?这么说,你经常抚摸女孩子的脸蛋呗?”秦墨红着脸白了丁长生一眼说道。
“哪有,我只是……”
“哼,色魔”。
“对,就是色了,想摸一摸,对了,她们呢,都睡了吗?”丁长生看了看屋里没人了,问道。
“嗯,都睡了,你喝了这么多酒,饿了吗?要不要吃点东西?”秦墨问道。
“吃点也行,你不用忙了,睡去吧,我自己煮点面吃就行”。丁长生说完去了厨房去煮面了。
“煮面我来吧,你去洗洗澡,一身的酒气”。秦墨皱眉说道。
冰凉的水浇下来,丁长生清醒了很多,盘腿坐在冰凉的地板上,身上的燥热渐渐消弭于无形,眼下的形势对自己越来越不利,只是不知道这种情况的破局在哪里?
擦干净身上的水,换了一件宽松的大裤衩出了洗手间的门,连上衣也没穿,上身的肌肉一块块呈现在空气里。
秦墨的面还没煮好,丁长生光着脚去了厨房,看到一袭白裙的秦墨看上去是那么的亭亭玉立,刚刚在洗手间里消弭的燥热又开始积聚起来,于是轻轻走过去。
因为开着抽油烟机,所以秦墨并未发现丁长生的到来,直到丁长生伸手在她身后抱住她时,秦墨这才啊的一声叫了出来,好在是及时噤声了,但还是惊动了闫荔,闫荔出来看到是丁长生回来了后,这才又回到了卧室里去了。
“你干什么,吓死我了”。秦墨一手拿着筷子搅着面,一手拍打着胸脯,其实是想让丁长生的手拿开,但是丁长生就是不拿开。
“因为跟我睡吧”。丁长生在秦墨耳边小声问道。
“想得美,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大老远到这里来,就是为了陪你睡觉的?”秦墨呸了一口说道。
“干么说的那么难听呢,你这是千里奔袭只为情,你是想我了呗,其实我一直都认为你是个出色女人,在我认识的女人里面,你算是出类拔萃的了,就是有点那个……”
“哪个?”秦墨听到丁长生夸自己,心里犹如进了蜜似得,但是丁长生的半截话让秦墨不干了,非得问清楚。
岂不知这就是丁长生泡妞的本事,凡事说一半,而女人的好奇心一旦被吊起来,怎么满足那就看接下来的本事了。
“用现在时髦的话来说,就是有点高冷,让人琢磨不透,而且不敢轻易靠近”。
“屁话,你靠的还不够近吗?”秦墨本不想说这么粗俗的话,但是和丁长生在一起呆的久了,居然不知不觉间也敢说这种话了,而且当他们以这个姿势谈话时,秦墨明显的感觉到自己和丁长生之间多了一样东西,横亘在自己和丁长生之间,坚硬,炙热,这让她感到很难为情,但是却不敢说出来,这句话一出,已经是到了她的心理承受极限了。
“多少还是有距离的,要是能再深入一些,就更好了”。丁长生不知廉耻的说道。
“呸,你们男人除了这事还有别的事吗?”
“有啊,就是翻着花样的搞这事”。丁长生更加无耻了,而且趁着这个机会居然对秦墨开始上下其手了。
开始时,秦墨是很抗拒的,在自己家地下室时,自己是鼓足了多大的勇气才献上了自己的香吻,但是现在,她觉得自己真是太纵容丁长生了,这样的速度太快了,自己有点承受不了。
心脏的跳动开始加速,浑身开始发热,但是她清楚,这种发热,不是因为自己在煮面,而是因为自己内心里的热源被丁长生打开了,自己想关都关不上了。
随着自己的手被丁长生轻轻的拿开,丁长生的进攻如入无人之地,一路攻城拔寨,不大一会的功夫,秦墨感觉自己站都站不住了,不由得死死抓住丁长生的手,再也让他施虐了。
丁长生也不想一次成功,那样岂不是太简单了,于是趁着丁长生犹豫的功夫,秦墨挣脱开丁长生的怀抱,一路跑回了卧室,把卧室的门关的震天响。
秦墨关上门后,倚在门上,拍着自己的胸脯,大口的喘着粗气,看的床上还没睡着的闫荔目瞪口呆,自己刚刚出去时好好的,这一会的功夫发生了什么事?
“你,没事吧?”闫荔问道。
虽然闫荔一直都在部队生活,少有和男人接触的机会,但是作为女人,她岂能看不出秦墨刚刚发生了什么事,她很想出去和丁长生打一架,但是看得出来,秦墨很享受这样的骚扰,而且脸上那一片红晕也证明,她是自愿的,并不是丁长生强迫她做了什么事。
第二天一大早,成功给柯子华打了电话,约了时间见面,但是不巧的很,白山区分局的前局长刘冠阳上午开庭,柯子华想去法庭旁听。
成功无奈,只能是也去法庭旁听了,于是上午九点,柯子华和成功一起出现在了白山区法院,而随即,戴着手铐的刘冠阳被带进了法庭,多日不见,刘冠阳显得老了,而且憔悴的厉害,成功明显的看到了柯子华手握拳头的姿势,轻轻的拍了他一下。
刘冠阳很爷们,当然了,这也是无奈,他把所有的事情都扛了下来,而且在检察院没少挨整,可是硬是扛了下来,白山区分局一个人都没牵扯出来,这也是丁长生最为担心的,没牵扯出来的那些人只会感激刘冠阳,而刘冠阳的身后就是柯子华,这对刘振东很不利,本以为可以借助刘冠阳的案子清理一下白山区分局,但是这个案子办成了夹生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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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案子很简单,对于检察院的公诉,刘冠阳没有丝毫的辩解,全都承认,所以整个案子的开庭过程很简单。
柯子华和成功一起走出了法庭,柯子华脸色铁青,还没从刚才的案子里走出来,他心里此时恨死了丁长生,正是丁长生一手将刘冠阳送进了监狱,这事完不了。
“昨晚丁长生找过我?”成功目视前方,轻声说道。
其实这一点柯子华到家时后不久就知道了,是贺飞告诉他的,丁长生去了成千鹤家,到底是见成千鹤还是见成功,这就不得而知了。
“哦?说什么?”柯子华缓和了一下自己的心情,问道。
“有些事,你做过了”。成功声音不高,但是语气却很严厉,这是在法院门口,不是在私下里,这种情况倒是很罕见,自己和成功是多年的关系了,所以彼此之间还是很熟悉对方的脾性的,成功的严厉,让柯子华心里一颤。
“我做过了?刘冠阳这事他是不是也做过了?而且比我过的多了?”柯子华不服气的说道。
“刘冠阳是罪有应得,他做了错事,违法了,谁也帮不了他,但是你对丁长生背后做的那些事,他不是不知道,昨晚他和说的就是这事,做人留一线,不要把事做绝了,否则,不好收场”。
“这是他说的?”柯子华眼珠子一瞪,问道。
成功看了一眼柯子华,说道:“是他说的,但是,也是我的意思,我了解丁长生这个人,人不犯他,他是不会主动咬人的,你想想你做了什么事吧,华子,我们之间的关系这么多年了,我了解你,你太好强了,这一点我提醒过你,官再大,还有比你大的,到不了头,这个世界上比你强的人多了去了,你还能都比下去?”成功看着柯子华青筋暴露的样子,说道。
“我不想和谁比,我也没有和丁长生比,但是他太不会做人了,我们和他什么关系?他就不能留一点面子?”柯子华压低了声音,问道。
成功摇摇头,不再说话,走向了自己的汽车,然后缓缓驶入了街道,他的心里只有叹息,柯子华已经不可理喻了,这样的人只会败事,他被自己圈在了一个难以自拔的泥潭里,早晚会把自己淹死。
看着成功不声不响的离去,柯子华目瞪口呆,但是随即眼睛里爆发出来的是一种厉色,如果成功看到这种厉色,肯定会不寒而栗,的确,柯子华的底线已经没有了,这是最可怕的,一个人一旦没有了底线,将会完全丧失本性。
令成千鹤没想到的是,自己居然在回来后几天就接到了省政府办公室的电话,林一道省长要见他,他在最初的时候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但是再三确认之后,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感情投资算是赌对了。
“你明天推掉一切事情,跟我一起去省里一趟”。晚上,见到儿子回来,成千鹤对成功说道。
“去省里?干什么?”成功愕然问道。
“省政府办公室通知我,林省长要见我,你跟着一起去吧”。成千鹤说道。
“林一道这么快就回来了?还挺敬业啊?”成功笑道。
“屁话,这样的话少说,出去更是不能说,不知道犯忌讳吗?”成千鹤瞪了成功一眼,说道。
“我是说,你是市长,是官场上的人,你去是见领导,我去干什么?难道林省长还会见我?”成功不想去。
“我去是见领导,但是你去也不会闲着,我通过关系打听到了,林家老爷子去世之后,原本林省长的宝贝儿子一直都在北京呆着来着,但是林一道怕那小子一个人在北京惹祸,所以带到中南省来了,你去了,就是想方设法和这个小少爷接上头,带他玩就行了,这方面你在行”。成千鹤说道。
“哎呦,老爸,我是做生意的人,我还得做生意呢,我哪有时间陪着一个小屁孩玩呢?”
“儿子,你还不明白?你爹我在省里现在是脑门上刻字的人了,刻着的就是林家,这一步迈出去,再也没有回头路了,所以,要是不能真正的把这事坐实了,我们可就吃了大亏了”。成千鹤非常恼火的说道,本以为去参加葬礼是个好事,但是没想到现在骑虎难下了,想要回头却没有路了,所以只能是在林家这条道上走到黑了。
“依我看,现在林一道在中南省还没站稳,既然上了贼船了,不如就做到底,否则,一旦林家在中南省站稳脚跟,再贴上去就没那么吃香了”。成功说道。
“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你跟我去,我去见见林一道,你设法和林平南接上头,那就是一个纨绔子弟,伺候好了,什么事都结了,再说了,能花几个钱?”成千鹤不屑的说道。
“嗯,那行吧”。成功终于是点了头。
“到了省里,去珠宝店买一件珠宝,价格在十万左右就可以,林一道的媳妇叫钟林枫,我让你妈妈和我,我们一起去,各有所为,林一道如果能在中南省站稳脚跟,不出意外的话,至少也会干十年,而十年之后,我早就退休了,这个时候是最要紧的时候,马虎不得”。成千鹤握紧了拳头,轻轻的砸在桌子上,说道。
“我担心的是林家老爷子这么一死,在中央的影响力会大减,林家以后在上面还有多少话语权,还真是不一定,所以,我们也不能在林家这一棵树上吊死,万一林家不行了,或者是林家不肯为我们说话,再近的关系都是白搭,爸,省委副书记朱明水那里能够得上吗?”成功问道。
“难,吴明安现在是江都市委书记,肯定还会再往上走,我让你和他女儿吴雨辰交往不是无的放矢,你别把结婚这事看得那么重要,说到底,还不是为了利益,所以,不用那么较真”。成千鹤教育儿子道。
“呃,这事以后再说吧,我不想现在就谈这事”。成功很抗拒这件事。
“以后?还有多少以后,机会是以后可以随时都有的吗?这次去省城,我会和吴书记见个面,如果可能,我会找人从中说一下这事的,你有个思想准备吧”。成千鹤不管成功是否同意,这事是铁了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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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别人的暗箭对准悄悄对准丁长生时,这家伙还在忙着创城呢,没办法,既然市里的钱到位了,那么早一天拆迁就少一点出现反复的可能性,可能没做过基层工作的人不知道在基层和老百姓打交道有多难。
反正丁长生是在深刻的体会着,这不,刚刚坐下,还没来得及喝口水,文若兰拿着一个塑料夹子就闯了进来。
“怎么了这是,一大早晨的”。丁长生看到文若兰的脸色不对劲,笑笑问道。
“唉,丁书记,这活真是没法干了,这是我昨天好说歹说签署的一个拆迁协议,他们所有的活物都找到地方安置了,本来说好了,今天就要拆迁的,但是没想到今早后悔了,这不,又要我去现场,要重新谈,这人怎么就这么不讲信用呢?”文若兰气呼呼的说道。
“既然都签了协议了,昨晚为什么不拆?”丁长生问道,要知道,现在社会的复杂程度是任何一个历史时代都比不上的,人心早就不是以前的人心了,你还当老百姓都是以前的老百姓,改革是富了,但是人心改的也没以前厚道了,改革本来是想让大家都富起来,谁知道把人都改进钱眼里了。
“昨晚下了场阵雨,我怕下雨天拆迁不安全,所以就没通知拆迁公司,现在好了,要重新谈,我去看看吧,对了,我是来通知你的,下午开会,市委组织部要来宣布换人了,咱们区的组织部长要换人了,这事你知道啊”。文若兰若无其事的说道。
“哦,知道,下午开会是吧,走吧,我也去拆迁现场看看,好几天没去了,拆的怎么样了?”
“咳,别提了,和被轰炸过似得,乱七八糟,但是全部拆迁已成定局了,基本都同意签协议了,剩下的就是在钱的问题上相互砍价了”。
“这有什么好砍的,该给的都给,不该给的,只要是不违反法律和政策,能过去就赶紧过去,上游要修水电站了,要是把大清河上游拦腰截住,那即便是拆迁完了,冲刷这一段的水从哪里来?所以,还是尽快吧”。丁长生说道。
丁长生和文若兰一起坐上小轿车向郊外驶去,但是丁长生这一路上却看着街道上的情景,因为创城,所以平时每天扫两遍的马路,现在增加到了四遍,这无形中给环卫工人增加了不少的压力。
而且在丁长生看来,白山市要想过环评,不单单是打扫一下卫生那么简单,昨晚那一场小小的阵雨,今早路边多处积水,而并没有看到城建方面来人处理,有几处甚至车辆都得涉水通过,只有环卫工人还在路边捡拾垃圾和树叶等。
“司机师傅,先不去养殖中心了,去区环卫所”。丁长生吩咐道。
“丁书记,怎么了这是,我那边还等着签协议呢”。文若兰一看丁长生临时转移了目的地,心里一紧,这是又要生事啊,现在时间这么紧张,哪有时间掰扯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
“文主任,问你个问题,你看看大街上这些扫大街的环卫工人,你说他们都是有编制的吗?”丁长生慢悠悠的问道。
“丁书记,你这话问的,有编制的谁来扫大街?还不都是从乡下来城里务工的嘛,虽然这其中有有编制的,但是,少”。文若兰看到丁长生脸上若有所思的样子,说道。
“无论是市里还是区里,都在嚷嚷着,没钱发工资了,我看,不是钱不够了,而是人太多了,既然不干活,还发什么钱呢?”丁长生嘟嚷道。
文若兰心想,你说的轻松,这是多大的事,别说是你丁长生了,就连中央都解决不了这事,其实只要在单位混过的人都明白,现在的机关事业单位,加上公务员队伍,以前是一个人干一个人的活,现在是五个人干一个人的活,但是工资可是领五个人的工资,这些钱来自哪里,还不是来自税款,各种各样的税款。
丁长生的车停在白山区环卫所外面,里面看不到人,也没见哪个办公室开着门,这还用说吗,开着空调当然不能开着门了。
文若兰跟着丁长生下了车,进了区环卫所的小院子里,院子里的大树很高,一看就是有些年头了,而且这青砖小楼里静悄悄的,好像是没人来上班似得,丁长生心里还很欣慰,猜测着是不是都上街了。
进了小楼,丁长生轻轻的推开一扇门,里面只有一个办公人员,不是其他人不在,而是这个阴凉的办公室就只有这么一个人,门口的牌子上也没写是什么职位。
但是屏幕上闪过的一道画面让丁长生心生疑虑,于是快步走了过去,一把将桌子上的鼠标拿在了手里。
“你谁啊,你干什么的?”那人是个矮个胖子,很愤怒的站了起来,吼道。
“你喊什么啊,这是……”文若兰想介绍丁长生,但是被丁长生一抬手制止了。
“你在看什么呢?”丁长生问道,然后盯着电脑画面,可是被对方最小化了,于是丁长生一手拿着鼠标,一手张开当鼠标垫,轻轻一点,,画面被放大了,居然是在看岛国爱情动作片,而且还很激烈,不过女主角倒是很漂亮。
因为这家伙关了声音,所以还算是有点忌讳,文若兰也很好奇,在丁长生身后一伸头,正好看到了一副女上男下的画面,嗖的一下又缩回了脑袋。
男人这个时候才想起来去关电源,但是被丁长生一手拉住衣服给拽了回来,“一边呆着去,文主任,去把他们的主任找来,我倒是想看看这个主任带的都是什么兵,大白天的,人家都在街上扫地,你在这里看动作片,你可以啊你”。丁长生严厉的说道。
这男人才明白自己是踢到钉板上了,而且此时再看这个年轻人,好像是在哪里见过似得,他们是环卫所,所以和区里打交道不是很多,而且他也从来不看白山市的电视台,这就导致了他虽然看着丁长生面熟,但是一时间居然没看出是谁来?
“那个,我,我就是环卫所主任”。这个矮冬瓜讪讪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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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你看,前面那个穿黑色裙子的就是那个女人,旁边那个女人是和她一起的,看上去很冷,但是很刚毅,这样的女人才有味道”。安仁坐在车里,指着刚刚下车,准备逛商场的两个女人说道。
虽然离得不近,但是秦墨和闫荔高挑的身材,婀娜的身姿,还是让贺飞不自觉的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好像那女人就是自己的了似得。
下了车,贺飞也进了商场,但是安仁他们却并没有跟着,而是安静的躲在外面,心想,老大一个人去还搞不定吗?贺飞最牛的泡妞秘籍就是给人买东西,一直买到你都不好意思了。
在贺飞看来,这两个打扮时尚的女人,丁长生是养活不起的,自己不用那些下三滥的手段,自己就是凭着自己的钱砸死你,让你的女人乖乖的到我的碗里来,这岂不是最好的报复方式。
哥有的是钱,哥就是有钱,哥今天就是要用钱把你的女人挖过来。贺飞还没进商场,就被自己的想法激发的信心爆棚啊。
北京的商场什么没有,所以,女人逛街不一定买东西,逛的是个高兴,秦墨和闫荔也是一样,不是为了买东西而逛街,而是为了逛街而逛街。
两人进了商场,在一处卖玉器的地方停下了,看着柜台里琳琅满目的玉器,两人也不知道真假,反正就是为了好玩而已。
“给你买个吊坠吧,你看看你,浑身上下没有一点装饰,这样不好看”。秦墨看了一眼闫荔,说道。
“秦姐,我是保镖,不是花瓶,我打扮那么好看干什么,我这样不是正好可以衬托你漂亮吗?”
“什么保镖,我告诉你,从今往后,我们是姐妹,别给我提那事了,姐现在不雇保镖了”。秦墨指了指玻璃柜里一枚绿色的弥勒佛吊坠,说道。
“美女,你真有眼光,这是我们今年新进的款式,这是缅甸的老坑翡翠,请鉴赏”。女售货员看着秦墨一身的名牌,以为是拉到了大客户了,所以态度异常的恭敬的说道。
“多少钱?”闫荔看着也挺喜欢的,插嘴问道。
“两万八千八百八十八”。
“这么贵”。闫荔咋了一下舌,说道。
“小姐要是喜欢,这单我买了”。秦墨还没说话,此时旁边走过来一个戴着墨镜的男人说道,这人当然就是贺飞了,这小子还真是把自己当成人物了,还真是想拿着钱和自己的色相让这两个女人上当呢。
安仁那小子还是很有眼光的,他说的没错,除了这个叫秦墨的外,另外这个女人也是一个好货色,怎么说呢,一柔一刚,要是放在一起使用,定能让人体会到什么叫刚柔并济了,所以当闫荔说这个吊坠贵的时候,贺飞出现了,他要为秦墨买单。
秦墨白了贺飞一眼,对店员说道:“包起来吧,就它了,这是卡”。
但是店员居然没动,看着贺飞,不敢走,也不敢说话了。
“怎么着,不卖了?”秦墨问道。
“不好意思,美女,这单我们免了”。店员看着贺飞,不安的说道。
“什么意思?这可不是小数目,你一个小服务员,就能做主免了单?”秦墨不信道。
“其实,这位是我们老板,他说免了,就免了”。店员看着贺飞,惧怕的说道。
自从贺飞从仕途上无望之后,就开始利用贺明宣的关系做生意,而且这小子还是有点头脑的,这家商城的珠宝柜台就是他承包的,这里的店员都是他亲自试用的,而且他公司的那些女员工没有被他试用过的还真是不多,他的公司几乎成了他的后宫了。
女员工一看就知道自己老板这是在泡妞了,所以哪敢不配合。
果然,当贺飞听到店员介绍自己时,得意的表情溢于言表,但是秦墨看了一眼,却说道:“不好意思,我改主意了,相不中了”。
说完,秦墨和闫荔两个人将珠宝还给员工,然后去其他柜台看商品了,这倒是让贺飞有点出乎意料之外,这女人难道不喜欢钱吗?殊不知,秦墨的钱比他多了不只十倍,难道会稀罕这点东西?
但是贺飞并不死心,而是慢慢的又跟了上去,闫荔不干了,回身就要给他点教训,但是被秦墨拦住了,她们初到白山,对这里还不熟悉,这事还是谨慎些好,所以这事还是交给丁长生处理比较好,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无论怎么说,这是人家的地盘。
“说说吧,这事怎么处理?你这个环卫所主任就是这么当的,上班看这片子,你不嫌丢人啊?”丁长生敲着桌子吼道。
这所小楼上的人虽然关着门,但是丁长生几乎是在嘶吼了,他的确是气坏了,创城这么艰巨的任务,而白山区肩负的任务之重是前所未有的,所以他一再强调,要把每一份力都用在创城上,但还是有些人拿他的话当耳旁风,为什么?
不是因为制度,制度是好的,但是执行制度的人坏了,人情套人情,关系套关系,以至于很多制度都是形同虚设,丁长生想了想,本不想在这个当口把事情做绝了,但是此时的他迫切的需要找到一个发泄口,很不幸,这个家伙算是撞到了枪口上了。
丁长生在办公室里咆哮着,门外聚集的人却越来越多。
“好啊,这么多人都在家凉快呢是吧。都进来凉快,都给我进来,看看你们的主任在干什么,对了,你们刚刚在干什么,是不是也像你们主任一样在进修夫妻关系啊?”丁长生拍着桌子吼道。
文若兰想要劝说一下,但是她明白,自己此时上去就是堵抢眼,所以干脆不吱声了,环卫所的其他人这才慢慢意识到,今天环卫所算是摊上大事了,看看自己老板刚刚干的事,都禁不住在后怕,自己刚刚干了什么事?
怕是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清楚了,不过还是有人内心狂喜的,这个矮冬瓜这次算是万劫不复了,所以,他手下的很多人就有机会上位了,所以,不要希望别人能和你的步调一致,没可能,他们永远都是与自己的利益步调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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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等着纪委调查吧,还有一件事,你们既然都是环卫所的,从今天开始,除了家里留一个值班接电话的,都出去上街打扫卫生去,我看你们都是闲的”。丁长生话不多,但是却足以让这些人炸锅。
但是看到丁长生这样子,这些人小声的切切私语着,他们逐渐都知道了刚刚发生了什么事,也知道了这个咆哮的年轻人到底是谁了?
丁长生离开了环卫所,上车后,文若兰看着仍旧气呼呼的丁长生,不由得说道:“丁书记,说句不好听的话,你这事做的的确是欠妥,现在这就是大环境,有什么办法,你这么做,徒增这些人的反感,很多事都没法再继续协调工作了,环卫所在创城中的重要作用你不是不知道,这么做……”剩下的话文若兰没说出来,不是不想说,而是不敢说,因为此时丁长生扭过头,眼珠子瞪得和牛似得,看得文若兰心里都害怕了。
“吏治腐败,这是最大的问题,我来白山也没做出来什么成绩,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离开这里,你说的是大环境,我还就不信这个邪,从我这里过不去”。丁长生一字一句的说道。
文若兰很无奈,也不知道丁长生这是抽哪门子风,所以也懒得和他计较,本以为这事他就是说说,过去了也就过去了,但是没想到这家伙倒是当真了。
下午市委组织部长贺明宣亲自送梁可意上任,梁可意一身藏蓝色的西服套裙,内里是白色的的小衬衣,幸亏是会议室里的空调开的很足,否则非得热死不可。
但是梁可意见到丁长生时却发现,这家伙一脸的铁青,回想了一下,自己没得罪他啊,这是给谁脸子看呢,贺明宣也很是意外,平时这家伙都是笑嘻嘻的,好像是个笑面虎,但是这次怎么了这是?
大会议室里,横排的领导席上坐着贺明宣,梁可意,丁长生,陈敬山,其他常委都在会议室桌子的两边坐着。
这样的程式都是很简单的,介绍完履任者的情况,履任者发言,来送的领导发言,鼓励一下,然后本地的领导发言表示坚决支持上级的安排,一定会接纳好新同志,共谋发展。
按说这事情很简单,但是今天这事却不简单,文若兰一看丁长生的脸色就知道了,这事没完了。
“丁书记,你代表咱们区委讲几句吧”。主持人陈敬山伸头对丁长生说道。
其实,就是陈敬山不这么说,他还是要讲几句的,每个领导在每一个地方都会有自己的成绩单,但是丁长生的成绩单在哪里?眼下看来遥遥无期,创城不是他的成绩单,创城是市里的行为,成功了,那也是市里的成绩单,和他关系不大,所以,他也在谋划自己的政绩。
丁长生点点头,接过来陈敬山递过来的话筒,其实不用话筒也可以,丁长生还是接了过去。
“本来,今天是迎接梁部长上任,我不该多说,但是呢,我想借这个机会把有些事挑明了说,也是给梁部长一些压力,没有压力就没有动力嘛”。丁长生说这话时看着会议室里的白山区的这些头头脑脑,但是当丁长生说到这些话时,底下的人却都看向了梁可意。
贺明宣听到丁长生这么说,也看了他一眼,心想,这小子是不是吃错药了,这是哪跟哪啊,你就算是有再多的事,也不该在别人上任时这么说吧,但是看向梁可意时却发现,这位小妮子倒是一点都不恼怒,甚至动都没动,也没管丁长生说什么。
“梁部长是来我们白山区担任组织部长的,干部归组织管,这没错吧,就在今天上午,我去环卫所查看,你们消息灵通的可能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了,创城工作异常艰苦,环卫工人八小时工作制已经延长到了十六小时,但是环卫所的那些老爷太太们在干什么呢?吹着空调拉着呱,喝着热茶看黄片,我已经给纪委打了电话,对环卫所的主任进行调查,但是我相信,这样的情况在很多单位都是存在的,既然换了组织部长了,我希望这样的情况能改变一下”。丁长生说着看了一眼梁可意。
但是梁可意没任何反应,好像没听到丁长生的话似得,这让丁长生很尴尬。
“创城中最大的问题是卫生问题,但是据我所知,很多路面也整修了,该绿化的也绿化了,这里面花出去的钱也海了去了,光是养殖中心拆迁就是好几个亿,再加上其他的市容市貌整治,到底花了多少钱,我想不单是市里有数,你们自己心里也有数,有多少人找了你们拿工程,有多少人参与了工程的分配招标,你们自己心里有数,区纪委和审计局都要跟上这件事的进程,我不想看到敷衍,谁敷衍我,我就让你一辈子都没机会敷衍我了”。
贺明宣越听越是皱眉头,因为这事听上去那么义正词严,可是自己心里却打起了突,有道是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自己的确是打了招呼的,市区有几段路工程的重新铺设沥青就是贺飞的公司承包的,至于是不是贺飞的公司干的,自己也不知道。
可是丁长生为什么会突然提起了这事?是巧合,还是有的放矢,这让贺明宣心里突突了几下。
“我不管你们以前是怎么做的,但是我到了白山,你们做事如果还是那么没规矩,咱就按照规矩来,看看是你的脑袋硬,还是规矩硬,我在白山还得待下去,你们有仇的可以找我报仇,有怨的可以抱怨,我都接着”。丁长生霸气的挥了挥手,说道。
会议之后,丁长生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至于留贺明宣吃饭,丁长生说都没说,和一个看自己不顺眼的人吃饭,是吃饭呢还是吃气,尤其是在知道了贺飞跟踪自己之后,丁长生对贺明宣更是没有好脸色了。
但是他刚刚坐定,梁可意寒着脸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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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这是怎么了,梁部长这刚上任,就遇到麻烦事了?”丁长生意见梁可意的脸色不对,就知道这是来兴师问罪了,的确,自己在接待会上的讲话的确是不合时宜,但是难得区里干部都那么给给面子,一下子都集中起来了,这样的机会难得。
“我说,丁长生,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啊,你建议市委把我弄到白山区来,不就是想让我帮你一把吗?你这倒好,第一天就让我这么下不来台,你这是什么意思?后悔了?”梁可意气呼呼的坐下,狠狠白了丁长生一眼,让丁长生心里一颤,那哪是白眼啊,那眼神可以杀人啊。
丁长生起身去了门口,关上门,然后又给梁可意倒了杯清水,送到梁可意面前,这才小心翼翼的说道:“天地良心,我怎么敢给你脸色看,你是不知道,今天上午我简直要气疯了,像环卫所那样的干部到底还有多少?你是高级领导家里出来的人,你可能不知道基层吏治的腐败情况,这里所谓的天高皇帝远,那一个个科级干部,甚至还不是科级干部呢,他们干了什么,你知道吗?”
“那你什么意思?让我帮你整顿干部啊,想都别想,那事归纪委管,我管不着”。梁可意毫不领情的说道。
“呵呵,这事啊,你先别急着拒绝我,这事呢,你有时间回省城时和你父亲探讨一下,我估计你这一上任白山区的组织部长,你爸爸肯定叫你回去面授机宜,到时候你好好说一下我的想法”。丁长生端起自己的茶杯,吹了吹上面的茶叶沫子,喝了一口,说道。
“继续说”。梁可意眉头一皱,思考着丁长生的问题,然后说道。
“你没有注意到大形势吗?改革开放三十多年了,这三十年可以说肥起来很多人,当然了,你细数一下,那些在那个什么福布斯排行榜上有地位的人,有几个是没有背景的人,虽然有不少人标榜自己是白手起家,但是这背地里有没有人支持,或者说他们不是某个官宦之家的金主,我们这些小虾米不知道,你这个省委书记的千金难道还不知道吗?”丁长生讥诮道。
梁可意白了丁长生一眼,但是却没说话,她一直都在听接下来丁长生会说什么,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因为在你说话的时候,他们永远都不会无端的插嘴,而是静静的等着你揭底。
“可是,这已经损害到国家的基础了,因为这个风气坏了,这几十年来,有关系的用关系,没关系的用暴力,可是谁的暴力能比得过政府的暴力,有些人不知疲倦的拿着党的薪水,干的却是砸党的锅,你说这样的人少吗?”
梁可意听到这里算是渐渐明白了丁长生想说什么了,但是这件事历来都是没人敢碰的,既得利益集团的反扑力量无人能够预估,但是有句话可是说的很明白,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
“如果不把这些手斩断,经济发展的越好,危机也就越大,他们拿的也就越多,老百姓也就越不满,结果会是什么,你明白吗?东欧,中亚,颜色革命可是近在咫尺,其实那有什么呀,还不是一帮政客利用了老百姓的善良,但是结果却是国将不国,别以为这离我们很远,其实很近,所以,无论伸出去的是哪只手,无论是左手还是右手,都得毫不客气的斩断他们”。丁长生点了一支烟,深深的吸了一口,说道。
“你是想在白山开始?”梁可意反问道。
“哪里开始都一样,其实这只是我的想法而已,我不知道能在白山呆多久,经济发展短期内不可能见效,既然如此,那就从人事制度管制开始吧,可意,这个,你得帮我,你们组织部可谓是攻坚的主力军”。丁长生说道。
“完了,我算是彻底被你骗了,哎,不对啊,你说你在白山呆不了多久,你什么意思?你想调哪去?”梁可意稍微一想,就听出来哪里不对了。
“没想调哪去”。
“说,到底怎么回事?”梁可意看着丁长生不对劲,问道。
“真的没事,其实干我们这一行,时间长了就容易厌烦,所以,我即便是不调哪去,万一我不想干了呢,万一别人不让我干了呢,这都是有可能的,再说了,你现在就是帮我把白山区的干部好好梳理一下,给白山下一任党委政府留下一个干净的班子,这就不错了”。丁长生叹息道,这可能是他最后的政绩了。
“唉,不说算了,你这个人,根本没拿我当朋友,随你了,先这样吧,你要是有了新的想法,随时和我沟通吧”。梁可意说完起身离开了丁长生的办公室。
丁长生的话不是空穴来风,越来越多的信息显示,林一道是不会放过他的,而且随着事情的深入,关于宇文灵芝的事情也肯定会暴露,这是一定的,到时候自己该怎么走下去,真的是难以预料。
本来成千鹤以为林一道会在省政府接见自己呢,但是没想到会在郊外的翠华山庄,而他还带着成功和田桂茹,这让他有点为难,是带他们去还是不去?
但是并没有给他多少犹豫的时间,引导车已经开走了,成千鹤也只能是让车跟上去,一直到了郊区的翠华山庄才停下。
“成市长,首长只见你自己,其他人都不能上去,在下面等着吧”。林一道的秘书是从中北省带来的,深知林一道的乖张脾性,没有得到成千鹤的同意,田桂茹和成功只能是呆在车上,连车都不让下。
成千鹤非常不安的跟着林一道的秘书上了小楼,楼上,林一道和陈平山正在喝茶下棋,这是陈平山第一次在外人面前出现在林一道的会客厅里。
成千鹤来到二楼,这里凉风习习,没有空调,但是自然风更加的让人感到舒适,但是成千鹤却没有一点舒适的感觉,他甚至都能感觉到自己脊背上流淌着的汗水,好像是小虫子在爬一样,非常的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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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鹤同志来了,快过来坐,倒茶”。林一道见成千鹤上了楼,居然破例站了起来,虽然只是向前移动了一小步,但还是把成千鹤感动的不轻。
“林省长,我来晚了,对不起”。成千鹤这话说的非常漂亮,的确,按照约定的时间,他的确是来晚了,但是这事不怪他,他一直都在省政府旁边等着呢,但是他的另外一层意思是自己来拜访林一道晚了,林一道来中南省也有些日子了,但是自己一直都没有到省城拜见林一道,可以说,这个意思才是最主要的意思。
“不晚,只要来了,就不晚,来,坐吧”。林一道指了指自己和陈平山之间的一个座位,这让成千鹤受宠若惊。
“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发小,陈平山,江都大学教授,没事时来找我下棋,平山,这位我就不介绍了,白山市的市长,你们以后肯定会有深入交流的”。林一道神鬼莫测的说着这一番话,这让成千鹤愣了一下,但是不以为意,还以为林一道只是一句客套话,但是没想到,这件事到了后来却成了事实。
“你好,欢迎到白山来玩”。成千鹤客气的伸出手,问候道。
“谢谢,我一定会叨扰成市长的,到时候你可不能嫌我烦啊”。陈平山和成千鹤握了握手,说道。
接下来就是成千鹤汇报工作的时间,棋自然是下不成了,但是可以喝茶,此时陈平山又扮演了一个茶道高手的角色,主要任务就是给成千鹤以及林一道泡茶。
“现在白山的工作很忙吧?”林一道喝了口茶,问道。
“嗯,还可以,但是现在白山工作的一切核心都是创城,看来这个创城运动是不得到不罢手了”。成千鹤语气里透着无奈,这一下子就让林一道抓住了焦点。
“创城?是不是国家卫生城市创建工作?”林一道问道。
“是啊,因为创城,市里财政很紧张,我劝了几次,但是炳坤同志以为现在创城是中心中的中心,什么工作都得给创城让路,这不,建成了没几年的一个高科技养殖中心就要全部拆除,可以说是劳神费力啊,拆迁就要花不少钱”。成千鹤说道。
成千鹤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政治斗争的老手,而且马克思主义哲学学的也不错,他深知矛盾的重要性,矛盾是对立统一的,而矛盾又是推动事物向前发展的不竭动力,所以,如果自己不在汇报工作中将自己和市里主要领导唐炳坤之间的矛盾解释出来,那么他来汇报工作,你让林一道从你的汇报里想得到什么呢?
只要有矛盾,领导就明白该从哪里下手,就明白该从哪个方向支持你,然后权衡利弊,看看是不是要支持你,支持到什么程度才让让他获得最大的利益而承受最小的损失,至于你自己的得失,那不在领导的考虑从范围之内。
“市财政紧张是因为创城?”
“可不是,初步预计,整个创城活动要支出十个亿左右,这些钱可不是个小数目,拆迁,绿化,道路整修,哪样不花钱,可是这些都是花在面子上的钱,要是这些钱支持一下小微企业的创业,我觉得更有意义,这要比卫生城市那个虚名要有意义的多”。成千鹤这话算是砍到了点子上,他说这话时,就连陈平山都不由得看了他一眼,心想,这个成千鹤,肚子里还是有点东西的。
“嗯,炳坤同志怎么看这事?”
“势在必得”。成千鹤一句话将唐炳坤的意思概括的恰到好处。
“哼,我们有些同志就是喜欢搞形式主义,如果把这个精力都用到发展经济上,什么都搞好了,基础设施搞好了,经济上去了,人民的素质上去了,不比那个所谓的卫生城市的虚名要好的多?”林一道皱眉说道。
这话没人接茬,成千鹤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这样吧,我接下来抽几天时间去白山和湖州调研一下,看看那里的情况,我看了政府简报,湖州这一年多的经济发展很得力,而且引进了不少的企业,你们白山呢,要继续保持优势,但是我发现,你们的主要精力并没有用到主要矛盾的解决上,这很不应该啊”。林一道痛心疾首的说道。
“欢迎林省长到白山视察,我回去就开始准备迎接”。成千鹤说道。
“千鹤同志,你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我想看看真实的白山,你准备那么好,我看什么呀,全国都是一样的,迎接检查都有人开始开公司搞策划了,但是,这只能是落个糊弄领导的名声,你们白山不会这么做吧?”林一道假装不高兴的问道。
“是,林省长,是我没有领会领导的意思,我回去检讨”。成千鹤虚心的说道。
“好了,我没有批评你的意思,我只是想说,要实事求是,这个优良传统不能丢,丢了,我们是要走弯路的,这样的教训在我们的历史上不胜枚举,我们是现代人,更要坚守”。林一道义正词严的说道。
丁长生回到家里时,满屋子都是饭菜的香味,三个女人一台戏,这三个女人还真是能唱戏,表面上看去,和和睦睦,但是谁知道暗地里是不是暗流涌动。
“姐夫,你今天回来这么早,没饭局吗?”蒋梦蝶端着一碗冰淇淋,用小勺一勺一勺的吃着,问道。
丁长生看到这一幕,愣了一下,问道:“你自己出去了?”
“哦,没有,这是秦墨姐姐买的,我不能吃吗?”
“能吃,我只是怕你自己出去出事,自己千万不要一个人出去”。丁长生再次嘱咐道。
“长生说的没错,你们白山治安实在是太差了,我今天就是被一个无赖给缠上了,要不是有闫荔跟着,我肯定要吓坏了”。秦墨说道。
“什么人?”丁长生一听,眉头皱紧了,问道。
“嗯,叫什么来着,对了,还死活要给我一张名片,邀请我到他酒吧去玩呢,闫荔,那张,名片呢?”秦墨回头问厨房里的闫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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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扔了,千里马俱乐部,叫贺飞”。闫荔都没有出厨房,只是在厨房里喊道。
“贺飞?你们怎么会遇到他的?”丁长生皱眉问道,这个人他再熟悉不过了,但是秦墨才来一天,怎么会和贺飞扯上关系的呢?
“你认识他?”
“哦,不认识,只是听人说起过这个人,花花公子一个”。丁长生不想让秦墨担心,所以撒了谎说道。
“哦,没事,你去洗洗吃饭吧,我以后也少出去,太热了,你们这里治安的确是不好”。秦墨说完又回到厨房去做饭了。
但是丁长生却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贺飞这是冲自己来的,很明显的事,他现在只是想知道,这背后还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但是现在杜山魁跟着宇文灵芝出国了,自己身边几乎是没有可用的人了,刘振东是官身,很多事不方便出面,所以丁长生比较烦闷。
洗完了澡,然后出来坐在了空调下吹着凉风,蒋梦蝶看了看厨房,端着冰淇淋小碗悄悄走了过来,“你是不是在担心贺飞?”
“你想说什么呀,吃你的吧”。丁长生没好气的说道。
“唉,你看看你,我这不是关心你嘛,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识好歹呢?”蒋梦蝶光着脚丫,穿着短裙,就蹲在丁长生面前,这丫头也真是不识好歹,就这么近的距离,那短裙又那么短,丁长生眼皮子稍微一耷拉,就看到了裙内的所有风光,差点鼻血喷出来。
很明显蒋梦蝶这是故意的,看到丁长生宽松的大裤衩渐渐支起了帐篷,蒋梦蝶得意的站起来,一甩长发,回到沙发上去了,这几天丁长生很老实,没有到曹冰那里去,更没有到傅品千那里去,所以几乎是处于禁欲的状态,蒋梦蝶这个小丫头片子,用心何其歹毒也。
吃过晚饭,丁长生说要出去溜溜弯,吃多了,秦墨想陪他一起去,但是被丁长生拒绝了,说是外面太热了,自己跑步,一会就回来了。
出了家属院的门,丁长生步行在林荫道上,这个时候不远处的一辆黑色轿车里走出来一个人,相隔几十米的距离,远远跟着丁长生,而那辆汽车,更是等了一会,这才启动起来,离的距离更加远。
丁长生本不想这么着急的就要个结果,但是有些事他们的确是做得太过了,自己好歹也是个区委书记,居然被人跟踪,而且还对自己的女人开始骚扰了,贺飞,你不就是有个当组织部长的叔叔吗?老子这次就是要碰碰你,老账新帐一起算,看看你能不能算的清。
丁长生不急不慢的走在前面,但是在一个小巷子旁边站了一下,还装模作样的左右看了一下,随即转身走进了小巷子里,跟踪的那人愣了一下,随即拿出手机和后面的车里人联系,要不要继续跟着进去,因为小巷子里确实是太黑了,没有路灯,这小子也有点犯怵。
可是后面车里的人指示,继续跟着,小心些,他们已经有人再继续跟进去,让跟踪的人先行一步。
丁长生走进了小巷子里,这里果然是个埋伏的好地点,只是有一个不足,这是一条死胡同,进来再出去的话,还得原路返回,可是这已经给了他足够的空间了,长约一百米的胡同并不是直的,而是有一道弯,即便是在白天,也不可能一眼看到巷子的尽头。
于是丁长生在弯道处,看了看后面的人,跟着进来了,于是一伸手,攀着旁边房子的墙壁上了屋顶,蹲在屋顶上看着不远处小心翼翼渐渐走进的跟踪者。
果然,跟踪者进来后,拐过那道弯,发现人不见了,于是漫步跑了起来,可是一直到院子的尽头,还是没见到他要跟踪的人,这可奇了怪了,尽头的这家院子,从外面上着锁呢,不可能进了这家院子吧,想到这里,心里开始发毛了。
“喂,老大,人不见了”。
“怎么可能,不是进去了吗?”
“尽头的一家院子里锁着门,里面也是黑的,找到人了”。
“笨蛋,你等着,我就过来”。安仁在电话里气急败坏的说道。
安仁拿着手机进了小巷子,但是却没看到刚刚还给他打电话的小弟,这下,安仁的腿有点开始不听使唤了,越是往前走,越是觉得这个小巷子里诡异的很,他低声呼唤着那个人的名字,但是没人答应,又打电话,但是电话的声音却在自己身后响了起来。
“你是不是在找他?”丁长生在黑暗里露出一口大白牙,看着目瞪口呆随时想要呼喊的安仁问道。
“你,你,你是谁啊,你你……”
“你奶奶个腿,你跟踪我半个月了,你不知道我是谁啊,你看看这里,是不是一个很好的杀人灭口的地方,黑暗,没有监控摄像头,也没人走动,所以也就没有目击者,你说你们要是死在这里,是不是没人知道是我干的?”丁长生一口大白牙在黑暗里煞是吓人。
“他,他,怎么了?”安仁指着丁长生脚下的那个人状的黑影问道,最让他感到惊奇的是自己进来时居然没有发现地上躺着一个人,也不知道丁长生是怎么到了自己的背后的,所以,此时的安仁死的心都有了。
“我是问你,你想怎么样,你是想活还是想死,你倒是关心起一个死人的事来了,你要是想活呢,咱就谈谈咱们之间的条件,如果你想死,那你和他之间的事就到那边再说吧,我没心情解释,怎么样,我的耐心是有有限的”。丁长生抬手就是一耳光。
这一巴掌下去,丁长生是使足了是十成十的劲道,不但是安仁的半边脸立刻感到火辣辣的,而且自己的左耳好像是嗡嗡直响,虽然看着丁长生在说话,可是左边的耳朵却接收不到声音,只能是捂着脸,恐惧的看着丁长生。
“我想活,我想活,别打了,让我干什么,我都干,我听您的”。安仁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真听我的?”丁长生弯腰问道。
“真的,我听您的,你说吧,要我干什么?”安仁见有希望可以出去,瞬间就有劲头了。
“好,从这里爬到巷子口,走吧”。丁长生说完闪开一条路,让安仁爬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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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大晚上的,在一条僻静的小巷子里,两个男人,一个在地上爬,另外一个则是在后面不停的用脚踹,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两人有什么私人爱好呢。
看着巷子口的光亮越来越近,安仁的心里也渐渐有了希望,此时他恨不得把丁长生撕吧撕吧吃了,但是没想到丁长生却并没有这么容易放过他,只是在羞辱他而已,这个安仁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据苗苗事后说,班上的很多小姑娘都是惧怕安仁这个混蛋的打才不敢不去的,而那些已经失足的女孩则是听信了安仁的挑唆,反正你们都这样了,不找其他女孩过来,你们不是吃亏了吗?
所以正是在这样的思想蛊惑之下,越来越多的女孩进入了千里马俱乐部,当然了,到底有多少,苗苗也不知道,大家都是心照不宣而已,而贺飞在这件事上做的很隐秘,还听说这些女孩被贺飞在暑假组织起来去南方大城市见世面培训,天知道去培训什么东西。
“丁,丁先生,这样可以了吧?”安仁终于是爬到了巷子口,抬头问丁长生道,而没有丁长生的同意,他是不敢站起来的,长期混迹于社会的黑暗面,他深知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所以在挨了丁长生那一巴掌后,表现的很老实,而且那一巴掌到现在自己的左耳朵还是听不到声音呢。
“贺飞在什么地方?”丁长生问道。
“在俱乐部吧,我不知道,我今晚没有和他联系,您要是想知道,我现在联系”。安仁忙讨好道。
“想报信是吧?”丁长生抬起脚踩在安仁肩膀上,生生的将安仁压得越来越低,直到安仁整个人全部贴在地面上为止。
“不,不,不是的,丁先生,我是真心想帮您的”。
“想帮我?哼,你知道我是谁,别以为贺飞的背景有多深,我告诉你,只要是想查他,很容易的事,但是我知道,你是他最大的马仔,你说他要是倒了,会找谁来当替死鬼?我想了一下,除了你好像没有其他人了”。丁长生开始攻心。
安仁是一个十足的小人,虽然混迹于社会,但是原来混社会的义气在这里根本没用,现在也是一样,虽然是混社会的还有,但是没事时可以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出了问题你推我我推你,只要我不进监狱就没事,谁进去谁倒霉,所以,像安仁这样的小混混,利益是最大的诱惑点,而不是义气。
丁长生就是要他知道,哪头才是正道,即便是安仁背叛了他也没关系,和贺飞离撕破脸也不过是一层纱的关系,只是丁长生很想知道,贺飞怎么会对自己的一举一动都那么熟悉,别的不说,秦墨的事情怎么解释,这是他最关心的事情。
“丁先生,我是真的帮您,您说的对,我听您的”。安仁听了丁长生的话,虽然不信丁长生会现在把自己怎么样,但是他绝对相信要是贺飞出了问题,自己肯定是替罪羊,当替罪羊都是好的,说不定被悄悄灭口都是有可能的,想到这里,虽然自己刚刚一身汗,可是此时却是通体冰凉。
“你也不用和我玩花样,别把自己玩死了还不知道怎么死的就好”。
“我知道,我一定配合”。
“那你告诉我,你们白天是不是跟着两个女人一起逛街来着?”丁长生问道。
“是,对”。
“知道那女人是谁吗?”
“知,知道一点”。安仁盯着丁长生,害怕的没敢全说出来。
“那你告诉我,贺飞是怎么找到那俩女人的?”
“呃,是贺飞告诉我的,我们在你们家门前等着呢,然后打电话告诉的贺飞,不,不过,是贺飞特意交代的,要我们盯着那个女人,我这里还有照片呢”。说着安仁拿出自己的手机,从手机里调出了一张照片,丁长生一看,皱起了眉头。
这张照片很明显是在火车上拍摄的,高铁上的座位很明显。
“这照片是谁给你的?”丁长生低声问道。
“是,是贺飞发给我的”。安仁看到丁长生那吃人的表情,愣了一下,说道。
“贺飞给你的?贺飞怎么会有这张照片的?”丁长生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所以问道。
“这个,我也不知道,不过,最近市局的我们老板的一个朋友来找过他,然后他就让我办这事了”。安仁回忆了一下说道。
“朋友,谁?”虽然丁长生已然猜到了可能是柯子华,因为丁长生想了一下,这张照片上的秦墨穿的衣服就是那天在火车站自己接她时穿的衣服,而那个时候,柯子华恰好出现了,这让丁长生当时很奇怪,可是事后也没当回事,没想到柯子华又把这件事转给了贺飞。
“柯局长,柯子华”。安仁咽了一口唾沫,说道。
虽然早就知道和柯子华之间不可能再回到过去那种兄弟情,但是安仁说出柯子华时,丁长生还是暗叹一声,这兄弟果然是做不成了,而且柯子华使出的手段,越来越下作,从自己被孙琦暗害,到这件事上假手他人对付自己,尤其是对准了自己的女人,这让丁长生无论如何是不能接受的。
知识不知道成功是不是知道这件事,可是无论如何,自己都不可能坐以待毙,可是目前来说,只能是做好各种准备,等待着对手来,坐以待对手毙。
安仁见丁长生不说话,但是踩在自己身上的脚却加大了力道,这让安仁很痛苦,想抬头,却抬不起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丁先生,绕了我,我说的都是真的”。
“安仁,你要是想活命,就得听我的,否则,贺飞就算是不杀人灭口,你也得在监狱里待一辈子,你找了那么多的未成年少女给贺飞,单单这一项,就够判你死刑的,你信不信?”
“信,我信,我知道”。安仁忙不迟迭的点头道。
“那好,如果你要是和我合作,我保你不会有事,怎么样?”丁长生笑眯眯的问道,那一口大白牙在黑暗里甚是吓人,好像自己不答应他就会咬下来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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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长生回到家时已经很晚了,但是走到楼下时发现,家里的灯还亮着,开门进去,依然是看到秦墨在等自己,心里瞬间就觉得这里真的有了一种家的感觉。
“回来了,喝点水吧,看你出了一身的汗”。秦墨站起身,迎了上来,但是今天的秦墨与昨天相比又是一幅风情。
昨晚是白色的睡衣,看上去婉如仙子,一尘不染。
但是今晚却是一袭黑色的吊带睡裙,虽然肩上的透明胶条表明她里面不是真空的,但是这种黑色的吊带,还是给人以巨大的视觉冲击,尤其是丁长生这种精力旺盛的男人,看到这一幕,黑色的睡裙,白皙的肌肤,黑白相间,让丁长生感觉到,秦墨这是故意的。
“她们呢?”丁长生故意岔开了话题,问道。
“都睡了吧”。秦墨脸一红,说道。
“那你怎么不睡?”丁长生问道。
“我怕你不回来,我要是不等着你,说不定你晚上就留在哪个狐狸精那里了呢”。秦墨笑笑说道。
“哪能呢?家里三个狐狸精呢,外面还能有什么狐狸精能有这魅力?”丁长生也开玩笑道。
哪知道秦墨一听丁长生这么说,伸手拧在了丁长生的胳膊上,咬着牙说道:“露馅了吧,还说是你小姨子,我看蒋梦蝶就是你的姘头,是不是?”
“哎哎,什么姘头啊,说的这么难听,那小姨子不都是姐夫的半个腚吗?嘻嘻,开玩笑了,我和她真的没什么,你要相信我”。
“哼,信你才怪呢”。秦墨见丁长生回来了,再纠缠下去怕自己吃亏,于是施施然的回了自己的房间。
男人嘛,就得这样,既不能让他看不到希望,但是又不能离的太近,就这么若即若离,让其闻得到香味,可是又吃不到肉,这才是驾驭男人的最高境界,那些早早把自己交给男人的女人最蠢了,男人一旦得到女人的身体,剩下的也就只是例行公事了。
“喂,等一下”。丁长生开口叫住了秦墨。
“还有什么事?”秦墨回头前得意的笑了一下,然后转过身时又恢复了原状。
“实在是对不起,我最近有点忙,实在是抽不出时间照顾你,所以,你们最近尽量还是不要出去,这里治安不是很好,不过,我保证,我一有时间,我会抽时间陪你的,好不好?”
“哦,就这事啊,我知道了,谢谢,没事我先去睡了”。秦墨说完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刘振东忙了一夜,因为夜间绑架年轻女人的案子一直都没有破,无论是市局还是区分局,压力都很大,老百姓都已经开始骂警察无能了,所以刘振东上任后,最大的一个案子就是绑架案,但是到目前为止毫无进展,虽然有些许的线索,可是到目前为止还没有重大发现。
“振东,到我办公室来一趟”。丁长生上班后给刘振东打了个电话,让本想眯一觉的刘振东不得不起身赶往区委。
十几分钟后,刘振东到了丁长生的办公室,看到刘振东一脸憔悴的样子,问道:“又一夜没睡?”
“是啊,好多案子积压,没办法,只能是日夜赶工了,对了,火车站那件事,怕是不好结案,这小子一口咬定就是自己一个人,没有同伙,怎么办?也不能老是这么关着吧”。
“先关着,按照法律程序走,所有的法律程序都用尽再说,抽个时间我看看,这家伙,肯定是有问题的,秦墨丢的包里面不但是那些钱和卡,还有身份证,这很麻烦,一张张挂失补办,不知道要等多久了”。丁长生说道。
“丁局,今天找我就为这事?”
“哦,不单是这事,你派人给我留意一下千里马俱乐部,等我的消息,如果我得到确实的消息,给我端了他,这地方很可能涉及到毒品和容留失足妇女,还有可能是强迫妇女,这事你心里要有数,我正在等消息呢”。丁长生说道。
“丁局,这家俱乐部后面,你该知道吧……”
“你什么意思?”丁长生当然是明白刘振东话里的意思,那就是现在捅这个马蜂窝是不是合适的问题,丁长生刚刚来白山不久,要是因为这事把组织部长给得罪了,这以后还怎么相处了?
“贺飞后面,如果市里有人插手,怎么办?”刘振东问道。
“所以,你要给我办成铁案,证据确凿,一点都马虎不得,如果你能做到这一点,我们还能怕谁?”
丁长生说道。
“是,我尽全力去办”。
“要让人看得出来,这个案子就是个案子,和其他的没什么关系,别让人说我们对人不对事,我们是对事不对人”。丁长生一字一句的说道。
“但是有些人怕是不会这么想,万一……”
“我知道,你做好你自己的事,等我消息”。丁长生很坚定的说道。
刘振东见自己不能劝说动丁长生,也只能作罢,他倒是无所谓,自己只要做到像丁长生说的那样,把案子办成铁案,只要对方敢动,自己就敢办,只是,这里面的事谁能说的清楚,铁案也有铁案的处理方式,就看你的后面是什么人了。
安仁回去后什么都没敢说,贺飞也没问,确切来说,贺飞根本没见到他,在一定程度上来说,贺飞对安仁还是很信任的,在丁长生的威逼利诱下,安仁答应为丁长生提供情报,但是至于安仁是不是真心的,丁长生也没把握,可是目前来说,确实是没有好的办法,也只能是死马当作活马医了,如果他敢骗自己,自己是饶不了他的。
无论怎么说,安仁倒是把丁长生的话听进去了,那就是如果贺飞被查,自己很可能就是替罪羊,或这是把自己灭口,那样,就没人知道贺飞干了什么事了,可以说,安仁在贺飞的犯罪集团里担任的角色异常重要,一旦事发,被灭口是顺理成章的事,而对于贺飞的了解,更加的让安仁坚定的相信了丁长生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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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长生吩咐完刘振东紧盯着千里马俱乐部后,刘振东回去选了自己认为信得过的人开始秘密部署,而丁长生这边则是等待着安仁的情报,一旦有了确切的情报,无论是真还是假,都得突击一次,反正再继续装傻下去,别人倒是以为你好欺负了,对于这些人,你越是忍让,对方的气焰就会越嚣张。
但是让丁长生没想到的是周佳贞回来的这么快,丁长生接到她的电话后,还是到了区委对面的茶楼见到了风尘仆仆的周佳贞,这个女人干起事来还真是雷厉风行,而且本身这个案子就存在着很大的变数,她还敢接过来,这无异于火中取栗,但是她就敢干了。
“结果怎么样?看周律师的样子,结果很不错?”丁长生看到周佳贞的样子,问道。
“比预想的要好一点,祁先生很有魄力,不但答应我的全部条件,还让我给你带句话,只有两个字,谢谢”。周佳贞得意的说道。
“他应该谢谢的是你,而不是我,想必你已经想好了,这个案子该怎么操作?”丁长生看到周佳贞得意的表情,但是心里却一点都不轻松,留给自己的时间还有多久,这很难说,所以,他关注的不是祁凤竹的态度,而是这个案子到底什么时候能够进入实质性的操作阶段。
“我已经想好了,今晚回江都,然后直飞北京,我要向我的导师汇报这个案子,他是这种案子的行家,所以,要想翻过这个案子来,虽然不是那么简单,但是我相信我们可以做到,再说了,这个案子闻名全国,我们要是能翻过来,这也是对我们的一个宣传”。周佳贞自信满满的说道。
“周律师,我相信你,但是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这个案子有其特殊的历史背景,而且也有特殊的历史原因,你们还是小心点为好,如果事不可为,可以缓一缓,我不希望因为这个案子再有人在这上面吃亏”。丁长生真诚的说道。
这话倒是说的周佳贞一愣,她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会为律师考虑,在一般意义上来说,当事人只管自己的利益,会变相的给律师施压,让律师做一些违反律师规则的事情,但是有时候律师顶不住压力就做了,那么一旦出事,没人会同情你,你是律师,做了违法的事,那是知法犯法,当事人更不可能同情你。
但是丁长生居然会为自己考虑,这是周佳贞第一次真正的认识的丁长生。
“谢谢,我们有分寸的”。周佳贞笑笑,说道。
“也谢谢你,如果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我会尽力而为”。丁长生伸出手和周佳贞握了握手,然后将周佳贞送走了。
一道道篱笆,虽然看起来还很松散,但是却足以让丁长生有了一点缓冲的时间,林一道要想兵不血刃的把这件事压下去,看来是需要费一番功夫了,而且林一道老爷子的死,到底会有多大的负面作用,很快就会看到这一点。
陈平山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看着网上的报道,粗黑的标题,看起来很刺目,但是却异常的让人感到心悸,标题很简单,意思就是在民营资本的原始积累中是否存在原罪的问题,而现在非公有资产已经提高到了是市场资源配置中起决定作用的高度,现在又提民营资本的原罪问题,这很不合常理,但是接下来的一小段话,也提到了政府在宏观调控中,在处理民营资本和国营资本的竞争中是否有错杀的可能性,例如里面提到了中北省多年前的祁凤竹,这让陈平山眼前一黑。
这不是巧合,这绝不是巧合,这个案子十多年没人提了,现在居然有人翻出来晒,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就在昨天,他刚接到了西北监狱传来的消息,有一个本省的女律师跑到了监狱了,要求见祁凤竹,据说还委托了女律师代为申诉自己的案子,说自己是冤枉的,关了十多年了,没说自己是冤枉的,现在倒是申诉自己是冤枉的,祁凤竹,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呢?
又联想到这个时候有人在网上翻出来这个案子,毫无疑问,这是有配合的,一时间,陈平山再也坐不下去了,匆匆给林一道打了个电话,要求立刻见面,有重要的事情要商量。
林一道除了开会时在省政府上班之外,剩下的时间基本都在郊外的翠华山庄,这里地处山区,有山有水,是个避暑的好地方,所以陈平山打了电话,立刻开车往郊外赶,一路上自己的心思都在那个案子上,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很可能是有人在背后操作,否则不会这么巧,可是这个人是谁呢,他曾想过是闫培功,但是立刻被自己否定了,闫培功没那么大的胆子。
要么是那个丁长生?但是这个想法更加的荒谬,虽然丁长生有点头脑,但是这么大的一个局绝不可能是那个小青年能布出来的,但是还有谁知道的这么详细,而且步步为营的逼近呢?陈平山百思不得其解。
翠华山庄是中南省政府的产业,向省领导提供会议休养服务,但是自从林一道到这里来住之后,其他省领导没有一个来住的,现在省里的局势很不明朗,所以谁也不愿做那个出头鸟,林一道住这里,谁再来的话,很容易让其他人有各种猜测。
“平山,这么着急,出什么事了?”林一道见陈平山忧心忡忡的样子,问道。
“嗯,有点事,很麻烦,你看看这个”。陈平山将从网上打印下来的那篇文章递给了林一道。
林一道狐疑的看了陈平山一眼,接过来看了起来,越看,心里也就越心惊,他和陈平山一样,谁会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提这么敏感的事情,看了看署名,不认识。
“这个人,你认识?”
“不认识,但是听说过,一个非常年轻的刑法专家,经济专家,国家经济会议还邀请过此人,我在想,这里面是不是有文章,还有件事,祁凤竹委托了律师,要申诉自己无罪,我总觉得,这背后有一条线,把这些事都连起来了,只是我还没找到这根线牵在谁的手里”。陈平山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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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一道看完陈平山打印的材料,脸色很难看,一时间他也想不出问题出在哪里了,只是这个问题不容忽视,不可挽回的大事件往往都是从不起眼的小事开始的。
“你是说,有人在背后捣鬼?”林一道指了指座位,让陈平山坐下,而他自己则是坐在他的对面。
“嗯,而且我很怀疑这是里应外合,有预谋的,要不然,祁凤竹怎么会这个时候忽然要求申诉,不出意外的话,祁凤竹要求申诉的事情也很快就会见诸报端,到时候我们就被动了”。陈平山希望林一道能下个决心,无论是怎么说,祁凤竹那里是关键,如果能让祁凤竹闭嘴,那么很明显,短时间内可能会承担巨大的压力,但是从长远来看,足以做到以绝后患。
林一道很犹豫,他当然明白陈平山什么意思,但是既然对方已经将这个问题提出来,祁凤竹那里必然成了焦点,毫不客气的说,现在动手已经是晚了。
“恐怕现在已经失去了最佳的时机了,我一直都在幻想能让祁凤竹把东西吐出来,但是现在看来,这实在是一着错棋,一着不慎满盘皆输,现在已经不是吐出来的问题了,而是怎么把这悠悠之口堵上,你以为还有可能吗?”
“监狱里那头应该很好实现,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人做掉,但是不可能没有风险,不过你放心,这件事我来操作,要是下定了决心,我立刻赶赴西北”。陈平山心里也很着急。
“可是,宇文灵芝那个娘们到现在都没找到,你说,她到底会藏在哪里呢?”林一道皱眉看向了远方,嘀咕道。
“既然林一道敢露头,不出意外的话,宇文灵芝很可能已经安全了,否则祁凤竹忍了这么多年都不申诉,现在居然申诉了,这就是抱着鱼死网破的目的来的,我担心的是,宇文灵芝很可能不在中南省了”。陈平山分析道。
不得不说,作为林一道数十年的座上宾和谋士,陈平山还是有些脑子的,根据祁凤竹的表现就能推断出来宇文灵芝的事情,足见其逻辑思维能力之严密。
林一道对陈平山的分析基本认同,但是眼下说什么都晚了,自己来中南省,不是奔着祁凤竹一家来的,自己是要在这里站稳脚跟的,所以,不能因小失大,祁家的案子说到底也就是个错案,最坏的打算就是这个案子翻过来,主办法官承担点责任就是了,还不能完全找到林家的头上,而且即便是找到自己头上,自己的身份,他们能怎么样?
关键的关键还是自己要在一定的位置上,说到底,是现在的位置要坐稳,将来再更上一层楼,这才是保护自己的最好方式。
“你去北京找这个教授,探探风,看看什么来头,能收买则收买,不能收买,就算了,他们是专家,我们就不能找专家吗?林家的地位还能找不到几个专家?笑话,学术的问题我们不懂,既然我们不懂,就交给懂这一行的人,让他们先撕着”。林一道最后下了定论道。
“祁凤竹那里怎么办?我担心的是这家伙乱说,既然这个案子重新进入到大众的视野,那么接下来会有大批的人到监狱探访他,即使我们打招呼给监狱,但是一些官媒我们是挡不住的”。陈平山继续劝说林一道将祁凤竹灭口。
“嗯,我再想一想,你先做教授这件事吧,我明天要去湖州调研,你先进行着,如果实在不行了,再下手也不迟”。林一道最后下了决定。
陈平山对林一道的决定很失望,他担心一旦这件事炒起来,再想灭火已然是不可能了,所以,既然要灭,何不现在就灭了,他不知道的是,林一道心里还在惦记着宇文家那几十亿的资金,从不同的渠道可以看出来,这短短的一年多时间,融入到湖州的资金近两百亿,这些资金都是以各种名义在个人的名下,但是有多少是宇文家的呢?而且据说祁凤竹还掌握着几十亿的海外资金,这些钱在哪里?如果让祁凤竹死,一句话的事,在监狱中一个意外就可以让你丧命,但是问题是祁凤竹死了,钱怎么办?宇文灵芝不知去向,灭了祁凤竹,就等于吹灭了最后一盏通向那些资金的灯。
夜里十一点多,白山驶往湖州的最后一班高铁缓缓进站,一个黑衣男子低着头,头上的太阳帽很好的掩盖住了他的样貌,戴着宽大的墨镜,更加让人看不到这是何人了。
出了站,绕过出租车司机的围追堵截,终于是在高铁站附近一个角落的黑影里上了车,这才摘下了墨镜和太阳帽。
“丁先生,实在是很不好意思,我也不想这么晚了还让你过来,实在是没办法,我的手机现在基本不敢用了,到这里来接你也是转了很多圈,确认没人跟踪才过来的,因为有些事,我现在很矛盾,不得不当面说”。闫培功见丁长生上了车,这才说道。
“出什么问题了,这么着急?”丁长生接到闫培功用陌生号码发的短信,要求他立刻到湖州来一趟,很简短,但是丁长生想了想,还是来了。
“下午接到市里的通知,明天一早林一道要到湖州来视察,太突然了,我很担心他们是冲着我来的,所以,有些事我想和你商量一下,如果真是冲着我来的,我们该怎么办?很多项目都是建到了一半,如果停工,损失难以估计”。闫培功忧心忡忡的说道。
“嗯,我明白,但是我告诉你的是,你要一口咬定这些钱就是你的,当年从法律关系上来看,这些钱和宇文家和祁家有关联吗?”
“原来是有关联的,我们都是一起做生意的,怎么会没关联,但是在法律关系上早就切断了,这都十多年了,这点事要是做不好,我们早就进去了”。
“还是说的呀,既然法律关系上没有任何的关系,你还怕什么呢?一口咬定这些钱都是你们自己的资金,怎么会和祁家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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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里是没问题,但是人上一百,形形色色,我担心的是其他人能否顶得住,所以,我想,如果一旦有问题,湖州,包括省里,能给我们多大的支持,我们这些人现在想的是这些”。闫培功看来是真的怕了,所以一上来就问丁长生能有多少支持。
“老闫,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你是生意人,应该知道,生意场上的事不好说,官场上的事就更难说了,我只能说,我尽量帮你争取支持,但是你要记住,死死抱住司南下的大腿,进而通过司南下,结交省里的大佬们,司南下现在是紧跟省委书记梁文祥的,这一点对你是有利的,既然林家找不到证据,所以一时半会也不会对你们怎样,但是要做好长期准备,你要找到足够粗的大腿,这才行”。丁长生指引道。
“灵芝那边的事怎么样了?”闫培功问道。
“你只要管好你自己这边的事就行了,其他的事你不用管,不能分心”。丁长生避而不谈宇文灵芝的事情,不是他信不过闫培功,而是觉得闫培功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反而是瞻前顾后,这样他知道的越多,担心就越多,所以还是不知道的好。
“嗯,那行吧,我知道该怎么做了”。闫培功低声说道。
“既然来了,我也不能现在就回去了,所以,走吧,陪我去见几个领导”。丁长生笑笑说道。
汽车稳稳的停在了市委家属院的门口,丁长生坐在了副驾驶上,守门的武警战士还认识丁长生这个时常出入市委家属院的家伙,但还是例行盘问了一番,打电话给了仲华,这才放了进去。
丁长生不以为意,刚才看到闫培功后车座上放着几条烟,顺手拿了两条扔给了门口的武警和保安,他们也没拒绝。
闫培功看了丁长生一眼,不是心疼烟,而是再次认识了丁长生的为人处世,三教九流,无所不交,眼睛里绝不是只有领导那种人,但是却深得领导信赖,这么晚了,丁长生打了个电话,仲华还能半夜起来见他,这就不是一般的情谊。
“领导,打扰你休息了”。丁长生还没敲门,仲华听到了汽车停下的声音,就打开了门,一眼就看到了副驾驶上下来的丁长生,开始时还以为开车的是丁长生的司机,但是却没想到丁长生也仲华打了个招呼后,居然驻足等待着后面开车的人。
“还没睡呢,你要是再晚来一会,我就关机睡觉了……”仲华笑笑说道。
“嫂子不在,睡不着是吧?”丁长生开玩笑道。
“你这小子,胡说八道,咦,这位是……”仲华看到提着一个礼盒的闫培功,问道。
他相信丁长生,但是却不代表相信其他人,即便是丁长生带来的,他还是要问问这人是谁,这肯定就奠定了接下来的谈话基调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是他们这些领导拿手好戏,而且丁长生是很守规矩的人,从来不随便带人到自己这里,这次倒是稀奇了。
“仲书记,我是闫培功……”
“哦,我说怎么看着眼熟了,原来是闫大老板,进来坐,进来坐”。仲华见是市里的红人,中北省来的大老板,湖州市里今年的GDP增长迅速,和这个老板有很大的关系。
但是这个老板深夜上门,这让仲华有种警惕,而且还是丁长生带来的,这到底出了什么事?
对于仲华的心机,丁长生当然是再了解不过了,仲家是政治世家,利益至上,所以丁长生不会傻到直接把闫培功的处境和盘托出,那样,别说是仲华了,换了任何一个人都会跑的比兔子还快,谁愿意和林家为敌?
所以,还得从利益上来说事,而湖州这些领导虽然背地里掐的你死我活,可是他们都知道,如果他们在湖州还有共同利益的话,那就是湖州的经济发展,当政的希望凭着政绩高升,不当政的希望当政的赶紧高升滚蛋,这是他们的共同利益。
而作为湖州现在投资最大的老板闫培功,不但是自己投资兴建了华中物流仓储中心,一炮而红,现在二期工程还在施工,而且还带来了其他投资人,在湖州,可以说是财神爷。
这样的财神爷接触这些官员,那是顺理成章的事,这些人不但要把平闫培功留在这里,而且还得好好地招待,毕竟,谁跟钱过不去呢?
“坐吧,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闫老板,我不是说你哈,我说的是这小子,这么晚了,到我这里来,你想干什么?”仲华问道。
“其实也没多大事,闫老板是我引进的投资人,我这次来也是因为闫老板,算了,我就直说吧……”丁长生好像很纠结的样子说道。
“等等,丁长生,在你说话之前,我先说一句,你要是想说让闫老板到白山去投资的话,或者是把人直接拉到白山的话,我可帮不了你,司书记也会剥了你的皮”。仲华脸色严肃的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是这个意思”。丁长生一脸惊讶的问道。
“你小子真是这个目的?”仲华眼睛一瞪,问道。
“啊,对啊”。丁长生眼皮子都不带眨的,说道。
“你,你,你这家伙,我就知道没好事,行了,你也不要说什么事了,我帮不了你”。仲华直接拒绝了丁长生继续谈下去的意思。
“呵呵,领导,我开个玩笑,哪能呢,说实话,我对白山的感情还没湖州深呢,怎么可能挖湖州的墙角呢,其实,我来的确是因为老阎的事,不过,不是你想的那样,是他遇到难处了,贷款”。丁长生严肃地说道。
“贷款?”仲华一愣,问道。
“是啊,老阎可以说把自己的全部身家都压在了湖州的项目上,但是现在二期项目正在建设,还没有销售出去,可是资金却断了,要是没有贷款的话,很难持续下去,他的意思是不是能以房子和土地作抵押,换取贷款,渡过难关”。丁长生眼睛都不眨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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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华狐疑的看了一眼闫培功,这家伙不知道该不该配合丁长生,因为来生的时候也没排练这一段啊,可是既然丁长生都这么说了,自己也只能是配合着演下去了。
“闫老板,真的遇到资金困难了?”仲华问道。
“仲书记,山穷水尽了,我这人脸皮薄,在湖州也只是和丁书记有点交情,所以,今晚喝了点酒,在电话里和丁书记叨叨了几句,哪知道丁书记连夜赶过来了,这让我很感动”。闫培功的表演倒是很到位,一句话就把丁长生关心经济发展助人为乐的高大形象给勾勒出来了。
“长生,你小子还行,离开湖州了,还知道为湖州的经济发展做贡献,不错”。仲华看了看丁长生,笑道。
“领导,你拉倒吧,我现在不是湖州的人了,你们湖州发展成什么样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是看在老阎的面子上,不论怎么说,老阎都是背井离乡,好好的北原不呆着,跑到湖州来支援湖州的经济发展,我心里不落忍”。丁长生一句话怼了回去,差点把仲华怼过气去。
“看看,你这家伙,明明是做了好事的,就不能说句好听的话?纯属做好事不招人待见的脾气,你要改一改”。仲华不以为意,笑骂道。
“领导,看在我这千里夜奔的份上,能不能帮闫老板协调一下银行贷款?”
“这个虽然不归我管,但是我会给市长和司书记商量的,贷款没问题,反正有抵押嘛,对吧”。
“嗯,这没错,闫老板做了抵押,银行安心,也不用你们领导操心,我看行”。丁长生笑道。
本来仲华是要留丁长生住下的,但是丁长生拒绝了,接下来还有领导要去看望呢,怎么可能留下,明天一早就要回去了,所以还是抓紧时间比较好。
出了市委家属院的门,闫培功终于问道:“你是想用贷款降低风险?”
“现在看来也只能是这样了,如果这么大一块工程停工,不用其他损失,就是拖也能拖死你,所以,把这块工程抵押给银行,大不了让银行收走呗,也能避免让你倾家荡产,能拿一点是一点吧,损失不可能全部弥补,也总比一分没有强吧”。
“谢谢,丁书记,我这话是真心的”。
“和我你客气什么,我现在都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怎么蹦跶都是那么远,何不一起蹦跶呢”。
“多谢话我也不多说了,走吧,找个地方喝点?”闫培功笑笑说道。
“算了吧,时间不找了,你把我送回家吧,我明天一大早还得回去,近来白山在搞创城,都和疯了似得,我不能缺席”。丁长生说道。
“那行吧,我让办公室买最早的高铁票,到时候你直接到高铁站取票就行”。
“行,就前面吧,放我下来就行了”。丁长生指着一个路口说道。
丁长生停下的地方离自己在原来湖州的家还很远,但是离唐玲玲家却很近了,所以,当闫培功的车消失在夜幕里后,丁长生向前走了一段时间,闪身进了旁边的一条小巷里里,躲在黑暗里看着外面。
过了十分钟左右,还是没见到有人跟过来,这才放心的穿过小巷子,到了一处小区的后面,翻墙进入了唐玲玲所住的小区。
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来,所以事先也没有通知唐玲玲,也想给她一个惊喜,但是对某些人来说,这肯定是惊吓了,不知道唐玲玲会怎么反应。
丁长生窃喜着,拿出钥匙慢慢开了唐玲玲的家门,这一次他学乖了,上一次来这里时,因为不知道唐玲玲的侄女唐晴晴在家,所以搞得很尴尬,这一次他进了家门后,首先走进了唐晴晴的房间,侧耳倾听了一会,发现屋里并没有什么动静,而且以他的耳力,屋里有人呼吸都能听的到。反倒是隔壁唐玲玲的房间里倒是有人在睡觉。
他重新走到门口,脱了鞋,然后走进卫生间里洗漱了一下,裹着浴巾就出来了,拉着厚厚的窗帘,屋里的空调声呼呼的吹着,丁长生也没在意这些,轻轻走过去,坐在了床上。
可是,此时床上睡觉的人却睁开了眼睛,看着一个黑乎乎的影子坐在了自己床边,吓得差点喊出来,但是瞬间她就冷静下来,毫无疑问,家里这是进了贼了。
脑袋里瞬间闪现出电视上播放出的无数案例,半夜三更家里进了贼,本来是来偷东西的,但是被发现后居然临时起意,杀人灭口了,或者是对女人进行了侵犯,所以最好的方式就是装作不知道,继续睡觉,她也是这么想的,于是轻轻翻了个身,将床让出来一部分,面对着墙壁继续睡起来。
丁长生倒是一喜,看来他还没有被发现,于是身体以外,躺在了被让出来的那一块地方,虽然女人在睡觉,但是他已经忍了好久了,家里三个女人,其中两个变着花样诱惑他,但是就是能看不能吃,面对着躺在身边的成熟女人,他的心里不动心才怪呢。
于是丁长生也测过身去,将手搭在了女人身上,一只手不老实的伸进了衣服里,但是刚刚一上手,就感觉到似乎有点不对劲呢,唐玲玲就算是睡得再死,也不可能到了这个地步还没反应吧,况且屋里也没有闻到酒味。
而女人呢,身体几乎是绷直的,一动不敢动,这个小偷的胆子也太大了,偷东西还不算,还把盗色,真以为自己没醒吗?
她很想转过身呵斥他,然后逃走,可是这样的勇气似乎只是一个设想,她估计自己刚刚出声就会被捂住嘴,很可能就这样窒息而死,可是不这样又能怎么样?只能是忍着。
丁长生虽然感觉到有点不对劲,但是这里是唐玲玲的房间,一个女人躺在唐玲玲的床上,还能是谁呢,于是扳过女人的身体,毫不犹豫的压了上去。
可是,此时这两人就是面对面了,女人一直在黑暗里,自然看得更清楚,丁长生眼睛此时也早已适应了黑暗,一看被自己压在身下的女人,差点魂飞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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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几乎是同时尖叫起来,但是女人好像比丁长生更加的熟悉这间房子,所以,一伸手,将床头的灯打开了,此时,双方看得更加清楚了,女人是唐晴晴,唐玲玲的侄女,而男人自然是不要脸的,想着香艳夜盗的丁长生了。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丁长生一边转身,赶紧去找刚刚自己裹身体的浴巾,因为此时的他上床前已经将自己剥的干干净净了,所以一个转身,留给唐晴晴就是健硕的脊背和坚挺的臀部。
这是唐晴晴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见到一个年轻男人的身体,所以羞的无地自容,简直是想找个窟窿钻下去,丁长生狼狈的趿拉上拖鞋出了卧室,郁闷的到了客厅里找到自己的衣服,迅速的穿上,好在是唐晴晴还算是老实,睡觉时还穿着睡衣,这么简短的时间,丁长生也没有来得及看唐晴晴身上到底穿着什么,所以穿好衣服后,敲了敲卧室的门,说道:“是你出来,还是我进去?”
唐晴晴心想,这人怎么这么不要脸呢,这大半夜的,你不赶紧滚蛋,还想着进来?当然了,她也是怕丁长生会进来,于是赶紧披了一件外套到了客厅里。
“你怎么还不走?”
“走?这大半夜的我去哪儿?你姑姑呢?”
“去省里开会了”。唐晴晴没好气的说道。
“我也不知道她去省里开会了呀,再说了,你没事去你姑姑房间睡干么,这多亏是没出什么事,这要是真的出了事,我怎么交代?”丁长生也是颇为恼火,本来是想着和唐玲玲进行一个鱼水之欢,然后谈谈湖州的事,如果唐玲玲加上仲华都能给予闫培功在贷款问题上支持的话,闫培功的事就能更加的稳妥一点,自己在湖州也就这点力量了。
“哎,你有没有搞清楚,这是我家好不好,我在哪里睡还要和你请示吗?真是的,这大半夜的入室,你知不知道会吓死人的”。唐晴晴没好气的继续数落道。
“好好,行了,别说了,我走,行了吧”。丁长生郁闷之情可想而知,但是既然唐玲玲不在家,自己在这里也不是个事。
“对了,别和你姑姑说我来过”。丁长生犹豫了一下,说道。
这事要是让唐玲玲知道了,肯定又是事,搞不好还会怀疑自己和她侄女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自己可就真的没脸见人了。
一个人走在夜晚的大街上,连出租车都很少,想了想,自己也不能露宿街头吧,于是找了个路口停下,给郑小艾打了个电话,她有车,能过来接自己,现在也只能是这样了。
而在丁长生走后,唐晴晴算是彻底睡不着了,都怪自己平时太大意,晚上睡觉居然没有反锁门,这要是真的贼进来怎么办,虽然检查了一遍又一遍,但还是睡不着,只能是坐等天亮了。
郑小艾早就睡着了,被丁长生的电话吵醒后大吃一惊,还以为丁长生出了什么事呢,他什么时候这么晚打过电话,当丁长生告诉她来接他时,赶紧起来,飞奔到车库提了车出门去接丁长生了,身上仅仅披着一件睡衣,里面都是真空的,就连胸前的两点都看的很清楚。
“你这是让人赶出来了吧?”郑小艾多么精明的一个女人,看了看坐在副驾驶上的丁长生,闻到鼻息的是新鲜的沐浴露的味道,这怎么可能是经历了一天奔波的男人身上该有的味道。
丁长生笑笑,说道:“唉,今晚差点阴差阳错的犯了一个大错误,不过现在想想,我应该一错到底,要是那样的话,你现在就不用接我了”。
说着,禄山之爪伸到了郑小艾的大腿上,本来是踩着油门的大腿猛然间一抖,小轿车迅速的窜了出去,吓得丁长生赶紧收回了自己的爪子。
“怎么回事?好像很有故事啊?”郑小艾笑着问道。
在丁长生所有的女人里,郑小艾是比较特别的一个,以前曾经是前市委书记蒋文山的情妇,是丁长生横刀夺爱来的,但是自从跟了丁长生后,她的内心算是打开了心结,而且丁长生居然不嫌弃她的过去,所以,对于郑小艾来说,丁长生就是他的天,丁长生给她带来的男人的感觉,至今都是她回味无穷的感觉。
所以,虽然在开车,虽然丁长生只是轻轻点水般的摸了她的大腿一下,她已经开始情动,车里的空调发出嗡嗡的声音,温度虽然很低,可是依然遮挡不住她脸上的红晕,在问丁长生到底怎么回事时,居然不经意间咬了一下自己的香唇,看得丁长生都是一愣。
当丁长生讲了自己今晚的遭遇后,郑小艾哈哈大笑,丁长生说的没错,要是丁长生将错就错,唐晴晴还真是不能把丁长生怎么样,而且即使自己做了,唐晴晴也不敢告诉唐玲玲,顶多就是打掉门牙往肚里咽,可是丁长生做不出来这事,毕竟,这不地道,而且丁长生也不喜欢干强迫别人的事,尤其是女人。
“现在是不是很后悔?”郑小艾扭头对丁长生说道。
“你说呢?”丁长生放低了椅子,几乎是平躺在了座位上。
郑小艾看到了丁长生眼睛里的火焰,而且这是在新城的主干道上,虽然路灯很亮,但是却一辆车都没有,郑小艾开过了一个路口,离路口的摄像头很远了,她夹着双腿,将车慢慢停在了路边,一伸手,就解开了丁长生的腰带,此时的丁长生好像是睡着了一样,但是却任其所为。
就这么过了几分钟后,汽车开始有节奏的摇动起来,好像是波涛中的一艘小船,上下颠簸,伴随着女人的尖叫声,在黑暗的夜里肆意的疯狂着,这次,让郑小艾体会到了什么叫吸取日月之精华的感觉了,就这么还不够,丁长生担心长时间呆在车内会窒息,于是进行到一半时,打开车门,将郑小艾抱出车去,将其扔在了发动机盖上继续施为,发动机盖上的热量让郑小艾浑身一紧,更加大了刺激的力道,让其瞬间迷失在黑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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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小艾就好像是等待了千年的狐妖,好容易等到了丁长生,怎么可能轻易的放离开,于是,两人回到了家里,谷乐乐和谷甜甜依然是被郑小艾养在家里,但是因为赵庆虎早已死于非命,所以,她们俩现在可以出去逛街玩了,只是这俩女孩错过了上学的年龄,现在也不想学习了,只能是跟着郑小艾吃喝玩乐,好在是丁长生和郑小艾都不缺钱,就这么养着。
“隔壁屋里那俩你准备怎么办啊?不能就这么一直养下去吧?”郑小艾依偎在丁长生怀里,轻声问道。
“那怎么办,你平时没事是时多做做工作,要不交给公安机关送回去得了,她们家里人不找啊?”丁长生疑问道。
“唉,你这话我说了很多次了,但是她们被拐卖好多年了,都长成大姑娘了,这不是男孩子,被拐卖了回去也没人看不起,但是女孩子就不一样了,乐乐说她们那里也不是没有被解救回来的女孩子,都认为这女孩子被拐卖了,还不得强迫干了多少不要脸的事呢,所以,非但是嫁不出去,就连家里人也抬不起头来,一说就是谁家的孩子被拐卖了,看人的眼光都不一样,她们俩不想让家里人抬不起头来”。郑小艾说道。
“那怎么办,她们就没什么打算?”丁长生感到很挠头,当时自己还以为捡了个便宜,到现在来看,这是个大麻烦啊。
“她们说听你的,除了回去这一条,其他的都听你的”。郑小艾暧昧的笑道。
“这算是听我的啊?”丁长生不以为意的说道。
“哎,我说,你是真傻啊还是装傻啊,她们俩那点小心思你不明白?你就在这里装吧,我敢说,你现在去隔壁,什么事都解决了,你找个关系安上户口,到时候办出去得了,让她们俩多给你生几个孩子,多好的事?唉,我是不行了,到老了,没人要了,我就买瓶农药,一命呼呜了”。郑小艾酸酸的说道。
“想什么呢你,我是那样的人吗?”丁长生皱眉道。
“我说的是认真的,她们老在我这里不是个事,姑娘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你得好好考虑下,接下来该怎么安排她们了,总不能这么一辈子躲着吧”。郑小艾又转回到了谷乐乐姐妹身上说道。
丁长生叹口气,没说话,两人就这么相依偎着到了天明,一大早,郑小艾开车将丁长生送到了高铁站。
市委市政府七点之前就上班了,虽然省领导不会来这么早,但是很多工作都得再次确定,不能出一点差错,这是林一道第一次到下面来视察,而且第一站就选在了湖州,这让湖州很紧张,但是他们却不知道林一道是冲着谁来的,要说紧张,湖州最紧张的怕是闫培功了。
可是昨晚和丁长生谈了之后,闫培功心里逐渐的安定下来了,是啊,现在自己在湖州投资,无论怎么样,这些投资都是实实在在的,林一道就算是要把这些投资都否定了,那么湖州答不答应都是另外一回事,好在是从自己了解的情况看,在湖州,还没有林一道的人,这对于自己算是一个好消息吧。
早晨八点,林一道的车队从省城出发了,而湖州市的领导也出发了,他们去了高速路口等着,虽然还早,但是早点总比晚了好,市委书记司南下走在最前面,紧跟其后的是市长邸坤成,再就是仲华了,这些人下了车,在高速路口的休息室等着。
作为湖州市现在的座上宾,闫培功也被叫来了,但是他不想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躲得远远的,站在一个角落里,看着窗外车来车往,心想,如果自己失败,怎么向宇文家交代,虽然不知道丁长生做了什么事,但是看起来宇文灵芝应该是安全的,自己早就没有和宇文灵芝联系了,这中间的联系都是通过丁长生在做。
上午十点半,林一道的车终于是在湖州收费站下了高速,此时司南下和邸坤成等市委市政府一干领导都在等着了,林一道这次的态度放的很低,还亲自下车和市委市政府的领导都握了握手,表示了感谢,但是让所有人大跌眼镜的是在车队里下来的一个人,居然是前市委书记石爱国。
这让司南下一愣,邸坤成的惊讶也不亚于司南下,不知道石爱国跟着林一道下来视察到底是什么意思,他是统战部长,和经济视察有半毛钱的关系吗?
但是惊讶归惊讶,面子上的事还是要过得去。
“南下同志,我们坐了一路的小车,身体都舒展不开,还是坐你们的中巴吧”。林一道很自然的说道。
“林省长,请,这边请”。司南下很客气的说道。
然后又简单的和石爱国握了握手,欢迎之类的屁话叨叨了几句,就都上了中巴车,车里早就打开了空调,气温宜人。林一道的阴谋体现在了很多地方,比如说这次来视察,叫上石爱国,他早就打听清楚了,石爱国当年离开湖州,那是迫不得已,而且从那之后,石爱国再未踏上湖州土地一步,可见其成见之深,所以这次专门叫上了石爱国。
一来,石爱国对湖州确实是熟悉,而且很大程度上这都是石爱国打下的底子,这可以让石爱国有衣锦还乡之感,还能打压一下司南下的傲气,司南下现在紧跟梁文祥他知道,所以,借着石爱国这根拐杖敲打一下司南下,顺理成章,何乐不为呢。
自己邀请石爱国到湖州来,是他亲自打的电话,石爱国也不好拒绝,但是这件事知道的人却很少,所以石爱国为什么会跟着林一道下乡,这也够那些人好好想一阵子的了。
最后一个原因就是丁长生,丁长生曾是石爱国的秘书,自己这次视察,也包括白山,所以,敲打丁长生的同时也给石爱国提个醒,你这个秘书可不老实,你最好是看紧点,否则,结果还真是不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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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治,玩的就是心眼,所以,心眼少了千万不要趟政治这趟浑水,当然了,虽然石爱国知道一点林一道的小九九,也只是限于对湖州这点小算盘,他还不知道居然连白山的丁长生都被算计进来了,这也难怪,关于丁长生和林一道之间的恩怨,石爱国还真是不知道。
事来了,躲是躲不过去的。
闫培功本来以为自己也只是来陪着迎接一下就完了,但是没想到他是司南下炫耀的主要资本,所以,当林一道和石爱国上了车后,司南下居然转身朝着闫培功喊道:“闫先生,过来一下”。
闫培功头皮一麻,但是没办法,司南下都叫自己了,自己不可能不过去。
“司书记,找我有事?”
“嗯,上车一起走吧,我介绍林省长认识你,你是我们湖州的最大的投资客户,走吧,上车吧”。司南下说完自己钻上了车。
如果是换了一个人,肯定是感激涕零,自己祖坟上冒了青烟了,居然能和省长一辆车,这可是千百年修来的,司南下也认为这是自己给了闫培功一个机会,岂不知此时闫培功此时早就把司南下家里所有的女性亲属都问候了一遍,但是没办法,就等着自己上车了,于是也上了车。
“林省长,这位就是闫培功先生,是中北省过来的客商,在我们这里投资了很大的产业,现在已经开始运营的仓促物流中心就是他投资的,现在效益很好,对于我们的湖州的发展,可谓是功不可没啊”。司南下高兴的将闫培功介绍给了林一道。
但是却并没有想象中的得到林一道的热烈响应,林一道一句话,就把车内的温度瞬间降低了十度,让司南下都觉得不知道该怎么接这个话茬了。
林一道说道:“老闫哪,我在中北省时,你好像没这么多钱投资吧,怎么一跑到中南省来,你就有钱了?这钱,来路正吗?”
司南下和石爱国心里都咯噔一下,不但如此,车上的所有湖州市的干部,都感觉到了这里面不寻常的地方,那即是这位林省长好像和闫培功认识似得,听这话的意思,他对闫培功好像还很熟悉的样子。
“林省长,这钱都是我一分一分做合法生意赚的,当然了,还有银行贷款,保证来路可查”。闫培功知道,这一关早晚都会来到,既然都到了眼前了,自己再想闭眼躲过去,那是不可能了,又想起了丁长生的话,于是在上车前就打定了主意,要么死扛到底,要么认栽。
但是很明显,闫培功不是那样随便认输的人,所以就只有一条路。要么你弄死我,要么离我远点,现在是法治社会,这可不比祁凤竹案子那个时代了,所以,你要想修理我,要想把这些东西都拿过去,不找个合适的理由,怕是不容易做到这一点吧。
“哈哈,开个玩笑,你们这些做生意的,难免利益为重,但是呢,市场经济是法治经济,无论是做什么生意,都得遵循法律的规定,法律可是平等的,要不然,就没有规矩了”。林一道笑笑说道。
“省长的话,我记住了,一定会遵纪守法的做生意”。闫培功笑笑说道。
虽然这只是一个小小的玩笑,但是车里的人可是五味杂陈,尤其是这几个老狐狸,都感觉到了这里面的不同寻常,可不像是一个玩笑这么简单,石爱国看了一眼闫培功,这个人和丁长生可是关系匪浅,这里面到底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石爱国心里不禁一紧,丁长生这小子最近和自己联系不多,不会有什么事吧?
天气很热,林一道到了之后,也没有马上去视察,而是被安排在了招待所休息,下午才去视察。
闫培功本来以为和林一道的关联到此为止了,没想到自己还没回到公司,就接到了市委办公室的电话,说是林省长要接见他,这让他很是恼火,可是也不能不去,于是调转车头又开车回了市委招待所。
没想到司南下还在,先是见了司南下。
“老闫,你和林省长认识?”司南下问道。
“也算是认识吧,我以前在中北省也是搞企业的”。
“那,这次林省长找你,会不会是让你到省城去投资?老闫,你可要考虑清楚,现在湖州可是全力支持你发展企业的,你换个地方,另起炉灶,见效益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司南下的话让闫培功哭笑不得,自己和林一道能有那么深的关系就好了,林一道见自己,实在是不知道是福还是祸呢。
但是既然司南下这么想,想起昨晚丁长生说的话,他灵机一动,说道:“司书记,我现在没有能力去外地投资,实话实说,我现在遇到了资金危机,我想着司书记,能不能牵个线,我抵押贷款,银行贷款比较困难……”
“这没问题,这样吧,等林省长视察完后,我们就推进这件事,老闫,有什么困难尽管说,只要是我们能解决的,都会不遗余力的帮你解决,好吧”。
“那我先谢谢司书记了,那我这就过去?”闫培功问道。
“嗯,过去吧,别让林省长等急了”。司南下满意的说道。
闫培功进了林一道住的小楼,门口的武警检查了一遍闫培功,确定安全后,请示了林一道,然后放闫培功进去了,这就是官威,一次次的检查,让里面的人充满了神秘感,这个过程中在你的心里渐渐形成了一种威压,这样他们的目的就达到了,其实,里面不就是一个一样的人吗?无所欲,无所求,你自然也不会把里面的人当回事,试问你去非洲旅游,去见一个酋长,会这么紧张吗?肯定不会,但是你单位局长叫你去办公室,你会紧张吗?肯定会,因为你有所欲有所求。
上了楼,林一道所住房间的门口还有一名武警把守,见闫培功来了,敲了敲门,林一道的秘书开门出来了,见是闫培功来了,又进去请示了一下,这才让闫培功进了房间。
进去之后,闫培功看到屋里只有林一道一个人,正穿着拖鞋在沙发上坐着看文件,他也没吱声,等着林一道开口,甚至没有一句问候,因为他明白,如果一个人想要弄死你,你怎么样祈求都是没用的,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奋起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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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吧”。林一道看了一眼闫培功说道。
闫培功依然是没有说话,看到旁边和林一道对着的一个沙发,就坐了上去,他在等待着林一道摊牌,因为他明白,既然林一道把自己单独叫过来,肯定还是和宇文家的事有关系,而且没把自己直接抓起来,这就说明,林一道还没想好怎么办,或者是对自己还抱有期望。
“老闫,你藏得可是够深的,在中北省这么多年,你一直都是老老实实的,装的还真像是一个老实人,我都被你蒙过去了,既然手里有那么多的钱,何不找个地方养老?出来趟这趟浑水?你想干什么呀?”林一道笑眯眯的看着闫培功,问道。
“林省长,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我一个合法的生意人,做的也是合法的生意,怎么,好像林省长对我不满意?”闫培功此时心渐渐安定了下来,因为他在想丁长生的分析,如果林一道想对他下手,恐怕现在跑都有点晚了,但是林一道现在却还没有那么大的能力,因为他初来中南省,羽翼未丰,要想从中北省往这边调人,还需要一些时日,所以,这段时间内,一定要守住底线。
死不认账只是一方面,另外一个方面就是把湖州市政府和自己紧紧绑住,仲华和司南下都同意了在贷款方面给予协调,看来贷款的问题已经不是问题了,那么这就成功了第一步。
“闫培功,我只问你一句话,宇文灵芝那个娘们在哪里?你把她交出来,你现在所有的一切我都不动,这个代价够大了吧?”林一道铁青着脸问道。
“林省长,我虽然以前和宇文灵芝是朋友,但是说实话,我已经十多年没见她了,时间会改变很多,比如如果宇文灵芝整容了,你还认识她吗?别说她没来找过我,就是看见了我,我可能也认不出她来”。闫培功向林一道传递了一个错误的信息,那就是自己没见过宇文灵芝,而且宇文灵芝很可能已经整容了。
“你真的没见过她?”林一道当然不相信闫培功的话。
“林省长,她是什么人,我现在是什么身份,我能见她,再说了,她一个通缉犯,惶惶不可终日,怎么可能来找我呢?”闫培功分析的有理有据。
林一道听到闫培功这么说,看着他,笑笑,说道:“老闫,我对你的话很失望,好吧,既然你没见过宇文灵芝,那么咱就谈谈接下来的事情,你既然可以召集到那么多的资金到湖州来投资,湖州给你什么好处?”
“这个,各种优惠措施吧,还有就是湖州的区位优势”。
“既然是这样,老闫,林家也需要你这样的投资人,你觉得跟着林家怎么样?以前的祁凤竹不听话,搞的乱七八糟,我思考了很久,其实是利益分配不均衡,你来林家,我提供权力,你提供资金,怎么样?”林一道这话可是赤裸裸的诱惑了,但是同时也是赤裸裸的威胁,因为祁凤竹不听话,所以却发现到现在还在牢里呆着呢,这不是威胁这是什么?
“谢谢林省长的厚爱,不过,我只是一个生意人,对政治不感兴趣,在这方面可能连祁凤竹也不如,所以,谢谢林省长,我没那个本事”。闫培功不卑不吭的说道。
“怎么,林家没那么的面子?”林一道语气一愣,声音提高了八度,问道。
“不是,林省长,我说过了,我没那个本事,怕是享受不了那个福气”。闫培功又强调了一遍自己的态度,说道。
“闫培功,我现在是省长,我可能会在中南省呆很长时间,你可要想好了,一旦拒绝意味着什么?”林一道脸色很难看,他这是第一次被人当面拒绝,而且如此的干脆利落,连一点余地都没有。
“林省长,我这人认死理,您别见怪,我就是个简单的生意人,我做不来那种勾心斗角的事情,所以,我有个原则,做生意绝不和政治挂钩”。闫培功看着林一道,正色道。
“很好,闫培功,你可不要后悔,你走吧,替我给宇文灵芝带个话,就说我很想见她,让她抽个时间来见我,如果不然,就等着给祁凤竹收尸吧”。林一道语气低沉,但是透着寒气,听到闫培功耳朵里,好像自己的神经都被冻住一样。
“林省长,再见,但是,这个话我怕是带不到,请见谅”。说完闫培功起身离开了林一道所住的房间,他一离开,秘书就进了林一道的房间。
林一道生气的将手里的文件狠狠的砸在沙发上,看着秘书,说道:“记住这个人,从今天开始,秘密的查,无论是哪个方面,找出破绽,随时告诉我”。
“是,我立刻去安排”。秘书看着老板不善的脸色,也赶紧出去了。
等待屋里没人了,林一道恼火的拍了拍自己的脑门,这个闫培功,还真是一块硬骨头,本以为自己三下五除二就能拿下的,但是现在看来,这老小子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问题是这家伙联合了那么多人,在湖州的投资可谓是举足轻重,现在动他,怕是没那么容易,不但是湖州这些干部反对,就算是省里,怕也不会有人支持他,所以,这事要缓一缓,不拿到确实的把柄,还真是不能动他。
林一道正在想着问题,传来了敲门声,叫了声进来,推门进来的居然是石爱国。
“石部长,快进来坐”。林一道要比石爱国年轻,所以对他很尊重,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
“林省长,走吧,湖州的同志们准备了饭,我们去吃点吧,老在省城吃,都吃腻了,湖州还是有不少特色菜的”。石爱国笑着说道。
“好啊,这到了你曾经的地盘了,走吧,享受一下”。
“咳,你都说了嘛,曾经的地盘,既然是曾经,那就不要提了,好汉不提当年勇嘛”。说完两人哈哈哈大笑起来,如果不知内情,都以为这两人的关系非同一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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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一道的突然视察,对白山也是一个突然袭击,因为已经有半年的时间没有上级领导来这里视察了,倒不是白山不招领导待见,主要是白山的发展一直都是很稳定,没出过大的乱子。
而现在正处在创城的关键时刻,白山大街小巷都在修路铺路,查找死角,争取能把白山市内所有的不干净的地方都清理干净,这可能是现在老百姓能看到的对老百姓最有利的方面了。
接到通知后,唐炳坤将白山区的两位主官,丁长生和陈敬山都叫到了市委办公室训示,主要就是如何做好欢迎工作,力争做到尽善尽美,但是丁长生心里却在想,到湖州也就算了,肯定是冲着闫培功去的,可是到白山来,这是冲着谁来的?
丁长生心里犯着嘀咕,可是表面上却非常的认真,还拿着小本不停的记着,但是记的东西却和唐炳坤说的完全没有关系。
“唐书记,这林省长第一次视察,就到了湖州和白山,我们白山可是够长脸的,这么受领导重视”。陈敬山笑笑说道。
“你们两个给我听好了,这次迎接领导检查,千万不能出任何差错,否则,你们两个给我等着,一句话,领导来视察,那就是来挑刺的,从现在开始,二十四小时值班,有刺的,给我拔了,没刺的也给我老实趴着,谁要是出了问题,我绝不讲情面”。唐炳坤脸色铁青的说道。
将丁长生和陈敬山打发走后,唐炳坤点了支烟,站在窗口,深深的洗了一口,吐出一口浊气,这次林一道突然的视察,让他很恼火,不是恼火林一道来,而是恼火成千鹤的自作主张,在接到通知后不久,自己就和省里的朋友打了电话,询问了一下。
结果却是成千鹤去了省里,好像还见了林一道,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林一道是成千鹤招来的,虽然他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交易,但是无疑这次林一道来白山,肯定不是给自己捧场的,那就是来力挺成千鹤的了。
自己的所谓一招,到现在都没起任何作用,那就是力主提拔梁可意担任白山区组织部长,不知道省委书记梁文祥能否看到自己这片苦心,这让唐炳坤等的有点心焦啊。
丁长生决定今晚办公室里休息,万一有什么事也可以以最快的速度响应,而且看得出来,唐炳坤对林一道的突然来访好像很不满,别说他了,自己也纳闷,就现在白山的景象,整个一个大工地,到处都在抢修道路,这个时候来,是为了吃灰吗?
正在无聊的盯着电脑打游戏时,手机来了一条短信,这是一个陌生号码,只有一行字:今晚有货到,后院。
丁长生皱眉看了一下,立刻意识到,这可能是安仁发过来的,可是安仁到底可信吗?这一点自己很难相信他,万一这是给自己设的一个套,这会过早的打草惊蛇,到时候再想拿住贺飞已然是不可能了,因为这家伙太狡猾,如果不是从内部找到内应,要想查他几乎是不可能的。
出门打了辆车,直奔千里马俱乐部。
这里依旧是灯火辉煌,门口停着不少的豪车,这里已经是白山市娱乐的标杆,不为别的,就是因为这里提供别的娱乐场所不敢提供的各项服务,男人要是想找刺激,还是来这里最舒服。
此时是人最多的时候,熙熙攘攘,这一晚还往这里面交多少钱呢?真可谓是日进斗金啊,丁长生躲在马路对面的一个小树后面,看着这里的一切,不禁感慨道。
突然,有两个很熟悉的人影出现在了门口的灯光下,而且他们中间还陪着一个人,这让丁长生皱起了眉头。
那两个熟悉的人影是成功和柯子华,但是中间那个人是谁呢,看起来柯子华对此人颇为在意,不时做着点头哈腰的姿势,而成功也是如此,三人看起来并排走着,但是毫无疑问,那个中间的年轻人绝对是主角。
丁长生没有看错,那两个人的确是成功和柯子华,但是中间那个人他没认出来是因为很长时间没见过那个人了,只是在中北省时有过一面之缘,可惜的是那次天不遂人愿,没能将其撞倒山下摔死,结果这家伙又在白山出现了。
他就是林一道的儿子林平南,一个十足的纨绔子弟,他爷爷死了之后,林一道就把他带到中南省来了,京城局势复杂,不说到处都是坑吧,反正是走一步试一试的地方,想林平南这样没脑子的人,很容易掉进被别人挖好的坑里,林一道当然知道这里面的危险,所以把儿子带在了身边。
成千鹤实施的就是家庭战略,在他见了林一道之后,却并没有全家都回来,而是把成功和田桂茹留在了省里,成功对这一行很懂,没费多大力气就找到了在外寻欢作乐的林平南。
所以林平南到白山来,也是成功邀请来玩的,林平南当然知道成功的目的,要不是自己老子是省长,成功也不会巴结自己,既然人家有这个需求,而自己也有同样的需求,所以一拍即合,再说了,早在省城玩够了,到乡下换个地方也过过瘾。
当林平南瞒着他老子跟着成功到了白山后,本来成功是想在自己的会所里招待林平南的,但是没想到林平南对成功清汤寡水的会所根本不感兴趣,这个时候柯子华来找成功。
成功一看这架势,要是招待不好,自己还不得挨批,没想到柯子华倒是这方面的老手,悄悄告诉了成功这个叫千里马的地方,本来成功是不想来这里的,这个贺飞和自己一直都是不对付,没办法,贺明宣是紧跟唐炳坤的,和成千鹤不是一个阵营,所以两个年轻人也不是不对付。
无奈林平南倒是对这样场所很是倾心,成功无奈,只能是陪着一起来了,果然,一进门口,两排一米七的大姑娘,清一色的红色旗袍,开衩都到了大腿根了,这架势,让成功也是颇为感慨,自己当年也是玩娱乐业的,但是现在看看,确实是落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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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子华是这里的老熟客了,没用迎宾带领,就前头走着,带着这两人到了大厅的后面,这里是后院,比前面安静多了,但是这后面却是一个个的小房间,里面闪着昏暗的灯光。
“这是什么地方?”成功问道。
“走吧,到了你就知道了”。柯子华没解释,推开一扇门就进去了。
没想到这每一扇门里,都守着两个保安,看上去都是一样的房间,但是却只有这一间房间是有门道的。
“柯局,您来了,里面请,这两位是?”守门的保安显然是认识柯子华的,但是对他后面带来的人却持有怀疑态度。
“怎么,不信我?”柯子华脸色一变,说道。
“柯局,我不是那个意思,您稍微等一分钟,我打个电话给老板”。保安说道。
柯子华感觉自己很没面子,正想发作的时候,门被从外面推开了,“不用打了,以后柯局带来的人都不用请示,明白吗?”。不知道什么时候,贺飞从门外走了过来。
“是,老板”。保安收起了电话,打开了靠墙的门,门里面赫然是一部电梯。
“请吧,成少,没想到你也会来我这里,怎么,你那会所干不下去了,还是来我这里取经呢?”贺飞一点都不怵成功的样子,还开着玩笑,完全没有理会站在那里看着二人的林平南。
“取经?老子早就不干这一行了”。成功没好气地说道。
贺飞直接理解为这是对自己的嫉妒,所以根本没往心里去,但是当几个人在电梯到达底部后,成功还是吃了一惊,这是一个地下室是无疑的,而且深度也不深,可是地下室的面积可不小,这是一个大厅,人气很旺,都在从事着一件事,那就是赌博。
“我靠,这里还是个赌场呢?”林平南没想到这里居然隐藏着一个这么大的赌场,顿时兴奋起来。
“这位兄弟是?”贺飞看着一脸兴奋的林平南,问道。
柯子华看到贺飞的样子,一拉他,到了一边,小声的交代了几句,成功当然知道柯子华是什么意思了,也没在意,自己虽然有钱,但是到了贺飞的地盘上,却也不想当这个冤大头,再说了,到这里来,能让林平南输钱吗?自己的钱还得留着输给林平南呢,这也是一个手段,所以贺飞不出点血还真是对不起他。
果然,在柯子华嘀咕了几句后,贺飞的态度立马恭敬起来,走到门口的收银台,伸手就拿了几十万的筹码走向了林平南。
“林少,初次见面,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这里随便玩,赢了算你的,输了算我的,祝您在白山吃好喝好玩好,另外,上面我准备了几个原装货,你们要是玩累了,就到上面休息,一条龙,很周到”。
“哦?那谢谢了”。林平南非常高傲的接过了贺飞递过来的筹码,淡淡的说道。
“林少,贺老板准备的原装货可不是外面那种大年纪的,这里都是很嫩的,待会一定要尝尝”。柯子华厚颜无耻的说道。
成功看着柯子华的表现,简直是像不认识这个人似得,以前的柯子华可不是这样子的,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虽然说男人在外面难免逢场作戏,但是很明显,柯子华做的有点过了,而且在林平南面前,表现成这个样子,确实是有点和他身份不符。
但是话说回来,成功的内心里还是有一股傲气在的,所以看不惯柯子华的表现,其实这又有什么呢,为了自己的前程,多恶心的事都能做的出来的人多得是,有的甚至不惜让自己老婆上阵,这样的事时常见诸报端,不是稀奇事,所以无论柯子华表现的像狗一样还是怎么样,都在情理之中。
而且,成功绝对想不到的是,此时的柯子华见到林平南,仿佛是发现了一块新大陆,相较于成功的地位,林平南仿佛是更能满足自己上升的欲望,如果能攀上林平南这棵大树,那以后的路,还愁吗?
当然了,现在自己只能是巴结好林平南,满足林平南的各种要求,这样才能取得好感,进而才能上进,到时候都不用林一道点头,林平南给人打个招呼,自己的事就没问题,难道还有人会怀疑林平南的意思吗?
丁长生绕过前脸,到了后院,但是这里却没有门,这让丁长生犯了难,难道这些人都是从前门进来吗?在后院交易,会交易什么呢?这个安仁看来还不可靠,搞不好可能是个圈套。
丁长生疑虑重重,找了一个黑暗的地方,一翻身,上了围墙,后院的景色一览无余,除了几个亮着暧昧灯光的小房间外,其他没什么特别的,难道这就是安人所谓的交易地点。
其实这不能怪安仁,这里已经在建设时被贺飞挖空了,即便是那个赌场,都只是地下室的一部分,可以说这里就是花费的堡垒,而他对这里管理之严格,外人根本不知道,包括安仁,贺飞谁都不信,就连小屋里管着开电梯的人,也只是知道这是个电梯,从来不敢下去,而在下面赌场里服务的人几个星期就会换一批,而且赌客也从来不是本地人,都是在网上招募,来时戴上眼罩,所以根本不知道这里是个地下赌场,知道这里的人,可以说是寥寥无几,当然了,柯子华是一个例外。
丁长生的运气的确是不错,安排好下面那群人玩耍后,贺飞抽着烟从那间小房子里出来了,丁长生一眼就看到了他,只是很奇怪的是贺飞到这个小房子里去干什么了?
在丁长生的猜测里,这里很可能是花房,也就是男女交易的地方,那些有红色暧昧灯光的小屋里,肯定是有女人的,这些男人要想玩了,从前面直接带着女人到这里来交易就行了,看来这里的确是有问题啊。
他不知道的是这里面还有更大的秘密,全都在地下,没人知道,所以等贺飞走了之后,丁长生翻身下了围墙,悄悄的向各个小房间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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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让他感到奇怪的是,在他挨个检查了其他几个小房间后,发现这里面没有任何的异常,他甚至进入了其中的一个房间,里面空无一物,连最简单的桌椅板凳都没有,更不要说床之类的了,难道那些人都喜欢站着来?丁长生差点被自己的想法给逗笑了。
就在此时,前面的门又打开了,但是这一次进来的,不仅仅是贺飞,还有另外两个人,其中一个还提着一个皮箱,这让丁长生大感奇怪,难道这就是自己所接到的信息,在后院交易的东西,他不敢再耽搁,重新回到了高墙之上,躲在黑影里看着他们到底要交易什么东西?
“贺老板,怎么变得这么谨慎了?”来人抽着烟,一闪一闪的,借着纸烟冒出的微弱光亮,丁长生看清了来人的长相,让丁长生差点惊呼而出,这些玩意真是阴魂不散,自己通过各种渠道找了他那么久,居然在这里路面了。
来人不是别人,居然是消失了很久的阿虎,不知道这个家伙在这里出现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最近风声很紧,还是小心点好,看看货吧”。贺飞看了看周围,说道。
这后院黑兮兮的,看上去就让人觉得渗得慌,尤其是那几个小房间里透着微光,更加的让人感到隐秘。
“在这里吗?”
“这边来”。贺飞引导着阿虎两人一起到了他刚刚进去那个小房间,到这里丁长生就看不到任何东西了,他很想再靠近一些,但是却不敢动,因为既然阿虎出现了,那么阿龙和阿狼呢,他们在哪里?会不会也到了白山了,或者是为了保证这次交易的安全,躲在哪个自己都不知道的地方监视着这里呢?
一切都是有可能的,所以安全起见,还是要小心些好。
对于阿龙兄弟三人来说,丁长生是他们的仇人,但是对于丁长生来说,他们又何尝不是他一直想要铲除的对象,既然碰上了,那么岂能就这么放走他,有道是雁过拔毛,至少也得留下点什么吧,丁长生想到这里,嘿嘿的笑了,要么把阿虎留下,那么把东西留下,既然是交易,肯定是有东西要交易的。
想到这里,他悄悄的收缩身形,将自己隐藏的更加隐秘,以防被人发现了自己的行踪。
但是让他感到很困惑的还不仅仅是阿虎的出现,今晚实在是太热闹了,不禁是成功和柯子华,还有林一道的儿子林平南都在这同一时刻同一地点出现了,这到底是巧合,还是这里面有什么内在的联系,这让丁长生真是想不透了。
贺飞带着阿虎进了小房间,但是却没有进电梯下地下室,而是向里面继续走,推开一扇门,这里竟然是地下车库,从这里出去,就到了这座宅院隔壁的另外一个院子,从那里可以直接开车走人。
“这是什么地方?”阿虎虽然是特种兵出身,但是这一次是自己第一次独自交易,所以还是有些紧张。
“放心吧,从这里出去,就是隔壁的院子,你要是外面有人接应你,你可以从这里出去,让人到隔壁院子门口等你,来吧,我看看货”。贺飞说道。
阿虎使了个眼色,同行的人将密码箱放在了一辆车的引擎盖上,输入密码,箱子啪的一声,应声打开了,里面是码放的整整齐齐的小白袋子,一个个的白色小塑料袋子,贺飞翻了几袋,随机的拿出一袋,伸手插进去,摸了一点,含在嘴里,像是品尝什么东西似得,过了片刻,终于是点点头,说道:“味道很正,不过就这么些?”
“就像是你说的,风声很紧,所以这次只有这么多了,钱呢?”阿虎看到贺飞验完了货,急问道。
“放心吧,钱一分钱都不会少了你的,在后备箱里,去拿吧”。贺飞扣上了箱子,也没拿走,指着车的后备箱说道。
跟着阿虎的小弟得到阿虎的许可后,走到了这辆车的后备箱处,后备箱是打开的,里面一个很大的帆布袋子,小弟提了过来,然后拉开拉链,里面全是一捆捆的百元旧钞票,数了一下数量,朝着阿虎点点头,阿虎的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了地,但是现在还不安全,这里还是贺飞的地盘,不是自己的安全之地。
“好了,正事交易完了,下面再说一下附加条件吧,就是上次龙哥让我打听的事情,都差不多,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动手?”
“确定地方了?”阿虎问道。
“嗯,我让人跟踪了很久了,他大部分时间是住在区委家属院,那里怎么说也是政府家属院,所以保安查的还是很严的,我想进去的事不用我操心了,但是我有个新的要求”。贺飞笑笑说道。
阿虎一皱眉,问道:“什么要求?你说”。
“他有个女人,我刚刚见到,那个女人给我留着,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给我弄个活的过来,死了我不要,如果能达成这个交易,我保证进货量再加大一倍,怎么样?”贺飞奸笑着说道。
“这事我做不了主,你还是等等吧,我会和龙哥汇报的”。阿虎没有自作主张,的确,这事他做不了主,一个丁长生已经很难对付了,还要弄一个活得出来,简直是找死,阿豹是怎么死的,他一直都记得很清楚,不论怎么说,他们兄弟几次栽在丁长生手里,或多或少在内心里都有了一点恐惧。
就在丁长生等的有点着急时,门开了,但是出来的不是贺飞,却是成功。
现在的人,都有手机依赖症,过不了多久就拿出手机打开,划拉一遍,然后再放回去,这已经成了一个下意识的动作,而贺飞为了保密,来这里的人全都要收走手机的,但是柯子华他们三人却成了例外,所以当成功在下面打开手机想看看时,发现这里连网络都没有,他担心有人会找他,所以和柯子华打了个招呼,就出来了。
还别说,还真是有人找他,只是电话一直打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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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爸,怎么了?”成功一看手机短信,全是自己家里的电话打来的。
“你在哪呢,林平南和你在一起吗?”
“在啊,怎么了?”
“你让他给家里回个电话,他妈妈找他,找不到了,你们去哪玩了,怎么电话都无法接通?”成千鹤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放下了。
“哦,行,你放心吧,安全着呢,没任何事,这里有点偏僻,信号不好吧,我这就去找他”。说完成功挂了电话,又开门进去了。
此时丁长生的注意力已经完全不在成功他们身上了,他要盯着的是阿虎,相较于柯子华他们,阿虎对他的威胁更大,他看了看四周,这里确实是没有出口,阿虎他们要出去,肯定还是要走前门的,所以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还不如到门口堵他。
于是他跳下高墙,绕到院子后面,原路返回,准备到门口堵着阿虎他们,但是还没到前门时,路边一辆车突然启动很快的向隔壁的院子开去,丁长生还纳闷呢,但是却看到隔壁的院子门打开后,阿虎和另外一人提着一个很大的帆布包迅速的上了这辆车,汽车迅速离去,这中间的过程连三十秒都不到。
丁长生看到阿虎时,迅速的缩进了黑影里,在他们离开后,立刻拦了一辆出租车跟了上去,如果阿虎他们是去市外,丁长生肯定是要放弃跟踪的,太明显了,大晚上的前面一辆车,后面一辆车,再说了,出租车也不愿意去,好在他们拐了几条街道后,进了一个小区。
丁长生下了出租车,周围看了看,然后到了远离小区门口的地方,因为大部分小区的门口都安装着摄像头,可是小区里面和大部分的围墙处,并不是每个小区都安装了监控,这里还是比较安全一点,翻墙过后,很容易就找到了那辆车,抬头一看,这里好几户人家都亮着灯,也不能确定阿虎他们到底是进了哪一户人家。
丁长生在小区绿化带里找了找,发现了一块红砖,于是拿起砖头照着那辆车扔了过去,汽车立马开始报警,这时候顶层的一个窗户拉开了窗帘,打开窗户向下看了看,但是被人迅速的拉了回去。
“你找死吗?谁让你拉开窗帘的?”阿虎愤怒的吼道。
“老大,我们的车报警了,会不会有人偷车?”司机很委屈的说道。
“笨蛋,你那车值几个钱,就是偷走了又能怎样,暴露了这个地方,你等着去死吧”。阿虎用手里的枪点了点那家伙的脑袋。
但是这已经足够了,丁长生看到了阿虎他们的位置,接下来的事情就是看怎么办了,如果是报警,让刘振东来处理这件事,可能是最正规的处理方式了,但是,怎么通过阿虎找到阿龙,这是个难题,而且,怎么着才能让阿龙把这件事的结果算到贺飞头上,这也是不好操作的,所以最好的方式还是自己下手,但是阿虎他们有三人,自己只有一个人,而且手里没有任何的武器,自己的时间也不是很宽裕,时刻都被捆在办公室,明天又是林一道来视察,这些事都挤在一起了,所以要动手,还得快,否则的话就没有机会了。
“是,老大,我错了”。
“你他娘的给我听明白,要是出了差错,我可救不了你,滚,下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阿虎踢了司机一脚说道。
于是司机快步下楼,他是带着家伙入伙的,他所带的家伙就是他的车,这车买了没多久,所以一听见报警,这家伙就很心疼,这才开开窗户看了看下面,可是到了楼下一看,险些气的大骂起来,自己的车居然被人用砖头给砸了,但是一想到阿虎的样子,也没敢吱声,转身要回楼上。
刚刚到了楼道里,被人从后面掐住了脖子,险些就喘不过气来,腰间的匕首被人以最快的速度拿走了,开始时他以为是阿虎下来灭口了,于是挣扎着说道:“老大,我再也不敢了,我,我知道错了”。
“别吱声,要想活命就别吱声,否则把你脖子拧断”。丁长生小声说道。
“是是,我明白,您是……”
“哪位,他妈的,你们的胆子不小,居然敢给我们老大假货,掺了面粉还是石灰?”丁长生恶狠狠的说道。
司机一听这话,心想,坏了,自己老大这是干了坑人的买卖了,说不定就是刚刚交易的那家,现在人家找上门来了,于是想着要求饶,可是现在根本说不出话来了。
“跟我上去,叫开门,没你的事,否则,我让你这刀子彻底别到你腰里,知道吗?”
司机不能说话,拼命点头,于是被丁长生用胳膊夹住脖子,慢慢向顶层走去,也可以说是被丁长生拖上去的,可是丁长生一直都不让其看到自己的脸,事急从权,现在也找不到蒙面用的东西,只能是把司机弄的死不死活不活,根本没精力看丁长生的模样了。
司机被推到门前叫门,他的腰间插着的是他的匕首,如果他敢叫唤,一刀子下去,肯定就完蛋了,所以他站在门前,老实得很,敲了敲门,阿虎的那个马仔看了看猫眼,发现是自己的同伙,推开了门,就在此时,丁长生一个手刀,将砍晕在地,阿虎的小弟大吃一惊,刚刚举起手里的枪,却被丁长生伸手卸下了枪栓,同时手里的匕首准确无误的插进了对方的胸膛,一点声息都没有,慢慢跪在了丁长生面前。
此时的阿虎正在洗手间里洗澡,外面有人又有枪,还能有什么事,所以他大意了。
丁长生将这两人都拉进了屋里,迅速的检查了一下房间,发现并没有什么监控之类的,这才放心了,现在的科技进步太快,远程都能监控某个地方,只需要一个智能摄像头,丁长生是一个很容易接受新事物,而且善于学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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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长生坐在沙发上,听着洗手间里哗哗的水声,将枪口对准了洗手间的门,只要阿虎出来敢反抗,他会毫不犹豫的开枪,因为他明白,和阿虎这样杀过人的人过招,来不得半点马虎,而且阿虎小弟手里的这把枪居然还带有消声器,这就省却了很多的麻烦。
终有,洗手间里的水声停止了,阿虎裹着白浴巾出了门,可是当他推开门的那一瞬间,他恨不得给自己几个大嘴巴,因为他自己的枪就在洗手间的洗手台上放着,但是自己一时间居然忘了一起拿出来,主要还是想到屋里都是自己人,没人敢摸到自己头上来,但是他却忘了,这是在白山,而丁长生也在白山,他们和贺飞勾结,还想着怎么除掉丁长生,可是自己一直都是这么大意。
“你再迈一步,我就开枪”。丁长生冷冷的说道。
阿虎相信丁长生干的出来,而且看来今晚活着离开这里的机会都很小了,他转过身时,看到了倒在门口的司机和自己的马仔,司机死没死不知道,但是马仔胸口插着的那把刀,让阿虎不禁倒吸一口冷气,这个丁长生还真是心狠手辣,居然真的就这么轻易的杀了人。
“你想怎么样?”阿虎问道。
“那要看你回答我的问题是不是让我满意了”。丁长生笑笑说道。
“你想知道什么?”
“你别站的那么远,我的手瞄不准可能会走火,到时候你死了岂不是很冤枉”。丁长生笑笑说道。
阿虎向前走了一步,又一步,直到丁长生说可以了,他才停下。
“你这么站着太高了,跪下,这样就可以平衡一些了”。丁长生面无表情,但是手里的枪指指点点,让阿虎心惊胆战,有时候人是需要胆子的,一旦胆子没有了,接下来所有的事情都会失去了控制。
“今晚交易的什么东西?”丁长生问道。
“毒品”。
“多少”。
“二十公斤”。阿虎也是面无表情,既然栽了,再替贺飞隐瞒也没有什么意思了。
“和贺飞交易多少次了?”
“七次,这是第七次,是不是贺飞出卖我?”阿虎想到这里,抬头问道。
“你以为呢?阿龙和阿狼在哪里?”这才是丁长生最想知道的。
“他们都不在国内,已经出国了,在金三角”。阿虎的话让丁长生大为失望,还以为自己能将这几个家伙一网打尽呢,没想到还是让他们漏了出去。
“金三角?”
“嗯,我负责国内贩运”。
“钱呢,怎么带走?”丁长生问道,这里离金三角千里之遥,要是带着这么大几包钱上路那是不可能的,一旦在路上遇到检查,很容易露出破绽。
“我们这里有人,每天会将很少的钱,几万元一组,汇给一个龙哥在国内开设的账户,这样钱就能到了国外了”。阿虎抱着一点希望,希望丁长生能网开一面,他之所以说这些外人根本不知道的事,就是为了待会和丁长生交易。
“我可以和你合作,真的,饶我一命,我必会报答”。阿虎见丁长生问完这些话后沉默了,心渐渐沉了下去,他知道,如果自己不能拿出点干东西来,这家伙说不定马上就把自己毙了。
“合作?你想怎么合作?”丁长生笑问道。
“其实,我这次之前没来过这里,都是阿狼来和贺飞交易的,现在老大准备扩大地盘了,所以把阿狼叫了出去,国内就是我自己了,那个叫贺飞的和我们老大联系过,他想借用我们的手把你除掉,而且,今晚,今晚他还说看中了你的一个女人,要求留活口”。阿虎看出了丁长生眼里的不耐烦,急忙说道。
“是吗?就这些了?”丁长生显出不满的样子,问道。
“如果,如果你能饶了我,我可以,我可以……”阿虎好像是在下很大的决心似得,但是话还是没说出来。
“可以什么?”丁长生追问道。
“只要你放我一条生路,我可以帮你把龙哥和阿狼诳进来”。阿虎最后下了狠心,终于是说出了自己都感到无耻的话。
“是吗?那可是你兄弟”。丁长生笑笑说道。
“兄弟也没有自己的命重要吧”。阿虎脸色通红的说道。
“说的没错,兄弟也没有自己的命重要,起来吧”。丁长生笑笑,说道。
但是只听见几声‘噗噗’的声音,阿虎没能起来,直接倒在了地上,一枪打中了脑门,一枪打中了左胸,丁长生吹了吹枪口的烟气,自言自语道:“连自己的生死兄弟都能出卖,我怎么会知道你不会出卖我,和你这样的人合作,实在是太累了”。
丁长生带走了枪和匕首,因为那上面有自己的指纹,他不想给刘振东添麻烦,离开小区后,给刘振东打了个电话,让他处理这个案子,案发现场发现了两个人,一人被利器刺死,一人被枪打死,但是唯独少了司机,其实司机早就醒了过来,只是因为自己被放得姿势是趴着的,而且醒来后,听到了丁长生和阿虎之间的对话,但是却不敢有丝毫的动弹,所以,当丁长生离开后,这家伙也赶紧离开了这里,他的车刚刚开出小区,警车就呼啸而到了。
丁长生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在等着刘振东。
凌晨三点多,刘振东收队,然后和丁长生联系,到了丁长生的办公室,他也想知道今晚到底怎么回事。
“那个人是阿虎?”
“嗯,阿虎是来和贺飞交易的,毒品,二十公斤,现在只是不知道那些毒品被贺飞放在什么地方了,但是毫无疑问,那些东西他是要慢慢出货的,这可不是个小数目”。丁长生皱眉说道。
“何不把阿虎当做诱饵,其他两人也会上钩的”。
“不可能了,如果阿虎死了,那两人基本不可能回来了,他们去了金三角,在那里有了地盘了,阿虎注定会成为弃子,所以,留着他没任何的用处,还可能把以前的事带出来,那就很麻烦了,所以还不如一了百了”。丁长生狠辣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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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大可能,阿龙这个家伙比其他三个人要狡猾的多,而且即便是阿虎活着,这些人我估计也不会轻易再回国内了,阿虎知道以前的事,麻烦太多,所以,留不得”。丁长生点了一支烟,说道。
以前在湖州时,丁长生带着刘振东以及兰晓珊和阿龙等人对决时,白开山当时是怎么死的,这些人很清楚,所以一旦他们落到了警方手里,这些事很难不再翻出来,所以,还是先下手为强。
“那我接下来该怎么办?”刘振东问道。
“阿虎是给贺飞送毒品来的,所以,可以在阿虎那个临时据点里放点毒品,然后把这个案子办成黑吃黑,让境外的阿龙明白,这件事很可能和贺飞有关系,这样一来,我们就等着好消息吧,虽然阿龙来的可能性很小,但是阿狼来的可能性还是有的,见了这个人,不问一切理由,立即击毙,决不能给他说话的机会”。丁长生吩咐道。
“那行,我记住了”。
“行了,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去吧”。丁长生起身将刘振东送到了门口。
为了安全起见,丁长生并没有主动和闫培功联系,而且像林一道这样级别的官员到哪里去视察,一般也不会当天上新闻,都是走了之后才上新闻的,一来是为了安全,二来是为了躲避那些上访户。
但是心里还想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可是想了想,唐玲玲去了省城开会了,不知道回来没有,自己向仲华打听这事明显是不合适,所以忍了忍,还是算了,干好自己的事,其他的也只能是听天由命了。
丁长生可谓是一夜没睡,在办公室等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回家换了身衣服,立刻又赶回了办公室,今天是林一道来,他作为白山区的主要领导,还是要道欢迎的第一线去的。
而且,这事,马虎不得,老百姓可能不知道,看着电视上的领导都和蔼可亲,但是那是电视上,老百姓鲜见领导骂娘的时候,所以要想有进步,不但是要会干事,每件事还得干到领导的眼皮子底下,否则,他的眼皮子稍微高点,一切都是白费。
有的领导喜欢被迎接,很享受那种前呼后拥的感觉,但是有些领导却不喜欢这种感觉,喜欢找几个亲信,轻车简从,想干点什么事都方便,而且保密做的好,人一多就容易坏事。
从湖州向西一百度公里就是白山了,但是真正要到白山市区还需要一百五十公里左右,所以尽管早早做好了准备,市委大院一大早还是忙活了起来,白山区的主要领导也到了市委集合。
“看这架势,很隆重啊,不知道书记来的时候会怎么样?”丁长生看着忙前忙后的众人,看似无意,实则对身边的梁可意说道。
“那你邀请他来一次不就得了,到时你就能看到什么情况了”。梁可意目不转睛,看都不看丁长生,只是回了这么一句。
天气虽然热,但是梁可意还是穿了一身的职业装,不过让丁长生大跌眼镜的是梁可意的上衣,下身是一条黑色的齐膝西装裙,但是上衣却不敢恭维了,虽然是一件白色的短袖衬衣,很是得体,可是缺点就是有点透。
虽然说有点透,可是透的恰到好处,而且最要命的是后面很透,可是当你转过脸想看前面时,却什么都看不到了,一片白哗哗的,而且她里面的小罩罩也是白色的,丁长生意淫着,要是换成黑色的会怎样?
“你这是说真的,还是在激将我?”
“那就看你怎么理解了”。梁可意不着痕迹的说道。
“呵呵,我看还是算了吧,大人物的心思我可猜不透,所以也懒得猜”。丁长生想起梁文祥对待杨凤栖的事情,他的心里就耿耿于怀,人家是来为你站台的,你为了自己的利益,居然还压着自己人做妥协。
丁长生虽然看梁可意很顺眼,但是看她哥哥和他老爹,他的心里都很不舒服,尤其是梁文祥,做人的风格有问题。
市委的人和市政府的人汇合在一起,一起到了高速公路路口迎接林一道,而此时,林一道的车正飞奔在通往白山的高速路上。
不过,让很多人都大感意外的是,这一次从湖州上车前,林一道居然主动邀请石爱国到自己的车上来,石爱国无奈,这么多人,不能不给这个面子,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石爱国坐上了林一道的车。
“石部长,听说你的得意门生在白山?”林一道在路上漫不经心的问道。
“得意门生?呵呵,你说的是丁长生吧,怎么,林省长也知道这小子?”石爱国一愣,随即想到了在湖州市林一道又单独约见了闫培功,心里不禁开始犯嘀咕起来。
“优秀的人总是惹人注目的,丁长生可谓是一个人才,这一点都不为过,不过我想,再优秀的人才,没有伯乐给他舞台,他依然是刷不起来的,你说呢,石部长”。林一道笑笑说道。
“嗯,林省长这话很精到,怎么说呢,我从政也大半辈子了,这眼看就要退休了,接触了不少的年轻人,丁长生也可以说是我最看重的年轻人吧,有头脑,会来事,关键是能干成事”。
一般来说,如果说到自己人,都会比较谦虚一点,但是当石爱国说到丁长生时,却是不吝溢美之词,这倒是让林一道很意外。
其实石爱国也不想这样,可是从这一趟视察来看,石爱国仿佛是慢慢琢磨出点味道来了,林一道这次下来,好像不是为了视察来的,倒像是干其他的事,比如在湖州,开会的时间比到现场视察的时间长了很多,而且大多数时间都在约谈这些地方官员,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林一道此次视察,在人,不在经济发展的好坏。
而且在湖州和闫培功发生的那一幕,让石爱国心里一直都揪着,因为这个闫培功好像和丁长生的关系非同一般,这次又提到了丁长生,林一道到底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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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以石爱国这个老狐狸的精明,岂能想不通这里面有什么事,所以,当林一道提到丁长生时,石爱国才没有任何的谦虚,好像是在夸自己的儿子一样,那护犊子的样子,分明就是在告诉林一道,没错,丁长生就是我的得意门生,你想要怎么样,还真的要掂量一下这里面的分寸,别随便出什么幺蛾子。
“看来丁长生确实是有过人之处啊”。林一道没想到石爱国会这么说,这倒是让他接下来的话不好插嘴了。
“怎么,林省长想提拔提拔他?这小子干事没有个长性,现在想想,也就是跟着我时干的时间长了点,我本来是想把他带到江都的,但是这家伙重情义,觉得当时的湖州开发区刚刚起步,那个时候走不合适,硬是留了下来,我觉得要是换了别人,说不定就走了”。石爱国拍着自己的膝盖,颇为感慨的说道。
“听说湖州开发区是丁长生一手促成建设起来的?”
“建起来早就建起来了,但是空旷的和草原似得,这一荒废就是十多年,这十多年是多好的机遇,但是湖州没抓住,要不是丁长生到中北省招商引资时遇到了那个叫闫培功的,恐怕还没今天的成就呢”。石爱国老是觉得丁长生和那个闫培功之间肯定是有事,所以,他不怕往这上面引导,他是想在林一道这里探听一点消息,看看林一道和这个闫培功到底什么关系,会不会牵扯到丁长生。
虽然和林一道接触不多,但是却因为林一道此人名声在外,在中北省是出了名的强势,甚至比省长都厉害,还不是靠着家里那个老头子,但是现在老头子死了,接下来林一道会不会延续自己的风格,那就没人知道了。
如果林一道有自知之明,就该老老实实的做好自己的事,如果还像之前那么高调,那后面的路是什么,就很难说了,但是现在看来,林一道没有丝毫收敛的意思。
省长到地方视察经济发展,这是很正常的事,但是林一道在湖州的所作所为,比省委书记还有过之而无不及,干部座谈没问题,但是不需要单独会见吧,而林一道的架势却是完全的书记谈话的架势,虽然你是省委副书记,这确实是有点越权了。
所以,石爱国对林一道的小算盘是看得明明白白,自己虽然是被拽来陪绑的,可是如果涉及到了丁长生,自己是不能不管不问的。
看着高速路口一行人都在烈日下等着,林一道嘴角微翘,看得出,他对这种迎接的方式还是很感兴趣的,一如在湖州下车时一样,石爱国是最后下车的,让林一道使足了自己的架势。
丁长生站在最后,比陈敬山站的还往后,看着这眼前的一切,但是当石爱国出现时,这家伙还是愣了一下,自己的老领导怎么来凑这个热闹了。
如果说在湖州还是应付一下的话,在白山,林一道可是很认真的,自己到这里来不仅仅是视察,主要还是为成千鹤撑腰,成千鹤是第一个向自己示好的地级市领导,不出意外的话,林一道很想将其扶到市委书记的位置上去。
所以,成千鹤在这时比唐炳坤表现的还要积极,而且在唐炳坤和林一道握手问候后,紧接着是唐炳坤介绍成千鹤给林一道认识,这是正常的程序问题,但是林一道接下来的表现让在场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因为轮到成千鹤和林一道握手问候时,林一道紧紧握住成千鹤的手不放,而且还把成千鹤干过的哪些成绩几乎是都点评了一番,这让在场的人都认识到,这个林省长对成千鹤很了解,很感兴趣。
丁长生悄悄观察唐炳坤的脸色,也不知道是晒的,还是因为这尴尬的场合,反正不是红就是黑。
他见林一道拉住成千鹤说个不停,心想,反正介绍领导也没我的事,顶多就是介绍一下市里的领导吧,于是丁长生悄悄后退,绕过人群,趁大家不注意时,悄悄走向了石爱国。
“老领导,您怎么来了,这么大热的天,要是中暑怎么办?”丁长生关切的说道。
“我虽然老了,但是还不至于老到这个地步吧,没事,你在这里怎么样?”石爱国看了看周围的人,并没有人注意到他们这边,但是有一人有意无意间看着丁长生,那就是梁可意。
“还行吧,工作都是差不多的,我在您手下学的那些足够用了”。丁长生笑嘻嘻的说道。
“你小子,就知道胡说,干工作岂能有一刀切的道理,白山有白山的情况,湖州有湖州的事实,你不要套用你在白山那一套,对了,待会上我的车,我有事要和你说”。石爱国说道。
“行,我听领导的”。丁长生很爽快的说道。
终于,林一道的作秀结束了,除了成千鹤外,林一道又和三个人握了握手后,径直上车去了,而他看到石爱国去了他自己的车,也没有在意,只是看了一眼为石爱国开车门的那个年轻人。
心想,自己在车上对石爱国点的也够清楚了,让石爱国给丁长生打个预防针也好,宇文灵芝的事闫培功那里不肯说,但是一时半会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方式解决这个问题,只能是先缓一缓。
但是丁长生在这里面扮演了什么角色,只有他自己知道了,年轻人,如果自己连这个家伙都拿不下来,那自己这么多年的从政真是白干了。
如果没有石爱国,丁长生分分钟都可以拿下,可是听石爱国的意思,护犊子的意思很明显,如果硬是要拿下丁长生,那么势必会和石爱国闹僵,石爱国到底代表了多少人,他还没有搞清楚。
中南省的局势是让他最头疼的了,因为你很难分清谁和谁是真的一派,很多时候他们是临时结盟的,利益一致时,会暂时结盟,利益相悖时,又成了一盘散沙,自从安如山走后,中南省再无一个权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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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车后,石爱国明显比在车下放松了很多,看着身边的丁长生,这家伙有些日子不见了,看上去成熟了很多,这是石爱国愿意看到的,但是也是他担心的。
对他来说,丁长生就像是自己的儿子一样,他愿意看到丁长生能够独当一面,能够不再依靠他为他遮风挡雨,但是他也隐隐担心,担心的是丁长生太过年轻,而且少年得志,很容易迷失自己,而且这家伙的胆子太大,他很担心丁长生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丁长生本想说点白山目前的情况,但是看到石爱国并没有多大的欲望,再加上前面这个司机,也不是丁长生知根知底的,所以有些话还是不要说的好,而石爱国也有些话想同丁长生提个醒,但是现在不是时候。
车辆一直向前行驶,一直到了市委招待所,照例,林省长要休息,上午不安排事情了,于是市委市政府的领导都在招待所开了房间,等着,现在最要紧的任务是搞好接待,反倒不是创城了。
但是即便是到了市委招待所,石爱国和丁长生都有过在省委招待所搜出窃听器的经历,所以丁长生和石爱国没有在市委招待所里谈话,而是坐着丁长生的车到了白山区委丁长生的办公室。
“看着还不错嘛,一个区委建成这个样子,是不是奢侈了一点?”石爱国看着白山区委区政府遥遥相对的两栋大楼,问道。
“唉,我这是前任栽树,后人乘凉,这都是前任书记搞的,我们也不能拆了吧,所以继续用吧,这样还是节省了资源呢,要是搬走不用,让人说矫情不说,还得盖房子租房子,又是一大笔钱”。丁长生无奈的说道。
“哼,你倒是会找借口”。石爱国知道丁长生说的是实情,往往都是前任盖好房子就进去了,倒是让后面的人捡了便宜,所以,盖房子的不一定能住上,这倒是个真理。
“老领导,请坐,我这里还有点茶叶呢,梅主任,把我最好的茶叶拿来”。丁长生回身对跟过来的梅三弄说道。
当房间里只剩下两人时,石爱国的脸色顿时暗了下来,丁长生知道石爱国肯定是有事要说,所以一边泡茶,一边等着石爱国开口。
“长生,现在这里只有你我两人,我想知道一些事情,如果你还拿我是你的老领导,就告诉我实情,如果你不想说,我也不怪你,毕竟,谁还没点秘密呢”。石爱国品了一杯丁长生泡的茶,说道。
“老领导,我明白,您这次来,肯定是有事情,您说吧,我只要能说的,我都会说”。丁长生向后倚在沙发靠背上,和石爱国对坐着。
“林省长在湖州单独见了闫培功,我虽然不知道他们谈了什么,但是开始见面时,林省长一句话让闫培功很下不来台,当时我还感觉到奇怪,一个省长怎么会和一个商人过不去,后来才明白,这两人怕是不对付,因为闫培功好像做足了准备,根本没给林一道面子,这也是让我奇怪的地方,我记得这个闫培功是你引进来的,想必你和闫培功很熟了?”石爱国盯着丁长生的眼睛,但是丁长生却一边听着石爱国说话,一边一丝不苟的跑着功夫茶。
石爱国一直都在看着丁长生,虽然很想听丁长生解释,但是却更加的欣赏丁长生的气度,虽然自己是他的领导,但是自己好歹也是个省级领导,而且还是他曾经的领导,能在领导面前有这气度,这说明这小子的修炼达到了一定的程度。
“书记,其实我和闫培功认识,还是因为一个女人,叫宇文灵芝,是她介绍我认识的,否则,我怎么可能认识中北省的闫培功呢。”
“宇文灵芝?”石爱国愕然,他从来没听说过这个名字,不知道丁长生和这个女人又有什么关系。
“我也是在一个很巧合的机缘见到这个女人的,还算谈得来,她也信任我,可能说她您不太知道她是谁,但是他丈夫你应该听说过,叫祁凤竹,原来是中北省名噪一时的企业家,但是后来获罪入狱,现在西北监狱服刑呢”。丁长生说道。
“闫培功是这两人的代言人,而制造这起冤案的是林一道,林家和宇文家原本是世家,但是在文革中出了问题,所以反目成仇,宇文家善于经营,又有老底子,所以改革开放后,迅速积聚了大笔财富,林家就是看中这些钱了,这才下了死手,可惜的是没拿到钱,在这之前,祁凤竹就把钱该转移的转移,该分拆的分拆,其实闫培功大部分的钱都是当时分拆得来的,我想,这次林一道去湖州,也是这个目的”。丁长生的话让石爱国无比震惊。
丁长生的话到了这里,石爱国基本就明白怎么回事了,别说,有时候钱就是能通神,虽然林家是政治世家,但是没钱一样完蛋,这就不奇怪了,维持一个家族久盛不衰,钱这玩意太重要了。
看看各个家族在国家的领域内掌握着那些经济命脉就知道怎么回事了,管煤炭的,管电力的,管粮食的,管石油的,一条一条,一道一道,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这么说来,这些事你都清楚?”石爱国皱眉道。
“差不多都知道”。丁长生没有隐瞒,既然是被林一道盯上了,林一道将会采取什么手段对付自己,自己一无所知,但是无论怎么样,自己都不能坐以待毙,石爱国是自己的老领导,自己一是不能瞒他,因为他已经开始注意这事了,自己要是还瞒着,会伤了老人家的心,而且一旦自己有事,石爱国肯定会保护他,虽然对于这种保护他不愿意接受,可是这总比让石爱国觉得自己骗他好。
“长生啊长生,你下了一盘好大的棋啊,你可知道,有时候下棋人自觉自己是下棋的,但是有时候可能也是其中一颗棋子啊”。石爱国叹息道,在他看来,丁长生已经不可能全身而退了,尤其是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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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记,我知道这事的严重性,以为目前的地位,别说是和林一道抗衡了,他分分钟就能捏死我,但是我又不是虫子,相反,我觉得自己倒像是一颗荆棘,他就是想捏我,也得想想是不是扎手”。丁长生无所谓的说道,到了这个地步,害怕已经没有任何的作用,自己当时选择宇文灵芝时,就知道这一天会到来,但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以至于一些部署都没有来得及展开。
“嗯,刀架在脖子上不低头,还有点男人样,只是,这样一来,林一道恐怕是要注意到你了,所以,凡事要小心,千万不要被他抓到把柄,我觉得他一时半会还不至于动你,但是,你自己要做好最坏的打算”。石爱国点点头,说道。
“我倒是无所谓,我担心的是您,我一个小年轻,无所谓了,但是你您老年纪大了,又是在省里,难免会着急上火,那是万万要不得的,我还等着您退休了,和您一起出去旅游呢,看看世界,一辈子被困在这个体制里,要想出国都没那么容易”。丁长生看着石爱国,深情的说道。
“你这小子,听你这意思,这是要给我养老啊?用不着,我有国家养着呢,虽然我那闺女不争气,但是还不至于不要我,不过,阿贞最近这段时间好像是变了个人似得,出去找了份工作,开始上班了,也没用我操心,而且还迷上了书法,一回家就开始练习,也不知道是着了什么魔了”。石爱国感慨的说道。
“人闲的时间长了,总会是感到无聊的,所以,找点事干,才能打发时间”。丁长生听石爱国提到石梅贞,这个女人他也很久没见她了,不知道她在搞什么鬼,但是他知道的是萧红可能仍然是被石梅贞牢牢地掌握在手里。
唐炳坤在自己的房间里来回踱步,从刚才的情况来看,这事太不寻常了,他作为一个从政几十年的老家伙了,这点眼力界还能没有?很明显,林一道这次来肯定是奔着成千鹤来的,看来自己这次只能是当绿叶了,只是这么做是不是太高调了点了。
接下来林一道还会使出什么幺蛾子,他自己都不知道,看来这次视察不是好事啊。
上午这段时间,一直到吃中午饭,都是个人单独行动的,石爱国和丁长生一起出去了,唐炳坤一个人困在房间里思索着,而林一道借着这个机会接见了成千鹤。
“林省长,您这么连着视察湖州和白山,辛苦了,这么热的天,可一定要注意身体啊”。成千鹤这话说的很无耻,他比林一道都大,这话能说的出来,也真是难为他了。
“是啊,年纪都不小了,千鹤,你比我还大吧,可得把身体保养好了,白山还等着你进一步做贡献呢”。林一道这话无疑是在挑事,挑动成千鹤那不安分的神经元更加躁动起来。
“谢谢林省长,我记住了,省长,白山有些特色食品,中午都安排一下?”成千鹤半弓着腰,看着坐在沙发上的林一道,问道。
“千鹤,坐吧,有点事我和你说一下”。林一道指了指自己身边的沙发,说道。
成千鹤赶紧颠颠走了过去,欠着身体坐了下去。
“丁长生这个人你了解吗?”林一道突然转移了话题,频道换的有点快,成千鹤一时间没想起来丁长生是谁?
“怎么?你也不熟悉这个人?”林一道见成千鹤愣愣的样子,问道。
“省长,不好意思,您这么突然一问,我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了,脑子转的慢了”。成千鹤讪讪的说道。
“我看了资料,白山区这么大一个区,是白山市经济最发达的县市区,就这么放心的交给一个毛头小子,他干的怎么样?”林一道问道。
成千鹤看了看林一道的脸色,不喜不悲,看不出这位林省长这么关心一个区的区委书记,这是什么意思?成千鹤不明白林一道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所以这话茬那是真的不好接,说丁长生的好话吧?万一说不到领导心眼里去怎么办,再说了丁长生初来白山,也确实是没干出来什么有亮点的东西,但是要说丁长生不好吧,石爱国可是丁长生的老领导,自己说了丁长生的不好,还不是转眼就到了石爱国的耳朵里,而石爱国和林一道到底是什么关系,谁能说的清呢?
“有想法,有魄力,接触不是很多,但是和我儿子倒是关系不错”。成千鹤给了这么一个似是而非的答案。
“千鹤,这个人和我倒是有点关系,你要是有时间的话,好好关照一下他,至于怎么关照,你听我的招呼吧”。林一道说道。
这话开始时吓了成千鹤一跳,还以为丁长生和林一道也有什么关系呢,但是到了后来琢磨了一下,似乎这里面味道不对啊,关照就是关照,怎么关照还得听你的吩咐,这可就奇怪了。
“他平时和唐炳坤书记走的很近”。成千鹤看了一下林一道的脸色,说道。
“既然你儿子和丁长生的关系不错,我想知道关于丁长生的一切信息,应该能做到吧,抽个时间问问你儿子,给我个报告,只要是事关丁长生的,我都想知道”。林一道想起了闫培功,也想起了宇文灵芝,心里一下子难受起来,这几个人可以说是让他寝食难安了。
就在昨晚,他接到了陈平山的电话,京城的那个教授,软硬不吃,虽然陈平山摆明了自己的身份,但是对方一副就事论事的样子,丝毫不将陈平山放在眼里,这倒是让林一道都感到意外。
成千鹤此时终于是回过味道来了,林一道和丁长生是有关系,但是这个关系对丁长生来说,好像不是好事,只是不知道一个小小的丁长生到底怎么惹着林一道了,再说了,石爱国是丁长生的老领导,他这次一起来又是为了什么呢?
成千鹤一下子踌躇起来,自己选择站队,却并不想现在就卷入省里的斗争,毫无疑问,现在林一道讨不了好,而自己在这场斗争中很可能是炮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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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天气依然是很热,但是林一道却很兴致勃勃的带着一干白山的干部坐车走街串巷,看很认真,但是却随着一步步走下来,林一道的脸色却越来越不好看。
“炳坤,千鹤,今年白山的基础工程项目很多吗?”林一道这是明知故问,丁长生一听这话,看向了唐炳坤,看来林一道这是要发飙了。
果然,唐炳坤答道:“林省长,今年白山市争取到了评选国家卫生城市的机会,这些都是为了迎接检查才抢修的,不过,这些路面也确实是该修了,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好好整治一下”。
“卫生城市?国家卫生城市是这么要求的吗?你们看看你们把白山搞成什么了?到处都像是工地一样,一刮风,尘土飞扬,就这还想评选卫生城市?”林一道严肃的问道。
唐炳坤不说话了,这个时候说话不是找不自在吗?
林一道看了一眼不说话的唐炳坤,心想,这个老家伙倒是会躲,你以为你不说话了,我就算完了吗?
在外面街上步行了一段距离后,象征性的看了看现场,拍了几张照片和录像,然后都进了车里,车子调头回到了市委开会。
会议一开始,就显得很沉闷,谁也不知道这个林省长到底什么意思了,评选国家卫生城市是市委市政府的决定,但是看着林省长的意思,好像对这个卫生城市很不感冒似得,这让白山的干部心里都很忐忑。
还是那句话,位置越高,责任越大,所以,这些人都吱声了,也没人想在领导面前显摆自己了,这样尴尬的局面,只有让市委领导自己去承担了。
林一道脸色很不好,虽然屋里的空调温度开的很低,但是白山的干部还是有点冒汗,作为白山区的主要领导,丁长生和陈敬山得以坐在第一排,可以上桌子了,但是被排在椭圆形会议桌的尾部,这已经不错了,能坐在这里的除了林一道带来的人,就是白山市委常委了。
会议由成千鹤主持,他的心里总体上是高兴的,看到唐炳坤吃瘪的样子,他的心里就得劲的很。
“下面开始开会了,首先呢,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林省长到白山来视察”。说完成千鹤率先鼓起掌来。
丁长生抬头看了一眼坐在林一道身边的成千鹤,毫无感情的拍了几下巴掌,他看出来了,成千鹤看来已经和林一道接上了头,从今天的排座就可以看得出来。
林一道和石爱国两人坐在中间,但是林一道的右边是成千鹤,而不是唐炳坤,这让很多人大跌眼镜,而唐炳坤被安排在石爱国的左手边,堂堂一把手,这么安排意味着什么,相信在座的只要不是瞎子就都能看得出来。
掌声落下,大家的目光都看向了林一道,领导嘛,无论到哪里都是万众瞩目的那个人。
“首先呢,我给白山的同志们道个歉,可能我今天有些话说的重了,我也知道,基层工作不好做,但是越是不好做,我们还就得越是上心的去做……”说着,林一道看了看周围的人,但是很遗憾,都在低头做着笔记,至于记的什么东西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可是他却看到了一个人居然在看着他,这个人就是丁长生。
而且就在自己看他时,丁长生居然没有低头或者是回避,俩个人就这么一直对视着,林一道边讲边和丁长生对视,足足十秒钟,林一道率先移开了自己的目光,因为他发现自己要是再继续和丁长生对视下去,自己就很难集中精神讲下去。
“我在下面问过相关同志了,单单这么一个创城活动,就要耗费十个亿左右,有了这十个亿,可以改善多少座偏远地区的小学中学,可以提高多少教师的工资待遇,我们老是说乡下的教育资源和城里没法比,为什么没法比,你们想过吗?教学环境差,居住条件差,工资待遇差,凭什么留住好老师,城里老师用不了,竞争上岗,乡下老师不够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家想过吗?……”林一道边说,边用手里的钢笔敲着桌子。
寂静的会议室里,这声音显得很刺耳,但是再刺耳都得听着,这让唐炳坤很郁闷,但是却老老实实的在自己的笔记本上记着,而石爱国则是眼观鼻鼻观心,这些事和自己没关系,自己也不想发表任何意见,他一直都在想丁长生和他说的那些事,这小子,胆子实在是太大了。
此时,丁长生的裤兜里突然震动起来,丁长生急忙摁住,别看是震动,在这么寂静的环境里,依然会有响声的,摁住后赶紧拿了出来。
一看是刘振东打来的,但是现在不可能接通的,于是直接挂掉了,片刻之后,刘振东发来了一条短信,内容很简单:已经锁定千里马俱乐部的毒品位置。
丁长生的心猛然跳动起来,但是看了看眼前唾沫纷飞的林一道,再联想到当时看到的成功和柯子华陪着林平南进了千里马俱乐部,也许是灵机一动,也许是神来之笔。
丁长生只回了三个字:再等等。
“那位同志,你在干什么呢?有没有听我在讲什么?”林一道虽然没有和丁长生再次对视,但是却无时无刻不在注意着丁长生的的举动,所以,当丁长生低头掏出手机发短信时,正好是被他看到了。
林一道也是一个善于利用机会的人,尤其是石爱国也在这里,自己还真是想看看丁长生这个家伙的成色怎么样,以往关于丁长生的所有信息,都是道听途说得来的,现在有这么好的机会,怎么可能不用呢。
丁长生一抬头,发现所有人都看着自己,但是他还是低头将手机的短信删掉了,千里马俱乐部这件事太过秘密,决不能在自己这里走漏了任何风声,万一被拿过去手机验证,这点秘密将再无秘密可言。
“说的是我吗?”丁长生看着林一道问道?不卑不吭,连站起来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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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爱国看了一眼丁长生,示意这家伙不要说话,这个时候不是你该说话的时候,而且自从知道了丁长生的事情后,石爱国的意思是要隐忍,即便是有些事要做,也要悄悄的做,像丁长生这么高调,实在不是个好主意。
但是丁长生却不这么认为,自己只是一个无意之举,但是看林一道的样子,好像一直都在找自己的茬,这次自己算是撞到了枪口上了,想躲都不可能躲开,你就是想跑,对方一样会在背后开枪。
既然如此,何不迎着上前,这样还有一线生机。
而且,按照一般人的反应,谁敢和省长对着来,遇到这样的情况还不得把自己的脑袋夹到裤裆里去,可是丁长生如果反其道而行之,就会给林一道一个二愣子的印象,丁长生此人不足为虑,并无多少心机,这样自己还能有个缓气的机会。
“你说呢,你在哪里捣鼓什么呢?有没有听我讲话?”林一道语气严厉的问道。
“哦,我听着呢,单位有人请示工作,我没接听,挂了”。丁长生语气平缓的说道。
“请示工作?是你的工作重要,还是开会重要?”林一道语气更加的严厉起来。
“当然是我的工作重要,养殖中心那边正在搞拆迁,万一闹成群体性事件,算谁的?林省长来我们白山视察,开会重不重要,那也得看开会的内容,到现在为止,我认为,我还不如去拆迁现场盯着重要呢”。丁长生丝毫没有一点气馁,迎着林一道的目光迎了上去。
但是此话一出,满屋子的人震惊万分,尤其是唐炳坤和成千鹤,不由得心里暗暗叫苦,这家伙真是没有不惹事的时候,这是什么场合,这话怎么能这么讲,简直是不要命了。
但是令人奇怪的是,林一道非但是没有生气,反而是笑笑,看了看身边的石爱国,说道:“石部长,你说的果然不错,这家伙胆子是大了点”。
“混账,有这么和领导说话的吗?还不给林省长道歉”。石爱国脸色一变,对着丁长生吼道。
既然人家都点到自己头上来了,自己要是再不出头,这事就说不过去了,而且等到别人拿出处理意见时,自己再想维护丁长生就晚了。
丁长生笑笑,站起来说道:“林省长,我是个年轻人,没见过世面,这些天为了拆迁的事,着急上火,您别见怪,我向您道歉了”。
丁长生谁的话都可以不听,可以不给林一道面子,但是却不能不给石爱国面子,所以石爱国话音未落,丁长生就主动站起来道歉了。
可是,机会难得,林一道又岂会这么容易的放弃拿捏丁长生和石爱国的机会呢?
而且,据成千鹤所说,丁长生是紧跟唐炳坤的,拿丁长生开刀,既可以敲打唐炳坤,又可以让石爱国心里不舒服,再加上丁长生和闫培功的关系,可谓是一箭三雕,所以,这不可能是你道个歉就这么简单收场的。
“道歉的事就算了,我们党是讲民主的,既然说到了城市的拆迁,听你的意思也是为了创城吧?”
“是,不拆不行”。丁长生说道。
“拆迁,肯定要有补偿,不然的话老百姓不会拆,这又是一大笔钱,我怎么觉得这个创城就是砸钱的事呢,白山的同志们,我不知道你们怎么想的,这个创城就这么重要吗?”林一道嘴里是说给白山的同志们听的,但是却死死盯着丁长生在看,丁长生从他的眼睛里似乎看到了一丝杀机,这个老家伙果然是对准了自己了。
“花钱?干什么事不花钱,改革开放了三十年了,这三十年教会了老百姓一件事,那就是什么都和钱挂钩了,没钱什么事都办不成,老百姓都懂的事,我们难道不懂?创城,看上去是花了不少钱,但是得到的无形资产是不可估量的,别的不说,就现在拆迁的这个所谓的高科技养殖基地,有什么高科技?林省长要是不嫌脏的话,我们可以到现场去开会,就是一大片养猪养鸡的养殖场,而且不知道当时规划的时候是谁的脑袋被驴踢了,居然设计到了白山市的上风口,夏天还好点,刮得是东南风,一到冬季,臭气熏天,整个城市都笼罩在难闻的气味里,人家城市有雾霾已经很难过了,我们是除了雾霾,还有臭味……”
“丁长生,你怎么说话呢,当时这个养殖中心可是经过了市委市政府批示同意的,你才来几天,瞎胡说什么呢?”成千鹤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这个养殖中心是自己引进的所谓高科技项目,但是被这个家伙在这里一说倒是成了污染环境的源头了。
“借着创城,把这个所谓的高科技养殖中心拆掉,这是全城百姓拍手称快的事,如果林省长不信,可以到大街上问问,老百姓是不是支持这事?”丁长生根本没搭理成千鹤的反驳,有林一道在这里,老子还不稀得和你较劲呢。
“创城,虽然花了一些钱,但是我认为这钱花的值,花在了刀刃上,其实,林省长,你看到的城市像个工地,到处都在施工,这些都是这些年市政府市政建设的欠账,如果再不治理,情况将会更糟糕,晴天一身土,雨天一脚泥,既然是欠账,现在还账是理所当然的,而且创城在即,这种情况持续不了多久……”丁长生侃侃而谈,开始的时候,石爱国脸色还很难看,但是听到丁长生这些话句句在理,而且即便是挑刺的林一道,也不好意思再打断丁长生了,当然了,这主要还是看石爱国的面子。
既然让人家说了,如果不让人说完就打断,那么自己这省长的心胸也太小了点,这里不单单是丁长生一个人,还有一大批白山的干部,自己还是要有点风度的,因为丁长生一个人实在是不重要,他还是要收买人心的,尤其是在座这些干部,都可能是他现在在中南省站稳脚跟的柱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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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建设早就不是前几年的大拆大建了,如果一个城市的环境不好,招商引资人家也不愿意来,还是说到我刚刚提到的拆迁问题,城市规划没有前瞻性,今天建,明天拆,这是常事,我们是想借着创城把白山的城市建设梳理一遍,给市民留下一个碧水蓝天”。丁长生侃侃而谈,而丁长生说的这些话,都很明显,就是为创城辩护的。
丁长生也明白成千鹤在创城问题上和成千鹤有矛盾,但是有矛盾可以商量着来,事到如今,再抽梯子就不像话了,打击对手也得看准了,既然要打击,无比一击必中,那些挠痒痒的事做了也是白做。
这些话连唐炳坤也未必敢说,但是丁长生说出来了,这让唐炳坤非常感慨,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可是丁长生是牛犊吗?林一道也未必就是老虎。
丁长生想清楚了,在现在这个时候,势必要站在一边,而且必须是唐炳坤这边,因为有宇文灵芝的事情在里面,自己不可能和林一道有妥协。
而就在他接到刘振东信息的那一刻,他的心里就有了定论,这条线不能断,而且是千载难逢的一条线,自己要把这一条线牢牢抓住自己手里,贺飞,你小子还敢觊觎老子的女人,老子会让你这一辈子都上不了女人的身。
丁长生坐下后,也没有再做笔记的意思,都是一些屁话,喊口号谁都会,但是你你喊了口号照着做还行,最恶心的就是台上道德君子,下了台就是男盗女娼,和这些恶心的人在一起,也真是需要一定的耐恶心基因。
丁长生开完会后就回了区委,根本没在市委停留,而这场会议上,石爱国只是骂了一句丁长生混账,其他一句话没说,而开完会后却和林一道有说有笑的回了市委招待所。
林一道虽然快要被气炸了肺,但是在石爱国面前,该有的修养还是有的。
“唉,真是后生可畏啊”。林一道意有所指的说道。
“省长,还在生丁长生的气呢?这小子就是个混不吝,要不是还有点能力,不知道早被发配到哪个角落里凉快去了呢”。石爱国说道。
“老石啊,你这个秘书可不是有点能力的问题,而是能力很大,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倒是想和他单独见个面,你看怎么样?”林一道这番话让石爱国很吃惊,开始他的时候他以为林一道没完没了啦,但是仔细一想,不对劲,好像林一道还有别的事,他一下子就想到了丁长生和他说的那些事。
“省长,你这话说的,你是省长,他只是一个地级市区里的小干部,你见他那不是给面子嘛,这样吧,我打个电话让他过来不就是了”。石爱国无所谓的说道。
事到如今,拦是拦不住的,石爱国很明白这个道理,而且如果自己陷得太深,说不定还会引起林一道的警惕,如果那样,丁长生在省里的助力将会大大减弱,还不如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呢。
“那敢情好,那我在房间等他了”。林一道和石爱国在走廊里分了手,然后石爱国立刻拿出电话打给丁长生,把林一道的要求说了一遍。
丁长生知道,既然是自己老领导打电话,这么说来林一道不是在一边听着,就是老领导觉得这事挺为难,于是爽快的答应了。
但是他却并没有马上到市委招待所去,而是坐在椅子上好好想了想,事无巨细,都得想到,而且面对林一道这个老狐狸,要把自己的尾巴夹起来,否则一不小心就可能出问题。
拿起电话打给了刘振东,刘振东说自己就在附近巡视治安呢,马上就过来,有了当时在湖州被监听的前车之鉴,丁长生也是很小心。
刘振东不一会就满头大汗的进了丁长生的办公室,也不客气,拿起杯子接了杯凉水灌了下去。
“什么情况?”丁长生等刘振东喘过气来,问道。
“我们抓了一个瘾君子,据他交代,他的货也是在别人那里拿的,我们有顺藤摸瓜,找到他的上家,他的手里并没有多少货,他也是以贩养吸,但是告诉我们说,这两天就要去接货了,时间到了”。
“能和贺飞扯上关系?”丁长生不关心他们抓获的这些小喽啰,他最关心的还是贺飞那二十多公斤的东西在哪里?
找到那二十公斤的货,贺飞就别想再活着出来,而如果能让贺飞和林平南联系起来,这事就赚了,但是无论怎么样,都不能让贺飞再逃过这一劫。
“肯定能,他是比较大的一个分拆商了,每次都是贺飞在场在交易,地点就在千里马俱乐部旁边的一个院子里的地下室”。刘振东补充道。
“嗯,严密严控那个院子,而且上次阿虎也是从那个院子里出来的,我在想那个院子是不是有地下通道和千里马俱乐部相连,如果是真的,那贺飞玩的应该不是这么小,这里面肯定还有别的我们不知道的事”。丁长生担心道。
“我明白了,我回去再派人化妆进入千里马俱乐部侦查”。刘振东点点头说道。
“务必要一网打尽”。丁长生沉吟道。
“我们会做好侦查的,不过,有件事我觉得我们要引起重视,我一直都在犹豫这件事要不要报告给市局局长,那就是柯子华的问题”。刘振东说了一半,但是丁长生已然是听明白了什么,如果没有亲眼所见,自己也很难相信这一点。
“先不要汇报了,如果汇报,势必会走漏了风声,到时候会给你们的任务增加难度,而且对你们的成员会有危险,这一点我早就领略到了”。丁长生摇摇头说道,孙传河的死让他耿耿于怀,所以这次针对柯子华自己的事情,就更不能不小心了。
“那,市局那边……”
“市局那边到时候我会去解释的,不管什么人,都给我盯死了,尤其是贺飞,不能有半点马虎”。丁长生掷地有声的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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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后,丁长生又再次到了市委招待所,但是这一次心情略微沉重,因为踏进这个门,有可能就和林一道真的彻底翻脸了,而作为自己一个这样的小角色,说不紧张,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
但是这一步早就迈出去了,俗话说富贵险中求,自己一个默默无闻的来自农村的小屌丝,连家人都没有了,还能怕什么呢?
说到底,自己也就只剩下自己这条命了,但是这条命现在却不只是自己的了,自己有了深爱的女人,有了那些肯为自己生孩子的女人,以及自己素未谋面的孩子,想到这些,丁长生的斗志是从骨子里爆发出来的。
丁长生伸出双手,任凭门口的武警将自己的全身搜了个遍,然后把身上的手机打火机以及香烟都拿走了,放在了门口的一个小筐子里。
然后敲敲门,林一道的秘书将丁长生接了进去,这家伙三十来岁,看丁长生的眼神很不友好,因为刚刚的会议他也参加了,当然知道丁长生在会上的表现,在他看来,自己的主子今天算是受辱了,而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人就是面前这个小屁孩,他甚至都能猜到这个家伙的下场会很惨,至少在林一道主政中南省时别想再翻身了。
“该说的话说,不该说的话不好胡咧咧”。林一道的秘书冷眼说道。
丁长生白了他一眼,问道:“请问什么是该说的话,什么是不该说的话?这是林省长让你警告我的?那我来这里干什么,唱赞歌?”
一句话将这个想替主子出头的家伙给憋了回去,丁长生也不知道这小子叫什么,但是想必放出去也能做个市长之类的了,但是既然要撕破脸,自己还用给林一道身边的人好脸色?
“你,你等着吧”。秘书又再次进了套间里,让丁长生一个人呆在客厅里。
丁长生本以为自己要登上一阵子呢,但是没想到林一道很快就从里间里出来了,看上去精神还不错,只是脸色不好看,当然了,丁长生也明白,这脸色肯定是给自己看的。
“林省长”。丁长生打了个招呼。
“嗯,坐吧,肖林,你出去吧,带好门”。林一道吩咐自己的秘书道。
丁长生等着林一道坐下后,自己也坐下了,中间隔着一张茶几,没有茶水,没有纸巾,任何东西都没有,林一道向后仰着,整个身体都仰在沙发的靠背上。
“丁长生,是不是早就准备好这样的见面了?”林一道眯着眼问道。
“说实话,很忐忑,能蒙林省长召见,三生有幸”。丁长生不卑不吭的说道。
“你既然能在会上说出那番话,我就知道你是个明白人,也是个聪明人,也不用再装疯卖傻了,我只想知道,你是从什么时候认识宇文灵芝的,她现在又在哪里?”林一道说到这里时,坐直了身体,眼睛直盯盯的看着丁长生。
丁长生闻言,脸上露出迷惘的神色,皱着眉,好像很难想起来谁是宇文灵芝似得。
正像是林一道猜的那样,丁长生怎么可能不预想到会有这一天呢,只是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罢了,可是既然有所准备,老狐狸再狡猾,毕竟是老狐狸了,老了,小狐狸的有些招数可能就不是老狐狸能掌握的了。
“怎么?没听说过?”林一道皱眉问道。
“的确是没听说过,林省长,您叫我来是要我帮您找这个人吗?”丁长生愣愣的问道。
林一道一愣,他没想到丁长生会矢口否认认识宇文灵芝,而且看样子真的是没见过一样。
难怪有人说,和聪明人说话省劲,和一个愚蠢的人说话是很困难的,而和一个装傻的人说话更是困难的无以复加了。
话到这里就没办法谈下去了,因为两人的交谈没有共同点,通俗点就是不在一个频道上。
可是,老狐狸就是老狐狸,你不承认没关系,主动权在我手里,我可以假设你有这回事,把一件事强加给你,你又能如何?
“丁长生,我今天肯把你叫来,和你开诚布公的谈这件事,这就证明我还是很希望这件事和平解决的,但是,我很忙,我的耐心也有限,我要是没点证据,我会这么做吗?”林一道脸色一寒,说道。
“嗯,那个,林省长,我知道你忙,我也知道你耐心有限,但是你总得讲证据吧,你看看,我之前从来没见过你,和你可以说是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把我叫来,就和我说这件事,我是真的不知道,省长,我知道,我是在会上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但是你的秘书没和我说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啊,如果就像是刚刚,您的秘书警告我说,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不要胡说,我就很注意嘛”。丁长生一脸无辜的样子,还将林一道的秘书也扯了进来,让林一道有点蒙圈了。
“我问你,你认识闫培功这个人吧?”
“闫培功,当然认识,大老板,我在湖州开发区时,这个人给我介绍了不少的企业,很好的一个人,怎么了?”丁长生这次倒是很关心的样子。
“丁长生,我一直以为,我们开诚布公的谈一谈,就可以把这件事解决了,但是我没想到你居然是这个态度,行了,你走吧,我没有问题了”。林一道冷笑道,因为他看得出来,再和丁长生谈下去,谈到晚上也不可能有个结果,因为这小子就一个主意,死不认账。
看着丁长生离开的背影,林一道的眼神里充满了阴霾,他很想让这个人在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但是却又不能确定宇文灵芝到底在哪里,到底丁长生和宇文灵芝什么关系。
而联想到石爱国一来就被丁长生接走了,这中间这两人有什么交流,会不会和宇文灵芝说的事情有关,换句话说,石爱国是不是也知道宇文灵芝的事情。
林一道看着进来的秘书肖林,不禁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头疼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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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您脸色不好,要不要休息一下?”肖林关切的问道,自从老爷子去世之后,他明显的感觉到自己老板的精力有了很大的改变,有时候显得力不从心。
“不用,有点头疼,你给我把止疼片拿出来吃一片”。林一道疲惫的摆摆手,说道。
肖林本想劝说林一道休息一下,但是话到嘴边还是没有说出来,因为以他对林一道的了解,他是不会轻易的屈服任何一件事的。
肖林从自己的公文包里翻出来布洛芬缓释胶囊,倒了一杯温水递给了林一道,伺候着林一道吃完药,肖林站在那里,他感觉到,老板肯定会有事交代他做,这就是做秘书的本事。
“打电话叫唐炳坤和成千鹤过来一趟”。林一道脸色坚毅的说道。
肖林没敢吱声,出去通知这两位主官了,片刻之后,又回到了林一道所住的套房。
“找个人,给我死死盯住丁长生这个人,无论是什么事,事无巨细都要详细记录,每天都要汇报给我,一定要盯死了,见了什么人,到过什么地方,明白吗?”林一道吩咐肖林道。
“明白,我这就去安排”。
“不,回到省里再安排,一定要找个有能力又信得过的人,这件事非同小可,万一出了问题,你就当没发生过,知道吗?”林一道继续说道。
如果被人发现,自己派人去盯一个地级市里的区委书记,这事说起来就是个笑话,而且还可能将更多的注意力引导到丁长生身上,这会给那些别有用心的人以机会,到了这个地步,林一道觉得自己离宇文灵芝已经很近了,但是有时候就是这样,你觉得是近在咫尺,可是却远在天涯,觉察的到,可就是抓不到。
唐炳坤在门口遇到了成千鹤,他很惊讶,就是见林一道的话,也不应该这么着见面吧,但是一想,林一道以及经单独见过唐炳坤了,看来这次同时见面是要有什么事需要一起来商量吧。
成千鹤也很是吃惊,他还以为林一道又有什么事要单独吩咐自己呢,看到唐炳坤也到了,心里失望了很多。
唐炳坤和成千鹤进到房间里时,发现林一道正坐在沙发上喝茶,见到两人进来,也没有站起来,只是指了指前面的沙发,招呼俩个人坐下。
“会议开完了,市里的情况我也看了,我准备待会就回省城了,临走之前,有几个建议想说一下,当然了,我只是建议,这是你们市里的事情,你们怎么办,还是看你们的决定”。林一道喝了口茶,慢条斯理的说道。
唐炳坤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成千鹤,他很怀疑这是成千鹤的阴谋,虽然名义上是建议,但是无疑这是在给自己施压,所以这让唐炳坤心里对成千鹤更加的恶寒。
“林省长,我们知道在很多方面还有很多的不足,你尽管提,我们肯定会逐条改正,然后会向您汇报改正成果”。成千鹤见唐炳坤不说话,当然不会错过这个表忠心的机会了。
“第一个是人事问题,当然了,我只是建议,通过在这里调研的情况,我认为丁长生同志根本不适合担任白山区的区委书记,理由呢,就是太年轻了,很多事都和闹着玩似得,我们的工作是闹着玩吗?这么下去迟早是要出问题的,要是出了问题,这个责任怎么算?一定程度上来讲,这也是对丁长生同志的不负责任,他没这个能力,你们把他放在这个位置上,他不吃力吗?工作要是出了问题又该追究谁的责任?”林一道不紧不慢的说道。
唐炳坤和成千鹤没想到林一道会提到人事问题,更没想到这个所谓的人事问题居然是关于丁长生的,可以说这两人都被林一道雷了个外焦里嫩。
唐炳坤不说话,因为这话没法接话茬,丁长生到白山来是印千华的意思,自己就算是面对林一道,也不可能一句话就否定印千华的,自己的屁股坐在哪里自己还是知道的,但是他在寻思,这话该怎么回复林一道,看情况林一道对丁长生很是不满,但是他却不知道林一道不满丁长生是什么原因,他在心里不禁笑话林一道格局太浅,不就是在会议上顶了林一道几句吗,而那些话还是为自己说的,自己怎么可能转过身就扎刀子?
“省长,石部长那里……”成千鹤这个时候提示道,他也以为林一道是在报复,于是提醒丁长生可是石爱国的前秘书,而且深得石爱国信任,这么处理,是不是不妥?
“我明白你的意思,老石那里我会去说的,老石也是个老同志了,我相信他也明白丁长生不适合这么重要的职位,当初我真是佩服你们,怎么能把这么年轻的人放在这个位置上?”林一道继续说道。
唐炳坤渐渐明白,林一道这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了,可是自己的底线不在石爱国那里,而在印千华那里,可是这个时候也不可能给印千华打电话请示,再说了,你说你去和石爱国谈,你到底谈了没有,不要和说媒似得,这边说挺好,那边说相中你了,到时候一捏鼓就成了,这事没那么简单。
“省长,我明白您的意思,但是丁长生是省管干部,这事还是要请示省委组织部的,我们请示了再做决定吧”。唐炳坤一下子把决定权推给了省委组织部。
他这是在为丁长生争取时间,无论怎么说,丁长生是白山区区委书记,不但是省管干部,而且来白山后干的不错,不能你说不喜欢就免了。
“看来唐书记对这个丁长生很看好啊?”林一道端起茶杯,吹了吹表面的茶语,不紧不慢的说道。
“省长,我觉得您说的对,这件事我们会好好研究,到时候会汇报给您的,我觉得现在免是不是快了点,毕竟他刚刚在会上……”成千鹤没说完,但是林一道倒是明白了成千鹤的意思,他是怕有些人说自己心眼小,还别说,自己还真是没把这层考虑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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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唐炳坤和成千鹤这么说,林一道摆摆手,止住了成千鹤的话,说道:“你们考虑的事太多了,我相信我们的干部这点觉悟还是有的,丁长生不适合目前的岗位,不因为得罪我,而是因为他确实是不适合目前的工作岗位”。
唐炳坤无奈了,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回答林一道,而成千鹤看看唐炳坤不吱声,也没敢再说话,无论怎么说,自己这个包票可是不敢打的,因为自己在白山常委会并无控制能力,要是这个包票打了出去,到时候完不成,自己该怎么向林一道交代?
林一道见这两位主官都不吱声,心里也无奈,不论怎么说,自己也只能是私下里给这两个人施压,而且他也明白,这两人,尤其是唐炳坤不表态,肯定还是和省里某些人有关系,逼得紧了怕是要起反作用。
于是大度的说道:“我也只是个建议,至于怎么做,那是你们的事,再说了,既然丁长生是省管干部,我也会向省里有关部门打招呼的,丁长生的问题就先这样吧,第二个问题是创城的问题……”
丁长生全然不知道林一道已经开始算计他了,晚上本来是准备约梁可意吃饭的,但是还没到下班,就接到了唐炳坤的电话,要求他立刻到市委办公室找他。
丁长生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而且林一道据说已经走了,难道又出了什么问题吗?
丁长生和唐炳坤的秘书打了招呼,秘书指了指里屋,直接让丁长生自己进去了,丁长生一进门,发现唐炳坤满面愁容的坐在老板椅上,看着窗外阴沉的天气,见丁长生进来,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话:“看来风雨要来了”。
丁长生笑笑,说道:“风雨来了也好,白山今年偏旱,如果再不下雨的话,我们就要投入人力物力抗旱了”。
唐炳坤看了看丁长生,然后站起来走到了沙发区,自己坐下后,指了指对面的沙发,示意丁长生也坐下。
他不知道唐炳坤叫自己来是干什么,所以没先开口,就等着唐炳坤吩咐事情了。
“长生,今天下午林省长走之前,又见了我和成市长,你知道什么事吗?”唐炳坤倒是坦诚,他之所以如此坦诚,不过是想给丁长生打个招呼,确切来说,是想给丁长生及其背后的人传递一个消息,要想挽回局面,趁早动手,或者是要有心理准备,免得被人打个措手不及。
“这我到还不知道,领导间的谈话,我怎么会知道”。丁长生笑笑说道。
“嗯”,唐炳坤沉吟了一下,说道:“林省长向我和成市长建议撤掉你的目前的职务,理由是你太年轻了,不适合当前的职位”。
唐炳坤说完,看着丁长生,想看看这家伙的反应,但是让唐炳坤很失望的是,对面坐着的丁长生很是沉稳,一点激烈的反应都没有,这完全不符合他这个年纪该有的情绪表现,这让唐炳坤很是吃惊。
“怎么?你已经知道了?”唐炳坤见丁长生微笑着,问道。
“没有,我也是刚刚听您说的,但是也在意料之中,林省长在中北省时就是出了名的强势,而且也是出了名的小心眼,我在会上顶撞了他,没在会上建议撤我的职已经算是给了石部长面子了,这么悄悄地私下里下手,各方面也算是给足了面子,但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免去其下作的本质”。丁长生不屑的说道。
“长生同志,注意你的说话方式,无论怎么说,林省长都是领导”。唐炳坤见丁长生的话有点偏激,担心这话传到林一道耳朵里,这又将是一起风波的起源,对于解决问题没有丝毫的帮助。
“领导?我只认那些有德的领导,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这些道理我还是懂的,古语说的好,,莫欺少年穷,我不知道他那么年纪了,那么大的领导了,这点心胸都没有?我比他最大的优势就是比他年轻,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将来的事会是怎么样,谁知道呢?”丁长生语气平淡,但是唐炳坤听起来却是心中起了滔天巨浪,这小子果然是个人物,先不论这小子的底气从哪里来,单单是这份雄心就足以让他同龄的年轻人惭愧了。
“我的意思很简单,你的老领导既然是石部长,这事我劝你还是先告诉石部长为好,石部长在省里,不论怎么说,还是有影响力的,我这边也向印部长汇报,其实,于我来说,我是最不愿你离开这个岗位的,但是架不住上面施压,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唐炳坤问道。
“明白,谢谢书记,无论如何,是我给市委惹了麻烦……”丁长生还想再说什么时,被唐炳坤抬手制止了,说实话,如果不是丁长生的话,这次所谓的来视察,唐炳坤肯定是被排挤的份。
问题的关键不是在这里,而是这么一来,成千鹤就会变得强势,而有些骑墙派就会倒进成千鹤的阵营,这么一来,唐炳坤再想控制市委常委会就要力不从心了,而到那时候,丁长生在白山的情况就很危险了。
出了市委,丁长生回到自己车里,没有启动汽车,而是点了一支烟,静静的抽了起来,拿出手机打电话,但是却不知道拨给谁,本来是想约梁可意吃饭的,但是现在这个心情也没法去,万一自己的情绪被梁可意看出来,就显得自己有目的的去约他吃饭了。
汽车漫无目的在城里行驶着,其实根本开不起来,因为到处都在施工,这个点又是下班的高峰期,所以丁长生就耐着性子慢慢开,突然间看到了一个人进了前面的一家饭店,是贺飞的手下安仁。
自己已经被林一道逼到了绝境,如果再不反击,可能就被吃的连骨头都不剩了,但是反击也要有反击的攻击点才行,对于自己来说,要想对林一道形成威胁,简直是痴人说梦,好在林一道的儿子给丁长生提供了机会,想到这里,丁长生慢慢将车停在了路边,等着安仁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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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长生担心有人跟踪自己,所以在车上给安仁发了个短信,告诉他出门坐出租车向郊区开,他则跟在后面,这样不利于被人跟踪。
安仁无奈,只能是按照丁长生吩咐的去做,谁让自己得罪了这个人呢,而且丁长生的心狠手辣他算是监视了,自己那个小弟到现在还下不来床呢。
郊外就是庄稼地,安仁坐车开出了几十公里后,才在一个小村庄边上停下,而他自己则进了小村子里,过了十多分钟后,丁长生也到了这个小村庄外面。
“丁先生,我在这里呢”。安仁看到丁长生下车后东张西望的样子,悄悄喊道。
丁长生将车开进了一片树林里,然后躲在树林里,等了好一会,也没见到有人跟上来,看来除了当时贺飞吩咐安仁跟踪自己之外,没人再跟踪自己了。
“怎么跑这里来了?这么远”。丁长生扔给安仁一支烟,问道。
“这里是我老家,我去的那家饭店是我的饭店,我这也算是回老家吧,我父母都还在这村里住呢,那个,丁先生,您找我有什么事?”
“安仁,你好像有很多事没告诉我吧?”丁长生脸色一变,问道。
“天地良心啊,丁先生,我知道的可都告诉你了,贺飞不止我一个手下,我虽然是跟着贺飞时间多点,但是很多机密的事我也不知道,他都不让我参与,这人疑心很重,有些重要的事都是自己亲力亲为,从来不假手他人来做”。安仁见丁长生怀疑他,叫屈的说道。
“你嚎什么呀?我问你,你说的那些货是怎么回事?”的车问道。
“其实,要说贺飞的会所里有些皮肉生意,这些我都知道,而且有些女人也是我找来的,但是其他的生意我真的不知道,那晚所谓的有货交易,我也只是听了那么一耳朵,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安仁矢口否认自己知道贺飞贩毒的事情。
“这么说来,你是不知道贺飞贩毒的事了?”
“我不知道他贩毒,但是我知道会所里确实是有人在吸毒,也不知道是从哪里买得,贺飞对管理很有一套,我主要就是负责女人方面的问题,其他有人负责这方面吧,而且各司其责。从来不交叉,所以我也不知道其他的事”。安仁说道。
这个倒是和丁长生估计的差不多,万一出事,只要是灭了一个人的口,这个线索就断了,再想接起来,门都没有,单线联系,和搞情报似得。
“从现在开始,你给我留意一个人,如果这个人出现在你们会所里,无论是干什么,想方设法给我拍成视频资料,你是管女人的,这个人肯定对女人也有兴趣,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安仁听到丁长生如此说,接过丁长生的手机一看,这个人他认识,正像是丁长生说的那样,不但是好色,而且还极其变态,喜欢玩一些变态的游戏。
“这个人我认识,但是我不知道叫什么,是柯局长带来的,有时候还和柯局长一起玩呢,不过,我说实话,这家伙忒不是玩意,前几天一个女孩,才刚刚开始做,还没调教好呢,被这家伙折磨的不成人样了,送医院养了好几天才缓过来呢”。安仁砸吧了一下嘴,说道。
“你确定?”丁长生一愣,问道。
“嗯,确定,那女孩是我安排的,还是个雏呢”。安仁看了看丁长生严厉的眼神,说道。
“那好,给我找到证据,我保证,那个会所以后就是你的了”。
“什,什么意思?”安仁一惊,问道。
“那个会所的房子地段不错吧,你帮我搞到证据,我保证那个院子就是你的了,够你这辈子吃喝花销了吧,安仁,富贵险中求,你有这个胆子吗?”
“这个……”安仁踌躇了一下,没吱声。
“你以为贺飞干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还能活着出来?”丁长生不屑的说道。
“哦,对了,丁先生,贺飞还承包了不少的工程,这些我倒是跟着他出去跑过,不过,那些工程都是他从市里直接拿的,然后再分包给其他人,人家要是没有那么大的背景,能拿到这些工程吗?我也是听我的一个老乡说的,到现在不给工资,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拿到钱,前几天还托我要工资呢”。安仁为了表现自己的诚意,无意间向丁长生又透露了一条消息。
“嗯,这我知道了,我告诉你的事,你明白了吗?”
“明白了,我回去就悄悄安排”。安仁答应道。
“自己要小心,我知道贺飞心狠手辣,有什么事直接给我打电话,我又换了一个手机号,你记一下”。丁长生又给了安仁一个新的号码。
在回去的路上,丁长生想了很多,目前所有事的关键点都汇集到了贺飞那里,林平南在那里出现了,他是柯子华和成功带去的,而贺飞经营的不但是娱乐行业的千里马俱乐部,还贩卖毒品,操持着皮肉生意,单单是这些就足以让贺飞进去死几回了。
可是贺飞后面是贺明宣,这个老家伙眼神里充满了阴霾,而且是个老狐狸,最为关键的是,这家伙和唐炳坤关系不错,如果一旦涉及到了贺明宣,唐炳坤会怎么想?
所以,人情网是世间最难编织的一张网,当然了,也是世间最难解开的一张网,无论是从哪里开始,一个不小心,不但解不开这张网,还有可能结成更多的死结,这还是好的,搞得不好,网一收缩,非但是不能冲破网的束缚,还可能被活活勒死。
“今晚还回来吃饭吗?”就在丁长生沉思着开车时,秦墨打来了电话。
“回去,就在路上了”。丁长生笑笑,说道。
“注意安全,等你回来”。秦墨温柔的说道。
挂了电话,丁长生瞬间像是满血复活了,去他妈的林一道,去他妈的贺飞,老子大不了不干了,世家这么大,难道还没老子的立足之地吗?把老子惹毛了都炖了你们,一脚油门,汽车飞速向市区里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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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丁长生和成功是朋友关系,而且成功一直都在成千鹤面前替丁长生说话,所以当下了班回家后,成千鹤打电话把儿子叫了回来。
成千鹤把下午的事说了一遍,看着成功,问道:“你觉得这事就这么简单吗?虽然丁长生说了些话,但是这些话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不妥,只是各自所站的位置不同,所以观点不同罢了”。
“我觉得好像林省长这次来白山,怎么就是冲着丁长生来的呢,按说不至于,丁长生是什么角色,林一道是什么角色,丁长生能入得了他的法眼?”成功也没想到成千鹤会带来这么一个消息。
对于丁长生,成功一直都是心存感激,而且是竭力相交,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丁长生好像一直都是若即若离的,和成功并无多少深交,因为反观这些年自己和丁长生的交往,两人之间并无多少利益交割,这也是成功一直都很担心的事情,一旦没有了利益共同点,再好的关系都是无法维系的,这是铁律。
“看不透啊”。成千鹤站起来踱着步说道。
“那你们打算怎么办?真的要撤换掉丁长生?市委恐怕也通不过吧?”成功问道。
“是啊,今天就是当着林一道的面,唐炳坤都没有应允,这不是拒绝是什么?”
“按说不应该啊,林一道是和石爱国一起来的白山,而且丁长生是省委组织部长印千华的关系下来的,当然了,这背后还是石爱国在运作,但是印千华现在可是紧跟梁文祥的步伐的,而且仲家在京城和梁文祥就有交情,林一道这么做,这能讨的了好处去?”成功皱眉分析道。
“是啊,看不透,如果我们没猜错的话,林省长怕是有很多的事情瞒着我们呢,我们不知道,只是在前面趟地,他在后面捡拾翻起的果实,这果然是好算盘啊”。成千鹤无奈的说道。
“交人交心,和这样的人合作,我们怕是交不到心的”。成功无奈的说道。
“接下来该怎么办?”成千鹤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成功。
“我觉得这事还是不要太过着急了,丁长生那里肯定不会就这么算了,这家伙有的是办法,石爱国也是个老狐狸,肯定是要为丁长生要个说法的,所以,这事拖一拖比现在办好的多,也算是我们给丁长生一个人情吧,这样,我去找找丁长生,把你的态度告诉他,林一道太远,丁长生这条鱼那不是那么好钓的”。成功最后说道。
“嗯,也好,对了,林省长的儿子呢?”成千鹤突然问道。
“柯子华陪着他玩呢,华子比我会玩,伺候的那小子很舒服,没事”。成功说道。
“嗯,告诉柯子华,一定要保证他的安全,这可是林家的独子,万一出事,我们可担待不起”。成千鹤现在开始后悔了,夫人外交和儿女外交这都是要看人的,现在看来,林一道这个儿子还真是不怎么样,林家怕是要在林一道这一代断掉了,富不过三代,官不过三代果然是不错。
现在在丁长生家里,闫荔和蒋梦蝶都很自觉,吃完饭后,各回各屋,把外面的空间几乎都给了秦墨和丁长生,蒋梦蝶还存着一丝那个意思,但是看到丁长生没那个意思,心想,没有就没有吧,自己现在这样挺好,过段时间出国伺候姐姐生孩子去,不在这里当电灯泡了。
“怎么了,是不是遇到什么难事了,看你今天好像心思很重”。吃完饭,秦墨为丁长生沏了一杯茶,两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秦墨忍了忍,还是问道,因为他看得出来,丁长生眉宇间一股散不去的忧郁。
“没事,工作上的事,你不懂”。丁长生说道。
“你骗我,肯定不是工作上的事,工作上那点事我什么时候见过你这么愁过?你要是信得过我,就告诉我,我可能帮不上你,但是出出主意还是好的吧”。秦墨犹豫了一下,挪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坐到了丁长生身边,说道。
丁长生将茶杯放在了桌子上,顺手揽过秦墨,秦墨的身体开始时有点僵硬,但是随即顺着丁长生的劲道,歪在了丁长生身上。
“长生”。
“嗯”。
“你喜欢我吗?”
“嗯”
“嗯是什么意思?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嗯……”
“你骗别的女人也是这么偏的吗?就是一个‘嗯’?”
“嗯”。丁长生不知道说什么,从头到尾就是一个字‘嗯’。
“你娶了我吧”。秦墨红着脸说道。
这算是女人向男人求婚吗?虽然如此,但是丁长生还是惊住了,在他眼里,秦墨一直都是个很内敛的女人,这样的话不知道是鼓足了多大的勇气才说出来的呢,不禁一愣,直起身,看着身边的秦墨,呆住了。
“怎么了?你不愿意?”秦墨被丁长生看得有点不好意思,但是却又担心丁长生拒绝,心里早就打定了主意,只要是丁长生说不,自己明天就走,绝不在这里呆了,自己一个女人千里迢迢,到了这里,每天都住在他家里,这还不能表达自己的诚意吗?还要自己怎么说他才能不再装不知道。
“我愿意,但是,我有很多……”丁长生话没说完,就被秦墨堵住了嘴巴,不是用手,而是用嘴巴,片刻之后,丁长生就感觉到了一个疯狂的女人是如何进攻男人的。
丁长生本来是想说自己有很多毛病,但是秦墨理解成了丁长生想说的是他有很多女人,她不想在这个时候提这个问题,她怕自己忍不住会后悔,所以,一个长长的吻表达了自己的态度,我的眼里只有你,至于你的眼里还有谁,那是你的事,但是你的眼里也一定要有我。
“我们明天就登记结婚,行吗?”终于,再长的吻也有结束的时候,秦墨渐渐松开了丁长生的脖子,眼神迷离,但是异常坚决的问道。
“好,都听你的”。丁长生点点头,说道,有些事迟早都要有个交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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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墨没想到丁长生会答应,而且会答应的这么爽快,一时间她倒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既然我们明天就去登记结婚,那今晚我们……”丁长生露出淫邪的目光看着秦墨,看得秦墨脸红耳赤。
“你想什么呢?”秦墨抽出被丁长生紧紧握着的手,快速的逃离了丁长生的控制范围,而且站起来向丁长生抛了个媚眼,回她自己的房间去了,这让情动的丁长生不上不下甚是难受。
但是难受归难受,在其他女人面前他都可以耍流氓,不管不顾她们的感受,但是唯独在秦墨面前,他的那些招数一个都使不上,不是不敢,而是不想,秦墨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女孩,虽然现在的女孩开放,但是通过这么长时间的观察,丁长生觉察到秦墨应该还是个完璧之身,对于这样的女孩子,他想正式一点,这样才能让其以后真的全身心都在自己身上。
第二天早晨,丁长生听到厨房里有了动静时就起来了,一看是闫荔在做饭,丁长生和她没多少可聊的,于是回身准备离开,但是闫荔却说话了。
“你真的喜欢她?”闫荔问道。
丁长生知道她说的什么意思,但是他对闫荔一直很好奇,他一直都认为她对自己之所以冷眉相对,连不冷不热都算不上,只能说是厌恶,那是因为她是一个女同志,很可能在长期保护秦墨的过程中爱上了秦墨,她把自己当成一个男人了。
“你说什么?”丁长生装作不懂她在说什么。
“昨晚她兴奋的一夜没睡,现在正在房间里化妆打扮呢,她说你们今天要去登记结婚,是真的吗?不是你昨晚的醉话吧?”闫荔停下了手里的活,看着丁长生问道。
“这和你有关系吗?我怎么发现只要我和秦墨好一点,你就浑身不得劲呢?还是那句话,你是不是真的喜欢她?”丁长生看了看客厅里,没有人,各个卧室里也没有开门,于是向前抵进一步,问道。
此时的丁长生光着膀子,只是穿着一条大裤衩,下面趿拉着拖鞋,浑身的肌肉疙瘩倒是显示了他男人的本色,但是男人本色,无论闫荔多么像一个男人,当然说的是个性,但是她终究是个女人。
丁长生抵进一步,闫荔本能的向后退了一步,可是后面已经是厨台了,可是她的手里却拿着一把菜刀,是切菜用的,而丁长生并没有惧怕她手里的菜刀,相反,他又进了一步。
“我和秦墨的事你少搀和,否则我对你不客气,男人婆”。丁长生这话简直要把闫荔给气炸了,但是面对丁长生的背影却无可奈何。
丁长生说的一点都不错,她的确是喜欢上了秦墨,她曾经是个战士,而且是没有感情经历的那种,而且在她所在的兵营里,清一色的女汉子,当长期保护秦墨时,秦墨的婉约和女人的情态,让她有了一种男人的感觉,保护秦墨曾是她的任务,但是现在却成了她内心的责任。
当秦墨告诉她,她要结婚了,要和丁长生去登记结婚了时,闫荔的第一感觉是丁长生在骗秦墨的感情,他一定是遇到什么事了,这才想要攀上秦墨这个高枝的。
丁长生,闫荔,蒋梦蝶都坐在了饭桌前开始吃早餐,但是唯独秦墨还没出来,过了一会,正当丁长生想要去叫她吃饭时,秦墨终于出现了。
白色的小西装套裙,白色的高跟鞋,肉色的丝袜将其一双美腿紧紧包裹起来,染着粉红色指甲油的一双小脚隐藏在了高跟鞋里。
精致的淡妆,长长的秀发被挽成了一个发髻,装进了往兜里,手上的包是她从北京带来的众多的包之一,看着丁长生,显得很羞涩。
“怎么样?”过了一会,看着呆呆的丁长生,秦墨羞涩的问道。
闫荔不说话,只顾着自己吃饭,而一旁的蒋梦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起身到了秦墨身边,手里拿着一根油条,边吃边说道:“秦姐,你这是准备要出台了吗?”
“去,会说话吗?吃你的吧”。蒋梦蝶的话刚刚出口,就被丁长生呵斥了一顿。
蒋梦蝶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嘟着嘴,不吱声了,但是接下来的话让她愤怒起来。
“我,秦墨,宣布一个消息,我今天要去登记结婚了,你们,不准备祝福我吗?”
“你,结婚?你和谁结婚?”蒋梦蝶呆呆的看了一眼丁长生,虽然心里有预感,但还是不死心的问道。
“当然是和他了”。秦墨走过去,一弯腰,挽住了丁长生的胳膊,丁长生此时依然是光着膀子吃饭呢。
这两人此时怎么看怎么不般配,蒋梦蝶心里一寒,这,丁长生和秦墨结婚了,那自己姐姐怎么办,她还在国外等着给他生孩子呢。
想到这里,蒋梦蝶啪的一下把筷子拍在了桌子上,把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蒋梦蝶拍完筷子就快步的回自己房间去了。
秦墨也愣在了那里,不知道蒋梦蝶生的哪门子气。
“不理她,来,坐下,吃个鸡蛋,我这就去穿衣服,我们这就走”。丁长生抹了抹嘴,虽然还没吃完,但是这家里是没法待下去了。
蒋梦蝶回到房间里后,二话不说就把电话打给了蒋玉蝶,此时的蒋玉蝶正在家里躺着,听着音乐,看着书,享受着日暮的温暖呢。
“怎么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了,起的挺早嘛?”蒋玉蝶接到妹妹的电话,习惯性的看了一眼墙上的另外一面钟表,那是北京时间。
“姐,丁长生那个没良心的要结婚了,你知道这事吗?他和你说了吗?”蒋梦蝶接通电话,劈头盖脸的问道。
蒋玉蝶是何等聪明的女人,一听蒋梦蝶的口气就知道怎么回事了,想想昨晚接到的那个电话,他明显的听出了丁长生语气里透漏出的疲惫,所以,她理解,那些不在丁长生身边的女人都能理解。
秦墨一晚没睡,丁长生又何尝睡得踏实了,世界各地的女人在昨晚都接到了他的电话,没有醋味是不可能的,但是她们想的是,自己和丁长生的缘分难道真的到此为止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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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早饭,大热天的,但是丁长生被秦墨拽到了屋里,西服革履的穿的一本正经,这些衣服都是上次从北京来时带来的,每套衣服都得上万,秦墨差的不是钱,而是一个爱她的男人,而丁长生,过了今天将是她一辈子的依靠了。
“有必要穿的这么正式吗?太热了”。丁长生说道。
“在家里有空调,出了门有车,你热什么呀,这可是大事,对了,你给单位说一声吧,今天别去了,今天你的唯一任务就是陪我,而且我们登完记后,我们去一趟省里,我虽然还有家里那些亲戚,但是和没有差不多,朱叔叔是我爸爸生前最好的朋友,这事是大事,我们去一趟省城,去见见他,对你将来也有好处,你的事他不能不管”。秦墨一边整理丁长生说得衣服衣服一边说道。
出门之前,家里仿佛除了他们俩一个人都没有了,闫荔和蒋梦蝶都躲在屋里没出来,丁长生也懒得见他们,再说了,衣服穿在身上挺热的,赶紧去办,办完就肃静了。
丁长生在车上分别给梅三弄和市委办公室打了电话,算是请一天假,梅三弄那里不敢说半个不字,市委书记唐炳坤当然知道丁长生请假是为了什么,还以为这小子去省里跑关系呢,没想到这小子抽个时间把婚给结了。
“昨晚没睡好吧?”丁长生戴着墨镜开着车,秦墨一本正经的坐在副驾驶座位上,问道。
“你怎么知道?”丁长生扭头看了一眼秦墨,说道。
“我也没睡,出门上厕所时听到你在打电话,怎么,都汇报了一遍?获得通过了?”秦墨嘴角微扬的问道,心里却在想,无论你有多少女人,但是我才是你唯一合法的妻子,这可是法律承认的,那些女人,充其量也只是你的露水情缘而已。
秦墨鉴于对自己老爹的观察,年轻时再花,终究有年老的时候,年纪大了,花不动了,还不得乖乖的回归家庭,还是自己家里的老婆孩子最重要,所以,自己和丁长生结了婚后,马上就要孩子,用孩子将这个浪子之心慢慢拉回来,那些女人,有本事你们继续勾搭他,勾搭到算是你们的本事。
“其实,她们都是很好的女人”。丁长生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是秦墨既然提起这个问题来了,自己又不能不接这个茬。
“我知道,所以,你放心,我会帮你管理好她们的,她们的孩子我也当是我自己的孩子,但是丁长生,你给我记住了,我才是你的妻子,唯一的妻子”。秦墨看着丁长生说道。
丁长生点点头,没说什么,自己还能再说什么,这估计是最好的结果了,秦墨居然能承认她们的存在,这已经是最大的意外了。
秦墨见丁长生不吱声了,也知道现在不是说这事的时候,于是身体一歪,抱住了丁长生的一条胳膊,说道:“长生,这世间的女人多了去了,漂亮女人也多了去了,你都能和她们上床吗?不能吧,以往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那些女人为你生了孩子,守着孩子不结婚,也怪可怜的,所以,我就大度一点,但是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别让我看见她们,你们外面怎么都行,但是不要带到家里来,我只是想要一个家,你能满足我的要求吗?”秦墨说完抬起头时,眼泪汪汪的,丁长生立马就感觉不行了。
他不知道,这是女人的伎俩,女人的眼泪是最好的武器,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秦墨深知这一点,而且丁长生重情重义,这一点她早就知道的一清二楚,要不然也不会在自己父亲病重期间去北京看望自己父亲,他很在意别人给他的一丁点情谊,说句通俗的话就是心太软。
“我知道,我一定尽最大努力,秦墨,谢谢你”。丁长生在不得不在路边停好车,抚摸着秦墨的秀发,深情的说道。
当婚姻登记员看到是丁长生时,开始时没在意,但是拿过身份证和户口本一看,果然是丁长生,年轻的登记员有点不知所措了。
丁长生这么年轻就是区委书记了,而且据说还没结婚,这是多少区里未婚青年觊觎的目标啊,但是却没人敢给丁长生提亲,但是现在丁长生居然来登记结婚了,这怎么不让那些女青年悲伤呢,一时间,民政局悄悄传遍了,区委书记来登记结婚了。
“哎呦,丁书记,您怎么不打个电话呢,我们好提前准备一下”。白山区民政局长闻风而动,亲自来到了登记室献殷勤来了。
“另外,我是来登记结婚的,你们这么办不好吧,都回去好好工作,就把我当成一个普通百姓就行了,搞的这么乱像什么话?”丁长生不悦的说道。
“哦,对对对”。民政局长把围观的人都撵走了,但是这期间已经有人悄悄拍了照片。
丁长生和秦墨填好表格后,坐在柜台前等着最后盖钢印,但是却在盖钢印的前一刻,被秦墨阻止了:“等一下”。
丁长生一愣,还以为秦墨反悔了呢,这丫头不会是耍自己玩呢吧,于是转身去看秦墨。
“丁长生,你可想好了,这钢印盖下去,我们可就是夫妻了,如果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否则的话,再想反悔可就是二婚了”。秦墨俏皮的说道。
“嘿,吓我一跳,我怎么会后悔呢,盖”。丁长生吩咐道。
两人手牵着手,眼看着钢印缓缓而落,在照片的边缘深深的压了下去,然后登记员将分属于两人的结婚证分别递交到两人手上。
“恭喜你们,祝贺”。
“谢谢”。丁长生和秦墨就像是普通夫妻一样,给登记员发了喜糖,这一切都是秦墨准备的,包括包糖的红袋子,这丫头琢磨这事可不是一天两天了,丁长生突然有了一种被算计的感觉,但是此时这种感觉确实滑稽的,出门时,丁长生还不顾形象的揽住了秦墨那盈盈一握的纤腰,完全不顾民政局那些窗户后面闪烁着闪光灯的手机,他们是合法的了,还怕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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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秦墨来说,朱明水这里的大门永远都是敞开的,所以当秦墨给朱明水打了个电话,说自己在中南省,正在往省城赶,想见见他时,朱明水二话没说就答应了。
但是朱明水没想到的是秦墨还带了丁长生过来,所以当秦墨和丁长生一起出现在朱明水在省委家属院的家门口时,朱明水还是有点意外的。
白山的事情朱明水已经知道了,林一道自认为自己所做的事很高明,很隐秘,其实官场上的事哪有什么隐秘可言,朱明水虽然在白山没有安排人,但是不代表白山没有人想朱明水告诉林一道在白山所作所为。
“奥,小丁也来了,墨墨,快点进来坐,来就来吧,还带东西,每次都是这样,每次都是说你都是不听,我是拿你没办法了”。朱明水还是一个人在这里住,甚至连个保姆都没有请,下班就到省委家属院后面的菜市场买菜,自己做饭吃,自得其乐。
“朱书记,身体还好吧”。丁长生笑笑,问道。
“托你的福,还可以”。朱明水将两人让进了客厅里,但是看到秦墨欲言又止的样子,知道这丫头肯定是有事要说。
“丫头,我看你,是不是有事要说,痛快点,我可不喜欢期期艾艾的人,你是知道的”。朱明水坐下后,要给两人倒茶,但是这活被丁长生抢了过去。
于是朱明水就倚在沙发上,看着秦墨,等着她说。
“嗯,这事嘛,我还真是有点不好意思说,长生,要不你说吧”。秦墨娇羞的看了丁长生一眼,说道。
“哎,这可是你要来的,也是你说的,这事必须告诉朱书记,还是你说吧”。丁长生不忙不乱,就连倒水的手都是稳稳当当的,这一点朱明水还是看的出来的,倒是秦墨这丫头显得有点沉不住气了。
“那好吧,朱叔叔,我要和丁长生结婚了”。秦墨长吸了一口气,终于是下定决心的说了出来。
“结婚?你们俩结婚?”朱明水果然是大吃一惊,在朱明水看来,秦墨嫁给丁长生绝对是下嫁,秦墨的家族是什么地位,丁长生是什么地位,那么多的富贵公子哭着喊着要娶秦墨,但是秦墨居然嫁给了丁长生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官僚。
“秦墨,你可要想清楚了,你父亲不在了,但是我还是建议你好好考虑一下,毕竟这是婚姻大事”。朱明水果然是很袒护秦墨的,这么说毫不顾忌丁长生在这里听着呢,什么叫想清楚了?我丁长生哪里不好了?这个老家伙,说话也不考虑下我的感受,丁长生腹诽道。
“朱叔叔,我想清楚了,一来我很喜欢他,通过这么久的交往,我认定他就是我的归宿,在我最困难的时候,都是他在我身边的,而且你可能不知道,我父亲尸骨未寒,我家里那些叔叔伯伯们居然上门讨要我父亲的财产,如果不是丁长生在北京陪着我,我怕是早就崩溃了”。秦墨很深情的说道。
秦墨这话让朱明水老脸一红,虽然自己宣称自己是秦振邦最好的朋友,,但是老友去世,自己居然不敢去送一段,也实在是让人看了心寒。
本来丁长生心里是不想到朱明水这里来的,他对,朱明水不出席秦振邦的遗体告别仪式很是愤慨,倒是秦墨没怎么在意,这让丁长生百思不得其解。
“嗯,你自己想好就行”。沉吟了一下,朱明水终于说道。
“其实这也是我父亲的意思,但是我父亲在世时,丁长生却不愿意答应我,他不想让人觉得他是在高攀秦家,现在所谓的秦家和我没有丝毫的关系了,我也代表不了秦家,所以丁长生才答应和我结婚的”。秦墨不想让朱明水觉得丁长生这是在高攀秦家,所以这么说,以替丁长生开脱。
“嗯,你们都是年轻人,思想开放,我祝福你们”。朱明水笑笑说道。
因为高兴,所以朱明水下午没去上班,而选择在家里和丁长生两人聊天,边吃边聊,聊得事情很多,但是没有一件是关于中南省的,这让朱明水都很吃惊,丁长生还真是耐得住性子。
在他看来,丁长生和秦墨结婚是一定有目的的,原来自己不能确定目的是什么,但是林一道刚刚在白山想搞丁长生,丁长生却选择了和秦墨结婚,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来找自己,这里面的事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墨墨,我们吃完了,你帮着我收拾一下吧,长生,我们进书房谈谈吧,有些事我想和你谈一下”。朱明水说道。
丁长生点点头,没说话,但是却跟着朱明水一起去了他的书房,待朱明水坐下后,他也坐在了朱明水的面前。
“长生,你真的喜欢秦墨吗?”
“作为妻子,秦墨是个好女人,我一定会好好对她,不辜负她”。丁长生说道。
“那就好,长生,虽然我没去老秦的葬礼,但是我在心里是很难受的,我也有我的苦衷,可是,你要是对墨墨不好,我饶不了你”。朱明水像是威胁,又像是在解释什么,但是丁长生却没兴趣听这些。
“我明白”。
“那就好,说说你的事吧”。朱明水点了一支烟,说道。
“我的事?我的什么事?”丁长生诧异的问道。
朱明水也是一愣,对这小子简直就是看不透了,在外面有秦墨,你小子不好意思说,现在就我们两人了,你还装什么,你来这里不就是为了保住自己的区委书记吗?
“林省长在白山的事,我都知道了,都直接施压让白山市委撤你的职务了,你还这么沉得住气?”
“呵呵,哦,朱书记,你说的就这事啊?说实话,我还真没放在心上,林一道打的什么算盘我管不着,毕竟算盘挂在人家脖子上呢,但是话又说回来,我打的什么算盘他也未必知道,另外呢,这事不要告诉秦墨,她不知道这事”。丁长生一本正经的说道,看这架势,根本没把林一道放在心上。
这个态度让朱明水很意外,你小子凭什么这么牛逼,连省长要撤你了都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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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找我”。朱明水最后说道。
“不用,其实我现在想的很清楚,位置再高,也早晚有一天会下来,算算人生不过几十年,何必呢,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就算是离开工作岗位了,我想我和秦墨一样生活的很好”。丁长生毫不在意的说道。
“嗯?长生,这可不像是你的脾气啊,怎么,是不是害怕了,觉得这个坎过不去了?”朱明水问道,他猜测是因为丁长生得罪了林一道,这才萌生了退意,这倒是有点意思了,丁长生之前可是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念头,一向都是愈挫愈勇的。
“人的一生中比这大的坎多了去了,如果以牺牲家人的幸福为代价,这样的官我宁可不当,我现在不是孤身一人了,秦墨现在是我的妻子,对我来说,保护好她,让她幸福才是我的责任,其他的都是扯淡,这个地球离了谁照样日行八万里,但是秦墨离了我,怕是不行”。丁长生不紧不慢的说道,眼神深邃,这让朱明水看到了丁长生的成长,再也不好勇斗狠,再也没有不顾一切向前冲的蛮力。
这让朱明水很是失望,但是也看到了丁长生确实是在成熟,不错,丁长生考虑的这些何尝不是他们这些人考虑的,其他那些整天在嘴里叫唤的口号和大道理,谁都会喊,但是你会做吧?看看你身边就明白七七八八了,骗谁呢?
“听到你这么说,我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失望,放心吧,有些人想为所欲为,没那么容易,如果在下面干的不顺心,还是可以回来的,给我秘书也是可以的”。
“可是我现在就想伺候秦墨一个人,其他人我还真是不想再伺候了”。丁长生笑笑说道。
“臭小子,你得记住一个道理,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不能太得意忘形了,这样容易让人抓住把柄”。朱明水笑骂一句道。
“明白,省里的局势不太平,我待会去我老领导家里一趟,我结婚也算是大事了,我得告诉他老人家一声”。丁长生说道。
“嗯,我和老石没少在一起搭伙,他一直都是拿你当儿子待的,你将来要好好孝顺他”。朱明水也看出来了,石爱国对丁长生确实是有一种超越常人的偏爱,要不是丁长生身家清楚,朱明水肯定会怀疑丁长生就是朱明水的私生子呢。
朱明水本想留丁长生和秦墨住下,但是想到人家小两口现在正是如胶似漆的时候,这个时候自己这个老不正经的就不参合了。
“你都和他说了什么?”告别了朱明水,秦墨挽着丁长生的胳膊,问道。
“都是一些政治上的事,说了你也不懂”。
“切,我不比你懂得多呢,我告诉你,我呢,不参合你单位的事,但是你在外面要是有了什么难处,一定要告诉我,我就算是帮不上你忙,也能帮你出出主意之类的,我见识的政治把戏多了去了”。
“好好,我老婆厉害好了吧”。丁长生拍着秦墨的手臂说道。
但是真要是去石爱国家,丁长生还真是有点怵头,于是先给石爱国的手机打了个电话,看看在不在家里,如果不在家里就不去了,万一遇到石梅贞,再起了争执,自己可就完蛋了,虽然自己也给她打了电话,但是石梅贞的沉默让丁长生心里始终都觉得没底。
结果让丁长生大大的松了一口气,石爱国居然不在家,说是在省里有外事活动,石爱国是统战部长嘛,所以这方面的活动不少,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呢,丁长生决定不等了。
“那,我现在去哪儿?”秦墨歪着脑袋笑眯眯的问丁长生道。
“听我老婆的,你说去哪就去哪,反正今天是不打算回去了”。丁长生看了看天,确实是不早了,而自己一旦投入到工作中,就很难有时间陪着秦墨,今天是登记日,所以还是好好陪陪她。
“嗯,我在酒店订了西餐,我们去吃大餐吧”。秦墨不好意思的说道。
“真的,怎么不早告诉我,以后有什么事要先请示我,我才是你的老公,明白吗?”这时已经上了车,丁长生的胆子也大了起来,一把伸进了秦墨的屁股底下就要拧她的屁股,吓得秦墨尖叫着求饶。
到了江都大酒店前台,丁长生这才知道,秦墨不知道什么时候不但是定了西餐,而且还是总统套房,西餐直接送到套房里,这里既隐秘,又可以好好享受除了西餐之外的美色,简直是贴心极了。
丁长生在电梯里揽着秦墨的纤腰,在她耳边悄悄问道:“我们今晚可是洞房花烛夜了吗?”
“呸,你想什么呢,虽然我们领了证了,算是合法夫妻了,但是你还欠我一个盛大的婚礼呢,我好歹也是京城有名的一枝花,你就打算这么把我掐了?”秦墨白了丁长生一眼,说道。
“婚礼的事可以慢慢考虑,你想想,这样好不好,你先给我生俩孩子,最好是一男一女,到时候我们再举行婚礼,这孩子就当我们的花童,你想想,你幻想一下,那画面,多唯美,人生赢家啊”。丁长生不知廉耻的说道。
“胡说八道,我们没举行婚礼,我就给你生孩子,虽然我们是夫妻了,外人会怎么看我?”秦墨红着脸说道,但是内心里是认可的,恨不得立刻就怀上孩子,她是知道的,只有孩子才能好好拴住这个男人的心,自己父亲年轻时惹下了多少的风流债,但是自从有了自己之后,他就渐渐回归家庭了。
宽大的落地窗,宽大的客厅,丁长生在欣赏风景,而秦墨则是拿着自己的包去了房间,不一会就出来了,一身大红的旗袍,上面是一只金色的凤凰,让人眼前一亮。
丁长生走过去,将自己的双手放在了她的香肩上,看着这张精致的脸,情不自禁的说道:“秦墨,你真漂亮”。旗袍是最能显示一个女人身材的,凹凸有致,讲究的就是贴身,在旗袍下,没有哪个女人的身体可以骗过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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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吗?”秦墨含羞带羞的问道。
“漂亮,像是画里走出来的一样”。丁长生眼睛盯着眼前的这个女人,这个已经成为自己妻子的女人,他的心里很想告诉自己父母的在天之灵,儿子终于是给你们娶回来媳妇了。
“你就不能多说点别的?平时不是挺能说的吗?”秦墨白了丁长生一眼,娇嗔道。
“平时那是需要我说话,但是此刻,无声胜有声”。丁长生走近一步,将几根散乱在她额前的秀发温柔的为其捋到了脑后。
“这件旗袍是我母亲结婚的时候请瑞蚨祥的老裁缝给缝制的,纯手工,我现在穿正好,你说这是不是天意?”秦墨说道。
丁长生一算,好家伙,要是照秦墨这么说,这件旗袍至少也有三十年了吧,还这么亮丽如新,老字号的东西就是不一样。
“想不到我丈母娘当年也这么漂亮”。丁长生由衷赞道。
“去,没个正行”。秦墨伸手拧住了丁长生的耳朵,当然并没有使劲,而是轻轻的拧了一下,这一下与其说是生气,还不如说是挑逗。
秦墨轻轻的靠在丁长生的肩上,而丁长生则是将自己的两只手放在了她的纤腰上,轻轻一使劲,秦墨就身不由己的倒进了丁长生的怀抱里。
“长生,你会一辈子对我好吗?”
“嗯,会的”。
“你这辈子都不会离开我,对吗?”
“保证不会离开你,除非你先死”。丁长生说着话,两个浑圆的东西已经在他的魔掌里开始变化着各式的形状了,一直以来没仔细观察,秦墨的两半屁股居然这么的有弹性。
秦墨闭上眼,享受着这免费的按摩,媚眼如丝,口吐如兰,阵阵香气就像是从一株兰花里出来,慢慢的渗透进丁长生的骨子里。
水晶丝袜富有弹性,但是更加的光滑,现在人造的定西比真正的东西还要有魅力,肉色丝袜薄如蝉翼都是践踏了丝袜的属性,就像是人的皮肤一样,从开叉的裙摆里探进去,别有洞天。
秦墨嘤咛一声,整个人想要逃出去,但是奈何自己的的上半身被丁长生紧紧的抱着,所以能逃的也只有下半身了,于是就看到这么一个奇怪的景象,秦墨上半身紧紧抱住丁长生,下半身却努力的向外撅着,非但如此,还左右的摇晃着,那姿势,不是一般的销魂。
林一道的秘书肖林的效率很高,向来都是把林一道的吩咐当成是圣旨来办的,所以回到省里立刻找了他的老搭档,中北省公安厅厅长方志河要这么一个人,用来严密监视丁长生的一举一动。
要说谁没有几个死党呢,林一道到中南省来,就带了三个人,这是他向上面要求的,一个是自己的秘书肖林,这么多年用着习惯了,一个是中北省公安厅的厅长方志河,调到中南省来任职省政府办公室主任,,还有一个就是自己的司机了。
当肖林想要睡觉时,接到了电话,是自己安排监控丁长生的,肖林精神一震,当听说丁长生住进了江都大酒店,而且还带着一个女人住进去时,他精神一震。
作为公务员干部,他深知要想搞臭一个人,一个重要的方面就是男女关系,表面看来丁长生没结婚,很难界定是谈恋爱还是乱搞男女关系,但是如果丁长生带到酒店的那个女人不是个正经女人呢,那这事有当别论了。
所以,这家伙立刻从床上跳了下来,跑到外面汇报给了办公室主任方志河,时间太晚了,来不及向老板汇报,所以只能是请示方志河了,这家伙是老公安了,办这样的事驾轻就熟。
“老方,你看这事怎么办?老板很不爽这小子,这是个好机会啊”。肖林在电话里说道。
“嗯,机会是好机会,但是江都大酒店不是一般的酒店,要是只打电话举报的话,这些人怕是不敢去查吧,行了,你别管了,我来处理吧”高达之染血百合。方志河说道。
方志河直接打电话给了万和平,江都市公安局的局长,而且现在也是省公安厅的副厅长,之所以找他,是因为这段时间以来,江都市委书记吴明安和自己老板走得很近,就在不久前,四个人还在一起吃了饭,所以方志河觉得这事找万和平比较恰当,但是这小子奸猾就奸猾在没告诉酒店里的人是谁。
而且方志河也不知道万和平和丁长生之间有什么关系,所以这么一来二去,省去了中间的一些环节,哪知道那是一些关键的环节,万和平也没拿这事当回事,直接把电话打给了区分局,让他们去处理这事。
肖林并没有睡,这家伙居然大着胆子开车到了江都大酒店等着丁长生出丑的那一刻了,他就是想看看丁长生是怎么被带走的,当然了,还有那个女人,如果能取到一些床戏就更好了。
丁长生还不知道这一切,警察到了酒店前台查询入住登记时,也没人看到丁长生的名字,因为这是秦墨定的酒店房间,带队的是丁长生的老相识临江分局局长曹克清。
一瓶红酒下去了三分之一,两人的脸色都显得红扑扑的,而秦墨因为本来就穿着红色的旗袍,脸色显得更加的红,丁长生不时的低头去看秦墨的美腿,以及那开叉的地方,要不是自己还强忍着,此刻早就把秦墨抱上床了。
“看门你贼眉鼠眼的样,就知道你不是个好东西,看什么看?”秦墨那翻白眼的风情都让丁长生一阵激动,此时他拿出手机,将音乐调出来,放到了最大音量,然后起身,走到秦墨身边,弯腰邀请秦墨跳一支舞。
此时的秦墨,对丁长生的认识远远不足,还以为这是丁长生的浪漫之举呢,岂不知这是丁长生眼馋的紧,隔着一个桌子那么远,要伸手拉住秦墨都费劲,哪有这样省事,直接抱在怀里,开始时还是在跳舞,待会进行什么节奏还不是自己说了算。
秦墨不知是计,将手搭在丁长生的肩上,两人慢慢舞动起来,在秦墨不知不觉间,两人已经紧紧的贴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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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克清对这事烦得很,但是这次是又是自己老领导压下来的,自己不得不亲自出马,一来自己亲自出马显得对这事重视,二来要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自己也好立刻撤,要是弄几个愣头青过来,和上次抓杨凤栖似得,可就出了大事了。
“搞清楚了吗?”曹克清见侦查员侦查回来了,问道。
“搞清楚了,住的是顶楼总统套房,局长,这次不会再出漏子吧,上次的事……”
“还用你说,你以为我愿意来啊,住总统套房,非富即贵,搞不好是个明星什么的,到时候我们怎么收场啊?再等等吧,现在几点了?”曹克清明明自己有手机加手表,还是习惯性的问道。
“十二点多了,按说这个时候也该上床了,搞不好该办的事都办完了,再不行动,万一办完事走了怎么办?”侦查员说道。
“嗯”。曹克清点点头,向周围看了一眼,此时的大厅里几乎没人了,但是在角落里有个人坐在那里玩手机,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的,曹克清示意了一下侦查员过去看看,别是是给楼上报信的。
片刻之后,侦查员回来了,咬着曹克清的耳朵说道:“省政府办公室的,也不知道在这里干什么的,没敢问”。侦查员说道。
这个人自然就是肖林了,要说这小子也是贱大晚上的不睡觉跑这里看热闹呢,但是曹克清一琢磨,觉得有点不对劲,这个时候了,省政府的人在这里干什么,难道是来监督的,楼上要抓的人和省政府有关系?
曹克清不傻,干了这么多年的警察,唯一的本事就是瞎胡想,但是很多案子都是这么瞎胡想想出来的,这也是本事之一,善于联想,而且连马克思都说了,世界上的万事万物都是相互联系的。
“走,上去”。曹克清不想再等了,干完活赶紧回去”。曹克清带着人一起上了顶楼。
果然,只要是女人到了男人的怀抱里,一切就都会按照男人的进度开始向前走了,秦墨被丁长生折磨的女乔喘不已,虽然丁长生还没有使出自己的全部绝活,秦墨已然是拜倒在丁长生的胯下了,甘心做他的胯下之臣了。
就在丁长生准备动手讲秦墨剥成一个大白羊时,传来了激烈的砸门声,原来丁长生反锁了门,他们打不开,又是人撞,又是使劲砸的,试图以最快的速度将门打开。
丁长生皱了皱眉,不知道谁这么没礼貌,但是看了看依旧喘息的秦墨,说道:“看来我们要待会再继续了,穿好衣服,我可不想我老婆的春光被人看了去”。
“什么人,不会有事吧?”秦墨也紧张起来。
“怕什么,我们是合法夫妻好吧,干啥都是合法的”。丁长生勾起秦墨的下巴,深深的吻了一口,然后趿拉上拖鞋向外走去,此时,套房的门岌岌可危了,再有几下就要倒掉了,丁长生此时打开了门。
这样的活一般都是下属干,那个侦查员也在一边看着,但是看到门打开后,丁长生的脸闪了出来,他一愣,随即就想拽着身边的曹克清赶紧走。
但是曹克清不明所以,居然从旁边伸头看了一眼,这下他转身就走,但是丁长生岂能就这么容易的放他走了?
“曹局长,既然来了,干么这么急着走啊,来来,聊聊吧”。丁长生语气阴冷,这么热的天,虽然走廊里也有冷气,可是曹克清却觉得心里更加的冷,心里不禁暗暗叫苦,万局长啊万局长,你可真看得起我,同样的事你让我干两次。
曹克清知道丁长生认出来他来了,要是这就走,真的是自己理亏了,所以,听丁长生叫自己,于是停住了脚步,回过头来,笑道:“我靠,这些家伙眼睛瞎了吗,怎么门牌号还能看错,咦,丁书记,你怎么在这里?”曹克清笑笑走了过来。
“不是他们瞎了,是你瞎了,不是你指挥他们砸门,他们敢吗?”丁长生不屑的说道,然后转身进了房间,曹克清无奈,只能是紧跟着进了房间。
“坐吧,看什么呢?”
“呵呵,丁书记真是大方,居然都开始住总统套房了”。
“我不这么大方,你怎么有机会砸总统套房呢?你说呢?”丁长生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此时,秦墨已经收拾停当,不过已经换了一身其他的衣服,可是因为刚才和丁长生的成人游戏,使她的脸上还布满了潮红,看上去风情万种,甚是让人浮想联翩。
“这大半夜的,你朋友啊?”秦墨出来倒了杯水喝,问丁长生道。
“嗯,一个朋友”。
“动静够大的,把酒店拆了完事了”。秦墨看都没看曹克清,又进屋去了。
“这位是……”曹克清眼前一亮,问道。
“我老婆,怎么了?”
“没怎么,丁书记,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晚了叨扰你吗?是因为有人举报这里有人卖淫嫖娼,所以……”
“嘘,你小声点,如果让她听到了,非得把你们家给拆了不可,她叫秦墨,是京城秦家的女人,我说你怎么算的这么准,知道我住在这里呢,说吧,谁让你来的?”丁长生知道,这背后肯定有人指使,但是至于是谁,他不知道,他一度猜测到是不是吴明安报复自己,但是一想,吴明安不像是这么小格局的人。
“这事没法说,你说我到这里来,你们正好又是这样,你让我怎么交代?”曹克清很为难的说道。
“这有什么不好交代的,按照法律办事就行了”。丁长生还没说话呢,虚掩着的门被推开了,进来一个人替曹克清说道。
丁长生一愣,待看清来人是谁时,就明白今晚到底怎么回事了,原来这一切都是这个家伙在背后捣的鬼,原来肖林在楼下等了很久,但是却不见人下来,他不了解曹克清,自然是不知道曹克清和丁长生到底是不是认识,但是本着对中南省人不信任的念头,他认为,这么久没下来,这里面肯定有猫腻,所以也不管会不会暴露自己,嚣张的上了楼,而且在门外听了一会了,到了关键时刻,这才推门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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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林认为机会难得,又听到丁长生在屋里和曹克清唧唧歪歪,像是在谈条件,他如果这个时候再不进去的话,很可能曹克清待会就会替丁长生开脱,所以,这家伙急不可耐得进了房间。
“丁长生,没想到吧,我们这么快就见面了”。肖林很嚣张的说道,在他看来,自己是省长秘书,是省政府办公室副主任,自己无论是身份还是地位,都压得你丁长生死死的,今天这件事要是不说个明白,自己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如果这个机会不加以利用,自己老板都会抽自己耳光。
“你们,认识?”曹克清只是听侦查员说这个人是省政府办公室的,没想到他还认识丁长生。
“认识,你不认识?”丁长生反问曹克清道。
“不认识,你是哪位?”曹克清问道。
丁长生看着曹克清的样子,看上去好像真的不认识,难道不是这个人亲自向曹克清下的命令,但是转念一想,不大可能,肖林应该不屑于和曹克清这样级别的人打交道。
“省政府办公室副主任,肖林”。
“你在这里干什么?”曹克清虽然不介意这家伙在楼下看着,那不是自己的地盘,也不是自己办案的地方,但是现在这里是自己办案子的地方,一个系统外的人跑到这里来,无论是什么人,都让系统内的这些警察感到不舒服。
“你是曹局长吧,如果我待会进来,你们是不是就达成协议了?”肖林自持身份,对谁说话都是不假辞色,这话算是戳到了曹克清的痛处,自己和丁长生并没有什么协议,只是事情还没谈完,你这么轻易的下结论,你这是侮辱我的人格啊。
“协议?这位同志,请说话放尊重点,没有搞清楚事情之前,不要胡乱扣帽子”。
“这还用说嘛,大半夜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丁长生,就算是你没结婚,但是你我想知道那个女人是谁,你们在这里搞什么勾当?曹局长,如果你今天不把他带走调查,明天纪委就会调查你,这件事我会盯到底的”。肖林气呼呼的说道。
肖林说完,见丁长生和曹克清都不吱声了,更是自认为自己抓到了丁长生的把柄,这一次无论如何都要让其付出代价,无论是从老板吩咐自己办的事,还是自己的揣摩,丁长生这个人绝对是老板的一个麻烦,要不然老板也不会让自己另外找人跟着这家伙,没想到这么快就出了效果了。
“怎么,这个决定就真的这么难做吗?曹局长,是不是要我向你的上级通报情况你才能做出决定?”肖林继续威逼道。
曹克清无奈,看向了丁长生,说道:“丁书记,这事,你看怎么办?”
“很简单,按照规定来就是了,对了,你们半夜砸门究竟是为了什么事?”丁长生眯着眼,喝了一口茶,半醒半睡间,问道。
“丁长生,你这人的脸皮还真是厚的不是一点半点,你屋里藏着个女人,你们在这里干什么,你不要告诉我说你们是夫妻关系吧?哈哈哈”。肖林放肆的笑道。
“夫妻关系怎么了?夫妻关系和你有半毛钱关系吗?”丁长生不以为意的说道。
“丁长生,到了这个地步,你还想抵赖,作为一个党员干部,你看看你,多么的奢华,住着总统套房,回去到财政报销吧?这一天要花多少钱啊,还带着一个女人住这么好的房间,这事要是传出去,对政府的形象是多么大的影响?”肖林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说道。
丁长生盯着肖林,看着他唧唧歪歪的在那里说着,然后站起身,从一旁的包里拿出来两本红色的证件,啪的一声拍在了茶几上,看着肖林说道:“你真是个很好的狗腿子,我要是领导,也会用你这样的狗腿子,睁开你的狗眼,你看看这是什么?你娘的,拿着根鸡毛就当令箭了,什么东西?”
丁长生这话算是把肖林彻底激怒了,但是这家伙被丁长生骂懵了那么一秒钟,迅即就想到,丁长生为什么这么底气十足,再看曹克清拿起了一本证件在看,我靠,居然是结婚证,丁长生什么时候结婚了?
曹克清看了看结婚证,又看了看照片,再想到刚刚出来的那个女人,没错,这就是丁长生的老婆,秦墨,作为一个老警察,还能看不出来证件的真假?
“什么时候办的,也不说一声,哥哥好给你随个份子啊”。曹克清将证件放回原处,然后向后倚在了沙发上,笑着说道,这件事以这样的结局结束,自己还真是没想到,不过这也是最理想的效果。
“不可能,曹局长,这证件肯定是假的,怎么会这么巧?我看一定是假的,你们公安局的网站能查到吧?”肖林看完后面如死灰,对丁长生刚刚骂他的话都想不起来了,但是依然是不死心。
“行了,这事就到此结束吧,丁书记,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们就打扰了”。曹克清不管肖林怎么想,自己赶紧撤了,肖林见状无奈,也只能是跟着出去了,丁长生一言不发,坐在沙发上,等着套房的门重新关上。
这时候秦墨走了出来,看着外面没人了,走到丁长生身边,说道:“说好了,今天是我们结婚的日子,不生气,好吗?”
丁长生笑笑,以他的脾气,他就在肖林走进来的那一刻,丁长生就想着待会要出去一趟,肖林是林一道最忠实的走狗,要想卸掉林一道传来的巨大压力,就要先砍掉其臂膀,但是又一想,刚刚发生了这事,如果贸然行动,还有无处不在的天网监控,很难滴水不漏,所以,还是要先忍一忍。
伸手一拉,将秦墨拽进了自己的怀里,在她耳边小声说道:“我洗完你穿着那件旗袍的样子,去穿上它,我们睡觉造人好不好?”
秦墨的脸一下子红的像块红布似得,但是对自己男人的要求她又是难以拒绝的,想要娇嗔一下,但是又觉得那样不合适,于是低头起身去了房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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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克清出了酒店的门,立刻给万和平打电话,此时万和平因为省城最近发生了几起间谍案,还没休息,正在全力配合国安的人员进行调查,所以根本没回去休息。
“问题处理的怎么样了?”
“领导,别提了,这个丁长生真是我的克星啊,这次又碰上他了,我估计这事没完,他可能会找您,您想个辙吧”。
“想什么辙,先带回来就是了”。万和平听到这个情况也是一愣,但是又一想,既然是方志河这么吩咐的,自己要是不拿出点态度来,在吴明安那里也不好交代啊,他还以为是曹克清徇私把人给放了呢。
“带回啥来啊,人家合法夫妻,我带回他来还不是自找麻烦?”曹克清在电话里有点不满的嘀咕道。
“什么合法夫妻?什么意思?”
“丁长生结婚了,人家带着自己老婆住酒店,违反法律规定吗?结婚证我都看了,怎么着,要不我回去抓回来?”曹克清有点情绪的说道。
“啊,什么时候的事?”万和平也是一愣,虽然吃惊,但是他也想到曹克清不可能欺骗自己,完了,这小子是个得理不饶人的主,看来明天要躲着点他,否则又是一顿麻烦。
清晨,丁长生起身下了床,秦墨折腾了半夜,到现在还没睡醒,但是当丁长生起身时,她的一只手居然抓住了他的手:“你去干什么?再睡会吧”。
“你睡会吧,我就在外面”。丁长生爱抚着爱妻的脸庞,精致的五官,可以用艺术品来形容,但是谁又能想到这么一个看上去文良贤淑的女人一旦上了床是多么的癫狂。
昨晚的大部分时间都是秦墨在上,而丁长生在下,除了开始时秦墨感到了一丝痛苦之外,其他的时间都是她在不停地摇晃,东南西北中,长长的秀发在空气中飞舞着,要不是总统套房的隔音好,估计走廊里都能听到秦墨如泣如诉的声音,动听之极。
看到秦墨的表现,如果不是开始时丁长生开拓之艰难,还真的以为秦墨是一个床上老手,这怎么解释呢,只能说这是天赋,而且秦墨年纪也不小了,到了男欢女爱的年纪了,所以一旦闸门打开,储蓄了二十几年的爱水倾泻而出,滔滔不绝。
丁长生在客厅里抽了一支烟,看着窗外的风景,在这里可以俯瞰全城,看着轻微的水汽中的城市渐渐苏醒,这也是人生的一种享受。
身后秦墨悄悄的起来了,除了一件红色的丝质吊带睡衣,什么都没有,光着脚踩在地毯上,悄无声息,像是一只早起的猫,从背后轻轻的将丁长生的腰抱住,身上的的两块凸起在丁长生身体的挤压下,让她感觉到了意思酥麻。
“我今天要出去办点事,你要是累了,就在酒店等我,好不好”。
“不好,我要和你一起去,你我是夫妻了,你休想再甩掉我”。秦墨嘟着嘴,说道。
“好好,那你能撑得住?”丁长生的手伸进了她的睡衣里,在她的神秘部位轻轻一撩,秦墨尖叫一声,夹着双腿跑开了。
一个小时后,这是一对璧人出现在餐厅里,秦墨虽然走路有点不得劲,但还是穿上了高跟鞋,挎着丁长生的胳膊,很是得体,一出现,就让餐厅里的很多人侧目。
“两位随我来”。服务员给他们安排了靠窗的位置,并让秦墨点餐。
但是就在秦墨点餐时,丁长生和她都感觉到了有人在他们身边停下了,端着一个托盘,里面是还没吃完的早餐,高跟鞋足以比秦墨的高一倍,但是依然踩得稳稳当当。
“不介意拼个桌吧?”女人笑吟吟的说道,还没等丁长生答应,她已经回身对服务员说道:“一起的,给我加一把椅子”。
“谢姐,你怎么在这里?”丁长生一看,居然是谢赫洋。
“你能在这里我就不能在这里啊,这酒店是你家开的?”谢赫洋白了一眼丁长生,说道。
“呃,这个……”
“别说话,让我猜一猜,这位就是新娘子吧,妹妹,你好,我叫谢赫洋,是你老公的朋友,非常亲密的那种朋友”。谢赫洋将手伸向了秦墨。
开始时丁长生还以为谢赫洋能靠点谱,我靠,说到最后,一句最亲密的那种朋友,什么叫最亲密的朋友,怎么个亲密法,丁长生最担心的就是秦墨当场翻脸,那自己就真没辙了。
但是秦墨毕竟是大家族出来的人,见惯了这些事,就她爹这事就不少,所以根本没拿谢赫洋的话当回事,而是一本正经的点好了早餐递给服务员,这才看向了谢赫洋。
“我老公和我说起过你,怎么这么巧,不会是来这里守着的吧”。秦墨笑眯眯的说道。
谢赫洋没回答秦墨的话,倒是看向了丁长生,竖起大拇指,说道:“丁长生,你是不是很久没回家了,赶快回去看看,是不是你家祖坟上冒青烟了?居然能娶到这么好的媳妇,你可真是够幸运的”。
丁长生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时,人家谢赫洋的脸又扭向了秦墨那边,根本没给他说话的机会,谢赫洋伸手拉住秦墨的手,说道:“妹妹,逗你玩呢,你嫁给他之前,想必对他之前的事也知道一二,但是那些人里面呢,绝不包括姐姐,所以,以后要是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我给你撑腰”。
“呃,那个,墨墨,这是谢姐,谢赫洋,谢总,是谢氏钢铁的老板”。丁长生终于是逮住机会给秦墨介绍了一下。
其实从看到这个女人起,秦墨心里早就对号入座了,只是和丁长生暧昧的女人太多,一时间没想起来模样罢了,所以当丁长生这么一说时,就明白了,虽然谢赫洋不承认和丁长生有什么关系,但是据自己的调查结果,这个女人和丁长生也是有过暧昧的,只是暧昧到了什么程度,暂时不知道。
“谢姐,你是女强人,长生和我说过你多次了,只是一直没机会见面,今天真是巧啊,要不然我们一起吃吧?”秦墨说道。
丁长生有点愣了,人家来了这么久了,你才看出来是想和你一起吃早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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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时间,丁长生完全插不上嘴,一直都是两个女人在那里你说我说,你笑我笑,而且这俩个女人的身家地位都是一流的,所以在吃喝玩乐方面也是有很多的共同点,所以居然很聊得来。
终于是吃完了,三人又转移到了咖啡厅准备喝咖啡继续聊,但是这时不远处的一个男人频频朝着谢赫洋招手示意,丁长生一看,咦,这不是林春晓的老公阮文哲吗?怎么会认识谢赫洋的?
“哎呦,我这人,现在脑子不好使了,光顾着聊天了,把人家都给忘了”。谢赫洋不好意思的说道,然后回身向那个男人走去,不知道说了什么,还指着丁长生这边嘀嘀咕咕,然后又走了过来。
“不好意思,我们走吧,长生,我真有事要和你说呢,差点忘了”。谢赫洋说道。
“嗯,要不,你们聊,我回房间等着”。秦墨很知趣的说道。
“不用,你们都是一家人了,他的很多事让你知道也好,省的将来误会,走吧,现在咖啡厅应该人不多,我们边喝咖啡边聊吧”。谢赫洋说完头里带路走去。
秦墨依然是挽着丁长生的胳膊,跟在后面,丁长生一直都认为谢赫洋只故意这么做的,哪有这么巧,正好是在这里遇上,还是一起吃早餐,自从自己给她们每人打了个电话后说自己结婚了,这些人就再也没有消息了,到目前为止,见到的就是这个谢赫洋,和自己还真是没有实质性的关系,当然了,暧昧不算,在丁长生这里,只要是吃不到嘴里,那就不是自己的肉。
“你和她真的没有什么关系吗?”秦墨小声问道。
“真的没有,我们是清白的”。丁长生目不转睛,看着前方,忍受着胳膊上传来的剧痛,那是秦墨下了狠手拧的。
“哼,信你才怪呢,一看她看你的眼神,我就知道你们清白不了”。秦墨白了丁长生一眼,说道。
三人坐在咖啡厅的一个角落里,成三角架势,每人面前放着一杯咖啡,谢赫洋不愧是职业女性,在回去和阮文哲打招呼时,就把自己的电脑都带来了,此刻打开了电脑,看向了丁长生。
“首先,我要向你说一声谢谢,如果不是你介绍杨姐,我们在欧洲谈好的钢铁项目就没办法引进了,恐怕现在都到了要交违约金的时候了”。
“你不用谢我,谁都不用谢,杨凤栖和你合作也是为了做买卖,要是赔本的买卖她肯定是不做的,商人嘛,无利不起早”。丁长生喝了一口咖啡,笑笑说道。
这话茬谢赫洋可不敢接,只能是笑笑,说道:“杨姐也要我谢谢你,给她介绍了这么一笔好买卖,因为汉唐置业的事情,她在江都冠云湖的项目暂时停工了,在董事会内压力很大,所以投资谢氏钢铁之后,股价应声而涨,翻倍不敢说,但是现在股价还在持续上涨中,我们前几日刚刚宣布了引进德国克虏伯最先进的炼钢技术,所以股价估计还会上涨”。谢赫洋一扫前段时间的焦虑,现在可以说是意气风发。
“恭喜你,终于可以喘口气了”。丁长生笑笑说道。
秦墨对他们之间的这些事一概不知,所以也不插话,只是静静的听着,但是当谢赫洋提到汉唐置业时,秦墨的心里就是一紧,自己老公也是因为汉唐置业的问题不得不离开了湖州,让他一直都感到很遗憾,可是汉唐置业的背景连她都不是很清楚,老公的朋友难道也和汉唐置业有矛盾?
“听到你结婚了,我也恭喜你,妹妹,你找的这个老公很好,你要珍惜他,外面不知道多少女孩子都惦记他呢,你可要看好了,这么优秀的男人可不好找了”。谢赫洋悠悠叹道,最让丁长生心惊胆战的是,谢赫洋说完这话时,无意间看向了丁长生的裆部,这让看着谢赫洋的秦墨脸色不禁一变,如果换在昨晚之前,她肯定不在意谢赫洋看向丁长生裆部什么意思,但是昨晚的发生的一切,都让她感觉到丁长生的确是和自己看的小电影的那些男人不一样,简直就是天赋异禀。
丁长生看到秦墨的脸色,心里一阵叫屈,唉,女人之间的心机果然是无处不在啊。
“谢谢,我会的”。
“墨墨,我知道你不缺钱,但这是姐的一点心意,拿着,算是祝贺你们新婚的礼物吧”。说完谢赫洋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张现金支票递向了秦墨。
但是秦墨却没有伸手接过去,谢赫洋只好将其放在桌子上,推了过去,秦墨看向了丁长生,因为她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件事。
丁长生一探身,将支票拿了过去,看了一眼,好家伙,挺大方啊,一百万,一百万是送礼吗?谢赫洋简直是太过分了,这不是在炫富吧。
“谢姐,你这是没安好心啊,你是不是打算让墨墨守活寡啊,我这刚结婚,你这么做不太合适吧?”丁长生笑笑说道。
“去,我这是给墨墨的,和你有什么关系?”谢赫洋听出了丁长生话里的意思,也觉得自己做的有点过了。
“你给她就是给我,我们现在是两口子,我虽然官不大,但是好歹也是个在职的干部,你这么给我送钱,万一这事被纪委逮住了,我还不得坐个十年八年的,你这是害我啊,收起来吧,等我哪天下野了,没钱花了,找你门上借钱,你可不能装作没这回事啊”。丁长生笑笑,将支票退了回去。
这个态度让秦墨大松了一口气,因为她虽然知道丁先生不是个贪财之人,但是毕竟没有亲眼见过,到现在丁长生有多少钱自己也不知道,但是现在看了丁长生居然面不改色的拒绝了这笔钱,秦墨心里对丁长生的认识又深了一层,既然选择了从政,不该拿的钱坚决不能拿,这是底线。
“那好吧,是姐姐鲁莽了”。谢赫洋不好意思的收了起来。
“对了,那个男人不是林春晓的前夫吗,你怎么和他在一起?”丁长生问道。
“怎么,吃醋了?”谢赫洋听到丁长生这么问,咯咯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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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话说的,我吃什么醋啊,要吃醋也是林春晓吃醋吧”。丁长生虽然嘴里这么说,但是心里还是犯嘀咕的,他很想知道谢赫洋怎么会和林春晓的前夫搞在一起。
“呵呵,看你的样子,言不由衷吧,好了,告诉你也无妨,这个阮文哲还真是不简单,杨姐前些日子和他一起去了阿联酋,的确是如他所说的那样,他的名下的确是有几十口可以开发的油井,杨姐是带着专家去的,检验了一些石油样品,的确是级别很高的原油,甚至比国内那几个石油公司进口的石油品质都高,所以他想找几个投资人,把油井建设起来,现在正是他急需用钱的时候,所以可以压低价格,多获得一些股份”。谢赫洋解释道。
“有这好事,干么非得找私人合作,和国家合作,实力不是更加雄厚吗?”
“你不懂,我们很多的有国有背景的公司在国外很容易被人误解,还是私人合作比较好,再说了,阮文哲觉得和私人合作能保证自己的利益,和国家合作,哼,可能被吃的连渣滓都不剩”。谢赫洋笑道。
“嗯,那他这次回来是……”
“还是销路问题,他还是想找几个渠道拿到进口许可,这样可以避免被压低价格,可以说,那几十口油井简直就是摇钱树,虽然现在油价价格比较低,如果能在保税区找到合适的储备中心,将来石油价格上去了,再出手,肯定能狠赚一笔”。谢赫洋说道。
“结果怎么样?找到了?”
“别提了,之前找了罗东秋,但是他现在是自顾不暇,能不能出来还是未知数,而蒋海洋现在根本不敢回国,所以这事就搁下了,这不,还是回头继续寻找合适的合作伙伴呢,我准备给他介绍几个,这也关系到杨姐的投资嘛”。谢赫洋说道。
秦墨一直都在听,但是没说一句话,不过若有所思。
一直到和谢赫洋分手,上了丁长生的车,秦墨才说道:“行啊,丁长生,你可真是藏得够深的,你的这些事我怎么不知道,从头给我招来,一件都不许瞒我,我发现你的胆子真是不小,杨凤栖是一个风头巨头,这个谢赫洋又是搞实业的,怎么着,你想垄断国家经济啊,现在又要搞石油?”
“哎呦,天地良心啊,你是知道的,我只是一个小地方的一个小官僚,还有,这石油和我有一毛钱关系吗?”丁长生叫屈道,不过有些事是打死都不能告诉秦墨的。
“行了,行了,还委屈你了?不过,进口石油这事,我倒是可以帮上忙,你问问他,到底能给我多少提成吧?”秦墨一脸得意的问道。
“你认识人?”
“是啊,这事我觉得还是可以办到的,但是这不会影响你吧?”
“嗯,这事可说不准,还有啊,你现在是我老婆了,做事时要三思而后行,否则你老公还真的有可能被人摁进去,你就在外面守活寡吧”。丁长生警告秦墨道。
“嗯,我知道了,老公,不过我倒是可以给他们牵个线搭个桥什么的,再说了,他找的那些人不就是一个官二代官三代嘛,这事找我没错,我认识的人多了去了”。秦墨说道。
“嗯,这倒不错,你在北京的圈子里认识的这样纨绔子弟应该不少,可以合作”。丁长生点头道。
“唉,你是误解了那些官二代三代了,那些到处张扬的张牙舞爪的事很少的一部分,大部分人家都是闷声发大财,越是叫唤的厉害的,其实没多大本事,真正的有钱人都是很低调的”。秦墨说道。
“这我倒是信”。
丁长生停好了车,秦墨光顾着和丁长生说话了,没注意这是哪里,但是满院停的都是警车。
“这是哪,你来这里干什么?”秦墨跟上丁长生,挽着他的胳膊,丁长生的胳膊正好接触到一处软绵绵的东西,甚是惬意,如果不是隔着一层布,触觉应该是更好。
“昨晚的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我总得找个人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吧”。丁长生说着进了门厅,二话没说,递给登记人员自己的工作证。
“请问您找谁”。门岗问道。
“找万和平,你告诉他,他要是不见我,我就堵在门口,有本事这一天都别下来”。丁长生不像是说笑的样子,门岗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个牛逼的来访者,而且还不是工作证写着这是个干部,门岗还以为这是来上访的呢。
果然,接到电话时,万和平正在自己屋里打了个盹,昨晚一夜没睡,刚刚想睡一会时,就被办公室电话吵醒了,愣愣神,还是让丁长生上来了,他和丁长生可谓是生死之交,怎么也不会想到昨晚自己也是被人挖了个坑不给埋了。
丁长生进了万和平的办公室,发现万和平好像是没睡醒似得,而万和平看到丁长生的样子,简直是春风得意马蹄疾啊,旁边还有个漂亮的女人挽着胳膊,万和平叹道,丁长生身边从来都是不缺女人的,而且是漂亮女人,不知道这个女人又是谁家的千金,居然这么有本事,把丁长生给收了。
“万局长,这样不好吧,大早晨的,刚上班就睡觉,怎么了,昨晚和嫂子活动了?”丁长生调笑道。
“滚一边去,昨晚配合国安的人查案子,一夜没睡,我这刚想眯一会,你就来砸门,我能睡得着吗?”万和平没好气的说道。
“哦,忘了介绍了,这是我老婆,秦墨,秦墨,这位是万局长,江都警察头子”。丁长生介绍道。
“万局长你好,打扰了”。秦墨轻启朱唇,那声音好像是清晨的黄莺,响亮而让人愉悦。
“你好,长生,你小子够可以的,有本事”。万和平笑道。
“有什么本事啊,昨夜可是我洞房花烛夜,但是被人抄家了,曹克清说是您下的命令,我就是想问问,万局,我和你有仇吗?这么重要的时刻,您真是想让我记您一辈子?”丁长生也不废话,上来直接就点正题,自己就是想知道是不是肖林指挥的万和平派人去查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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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长生这家伙口无遮拦,也不怕秦墨不好意思,但是万和平瞟了秦墨一眼,发现这女子居然是处变不惊,好像丁长生说的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似得。
“长生,其实这事还真是不赖我,要知道有人想设计你,我也不会掉进人家的坑里啊,咱们之间的关系还用说吗,对吧,我真是真的不知道是你在那里住”。万和平解释道。
“我就知道,万老哥不会这么玩我,对了,谁啊?”丁长生说着说着脸色一变,问道。
万和平没说话,只是指了指上面,有些话不在多,但是足以说明一切了,丁长生明白了万和平所谓的上面是什么意思了,这事肯定和肖林有关系,但是让丁长生不明白的是,肖林好赖也是个省政府办的副主任,还是省政府第一大秘,怎么还能到现场呢?
“好吧,走了”。丁长生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再坐坐呗,也没人陪我聊天,你既然来了,那么急着走干嘛?”万和平假模假式的说道。
“算了,不打扰你的清梦了,有时间去白山吧,我做东,请你吃饭”。丁长生道。
“哎呦,那不是到了你的地盘吗,我可不想去,你不会是想报复我吧?”万和平开玩笑道。
但是丁长生这次却没开玩笑,一本正经的说道:“你会去的,我等着你”。
说完,也不和万和平打个招呼,起身和秦墨一起离开了,秦墨依旧是挽着丁长生的胳膊,这样子,让万和平一时间没明白丁长生最后那句话到底什么意思,什么叫‘你会去的?’
“就这么算了?”出了门,秦墨问丁长生道。
“不这么算了,还能怎么样?”丁长生无可无不可的说道。
“如果是这样,你真的没必要到这里来找这个姓万的老头一趟,这样做,什么效果都没有,还白白得罪了人”。
“得罪人,你说的是万和平吗?他不会的,而且很快他就会求到我头上来”。丁长生说道。
秦墨看着丁长生嘴角上扬,露出迷人的微笑,自己也明白,自己就算是再问,他也不会说的,这个家伙,还是欠收拾,看来自己以后的道路还很长啊。
在江都大酒店发生的这件事,方志河和肖林都没有敢告诉林一道,这件事好像也没什么后果,就这么过去了。
立秋之后,天气渐渐凉爽,但是林一道依然是喜欢在郊区的翠华山庄办公,因为这里安静,而且做什么事也比较的隐秘。
陈平山在北京活动了一段时间,但是效果不大,那个所谓的法律专家还在不同的刊物上发表文章,其中就点名了祁凤竹那个案子,其实这都没什么,关键是这个专家还是国务院法制办的特聘顾问,参与了很多的法律和行政法规的起草工作,在国内法律界是很有影响的人物。
“看来这件事不好办,要不然采取其他措施,让他永远闭嘴”。陈平山对自己的活动结果很是恼火,但是也是无可奈何,这个案子本来就是林家做得不对,陈平山也找了不少得法律专家,想要这些人也吱个声,反驳一下那家伙,但是法律人的圈子不是很大,而且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都明白,那些专家们不愿意为了那仨核桃俩枣的所谓报酬而破坏自己的形象,他们现在到了珍惜自己羽毛的时候了。
“不怕这个人闹,我担心的是他背后有人在撑着,你这边动手,怕是人家巴不得呢,那样就有了真正的理由了,而且他闹腾的再欢,到最后不外乎是一个错案,但是如果我们动手了,事情的性质就变了”。林一道第一次感到了一丝无力感。
“可是就这么下去,我担心会出事”。陈平山很无奈的说道,要轮到心狠手辣,这个人远比林一道还要狠辣。
“先等等,我这边和闫培功以及丁长生都见过面了,这两人看来是商量好了,矢口否认见过宇文灵芝这个人,丁长生这个小孩还真是很嚣张呢,而且没想到这家伙的背景这么复杂,他是石爱国的前秘书,但是去白山好像是印千华的安排,而印千华是仲家的人,丁长生还给仲华当过秘书,所以,在他的任职问题上,很复杂,好像是多方妥协的结果,这很耐人寻味啊,通过这个人,就可以看到省里这些人乱七八糟的关系了”。林一道说道。
“怕不仅仅如此,我刚刚得到消息,他结婚了,娶的是京城秦家的女儿,秦振邦唯一的孩子秦墨,这又复杂多了,秦家和我们一直都不是一个阵营的,而且秦振邦和朱明水相交莫逆,这就等于丁长生背后又站了一个朱明水”。陈平山说道。
听到这个消息后,林一道很愤怒,为什么自己不知道这件事,立刻高声喊道:“肖林,你给我上来”。
陈平山暗叫不好,这事看来林一道还不知道呢,但是从自己这里知道了,这不是打肖林的脸吗?这事肖林不可能不知道,因为方志河曾告诉他,肖林从他那里要了一个人过去,目标正是丁长生。
这样一来,肖林肯定把事情算到了自己头上了,自己倒不是怕肖林,但是他深知,内部的团结比什么都重要,如果是因为这件事起了嫌隙,得不偿失。
“老板,您叫我?”肖林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急匆匆的跑了上来。
“丁长生结婚是怎么回事,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林一道问道。
“额,这事没几天,我还没来得及汇报”。肖林也只能是这么说了,可是他在林一道面前闪烁其词的样子,让林一道很是怀疑肖林还有其他是没有告诉他,于是厉声责问道:“你现在胆子大了是吧,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肖林无奈,要是这事再让林一道从方志河那里得到消息,那自己这个秘书真算是干到头了,于是将那晚设计丁长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林一道。
“愚蠢,是你没心眼,还是丁长生没心眼,我告诉你,以后再擅自行动,你就给我滚蛋”。林一道恨不得给肖林一耳光,但是忍了忍,还是没出手,耳光可不是随便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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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一道气的够呛,但是也没办法,事情已然是这样了,再发火也是白搭,陈平山看了看林一道,说道:“这么一来,丁长生的警惕性肯定就高了,再想动手,就费劲了”。
“白山市委那边,成千鹤虽然可用,但是不占优势,湖州市委那边都是跟着省委走的,也不好动,现在只能是干看着,很难动谁啊?”林一道叹口气说道。
“实在不行的话,只好从祁凤竹那里掐断了,这个家伙,在里面也不老实,申诉信是一周一封,我总感觉这背后有人在操纵,但是却找不到是谁,这才是最令人害怕的”。陈平山说道。
陈平山和林一道在这里猜测这背后是谁在设计他们,但是无论如何都没有往丁长生身上考虑,一来这个人虽然是个可疑的人,但是他没有那么大的能量,这让林一道在开始时就没将丁长生算在内。
倒是陈平山对丁长生很感兴趣,有时候在局外的人往往看得更加清楚,陈平山无疑就是那个能将自己撇到局外的人,可是这还需要时间验证,目前没发现丁长生的任何疑点,只是知道闫培功是丁长生引资到湖州的,其他一概不知。
让丁长生比较意外的是,他回到白山时,蒋梦蝶居然走了,一个人走的,临上飞机前给丁长生发了一条短信,内容很简单,说是去加拿大找她姐姐去了。
“怎么,小姨子走了,不高兴了?”秦墨见家里没人,从身后抱住丁长生,娇嗔道。
“哪能呢,我只是担心她的安全,既然是出国了,我就放心了,我担心她不出国,在国内呆着,那几个人还有两个人没抓到呢,很麻烦”。丁长生解释道。
“好了,不要解释了,我知道了,我又没那么小心眼”。秦墨白了丁长生一眼,说道。
“是吗,没那么小心眼吗?现在家里没人,我们再抓紧时间吧”。说着一弯腰,扛起秦墨向卧室走去。
“哎呦,你干什么,你这个暴君,大白天的,你要干什么啊?”
“既然是暴君,自然是临幸你了,爱妃,我们抓紧时间吧”。屋里传来了莺莺燕燕的声音,此时,丁长生放在客厅里的手机剧烈的响了起来。
“什么声音?”秦墨停止了动作,问道。
“不用管他,是我手机,继续”。说完,就被丁长生按着头摁了下去。
但是丁长生的手机响个不停,秦墨再次抬头,说道:“看来是有急事找你,晚上吧,晚上”。
说完,不顾丁长生的撕扯,拿起自己的衣服冲出了卧室,不巧的是,此时闫荔居然回来了,一眼就看到了秦墨的抱着衣服冲出卧室的样子,但是看到秦墨并没有恼怒的样子,这才明白,人家这小两口真的是在一起了,心里顿时空空的。
“喂,哪位?”丁长生一看是个陌生号码,问道。
“丁先生,我有急事要见你,立刻,小树林见”。
丁长生一愣,听出了是安仁的声音,但是听他的声音很是慌乱,而且很急促,联想到他说的小树林,不由得想起上次和他见面是在他老家的小村子里的小树林,难道安仁真是有重要的情报要交给自己,还是给自己设了个套?
但是无论怎么样,丁长生不想失信于安仁,就算是个圈套,估计自己也能应付得了,于是和秦墨打了个招呼,开车直接出了门。
但是一出门,就发现自己背后有尾巴,一辆不起眼的小车,跟着自己转了好几个圈了,一直都甩不掉,看来是遇到高手了。
路过一个十字路口时,靠边将警察叫了过来,亮明了自己的身份,然后让交警帮忙拦住后面那辆一直跟着自己的车,自己这辆车还是太显眼了,而且既然是敢这么跟着自己,万一在自己车上按了什么东西,那么自己就很危险了,于是拐过路口,将车停在路边,打车离开了市区。
还有不少距离时,丁长生就下了车,走着去了那片小树林,他远远的看到安仁很着急的在东张西望,认真观察了周围,看上去不像是有埋伏的样子,于是走了过去。
在安仁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出现在了他的身后:“你这么急着找我,到底什么事?”
安仁吓得差点跳起来,看着身后的丁长生,拍着自己的胸脯,好一会才缓过神来。
“哎呦,丁先生,不带这样的,你吓死我了,哎呦,我这心脏啊”。
过了一会,安仁才将一个很小的存储卡拿了出来,交给了丁长生,说道:“丁先生,出大事了,有人杀人了”。
“杀人了,谁?”丁长生精神一震,安仁能来找自己,肯定是有所收获,但是至于是什么,他也没抱多大的希望,可是杀人可不是小事,这可是杀头的重罪。
“那个,你拿回去看看吧,我觉得对你有用,这是存储卡,只有这一份,是原件,我也没留复制件,丁先生,你答应我的,这个东西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呢,我怎么办,现在就跑吗?”安仁显然是被吓坏了,不是被丁长生刚才吓的,而可能是被存储卡里的东西吓傻了。
“这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丁长生手头没有可播放的设备,看到安仁如此紧张,心想,肯定不一般。
“你,你让我注意的那个人,杀人了,在俱乐部玩虐待游戏,把一个女孩给杀死了,最要命的是,那个女孩还不满十六岁,那女孩是我找来的,我……”安仁语无伦次,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你说是那个柯子华陪着的那个男的杀的人?”丁长生问道。
“是,都在这里面了,拍的很清楚的”。安仁说道。
“还有谁知道这件事?”丁长生问道。
“柯子华知道,我老板也知道,而且是我老板亲自处理的尸体,我也不知道怎么处理的,从这个视频里可以看到人被抬走了,但是抬哪去了,不知道”。安仁哆嗦着说道。
丁长生心想,林一道,林平南,多行不义必自毙,这次我看你们爷俩怎么玩这一出把戏,但是毫无疑问,目前这个人,安仁是重要的人证,决不能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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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知道你按摄像头这件事吗?”丁长生问道。
“没人知道,但是我估计那个房间近期可能会关掉,而且,柯局长是警察啊,万一这事暴露了,我就没命了”。安仁急切的说道。
“嗯,这样吧,你不要回去了,你去北京吧,这点钱你先拿着,到时候我会把钱交给别人,到时候会给你的,住处也给你找好了,你先去躲一躲,需要你的时候,我会叫你回来的”。丁长生吩咐道。
安仁接过钱,和丁长生告别后,连家都没敢回,直接骑着自己的摩托车去了车站,现在他最怕的也是贺飞,这个家伙心狠手黑,保不齐会把自己当做替罪羊,只要仔细检查一下那个房间,就能找到摄像头位置,到时候肯定会怀疑到自己头上来,自己现在可以说是走投无路了。
丁长生也匆匆赶回了办公室,这事不能让秦墨知道,到时候肯定会为自己担心,打开笔记本电脑,存储卡放进去,导出视频,打开一看,连他都吓了一跳。
这个房间不像是一般的房间,刑具林立,更像是一间审讯室,但是旁边又有一个大床,很明显,这些不是刑具,而是为了满足某些变态的人,专门设置的提供姓虐待的房间,不多大一会,就看到一个女孩被带进了这个房间,紧接着,是林平南进来了。
女孩是被推搡着进的房间,很明显,不是每个女人都愿意接受这非人的折磨,而在对女人的折磨中,男人是获得了变态的快感,但是女人却要承巨大的痛苦。
虽然不愿意,甚至一直都在祈求林平南,但是林平南不为所动,上前拉着女人的头发,将其从门口拖到了吊架前,将其双手绑定,然后搭上吊环,在一旁一拉,女孩的身体就被吊了起来,而且又不是完全吊起,只留脚尖可以触地,这样的痛苦可想而知,尽管以脚尖触地,可是身体却在不停的摇晃中。
林平南拿着一把匕首,将女孩身上的衣物一件件割碎,地上布满了一片片的衣服碎片,而林平南在一边狞笑着,丝毫不顾忌女女孩痛苦的哀嚎。
时间过了半个小时后,女孩已经被折磨的奄奄一息,被林平南从其他刑具上解下,将其扔在了大床上,整个人压了上去,但是女孩还在反抗,看样子这个女孩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情况,所以不停的在反抗。
而林平南一边施虐,一边用手掐住了女孩的脖子,不知道是过于兴奋,还是根本没有考虑到会出事,女孩在林平南的掐脖子后,双脚不停的蹬着床单,但是这一切林平南都没感觉到,直到女孩不动了,林平南依然是没有察觉。
直到他发泄完兽欲以后,这才发现女孩一动不动,而且眼睛睁着,眼珠子都不动了,这才慌了手脚,立刻上前探察,当手指伸到女孩鼻息处时,一点气息都没有了,女孩是被他在施虐时掐死的。
林平南虽然混蛋,但是也知道杀人可不是闹着玩的事,虽然是过失杀人,可是毕竟人已经死了,自己无论如何是解释不清楚的。
他急忙打电话给柯子华,一分钟后,柯子华匆匆进了房间,此时林平南已经吓得坐在地上一动不动,柯子华先是看了看床上的女孩,试一试鼻息,果然是没一点气息了,此时他又蹲下和林平南交流了一下。
又过了几分钟,柯子华将贺飞叫了进来,贺飞开始时也没想到会出这么大的事,但是很快,这个心狠手黑的家伙将林平南送出了房间,然后又返回了房间,此时女孩已经被柯子华给包裹了起来。
两人开始商量怎么办,你看我,我看你。
“怎么办?人是你带来的,你说怎么办吧?”贺飞看着柯子华,问道。
“怎么办?”柯子华又看了一眼床上的女孩,说道:“你负责处理尸体,那边的事我来处理,你也知道他的身份,要是能把这件事瞒过去,这辈子你我就和林家绑在一起了,你说,这日后的好处还能少的了?”柯子华此时却在这危机中看到了希望。
“那怎么处理?”贺飞考虑了一下,转头看了看床上的尸体,说道。
“那是你的事,这点事还不好处理嘛,局里那边我帮着点,你尽快处理完就完事了,此事到此为止,就当没发生过一样,决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消息泄露出去”。柯子华低声吩咐道。
柯子华说完就出去了,贺飞在房间了呆了一会,将尸体包裹起来,扛着出去了,至于去了哪里,谁都不知道,但是贺飞肯定是知道的。
看完这段视频,丁长生觉得自己很憋闷,不由得松开了自己的领口,但是拉了一下领口后依然是感到胸闷,这是身体出了毛病,一条好好的花季生命就这么陨落了,让丁长生心里很难受。
但是危险依然没有结束,如果这伙人发现安仁不见了,肯定会到处找他,一旦发现了摄像头,那么后果就严重了,所以丁长生将视频复制了一份,将那个存储卡放在了一本书里,放到自己背后的书架上。
“喂,陈六,我是丁长生,我有个朋友去北京了,你给安排下找个地方住下,另外,给我个银行卡,我打点钱过去,只有一样,保证他的安全,不要让他到处乱跑”。丁长生给北京的陈六打了电话,让其接待安仁,这个人证重要性不言而喻。
“行嘞,丁先生,你放心吧,我一准办好,另外,秦家的人这段时间多次到秦先生的宅院过,但是没找到人就走了,不会出什么事吧?”陈六讨好的询问道。
“是吗,你给我盯紧了,过段时间我会再去北京一趟,到时候再说吧”。丁长生说道。
“那行,我知道了,你把我的电话给你那朋友就行,我去车站接他”。陈六很爽快的答应了。
自从跟着丁长生习练了太极十三式,苦练不辍,就在前几天,一下子把他之前一直惧怕的帮内师兄给摔在了地上,从那一刻起,陈六的自信心开始爆棚了,再加上他有胆识,脑袋灵活,逐渐得到了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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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有这么一个重磅炸弹在手,但是丁长生并没有想好该怎么处理,这也可能是他最后的本钱了,面对林一道的苦苦相逼,丁长生一直都是采取防守态势。
可以说,虽然这件事可能会对林一道造成一定的影响,可是结果实在是难以预判,以林一道的狠辣,将这个儿子弃之不用也未可知,对他们这样的人来说,表面上可能真的就这么一个儿子,但是背后还有多少儿女,你猜得到吗?
所以,这件事根本不足以对林一道造成致命一击,这才是丁长生犹豫的地方,可是事情反过来说,林平南对林一道来说可能真的没那么重要,可是林平南对一个人来说,那是最最重要的,可以说是她的命根子,这个人就是林一道的老婆钟林枫。
她的肚子里跑出来几个孩子,她的心里是最有数的,但是林一道在别的地方是否播了种子,她是不知道的,所以,这段视频对林一道可能真的没有直接影响,它的作用应该在钟林枫那里。
省常委会从没两周一次,改为了一周一次,主要是集中学习中央的文件精神,每周一的上午举行,又到了周一,常委会再次召开。
临近吵完架结束时,坐在梁文祥身边的林一道突然把身子歪向了梁文祥,两人耳语了几句,梁文祥没说话,但是点了点头。
“同志们,稍等一下,我有点事要说一下”。林一道很客气的说道。
他只是告诉梁文祥自己有几句话想说,是关于经济方面的,梁文祥也不知道他要说什么事。
众人一愣,但还是停止了手里的收拾,对这位高调的省长,他们一直都是敬而远之的,但是近期有不少人也看好他,他正在潜移默化的影响着省常委会,而梁文祥一直都是采取守势,至于怎么守,谁都不知道,所谓小鸡不尿尿,各有各的道,就是这个道理,越是低调的人,办起事来往往更加的狠辣。
“过去几周,我去了下面不少地方调研,发现了不少的问题,在这里和大家打个招呼,在座的都有自己的分管范围,我觉得有必要自查一下,看看自己分管范围内是不是也存在这样的问题……”林一道说着,看了看大家,果然,很多人都低了头,生怕点到了自己。
石爱国一看林一道的架势,就知道这家伙要放跑了,回来了这么多天,还是发难了,只是石爱国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选择这个时候发难,难道是又发现了丁长生的什么情况,这一点丁长生没向自己汇报,或者是林一道真的准备对湖州或者是白山动手了?
“湖州这两年发展迅速,主要是得力于外资进入,招商引资做的比较好,但是也有一部分问题,那就是在引进资金时不加甄别,导致很多三无企业,或者是在外地不受欢迎的企业,以及资金来路不明的企业进入到了湖州经济开发区,表平面上看,是在短时间内促进了经济的发展,但是长期来看,很可能沦为不法企业洗钱的基地”。林一道真可谓是语出惊人,这一下把所有人都震惊了。
石爱国首先忍不住了,在座的没有湖州出来的干部,自己是唯一可以提湖州说话的人,而且在自己离开之时,闫培功等中北省企业已经开始进驻,这不等于是在打自己的脸吗?
果然,在林一道说完后,很多人都看向了石爱国。
“林省长,你这话可是经过了调查了?”石爱国点了一只烟,问道。
“石部长,你不是也一起去了吗,怎么,你没发现?”林一道等的就是石爱国出头,石爱国不出头很难将话题引到丁长生身上去,石爱国这么一出头,问题就好办了。
“是啊,我也一起去了,但是我记得林省长只是看了一家企业,然后就是找各级干部单独会谈,我没在场,是不是在会谈中发现了问题?”石爱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问道。
石爱国这话够狠,虽然省里的这些领导,包括梁文祥,都知道林一道下去调研都干了什么事,但是那些干部是谁的人就是谁的人,岂能因为一次单独谈话就可以变节的,但是无论怎么说,这是犯忌讳的,石爱国这次在这样的会议上公然说出来,这倒是让很多人都替石爱国捏了一把汗,林一道是出了名的不讲理,但是没想到石爱国敢摸他的屁股。
可是林一道听了石爱国这么说,居然没生气,反而是说道:“调研,调研,除了看现场,自然是和干部谈话发现问题了,这才是调研嘛,不过,石部长,有件事我得说一下,你是前湖州市委书记,外资大规模进驻湖州时,你还没走,就没发现这里面存在的问题?”
众人第一次见识了林一道的厉害,不但是脸皮够厚,而且脑子转的也快,对于石爱国的责难轻而易举的就化解了,而且还倒打一耙。
“林省长,有没有问题,不是你说了算,也不是我说了算,还是调查后再说吧,据我所知,湖州对待外资进入还是很谨慎的”。石爱国不紧不慢的说道。
“所以,梁书记,我建议成立经济调查组,对湖州经济开发区的入驻企业进行调查,看看是不是真的有违规的地方,林一道转脸对身边冷着脸的梁文祥说道。
“说完了?”梁文祥问道。
“哦,还没有,还有就是白山的问题,相比较湖州的问题,白山的问题更加的突出,主要是领导层面的问题,还有就是人事任命问题……”在座的大家听到林一道居然在这里提到了人事任命问题,不由得都竖起了耳朵,虽然有些事很隐秘,但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在座的各位常委几乎都知道梁文祥的女儿在白山,而且刚刚被任命为白山区组织部长,林一道去了一趟白山,回来就翻这个账本,这不是明摆着要打梁文祥的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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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大家都知道了,白山正在为创建国家卫生城市搞的如火如荼,但是各位,知道这个所谓的创城要花多少钱吗?保守估计十个亿,这些钱都用到哪里去了?有没有人监督,这是个问题……”
林一道看向在座的各位常委,自己所说的都在理上,不用担心有人会出来反驳自己,石爱国也不想为了白山的事和林一道再起争执。
“我不是白山市委,我也不知道白山市委市政府是怎么想的,把那么多的钱投入到一个虚名上是不是值得,这就是白山市委的决策有问题,看到了小矛盾,而忽视了大矛盾,虽然白山近年来的经济发展不错,但是钱不是这么花的,归根到底还是干部任命上出了问题,别的不说,白山市白山区的区委书记丁长生,这个人大家认识吗?是从湖州市新湖区调过去的,如果大家还不清楚,可以问一下石部长,他是石部长的前秘书,年纪轻轻,爬到了正县级的级别,爬的可是不慢”。林一道说这话时带着冷笑,那意思很明显,这是石爱国努力的结果。
“林省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石爱国有点恼怒的问道。
石爱国可是没有先对林一道表示任何的不满,但是看上去今天林一道的所有炮火都对准了石爱国,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很明显,那就是在干部任命问题上,组织部是有责任的,印部长,白山的干部问题,你是不是也知情?”林一道今天是疯了吧,逮住谁咬谁,这一圈下来,得罪了两位常委了,他到底想干什么?
其实林一道一点都不傻,无论是石爱国,还是印千华,都是不可能站在他这边的,与其唯唯诺诺,不如奋起一战,让那些摇摆不定的人看到自己的强势,所有人都明白,自己在中南省不可能止步于省长,所以至少自己有十年的时间主政中南省,这就是趋势,就看那些人看不看的清这个趋势了。
自己现在要拿出自己的态度,不然的话,自己可能不会被人看好,尤其是自己父亲去世后,这种情况正在悄无声息的来到,京城关于祁凤竹的案子传言就是明证。
“好了,人事问题专门开会讨论,现在不是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散会吧”。梁文祥有会议的掌控权,他这话一出,就意味着今天的事情到此为止了。
林一道意犹未尽,但是也无可奈何,自己不能掌控常委会的主动权,这是作为副手的最大悲哀,但是换句话说,如果副手掌握了主动权,这不是一把手的悲哀吗?
因为林平南这事太过重大,所以丁长生一时间没想好该怎么办,但是就在他苦苦思索该怎么办时,居然在前后接到了两个人的电话,一个是石爱国,一个是印千华。
石爱国只是将常委会上的情况说了一下,因为他知道了丁长生的事,所以,他只是负责通报个消息,至于下一步该怎么做,自己做不了丁长生的主,索性一点不管,这样也不至于干扰丁长生思路,因为他看得出来,丁长生的每一步都走的很扎实,不用自己多操心了。
倒是印千华把丁长生训了一顿,认为是丁长生的不老实才导致林一道注意到了他,间接的给印千华带来了麻烦。
“丁长生,你就不能消停一点,到哪里都是焦点,我告诉你,你就这么作罢,早晚有作死的那一天”。印千华语气非常严厉的说道。
“印部长,这事真的不赖我,我真的什么都没做”。丁长生哭笑不得的说道。
“赖不赖你,你自己心里明白,长生,政治就是政治,不是任性的过家家,你小子小心点,林省长可不是一般的领导,你这么搞,我担心你早晚会出事的,仲老爷子很欣赏你,你不能让他老人家失望,你明白我说的话吗?”印千华真是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架势,但是没办法,丁长生不是自己的直接下属,也不是直接跟着自己的人,说到底,丁长生还是仲家看重的人,自己只是一个看护者罢了。
可是目前看来,这个所谓的后起之秀惹事也是后起之秀,惹起麻烦来毫不含糊,这让印千华很是无奈,也只能是打个电话警告他一下,顺便也是提个醒,让他注意点,毕竟这小子是打着自己的旗号送下去的,自己是要担责任的。
放下电话,丁长生犯起难来,本来这事自己是不想这么早就摊牌的,但是目前看来是不得已而为之了,于是起身出了办公室去市委找唐炳坤请假。
唐炳坤正在看文件批阅,但是看到丁长生来了,立刻停止了批示文件,两个人关起门来开始谈话,就连秘书杨元良都不让进来,这多少让杨元良都感到人比人气死人,自己和丁长生差不多,人家怎么混的?
“书记,咱们事大了,我刚刚得到消息,上午开常委会,林省长点了我们白山的名,尤其是创城问题,更是批的厉害,我们要做好准备啊,万一创城不成,我担心有人拿这事做文章,关键还是在那些钱花哪去了”。丁长生三言两语把常委会上的事情说了个大概。
唐炳坤丝毫不怀疑丁长生的话,石爱国是他的老领导,这点事又不涉及秘密问题,所以丁长生说的应该基本都是真的。
“想做文章的人还少吗?我们自己没问题,怕什么?”唐炳坤皱眉道。
“书记,自己没问题,不代表下面没问题,十多亿的资金,这怎么使用的,我个人建议,立刻让纪委和审计局介入,否则的话,真要是出了问题,到时候追责的话,也好打个提前量,既然省里有人这么说了,下一步很可能会下来调查,到时候会很被动”。丁长生看得出,唐炳坤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有这个必要?现在项目都在进行中,没完工怎么审计?”
“非常必要,至少这是个态度”。丁长生说道。
“嗯,你让我考虑一下”。
“好,书记,我来请个假,去省里一趟,最近事多,不得安宁”。丁长生叹息道。
“行,保持联系,注意安全”。唐炳坤也很理解丁长生的处境,所以也很同情他,来了这才多久,就被这么个人盯上了,能有好心情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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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区委办公室,丁长生第一次到了组织部的办公室,梁可意正在找人谈话,丁长生这家伙就是个惹祸精,只会给我找麻烦,这不,前段时间,一句话要对全区干部的任职情况做一个彻底的摸排,严格把控干部的廉政以及能力,确定其是否适合目前的岗位,这一下子就把梁可意结结实实的拴在了办公室里。
见到丁长生进来,梁可意对那名干部说道:“就先谈到这里吧,你回去好好想一想自己的行为,给我写一份报告过来”。
丁长生看着那名干部诚惶诚恐的离开,笑笑说道:“进入角色挺快嘛,真是没想到啊”。
“少说风凉话,听说你结婚了,不在家享受新婚快乐,到处瞎跑什么呀,还是新娘子太厉害,让你跪键盘了?”梁可意这话说的有点酸溜溜的,丁长生这个家伙也真是个能人,京城圈子里那么多人对秦墨虎视眈眈,别的不说,就连自己那个大哥也是对秦墨情有独钟,没想到丁长生就这么悄没声的拿下了,可能这个消息还没传到京城,否则估计那边已经是一片哀嚎了。
“我是想享受新婚快乐的,奈何敌人不给我这个机会啊,一刻都不消停,没办法,只能是披挂出山了”。丁长生自言自语道,看着梁可意这个布置的很有女人味的办公室,很有深意的说道。
梁可意冰雪聪明,消息又灵通,肯定早知道常委会的事情了,而且林一道在会上提到了年轻干部的任用问题,这里面保不齐就有对秦墨任职白山区组织部长的含沙射影,所以,梁可意对丁长生的话里话外的意思是一清二楚。
以不变应万变,听到丁长生这么说,梁可意居然沉住气,一句话没说,等着丁长生的下文。
“我想,请你帮个忙”。丁长生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
“说吧,看看我能不能帮得上”。梁可意笑道。
“你好歹也是中南省第一千金,帮我找人问问,林一道的老婆钟林枫是不是在省城,如果有她的联系方式就最好了”。梁可意还以为丁长生要自己帮什么忙呢,没想到憋了半天就是这事,她真是有点失望。
“你找她干什么?”梁可意不明所以,问道。
“唉,林省长不知道哪里对我不满,对我是步步紧逼,常委会上的事你肯定知道了,我想了想,林省长那里,我是说不上话了,他也未必肯听我说,堡垒最容易从内部攻破,所以我准备走一下他老婆的门路”。丁长生摇头苦笑道。
梁可意一听丁长生这话,看了看门口,小声说道:“我的丁书记,你是结了婚的人了,你不是准备牺牲色相吧?”说完一脸古怪的看着丁长生。
此时丁长生正好喝了一口水,噗的一下全喷了出去,笑的梁可意弯了腰,赶紧去关上了门,瞬间就传出丁长生剧烈的咳嗽声。
过了好一会,丁长生才缓过劲来,盯着梁可意说道:“开玩笑没这么开的吧,你想呛死我?”
梁可意笑笑,没说话,拿起电话拨了出去,声音很小很轻,而且干净利索,一会就挂了电话。
“我告诉你,夫人路线不好走,钟林枫是出了名的难缠,你要是想找她,除非你有很好的敲门砖,否则,根本没戏,还自取其辱”。梁可意说道。
丁长生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但是目前来看,确实是没有更好的方式了,也只能是走这一步了,其他的都不怎么靠谱,人家是省长,我是一个县级干部,这中间隔着好几级呢,说不上话”。
其实梁可意很想丁长生求一下自己,那样自己就可以回省城,找自己父亲帮他说说话,再怎么说,林一道就是再嚣张,如果自己父亲出面保丁长生,他也不能怎么样,但是这个倔强的丁长生就是不张这个嘴,那自己还能上赶着去帮他,人家结婚了,自己还是未婚,这会不会让人误会,说自己对丁长生有意思,破坏人家家庭,那样的话,自己可担不起这个名声。
不一会,梁可意的电话响了,她不吭声,拿起电话:“喂,是我,你说吧”。
梁可意边听,边拿出一张纸,在做着记录,然后就挂了电话,连声谢谢都没有,看来她找的人是很亲近的人,否则没有这么随便,这让丁长生感觉到梁可意比想象中更强大,这难道不是梁文祥的肌肉吗?想到这些,丁长生不寒而栗,这些大人物后面还有多少事,真是不敢想象。
“这是她的手机号码,我只能帮到你这里了”。梁可意将一张纸递给了丁长生,上面就是一个电话号码。
丁长生想接过来,但是梁可意又缩了回去,这个丫头,真是猴精猴精的,自己只能是拿出手机记录下来,然后就看到梁可意将这张纸投进了碎纸机里,瞬间就变得粉粹了。
“谢了,走了”。丁长生站起来要走。
梁可意也站起身,走到门口时,梁可意说道:“如果有什么帮忙的,尽管说,我如果能帮,会尽量帮你”。
丁长生没回头,只说了声谢谢。
丁长生一走,梁可意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大嘴巴,自己真是贱,最后那句话真是要多贱有多贱,怎么就忍不住呢,气呼呼的坐在那里,端起茶杯喝茶,发现是丁长生用过的那个,一气之下,扔进了垃圾桶里。
不得不说,这次肖林找的这个人,确实是厉害,丁长生出门不多久,就感觉后面有人在跟着自己,虽然换了车,但是丁长生的感觉是不错的。
丁长生也无所谓了,一路疾驰,到了高铁站,然后将车扔在停车场,上了高铁,他这个时候才看清了跟着自己的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丁长生一直都在想着怎么甩掉这家伙,自己见钟林枫这事必须秘密进行,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出了省城高铁站,丁长生快速的闪进了一个公共厕所,那人担心丁长生有诈,也跟着进去了,就在他看着空荡荡的厕所发愣时,没想到有人从门的后面勒住了他的脖子,窒息的感觉瞬间袭来,他的手抓住勒住自己的绳子,脚不停的在蹬,但是渐渐没了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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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公共洗手间,随时都可能有人进来,所以不能耽搁太久,而且也犯不着要人家的命,丁长生见这家伙没了反抗能力,就松了手,将其拽起来塞进了其中的一个隔间,这家伙开始剧烈的呼吸,伴随着大声的咳嗽声。
等他再出来时,丁长生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丁长生在路边买了一部一百元的诺基亚及一张新的电话卡,按照梁可意给的那个电话号码,打了过去。
“喂,哪位?”对面传来一声清脆的女人声音。
“你是钟林枫吗?”
“我是,你哪位?”
“你好,我是谁不重要,但是我手上有些东西你可能会感兴趣,是关于你儿子的,一旦暴露出去,不但是你儿子,就连你丈夫都可能会受到影响,你最好出来一下,我们见个面,谈一谈,该怎么办”。丁长生说道。
“你是谁?”女人的声音尖利起来,反问道。
“我是谁不重要,如果你儿子在的话,问问他,他是不是在白山做下了什么坏事,我等你电话,记住,不要报警,不要告诉你丈夫,否则后果你知道”。说完,丁长生就挂了电话,时间刚好不过三十秒。
接电话的就是钟林枫本人,看着手里的手机,一下子愣住了,关于自己儿子的?自己儿子怎么了?这两天儿子从白山回来,一直都是闷闷不乐的样子,也不出去鬼混了,她开始时还以为自己儿子转性了,难道是在白山出事了。
钟林枫急匆匆上了楼,看到儿子在玩游戏呢,于是问道:“儿子,你在白山惹祸了?”
“什么?惹什么祸了,我怎么可能惹祸呢?”林平南矢口否认道。
但是知子莫若母,就在刚才,钟林枫明显的看到林平南的手一哆嗦,正在玩的CS游戏一枪打偏了,随即被人给爆了,但是钟林枫知道,自己这个儿子从小就被惯坏了,脾气乖张的很。
“儿子,你要是做了什么事,告诉我,我会帮你处理的,你要是不说,等人家找到门上来,我们就没退路了”。
“哎呀,我说了,没事,真的没事,我能做什么事,不信你问问成功他们,我能惹什么事?”林平南不耐烦的说道。
钟林枫见林平南越是这么说,这就证明真的有事瞒着自己,但是他不肯说,自己问也是白问,于是到了楼下,按照那个号码打了过去。
“林夫人,这么快就核实了?”丁长生戴着墨镜,走在江都最大的商场里,边逛街,边给钟林枫回电话。
“你到底是谁,你想怎么样?”
“出来见个面吧,放心,我只是有些事需要林夫人帮忙,其他的真没什么事,如果你觉得没这个必要,也就不用来了,我在江都百货等你,记住,只能是一个人来”。说完,丁长生又挂了电话。
钟林枫无奈,在她的直觉里,儿子一定是做了什么事,从小到大,钟林枫最了解自己这个儿子了,志大才疏,到了成年更是吃喝玩乐,但是在京城时由家里人管着,倒是没做出过什么坏事,但是这一次到底出了什么事?
钟林枫没叫车,自己挎着包出了门,然后打车去了江都百货,自己儿子到底出了什么事,更为关键的是还涉及到自己丈夫,这是她最担心的,政治斗争的残酷,她是这样的家庭出身的,最清楚不过了,那不是请客吃饭,是要掉脑袋的。
丁长生担心有人监听自己,所以当电话震动起来时,迅速的闪进了试衣间里,接听了电话:“喂,我到了,你在哪里?”
“你到二楼服装大卖场来,到时候我就会联系你”。丁长生匆匆挂断了电话,走出试衣间,开始左右选衣服。
丁长生如此小心,其实事实证明他想复杂了,在他看来,林一道得罪了那么多人,他老婆出门,不得有隐形护卫保护着,所以丁长生早早到了楼梯口的一处服装架子旁,一边假装挑选衣服,一边看着上来的人。
终有,见到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打扮的雍容华贵,一身的气质,凛然不可触碰的样子,东张西望的看着,丁长生认定这个可能就是钟林枫。
但是为了确认,丁长生还是给她打了个电话,响了几声,等她要接起来时,丁长生就挂了,确定了人就好了,于是走的稍微远一点,藏在一个柱子后面,打电话给钟林枫,说道:“来的挺快啊,挑选一件衣服,看到二十七号试衣间了吗,进去等着”。
丁长生一边盯着钟林枫,一边看着周围是否有人在向她靠近,但是看了半天没有任何人跟着她,这倒是让丁长生有点不相信了,难道钟林枫出门真的没人暗中跟着保护?
整个江都百货大楼二楼全是卖衣服的,而且还不是那种一家一户的商家,整个二层都是敞开的,一眼望去摆着的全是衣服架子,各式各样的衣服,挑选好就可以进试衣间试一试,门口付款走人。
钟林枫随便拿了一件衣服朝着二十七号试衣间走去,她的内心忐忑成一团了,自己从来没有干过这样的事,现在她开始有点后悔了,自己要是被骗了怎么办?要是有人对自己不利,自己可就真的没招了。
但是这个时候后悔已经晚了,就在她刚刚进了试衣间后,后面有人也拿着衣服进去了,一个戴着墨镜的男人,吓得她差点尖叫起来,但是随即被男人捂住了嘴。
“嘘……你要是一出声,我们就谈不成买卖了”。丁长生说道。
“你是谁?”钟林枫虽然没有尖叫,但还是保持着警惕,双手护住自己的胸口,好像丁长生要侵饭她似得。
“你先看看货,我们再谈也不迟”。说完,丁长生从自己的手机里调出一段视频,将手机递给了钟林枫,这是最直接的能让这个女人安静下来的东西了。
钟林枫接过去一看,顿时傻了眼,视频虽小,但是却足以认出,那就是自己的儿子,这让她有点脸红,因为视频中自己的儿子身无寸缕,正在对一个女孩施虐,那场面自己这个做母亲的都不知道怎么面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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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长生也不想在此地久留,于是直接伸手将视频往后拨,直到林平南办完事了,发现女孩死了,这才停下,让钟林枫继续看。
此时钟林枫已经是浑身冰凉,如果说前面的只是丑闻,但是后面的这就是犯罪了,而且是杀头的罪,这可如何是好。
“这个女孩还不到十六岁,未成年,就这么被你儿子糟蹋了不说,还被掐死了,你说该怎么办?”
“你到底是谁?你想怎么样?”钟林枫回头问道,此时丁长生摘掉了墨镜,一副吃定了钟林枫的嘴脸,但是钟林枫顾不得计较这些,为了儿子,什么事她都做得出来,但是看到丁长生的脸上满是不屑的神情,她就明白,这事恐怕没那么简单。
“我知道,你们林家家大势大,但是,无论多大的家族,多大的势力,总还是要讲法律的吧,总还是要讲政治的吧,如果一旦这段视频流传出去,你猜猜会有什么后果?”丁长生不紧不慢的问道。
“这位先生,世间无不可就交易之事,说说你的条件吧,要钱,要多少?”钟林枫以为是被人设计了,对方是来讹诈的。
“你错了,我不要钱,我知道什么叫做敲诈勒索罪,这可不轻啊,再说了,我一个党员干部,能做这样的事吗?”丁长生笑笑说道。
“哦?你是想要官,也好说,你是哪里的,回头我会给我老公说,这不是事”。钟林枫眼前一亮,还以为终于找到了可以交易的筹码。
“我也不要官,我自己的工作好好的,但是被你老公逼得太紧,这段视频我存了很多份,还在邮箱里存了一份,如果我不改时间,会定时发送出去,所以,你不要想着拿到视频销毁,没用的,我只要一件事,回去告诉你老公,不要逼人太甚”。
“你到底是谁?你总得让我知道你是谁,我才好帮你”。钟林枫问道。
“我叫丁长生,白山市白山区书记,对了,我友情提醒你一句,你老公可能有很多儿子,但是你,恐怕只有林平南一个儿子吧,你好好想想我说的话,你知道该怎么做”。丁长生说完,打开试衣间的门,走了出去,留下一脸呆滞的钟林枫。
钟林枫从未听说过这个人,也不知道自己老公干了什么事,怎么会得罪了他,以至于他找到了自己,而且手里有对自己儿子这么不利的证据。
钟林枫确实是想在拿到证据后销毁,甚至杀人灭口的事她也可能干得出来,但是丁长生的话言犹在耳,的确,这事不是闹着玩的,钟林枫一下子垮掉了。
回到家后,什么都没做,呆呆的坐到天黑,等林一道下班回来,这才有了点精神,上前替林一道换上鞋,拉着他进了书房。
林一道很吃惊,平时自己老婆可不是这样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老林,你有很多儿子吗?”钟林枫坐在林一道对面,猛然问道。
这话让林一道心里打了个突,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看到林一道这反应,钟林枫心里猛然间想起丁长生的话,好像一下子明白了什么。
“你整天没事胡思乱想什么呢,我们不就南南一个儿子嘛,怎么,出什么事了吗?”
“没事,闹着玩呢,对了,问你件事,你最近是不是准备处理一个叫丁长生的人?”钟林枫迅速换了一副笑脸问道。
“丁长生?你怎么知道的,这事和你有关系吗?”林一道又是一愣,今天自己老婆这是怎么了?怎么老是问这些不着头脑的问题,以前自己工作上的事她是从来不干涉的。
“你就说有没有这回事吧?”钟林枫不依不饶道。
“有这回事,但是,这是我的工作,林枫,希望你不要干涉这事好不好?这里面的事很复杂,你不懂的”。林一道搪塞道。
“嗯,有多严重?他是违法乱纪了,还是有什么必须要处理的理由吗?”钟林枫继续问道。
她本来想将这事向丈夫和盘托出,但是想到了丁长生的话,自己就多了个心眼,她想知道丁长生这个人对于自己丈夫到底有多重要,如果在处理丁长生和牺牲自己儿子这两方面选一条,自己丈夫会怎么选,所以她没告诉他实情,而是先问问丁长生的问题。
“这是政治,政治上的事你不懂,就不要问了,哎,对了,你怎么突然对他有兴趣了,是不是有人向你说了什么?”林一道问道。
“不错,一个京城的老朋友托我问问你,能不能放过丁长生,他一个小年轻,对你又不造成什么威胁,你干么非得和他过不去?”钟林枫撒谎道。
“谁这么说的?”林一道反问道。
“贺乐蕊,我一个姐妹,你不知道她?”钟林枫笑笑说道。
“贺乐蕊?新世纪集团,她怎么会和丁长生有关系?”林一道问道。
但是随即就意识到自己这话问的有点多余,贺乐蕊一直都和秦振邦不清不楚,而秦振邦的女儿秦墨刚刚和丁长生结婚了,这还不是理由?
但是钟林枫确实不知道这些,贺乐蕊也是她信口说出来的而已,她只是和贺乐蕊关系比较要好,其他男人们之间的事她还真是不大清楚,‘贺乐蕊’只是到了自己嘴边情急之下说出来的罢了。
“我不知道,怎么,这个面子你不打算给?”钟林枫问道。
“我还是那句话,政治上的事你不懂,丁长生这个人没那么简单,我做事有自己的分寸,好了,这件事不要再提了,你告诉贺乐蕊,其他什么都好说,但是这件事,不行,没得商量”。林一道的决绝让钟林枫心里哇凉哇凉的。
她无奈,只得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接下来该怎么办?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关上卧室的门,躲进卫生间里,又锁上门,打通了丁长生的电话:“喂,丁先生吗,抱歉,我确实是帮不上你,我丈夫,他,他根本不听我的劝,怎么办?”
“是吗?林夫人,那我也帮不上你了,再见”。丁长生生气的挂了电话。
“喂喂,喂……”钟林枫疯了似得又拨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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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林夫人没有这个能力,那我和你交易也不能得到什么好处,恕我直言,你老公根本没把你放在心上,而且林平南这个儿子对他来说,也不是那么重要,对他来说,最重要的还是政治,但是我一个这么小的官,对他有什么威胁?他为什这么对我苦苦相逼,我告诉你,兔子急了也咬人这话不是一句笑话,拜拜”。丁长生虽然接通了钟林枫的电话,但是却不知道对面是真的只有钟林枫一个人,还是两口子都在听,对于这一点,丁长生一直都是保持警惕的。
这次通话,钟林枫一句都没来得及说,但是再打过去的时候,丁长生已经不接电话了,看着桌子上的手机不停的在震动,丁长生很是郁闷,事情没有向他希望的方向发展。
如果是钟林枫一个人在和他联系,林一道现在根本不知道这事,那么问题就麻烦了,很可能钟林枫的影响力根本不足以让林一道让步,自己的如意算盘也就打空了。
钟林枫又回到了客厅里,此时,陈平山来了,看到钟林枫的脸色很不好,他们都是几十年的老关系了,所以问道:“嫂子,身体怎么了,不舒服吗?”
“没事,平山,老林呢?”
“哦,去洗手间了”。
“平山,嫂子问你件事,丁长生这个人你认识吗?”钟林枫问道。
“认识,有过几面之缘,怎么,嫂子这是……”
“这个丁长生对老林很重要?”钟林枫继续问道。
“这个,怎么说呢?”陈平山不知道钟林枫问丁长生的目的何在,所以也没说出个一二三来,含含糊糊,钟林枫一看就明白了,他这是不想说。
于是勉强笑道:“好了,不想说就算了,不要为难”。说完转身回了卧室,简单收拾了一下东西,提着包下了楼,叫了车直奔高铁站去了。
等到林一道回来时,钟林枫已经走了,陈平山将刚才的事说了一遍,林一道也很纳闷,于是给钟林枫打电话,但是钟林枫已经关机了。
“怎么,闹矛盾了?”陈平山和林一道一起这么多年了,对林家的家庭关系还是比较了解的,钟林枫虽然强势,但是很少能影响林一道,所以他判断可能是在某些问题上和林一道有了矛盾。
“也没什么事,是关于丁长生,她北京的一个姐妹托她给我带个话,希望能放丁长生一马,我没答应,这就不干了,和我生气,没事,过几天就好了,就这样,有小脾气,可能是觉得丢了面子了”。林一道解释道。
“哦,我说呢,刚刚还问我认不认识丁长生呢”。陈平山也没往心里去,于是二人又开始商量其他的事了。
让丁长生没想到的是钟林枫居然这么快就到了白山,而且打电话要和丁长生见面,可是却又没有选择到丁长生的办公室去见面,可能是怕自己老公知道。
钟林枫选择的地点一度让丁长生以为她是在设局,因为告诉丁长生的地点居然是在一家酒店房间里,此时钟林枫丝毫没有设局的意图,她在酒店房间里来回走动着,好像是困兽一般,儿子在视频里做了什么,她一清二楚,当然也知道后果是什么,可是现在唯一能解决这事的也只有求丁长生放儿子一马,一旦公开,不但是儿子的的一辈子难保,林一道也将受到很大的影响,可是自己现在却不能告诉自己丈夫,正像是丁长生说的那样,林平南不一定抵得过林一道的政治欲望。
她来这里就是想问问丁长生,到底怎么得罪林一道了,自己也好帮他,以换取自己儿子的平安,但是自己问林一道,他是不会告诉自己的,来时自己的询问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敲门声将她从焦躁中惊醒,疾步走到门口,掀开猫眼一看,是丁长生,于是拉开门将他让了进去。
“小丁,快坐,喝水吗?”钟林枫从未如此低三下四对人,自己是个红二代,家里的背景和生活的惬意,让她一直都是有公主的毛病,但是形势比人强,自己现在就是一只困兽,想要解开这个谜团,自己唯有放下自己高傲的神态。
“林夫人,我我在江都说的很明白了,你既然不能说服你老公,那么咱们就没什么可谈的了”。丁长生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无所谓的说道。
“不不,小丁,我的意思是这样,我来呢,就是想知道,你和老林到底有什么矛盾,我也好帮你,为了我儿子,我可以做任何事,你相信我”。钟林枫坐在床边,看着丁长生,诚恳的说道。
丁长生看着这个风韵犹存的女人,一袭灰蓝色的麻布长裙,虽然岁月的痕迹已经很重,但是露出的半截小腿以及未穿袜子的美丽小脚,还是让人耳目一新的。
“你真的愿意做任何事?”丁长生的眼光肆无忌惮的在钟林枫身上穿梭。
钟林枫看到丁长生的暧昧的目光,一下子明白了丁长生所谓的任何事是什么意思,但是自己绝不是那个意思,她现在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自己对这个丁长生一无所知,就这么跑了过来和他见面,更为过分的是,毫无经验的自己居然选择在这样一个地方见面,这不是明摆着的暗示什么吗?
完了,钟林枫想,儿子的事没解决呢,自己现在又身陷险境,如果这个家伙对自己图谋不轨,自己该怎么办?
“你,你什么意思?”钟林枫双手捂住自己的胸口,有点惊慌的问道。
“我的意思很明白啊,还需要我解释吗?既然你来了,总得有点诚意吧?”丁长生继续说道,他看得出来,钟林枫在他面前还是那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她还不明白牌在谁的手里。
自己就是通过这样的心理战术,将其一点点剥干净,林一道绝对不会想到,他在谋划着对付自己,自己已经在他的后院里点起了一把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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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长生,我诚心诚意的到这里来,就是希望解决问题的,但是,我做人也是有底线的,你不要太过分了”。钟林枫看到丁长生那色眯眯的样子,焉能不知道丁长生心里在想什么,于是愤怒的斥责道。
“不要太过分?那你的意思是过分一点不要紧,只要不是太过分就行,是这意思吧?”丁长生笑嘻嘻的说道。
“你……”她发现形势这个东西真是随着人的运气走的,现在运气完全不在自己这边,自己一向是咄咄逼人,何人见了自己不给自己几分面子,但是现在呢,不但是对这个人的轻佻语言无力辩驳,更是让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
别说是动手了,就连吵架自己都不是这个年轻人的对手,难怪自己老公对他那样呢,看来这个年轻人的确是有一套。
“你到底想怎么样?”钟林枫失去了耐心,急躁的问道。
丁长生站起身,到了钟林枫面前,弯下腰,随着丁长生的靠近,钟林枫在后退,可是自己向后弯腰也是有限度的,这么做根本无法抵御丁长生的侵扰,如果再继续往后仰,自己就躺在大床上了,到那个时候自己岂不是更加的不堪。
于是,她的腰身直挺挺的停住了,往前一分,不可能,丁长生的脸已经快要贴到了自己脸上,往后一点,也不可能,那就会四仰八叉的躺在大床上,钟林枫的心缩成了一团。
“嗯,味道不错,皮肤也很细腻,平时没少做保养吧?”丁长生不但是行动上给她极大的压力,语言上更是不断的挑逗她,让其精神进一步的涣散,渐渐失去了反抗的欲望。
要说反抗,丁长生并未对她有任何的侵犯,要是不反抗,自己又面临这么一种尴尬的境地,实在是进退维谷。
“你放心吧,我对你没兴趣,我刚刚结婚,我的老婆比你漂亮多了,也比你年轻多了,对于你这把干草,我实在是咽不下去”。丁长生说完,悠然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好像是一切都没发生一样。
但是刚刚的费力,让钟林枫几乎虚脱,直起腰身时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全是汗水,麻布长裙都被湿透了,她实在是不敢想,如果丁长生针对自己下手,自己是不是该反抗。
但是丁长生的话却像是一把锥子,顷刻间将其幻想扎了无数个窟窿,自己就是一把干草,这个混蛋,居然把自己比作一把干草,真是太过分了。
“你知道中北省的祁凤竹吗?”丁长生言归正传,要想让钟林枫为自己所用,必须有一个合适的理由,交易嘛,世上的任何一件事归根结底都是有理由的,当然了,世上也没有无缘无故的交易。
“知道一点,好像和林家有什么关系”。钟林枫不怎么关心政治,但是对这个祁凤竹好像有点印象,印象里这个人还去过自己家几次,面见林一道。
“祁凤竹是中北省的首富,曾经的,你该知道,但是你可能不知道的是,祁凤竹有个非常漂亮的老婆叫宇文灵芝,宇文家是一个很大的家族,世代从商,积累了不少的财富,宇文家和你公公家一直都是很好的同盟关系,但是宇文灵芝却没嫁给林一道,倒是和你结婚了,林一道一直对宇文灵芝念念不忘,甚至在宇文灵芝结婚后,还一直骚扰她,这些都是真的你可以去调查”。丁先生在信口胡诌,但是在女人面前谈论她丈夫的婚外情,这是百分之百的大杀器,而且百分之八十的女人都会或多或少的选择相信,即便是不信,心里也会存警惕之心。
果然,听到丁长生这么说,钟林枫再联想到自己之前听到的那些捕风作影的事情,越发的相信丁长生的话有一定的可信度。
“不知道是不是宇文灵芝不愿意,还是林省长觉得这么偷偷摸摸的不是个办法,所以就对祁凤竹下手了,祁凤竹被判了无期徒刑,不出意外,这辈子都要呆在监狱里了,但是很遗憾的是,宇文灵芝跑了,消失的无影无踪,同时消失的还有祁凤竹的财富,也不知去向,有人说宇文灵芝去了美国,也有人说她去了南美洲,但是无论怎么样,人是不见了”。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钟林枫问道。
“我也觉得和我没关系,我在湖州当开发区主任时,引进了一个中北省的企业,他的老板叫闫培功,这个人之前和祁凤竹是朋友,你丈夫异想天开的把闫培功的企业当做是当年祁凤竹留下来的财富,一味的向我施压,还以为我藏着宇文灵芝,他还是惦记着宇文灵芝不放呢”。丁长生嘲笑的笑笑,说道。
“那宇文灵芝真是在你这里?”钟林枫问道。
“拉倒吧,一个老娘们了,和你差不多,我藏他干嘛,我图她的人还是图她的钱?这么大的风险,我要是找女孩子,找什么样的找不到?”丁长生不屑的说道。
这句话又把钟林枫给伤着了,这个混蛋,什么叫老娘们,自己是老娘们了吗?但是想想丁长生的话,确实是这样。
“我和你老公其实就这么点过节,他逼我交出宇文灵芝,但是我根本没见过这个娘们,你让我交出来什么?但是呢,作为男人,我非常理解林省长的心里在想什么,得不到的永远都是最好的,当年费尽力气也没得到宇文灵芝,这可能是他这辈子的遗憾了,所以,他现在有权有势了,就可以肆无忌惮的实现自己的梦想了”。丁长生嘲讽道。
其实,丁长生,宇文灵芝,林一道,祁凤竹,他们之间的关系远比丁长生说的这么简单,但是和女人谈问题,千万不要把简单问题复杂化,要把复杂问题简单化,因为她们的脑容量有限,关注的焦点也有限,丁长生将这个复杂的问题解释为一个男人利用自己的权势想要得到一个女人,不惜搞的人家家破人亡,但是依然不死心,事情就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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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个小女孩被林平南意外致死后,贺飞、柯子华两个人的关系迅速升温,而且交往之密切,超过了以往任何时候,这是刘振东反馈来信息。
丁长生自然是知道怎么回事的,但是他没将林平南杀人这事告诉刘振东,目前为止,除了当事人之外,只有丁长生、安仁、还有一个钟林枫知道,其他任何人都不知道这事。
柯子华一进贺飞的会所,贺飞像是疯了似得,又像是找到了救星,因为这事太过重大,他们一直都是守口如瓶的,彼此之间也从不谈论那件事。
“这么着急找我干什么?”柯子华见是接到贺飞的电话赶过来的,听语气很紧急,一刻都耽误不得。
“走,去那个房间看看”。贺飞看了看门外,带着柯子华一起去了那间房子,自从出事后,那间房子就被锁了钱起来,里面的一切都是原来的摸样。
“出什么事了?”柯子华和贺飞进了那间房子,柯子华看了看周围,问道。
“你看看这里”。贺飞指着中央空调的出风口,说道。
柯子华站在椅子上,拿开了空调出风口,一个摄像头就藏在挡板后面,可以说对这个房间里发生的一切都应该是记录的很清楚,但是现在断电了,存储卡也没有了,柯子华的头皮一下子就炸开了。
“这是谁安装的?”柯子华下来椅子,问道。
“不知道,昨天,把事情处理完后,我想检查一下这个房间,然后把这间房子给拆掉,但是却发现了这个东西,而且我的一个手下,叫安仁的,失踪了,一天一夜联系不上了,手机始终打不通”。贺飞心有余悸的说道。
“你怀疑是他安装的这个东西,把录像拿走了?”柯子华心里一阵憋闷,自己打了那么多年的雁,但是这一次怕是最为被动的时候了。
“有可能,这方面的事,一直都是他安排的,包括那个女孩也是他招来的,这家伙知道我不少事,但是现在却不见了,我担心的是那晚的事情被录下来了,这就麻烦了”。贺飞寒着脸说道。
“的确是够麻烦的,但是现在要找到这个人,你觉得那东西还在他手里吗?”柯子华像是在问贺飞,又像是在问自己,很明显,如果安仁一直都是贺飞的人,那么他就不会在这间房子里安装摄像头,如果不是贺飞的人了,那他会是谁的人?
“你是说这家伙背后有人指使?”贺飞不笨,一下子就明白了柯子华话里有话。
“丁长生最近在忙什么呢?”柯子华嘀咕道。
“你的意思是说丁长生在背后捣鼓这事?不大可能吧,我可是听说这家伙在会议上顶撞了林平南的老子,林省长建议市委换掉丁长生,他现在有事没事往省里跑,好像是在为这事操心呢,还能顾得上我们?”贺飞对柯子华的估计有点不信,说道。
“不知道,我只是问问,有些事很奇怪,算了,你通过你的渠道,我通过我的手段,赶紧找到这个安仁,另外,这个地方赶紧拆掉,不留痕迹”。柯子华吩咐道。
虽然丁长生说话阴损,但是好歹是对自己没什么想法,这让钟林枫放松了不少,又恢复了雍容华贵的贵妇形象,精神头也比之前好多了。
“丁长生,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我绝不会让老林得逞,但是你要是骗我呢?”钟林枫冷静下来后,头脑里的理智又占据了上风。
“你现在有资格和我谈条件吗?林平南犯的这事,不是死罪,也是坐牢的命,我知道,你们林家厉害,就算是关进监狱去,也能弄出来,但是别忘了,现在的舆论也能杀死人,就算是你们林家不要脸,我相信林家不是到处都是朋友吧,难道就没有想看着你们林家倒霉的人?所以,你还是好好考虑一下,我的耐心很有限,工作很忙,不希望这件事出尔反尔”。丁长生斩钉截铁的说道。
这些话如卸骨弯刀,每一刀都砍在最要命的地方,这让钟林枫不得不再次认识这个年轻人,心机之深,看问题之透,怕是没多少人年轻人能比得上他。
小小年纪,玩弄政治在股掌之间,这也是一种本事,钟林枫再想想自己的儿子,出身政治世家居然能干出这样的勾当,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句话不是说着玩的,当然了,林一道这根上梁不正,也是林平南这根下梁歪的重要原因。
可是自己丈夫那里该如何博弈,这也是一个未知数,她了解自己的丈夫,那是一个为了政治可以舍弃一切的人,仿佛他就是为了政治而生的,任何人都不可能阻挡其政治生涯。
如果把自己儿子杀人的事告诉他,说不定为了博取政治上的得分,还不如正常的程序来的轻快,到时候儿子可就是真的没有活路了,想到这里,钟林枫心里一片死灰。
“你回来了?下午去哪了?”林一道看到自己老婆去而复返,还以为她回北京了呢,但是没想到这个时候了又回来了。
“我出去散了散心,你还没睡?”钟林枫面无表情的回答道。
林一道看到老婆的举动很是不寻常,但是也知道她的脾气,她要是不想说,别人再问也是白搭。
钟林枫洗了澡,然后上床睡觉了,不大一会,林一道也上了床,虽然关上了灯,但是相互间都能感觉到对方都没睡着。
“可以谈谈吗?”钟林枫率先说道。
“可以,谈什么?你今天怎么了,好像情绪不大对劲,没有什么事吧?”林一道翻了个身,看着身旁的钟林枫,问道。
“没事,我们谈谈宇文灵芝吧,你们认识很久了吗?在我之前,还是在我之后?”钟林枫这个问题不亚于在床上点了一个炮仗,把林一道吓了一跳,怎么这个时候提起这个问题?
而且她怎么知道宇文灵芝的,谁告诉她的?出去了这么一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到底见了谁?这一连串的问号在林一道的脑子里盘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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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长生暂时还没想动贺飞,但是刘振东传来的消息是贺飞和柯子华俩个人的接触开始密集起来,不知道在商量什么事,而且刘振东觉察到局里有几个人时常被柯子华叫走,虽然是在下班时间,但是刘振东还是多了个心眼,想要知道这些人到底在干什么,这绝不是一般的同事聚会。
很明显,他们在密谋着什么事情。
本来林一道那边没有任何的进展,丁长生想再等一等,等到钟林枫做出决定,但是钟林枫走了之后也没有任何的消息,这让丁长生有点急躁。
可是这时发生了另外一件事,让丁长生彻底失去了耐心,因为就在下午秦墨和闫荔出去逛街时,不知道怎么又遇到了贺飞,这小子死心不改,居然又想骚扰秦墨。
虽然因为林平南的事情贺飞老实了几天,但是过了一段时间发现并没有任何事情,这让他的胆子又大了起来,正好是在上街吃饭时遇到了闫荔和秦墨在逛街买东西。
“哎呦,这么巧啊,又遇到了”。贺飞上前截住了秦墨的去路,说道。
“滚开,再不滚我不客气了”。闫荔上前一步,挡在了秦墨面前,说道。
“哎呦,这个性子还挺烈,不过我喜欢,这样才最有味道了,走吧,相请不如偶遇,去我会所起玩玩,反正这白山也没什么好玩的”。
“谢了,让开,闫荔,我们走”。秦墨绕过了贺飞,向前走去。
贺飞自以为自己在白山很混得开,其实他这时候也知道了秦墨已经和丁长生登记结婚,这是柯子华告诉他的,但是这却更加的让其兴奋,如果以前名义上是丁长生的老婆,他就很有兴趣,但是现在是丁长生的正儿八经的妻子了,要是能把丁长生的老婆搞到手,那才是对丁长生最大的打击,也算是报了自己的这么多年的仇了。
“我知道,你现在是丁长生的老婆了,但是,你也该知道我在白山是个什么人,你要是想要你的丈夫在白山混下去,晚上就到我的会所来,我等着你,否则的话,我真的不敢保证你老公的位置能保得住”。贺飞在秦墨身后嚣张的说道。
秦墨也只是那么一听,丁长生什么本事秦墨不知道,但是秦墨没有像个泼妇似得在街上和贺飞理论,但是贺飞却看到秦墨停顿了一下,他自以为自己这次是真的镇住秦墨了,所以他认定秦墨会乖乖到俱乐部来找自己的,想到这里,心里就更加的痒痒了。
刘振东接到丁长生的电话,迅速到了他的办公室。
“出什么事了,丁局”。刘振东气喘吁吁的问道。
丁长生没说话,先给刘振东倒了杯水,然后问道:“你现在手底下能有多少人是完全把握的?”
“时间太短,不超过二十人,而且都是我这段时间从基层派出所调来的,忠诚度这东西还是需要时间考验的,怎么了,是不是要用人?”刘振东问道。
“嗯,我想对贺飞下手,你来看看这东西”。丁长生思考了很久,最后还是决定将林平南杀人的那段视频给刘振东看,刘振东也算是他过命的交情了,不该瞒着他,因为要做的很多事都要用到刘振东,如果不给个解释,刘振东心里也难免会有嘀咕。
所以,有件事很重要,那就是当领导的,要想部下为你卖命,非得明示为什么这么做,让部下知道这么做的道理在哪里,这样做起事来就会同心同德,事半功倍。
否则,在相互猜忌和揣摩中浪费的时足以将很多事都做好了,丁长生不想刘振东有顾忌,因为他是警察,做事是有分寸的,犯法的事决不能让刘振东做,丁长生宁肯自己去做。
刘振东耐心的看完,惊呆了,这段视频足以将贺飞三人送进监狱,但是现在不知道那个女孩的尸体被怎么处理了,所以必须要把贺飞弄来。
“如果现在公开对贺飞动手,我们的力量不够,贺飞那个俱乐部到底有多少内幕,我们现在还没有侦查清楚,而且贺飞的身份也是个麻烦,可能我们这边还没行动,那边就开始有讲情的或者是知道内情了,很可能就打草惊蛇了”。刘振东沉吟着说道。
丁长生想了一会,也是这个道理,对贺飞公开动手必须证据确凿,否则就是夹生饭,打蛇不死反受其害,所以必须一击而中,而刘振东这里的力量也是个问题,所以公开动手不可能。
“丁局,既然是想从贺飞下手,那就只抓贺飞,把这小子摁住,不怕他不说出来那女孩的尸体在哪里,到时起获尸体后,证据就有了,但是丁局,这风险很大的,贺飞不是杀人者,顶多是个包庇犯,其他两人怎么办?你可得计划清楚了”。刘振东担心的说道。
柯子华他倒是不担心,但是林平南这个情况比较负责,一旦爆出去,那就是天大的麻烦。
“我明白,你安排你信得过的人先摁住贺飞,其他的我来处理,另外,人不要太多,逮住后,不要关在白山,秘密押往湖州,那边你熟人多,另外和兰局长打好招呼”。丁长生说道,他现在发现,无论自己身在哪里,湖州都是自己的大本营。
“行,那我去安排了,我亲自去布置”。刘振东说道。
丁长生点点头,目前来看,怎么处理林平南是最后的决定,虽然不愿意现在就决裂,但是面对林一道的压力,丁长生终于是决定铤而走险了。
看看这办公室,自己还没完全熟悉过来,白山区的很多事现在自己都是放养状态,陈敬山也看出自己不是处处争权的人了,反倒是和丁长生相处的比以前好多了,不时向丁长生汇报情况,丁长生一般都是看看就按照陈敬山的建议批示了。
很明显,一旦将林平南的事爆出去,自己这个区委书记很难再做下去,只是下一步怎么走,自己还真是没想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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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一生中可能会面临很多死局,看上去无解,但是却又不得不往前走,因为呆在原地你看到的永远都是事情的一个面,只有不断的移动,你才能看清事情的其他面,这里面也许久蕴藏着机会,这是丁长生看拳击比赛时悟出的道理。
其实道理都是相通的,只是个人的感悟不同罢了。
身份不同,地位不同,看事情看人的角度亦不同,就像是贺飞,本可以靠着自己叔叔的势力,像成功一样,成为一个商人,待到自己叔叔退下去后,移居海外,做个富家翁,这是最好的结局,环顾身边,这样的人不少。
但是贺飞自持自己在白山市有地位有势力的,根本没将丁长生放在眼里,尤其是在帮着林平南处理完那个女孩的尸体后,更是自以为攀上了林家的高枝,再加上林一道刚刚巡视完白山,白山市内圈子里流传的各种对丁长生不利的传言,使得贺飞更加的嚣张。
“最近局势很复杂,你自己要小心点,不要惹出麻烦来”。贺飞在晚上去看望自己的叔叔时,被告诫道。
“叔叔,照你看,这次唐炳坤能糊弄过去吗,我怎么听说林省长对他很不满?”贺飞问道。
“是不满,但是唐炳坤背后是印千华,梁文祥不点头,林一道又能奈何,倒是你,创城的工程你拿了不少,都给我做好,不要在这上面出事,我担心有人会在这上面做文章”。贺明宣严厉的看着自己这个侄子,叮嘱道。
“叔,你放心吧,我知道,现在乱的很,没人会注意到这事的,再说了,这么大的工程,市里这些人,谁没伸手?”贺飞满不在乎的说道。
“话是这么说,但是就怕有人针对我们,前几天我听到一个消息,丁长生已经让人对白山区内的项目开展审计和纪委巡查了,而且也向老唐做建议这么做,我担心老唐为了撇清自己也这么做,那到时候就不见得不会出问题,所以万事还是小心为好”。贺明宣说道。
“嗯,我知道了,唉,丁长生这个混蛋,到哪里都有他,真是想找个机会除掉他,妈的,要不是他,我也不会落到现在这个田地”。贺飞发狠的说道。
“混账,胡说什么呢,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你还好意思埋怨别人?要不是林春晓挡着你,你是要进监狱的,丁长生替你背了黑锅,你还好意思说这话”。贺明宣虽然也想将丁长生踢出白山,但是却没有自己侄子这么狠毒,除掉丁长生,这话能随便说吗?现在看来,把贺飞从仕途上踢出来也好,像这样好勇斗狠,没脑子的人在仕途上早晚吃大亏。
“我说着玩呢,你看看你生什么气啊,好了,不和你聊了,来一次训一次”。说完,贺飞起身离开了贺明宣家,气的贺明宣把杯子顿在茶几上,看着门外黑漆漆的夜晚,一时间有点喘不上气来。
贺飞气呼呼的开着跑车离开了市委家属院,但是拐过一条街时,和一辆丰田车发生了剧烈的摩擦,还别说,这一次,真不赖贺飞,一看就是丰田车强行并道造成的,贺飞正在气头上,而且丰田司机下来后也不看看情况,开口就骂贺飞找死,追了他的尾。
这下把贺飞给气的,上去就要打丰田司机,但是丰田司机根本不和他对打,简单招呼了一下,转身朝旁边小巷子里跑去,贺飞不知是计,等到追的不见人影了,这才意识到,自己可能被人设计了。
可是就在想回头时,迎面一只麻袋罩了过来,然后是一阵拳打脚踢,打的贺飞蜷成了一团,正好可以装在麻袋里,此时两辆被撞的车已经被人开走了,好像从来没发生过车祸一样。
贺飞在整个过程中是清醒的,只知道自己被丢在了汽车后背箱里,汽车一直开,也不知道开了多久,终于是停下了下来。
这个时候贺飞真的害怕了,自己得罪的人不少,但是这些人到底是谁,贺飞一点都不知道对方的底细。
终于,麻袋被摘了下去,强烈的光线让贺飞有点不习惯了,可是终究还是有习惯的时候,于是,在经历了慢慢眯着眼到睁开眼,眼前的一切让贺飞心里有点绝望,这里居然是一处废弃的工厂,这也印证了他的猜测,这是有人来寻仇了,费了这么大的力气将自己弄到这里来,事情肯定不简单。
“你是贺飞吧?”他的面前,坐着一个男人,看上去很精神。
“是,各位大哥,你们这是,我贺飞什么地方得罪你们了,请画出个道道来,我贺飞只要拿得出,肯定不会吝啬的”。贺飞想着,把自己绑到这个地方来,肯定是为了钱,就算不是为了钱,自己提出来要用钱解决,对方可能也会搂草打兔子,可能会同意,那么只要是要自己筹钱,自己就有机会通知自己人,到时候自己就有获救的可能性。
最怕的是对方什么都不要,然后直接挖个坑将自己埋在这里,恐怕只有几十年后,等自己尸骨无存了,这里搞开发了,倒是有可能让自己重见天日,到了这个地步,唯有自己的命是最重要的。
“你有很多钱吗?”男人看着贺飞,笑笑,问道。
“不,我没有很多钱,但是如果各位要的话,我尽力去筹借,怎么都行,各位大哥,说个数”。
“也行,先拿两千万吧”。男人一张嘴就是两千万,即便是再不心疼钱,那钱也是自己一分一厘收刮来的,贺飞要是不心疼,那是不可能的。
“两千万?这位大哥,这个我真没那么多……”
“哦?讨价还价,再加一千万,三千万,把电话给他,看着点时间,别过了时间被人定位”。男人吩咐道。
其中一个人拿着手机走了过来,问道:“打给谁?”
贺飞想了一圈,打给谁?谁比较机灵点,但是想了一圈,也没想起一个合适的人选,到最后决定打给柯子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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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打过去了,但是一直都是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贺飞心里不停的咒骂,奶奶的,关键时刻怎么会掉链子,这个王八蛋不知道去哪里鬼混去了。
“算了,待会再说打电话的事”。男人看了看贺飞,然后当着贺飞的面,撕掉了自己脸上的一层薄薄的人造皮,吓得贺飞胆子都要炸了,我靠,还真的有这种东西,刚刚可能是自己太过紧张,居然没有发现这人还带着人皮面具。
但是随着面具揭下来后,贺飞终于是看清了此人的脸,心里反倒是放松了不少,因为此人他认识,可是稍微一想,心又开始往下沉,既然对方敢以真面目示人,是不是意味着自己再也不可能回去了?对方很可能会杀人灭口。
“怎么是你?”贺飞问道。
“贺总,没想到吧,我也以为不会再和贺总见面了,但是事情就是这么凑巧,我们交易了好多次了,一直都是阿虎和你交易,可是阿虎现在在哪里?”来人掐住了贺飞的脖子,手劲之大,让贺飞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我,我,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贺飞极力想要呼吸,但是咽喉部位被卡住,呼吸基本毫无可能。
没错,这个人是阿狼,因为阿虎失去了消息,阿龙他们在国内的出货受到了灭顶之灾,阿龙不得已,让阿狼回来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根据阿龙安排在白山的线人,阿虎存放度品和钱的地点被人给端了。
而根据侥幸跑出去的阿虎的司机说,这件事很可能和贺飞有关系,这就是贺飞被阿狼绑到这里来的原因,此时他不知道的是,地点已经在中北省了。
阿狼见贺飞快要憋死了,松开了他,但是贺飞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好一会才缓过来。
“我们交易的次数不少了,相互之间还有点信任吧,阿虎被人杀了,但不是警察杀的,我在警局有内线,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绝不是我,我杀了阿虎有什么好处,那些东西都没有落在我手里,我有病啊?”贺飞气愤的说道。
“那是谁?”阿狼仔细一想,也是这么回事,但是贺飞现在所说的事情有待证实,自己不能听他一面之词,自己以后就要留在国内负责接替阿虎经营国内的网络了,但是阿虎消失的太过突然,很多事都没有向任何人交代,所以阿狼是举步维艰,货发不出去,就没有钱进来,也就没有钱给老大汇出去,这是个恶性循环,这就意味着阿龙在国外没钱进货。
“我也不知道啊,不过,我倒是可以和你联系人问问,就是我刚刚打电话的人,他是白山市局的副局长,这件事应该知道”。贺飞争取一切机会为自己活命增加筹码。
“你刚刚给警察打电话?”阿狼一听,立马火冒三丈,这还了得,这个贺飞简直是太大胆子了。
“你放心吧,这是我哥们,我们之间关系很好,对了,你先把我松开,我又跑不了,这样捆着太难受了”。贺飞对阿狼央求道。
阿狼朝自己手下使了个眼色,手下过去解开了贺飞的手脚。
“那个,咱们商量一下,你这次来是调查阿虎的死呢,还是想继续交易,如果调查阿虎的死怎么回事,我可以让我那哥们帮你查查,这件事是白山区分局处理的,现在白山区分局换了头了,但是他之前还有人在里面,可以帮你查,如果你是想继续交易,在白山,除了我,你找不到其他人可以有我这么大的消费量”。这是贺飞保命的筹码,的确是这样,在白山,还真的没人可以替代贺飞和他交易。
阿虎死了可以慢慢调查,但是出货无疑是目前最大的障碍,贺飞这么一说,阿狼的确是动心了。
“你要的货太少了”。阿狼似乎不为所动,说道。
“一个白山的确是消费不了那么多的货,但是我正在往其他地区渗透,你可以把货给我,我慢慢可以渗透到湖州,中北省也可以,海阳县紧挨着中北省了,从那里往中北省运货很容易,我这个本地人比你们往那边走货要好操作的多,你信不?”贺飞拼命的展示自己的实力,以便证明自己的实力,这样才可能让阿狼放过自己。
“那你最多可以要多少?”阿狼问道,因为出货的压力,现在已经超过了调查阿虎的死因了。
“增加一倍多,每次五十公斤,怎么样,现金交易”。贺飞说道。
“这倒是可以考虑,你确定你能吃的进去?”阿狼问道。
“那是我的问题,你拿钱走人就是了”。贺飞自信满满的说道。
“很好,打电话,把你的警察朋友叫来,我要见见他”。阿狼说道。
“这是什么地方?”贺飞问道。
“你问那么多干么?”阿狼警惕道。
“我的建议是回白山见面,不论这是哪里,我叫他来,他也不回来的,这种见面只能是出其不意,到这里来,这么远,他傻啊?”贺飞反问道。
阿狼一想,的确是这样,但是要去白山的话,危险性还是有的,阿狼和其他人不同的就是这个人多疑,和狼这种畜生是一样的性格。
“可以,向你打听个人,有个叫丁长生的,你认识吗?”阿狼问道。
“丁长生?认识,你也认识他?”贺飞吃了一惊,丁长生居然认识这些毒贩子,这倒是一个很大的收获,这小子底子也不清白啊。
“听说他也在白山?”阿狼继续问道。
“你们是什么关系?”贺飞听着这话有点不对劲啊,反问道。
“我们是什么关系不重要,我想知道这个人的一切消息,我在白山可能呆几天,你到时候告诉我就行了”。阿狼语气飘渺的说道。
此时贺飞可以认定,阿狼和丁长生绝不是朋友,这么看起来倒是死对头的可能性更大一些,丁长生,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啊,我一直都在想你会怎么死,没想到,借刀杀人才是最好的方式。
“你放心吧,我保证办到”。
“嗯,很好,你问问你的朋友,阿虎火化了没有,如果没有,安排个时间,我想见见他”。阿狼最后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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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长生接到刘振东的汇报时,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但是刘振东做事还是很严谨的,在没有证实前,一般不会做出推论性的结论。
贺飞被绑架了,这怎么可能呢,而且还是在闹市区被带走了,这真是有点让人感到匪夷所思了。
“你确定他是被绑架的?不是自己做戏吧,对了,你们暗中调查是不是惊动他了?”丁长生疑问道。
“不会,现在千里马俱乐部一切运作正常,好像他们内部也没人知道贺飞被绑架的事情,跟着的人跟丢了,这才汇报给我,根据各个路口的视频监控,现在已经出了省了,往中北省方向开去了,目前下落不明”。刘振东说道。
“你估计是谁的可能性比较大,立刻梳理一遍,看看贺飞和中北省那边有没有生意上的来往,是不是得罪了那边的人”。
“行,我这就去布置,另外,贺飞的车也找到了,车内有翻动的迹象,这也证明了我们的猜测”。
“如果真是绑架的话,怎么着也得先侦查清楚贺飞的活动轨迹,你们派人跟着贺飞,就没发现有人也跟着他吗?”丁长生问道。
刘振东很惭愧的摇摇头,没说话,看来他手下的那些人都不怎么有用,如果对方真的也侦察了贺飞的活动轨迹,那么很明显,那两名警察没被干掉就不错了,这也等于是在警察的眼皮子底下被人绑走了人。
从路口的视频可以看出来,手段非常熟练,配合很默契,像是干这一行的老手了。
“这就需要你尽快排查出来,对了,最近没有再发现有夜晚绑架女孩子的事情吧?”
“还没有,但是那几个案子也没进展,市局还在侦查,可是一点线索都没有”。
“嗯,你去忙吧,有了消息立刻给我打电话”。丁长生吩咐道。
就在刘振东忙着侦查贺飞绑架案时,没想到的是贺飞和阿狼一行人暗地里回到了白山市,并且在刘振东派去的人眼皮底下又回到了千里马俱乐部,但是却不是从正门进去的,而是从旁边的一座宅院里的地下室回去的。
“这里是玩牌的地方,你们随便玩,赢了是你们的,输了算我的,你们在这里等一会,我去打电话叫我那哥们来”。贺飞说道。
“就在这里打,不许出去”。阿狼的随从说道。
贺飞看了阿狼一眼,但是阿狼却摆摆手,示意贺飞出去打就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要是贺飞敢耍花招,自己分分钟就可以弄死他,现在出货压力很大,所以有这么一个现成的渠道,阿狼不想断了这根线。
柯子华早晨是接到了贺飞的电话,但是没接,是因为人正在成功家里,他不想让成功知道自己和贺飞关系多亲密,更不会让成功知道自己已经攀上了林省长家的少爷,所以表面上什么都没发生,但是柯子华的心境毕竟不是以前了。
从成功家里出来后,贺飞再也没有打过来电话,柯子华当然也没有再回过去,只是到了晚上,贺飞再次打来电话,这一次柯子华不得不接了,因为贺飞接二连三的打了三次,不得不接。
“喂,什么事?”柯子华低声道。
“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找你,你现在到我俱乐部来一趟吧”。贺飞非常急促的说道。
“这么晚了,到底什么事?”柯子华不耐烦的问道。
“我有一笔大买卖,一个人做不了,需要找人合作,我们合作怎么样?”贺飞诱惑到,从这一段时间的接触,贺飞已经将柯子华这人看透了,贪财好色。
比如来自己这里,赌钱从来不带本钱,赢了全部拿走,只要自己这里有新来的小姑娘,这小子一准过来尝鲜,而且有时候还叫俩,也不怕精尽人亡。
对付这样的人,贺飞早就是驾轻就熟了,赌钱能赌多少钱,你只要是好意思,你拿走就是了,再说了,贺飞敢开赌场,还能没几个出老千的高手,所以贺飞虽然让柯子华在这里白吃白玩,可是那也是有限度的,玩到一定程度,那些出牌师父门就开始出老千了,所以柯子华虽然在这里赌钱,可是却并不是可以想赢多少赢多少。
柯子华看了看表,还是开车到了贺飞的俱乐部,直接被贺飞带进了地下室,这样一来,柯子华想跑都没门了。
“柯局,给你介绍一位朋友,这位是阿狼,这位就是我说的柯局长”。把柯子华叫到了阿狼的休息室,给他们介绍道。
“这位兄弟,我怎么看着你很面熟啊?”柯子华看了看阿狼,然后又看了看阿狼身后的几人,说道。
“呵呵,柯局长是公安系统的人,我的通缉令在全国都是有效的,所以,柯局看我面熟也很正常”。阿狼不慌不忙的说道,仿佛是在说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柯子华毕竟是一名警察,此时经阿狼这么一说,猛然间想起来,这人是四个全国A级通缉犯之一,突然向腰间摸去,但是还没摸到自己的枪,发现自己的脑袋被人用枪指着了,冰冷的枪口对着自己的脑袋,这一刻柯子华才明白,自己是被人算计了,确切来说是被贺飞这个王八蛋算计了。
“哎哎,这是干什么,放下枪,我们是来谈生意的,又不是来拼命的,柯局,看在我的面子上,咱先谈完事再说其他的好不好”。贺飞拼命打圆场。
柯子华看到目前的情况,自己是出于绝对的下风,如果硬来,吃亏的肯定是自己,于是默不作声,也就是默认了,但是对方的人仍然是把他的枪给下了。
“贺飞,你搞什么名堂?”柯子华恨恨的问道。
“其实很简单,柯局,我和这位阿狼兄弟有些生意上的事,但是呢我自己做不了,想和你合作,每年一百万的分红怎么样,而且我可以先把分红给你,这样你就放心了吧”。说着,贺飞从脚下提上来一个密码箱,打开一开,里面全是一百元的钞票。
柯子华瞬间就沉寂下去了,一百万,到底是什么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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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飞,你知道我是什么人,犯法的事我不做,你也不要来找我,否则,我可是会翻脸的”。柯子华还捂着最后一块遮羞布不肯撕下来。
贺飞笑笑,然后拉着柯子华出了门,到了另外一个房间,此时柯子华更是不给贺飞好脸色。
“到底怎么回事,你想把老子害死吗?”柯子华恼怒道。
“哎哎哎,我说柯局长,说话客气点,你和谁称老子呢?是要当我贺飞的老子吗?我叫你来是想给你介绍一笔生意,你看看你,干什么啊,千里为官只为财,柯局长,要是单单凭你的那点工资,你能住得起那么大的房子,你老婆孩子能去国外居住,所以,咱就别较真了,阿狼急着出货,所以我们可以压低一下价格,别的方面我不指望你,你也不方便,只是我的货往北走,往湖州方面去,到时候你给打个招呼就行了”。贺飞诱惑道。
“你到底是什么货?”柯子华问道,虽然内心里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但还是想问清楚。
“白粉”。贺飞沉下脸来,说道。
“我靠,贺飞,你真是要钱不要命啊,那玩意随便碰的吗?”柯子华急切的说道。
“柯局,我已经做了,你去举报我吗?干不干,一句话”。贺飞下了最后通牒道。
“三百万,每年三百万”。柯子华沉吟了一下,说道。
“两百万”。贺飞还价道。
“成交,但是我先声明,我只是负责打招呼,其他的事我一概不沾”。
“行,要的就是你这句话,对了,你还得帮我个忙,其实是帮阿狼的忙,那个叫阿虎的毒犯火化了没有,他想见见,他们之前是战友,想最后告别一下”。贺飞说道。
“还没火化,不过早就运到殡仪馆去了,他们直接去看见就是了,还用我打招呼吗?”
“那行,我知道了,不过,这次阿狼来,还要处理一件事,很可能和丁长生有关系,我们不参加这事,他们狗咬狗,都死了才好呢”。贺飞嘿嘿的笑道,想起阿狼妈的居然敢把自己绑到中北省去,要不是阿狼急着出货,自己还有点用,否则现在可能都成了灰了。
阿狼没有再和柯子华见面,因为柯子华和贺飞见完面就走了,贺飞回到原来的房间,见了阿狼,说道:“来杯香槟吧,庆祝一下,阿狼先生,我们以后的货可能要的多一点,你备好货就行了,有了老柯帮助,我相信我们的货会销售的很好”。贺飞笑呵呵的说道。
“很好,贺飞,我希望你不要骗我,否则,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你放心吧,做生意,讲究的就是诚信,怎么可能出尔反尔呢,走吧,我们边喝酒边看表演去”。贺飞拉起阿狼的手向隔壁的房间走去。
虽然这里已经是地下室了,但是没想到到了一处拐角处,居然还有一道下去的楼梯,为了打消阿狼的警惕,贺飞走在了最前面,底下的地下室虽然不及上面宽敞,但是却干净的很,进门都要穿上鞋套,戴上口罩。
开始时,阿狼以为这里是一处制毒加工车间,但是没想到的是这里居然是一半大厅,一半用玻璃将一个房间封起来,虽然有玻璃,但是可以双向看的很清楚。
“这是什么地方?”阿狼看了看周围,问道。
“你待会就知道了,表演马上就开始”。很明显,这里平时只有贺飞一个人看,因为这里只有一只沙发,所以两人都没有坐下,只是站在那里看着玻璃屋即将开始的表演。
不一会,一个男人先出现了,他的手里拉着一根锁链,而这个男人带着一个黄金面罩,但是锁链的另一端拴在一个女人的脖子上,女人是爬着出场的,即便是阿狼在国外没少进入到各式各样的欢场,但是这样的刺激的场面还是第一次见到。
女人的后面跟着一个人,扛着一台摄影机在不停的拍摄,将这一些都记录下来了。
阿狼明白了,这个场所是一个真人秀,只是这里好像只有贺飞一个人可以观看而已。
“为什么不多介绍点观众来,那样会比楼上的赌场更加赚钱,完全可以发展一些高端客户”。阿狼建议道,在过完有很多这样的模式,只是他没有亲眼见过,因为那都是很私密的,都是熟人介绍熟人,生人是进不去的。
“观众很多,但是却不是现在,每一场的表演都被录下来了,拿到东南亚和日本韩国,都是很畅销的录影带,比邀请观众到这里来看赚钱多了,而且安全的多,你是第一哥除他们之外到这里来看的观众,这是我们合作的诚意”。贺飞说道,此时男人已经将女人踩在脚下开始施虐了。
“这些演员来自哪里?”阿狼问道。
“这个嘛,秘密”。贺飞看了阿狼那个一眼,笑道。
如果那晚丁长生没将曹冰救下,说不定今天来这里表演的很可能就是曹冰,这几个女人被绑到这里来,就是为了通过这种现场表演满足贺飞的变态,有时候他也会加入进去,只是没人拍摄罢了。
其实,从这个俱乐部建好,在这里表演的女人不下数十人,可是直到前段时间,贺飞才敢在本地物色女人,可是自从曹冰那次失手后,再也没有在本地物色女人,那些来自外地的女人去了哪里?
阿狼还注意到,这里搭建的很像是一家医院,没错,这些表演完的女人,或者是录音带反响不好的女人,通过国际器官地下黑市的交易,将女人的体检资料上传到网站,就会有人上门谈生意。
或许没人注意,时不时会有些看上去病歪歪的人到这里来,但是到了本地后就消失了,过一段时间后,再走出去时,已经基本恢复了健康,在本地完成器官移植是最好的方式,贺飞所干的事,超出了一般人的想象,当然了,这一切也不是他一个人能完成的。
他派人到本地和外地体检机构收集体检信息,目的就在于有的放矢,以最小的代价谋取最大的利益,在这个个人信息被人肆无忌惮贩卖的时代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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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说一般人,就算是阿狼这个杀人如麻的特种兵,看到这一切都感到脊背一片冰凉,这个贺飞比看上去更混蛋,自己以后真的要多加小心此人,本来贺飞是想讨好一下阿狼的,但是没想到起到了反作用。
到了地上,贺飞接到了一条短信,内容很简单,就是殡仪馆几号冷库,几号冰柜,那里存放着阿虎的尸体,因为还没完全结案,而且也联系不上阿虎的家属,最有可能的下场就是捐给医学院或者是医院做研究解刨使用。
“这是你要的信息,你可以去看看,我就不陪你去了”。贺飞将地址给了阿狼,自己可不想大半夜的再去冒险。
昨晚给阿狼的人带走,这一天一夜都是处在高度紧张中,一点都没有好好休息,所以还是找个妞放松一下,好好休息。
黑暗的殡仪馆里,一个老头坐在门口的保安室里,看到有人朝着保安室走了过来,大晚上的还带着个帽子,老头警惕性很高,一看不对劲就要报警,不料走过来的那个人是诱饵,真正袭击他的人在身后。
一个手刀就将其砍到了,然后从保安室里拿出了钥匙,两人迅速的找到了阿虎存放尸体的冰柜,拉开一看,脸上全是冰霜,可是眉心处的一个伤口清晰可见。
另外一个伤口在胸口处,看的出来,都是近距离射杀,玩枪的人对枪口都很敏感,所以阿狼一看伤口就皱起了眉头。
如此专业的射杀,毫无拖泥带水,凶手不是警察就是军人,而且一定是经历过枪械的训练,阿虎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杀死的,毫无疑问,阿虎可能也没有想到对方会开枪。
“老板,要不要把人带走?”他的跟班问道。
“算了都是军人,哪里死了哪里迈,没这个必要了,而且如果把人带走,警察一定知道是我们来过了,没必要惹那个麻烦了,走吧,去找到监控室,把硬盘拆下来带走”。阿狼最后看了一眼阿虎,推上了冰柜的门。
原本只是想看一看,但是阿狼的内心却因为这次探视而变得复杂起来,因为从中枪的位置来分析,对方很冷静,几乎是在屠杀,能做到这一点的还能有谁呢,即便是警察,也很难做到这一点,因为大陆的警察敢杀人的没多少,真正每天和枪为伍,但是又有多少拔枪的机会?
阿狼做了一个令他都感到胆寒的假设,阿虎有可能是死在了丁长生的枪下,虽然自己不想承认这一点,但是通过和丁长生交手的这几次,他深深的感到,这个人深不可测,而且心狠手辣,阿虎怎么会遇到了丁长生,来白山交易应该是很秘密的,可是为什么阿虎会被人盯上呢?
这里面有没有报信的可能性,贺飞和丁长生到底是什么关系,真的像是贺飞说的样势不两立吗?他发现,自己对白山还是太陌生了,陌生到自己都开始有点害怕了,因为兄弟四个如今只剩下两人了,大哥远在金三角,可能永远都不会回来了,那自己呢?如果阿虎是死在了丁长生手里,那么这家伙肯定会防着自己呢,或者是通过监视贺飞来获取了阿虎的信息,那么自己这次和贺飞见面,就危险了。
“老大,去哪里?”
“走,立刻离开白山,去湖州吧”。阿狼果断的决定道。
阿狼的决定是正确的,因为此时贺飞的确是又一次进入了警方的视线,而且这一次是丁长生和刘振东带队,秘密抓捕贺飞。
不过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这一次贺飞被带走后,再无消息,他是带着一个女人到了郊区的别墅里,但是女人去洗澡时,贺飞就被潜入别墅的警察带走了,而且来的只有三人,除了刘振东和丁长生,就是一个刘振东从湖州带来的警察,白山的警察一个没用。
贺飞那叫一个郁闷,一连两天,被绑架了两次,而且这一次带的是头套,还好点,又一次被塞进了后备箱,这一次依然是不停的开车。
终于,车停了,然后把贺飞给拖了出来,还没摘下头套呢,贺飞就骂起来了:“阿狼,你这不守信用的东西,我们不是谈好了吗,怎么又绑我,你他娘的到底什么意思?”
本来刘振东都要摘下贺飞的头套了,但是被听到这话的丁长生给阻止了,往外指了指,向门外走去。
“你听到他说什么了吗?他说阿狼又绑了他,那么昨天是不是被阿狼绑的?”丁长生小声说道。
“完全有这个可能,但是好像两人达成了什么协议似得,这意味着阿狼到了白山了”。刘振东担心的说道。
“不错,去,开始审他,以最快的速度审出点东西来,只要是重点是阿狼在哪里?这点要好好审一审,是阿狼自己来的,还是阿狼和阿龙都来了,我们要做好准备,这地方隐秘,你在这里负责,找兰局长要人过来帮你,我先回去,阿狼如果在白山,我担心家里会出事,你嫂子在家呢”。丁长生说道。
“那好,你先回去吧,这里有我呢,如果审出来东西了,我及时通知你”。刘振东说道。
这一路上丁长生都在担心家里会出事,先是给秦墨打了个电话,又不放心,然后又让闫荔多注意,不要出门,等自己回去。
闫荔带搭不理的,丁长生对这个女人简直是无语了,但是也无可奈何,有闫荔在,应该是没问题的。
刘振东摘下了贺飞脑袋上的头套,贺飞眯着眼看了看,终于认出来这不是阿狼,而是刘振东,新来的白山区分局局长,这下他的心开始往下沉了,比昨天沉的还快,别的倒是不怕,自己没什么把柄在警察手里,但是他最担心的还是会所,如果一旦会所出了问题,自己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贺总,没想到吧,怎么着,是要我上点手段,还是你自己说?”刘振东拿着笔记本坐在贺飞面前笑眯眯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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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振东,你这是什么意思?”贺飞虽然被手铐拷在了椅子上,但是在气势上依然是要压住刘振东,所以说起话来丝毫不客气,还带着一丝威胁。
“没什么意思,把贺总请到这里来,其实就一件事,前几天,白山一中的一个女孩失踪了,根据我们调查的结果,那个女孩时常去你的俱乐部玩,但是有一天进去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贺总,大家都是明白人,给个解释呗,证明你是无辜的”。刘振东翘着二郎腿,笑笑说道。
“刘振东,你不要和老子来这套,老子不吃这一套,我是什么人你清楚的很,要想活着离开白山,你最好现在将老子放了,否则,刘振东,我保证你死无葬身之地”。贺飞依然是蛮横不讲理的说道。
“离开白山?呵呵,你真是睡迷糊了吗?现在就已经不在白山了,现在是在湖州,一个很秘密的地方,你以为你还能回去吗?贺飞,你也是聪明人,不用绕那么多弯子,老实告诉我,那个女孩被你怎么了?死了还是活着?藏哪了?”刘振东循循善诱的问道。
“我不知道,刘振东,你也不要想着给我扣屎盆子,我还是那句话,老子不是好惹的,你不要和我来这套”。贺飞依然是死硬死硬的,此时他在想,到底是谁泄露了消息,想起失踪的安仁,是不是安仁也被逮起来,如果是那样,自己可能就真的危险了。
“很好,还有点骨气,不过我长这么多,还真是没人敢在我面前自称老子,你倒是第一份,去,教教他怎么说话”。刘振东向自己的跟班使了一个眼色。
刘振东和自己的这个兄弟都是缉毒警出身,当年都是跟着雷震干的,对毒犯可谓是恨之入骨,所以当逮到一个毒犯时,为了口供,可谓是掌握了一套很有效果的刑讯手段,虽然不让刑讯逼供,但是毫无疑问,这是得到口供的最好最有效的手段,和某些人讲道理是讲不通的。
手下到了门外,拿进来的事汽车车载工具箱,刘振东让他教贺飞怎么说话,这家伙拿起一个老虎钳子走向了贺飞。
“你,你想干什么,你这是违法的,你们不能刑讯逼供,不能,我要告你们,告你……”贺飞看到这家伙拿着老虎钳子向自己逼来,想跑却一步都跑不掉,只有等着被屠戮的份。
“啊……啊……”防空洞里传来了贺飞的惨叫声,但是在外面根本听不到,倒是在这防空洞里显得很瘆人。
刘振东的手下把老虎钳子从贺飞嘴里拔出来时,夹着一颗带血的牙,不是门牙,而是后面的槽牙,之所以拔他的槽牙,一个是不想被人一看就看出来动过刑,二来拔槽牙要比把前面的门牙之类的疼得多。
“你们,你们这群混蛋,我饶不了你们,我出去饶不了你们……”贺飞说话有气无力,满嘴里喷着血沫子,两只眼因为气愤,都快要迸发出来了。
“嗯,看起来嘴还是挺硬的,你还闲着干什么,把另外一边的也拔下来,记住了,从里到外慢慢拔,由里到外,由下到上,我记得你小子技术还可以啊,是还是这么多年没练习了,生疏了?”刘振东看着自己的手下夹着一颗牙齿,笑着说道。
“是啊,好久没这么过瘾了,我记得我之前可以一钳子下来两颗牙的,现在只能是一颗了,技术的确是下降了不少,没办法,这事都是练习才行,以前多久拔一次,现在多久拔一次,熟能生巧啊”。手下好像是没事人一样,一边说着话,一边用手扳住贺飞的脖子,将老虎钳子又塞了进去。
又是一声惨叫,贺飞的右下槽牙也和他的身体分开了,满嘴的血沫子,很吓人,但是刘振东不为所动,拿出手机,调出来那段视频,播放给贺飞看。
贺飞一看,险些晕过去,怪不得这些人敢把自己带来,原来是真的有视频,而且还被警察掌握了,他的心开始下沉,慢慢的沉到了谷底。
“我们都知道,人不是你杀的,但是尸体是你处理的,在哪里?这下能告诉我了吗?”刘振东看着贺飞,问道。
“人不是我杀的,你怎么不去抓杀人的人?”贺飞本以为有林平南在前面当着,自己只是处理尸体,没有多大的罪,只要是他们不敢办林平南,那么自己就是安全的。
可是以林平南的地位,要是敢动林平南,那才是吃了雄心豹子胆呢,他才是真的不想活了呢,贺飞这么想到。
“你说的对,我们是该把杀人的人抓来,但是有些事总有例外,这段视频呢,也有几个节点,我们只要把后面你把人抗走这段当做证据截下来就行了,视频吗,只要不是剪辑就没事,但是减和剪辑是两回事,对我来说只需要把最后你处理尸体这一段当做证据就可以了,所以,我们在等,在等你把事都交代了,你才不会替别人背黑锅,你到底怎么想的?”刘振东深谙审讯的节奏和攻心之道。
“你说什么,你们要让我背黑锅,你们……”贺飞简直是要疯了,他觉得自己已经是够无耻的了,怎么还有比自己更无耻的人?
“没办法,因为你家的地位没有林平南家大,你叔叔不过是个地级市的组织部长,如果林省长能和你叔叔谈一谈,他也会同意的,而且你倒霉就倒霉在在这段视频里你是最后一个消失的,所以很方便把最后一段减掉当证据使用,你看看柯子华就不行,他一直都参与处理尸体,他就扯不上关系,你觉得我说的对吗?”
“你,你们,你们不能这样,杀人可是要杀头的,我可以和你们合作,但是我绝不会承认自己杀人了”。贺飞杀的人还少了,可是那都是没人看见的,这一次不一样,这是铁证,如果自己摆脱不了这件事,自己是将会被送上断头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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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说,我把人埋了,就在我会所隔壁的院子里”。贺飞知道这一关是过不去了,但是这个黑锅自己绝不能背,而且,如果自己只是承认这一点,顶多是个包庇罪,即便是林平南,也只是个过失致人死亡罪,这些都是可以操作的,贺飞相信林家的实力。
但是如果一旦这件事让自己背起来,自己必死无疑,刘振东说的没错,即便是自己的叔叔,又能如何,法律可以很公正,但是也可以很肮脏,就看这里面是不是含有交易,一旦交易参杂其中,什么亲情都是苍白无力的。
“隔壁的院子,隔壁院子大了,在哪个位置?”刘振东听到贺飞承认了,心里一喜,命案最重要的证据就是找到被害者的尸体,如果没有被害者的尸体,即便是有行凶者承认自己杀了人,也不能判定有罪。
“隔壁的院子里,进屋子的地方新建了一个台阶,就在新建的台阶底下,用混凝土浇筑的”。贺飞因为嘴实在是很痛,所以说话含糊不清,但是刘振东听得清楚了,立刻出去和丁长生联系。
丁长生还在赶回白山的路上,一听到刘振东的消息,一个急刹停在了路边,“你继续问其他的问题,尤其是和柯子华相互勾结都干了什么事,还有阿狼在什么位置”。
“行,我知道了,你自己小心点”。刘振东说道。
丁长生赶回白山后,家里一切如常,自己担心的情况并没有发生,但是叮嘱秦墨和闫荔不要出去,一定要提高警惕,秦墨见丁长生如此紧张,心里对他的安全也很担心,但是丁长生又不能呆在家里不出去,贺飞的案子侦破在即,单单靠自己和刘振东是不可能完成的,所以这件事要是要争取唐炳坤的支持。
几天不见,钟林枫憔悴了很多,整个人看上去也老了很多,她一早就到了白山,但是丁长生却不在办公室,打电话是无法接通,其实是丁长生不再使用那张电话卡了,但是钟林枫又怕错过和丁长生见面,于是,就堵在了丁长生的办公室门口。
“丁书记,耽误你几分钟,我想找你谈几句话”。钟林枫一见丁长生上了楼,急迫的迎了上去,说道。
“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丁长生看看梅三弄,询问他怎么把人给放进来了,梅三弄也是无奈的摇摇头。
“是我自己要来的,你不要责怪他们,我真是有急事”。钟林枫快要急哭了,说道。
“进来说吧”。丁长生打开办公室门,让钟林枫跟着进来了,钟林枫一进门就关上了门,生怕别人进来似得,梅三弄也很看得透事,这个女人可能是有真正的大事要和老板商量,于是他躲得远远的,不让任何人到书记办公室去。
“丁书记,我找了我们家老林了,他说可以谈,让你去省里和他谈,谈什么都可以,你提出条件,他就答应”。钟林枫说道。
丁长生一愣,这个消息的确是太意外了,他还以为林一道会把这件事拧着干,一拧到底呢,这是什么态度,丁长生是个阴谋论者,未虑成,先虑败,林一道转换如此之快的态度,让丁长生首先考虑的是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谈,怎么谈,杀人偿命,这事有的谈吗?”丁长生打起了官腔。
“丁书记,我就这一个儿子,我不能看着他去坐牢啊,所以……”
“但是据我了解,那家也就那么一个女孩,现在每家都是一个孩子,你要知道,孩子长到这个程度,父母基本都丧失了生育能力了,他们就成了失独家庭,他们的将来怎么办?现在老两口发了疯似得找孩子,还不知道孩子死了呢”。丁长生表情阴郁的说道。
“丁书记,人死不能复生,我们愿意赔偿,多少钱都行,实在不行,我可以找人养他们老,给他们养老送终,成立基金会,都可以,我知道,这件事主动权在您手里,您说个法子,我照办”。钟林枫几乎是要给丁长生跪下了,但是丁长生还是没说话。
不是他不想说,而是他还没想好怎么说,前面扯了那么多,都是在为自己的思考争取时间,但是他发现,饶是自己脑子好使,可是这不是按照自己的剧本来的,所以现思考剧本还是比较吃力。
遇到重大抉择的事情,丁长生此时才发现,自己还是太年轻了,因为这件事从一开始定的基调就是借着这个机会,把林家搞臭,可是搞臭不等于搞垮,一个不慎,对方真的可能反咬一口,这都是可能的。
既然是林家要谈,这事还真是有可以谈的余地,丁长生心想,而他现在又想到,刘振东抓了贺飞,贺飞已经承认了尸体是他处理的,在什么位置都交代了,接下来就是找到尸体,查抄千里马俱乐部了。
“丁书记,你到底怎么考虑的,倒是给个话啊?”钟林枫急的哭了。
“这样吧,你先回去,我晚点去江都,面见林省长,到时候我们再谈,好吧,我现在还有工作要做,失陪了”。丁长生说完,也不管钟林枫什么表情了,离开了自己的办公室,钟林枫紧接着追了出来,但是到了楼下时,丁长生早就开车走了。
钟林枫面无表情的上了车,后排的林一道坐起身,问道:“谈的怎么样?”
丁长生也许想不到,林一道居然在这个时候到了白山,但是一直都在车上没下车,丁长生去了市委,可是这一路上一直在想,该怎么和唐炳坤说这事,该怎么和林一道谈,这都是需要有个人给他好好把握一下的,否则,一旦一步错,那可能就是步步错。
将车停在路边,思考了一下,此时去省里来不及,但是给石爱国打个电话还是可行的,于是到了路边的电话亭,给石爱国打了个电话,请教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办?
“唉,多事之秋啊,现在就看你怎么想了,打蛇不死反受其害,你觉得你这一击能让其彻底丧失反抗力吗?这毕竟不是他个人出的问题”。石爱国听到丁长生的汇报,考虑了一下,说出来这么一句话,决定权还是在丁长生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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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丁长生的汇报,唐炳坤简直是惊呆了,在他眼里,贺飞这小子虽然是个混不吝,但是也不至于去杀人吧?
丁长生想来想去,在和林一道沟通妥当之前,是不能全部托底给唐炳坤的,还是那句话,人心隔肚皮,林一道一直对唐炳坤不满,如果将视频交给唐炳坤,先不说唐炳坤怎么想,唐炳坤背后的人怎么想那就不知道了。
在这件事里,任何人都可以从自己的角度出发考虑问题,但是唯独丁长生不行,如果林一道不是把目标对准了祁凤竹和宇文灵芝,那么丁长生真的不愿意去惹火林一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他还是明白的。
所以,如果真的就这件事和林家谈成交易,丁长生不介意放林平南一马,这样一来,两面都好,甚至祁凤竹的案子翻过来的进程都可以加快。
可是如果将证据交给了唐炳坤,那么那些没有这种交易欲望在里面的人不介意咬林家一口,即便是咬不死你,也得恶心你一下,损人不利己的事有的人愿意干。
“我们派去的侦查员发现,贺飞很可能是白山地区最大的贩毒头子,所以,贺飞的事必须要查,关于杀人的事,贺飞已经承认了,尸体就在他会所隔壁的院子里埋着呢”。丁长生说道。
“真有这事?”唐炳坤这次是彻底激怒了,如果说贺飞杀人自己不信,但是贩毒这事可是伤天害理的事啊。
“基本查清了,相信唐书记可能听说过,去年在湖州被击毙的中北省最大的贩毒头子白开山,他的手下当时有四个人跑掉了,现在贺飞就是和他们在交易,毒品基本都来自金三角地区,如果不打掉的话,很可能会继续扩张”。丁长生继续说道。
丁长生明白,贺飞的叔叔贺明宣,作为白山市的组织部长,一直都是大力支持唐炳坤的工作的,可谓是唐炳坤的左膀右臂,所以,丁长生很担心唐炳坤会把这事往后押,那样的话,自己就得直接向省里汇报,他现在就是想唐炳坤下个决心,该怎么做?
唐炳坤看看丁长生,问道:“你的意思呢?”
“组织市局的人,最好是从下面县市区调集警力,或者是调集武警,今晚对千里马俱乐部进行突击检查,否则,我担心夜长梦多”。丁长生说道。
“从下面调人?你担心什么?”唐炳坤皱眉问道。
“别说是从下面调人了,我预想的是从外地调人,您可能不知道,这段时间以来,贺飞和市局副局长柯子华交往甚密,一旦走漏了风声,事情就难办了,一旦贺飞的手下得到消息,销毁了证据,我们的案子就会大打折扣”。丁长生说道。
唐炳坤站起来,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他也在考虑,而且想的内容正是丁长生所担心的,贺明宣在白山对自己的支持可谓是不遗余力的,虽然都是相互扶持,相互利用,但是在如今的官场,这样的拍档也是很难寻找了,在这个信用缺失和人与人之间信任度嫉妒缺乏的时代,想找个信任的人合作确实是很难。
可是丁长生这小子是个刺头不说,他琢磨贺飞肯定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而且贺飞所犯的事不是小事,不是开车违章,而是实实在在的大事,一个不慎,可能会被人抓住把柄的,一句话,丁长生这小子不是个省油的灯。
亲自到这里来请示自己,这哪是请示啊,这简直就是在将军啊,唐炳坤皱眉看了丁长生一眼,说道:“就按照你说的做,你想从哪里调人?”
“我的建议是从湖州调人,贺飞现在已经被关在湖州了,这里面还得您出面和湖州司书记交涉,我不够格”。丁长生笑笑说道。
“你小子,你就滑吧,早晚把你滑到沟里去”。唐炳坤无奈的说道。
“有书记拉着我,我哪里都滑不了”。丁长生恭维了一句,说道。
“你少在这里给我戴高帽子,你从外地调人,我可以帮你交涉,但是市局这边你怎么解释?”唐炳坤说道。
“市局这边我去找曹局长解释,我想,曹局长是个深明大义的人,顾全大局应该没得说”。
“好,我们分头行动吧”。唐炳坤说完,坐回了自己的大班椅,丁长生告辞走了,离开了市委,但是没去公安局,而是给曹建民打了个电话,约其出来喝茶,柯子华在市局,丁长生很少去那里,不想和这个人见面,而且这个人在这件事里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自己还没想好怎么办?
一盏明亮的灯,几乎是挂在了贺飞的眉头前,电灯发出的热量拼命消耗着贺飞体内的水分,一个上午过去了,他的嘴唇开始皲裂,舌头不时的伸出来舔一下自己的嘴唇。
“给点水喝吧,我渴了”。贺飞哀求道。
而在离他不到两米的地方,刘振东和他的部下在喝茶下棋,怡然自得,而在墙角的角落里,那里放着一桶水,可是这一切离得贺飞却好似远在千里。
咫尺可得却又得不到的感觉相信很多人都有过,那是一种遗憾,但是有时候却是绝望,贺飞现在就是绝望。
“说点吧,说点我不知道的,说一件事一口水,怎么样?”刘振东对付过各式各样的贩毒分子,所以对待犯罪嫌疑人是很狠的,这一点贺飞算是慢慢体会到了。
“真的,我真的没什么了,都说了”。贺飞还在死扛。
刘振东也不说话,站起来端着一杯水,走到贺飞面前,他以为要给自己喝水了,于是努力的伸着头,把自己的舌头都伸出来老长,可是他就是看见那一杯水在离自己舌头很近很近的地方缓缓倒下,都落在了脚下的泥土里,他甚至感觉到了水的温凉,可是却一滴都没有到自己的嘴里,他看着刘振东,恨不得杀了他,可是无济于事,自己现在是人家手里的猎物。
刘振东回到座位上,有倒了一杯水,而且倒水的速度很慢,那种哗哗的水冲击杯子的声音简直是莫大的诱惑,但是那只是一杯我们平时不想多看一眼的水而已。
可是现在,那不是水,那是比美女,比美酒,比黄金还要珍贵一百倍的东西,因为它现在确实是他需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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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吧,说了就有水喝了,你自己交代的,我们算你坦白,在量刑的时候可以考虑宽大处理”。刘振东站在贺飞面前,循循善诱道。
贺飞此时虽然精神接近崩溃,但是却不傻,改交代的自己交代,不该交代的,自己说了,那就是找死,反观自己做的那些事,哪一件不够死几回的。
贺飞惨然一笑,小声说道:“你要我交代什么呀?我什么都没做,我总不能编故事给你听吧,你喜欢听故事?”
“我不喜欢听故事,但是有件事你好像还不是很清楚,这是在湖州,即便是你叔叔私下动手找你,也找不到,可以说,只要是我们不放你出去,你就是死在这里化成灰,也没人能找的到你,我们千辛万苦将你弄到这里来,你以为就这么算了?”刘振东继续从精神上威胁刘振东道。
果然,贺飞愣愣的看着刘振东,说道:“我不会承认自己没干过的事,你休想往我头上扣屎盆子,我就是现在说了,到了法庭我也会翻供的”。
“嗯,这倒是有可能,不过,你放心吧,我刚刚接到消息,今晚从湖州调集警力去白山突击查抄你的会所,到时候你干了什么,就都明白了,你现在说,我们算你坦白,也算是老实交代问题了,可是要是等到我们查抄出来,一件一件,你抵赖的了吗?”刘振东托起贺飞的下巴,看着这张因为拔了牙有点浮肿的脸,阴森森的问道。
听到刘振东这么说,贺飞呆住了,随即低下了头,不再说话,刘振东微微一笑,看来那个会所里藏着的不可告人的东西,今晚必须好好查查。
“我交代可以,我要见我的律师,我有律师,给律师打电话吧”。贺飞说道。
刘振东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说道:“贺飞,你是美国大片看多了吧,现在是在侦查阶段,你还不能见律师,等侦查结束了,你请几个律师那是你的本事,但是,现在不行,这里不是美国,是中国,我的耐心很有限,待会还得赶往白山,你自己掂量着办吧”。说完,刘振东又坐回了座位,但是他明白,贺飞的精神崩溃在即,这小子也没多大能耐,没受过这样的苦,这才多长时间,就撑不住了。
“你想知道什么?问吧”。贺飞再次抬起头来,问道。
“你和阿虎交易的那二十公斤毒品现在在哪里?”刘振东问道。
贺飞一愣,随即惨然一笑,说道:“原来你们琢磨我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件事你们也知道?我想知道,这是谁告诉你的?”
“现在是我在问你,说”。刘振东端来一杯水,准备等贺飞交代了,喂他喝一口。
“在隔壁院子里的地下室里”。贺飞双眼失神的说道。
“很好,来,喝杯水”。刘振东奖励他道,说是一杯水,其实被他倒的只剩下一口水了。
显然,这一口水根本解不了贺飞的渴,眉头不远处那盏两百瓦的电灯泡瞬间就能将这一口水的水分给蒸发掉,贺飞抬起脸看看刘振东,祈求再给点水喝。
“可以,我想知道,你和柯子华之间有什么交易?”
“柯子华?我和他没交易”。贺飞否认道。
贺飞不是不想说,而是不能说,他在打着自己的小算盘,自己和柯子华之间的交易只有柯子华自己知道,如果自己被抓的消息传出去,那么柯子华势必会去找自己叔叔,因为他要自保就要想法把自己救出去,而自己叔叔也需要在警察里有个眼线,这样才能救自己出去。
“你不说,也可以,等着柯子华自己说的时候,你的交代将变得毫无分量了”。刘振东无可无不可的说道。
丁长生约见曹建民的茶楼不可谓不偏僻,但是即便是这样,丁长生依然把自己的车停在了一公里之外的商场停车场里,然后步行到了这里。
靠窗,但是却拉着窗帘,此时,丁长生一边等曹建民,一边在想,见了林一道该怎么谈,自己的条件是什么,对方可能不可能答应,正想着呢,曹建民父女到了,看来曹建民还是最信任他的女儿曹晶晶。
曹建民正想和丁长生打招呼时,被丁长生阻止了,于是曹建民到了丁长生面前和他握了握手,此时的车是拿出自己的手机,又向曹建民伸出手,曹建民一愣,曹晶晶也是觉得丁长生有点过分了,正想说话时,被曹建民阻止了,掏出手机递给了丁长生,但是丁长生却没拿着,而是递给了曹晶晶,然后在其耳边说道:“楼下给我们把风”。
曹晶晶定定的看着丁长生,猜不透这小子在想什么,有必要这么小心吗?
曹建民摆摆手,示意女儿下去等候。
等到曹晶晶下了楼,丁长生这才长出了一口气,说道:“曹局,时间很紧,我也是迫不得已,你们市局有内鬼,我不得不小心,现在科技发展很快,很多都是我们不知道的黑客手段,在黑客圈子里都是司空见惯的事了,手机有可能成为窃听工具,我不想节外生枝”。
“你小子,快成了特工了,说吧,把我找到这里来,到底什么事?总不会是为了喝这一杯茶吧?”曹建民笑笑说道。
“那当然,有件事我想向曹局长检讨,今晚有个大行动,但是我建议不用白山的警力,主要是怕走漏了风声,但是我汇报给唐书记后,唐书记说,这件事要我亲自向曹局长解释,生怕您生气”。丁长生说道。
“不用白山的警力,从外地调来?”曹建民的确是很吃惊,但是却没有恼怒的迹象,因为丁长生说的很清楚了,已经请示了唐炳坤,自己再发牢骚有什么意思?
“对,但是,虽然警力从外地调来,可是指挥还得您亲自出马,这里毕竟是我们的地盘”。丁长生笑笑说道。
“什么行动?”曹建民问道。
丁长生犹豫了一下,曹建民立刻明白了,说道:“算了,到时候就知道了,你不用告诉我,免得到时候走漏了风声我也是被怀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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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局这是打我脸呢,对您我可是百分之百的信任,是准备端掉千里马俱乐部,您在白山的时间比我长,肯定知道千里马俱乐部的一些事,这么多年没人管,还不是因为某些特殊的原因?在中国,有些特殊原因的东西太多了,人人都想搞个特例,但是现在到了不得不端掉的时候了,贺飞涉嫌杀人,这事没法再纵容下去了”。丁长生没有想隐瞒曹建民,既然叫他出来指挥这事,就不可能说一半留一半,那样的话,还怎么谈信任,曹建民心里也会感到别扭。
本来这都是公安系统的事情,没有曹建民的参与下,就把这么大的事定下来,这就不符合常理,但是曹建民并没有说什么,不代表心里不会有别的想法。
“哦?”果然,听到丁长生这么说,曹建民也是吃了一惊,贺明宣是白山的老干部了,可以说贺明宣的仕途就没有离开过白山,比唐炳坤这个外来户呆的时间长多了,唐炳坤居然也下了决心端掉千里马俱乐部,看来问题的确是复杂了。
“很意外吧?”
“相信不光是我意外,意外的多了去了,你们做好准备了?”
“我只是一个建言者,大部分的协调工作是由唐书记做的,今晚就让刘振东回来,让他协助您指挥今晚的行动,应该没问题吧”。丁长生问道。
“嗯,有你在前面布置了,我还能有什么问题,对了,你还有什么特殊要求没?”曹建民也是个人精,丁长生卖他这么一个大的人情,他岂能不投桃报李?
“我刚刚得到的消息是,贺飞不但是过时杀人了,而且把尸体用混凝土浇筑起来了,手段很残忍,再者,千里马俱乐部的搜查一定要仔细,据我所知,那里面应该藏了不少的秘密,前段时间,刘振东的人侦查到贺飞一下子进了二十公斤的毒品,这可是一个大数目”。丁长生说起来云淡风轻,但是听在曹建民的耳朵里却如炸雷一般。
杀人,贩毒,那个俱乐部自己虽然没去过,但是也有所耳闻,里面的有多少蝇营狗苟的事,只有揭开盖子才能知道了。
“好,你的要求我明白了,放心吧,挖地三尺也不会让他们躲过去”。曹建民重重的点点头,说道。
丁长生和曹建民没有一起走,丁长生是等曹建民走了很久才离开的茶楼,但是曹建民一上车就掩饰不住脸上的兴奋了。
自己在白山呆了这么多年,一直都是稳稳当当的,白山的治安还算是不错,但是丁长生送给自己的这个大礼实在是太大了,无论是唐炳坤前面的协调,还是丁长生的运筹帷幄,这些都和这次打黑扫黄的功劳不沾边,这次事情过去,该得到的终将是落到自己头上。
这次事情过去,自己也该挪挪窝了。
“老爸,什么事啊,这么激动,那家伙又给你灌什么迷魂汤了?他可是鸡贼的很,你小心点”。曹晶晶看着自己老爸的脸色有点不对劲,提醒道。
“我知道,这还用你说,不过,我告诉你,丁长生无论怎么说,都是领导了,你以后不能这么做,该有礼貌的要有礼貌,人要脸树要皮,人家虽然心里不说,但是不代表心里不那么想,明白吗?”曹建民教训起自己女儿来。
“好好,就当我没说,好了吧”。曹晶晶对曹建民的吩咐不屑一顾道。
“你这孩子,就是要强,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这是不行的,我还能干几年,你看看丁长生,和你以前算是同事吧,你看看他这几年混的,好好学着点”。曹建民虽然知道自己女儿不可能像丁长生那样,但还是忍不住几句。
“我才不想做个混混呢”。曹晶晶反驳道。
“混混?那你告诉我,谁不是混混,可不要小瞧这个混字,说的难听,是混,其实是心里嫉妒,你混一个给我看看,丁长生如果只是在混的话,是丁长生没脑子,还是那些提拔他的领导没脑子?你想过这些吗?”
“唉,你这么想,干脆让他给你当儿子吧”。曹晶晶这话把曹建民彻底搞的无语了。
“我是没那个福气了,原本呢,还指望你能给我点希望,哪知道丁书记结婚了,到现在知道的也不多吧,什么叫低调,这就是低调,而且人家娶的还是京城大家族的女孩,这小子,不简单哪”。曹建民摇头表示可惜,可惜什么?当然是可惜自己女儿没能靠上去。
闫荔开车,丁长生和秦墨坐在后排,他倚在后座上,眯着眼,看似假寐,但是却一直都在想和林一道怎么谈,谈到什么地步,如果做好死扣,防止林一道过河拆桥,到时候反咬之一口,自己怎么再咬回去。
林一道狡诈,林一道可能不讲信用,这些丁长生都知道,但是如果贪图一时之快,把林一道彻底扯出来,对林一道能够一击而中吗?丁长生没有把握。
丁长生也就这事请教过石爱国,石爱国也是考虑良久,最后送给丁长生一句话:牙尖而先失,舌柔而后存。意思很简单,就是牙齿尖利,但是却最先掉没了,舌头柔软,可是却能一直到最后,有时候,打倒对方再踏上一脚固然让人感到爽,但是那只是人的臆想,现实中还是要折中,这才是生存之道,才能取得最大的利益,套一句时髦的话说,叫取得双赢。
如果是一般的事,可以交易,交易完了,各取所需也就散了,可是这件事即使是交易完了,事情就完了?丁先生不可能把那段视频全给林一道,林一道也会永远记着这件事,这就好像是有人始终拿着一把刀藏在暗处,让你干什么都觉的那把刀好像要落下来似得,日夜不得安宁。
这对丁长生来说也是一种折磨,知道了别人的秘密,还是这种秘密,岂能不防着别人的暗算?
这就是所谓:人心有所叵测,知人机者,危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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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辆大巴车,疾驰在夜间的高速公路上,车上是一百五十名公安特警,只说是执行任务,没说去哪里,也不知道是什么任务,但是车上了高速后,一直都是在向白山方向开。
汽车的一直开到了白山高速路口下了高速,高速路口早有人在接应,此时的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千里马俱乐部正开始上人了。
“兰局长,我是曹建民,没想到您亲自过来了”。曹建民一看下车的是湖州市局局长兰晓珊,很是吃了一惊,按说这样的事来个副局长带队就行了,更何况兰晓珊还是个女同志。
“曹局长你好,这是应该的,再说了,丁长生特意给我打了招呼,他的面子我要是不给,他非得给我找麻烦,我一想,还是算了,自己来吧,免得到时候他有说辞”。兰晓珊很会说话,把这次自己带队的事情都给了的面子都给了丁长生,其实丁长生根本没给她打电话。
“好,好,兰局长,要不然先让同志们到市郊休息一下,按照唐书记制定的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才能行动”。
“市郊就不用了,往前开开,找个开阔的地方停下休息一下就行了,都到了这里了,千万不能出事”。兰晓珊客气道。
“那好,就按照兰局长的要求来,兰局长,坐我的车吧”。曹建民邀请道。
“曹局长,您说错了,到了这个地头了,一切都听你的指挥,这也是上级的要求,我来时,司书记特意嘱托了的”。兰晓珊连忙说道。
“好说,好说,走吧,上车再说”。曹建民把兰晓珊让到了自己车上。
此时,高速路上下来一辆白山牌照的汽车,跟着下高速的车出了高速路口。
“老大,前面有警察,怎么办?看样子不少人”。开车的人对身后的阿狼说道。
“不要慌,怕什么,老实开你的车”。阿狼的手摸到了腰里的枪伤,拔出来,上了膛,然后放在了自己身边的座位上,如果被查,不但万不得已,不能开枪,但是如果真是冲着自己来的,这枪就得开了。
阿狼看到的只是车下的人,这些人全部都是跟着曹建民来接兰晓珊的,湖州来的特警都在大巴车上呢。
好在是有惊无险的过去了,阿狼松了一口气,可是另外一个人的一句话又把他吓的够呛。
“老大,这么多警察到白山来干什么?我看到大巴车上全是警察,车里的灯开着,里面全是特警吧”。坐在副驾驶上的人从右边的倒车镜里看到了其中一辆车上的特警。
“你看仔细了?”阿狼问道。
“看仔细了,全是警察”。
阿狼心里感觉惶惶的,但是却又不知道来这么多警察到底所为何事,他怎么也没有往贺飞身上去想。
“走吧,去市区,先不管这些事了”。阿狼想着今晚和贺飞把合作的事确定下来,下周就可以把第一批货运过来了。
柯子华也在联系贺飞,但是却联系不上,自己和贺飞手下也没有联系,所以根本不知道去哪里找贺飞,他找贺飞没有别的事,还是想问问林家的事怎么处理,他和林平南联系过,可是林平南现在不想到白山来了。
柯子华还是太着急了,这么急着就想从林家手上收利息了,但是却又没有一个好的由头,如果自己一个人去做这件事,没有说服力不说,还可能得罪了林家,但是贺飞不一样,尸体都是这小子处理的,他和贺飞想商量一下到底该怎么办。
“你们老板呢?”柯子华到了俱乐部,问前台道。
“没见到回来,你可以去后面看一下”。
柯子华就去了后面,到了通往地下室的那间屋子,又问守电梯的人:“你们老板在下面吗?”
“不在,今天没见来呢”。
柯子华一想,这他妈的到底怎么回事呢,怎么就不见了呢,“以前也常这样吗?”
“经常的事,我们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哦,我知道了,我下去玩会,他来了叫他找我”。柯子华说道。
“好,我一定告诉他”。保安说道,因为贺飞交代过,这个人来了可以随时下去玩,不需要登记调查,保安记得很清楚,这一定是老板的铁哥们,所以根本没有阻拦,柯子华就下去赌百家乐去了。
省城省委家属院里,林家的小楼里灯火通明,这倒是让很多人不解,林省长怎么突然住回来了,以前都是在郊外的翠华山庄里住的。
这是丁长生的要求,翠华山庄,那里是荒郊野外,自己带着秦墨来的,不方便一起去,但是又不放心让她们两人在市区等着,所以丁长生坚持必须在省委家属院谈,到时候可以让秦墨去朱明水家拜访。
房间里坐着三个人,林一道、钟林枫夫妇,还有一个是林家的智囊陈平山,地上跪着一个人,自然是林平南了。
“平时我说过多少次了,不让你和那些人来往,你就是不听,这次是不是被人设计了还不清楚,你的脑子长到猪身上去了吗?”林一道看着跪着的儿子,恨不得大耳刮子扇过去。
丁长生和钟林枫还真是的是冤枉了林一道了,林一道确实只有这一个儿子,但是他最看重的还是政治前途,如果不是钟林枫闹的厉害,再加上如果这件事挑出去,自己确实是教子无方,肯定会受到很大的影响,一个连自己的儿子都教育不好的人有什么脸面当一个省的省长?
所以,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和丁长生见一面,该怎么谈,谈到什么程度,丁长生要求什么,他们都一无所知。
“我真不知道会出这事,我以后不敢了……”
“以后?你还想以后?等这事完结了,马上出国,永远不要回来了”。林一道说道。
“那,那我一起去?”钟林枫立马说道。
“你还想惯着他,你给我老实呆着,让他自己去,自己去勤工俭学混饭吃,混不到就饿死你,王八蛋,你算是气死我了”。林一道拍打着沙发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