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那女孩多大年纪
许明绮牙更酸了。京城教育局局长段广平，那才是真稳如泰山的神人。
从1957年开始，任凭风吹雨打，将近20年的时间，从基础教育科科长，一路到副局长。
大运动开始，他的同事都被下放了，他又成为教育局的革委会主任，兼任局长。
许明绮记得，前世革委会被取缔后，许多革委会主任都被清算，段广平却依然稳稳当当地坐在教育局局长的位置上，直至退休。
相比较段广平，许明绮觉得许明瑞的男主光环，似乎也没那么刺眼了。
能顺应潮流、做事又不做绝，该“造反”造反，该“夺权”夺权，但是又能在上位后给人留一线，甚至雪中送炭。
这其中的度，极难掌控。
段广平做到了。
要说段广平这辈子最大的失败是什么，就是许明瑞。
或许是作者为了丰富剧情或是为了证明主角魅力，男主角要有很多烂桃花，并坚定不移地只爱女主角。
许明瑞就像里写的一样，从小桃花运就特别旺，其中还包括段广平的女儿段慧兰。
没写段慧兰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但事实上，段慧兰真是个好姑娘，可惜许明瑞眼瞎。
“段局长还真是好人，我要是他，就凭当年你结婚把人慧兰姐伤成那个样子，怎么也得给你穿个十年八年小鞋。”
许明瑞敲了敲许明绮的头：“你啊，就是年轻。
当年，我要是跟段慧兰在一起，段家跟许家双双得玩完。那就不只是一顶不重不轻的右派帽子，能解决的了。”
许明绮：装货！前前世，不是还跟赵晴结婚了？无非就是爱与不爱的区别罢了。
许明瑞沉吟了一下，又说：“顾娇娇离开柳河林场并不合规，我可以送她回去，甚至送到条件最艰苦的西疆。”
许明绮现在还真不舍得让顾娇娇离开。
之前她知道顾娇娇积分不足，也没想过续阳丹的事情。
可昨天她发现顾娇娇似乎能预支积分，这件事她必须验证一下。
如果真如她所想，那续阳丹，她一定要从顾娇娇身上拿到。
系统一生所出，只有三颗，也只有三次兑换机会。
顾娇娇之前已经兑换过一颗，为了治脸，那颗药又还了回去，等于浪费了一次机会。
现在，顾娇娇还有两次机会。
这两颗续阳丹，许明绮都想要！
“顾娇娇的事情你别管。对了，我今天见到吕文兵，他好像巴不得你倒霉，你怎么得罪他的？”
许明瑞想了一下：“哦，那个小人？当年他带人抄咱们家，我转头就找人把他们家砸了，又给他安了个罪名，拿捏了他。
这在当年不是挺常见的吗？也就他那种小肚鸡肠的人，能记一辈子。”
他突然又想起什么，
“可能还跟一件事有关，70年那会儿，他要侵犯一个女孩子，被我打了一顿。
本来想报警，那女孩自已跑了，没凭没据的，我就只能不了了之。”
许明绮猛地起身，盯着许明瑞：“吕文兵要侵犯一个女孩子？70年？哪一天？在哪里？”
许明瑞捂着肩膀：“我伤口疼，可以换药了……”
许明绮：哈？
“你算计人的时候不疼，折腾一个月不疼，今天又跑了一个上午不疼，这会儿开始疼？”
“条件不允许的时候，疼也得忍着，可我现在回家了，不需要忍着。要么现在给我换药，要么我去休息了。”
“许明瑞，你要脸吗？”
许明瑞这会儿是真的不要了：“没有的东西，你让我怎么要？”
许明绮骂骂咧咧地想要去找刘嫂，被许明瑞拉住衣服，
“许明绮，今天要么你给我换药，要么接下来的话免谈。”
深吸一口气，许明绮在许明瑞的肩膀上狠狠掐了几把，疼的许明瑞额头冒出冷汗，才给他换了药。
“现在可以说了吧？”
许明瑞擦掉额头的汗，心满意足地穿上衣服：
“具体哪一天忘了，反正是1970年的5月份左右，就在姜氏胡同。”
许明绮有些失落，5月份啊。
姜氏胡同距离京华大学不远，但是距离西直门大街不近，
时间和地点都对不上。
“那女孩多大年纪，长什么样子？”
许明瑞还真记不清了，那时候他刚与顾娇娇确定关系，怎么会去仔细观察一个衣衫不整的年轻女孩？
“没细看，应该挺漂亮吧，吕文兵虽然无耻，但是眼光挺高的。”
“那女孩往哪个方向跑了？”
“不知道，我没留意。”
许明绮火了：“许明瑞，你这也不知道，那也不知道，你知道什么？”
许明瑞一头雾水：“我救了一个女孩子，还有错了？”
“那你还记得什么？”许明绮都快被这个笨蛋气死了，这货自从认识顾娇娇后，脑子就没在线过。
“让我想想……吕文兵手上有一块手表，浪琴的……”
许明绮眼睛亮了一下，吕文兵手腕上的的确有一个改了腕带的手表，如果70年这个人就有了，那绝对不正常。
“接着说啊。”
“吕文兵家境不好，根本买不起那样的手表，我猜就是那个女孩的。有钱并且有渠道能够买到浪琴镶钻手表的，家境肯定不一般。
我逼问过他，他又是跪地又是求饶，说是喝多了犯了混，那女孩是他女朋友。
我跟他毕竟同学一场，那女孩又不见了，他身上也确实有浓重的酒精味，我就只能把他放了，之后也没再见过这个人。”
许明绮想骂许明瑞，可又不知道该骂什么。
那些年，这种事太常见了，只要没有弄出人命，不是证据确凿，就算把吕文兵送到警局，警察也不会管的。
吕文兵是红小兵头目，搞不好，还会被他倒打一耙。
“也没再见过那女孩？”
“我都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子，见了我也不认识。”
许明绮抚额，那几年女孩子被欺负的事情太多了，不是个例。
“明绮，你为什么一直追问那女孩的事情？”许明瑞不解。
许明绮脸色黯了下来，把赵晴的事情讲了一遍。
“那一年，如果我们不去老莫，应该是能救下赵晴姐的。”
“赵晴？”许明瑞心口一疼，就好像这个名字应该跟他有很深的联系，
可他确实没有见过一个叫赵晴的女孩，但是这个名字有些耳熟，
“我想起来了，我跟陆嘉豪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那几个朋友调侃蒋美兰，提到过赵晴，还问陆嘉豪什么时候能得手，
陆嘉豪说等两年，等赵晴满了15岁再说。”
“禽兽！”许明绮几乎气到失语，那一年赵晴才13岁。
她本以为陆嘉豪好歹前世也是军长级别的人物，不至于太过没品，可最近发生的事情，证明这个人就是个无耻混蛋。
许明瑞脸色变得苍白。
15岁时听到赵晴这个名字，他只觉得陆嘉豪禽兽不如，但也没想太多。
可今天听到这个名字，就忍不住心口疼。
赵晴？
赵晴……
中午吃饭时，许燕山说新入学没两天的一个学生，就是许明瑞以前的同学吕文兵，被学校开除了。
革委会把人带去了原单位批斗，估计这个人的工作也保不住了。
许燕山说这话的时候，还看了许明绮一眼。
许明绮一脸无辜，图书馆只有两个人，吕文兵不想认罪，就只能冤枉自已。
许燕山点点头，也只有这一种可能了。
下午，许明绮把她从吕文兵包里翻出来的书拿了出来。
一本是《工农兵高等数学》，许明绮看书上的笔记就知道，吕文兵成绩不好。
还有一个笔记本，是吕文兵的日记。
许明绮没兴趣探索别人的隐私，只简单翻了一下日期，是从去年下半年才开始的，断断续续，基本上五六天写一篇。
许明绮随便找了几篇看，都是鸡毛蒜皮的事情，还喜欢拽文，错别字又多，就又扔进了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