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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傅怀峰尴尬又拘束,和女人解释,“我白天身边有秘书和警卫员,晚上在老宅,不方便单独见你,所以一大早约你了。”

    女人摘了墨镜,保养极好的面孔,“你和傅夫人是模范夫妻,无论你的工作多忙碌,傅夫人一个电话,你马上赶回家,圈里的官太太阔太太,没有不羡慕她的。”

    傅怀峰听出她的讥讽之意,安慰她,“程先生更是模范丈夫。”

    程太太嗤笑,“他追了我三年,我跟了你,你又甩了我,我怀着嘉兴嫁他,他恨我,恨肚子里的野种,嘉兴出生后,他家暴我,也打骂嘉兴。直到我生了嘉佑,他有亲儿子了,态度才和蔼。”

    回忆诛心,程太太眼眶泛红,“我的日子是好过了,嘉兴的日子依然不好过,老程发达后,把他扔去国外。他二十岁那年,老程心脏病加重,嘉佑年纪又小,不得不召他回国,在程氏集团担任副总。名义上是副总,可老程处处防备他,资产是留给嘉佑的。”

    傅怀峰默默坐着。

    “嘉兴的性子狠,有主意,辞职去了云航集团,一步步熬到总工程师,副董。再后来,嘉佑当刑警,老程没指望了,只能让嘉兴继承。”程太太摩挲着玉镯子,“兄弟俩关系好,嘉兴不怨弟弟。”

    傅怀峰双手剧烈抖着,从烟盒内嗑出一支烟点燃,又打开车窗通风。

    “是我对不起你。”他怅然若失。

    “你什么时候怀疑的?”程太太蹙眉,“嘉兴长得不像你,像我。”

    “月初”傅怀峰大口吸烟,麻痹自己,“我办公室的意见箱,收到一封匿名信,信上写程嘉兴流着我的血脉,是傅家的大公子。”

    程太太没吭声。

    难怪。

    傅夫人2月份撮合嘉兴和笙儿,他不拦着。

    那会儿,他蒙在鼓里。

    现在真相大白,他不同意这门亲事了。

    怕露馅,怕面对儿子。

    和耿世清的订婚宴上,笙儿是叫了爸妈的。

    倘若嘉兴做了傅家的女婿,叫他爸,岂不是他日日夜夜的噩梦了?

    他一辈子的清白作风,傅夫人对外自夸的“御夫有术”,全部崩塌了。

    权贵傅家,巨富程家。

    如此劲爆的瓜葛,可想而知掀起什么风浪了。

    “我们三十年形同陌路,大半生过完了,你又何苦闹这一出呢?”

    “我闹哪一出了?”程太太反驳,“我没写过信!李韵宁至今不晓得你我的旧情,你搭上她,私下抛弃我,两段感情你处理得天衣无缝,我如果要闹大,傅家已经天翻地覆了,会这样太平吗?”

    “我不愿意抛弃你!”傅怀峰情绪激动,“太穷了我父亲是书记,得罪上级了,官职没保住,去乡下种地,奶奶瘫痪,妈妈有病,我在党校读书认识了韵宁,她姑姑是我的政治老师,我不是没犹豫过!”

    程太太撇开头,抹了下眼泪。

    “我娶了韵宁之后,有心补偿你,也汇过款,可你搬家了。”傅怀峰递给她纸巾,她没接。

    “前尘往事了,不提也罢。”程太太推车门。

    傅怀峰情急拽住她,“即使你没闹,那嘉兴呢?”

    她骤然停下。

    “嘉兴送了我一套紫砂菱花壶,作为寿辰贺礼。”傅怀峰语调也是抖的,“菱花你的名字。”

    程太太扶车门的手一紧。

    “而且时延调查长平妇幼了!嘉兴在那里出生的,档案是6个月早产,实际上是足月生产,时延在寻找接生的护士,纸包不住火了”

    “你傅家的后院起火,与我无关。”程太太挣脱他。

    “菱花!”他声嘶力竭。

    程太太再度停下。

    “程先生知情吗?”

    她深吸气,“不知情。”

    傅怀峰稍稍安心了一些。

    是了。

    程先生是商人,攥着这么大的把柄,哪有不利用的道理呢。

    程氏集团盖房子,建娱乐城,搞医药,各种生意,是市里批手续,尤其是娱乐城,年年查,年年罚,最需要保护伞了。

    想到这,傅怀峰又不踏实了。

    一旦败露,程先生威胁他呢,拉他蹚浑水呢?

    “菱花。”他追下车,“一定瞒着程先生!对你也好。”

    “是对你好吧?”程太太冷笑。

    傅怀峰感到无力,无奈,“我承认欠你们母子的,但是菱花,咱们分开,你没告诉我怀孕了——”

    “我告诉你怀孕了,你会放弃李氏家族的大小姐吗?”程太太打断他。

    傅怀峰哑口无言。

    “你今非昔比了,岳父也死了,你知道嘉兴是你的儿子,你敢认吗?你连女婿的机会也不敢给他。”程太太一字一顿,“傅怀峰,我比李韵宁了解你。”

    傅怀峰杵在原地许久,怎么回到老宅都是稀里糊涂的。

    “你去哪了?”傅夫人迎上他,“医生嘱咐你卧床休养,你竟然自驾出门!”

    傅夫人一边埋怨,一边帮他脱外套,“时延明天回来,他在电话里说,要办一件大事。”

    傅怀峰魂不守舍,坐在餐厅,“麻烦解决了吗?”

    “这倒没说。”

    傅夫人也坐下,舀了一碗汤,“你没回答我去哪了。”

    “去公园了。”

    “楼下有公园啊。”傅夫人疑惑,“你不去近处的,去远处的干什么。”

    “去腻了,换个新鲜的。”傅怀峰烦躁。

    傅夫人叹气,“人老了,脾气也大了。”

    吃完饭,保姆取了一个上门快递,交给傅怀峰,“是您的。”

    平常,他根本不理会,也没有快递,今天,仿佛有感应,他接过,标签是同城寄件。

    拆开,一组相片。

    他大惊失色,站起来,“谁送上门的?”

    傅怀峰前所未有的失态,保姆懵了,“快递员负责这小区的。”

    他脚下发飘,在客厅兜圈子。

    和程太太在桥边见面被偷拍了。

    程太太安排的吗?

    傅怀峰宁愿是她,起码她在明。

    若不是她,潜伏在暗处的那个人,才危险。

    照片是信号。

    对方在提示他,要出手了。

    文笙睁开眼。

    傅时延仍旧睡着。

    她恍惚,伸手戳他下颌。

    胡茬刺得她缩回手。

    傅时延荷尔蒙分泌旺盛,喉结,毛发,小腹的沟壑线条,总是刚硬的,浓郁的。

    他疯了一夜。

    沉迷她身体的每一寸。

    她记得,傅时延几乎掏空了。

    起初特别猛,最后那两次他明显累了,哄着她主导的。

    “饿了?”男人眼皮颤了一下,嗓音是清晨的醺醉感,“订了十点送餐。”

    文笙瞧了一眼床头柜的手机,九点五十分,她爬起,傅时延将她拖回被窝,吻她脖子。

    扎得痒,她扭动着,不小心蹭到他的臀。

    傅时延没穿内裤。

    赤裸压着她。

    粘腻的湿吻声,撩拨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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