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他压下心底的怪异感觉，刚想说话，秦宁月却先开了口。

    “妄川，你明天能陪我去去看下淼淼吗？”

    江妄川沉默了下，说：“好。”

    第二天一早，秦宁月穿了一套黑色西装，和江妄川一起去了墓地。

    秦宁月把买的百合放在墓前，蹲下身轻抚上面的照片，泪水毫无征兆地落下。

    在她的记忆里，明明前不久江淼淼还在高兴的陪她布置婚礼现场。

    为什么一觉醒来，那么鲜活的人却只剩下了一块冰冷的石碑。

    江妄川看着她的神情，心底微动。

    她眼底的痛心不是假装，可她为什么一直不愿意说出三年前的真相？

    天空忽然下起了雨。

    秦宁月感觉到一抹阴影落下，是江妄川为她撑起了伞。

    他逆着光，看不清神情，沙哑声音压抑着情绪：“月月，这几年你一直抗拒接受心理治疗，不愿意说出当年的真相，是不是有别的苦衷？”

    秦宁月猛地攥紧手，她有些仓皇地撇过头，声音发颤。

    “没有苦衷，是我失手害死的淼淼。”

    江妄川有些激动：“秦宁月！我们是夫妻，发过誓要同甘共苦，坦诚相待的！”

    “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吗？”

    他的手用力攥紧，伞柄几乎要被捏碎。

    秦宁月眼睛猛地一红，胸中的酸涩像是熔浆，灼烧着心脏。

    她答应过淼淼的，永远会为她守下秘密。

    就在这时，江妄川的手机突然响起。

    他接起，秦勉的声音传来：“妄川，来医院接素素出院。”

    江妄川转身就往外走，刚抬脚又顿住：“我会等你，等到你愿意开口的那一天。”

    秦宁月看着他的背影，泪流满面。

    江妄川，我这么爱你，又怎么忍心让你知道那样残忍的真相。

    很快，我也会带着淼淼的秘密永远消失在世界上。

    秦宁月独自回到回到别墅时，江妄川他们还没回来。

    她回到房间，忽然发现桌上的四人合照背后，露出一角不一样的颜色。

    打开相框，发现那是一张和好券，上面写着——只要月月拿出这张和好券，不论发生了什么事情，我都可以不追究！还可以无条件答应月月的一个要求！

    承诺人：秦勉、江妄川。

    秦宁月的心重重颤了一下，鼻尖酸得不像话。

    恰好这时，楼下传来说话声，是他们回来了。

    秦宁月攥紧和好券，走了出去。

    见到她，秦勉和江妄川下意识护在了秦素素面前。

    “你要做什么？”

    “送素素回房休息。”

    秦宁月仿佛看不见他们满是戒备的目光，只是颤着手举起手中的卡片，深吸一口气道。

    “哥哥，妄川，这个还做数吗？”

    江妄川和秦勉对视一眼，没有说话。

    秦宁月继续说：“现在我想兑换。”

    江妄川问：“你想让我们答应你什么？”

    秦宁月红着眼笑了笑：“我想让你们，三天后陪我一起吃个饭。”

    再过几天，是她在这个世界过的最后一个生日，她不想再留遗憾。

    秦勉一怔：“你用和好券，只是想让我们陪你吃饭？”

    秦宁月点了点头，刚想说话，跟着陈妈离开的秦素素却忽然回头，惊呼道：“姐姐，你是想让哥哥们陪你过生日吗？但那天可是淼淼的祭日啊！”

    原本有一瞬心软的秦勉，脸色陡然一沉。

    “秦宁月！你害死了淼淼，有什么资格过生日！”

    江妄川也变了脸色：“什么时候吃饭都可以，你非要选在淼淼祭日这天，是恨不得让我们不要忘记淼淼是死在了你生日那天吗？”

    秦宁月脸刷的一下惨白，她揪紧了手指，因为太过用力，指尖发白。

    “你们说过的，这张和好券永久有效。”

    秦勉却直接一把抢过她手里的和好券，撕了个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