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楚暮哥，为什么要救我……那天你就应该让我跳进去，受火烤之刑，也算是给你赔罪了。”

    闻言，一直沉默的周楚暮终于开口。

    “你没有罪，又何来刑罚？”

    沈涟漪愣了数秒，一脸震惊地看着周楚暮。

    周楚暮看着沈涟漪眼中的惊喜和退缩，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沈涟漪的头。

    沈涟漪感受到头顶传来的温热的暖意，几乎一瞬间，眼泪夺眶而出。

    周楚暮的手僵了一下，然后一把将她搂进了怀中。

    扑面而来的清香，让沈涟漪几乎忘记自己置身何处。

    闻了太久的消毒水的味道，沈涟漪几乎觉得自己的鼻子快要失灵。

    头顶上传来周楚暮温润如玉的声音，“沈涟漪，我相信你，凶手不是你……”

    沈涟漪的右耳是埋进周楚暮的胸膛里的，她感受到了他胸腔的震动，却没有听清楚她在说什么。

    她挣扎着抬起头，哽咽道：“楚暮哥，我的左耳听不到了。”

    周楚暮愣了一下，然后目光坚定而有力量地看着沈涟漪，又重复了一遍。

    “我知道，你不是凶手。”

    她埋头，掩面遮去自己汹涌的泪水。

    那一天，她哭了好久好久，嘴中只重复着一句：“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她真的知道错了，错在不该爱上周南深，错在不该死皮赖脸地嫁给他。

    是她搞砸了一切。

    ……

    一转眼就是两年。

    沈涟漪在精神病院里呆了两年，甚至连病房都未曾出去过。

    看着镜子中的而自己，沈涟漪几乎已经忍不出来。

    镜子里那个面容消瘦，形容枯槁，头发干枯如草的女人究竟是谁，两年，她活了下来，可是却跟见不得阳光一样的鬼活着。

    可是，即使这样，她想要自杀的念头似乎越来越淡薄。

    因为她越来越觉得，人生不过也就那回事，不管是死了，还是活着，好像都没有太大关系。

    她整日沉默，除了与医生的偶尔交谈，她的语言能力也几乎退化。

    这两年，除了周楚暮来看她的那一次，周南深从未来过，她的父亲也未曾来过。

    毕竟在他们的心里，一个认为，她杀了他最爱的女人，一个认为，她杀了他最宝贝的女儿。

    似乎留她一条命都算是对她最好的施舍。

    这天，她被叫到了院长的办公室，还有两年来一直陪伴着她的主治医生也在。

    院长递给我一张纸，让我答，我接过来看了一眼，是一些很简单的问题，她莫名其妙地填完，然后递回给院长，院长看了一眼，然后递给了她的主治医生。

    主治医生看完之后肚子和院长点了点头。

    “经过两年的治疗，你的精神状况已经恢复正常，现在你可以出院了。”

    沈涟漪目光呆滞地看着他们。

    主治医生笑着调侃道：“怎么？在这里呆的太舒服了？还想在这里呆下去？或者你真想在这里住一辈子？”

    沈涟漪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医生摆了摆手，“两年了，即使你的身体和心情已经没有被调理过来，但是你的精神究竟有没有问题这件事情，或许你比我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