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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为了报答宿主,它绞尽脑汁想了一会儿,终于检索出一个可能会对宿主有用的东西。

    【对了宿主,既然你能一直承受地图,说明灵魂强度不弱,那应该也可以接受完整的剧情,需要我把两条世界线全部传输出来吗?】

    江听雪微笑道:【好啊,麻烦你了,小系统。】

    9527:【不麻烦不麻烦,我会保持一定速度投放,宿主如果感觉不适了就说,我会立即停止的。】

    江听雪再次闭上眼睛,感觉脑中忽然多出了很多东西。

    因为骤然接收太多信息,识海有些闷痛,但还能接受。

    细细整理了一遍后,他发现这些信息分为文字和画面两种。

    文字是一本书,内容就和系统所说的一样,是一只白狐和一个书生相知相爱,经历一番波折后位列仙班的故事。

    画面的内容则像是文字具现化了一般,同样是一只白狐和一个书生,前半段同样是一人一狐相知相爱,但后来却横chajin来一个无印,在白狐被镇压之后,画面便戛然而止。

    江听雪心中了然,想必这便是系统说的,书是原本定下的世界线,但还不算存在,画面则是已经走过的世界线,是已经成型的世界。

    只不过这个已成型的世界失去了支撑它的主角,脱离了原本定下的道路,所以走不下去,到了一半就崩毁了。

    又看过几遍,将其中的某些细节烂熟于心后,江听雪睁开了眼。

    他含笑道:【帮大忙了,小系统,这些对我很有用。】

    【对宿主有用就好!】9527高兴道。

    【不过还有一件事要麻烦你。】

    【宿主请说。】

    江听雪道:【我之后要专心应对无印,你也知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了,为防我分心,怕是还得把你再关起来一阵。】

    9527运转了一下算法,也行,只要宿主专心制裁反派,不让他去主角身边,任务就能顺利进行,它被关一会儿也影响不大,反正也不是一直关。

    于是它道:【好的宿主。】

    【多谢你能体谅。】江听雪弯起眼睛,再次道谢,随后重新在灵台中封闭了系统所在的空间。

    脑中没了平板声音后,江听雪看着到手的定位图,支着脸轻笑了一声。

    真好骗。

    他抬了抬手,撩起一汪水。

    没有更多功能就说明没法过多插手任务,不会太干扰到他,加上有他的封锁和天道设下的禁制,这个系统想必也无法对除他以外的人做些什么。

    原本他是无需将系统关起来的,但谁叫它让他对付的人是无印呢?

    那个人,可没那么好对付。

    修长的手掌慢慢倾斜,水流滴滴答答落下。

    看着水面上荡开的涟漪,江听雪幽幽一叹。

    无印啊……

    夜里下起了雨。

    江听雪一袭红衣,

    撑着一把油纸伞走在山林间,春雨霏霏,穿林打叶。

    在细雨声中,

    他慢慢走到了一座破庙前。

    门板缺了一半,

    另一半向内开着,虽然破旧,

    却不见一丝灰尘。

    江听雪在门口收了伞,

    朝庙中抬眸看来的人微微一笑:“大师,

    我们又见面了。”

    无印没有说话,

    只是双手合十,

    微微低头,

    向他施了一礼。

    比起白日里,

    他的神色平静很多,

    朝江听雪看来时,

    眼神也淡然自若,

    再不起一丝波动。

    江听雪心下叹了一声。

    他知道眼前这人已经完全摆脱了他的干扰,

    现在别说是用容貌让他失神,

    怕是自己在他面前直接脱光了勾引,他也只会无动于衷,视自己为一缕风,

    一叶草。

    不愧是无印。

    这般定力,果真难搞。

    也罢,

    本也没想过只凭容貌就能引他破戒,只要让自己能在他心底留下一点痕迹,哪怕是微不足道的一点,自己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回了个礼,江听雪将伞放在门边,

    走到庙中,在残破的佛像前站定。

    佛像也被擦过了,下面的供桌上虽空无一物,却也一尘不染,显然也和这寺中其他地方一样,都被无印打扫过了。

    他在佛前拜了一拜,回身时,坐在一旁的白衣僧人已重新闭目,静静打坐。

    江听雪四下望了望,只在角落里看见一个破草垫,他也不嫌弃,直接拽过来在无印面前坐下,细细盯着他打量。

    别说,这和尚虽是光头,但模样却俊极了。

    他与江听雪是不同的风格,虽不似江听雪这般玉面清容,眉目如画,却也刀削斧凿,轮廓深刻,只静静坐在其中,便映得这破旧寺庙满室生辉。

    这要是蓄了发还了俗,怕是不知道有多少大姑娘、小媳妇哭着喊着求嫁呢。

    江听雪支着脸坐在旁边,气定神闲地盯着这人瞧了许久,见他始终不说话,便含笑道:“大师不问我为何一直看你吗?”

    无印并未睁眼,淡淡道:“施主想说自然会说,若不想说,贫僧又何必多问?”

    “大师果真好定力。”

    江听雪夸了一句,笑道:“我只是想起晌午初见大师时的样子,那时大师手执禅杖金钵,满面怒容,好生威严,眼下却神清意净,泰然无波。静如菩萨慈悲面,动若金刚怒目容,大师实乃高僧也。”

    “施主过誉了。”无印淡声道,“贫僧不过云游四方一僧人,普普通通一和尚罢了,当不得施主如此称赞。”

    “是大师过谦了。”江听雪轻笑一声,“白日里我听大师所说,那山中妖物颇多,不知大师可收了几只?”

    无印念了一声佛号:“已全收了。”

    “一只都不曾留下?”

    “不曾。”

    江听雪叹了口气。

    无印睁开眼望着他:“施主何故叹气?”

    江听雪幽幽道:“不过有些物伤其类罢了。”

    无印眉头微皱:“施主是人,它们是妖,有何伤之?”

    江听雪挑眉:“我是生灵,它们亦是生灵,如何不能伤之?”

    “妖就是妖!谈何生灵?人鬼妖神各有分界,妖视分界如无物,为祸人间,岂可伤怀?施主有这善心,不如去为那些受其所害的苍生感伤。”

    “苍生太多也太远,可大师就在我眼前。”

    无印脸色微沉:“这么说,施主是想阻我收妖了?”

    “非也。”江听雪笑眯眯道,“在下不过凡间一书生,有何能力阻碍大师?不过是见大师修为高深,想与大师辩一辩禅机罢了。”

    听他如此说,无印脸色好看了些,但目光仍透着凌厉:“施主既是书生,为何不在家中读书?雨夜来这深山古寺,莫非只是想与贫僧辩禅机?”

    这是开始怀疑他了么?

    江听雪微微一笑:“自然不是。”

    他起身到佛像后,捞出一个破破烂烂的书篓,回来往草垫前一放,笑道:“这里就是我的家。”

    翻了翻书篓里面零零散散几本书页,红衣青年似是有些庆幸:“还好大师你没扔,这可是在下仅剩的财物了。”

    “……”

    无印望了眼那个书篓。

    他晚间来此地,打扫寺庙时,在佛像后看见了这个书篓,当时以为是哪位过路书生落下的,想着也许会有人回来取,便没动它,原模原样放在了那里。

    眼前这人衣着虽不华贵,但气质风流,一眼望去,比起书生,更像个富家公子,和这破书篓联系在一起,未免有些太过牵强。

    仿佛看出了他还在怀疑,江听雪笑着问道:“大师是在奇怪我为何以这旧庙为家吗?”

    不等无印答话,他便主动解释:“我本是徐江人士,父母前几年亡故,只剩下我与兄长相依为命,兄长一向看我不惯,前些日子又娶了嫂嫂,两人都不喜我,便给了些许银两,将我赶了出来。

    “我本欲拿着银两,另找个地方谋生,可惜时运不济,路上被山匪拦了去路,抢走了身上盘缠,只险险留下一条性命,逃至此地。”

    红衣青年叹道:“家兄家嫂都不再管我,我身无分文,寻不着住处,只好在此庙中暂居,白日到城中与人家抄书赚些嚼用,晚上便回来叨扰佛祖,未料想还能再遇到大师。”

    他满脸的庆幸之色,给出的理由也还算合理。

    听完之后,无印暂且收了怀疑,淡淡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施主不必过多烦忧,只需行善积德,日后自有福报。”

    “我也这么觉得。”红衣青年望着他,桃花眼微微弯起,“我不曾怨怼他人,也不曾迁怒无辜,佛祖想必也是瞧见了我的善心,这不,就将大师送来给我作伴了。”

    无印看了他一眼,黑眸无波无澜。

    “对了大师,还没向你介绍过,在下名为江听雪,江流滚滚的江,听涛问雪的听雪。不知大师法号是?”

    “无印。”

    “无垢无净,单传心印,好名字。”

    江听雪赞了一声,从怀里掏出了一个油纸包:“无印大师可用过晚膳了?我带了一些素斋回来,大师不若一起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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