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gt6-1/弄痛
&>night6-1
裴时璟从不觉得自己是好人。
他可能从未觉得自己是好人过。
青春期的躁郁和臆想在强烈的冲突后愈发滋长，像g渴的人忽逢清溪，偷饮一口后，再无法沿着溪流行走。
分秒都会想要坠入其中，仿似另一种意义上的沉溺与成瘾。
但那偏偏是阮嘉梨。
在他对她抱有无尽肮脏的臆想，在他对她做了那样过分的事情之后，她还是会仅仅因为深夜里不经意的一瞥，就穿好外套下楼来，只为了安静地陪伴他那些其实习惯到麻木，只觉得烦躁的时刻。
在他脑子里全是无法克制的，光是想到他们两个躺在同一张床上，都会克制不住生理反应的时候，阮嘉梨眨了眨眼睛，躺在那里看着他，说不害怕啊。
能让赌徒收手的是什么？
是同样激进的对手，无数前尘的惨案，声泪俱下的家人吗？
都不是的。
只能是他自己幡然醒悟。
在那个从她身旁ch0u身而退的瞬间，他第一次意识到，他的想法是多么荒谬。
那些才是真正意义上的亵渎。
然而，然而。
黑夜一旦降临，那些完全无法控制的想法仿佛又随着日光的逝去，卷土重来。
冲到头脑中，冲到四肢百骸，抹杀掉本就微弱的理智，助长那些见不得光的。
“喜欢那款的吗？”
“嗯？”
裴时璟垂眼她，顿了两秒，继续问道。
“回答我。”
“是喜欢校服穿得好看的，还是喜欢好学生？”
阮嘉梨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裴时璟又在她耳边轻声问，
“还是喜欢，放学后约会啊？”
呼出的气息轻轻扫在她耳垂，细微且痒，激起一阵细小的寒颤与j皮疙瘩，阮嘉梨没忍住，往后躲了躲。
后脑抵在墙上，正好望见他垂下的眼。
专注，平静，无波无澜，但仿佛又掩盖着铺天盖地的情绪，带着一gu粉饰太平的偏执与狂热。
连吐字都显得不同寻常，句句带有攻击x。
“怎么昨晚还躺在我旁边，今天就跟别人约会了呢？”
裴时璟看着她，神情和语气都正常，仿佛是真的好奇。
“就喜欢那个类型吗？”
裴时璟一边说，一边垂下眼，轻轻地撩起她耳边垂落的鬓发。
“审美这么固定么？”
发丝温柔地抚弄在他指尖，他却没有将它撩到耳后去，而是顿了一秒，轻轻地绕在指节把玩。
手指带动发梢，指背皮肤时不时碰到阮嘉梨的脸颊一侧，让人又痒又惊。
很奇怪的是，尽管他扔出的都是问句，掌心却依旧覆在她下半张脸，长指并拢微屈，牢牢贴住她的下颌和嘴唇。
……好像只是随口问出，并不想要她回答一般。
好像是既想知道答案，又害怕知道一般。
于是阮嘉梨只能保持着这个姿势，蹙起眉看他。
失氧感愈发明显，脊背和后脑在墙壁上抵得不舒服，脸颊侧也很痒。
阮嘉梨终于用力偏开头，摆脱了下颌上属于少年手掌的束缚，略显急促地呼x1着。
裴时璟没有退开，只是缓慢地收回手，看着她偏头喘息。
少nv的嘴唇微微张开，脸颊泛起一小片红。
x膛一起一伏，隔着一层单薄的校服面料，若有似无地触碰着他。
柔软，饱满。
好像会呼x1。
裴时璟盯了她好几秒后，垂下眼。
只有阮嘉梨的呼x1声在幽静漆黑的小巷里回荡。
好片刻后，少nv终于从那种失氧的状态中缓过来，轻轻活动了下被攥过的手腕，蹙着眉回望他，
“……你发什么神经。”
“回答我。”裴时璟接得很快，却丝毫没有介怀她的上一句话，只是垂眼看着她，重复道，
“喜欢那款的？”
“……”
阮嘉梨张了张嘴，又闭上，倏然沉默。
她不知道怎么回答。
显而易见，她并不喜欢。
甚至都算不上熟。
但她莫名有点不想开口。
好像有一种微妙的情绪在心里滋长，脑子里有几道声音不断响起，说他昨晚不是很拽吗，凭什么这么在意啊，说这件事关他什么事儿啊，g嘛做出一副显得对他很重要的样子啊。
最后阮嘉梨什么也没有说。
她只是移开视线，捏了捏自己的手腕，转移话题道，
“……你弄痛我了。”
很明显的逃避。
但也没说假话。
刚才裴时璟攥得太用力，少nv纤细的手腕上已经泛起了一片红。
她垂眼盯着地面，将手指屈起，很轻地r0u了r0u。
面前的人没有出声。
连呼x1声都十分均匀。
但就是这沉默让人感到心神不定。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气温降低，阮嘉梨几乎都有些头皮发麻了，正准备抬头说没什么事我先走了的时候，面前传来一声，
“行。”
依旧很轻。
裴时璟点了点头，看着她，神情平静地重复了一遍。
“挺好。”
“……”
明明只是几个简单的字，却莫名让人感到有压迫感。
阮嘉梨停了两秒，敏锐地意识到这一点，大脑中警铃大作，倏然有些慌乱地移开视线，向旁迈步。
“我要回去了……”
“等下。”
裴时璟往旁迈了一步，十分轻松地挡住她的路。
“急什么。”
他甚至弯了下唇角，只是笑意浅薄，不达眼底。
“……你还要g什么？”阮嘉梨蹙着眉，仰头问他。
裴时璟顿了一秒，神情微妙地重复着这句话。
“我还要g什么？”
“阮嘉梨。”
他倏然又扯了扯嘴角，一字一句地问。
“怎么跟别人就可以眉来眼笑，可以收告白礼物，可以坐在一起，不希望别人打扰。”
“轮到我的时候，就只有一句，‘我还要g什么’呢？”
阮嘉梨顿了两秒，移开视线，轻声道，“……那不是告白礼物。”
她无法回答后面那个问句，只能揪着一点细枝末节做出回应。
裴时璟看着她心虚的模样，无名火越烧越旺，几乎快灼掉最后一丝仅存的理智。
“是吗？”
他问。
阮嘉梨有点恼了，偏过头来，“不说你又要问，说了你又不信，你到底要g嘛……”
“……唔！”
阮嘉梨话还没说完，裴时璟就又伸指捏住她的下巴。
步伐倒退两步，脊背抵上墙壁，又倒回一开始的位置，撞得肩胛骨生疼。
几乎是同时，少年长指用力，强行中断她未竟的话语，迫使人抬起头来——
然后他带着一gu完全不容拒绝的强势意味，没有给她一丝一毫的缓冲机会，俯身低颈，低头吻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