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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全文免费且完结放心看,彩蛋是杀青小番外,所有角色性别请自行想象

    ·有隐哨隐、阴棋阴cp向注意(也可以当cb),其它均无cp向纯抽象/整活,磕其他cpcb请随意

    ·字数统计两万+,无废话,部分新出角色无法顾及(磕头),有槽点自避

    .

    侦探团长,有一个委托!

    学徒怀中抱着一堆杂物,摇摇晃晃的跑到会客厅,治安官和猎人连忙上前接应。

    治安官接过那堆沉重的杂物,侦探的注意力则在最上方的委托信上,那是一张来自鸿蒙城的匿名委托。

    侦探望着信上的地址,微皱起眉。

    鸿蒙城是最早形成的一处城市,但那个地方却混乱至极,毫无任何秩序可言,却仍有人对那里着迷,但纵然去的人络绎不绝,对于那里的了解仍一无所知。

    因为从来没有人走出过那座混乱之都。

    亲爱的侦探先生:

    很抱歉打扰各位,但在鸿蒙城中混入了几个无恶不作的危险生物,那些生物会模仿成居民的样貌大肆破坏,作为管理者我实在是有心而无力,希望你们能帮我抓住那些模仿者,事成后我会自费五万以表感激!

    没有属名。

    管理者鸿蒙城哪还有管理者

    治安官和猎人一人一边,在侦探身后察看着信件,拳击手也终于放弃虐待了一上午的沙包,几步迈到侦探身旁。

    哨兵好奇的从隔壁房间探出头来,还不忘叫上房内的灵媒。

    灵媒,好像来活了,不去看看吗

    哨兵口中依旧含着他的哨子,却能谈吐清晰。

    不了,已经有人告诉我了。

    灵媒半睁着眼,低声呢喃着什么,手中的水晶球似乎还散发着些许幽蓝色的光芒。

    为什么哨兵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盯着自己……

    不要搞灵异事件啊灵媒!

    锁匠从一旁演说家的衣柜中跳出,手中还拿着从哨兵那里顺走的一个仅有一半的四叶草挂坠。

    所以你为什么是从我的衣柜里跑出来的!

    演说家看着被弄乱的衣柜渐渐红温。

    唉呀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嘛,西红柿你快看委托啊西红柿!

    正静心打坐的修士被锁匠一个摸头杀强行打断,毫不客气的送了锁匠一个白眼。

    你才是西红柿!都说了是修士,修、士!

    知道啦西红柿~

    你给我滚啊!

    香料师看着吵闹的几人,长叹一口气,默默帮演说家整理好了乱糟糟的衣柜。

    怎么样侦探团长,我们要去吗

    侦探思索着什么,将目光投向了银行家。

    银行家抛起手中的硬币,硬币在空中翻飞,最终停留在了手上——

    正面。

    走吧,我想我不会赌错。

    临走时,哨兵一个突袭从锁匠手中拿回了自己的挂坠。

    哇,你好在意这个挂坠哦小乒兵~

    嗯,毕竟是当年第一次执行地下任务的纪念品。

    侦探停在两辆车前,突然想起…这几个人中除了治安官好像也没人会开车了。

    要不让我试试虽然我不会开车,但…我会飙车。

    拳击手自告奋勇。

    几人分两路上车,哨兵上了拳击手的车后,默不作声的系紧安全带,并用麻绳将自己完全固定在座位上。

    拳击手的开车技术自己还是见识过的。

    学徒见哨兵这要和座椅融为一体的架势,没忍住笑出了声。

    不至于吧哨儿,只是坐个车而已,搞的和——

    坐稳喽!

    引擎轰鸣发出一连串的巨大嗓音,却掩盖不住学徒横跨街道的尖锐爆鸣声。

    哇啊啊啊——

    事实证明,这就是不系好安全带的后果:

    学徒因为车速的一路狂飙,被迫当场表演了一个后空翻,又是一个无懈可击的完美跳水动作,成功抓住了座椅靠背!

    我的天呐,评委老师锁匠当即打出满分!

    演说老师竟无情给出零分!这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哦,是因为学徒一脚踹到了他英俊潇洒的脸上——

    别解说了快来救我啊啊啊啊——

    灵媒无视了学徒的求救,十分安稳的坐在座椅上一动不动,为什么哨兵总觉得有阵阵阴风扫过……

    演说你快搭把手啊啊啊!

    救个屁啊我遗书还没写完!

    这种时候就不要惦记你的名声了啊!

    学徒正奋力尝试自救,但拳击手墨镜一带,谁都不爱,对于后车的跳水比赛毫不关心。

    奉击你开慢点啊——

    不要慌不要慌,正常速度!

    正常个鬼啊轮胎冒烟了!

    不等锁匠和学徒继续谴责拳击手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冷漠态度,拳击手猛打方向盘一个急转!稳稳停下了车。

    就是可怜了演说家的脸与车窗来了个亲密接触,苦苦支撑的学徒一头栽到锁匠怀里,给予了锁匠一个重创!

    哨兵绑的太紧,以至于停车时差点勒出内伤,尖锐的哨声吵的灵媒手中的水晶球都有些偏移。

    嗷!

    被创的锁匠这下是真出内伤了,但还不忘用最后一丝力气对学徒比出国际友好手势。

    呜呼~怎么样,我车技不错吧

    拳击手神清气爽的下车,灵媒跟在后面,脚步有些许飘飘然。

    是不错。

    灵媒虚弱的回应了一句,随后缓慢的步行至一个草丛边,吐完后还不忘用手绢轻擦干净。

    发生了什么刚刚是哨兵的鸣哨声吗

    治安官和猎人从另一辆车上匆匆赶来,就见锁匠和学徒这对难兄难弟互相搀扶着下了车,而哨兵则安详的坐在座椅上。

    不!!哨——兵!!

    治安官抱着哨兵的尸体痛哭,香料师呆立在一旁,掩面哭泣。

    修士叹出一口气,上前帮香料师顺气,侦探震惊的上前,看着在治安官怀中不停挣扎但因为被绑住无力反抗的哨兵,沉默良久。

    行了行了,快帮他解绑…演说你怎么也没下车

    银行家拿来猎人的刀帮哨兵解绑,就见演说家在后座上奋笔疾书。

    …遗书没写完。

    侦探看着乱作一团的场面,无奈的查看着地图。

    行了别闹了,前方就是鸿蒙城了,严肃点。

    侦探团长你地图又拿反了。

    ……

    侦探咳了两声掩饰尴尬,默默调转了一下手中的地图,将目光投放在了山脚下的鸿蒙城。

    夜色之下,鸿蒙城仍然灯火通明,随处可见的高楼错综复杂,十足的科技感扑面而来,让人难以甚信这是一座混乱之都。

    上帝啊…难道这里真有管理者

    修士也对眼前的情景感到不可甚信,侦探也一度怀疑是不是自己又拿错了地图,然而猎人告诉侦探并没有。

    是不是有什么声音

    哨兵微皱起眉,从前地下工作的日子让他的感官变得异常敏感。

    猎人听此,和修士对视一眼,二人立马心领神会。

    有一些烟花爆竹的声音……

    …在那里!

    下一秒,修士所指的大楼突然燃起火光,冲天的爆炸声充斥了人们的耳畔。

    楼房瞬时化作尘埃,甚至连尖叫声都来不及呐喊,只有回荡在山谷中的声波在证明——这里曾有一栋房屋。

    发生了什么…

    怎么会,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等几人赶到山下,原本被炸的房屋只剩下一个巨大的烟花坑。

    欢迎来到鸿蒙城!你们或许可以称呼我为——愚人!

    一个戴着夸张面具的人大笑着出现在身后,侦探手上的地图瞬间消失不见,变成了一张写满规则的纸条。

    侦探:可查验两个人的身份。

    治安官:可淘汰神秘客或模仿者,若淘汰错误自己也会淘汰。

    锁匠:可出入各个暗门并锁门。

    ……

    注意:若有人违反规则,后果自负。

    哈哈哈哈哈哈!来吧,在这个混乱之都寻找唯一的生路吧!

    猎人可不管那么多,一个箭步上前便想淘汰愚人,但愚人下一秒便消失在了视野之中,不知所踪。

    水银啊,你这硬币保真吗怎么感觉我们被骗了

    锁匠碰了一下银行家的胳膊,银行家则无语的瞟了锁匠一眼。

    水银是什么鬼

    银行家也是银啊,实在不行汞也可以的,小~汞~汞~

    …滚。

    银行家沉默的闭眼,打算不和这家伙计较,结果再一睁眼,四周瞬时安静下来,位置也变了地方,只剩自己在风中凌乱。

    那么现在——游戏开始!

    哨兵一脸懵的环顾四周,怎么一眨眼的工夫其他人都不见了

    察觉到有人从身后靠近,哨兵握紧手中的挂坠,猛地转身,就对上了一个站在月光之下的身影。

    谁

    唉呀是我,我是锁匠,话说你吹哨的声音真的很刺耳唉,我耳朵现在还有些疼…你呢,你真的没事吗

    神偷从月光中逆行,但哨兵看不清那到底是不是锁匠,因为脑海中关于锁匠长相的记忆正渐渐淡去。

    不过…这贱贱的语气…好像确实是锁匠

    我没什么事,游戏规则你看了吧,侦探团长可能被传送到别的地方了,我们去找找。

    好的呢小哨子~

    听到这个称呼,哨兵愣了一下,锁匠曾也是地下工作的一员,因为巧夺天工的手艺被纳入队里的开锁团,二人彼此之间还是比较了解的。

    锁匠似乎没有叫过他这个外号,在退休后,哨兵时常会陪锁匠打乒乓球,锁匠在那之后便一直管他叫小乒乓。

    其实主要原因是锁匠打不过哨兵……

    怎么不走了,小哨子

    神偷疑惑的回头,拉着哨兵继续乱走。

    …锁匠,不许偷我挂坠。

    好嘛好嘛知道啦~

    哨兵拿回手中的挂坠,几下戴回了脖子上,神偷在他身后松了口气。

    好险,差点以为这么快暴露了……

    ——[侦探团牌分界线]——

    此时真正的锁匠be

    like:

    这给我干哪来了,这还是国内吗

    锁匠被传送到中心地带,但夜晚的街道空无一人,只有一个人靠在墙边,似乎在门前…闭目养神

    哈喽啊伙计,请问……

    锁匠小碎步移动到在门前站着睡觉的催眠师面前,轻轻晃了晃曜眠师的肩膀。

    被打扰了美梦的催眠师十分不耐烦的拍开了锁匠的手,并亲切问候了锁匠。

    死开。

    锁匠正头脑风暴。

    锁匠:诶,我有一计(戴眼镜)。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打扰你的(抽泣),其实,其实我已经暗念你很久了(抽泣),其实——

    催眠师成功被吓醒并手动捂嘴闭麦。

    催眠师:已老实,求放过。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不认识你。

    唉呀,人家只是好奇你家长什么样——

    滚。

    锁匠被拒之门外了。

    如果没听错的话,房子里有和刚刚一样的烟花声,得想其它办法进去,不然的话这里就有可能重现刚刚的悲剧。

    锁匠假意离开,目光却放到了远处的暗门上。

    见催眠师又一次站着将自己哄睡,锁匠偷感十足的摸到暗门前,手腕快速旋转,几下便将暗门打开。

    不难,至少对锁匠来说是这样。

    呦呵,妙妙屋!

    暗门里面又是一方天地,错综繁杂的分叉路口足以让人眼花缭乱,要是侦探来了必定要在这里迷路上一个月才对得起这里的装修。

    但现在在这里的可是锁匠啊!

    锁匠根据墙上贴的地图,一路左拐右拐停在那间房子的暗门内。

    刚打算开锁,就听到门外传来声音,锁匠手上的动作一顿,思索了片刻,将耳朵贴到了门上。

    怪盗:奇了怪了,神偷那家伙呢平常有这种活动,那家伙恨不得第一个到场。

    烟火师:不知道,那家伙不来不是更好吗

    千面人:说起来,烟火,我还没问你那栋楼是怎么回事

    烟火师:唉呀,我最近不是在研究那什么鞭炮玩玩嘛,不知道哪个家伙偷了我一个用来研究的烟花,然后就——

    烟火师:唉呦!(被打)疼疼疼!死小偷是不是你!

    神偷:唉呀呀,这么称呼我可就不太礼貌喽,还有,小屁孩别乱玩炸弹,玩火尿坑哦~

    烟火师:你才是小屁孩!都说了不是我炸的!

    怪盗:行了别吵了,现在就差阴谋了,神偷你上哪浪去了

    神偷:拐了个人嘛,话说睡神还在门口吹风呢

    千面人:(变身音效)胡说,我在这里!

    阴谋家:行了别玩了(千面人变身音效),我召你们来是有重要的大事要和你们聊聊。

    阴谋家:那些莫名其妙从各种地方出现的规则你们应该注意到了吧。

    神偷:对啊,我上厕所的时候甚至连纸巾上都印满了规则,不看完就压根摆脱不了,亲爱的阴阳八卦阵你一定要帮我做主啊!

    阴谋家:你滚。

    阴谋家:正如规则上所说,我们要淘汰侦探团的人,不过要注意的一点淘汰——即死亡。

    寂静。

    阴谋家:不过也不用太担心,毕竟只有一个队伍全部淘汰的时候才会死亡。

    神偷:阴阳八卦阵你这么搞很吓人的知不知道……

    ——[治安官正教侦探团长如何识别地图]

    ——

    侦探举着规则纸条被传送至一个角落,迎面便对上了一张脸,吓的一个大退跳上了垃圾堆。

    你是谁!

    唉别慌张冷静点,我也收到规则了,我、我是流浪汉。

    侦探半信半疑的从垃圾堆上下来,犹豫着要不要查验。

    流浪汉见侦探下来,却反而有些害怕的躲到了后面的木头箱子上。

    等、等一下!别杀我!我们神秘客也不一定要淘汰的,可以把我留到最后,这样别的神秘容也不会死!

    眼见流浪汉不停输出,侦探赶忙摆手表示自己没有恶意。

    我没刀,况且我也不会杀你的,我们此行的目地也只针对模仿者而已。

    流浪汉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也没有刚才那样紧张了,为什么侦探总觉得这家伙不太聪明的样子

    算了,毕竟是流浪汉,多半没人教这家伙。

    走吧,夜晚太暗了,我们一起去找别人。

    刚走出流浪汉的老家,侦探就看到了一束光,想也不用想都知道是修士点燃了烛火。

    我就不信了,再来一盘!

    修士十分不信邪的看着眼前惨败的棋盘,对面的棋手抛了抛手中的棋子,无奈的耸了耸肩。

    你的技术,再下个十年也下不过我的。

    言外话:菜就多练。

    修士嘴角微抽,刚想说什么便被侦探无语的一把拉走,临走前侦探还用奇怪的目光看了棋手一眼。

    棋手回以一笑,在几人离开后毫不犹豫的将手中的棋子下到了棋盘上。

    修士。

    推理正确。

    ——[锁匠正在模仿学徒后空翻]——

    学徒和猎人相距很近,没多久就遇上了。

    面对月光之下若隐若现的人影,学徒先是双手合十各种求天,让对面的猎人一度怀疑对方是不是灵媒。

    然而,下一秒学徒猛的冲刺过来,吓的猎人的刀都拔了出来。

    苍天啊,我终于找到你了!

    学徒张开双臂奔向猎人,随后毫不犹豫的一个滑跪,旋转两周半滑行至猎人身前,一个大飞扑!紧紧抱住了对方的大腿!

    等一下!你先松手,别把鼻涕和眼泪抹我身上!

    终于找到你,还好我没放弃~哥啊!我是你失散多年的弟啊!

    …行了你不是锁匠就是学徒,给、我、松手!

    学徒老实巴交且心虚的松开了手。

    这不是在验证你是不是自己人嘛~

    …以后少和锁匠那家伙学,多学学侦探或治安行不行…我是猎人。

    我是学徒——你就说这招好不好用吧,剩下的不要管。

    ……

    ——[猎人正在野外和拳击手野餐]——

    你好,请问……

    拳击手正尝试唤醒熟睡的催眠师,眼见无论拳击手如何询问,甚至唱山歌都无法动摇催眠师婴儿般的睡眠,拳击手只得作罢。

    离去的拳击手似乎并未注意身后的催眠师摇起了怀表。

    谁在那里

    听到声音,拳击手转身,就见银行家在不远处冲自己招手。

    你是…

    银行家思索片刻,犹豫着要不要回答,不知为何,脑中其他人的样貌正渐渐淡去,看不真切。

    手中的硬币在空中翻飞——

    正面。

    我是银行。

    太好了,我是拳击。

    奉击手自信的拉伸着筋骨,虽是夜晚,热情却不减。

    怎么感觉你的精力永远用不完

    那是自然,我一定会向侦探团长证明我的用处的!

    银行家叹了口气,拳击手一直这样,急不可耐的想要证明自己,但这也不能怪拳击手,毕竟…离冠军仅剩一步之遥的感觉,绝不好受。

    那场拳击比赛,拳击手本应是冠军,却被造谣使用了兴奋剂,这才落魄至此,被侦探团长捡回了侦探事务所。

    等我攒够了钱,我就重回赛场!我一定会——

    ……

    突然的停顿让银行家感到了不对劲,回头之际,却只看到昔日屹立不倒的拳击冠军不可置信般捂着血淋淋的胸口——

    心脏的位置。

    拳击

    怎么会…什么时候……

    银行家用尽全身的力气想扶起拳击手,但拳击手的身体正缓缓倒下,巨大的无力感涌上心头,银行家近乎绝望的看着拳击手一点点合上了眼。

    拳击!

    …晚了。

    曾经光辉的拳击手现在却如同洋娃娃般,软绵绵的,没有了丝毫生气。

    不…怎么会……

    银行家不信邪般轻晃着拳击手的尸体,对方却没有任何响应,恍惚之间,银行家似乎又看到了当年死在自己怀中的妹妹。

    …是自己害死了妹妹。

    发生了——

    侦探拉着修士拐进小巷,流浪汉跟在二人身后,入目便是银行家抱着拳击手的尸体。

    侦探缓步靠近二人,修士则呆立原地。

    纵然侦探团见证过无数起惨案,但当昔日的同伴死在眼前时,冰冷的尸体还是会刺痛心脏。

    侦探对银行家使用了查验。

    对方属于侦探团阵营。

    我是侦探,你是好人…发生了——

    拳击!有、有人杀了……

    银行家的情绪过于激动,侦探都被对方情绪过激的样子吓了一跳。

    冷静点!

    ……

    修士几步上前,轻拍着银行家的肩膀,流浪汉躲在不远处,似乎是被吓到了。

    银行家深吸了一口气。

    我是银行,拳击…凭、凭空倒了……

    一时的寂静。

    只有流浪汉在角落的,不知是何声音。

    侦探望着拳击手的尸体,手中的放大镜几乎要捏个粉碎,血管冲撞着大脑,有些呼吸不上来……

    …神偷

    修士仔细回想着规则,思来想去,神偷的可能性最大。

    …在只剩十二个人之前都开不了会议,待在这里没有用…走吧,去找那帮人算算账。

    侦探扶起银行家,几人往小巷的出口缓步走去。

    流浪汉在临走时还将刚刚在角落翻到的一块较干净的布盖在了拳击手身上。

    ——[灵媒正对着香料师的香水施法]

    ——

    …死了一个。

    灵媒怀中的水晶球光芒不减,一旁的香料师听闻,不可置信般贴近水晶球。

    当前灵驱数量123。

    这么快吗…除了侦探团的十二个人,还有十一个模仿者和神秘客太危险了…我给你撒点香水吧,我能闻到的。

    灵媒下意识远离了香料师一下,毕竟灵某一直不喜欢香水的味道,虽然香料师的香水是顶流,但终究是香水,会破坏灵媒与亡灵的联系。

    但现在,灵媒在规则的束缚下,已经无法再与亡灵联系,只得任由香科师撒香水。

    唉呀,不要一脸生无可恋的嘛,这是气味最淡的——

    话未说完,一道纸箱阻断了二人。

    是送货员。

    唉呀呀,今晚的第一单——

    送货员不紧不慢的伸了个懒腰,脸上的表情活像被迫加班的无奈打工人。

    眼见送货员拔腿就跑,香料师连忙寻着香水味追上。

    站住!

    送货员见香料师紧追不舍,脚下的步子更快了,还差点撞到路过的治安官,但却怎么也甩不掉身后的香料师。

    不会吧…第一单就碰上带刀

    站住!把灵媒放出来!

    听此,治安官也不再犹豫,加入了追捅送货员的行列。

    不会吧,两个带刀!

    ——[演说家正在浴室激情演讲]——

    听我的伙计!你年少有为,一看就是我们不可缺少的一员!我们侦探团正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演说家激动的拉起清洁工的手,语气之真诚,眼神之真挚,不知道的以为下一秒演说家就要入党。

    …说了这么多,帮你们对我有什么好处如果再是一大堆废话的话就让开,我来活了。

    演说家邪魅一笑,似乎就在等这一句。

    有的朋友,有的!

    演说家一个信仰之跃跳向一旁的高台,摔了一跤后立马爬起整理发型,而后以一种领导一般的气势直指明月。

    还在为稀薄的工资苦恼吗还在为每天繁重的工作抱怨吗不用担心,即刻加入侦探事务所!包吃包住、上四休三,同事之间氛围友善,还个个都有神功!工作轻松、不拖工资,干得久了还会名声远扬!我们正缺一位像你一样的清洁工清理现场!

    一番情真意切的演讲成功动摇了清洁工。

    真、真的吗

    包真的呀朋友!

    演说家从高台上一跃而下——又摔了。

    再度整理发型后,演说家一把揽过清洁工的肩膀,诉说着一番壮志激情!

    清洁工正在思考。

    你这工作保真吗

    那必须的呀!

    那行,我同意了。

    演说家一下抓住清洁工的手,就像面对多年未见的故友。

    坑蒙拐骗大法,成功!

    ——[哨兵正望着挂坠发呆]——

    …神偷,是你吧

    哨兵再次醒来就是在神偷的家,也是因为对方是神偷,哨兵才没有在对方绑走自己时反抗。

    呀,小哨子早就猜到喽

    神偷看着哨兵十分轻松的解开手腕上的麻绳,一点也没表现出意外,毕竟要是解不开也不能叫作哨兵了。

    哨兵也不着急走,倒想看看神偷这家伙又想干什么。

    这么久没见,这就是你的见面礼

    小哨子不喜欢吗

    …这家伙说话怎么越来越像锁匠了

    …你说呢

    神偷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望着窗外一片黑夜中高挂的明月,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

    不管怎么样,我还是劝小哨子今夜不要加入这场混战。

    什么意思

    鸿蒙城是所有模仿者的家,我们理所应当会将所有不属于这里的人赶出去——尤其是那个妄想管理鸿蒙城的愚人,我可不想你在这里受伤。

    不等哨兵反驳,神偷便已消失在原地,等哨兵追出去时,大门早已砰一声锁上。

    啧……

    哨兵几脚下去,门却仍完好无损。

    看来只能等锁匠了吗…说来也奇怪,分明在以前,神偷这家伙完全不是这个性子。

    [回忆]

    从前的哨兵,是位地下工作者,忙碌的身影时常出现在各种见不得光的地方,那时年轻气盛,觉得自己能铲除各种黑暗势力。

    锁匠是哨兵发掘的人才,有着一手叹为观止的开锁技艺,被哨兵捡回后便一直跟着哨兵,二人自此成了搭档。

    那时的一个地下城任务,这才让哨兵与神偷得以相见。

    地下城所谓的动物表演,就是让一帮十几岁的孩子自相残杀,那些孩子有的活到了十八九岁,但有的孩子才十一二岁。

    阿隐,我、我不想死……

    彼时的烟火师方才十四岁。

    …没事,我替你上!

    彼时的神偷也才十九岁。

    都知道烟火师是这帮孩子中实力最弱的一个,让烟火师和阴谋家打…这种一眼看到结局的比赛,也就只有那帮所谓上流人士爱看了。

    阴谋家和神偷,是孩子帮中年纪最大的,自然也成了这里的头目。

    二人教其他孩子怎样圆谎、假死、卖惨、偷东西…孩子帮的目地只有一个——活下去,逃离这里。

    阴谋家和神偷,不论哪一方死亡,后天的逃跑计划都会泡汤——神偷当然知道这一点,但自己无法眼睁睁看着烟火师送死。

    …你疯了

    阴谋家看向对面上场的神偷。

    或许吧。

    愣神的,不止阴谋家,还有看台上的银行家。

    曾经的银行家是一位赌徒,懂得如何下注利益最大,本来银行家将所有钱赌在了阴谋家身上,但现在,神偷替烟火师上场了……

    妹妹的病情不能再拖了,银行家这一次赌盘必须赢,不然妹妹治病的钱太多了,这是他能找到的,赚钱最多的办法了。

    必须赌,自己没有退路……

    这里就是任务地点了吗

    哨兵和锁匠回下张望,这次的任务是窃取这里的珠宝,如果可以的话,尽量给这里添点麻烦。

    呦,想救那些人吗,口哨儿

    见哨兵正望着场上打斗的阴谋家与神偷发呆,锁匠还拍了拍他的肩。

    我……

    你要是想,那就去做呗,我还是那句话——早死晚死都是死,反正干我们这一行的存活率稀少,不如放手一搏。

    …你说的对。

    场上,阴谋家和神偷你来我往,二人似乎都没有要取对方性命的意思,这也让看客兴致大减。

    场外后台的烟火师只能干着急,再这么下去万一被看客降下制裁,二人都丧了命可怎么办都怪自己…求求了,来个人救救场吧…如果天使真的存在——

    唉呦!

    哨兵假意一摔,从看台上跌了下去,似乎是不小心跌到了场上。

    阴谋家与神偷对视一眼,双方立马心领神会,现在只有一个办法了——杀掉意外跌到场上的这个外来者。

    这人没有安全标,不是看客,有可能是来偷东西的小偷。

    只要不是看客,杀了也无所谓。

    瞬间,阴谋家与神偷都将目光对准了哨兵。

    看台上欢呼声又起,没有人注意到借此潜入里室的锁匠。

    等一下。

    看台的顶端,那位富商的孩子叫了停。

    二对一,貌似不太公平吧——为了不影响诸位的观感,那个人,带走,我要了。

    话落,几个全副武装的人上场,将阴谋家压下了台。

    神偷看向位于顶端的那位看客,那个富商的孩子——棋手,正不紧不慢的抛着一枚棋子。

    回头。

    听到声音,神偷才发觉哨兵不知何时已然接近自己身旁,能做到这一点的,绝不是什么普通人。

    神偷抬手挡下一刀,瞬间消失在原地。

    有点意思…看来你也是带着目地来的。

    神偷似乎并不介意自己的话会暴露方位,在地下城能活到现在的,可不会是什么花架子。

    哨兵的感官比他人更敏感,但无法招架神偷神出鬼没的攻击,被打得连连败退。

    轻敌了…没想过这些人自小就在厮杀了,功夫怎么会比自己差……

    眼见哨兵面对隐身的神偷毫无还手之力,锁匠还半天没有动静,远处隐匿于黑夜中的猎人默默举起猎枪,瞄准了神偷。

    只有一枪……

    砰!

    手中的猎枪被打飞,动静不大,没有引来什么人。

    谁

    阴谋家自树后缓步走出,棋手在树后冲猎人招手,看上去对阴谋家的计谋十分满意。

    干得不错,以后跟我干。

    是。

    猎人见二人离开,又捡回了猎枪,还好的是——能用。

    与此同时,哨兵的体力近乎透支,锁匠终于解开了困住这里的笼子。

    一瞬间,看客与动物之间的笼子尽数消失,一声爆炸炸开了大门,无数珍宝从天而降,全然落入大火之中。

    尖叫声四起,动物从后台和里室中冲出,撕杀着看客,鲜血撒满了每一个角落。

    怎么样牛吧。

    …再不来我就以为你死了。

    锁匠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发,为了这一幕,自己确实布了很久的局,甚至为了解决几个人还受了点小伤。

    唉呀,行了行了,快走——

    爆炸声自大门处传来,塌下的落石挡住了大门。

    呃…我说时间太急炸弹布错位置了你信吗

    远处的猎人见没自己什么事,干脆将手中的枪对准了看客,打算让这些吃人血馒头的家伙们付出点代价。

    砰!

    阿银!

    在人群中逃亡的银行家一愣,那是妹妹的声音。

    但这里是地下城,她怎么会……

    阿银,当心!

    枪声鸣响,银行家只看到了——妹妹在身前倒下的身影。

    不!

    子弹刺破了心脏,鲜血染红了纯白的衣裙,那样刺眼的红……

    不…醒醒!醒醒!

    妹妹的脸因为病情毫无血色,却还是拼尽全力为银行家挡下了那一枪,手中紧攥的,是银行家当年送她的硬币。

    当年,银行家对她说:

    只要硬币是正面,这个病我就治定了!

    现在,她轻声告诉银行家:

    骗人…这枚硬币…只有正面……

    ……

    烟火,别愣神了!

    神偷对那望着银行家,似乎还想上前帮忙的烟火师吼道。

    跟我来!

    神偷拉上哨兵,锁匠跟在二人身后,烟火师犹豫片刻,还是跟着神偷从后门离开了这个地方。

    直到新鲜的空气涌入朝空,直到夜晚的凉风扫过脸庞,神偷才发觉——自由了……

    我们自由了……

    是啊,你很厉害。

    哨兵轻拍了拍神偷的肩膀。

    我呢我呢天使天使,我厉不厉害

    烟火师一脸期待的上前,毕竟锁匠的炸弹和地下城的地图实际上都是烟火师提供的。

    当然厉害。

    哨兵轻揉了揉烟火师的头。

    好耶!天使夸我啦!

    烟火师开心的小跑到神偷跟前炫耀,神偷则给予了烟火师一个亲切的微笑,吓得小烟火又跑回了哨兵身边。

    小屁孩,真幼稚。

    你才是小屁孩,明明刚刚被夸时嘴角都要上天了……

    ……

    哨兵与锁匠看着这温情(划掉)的一幕,刚准备离开,就被神偷叫住。

    你们是地下工作人员吗

    嗯怎么知道的

    阴谋告诉我的——总之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是我们可以加入吗

    哨兵沉默片刻,神偷能感受到手中的衣角有些发烂,哨兵犹豫许久,最终将目光放到了烟火师身上。

    等这个小家伙成年,否则免谈。

    虽然神偷的身手近乎无人能敌,但哨兵可不想让这个家伙当一个连名字都不能被铭记的地下工作者。

    神偷…应有更好的前途,哨兵可不想再让一个年轻有为的灵魂栽在这里,有锁匠一个搭挡也就够了。

    烟火师只不过是哨兵的借口。

    哨兵正打算跟上锁匠离开,却又一次被神偷叫住。

    等一下!

    神偷将一个仅有一半的四叶草挂坠塞到了哨兵手里,那是母亲留下的遗物,另一半四叶草挂坠正戴在自己身上。

    四叶草为什么只有一半

    呐,你看。

    神偷将身上的挂坠摘下,两个挂坠合在一起,正好是一个完整的四叶章

    这两个挂坐的含义是——只要我们在一起,就是幸运。

    四片叶子,正好对应了四个人。

    哨兵愣了一下,转而一笑,收下了挂坠。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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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神秘客牌分界线]

    ——

    我服了哥们,追了两条街了!我求你了换抓吧!

    送货员与二人的追逐战仍在继续。

    你先把灵媒放出来!

    很明显,香料师已经快要失去所有的力气与手段,但是——不要小瞧侦探团的羁绊啊送货员!

    ——[清洁工正在安慰同为打工人的送货员]——

    你这工作保真吗

    清洁工跟着演说家一路左拐右拐,愣是一个人都没瞧见。

    不,严格来说是有的——拳击手的尸体,不过被清洁工趁机扫了,演说家还在奇怪地上的白布为什么有血。

    包的朋友,五险一金!

    话落,熟悉而又陌生的纸箱又一次出现在二人面前。

    等一下,为什么要说又

    被追逐的送货员路过二人,顺手带走了演说家。

    站住!把我的五险一金吐出来啊!

    ——[棋手正在尝试和自己下棋]

    ——

    棋手大人。

    阴谋家的声音从黑暗中传出,没有丝毫犹豫。

    我都已经是这里的常客了,语气怎么还这么冷漠

    棋手向后靠去,不紧不慢的抛着手中的棋子,貌似一点都不害怕阴谋家会就地解决了自己。

    不怕我杀了你

    你不会的。

    又是这种肯定的语气……

    哪怕你的父亲是一个下三烂

    棋手抛起棋子的动作一顿,望着高挂的明月,叹了口气,缓步走到阴谋家身旁。

    如若不是他还有用,你以为我会留他活那么久或许你说的对,那家伙算不上人,但那时他对我来说还有利用价值不是吗

    阴谋,唯有利益永存——这个道理,是你唯一学不会的。

    阴谋家沉默片刻,棋手的父亲——那位富商,他创建了地下城,害死了锁匠的父亲,还害得拳击手与冠军失之交臂,甚至差点害死烟火师。

    最终,他死在了那帮地下工作者手中,倒是大快人心。

    唯有利益永存么……

    抱歉,棋手大人。

    不过没事,你毕竟是我亲手带大的孩子,我对你还是很宽容的,那些顶撞我的话我就当没听到,我仍会帮你一把。

    是。

    ——[流浪汉捡到了在剧场中睡着的愚人]

    ——

    终于解决了这家伙……

    治安官和香料师气喘吁吁的靠在墙边,被救出的灵媒与演说家面面相觑,清洁工默默上前安葬送货员。

    清洁工看上去并不想扫掉送货员。

    或者说,清洁工愣在了原地。

    是你吗

    为什么那么眼熟呢

    为什么…那么像当年那个年轻气盛的孩子呢

    不,肯定是自己看错了、眼花了…怎么会呢当年那个孩子分明和自己约定好许多远大的目标……

    不会的…不是那个人……

    …但连清洁工自己都未曾做到约定。

    那年的孩童们信誓旦旦的许下许多豪情壮志。

    如今的送货员只为谋生,如今的清洁工倍受排挤。

    没有人做到当年的约定。

    ……

    演说吗你还好吗

    治安官伸手拉起了地上的演说家,灵媒则十分优雅的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

    放心吧,我在里面和灵媒聊侦探团长的八卦呢。

    话落,演说家又对治安官小声耳语,

    那家伙是清洁工,你看着要不要刀了吧。

    现在吗但…那个人好像也没做什么。

    清洁工扫三个尸体就赢了,那家伙刚刚已经扫了一个了,扫的是谁不清楚,加上现在的这一个,再扫一个我们一起玩完。

    …好。

    等清洁工回过神来,送货员的尸体仍在那里,像根刺一般狠命扎进了心脏,无论如何都无法取出。

    为什么会这样……

    清洁工轻声呢喃着,并没有扫掉那个尸体,但脚下明晃晃的蓝标告诉自己——儿时的玩伴已经死了,连同儿时的梦一并破碎。

    直到治安官的枪抵上后脑,清洁工猛然意识到不对。

    但,那把冰冷的枪已然无法激起恐惧。

    清洁工缓缓转身,毫无惧色的与治安官对视。

    …恶心的骗子。

    清洁工与治安官一时都没有任何动作,清洁工竟然从那个骗子眼中看到了动摇

    可笑至极……

    砰!

    清洁工死死扣住治安官的手,扣响了枪鸣,只不过,对准的是自己。

    清洁工违反了规则。

    但违反规则的人已死亡,不计入规则。

    治安官本来因为清洁工的话在犹豫,但清洁工的自我了解,让手中的枪都变得滚烫。

    耳中的话语又在回响。

    骗子……

    只不过这一次的,不是清洁工,而是那个铭刻于脑海之中的声音。

    骗子。

    自己的所做所为,真的是正义吗

    ——

    [模仿者牌分界线]

    ——

    千面,有件事我想我应该告诉你。

    怪盗望着一个方向出神,并不在意身后上演七十二变的千面人迷惑的行为,反而更像是自言自语。

    什么事啊唉呀江湖大盗你理理我嘛~

    …少变点神偷,都快被传染了。

    千面人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

    行吧,什么事

    那个害死妈妈的骗子,在侦探团。

    ……

    我要治安死。

    ——[烟火师正在研发鞭炮]

    ——

    你把天使哥哥锁你家了

    烟火师狠命摇晃神偷的肩。

    唉呦呦!一会晃吐了这得算工伤啊小屁孩!

    你再说!我才不是小屁孩!

    你俩都给我滚!

    已经被神偷和烟火师二人吵到现在都无法进入梦乡的催眠师终于忍无可忍,恨不得一人来一巴掌。

    唉呀,睡神舍得醒啦

    神偷不要脸的搭上催眠师的肩膀,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感觉。

    我们俩个为了你都等到现在了,体谅一下嘛,阴阳八卦阵特地让我来通知你,关于规则——

    我知道,可以滚了吗

    还有还有,你的怀表真的不能借我研究一下吗

    滚。

    神偷和烟头师被赶了出去,门口的牌子被换成了禁止喧哗。

    小气鬼,不就吵了那家伙半个小时吗

    下一秒,烟火师反手把牌子改成了内有恶犬。

    话说你要那家伙的怀表干什么

    好奇而已。

    才怪。

    那个怀表是催眠师研制多年的结果,本应让催眠师名声远扬,但拳击手的事件掀起了谣言风波,催眠师作为当时神医一般的存在,自然也被卷入其中。

    怀表被认作邪物,分明催眠师只要放弃催眠研究工作就可以摆脱,但催眠师不愿放弃研究了半辈子的产物,否则也不会落魄到鸿蒙城。

    现在的催眠师,也就只能靠梦境来逃避现实。

    在治安官带领的地下工作团队将地下城组织连根拔起后,谣言不攻而破,但,没有人为被害者道歉。

    一切,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神偷曾无数次想唤醒催眠师,却终以失败告终。

    但没有哪一个模仿者放弃过,只要有机会,必定会将催眠师从梦境中一把拉出。

    或许,催眠师也开始意识到了。

    还有一群人从未放弃自己。

    ——

    [催眠师在梦境中研发曜眠术]——

    苍天呐大地呐,我终于找到你了——

    学徒一把抱住侦探的大腿,猎人默默别过眼去,表示没眼看。

    梅开二度,堪比大型认亲现场。

    …行了知道了,是锁匠还是学徒我侦探。

    唉嘿,我是学徒。

    眼见这几个人有些低气压的氛围,学徒大脑飞速运转,学着锁匠的样子想让氛围欢快一些。

    唉呀,干嘛愁眉苦脸的。

    …拳击死了。

    听到银行家的话,猎人顿了一下,不可置信般看向侦探,但修士和流浪汉的沉默似乎都证实了这句话的可信度。

    什么…

    但猎人还是又一次的询问,似乎无法接受曾经并肩作战的挚友突然死亡的消息。

    似乎上一秒,拳击手还在自信的与自己诉说着未来。

    [回忆]

    等这单任务做完,我就去参加拳击比赛,冠军我包了!

    在地下城工作的日子里,拳击手的热情却不减,猎人和治安官只得无奈的连声夸赞。

    治安,接下来的任务是什么

    猎人轻擦了擦手中的猎枪,虽然只有一枪,但他仍在坚持使用这把枪,只因这是治安官将自己与拳击手从地下城的动物表演赎回时送的枪。

    在那之后,治安官开始了地下工作,创立了地下工作组织,发誓会将正义进行到底。

    接下来,我让哨兵带着锁匠去掏毁动物表演了,你去协助。

    听到那个熟悉的地方,猎人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拳击手更是从沙发上一跃而起。

    我也要去!

    不行,你还从未正面露面过,只有这样你才有机会完成你的拳击梦。

    这一次,治安官与猎人的意见格外统一。

    你应有一个好的未来。

    拳击手愣在原地,直到治安官将任务资料放到面前才回过神来,看上去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最后也只是说道:

    我一定会赢得冠军的!

    一定会的!

    ——[千面人又没变出母亲的样貌]——

    小乒乓你怎么在这里

    在各个暗门之间瞎逛的锁匠,歪打正着找到了一个人被锁在屋子里发呆的哨兵。

    那家伙怎么又开始望着那个挂坠发呆了

    我…不小心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了。

    你编的还能再假一点吗

    也不是不行。

    锁匠几下将房门打开,开锁这事自己最擅长了,管他什么稀奇古怪的锁,在锁匠这里,不要998,只要999,一秒打开。(疑似打广)

    谁给你锁这里的

    不是神偷。

    锁匠:

    好一个不打自招。

    行了,走啦小乒乓,找那个小偷算算账。

    是神偷,不是小偷。

    听到哨兵的发言,锁匠猛的一噎。

    这一点都不哨兵。

    神偷不会把自家白菜偷了吧!

    就真的啥都能偷啊,太超标了吧!

    行行行,神偷就神偷,唉那边是不是有人

    ——[怪盗正在上演魔术]——

    单独叫我,有什么事吗

    说实话,猎人见过银行家,因为那一面之缘,猎人对这个高坐看台上的赌徒没什么好感,只是疑惑这家伙怎么还没死。

    那一枪射歪了

    我要借用你的枪。

    你要干什么

    亲手杀了神偷。

    猎人愣了一下,原本的警惕化为了疑惑,猎人微皱起眉,看上去不太同意这个方案。

    这是违反规则的,况且你为什么要杀神偷

    神偷杀了拳击,至于生死,我不在意。

    似是没想到银行家会这么回答,猎人没再搭话。

    我曾是名赌徒,但那也仅限于治我妹妹的病,她为了我挡枪而死,我也没什么活着的理由了。

    让我以命换命,是最体面的死法了。

    银行家现在只有一个想法——杀了神偷。

    不论是妹妹的死,还是如今拳击手的死,银行家都无法原谅神偷。

    或许妹妹的死与神偷无关,但,人都是有私心的。

    银行家需要一个宣泄口,一个反派。

    和一个能让自己死的光荣些的办法。

    猎人似乎呆在了原地,以至于当银行家将猎枪夺走时,猎人都没有了任何动作。

    那边是不是有人

    听到声音,银行家赶忙收回猎枪,转头便对上了拉着哨兵跑来的锁匠。

    你们是

    我是哨兵。

    锁匠抢先一步把哨兵的身份爆了,哨兵瞟了锁匠一眼,并没再多说些什么。

    我是猎人。

    银行家同样把猎人的身份抢了。

    可以了,叫上侦探团长,我们去找神偷。

    ——[神偷正望着另一半挂坠发呆]——

    接下来我们去哪

    不清楚。

    神偷带着烟火师在路上漫无目地地走着。

    唉天使

    听到烟火师惊喜的呼喊声,神偷猛地回头,就见本应被锁在屋子里的哨兵出现在眼前,身后还跟着零零散散几个人。

    小哨子你怎么——

    话音未落,烟火师就看见了银行家举起了猎枪,但神偷的注意力在哨兵身上,完全意识不到。

    烟火师立马提醒神偷,几个跨步向修士丢出一个炸弹,又飞快跑开。

    砰!

    神偷,当心!

    在银行家开枪的一瞬间,神偷消失在原地,哨兵也立马察觉不对。

    不是要找神偷商量事情吗你们干什么开枪!

    话落,银行家缓缓倒下。

    哨兵愣在了原地。

    银行!

    学徒想去扶,但却什么也没抓住。

    神、偷!

    似乎也没想到事情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侦探拉过流浪汉站到猎人身后。

    小哨子生气啦

    神偷无所谓般出现在不远处,似乎真的对银行家的死毫不在意。

    猎人捡起还存有余温的猎枪,拔出怀中的配刀,冲向了神偷,狠命一刺却被躲开,但猎人又一次挥刀,次次致命。

    有炸弹!

    修士看着手中仅剩5秒的炸弹,但,没有传给任何人。

    给我!

    锁匠本想帮忙,但听到修士的声音,立马回头,一把夺过修士手中仅剩了秒的炸弹。

    不,别!

    砰!

    锁匠只是对修士笑了笑,随后,四分五裂的血肉炸开来,地上仅剩下了一个烟花坑。

    锁匠!

    学徒弹开神偷刺来的一刀,猛的奔向那团血肉。

    曾敬仰了那么久的人,却死在了自己眼前。

    ……

    学徒真的很敬仰锁匠,也一直在学习锁匠,想给这里添上几分欢笑。

    但是…但是……

    修士同样吓得一动不动。

    为什么要救自己这张废牌啊…果然,自己和废牌一样,到头来不还是什么都做不了……

    什么都做不了……

    学徒握紧手中的刀,血管冲击着大脑。

    烟火师可能也没想到,会有人这么不要命——

    学徒顶着被炸的风险,猛地冲向烟火师,烟火师只能连连躲避。

    哨兵不可置信的看向锁匠原本的位置,那里只剩下一个烟花坑。

    够了!

    神偷的动作猛的一顿,印象中的哨兵从未发过火。

    但也是因为这一愣神,猎人的刀直逼面门。

    哨兵自然注意到了这一点。

    冰冷的刀刃染上些许温热,刀尖刺破了希望,染红了夜空,神偷和猎人同时停手。

    …小哨子

    回应神偷的,是淌过指尖的鲜血。

    …小哨子

    …这不好玩……

    ……

    这不好玩……

    小哨子……

    (在只剩十二人前都开不了会议)

    神偷缓缓跪坐下来,却怎么也托不起沉重的尸体。

    那道光,在流逝。

    一点点……

    神偷紧紧抱住哨兵的尸体,想要那抹光停留的久一点。

    再久一点……

    直到怀中的人渐渐失去了温度,神偷又一次拿起地上的刀,消失在原地。

    你疯了吧!

    烟火师又一次躲开学徒的刀,怒火已彻底吞没了学徒,连自己也无从而知,死亡带来的怒火有多么恐怖。

    不远处,猎人背后多了一把刺入的刀。

    学徒的动作猛的一顿,飞快的跑回,烟火师猜到了什么,紧随其后。

    阿隐!

    神偷一反常态的没有任何回应,直到被学徒刺死时,才一点点爬向哨兵握住了早已失去温度的手。

    快走!

    侦探拉上发愣的修士和流浪汉跑开,没有淘汰他人的能力,再留在这里也是添乱。

    砰!

    炸弹在学徒手中瞬间炸开,只留一地狼藉。

    烟火师这才发觉,这个混乱之都,是那么安静,那么冷。

    烟火师小心翼翼的摆好神偷与哨兵的尸体,用颤抖的双手一点点抹去尸体脸上的鲜血。

    将尸体转过来时,两个挂坠应声落地。

    四叶草挂坠。

    烟火师缓慢的捡起挂坠,轻轻的,将两个挂坚拼起了一个完整的四叶草挂坠。

    自己…好像哭了吧……

    泪水滑落在四叶草上,挂坐被洗的如当年一般。

    只要我们在一起,就是幸运。

    幸运……

    烟火师低声呢喃着。

    神偷、哨兵、锁匠,都走了……

    只剩自己……

    ……

    象征着幸运的四叶草分崩离析。

    从此,幸运不再是幸运。

    我们也不再是我们。

    ……

    烟火师跌跌撞撞的从地上爬起,想要寻找锁匠的身影,但直到将这里翻了个遍,这才想起了什么。

    那团血肉冲击着心脏,烟火师跪倒在烟花坑前,夜晚的风吹的脑袋生疼,好冷……

    为什么……

    烟火师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是自己,炸死了锁匠…

    对不起……

    烟火师轻声呢喃着。

    对不起……

    还有什么活着的理由呢…干脆把自己炸死好了……

    烟火师再也止不住轻生的念头,黑夜将自己一点点吞噬,似乎,只有死亡才可以摆脱,才得以解脱。

    只要点燃烟火……

    烟火!

    催眠师飞奔而来,一把抓住烟火师想要点燃炸弹的手。

    巨大的声音吵醒了附近的催眠师,但等梦境终于破碎之际,催眠师方才清醒。

    但等催眠师赶到时,一片狼藉的景象已经说明了一切。

    晚了,太晚了……

    催眠师望着神偷的尸体,有些呼吸不上来。

    第一次,催眠师怨恨自己制造的梦境。

    哪怕再早一些,是不是就有希望改变这一切

    烟火师呆呆地望着催眠师,似乎终于缓过神来,心脏仍在绞痛,但眼神已恢复了清明。

    天使离开我了,阿隐也走了……

    烟火师也不清楚自己在说些什么了,只记得,催眠师抱住了自己,仍存的温暖告诉烟火师,还没结束。

    还没结束…

    泪水夺眶而出,打湿了肩头。

    自己的确哭了。

    ——[阴谋家正在假装和一个人下棋]——

    [回忆]

    妈妈,你可以再讲一遍那个故事吗

    怪盗又一次请求到,千面人也趴到妈妈腿上,吵着要再听一遍。

    每天都讲,不会腻吗

    才不会,我最喜欢那个超厉害的大魔术师了!我也要当一个行侠正义的怪盗!

    我也超级喜欢!不过我觉得那个千面人才厉害呢,可以变成任何人!

    妈妈笑着,看千面人与怪盗打闹,这两个孩子并不是她亲生的,而是她实在看不下去所谓动物表演,将二人从孩子帮里赎了出来。

    这个举动自然引起了其他权贵的反感,但她不在意。

    她虽也是地下城土生土长的权贵,但她有自己的原则,从来不愿与地下城的权贵狼狈为奸。

    好啦别吵了,千面人和怪盗,少了哪一个都不行,两个人一路上互帮互助才有了现在的辉煌。

    那我再讲一遍,传说呀,在——

    砰!

    杂乱的枪声在耳边嘶鸣,千面人和怪盗还没缓过神来,就被妈妈一把抱到了柜子里。

    藏好,别出声,妈妈马上回来。

    妈妈!

    她一把关上了柜子,紧接着是脚步声、哭喊声、断断续续的枪声,各种混乱的声音充斥了大脑,千面人与怪盗的眼中盛满了惊恐。

    妈妈……

    千面人呢喃着,声音染上几分哭腔。

    嘘,妈妈说了别出声。

    怪盗轻声说着,但声线也同样止不住的颤抖,千面人用手死命捂住口鼻,泪水滑落了满手,但千面人没有再发出一丝声音,只是重重的点头。

    治安,这里貌似没人。

    柜门外的声音传来。

    找,不放过任何权贵,该让这些人付出代价了。

    地下城,也该覆灭了。

    千面人能听到,那些人离自己越来越近了……

    走开!

    是妈妈的声音。

    砰!

    液体漫进了衣柜,怪盗能感受到千面人整个人都在抖,在强忍着恐惧,手上被咬出一块又一块血迹。

    行了,我去那边看看,学徒你和香料再找一下。

    收到,治安队长。

    ……

    ……

    走了吗

    那些人走了吗

    没人了

    不,还没走…不…不……

    怪盗只觉眼前缓慢打开的柜门,正如把刀,一点点探入咽喉。

    香料,那边有人吗

    香料师似乎不太相信自己的双眼,衣柜里的,是两个年纪仅十几岁的孩子。

    香料

    香料师望着那两个孩子,犹豫的目光在接触到地上的尸体时,僵硬的手猛的关上了柜门。

    不,什么都没有。

    那两个孩子…香料师认出来了。

    抱歉……

    香料师低声轻语。

    治安官。

    那两个孩子一辈子也不会忘记这个名字。

    ——[侦探团牌分界线]——

    为什么要杀了清洁工

    香料师似乎不太能理解,但治安官并未答话,还是演说家在给香料师详细讲解着规则。

    我还是不理解,让清洁工赢了不就结束了吗规则上没有说失败会死,为什么要自相残杀

    你以为,模仿者就会放我们一马

    香料师被演说家的话定住,一时找不到什么话来反驳。

    当前灵驱数量923。

    演说或许是对的,香料,那些模仿者已经动手了,死了九个。

    灵媒叹了口气,揉了揉香料师的头,毕竟香料师同侦探一样,并非自愿卷入地下城的事件,无法理解也正常。

    行了,现在最要紧的是找侦探团长会合。

    ——[治安官在酒馆和猎人碰杯]——

    [问忆]

    又来借酒消愁了

    侦探最后看了眼猎人离开的方向,这才回头望向治安官,香料师看到又是治安官,熟练的调了杯酒端来。

    治安官在事业一落千丈后,经常来光顾这家位置偏远的小酒馆,每次点的东西都一样。

    还是这些吗

    是了,谢谢。

    治安官接过香料师递来的酒杯,一饮而尽。

    看来你很喜欢这种酒。

    或许吧,话说刚刚那个人是

    侦探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最后选了一种较轻松的说法。

    一个表演工作者——

    是地下城的孩子帮里年龄最大的吧。

    侦探愣在原地,张开的嘴久久合不上,治安官看着侦探以一种惊恐的眼神望着自己。

    我观察那里有一段时间了,纵然那帮不分黑白的人早就除了我警官的名号,但我答应过爷爷,这种事我不会放任不管。

    治安官轻轻擦了擦那枚老旧的勋章。

    我会去赎走猎人和拳击手。

    侦探长叹一口气,摇了摇头,手中的酒丝毫未动。

    不行的,就算你把他们所有人都赎走也没用,他们又会引进新的,我前几天才查到新的一批人——一个会隐身、一个会制作炸药、一个计谋深远,还有两个逃走了,听说后来死了。

    一时间,只有风在沙沙地吵,治安官将钱递给香料师,自顾自离开了,嘴里似乎还在呢喃着什么,侦探听到了——

    不会的。

    在那之后,我会成立一个地下组织。

    我会将正义,执行到底。

    离开时,侦探叫住了他。

    如果需要帮助,尽管找我。

    不过别找香料,我不想牵连上香料师。

    不远处,香料师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却没有什么情绪,只是绕到酒馆后的树林,沿着记号一路向前。

    香料来了

    隐匿于树林中的一个小团体,这里都是一些无家可归的野孩子,每周末都会聚在这里,来一场篝火会。

    许久不见了,银行,你妹妹的病怎么样

    自从银行家的妹妹生了病,二人的开场白也就固定在了这两句话。

    不是很乐观,医生说可能要一大笔钱……

    我倒是有办法。

    一向默默聆听的演说家这时忽然开了口,连手中的演讲稿也被放到了一旁倒着的树上。

    修士手中的烛火因风而忽明忽灭,几个人的光都集中在了演说家身上。

    什么

    地下城。

    听到这个地点,香料师皱起了眉。

    地下城。

    一个自己再熟悉不过的名字。

    演说家的本心不坏,但这里所有人,包括治安官和侦探在内,都没有香料师了解那个地方。

    地下城,是香料师的老家。

    一个有去无回的地方。

    我可以用我的名声给你换一个看客的位置。

    香料师静静地盯着正在交流的二人,没有任何言语,但能感受到手中似是被刺扎了个对穿一般。

    低头一看,才发现是指甲钻入了掌心。

    不,香料,你不能告诉别人。

    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这件事。

    不能让别人知道你原先是个下贱的奴隶。

    那些暗无天日的过去,那些洗不清的伤痕……

    那个首长恶心的面孔还印在噩梦之中。

    不是,不是奴隶…没有地下城,骗人的,都是骗人的对吗……

    好,我去。

    不能去!

    有些过邀的反应让几人的目光压到了香料师身上,像几条猎大等待着瓜分猎物一般死死看着香料师。

    很,很危险!

    我知道,但我没有别的选择了。

    修士小心翼翼的移过去,几乎贴到香料师耳边。

    你还好吗

    …我没事。

    香料师猛地站起,往回跑去。

    在酒馆附近时,香料师终是忍不住胃里的冲击,将恶心的胃翻空,吐了个底朝天,将原先的野花盖没。

    忘不掉…

    那些回忆仍是忘不掉。

    恶心。

    好恶心……

    香料。

    香料

    侦探的声音。

    没事吧

    侦探扶起香料师,往酒馆赶去,这孩子…自从侦探将香料师从那艘被炸成碎片的船中救出后,行为举止都有些怪异。

    非要说的话也能猜到些许,那艘船是运送非法物品的,而香料师身上还有地下城奴隶区的标志,洗不掉。

    侦探将香料师安置好,心中那团火却怎么也灭不掉。

    地下城…那种地方,越早毁灭了越好!

    侦探回过神来,才发觉手心捏出了血。

    ——[侦探捡起掉在地上的勋章]——

    有人。

    治安官低声对演说家耳语,演说家心领神会,走在了队伍最后面,自己无所谓牺牲,况且,就算死了,也是罪有应得。

    演说家,不过一个大名鼎鼎的骗子,骗过了所有人,甚至是自己。

    当心!

    下一秒,治安官消失在眼前,怪盗的刀,直冲灵媒而去。

    下意识般,香料师拉过灵媒,只身对上了刀口。

    你他妈!你知道你杀的是谁吗!

    演说家掏出配刀,一副完全不惧生死的样子将怪盗唬住。

    仅仅这一愣神,就足以分出胜负。

    怪盗只堪堪挡下一刀,就被捅穿了小腹。

    你——疯了!

    要疯也是你疯!你他妈杀了谁你不知道你养母的孩子!

    只一句,怪盗再没了声息。

    香料——

    演说家望向香料师,但被刺入血肉的,却只有灵媒——怪盗从一开始就没想杀掉香料师。

    灵媒手中的水晶球缓缓溜走,渐渐消散。

    演说家遇刺。

    演说家违反了规则。

    代价是死亡。

    治安,怪盗——

    滚。

    香料师愣神片刻,这不是治安官会说出的话——不,那不是治安官,是千面人,把治安官杀了。

    滚开!

    千面人一把拍开香料师,这个人救过二人一命,自己不会杀。

    怪盗!

    千面人奔向怪盗,拼命摇晃那具尸体,吼着、哭着,似乎想将自己的胸腔与一具尸体相连。

    母亲说过的:

    千面人和怪盗,少了哪一个都不行。

    少了哪一个都不行……

    不是要行侠正义吗

    你醒醒,醒醒……

    我陪你去,好不好

    好不好…大魔术师,你不是会变魔术吗别演了,别演了好不好,我陪你去,你醒醒啊……

    ——[演说家将撕毁的稿子烧掉]——

    演说家很明白,自己,是来赎罪的。

    对不起……

    死前,压在心底的愧疚如墨般甩出,压得自己喘不上气,香料师听到了吗那些早已腐烂的过往。

    [回忆]

    求你了,香料很有希望的,求你了……

    香料师的母亲——那位地下城的权贵又一次求情,演说家不明白她的做法,一个权贵,为什么要费尽心思送自己的孩子离开地下城

    但演说家还是答应了,为了钱。

    可以,但我想知道原因。

    香料不适合在地下城生活,我希望我的孩子不会与这里一并腐烂,我的孩子擅长香料,或许可以在外面开一家香料店,过上安稳的生活。

    她笑道,

    我希望我的孩子有一个更加美好的未来,你要知道,一但在这里扎根,就再也离不开了。

    一时间,演说家有些羡慕这个孩子。

    因为自己早已在地下城腐烂。

    无可救药。

    自己干过的脏事多到数不清,但一个无家可归的孤儿想要在地下城活下去,还有别的选择吗

    自己甚至比不过送货员和清洁工,那些宁愿饿着也不愿杀人放火的落魄世家,演说家很清楚自己与那些人之间的差距。

    但纵然这样,演说家还是犯下了一个终其一生都无法弥补的错误——食言。

    一个臭名远扬的首长看中了香料师,要从演说家手里买下香料师。

    不卖,有人已经拍下香料了。

    演说家原本的打算,是将香料师留到最后——没人要的奴隶会被杀掉,但演说家已经用钱打通了关系,他们会扔掉香料师,扔出地下城。

    不卖不卖劳资就抢!

    但在地下城边界,又有多少人会讲道理

    演说家的计划泡汤了。

    愧疚一点点吞噬了自己,以至于在治安官向演说家呈现出另一条路时,演说家毫不犹豫踏了上去。

    演说家数次赴死,顶着生命危险一次又一次演说,名声的积累却压抑不住噩梦——愧疚的种子生根发芽。

    有人说,演说家是伟大而高尚的,只有演说家知道,自己不过是一具来赎罪的尸体,早已在地下城腐烂。

    对不起。

    演说家兽数次呢喃,不知是为当年那个孩子,还是为手上沾染过的无数灵魂而祈求。

    后来,演说家组织团体炸毁了那艘船,救出了香料师。

    又用名声作铺垫,为银行家争到了一个看客的位置。

    再将所有的钱财给了地下工作组织,买下了猎人、拳击手,又赎走了差点因逃跑而被杀的怪盗和千面人,交到了香料师母亲那里。

    你身上有许多灵魂。

    在演说家救下自尽的灵媒后,灵媒告诉自己,

    但是他们没有任何人在怪你,演说家,你的罪从来不在你头上,你对自己太苛刻了。

    …你不会理解的。

    演说家很明白,自己这一生,都将在赎罪。

    ——

    [灵媒正与修士一起占卜]——

    我和灵媒是朋友,有这个应该好找一些。

    修士手中拿着一个小巧的装置,带着侦探和流浪汉向着指针的方向前行,一路上十分安静。

    香料师

    千面人倒在香料师身旁,香料师抓着演说家紧握着刀的手刺死了千面人——借刀杀人,规则认定违反规则的也只会是演说家,但演说家已死,则该规则不生效。

    ——

    [香料师拉响了千面人的警报]

    ——

    只剩8个人了。

    侦探、香料师、修士。

    棋手、流浪汉。

    阴谋家、催眠师、烟火师。

    完了……

    香料师有些失望,

    票不出去,我们怎么办

    [棋手发言]

    看来控场了,小阴谋,求求我

    [阴谋家发言]

    …棋手大人不怕身份暴露

    [修士发言]

    归票投烟火师,虽然…不太可能了。

    [侦探发言]

    [流浪汉发言]

    啊那怎么办啊

    [催眠师发言]

    没有银行,这帮人死定了,身份露不露不重要了,归票那个人。

    催眠师随便指了一个人。

    [烟火师发言]

    [投票时间]

    你想好了吗,帮模仿者的话,游戏结束后你也活不了。

    侦探望向棋手,但棋手只是抛着手中的棋子,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但没有看向侦探。

    推理正确。

    帮你们,我就能活了吗

    …说不定。

    没用的。

    棋手将票投给了侦探,侦探长叹一口气,带刀都死了,以命换命又怎么能解决这么多人

    怎么办

    [投票结束]

    侦探凝视着烟火师头上的票数增长,现在的局势,留给侦探团的只有深深的绝望。

    一票。

    两票。

    三票。

    四票。

    五票。

    五票!

    侦探猛地抬头,自己头上,四票。

    烟火师,五票。

    回过神来,烟火师上方如同断头台一般的装置正缓缓下坐——侦探能听到那个孩子粗重的呼吸。

    ——[烟火师被处决]

    ——

    五票,怎么会是五票

    四人又回到了原先的位置,那些尸体已然消失不见。

    流浪汉,你要去哪

    去哪当然是去取胜了,怎么样,我的演技够好吧——装疯卖傻!

    香料师这才注意到身上难闻的气味,但流浪汉得手后便立马溜之大吉,还偷走了演说家的配刀。

    该死……

    ——[香料师正在清理身上的臭味]——

    怎么会……

    阴谋家喃喃着,手指的鲜血顺着嘴角流下,但阴谋家不在乎,烟火师死亡的画面仍在眼前不断闪过。

    阴谋,我、我不想死……

    那句话仍在回荡。

    棋手叹了口气,捡起了地上的东西——一杆猎枪,但没有子弹;一个未点燃的烟花,应该是烟火师的。

    还有硬币

    只不过,这杖硬币只有正面。

    这是什么

    棋手捡起一个类似卷轴一般的东西,不过只能用一次了,应该是学徒的,现在唯一能用的,也只有这个了。

    棋手抬眼,望向夜空,愚人那家伙指定在黑暗中。

    但愚人想要拿到父亲的财产,将棋手杀了是没用的,棋手早就托演说家将自己死后会把钱全部赠予福利院的事传开了——

    换而言之,愚人不敢把棋手怎么样,因为父亲的财产尽数留给了棋手。

    愚人当然不会甘心,想来恶心一下棋手。

    但没有用,棋手出身地下城,又怎么会为几个生命的死亡而动容。

    棋手好奇地走到阴谋家跟前,想看看假没自己违反了规则,愚人又会如何——

    地下城的日子早就扭曲了棋手的性格,死亡对棋手来说,只不过是另一种感受生命的方式,对愚人来说也是如此。

    可以说,这是两个同父异母的古怪疯子。

    棋手对阴谋家使用了技能。

    ——[拳击手又在练习]

    ——

    烟火……

    催眠师仍在那里,手中的怀表却越来越冰冷。

    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好想逃回梦里……

    不行,烟火师不会希望的,神偷更不会同意的,大家都在等着呢,大家都在……

    手中的怀表松了又紧,催眠师有些喘不上气。

    不远处,流浪汉握紧了演说家的佩刀。

    扮演坏人,这是流浪汉最擅长的,正如当初欺骗那个女孩——银行家的妹妹一般。

    所有人都看不起那时的流浪汉,除了那个女孩。

    流浪汉依旧在这段故事中扮演了坏人,目地是将自己所有的钱留给那个女孩治病。

    但她还是走了……

    手中的佩刀越发炽热,流浪汉将为自己的挚友做最后一件事——带侦探团取胜,让银行家不带一丝愧疚地走出去。

    自己在地下城早已是一具空壳,但那两个鲜活的孩子,不一样。

    ——[银行家正在墓园自言自语]——

    搞什么

    失忆了还是变傻子了

    棋手有些无语,使用技能之后,阴谋家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一句话不说,只知道一味往棋手身上靠,又抱又咬的,搞得棋手是什么逗猫棒一样。

    喂!

    棋手想将阴谋家从身上扒拉下来,但很明显失败了。

    不远处,烟花的倒计时奏响。

    ——[哨兵轻轻放好四叶草挂坠]——

    恍忽之间,修士仿佛又看到了那位曾经的玩伴。

    灵媒在指引自己……

    怎么办,我们没有可以淘汰的技能,侦探团长,实在不行就让我去以命换命算了——

    先别急,无论如何也轮不到你,现在——

    闭嘴!

    侦探和香料师猛地一顿,齐刷刷看向修士,但修士仍在望着漆黑的夜空发呆。

    修士,怎么了

    ……

    [回忆]

    阿修!

    灵媒抱着那个水晶球,穿着一身大人的衣服,过大的眼睛和衣服套在灵媒身上显得有些怪异。

    怎么了,叫我出来是有什么急事吗

    修士和灵媒,两家是对立派,但这并不影响两个孩童通过那只海蓝色的戒指通信,悄悄溜出来玩也是常事。

    不是啦,是明天,明天我就会有开灵智的那个仪式,在那之后我就是真正的灵媒啦!

    哇!

    修士讶异于灵媒进展之快,自己打小不适合修身,加上家族传下来的东西用处不大,修士常常被嘲笑,也派不上什么用处。

    修士一直很羡慕灵媒。

    毕竟灵媒与亡灵建立联系的法术虽然被诟病,但能力却是一等一的

    强大。

    但修士不知道的是,这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在仪式之后,曾经的玩伴消失了。

    修士忘不了再次见到灵媒时,眼中的陌生——那个人忧郁、病弱,好似活着就已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对所有人、所有东西都无所谓。

    修士不会认错:那早已不是曾经的玩伴,而是一个死人的灵魂。

    或许自己早该猜到的,只有死人才可以与死人交流——那帮恶心的畜生,借以仪式的名号抹杀了曾经的玩伴。

    取而代之的人,修士并不认识。

    只清楚,那个人向死而生,自杀的例子一个接着一个,当修士问起时,才知晓那个同样可怜的灵魂早已忘却生前的一切,只保留有一只海蓝色的戒指,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后来,修士再与灵媒见面,是演说家救了跳河自尽的灵媒。

    ——[锁匠正在探索妙妙屋]——

    和我来。

    修士只说了这么一句,便大步追随着玩伴的步伐远去,侦探与香料师只得追在后面。

    修士,你——

    来到熟悉的空地,曾经与神偷作战的地方,侦探眼睁睁看着修士点燃了地上的烟花。

    你疯了!

    香料师挡在侦探面前,但修士无视了二人,向远处跑去。

    修士当然知道违反规则会死,但,修士可以对玩伴的话完全信任,哪怕赌上性命。

    游戏,要结束了。

    ——[学徒一次次上演表演秀]——

    烟花!

    等棋手注意到身上的烟花,修士早已跑开。

    几乎是下意识,棋手交给了阴谋家。

    该死……

    仅有6秒的烟花,这家伙完全不要命!

    不过,棋手已经有了对策。

    愚人既然有复活的办法,又不可能真的杀掉棋手,那么棋手完全可以反其道而行之,炸死自己,愚人为了不违反那可笑的规则,也只会自相矛盾。

    那么,就来赌吧。

    棋手赌愚人不敢真的杀死自己。

    小阴谋,我送你赢怎么样呢

    对你忠诚的奖赏。

    我最后送你自由。

    [回忆]

    棋手要不是养了条好狗,早就—)

    嘘!

    切。

    愚人对棋手翻了个白眼,但对于这个所谓名义上的弟弟,棋手完全不放在眼里。

    私生子又如何地下城由实力说话。

    被束缚在自己的规则里的人,是干不了大事的。

    阴谋。

    我在,棋手大人。

    棋手懒懒地扫了阴谋家一眼,几乎是立刻,阴谋家就明白了棋手想听些什么。

    那个流浪汉已经赶出去了,有一个自称灵媒的人把学徒接出去了,我怀疑是那帮地下组织,我认为——

    那帮人不用管,随那些人去。

    是,棋手大人。

    阴谋,你回答我,你最想要什么

    突如其来的问题让阴谋家一愣。

    追随棋手大人。

    不是这个。

    …我,想要自由。

    棋手仍记得那句话,以及那时开始阴谋家流露出的真情,这些渐渐让棋手开始意识到,阴谋家和自己不是一路人。

    阴谋家的初心始终如一,但棋手自出生开始,便注定不平。

    作为棋手唯一信任的人,却从未想过依靠棋手。

    阴谋家有伙伴、有朋友、有目标,那棋手呢

    在这荒芜的地下城,棋手似乎才意识到二人之间的距离有多么遥远。

    此行,不为别的。

    只为放手,成全阴谋家。

    放手吧。

    你们从不是一路人。

    阴谋家仍是那个意气风发、一腔热血的少年。

    而棋手,早已与地下城一并埋没。

    棋手这一生都注定不平。

    又怎么能再拉上所爱之人。

    放手吧。

    但死前的回忆仍是你我。

    ——

    [修士拉响了流浪汉的警报]

    ——

    剩四个人。

    修士似乎在看着谁。

    [阴谋家发言]

    为什么……

    棋手的话仍在脑海。

    阴谋,唯有利益永存——这个道理,是你唯一学不会的。

    说好的唯有利益永存呢

    又为什么要留我一人

    胜利近在眼前,但阴谋家已然脱了力。

    [侦探发言]

    [香料师发言]

    …抱歉。

    [投票时间]

    侦探刚想投给阴谋家,一纸书页便从天而降。

    侦探团长,阴谋——

    修士并没有挣扎,也没有香料师那样激动,十分平静地迈向死亡。

    场上仅剩阴谋家与香料师,还有——

    精彩!太激动人心了!

    愚人大笑着终于出现,那个隐藏的第五票,正是一直欣赏几人自相残杀的愚人。

    阴谋家与香料师同时握住了怀中的刀。

    别冲动,别冲动呀,当心违反规则送了命哦~

    是吗

    阴谋家死死盯着愚人。

    戏,演够了。

    游戏,也该结束了。

    你好不好奇修士违反了规则为什么没有死亡

    透明的空气中,却涌出一股冲击,从背后猛地拉扯愚人——那是灵媒。

    是真正的灵媒。

    死人的灵魂,才是最恐怖的力量。

    阴谋家与香料师同步踏上桌子,直冲愚人。

    去他的规则!

    鸿蒙城不需要规则!

    ——

    [END]

    ——

    ·再次提醒,彩蛋为一切处理好后,类似杀青。

    ·温馨提示:其实二刷一遍就可以发现一开始的互动是多么温暖(被打)

    ·番茄没有彩蛋,彩蛋在老坟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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