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我想替她去看看，她向往的，憧憬的一切。

    我妈给我打了一通电话抱怨。

    “小凡呀，你好久没回家了，回来看看我好吗？”

    “妈妈想你了。”

    我内心毫无波澜，听着她控诉完所有不满才开口：“我不会回去了。”

    我在北京买了房，把户口从老家迁了出来。

    我妈不依不饶给我打了好多电话。

    每次说她想我了，什么时候把她接去北京看看。

    我不耐烦把她拉黑了。

    我妈一个人在外婆老房子里摔了的时候，听说饿了三四天才让人发现。

    她也是命大得很。

    医院给我打了几个电话，说她现在生活不能自理了，需要个人照顾。

    只能物色一个护工，照顾她。

    我妈又换了几张手机卡给我打电话。

    “小凡，妈妈以前对不起你。”

    “可我毕竟是你妈妈呀。”

    对不起？可惜一切太晚了。

    没有回头路可走，没有来一次的机会。

    “你再挑三拣四可以不用护工。”

    对她，我已经仁至义尽了。

    多年后，我人工授精生了一个女儿。

    她长得十分可爱，软软绵绵的大眼睛总是盯着我看。

    我想把世界上最好的一切都给她。

    她总是没大没小念着我的名字：“李小凡，是不凡的凡，非凡的凡。”

    “妈妈，我会写你的名字。”

    我愣了愣，她的小手在我掌心里一笔一画写得工整。

    “李小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