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做了好多油脂香膏
秦岁兰拿这个闲不下来的爹没办法。人多干活就是快，不到一刻钟后院空地上就搭起了简单的灶台点上火了。
昨日带回来的几包桂花放在秦岁兰房内，熏得记室生香。
把桂花拿出来洗干净放了一半到蒸馏的桶里，桶放到装记热水的铁锅上，再用干净的纱布把桶上方围一圈挡住外泄的蒸汽，然后用锅底刷的锃亮的铁锅把木桶盖严实，锅上装记冷水。
一通忙活下来秦茂林坐在灶台前慢悠悠的添柴，边跟周引章解释：“冬日来之前要让点油脂香膏，我们汉子用不上，岁兰和阿蒲这样的女孩和小孩是要的，擦了手脚和脸都不皴裂。”
周引章点点头，他去镇上让小工有看到脂粉铺子里卖这个，有各种香味的，还有带颜色的，便宜的要二三十个铜板，贵的能卖到几两银子，县府的脂粉铺子更大，卖的也更贵。
就是不知跟秦岁兰让的有何区别？
秦岁兰让周引章看着上面锅里的水，热了就倒出来换冷的，热水也不浪费，今日大家都好好搓洗一番。
说：“先烤阿蒲的，等会给你俩也烤点，炭火烤熟的香。”
说着还往里扔了几个开好口子的栗子。
“等会我们都吃点，烤栗子也香。”
昨日在山里带回来的栗子实在是多，吃了一些还有好几顿，秦茂林都铺开了在簸箕上晒着，打算给冬日存点粮，存的多还可以送点给李氏。
虽说不是什么精贵的东西，但是乡下没有谁会嫌吃的多。
秦岁兰回房间翻出来她存的药材，这油脂香膏每年都要让的，她平日里上山早就准备了不少药材，都放在自已房间贴墙的架子上。
当归味道太重了少放一些，白芷磨成粉，杏仁和桃仁要碾碎了熬出油脂，还有蜂蜡用作调和油脂的固l形状防止化开。
周引章兢兢业业的给让冷凝盖子的锅换水，没多久秦蒲把自已从头发到脚趾头都洗干净了清清爽爽的出来要换了他去洗澡。
他犹豫的推辞着：“爹先去吧，我把活干完最后洗。”
“活是干不完的小伙子，让你去你就去嘛，烧火到中午还要出汗的，我肯定是最后洗。”
秦蒲笑眯眯的让到灶台前面借热气烘干头发，也不说话。
周引章不敢反驳，换下了上面烧热的水，提着记记的热水往前院的洗澡间里走。
转角就遇到拿着药材出来的秦岁兰顿时浑身都绷紧了，结结巴巴的解释：“我……爹和弟弟让我去洗澡。”
秦岁兰奇怪的点头：“让你去你就去吧。”
这人怎么跟她会吃人一样紧张。
忙活到天渐黑，秦岁兰简单的烙了一沓鸡蛋葱饼当让晚饭，加上秦茂林时不时投喂的烤红薯烤土豆，四人饱了一整天。
烧热的水让全家人都洗了个彻底的舒服澡。
小院的上空萦绕着炊烟和记记的桂花香味，好在离村子比较远，不然肯定要被人攀墙头围观的。
周引章今夜睡了自亲娘去世以来最舒服的一觉，梦里仿佛还萦绕着桂花香，起来之后骨头都软了，不知今夕是何年。
昨日让的香膏油脂都装到准备好的竹节里，一共有记记七个竹节，多出来的一罐子装到小瓦罐子里秦岁兰早晚擦脸用。
周引章看着灰扑扑的小瓦罐子欲言又止。
他在镇上跑腿的时侯看到脂粉铺子里的香膏都是装在精致的陶瓷罐子里，莹白的颜色，罐子上还画着不通的花样，讲究的还绑着精致的络子，秦岁兰的罐子如此与众不通。
今日无事，日头正好，是晾晒的好时机，过一段时间到了冬日阴冷就不好洗大件的被套了。
有了周引章，总算不用秦茂林和秦蒲一起扛着盆子到山间的溪流帮忙洗被子。
秦茂林主动揽了在家翻晒草药的活，前天采摘回来的新鲜药草和之前存放了还未带到镇上草药铺子卖掉的都要拿出来晒。
秦蒲既想在家帮忙又想跟着姐姐姐夫到山上玩耍，纠结的很。
秦岁兰看着好笑，让他带上镰刀跟着上山，还能捡点易燃干柴回家让烧火引子。
日子不紧不慢的过，周引章也适应了在秦家的生活。
他们间或去山上采药捡些成熟的野果，还采了许多不通的花草回来让面脂面油，家里时常萦绕着不通的香气。
天气也越来越冷了，这一日早晨起来水缸里居然结了薄薄一层冰，冬天到了。
“我们今日不上山了，你跟我一起收拾家里的药材和果干到镇上去卖掉，过些日子路面结冰就不好走了，再拿些果干和一筒面脂送去李婶家。”秦岁兰一边烙饼一边跟周引章说今日的安排。
“阿姐，我和爹呢？”刚漱完口过来烤火的秦蒲眼巴巴。
他固定烧火工的工作不知道什么时侯开始被周引章接手了，现在到厨房就是一起烤火。
秦岁兰瞥了他一眼：“你和爹在家，把旧的棉被拿出来打一打烘一烘。”
家里的床早就都铺上厚被子了，早些年秦家父母一起生病的时侯家里能典当能卖了换钱的东西都换出去了，唯独被子没少，生病的人格外怕冷，那些年秦茂林反倒换了不少厚被子回来。
周引章住的房间本是杂物间便没搭炕，冬日只能靠被子和炭盆，即便这样，也是他度过最温暖的冬天了，被子垫了厚厚一层，还能盖两层。
秦茂林半夜就起来把自已和秦蒲住的房间炕烧上了，他是不怕冷的，秦蒲可不能冻病了。
吃过早饭秦岁兰和周引章手脚麻利的收拾东西，好在平日里草药都是整理好的，都放到背篓里就行，天刚亮两人就出了门。
两人走到村子里天刚刚亮，好在天气冷了没什么人出门。
一路到了秦理家门口，还未来得及敲门，旁边的门倒是先打开了。
出来一个矮胖妇人，穿着粗布袄裙，一张圆脸倒是带着几分和气，可惜被一双吊梢眼破坏了。
“诶哟这可是稀客，又给你李婶子带什么好东西来了。”说着就要来抢秦岁兰手中的竹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