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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看这里!!)

    (我勒个豆,新章有个地方没改啊啊啊,编辑周末不上班,直接看这章吧)

    整座城市后退一步,辉煌的日落铺展开来,街道的柏油路泛着热气,路两旁的玻璃写字楼反光亮得发黑。

    再退一步,晚风里,夜色刚好将一切抱住。

    办公室干净宽敞,比逼仄狭小的宿舍待着舒服,也不像实验室那么嘈杂。

    电脑正远程挂着实验室的服务器跑代码,程序稳定运行,电脑风扇持续发出闷重的“呼呼”声。

    梁斯翊手往下摸去,调整了一下座椅靠背,整个人后仰,窝着,面前像墙一样的的四块显示屏,几乎将她完全遮住。

    这一方小天地只属于她,很有安全感。

    她头歪在颈枕上,正用手机看着presentation的英文演讲稿。

    和许多理科好的人一样,她也像中了魔咒,对语言学习没什么天赋。高中时常为八百字的语文大作文抓耳挠腮,英文单词记一个忘两个。

    但是算了算,明年就要开始准备申请学校,语言成绩是必须项。

    所以她这学期破天荒选了英文授课,还找了留学生当队友。

    平常几乎没有和外国人说话的机会,一组队才发现,原来自己的口语已经差到有些好笑的地步了。

    同组的留学生是个性格腼腆的波兰女生,常常无法t她的意思,两个人面对面笑得很尴尬,只好下课再用微信发消息沟通一遍。

    眼下办公室没人,她嘴唇一刻不停地动着,小声念稿,读了两遍,已经隐隐感觉舌头要抽筋。

    探身去拿水杯,手机顶部正好弹出消息。

    龚家齐:【所有人,马上高考了,老班今年带高三,让我问问有没有五一愿意回学校宣讲的】

    龚家齐:【小雪哥秦江雪,梁姐梁斯翊,最起码你们俩得回去吧,老班的得意大弟子】

    秦江雪的头像迟迟没有动静。

    梁斯翊想了想,敲字:【知道了】

    班主任对她不错。高三那会儿,熬夜是家常便饭。她每天都睡不够,跑操几乎天天请假。班主任批她的假总是意外地很爽快,而其他人即使不能跑步,也会被叫去操场见习。

    就连晚饭时间和秦江雪偷偷溜出校门,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除了她,王佩雯,还有其他几个同学五一正好回家,也说要去一趟。

    “还有人吗?”

    无形的围墙忽然被一道声音穿透。

    “我。”

    梁斯翊举起手臂,然而从远处看,显示器后面只露了个手掌出来,“我再等一会儿。”

    “还没走?”

    梁斯翊自顾自点点头。

    男人的说话声随着脚步声一同靠近,她也从椅子站起来,这一看,人傻了。

    她功力尚浅,还做不到喜怒不形于色,看着男人足足愣了十几秒,脸上浮现出一种颇为怪异的表情。

    眉毛一边高高挑起,一边又压在眼眶上,想笑又不敢,震惊与不解,全都写在这张巴掌大的小脸上。

    池庚垚早就换了套衣服,圆领卫衣,直筒牛仔裤,让脸上的伤尽量看起来合理一些。

    “呃”

    一看他就是被揍了,梁斯翊憋了半天,恶人自有恶人磨这句话卡在嗓子里,没勇气说出来。

    “忙什么呢,这么晚了还不回去。”

    池庚垚说着,拉开她旁边工位的椅子,双腿交叠,一只手放在大腿上,一只手在低头时碰了碰眼角的伤口。

    “嘶——”

    他轻轻吸了口气。

    “很疼吗?”

    梁斯翊在幸灾乐祸与十分幸灾乐祸之间纠结了很久,终于想起来要关心一下老板,弯下腰,稍微凑近看了看。

    他脸上明显的伤有两处,一处在右眼眼角,眉稍处晕开一团青紫色的淤血,另一处在唇角,唇峰破了,见了血。

    “眼睛这里有点儿。”

    他说。

    “是吗?感觉伤口不深啊。”

    梁斯翊刚坐下,他便自然地靠过来,碎发轻扫过她的鼻梁,“眼睛周围神经多,你帮我再看看。”

    “我又不是医生”

    虽是这么说,她还是一手穿过头发固定住他的后脑,另一只手摁在他脸上没受伤的地方,左右轻轻摆弄着,仔细看了看。

    “谁这么大本事,能把您给揍了。”

    水嫩湿软的唇,像果冻,开合间不经意间蹭过他的耳廓。

    “狗咬的。”

    他低着头,双手垂在膝盖上,说。

    “狗咬狗。”

    梁斯翊笑,松开手。

    他眼角的淤青看起来吓人,实际连皮肉伤都算不上,“应该过两天就好了,你们有钱人就是太娇气”

    她正说着话呢,他忽然转动一下脑袋,眼角的伤口,就这样正正好好贴到她的嘴唇上。

    空气静止两秒,怔忪之间,梁斯翊眨眨眼,没搞懂现在是什么状况。

    池庚垚并不打算给她思考的时间,站起来,单手抓住她的椅背,将梁斯翊圈在自己和椅子之间,让她无处可躲。

    他单膝跪在椅子边缘,整个人压上来,遮住了天花板,面颊贴得很近。男人的衣领处带着雾蒙蒙的白麝香味道,熟悉,温暖,干燥,沾染到鼻尖,令人恍惚。

    一双薄唇贴上她的唇瓣,舌在她的口腔里缓慢而用力地碾过,时轻时重,如此反复地接了一个绵长的吻,结束时还咬着她的下唇细细含吮。

    唇角的伤口浸泡在湿热的涎液里,却不听某人再喊疼了。

    低声喘息着,他抬起她的下颌,更深地吻下去。

    失神之际,她听他说。

    “好多了,谢谢小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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