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闹脾气闹到几时？
纪珩进门，只来得及看到她返身回楼上的背影，他收回目光往一楼书房而去。老爷子坐在轮椅里，戴着老花镜正在翻膝盖上的老相册。
“外公。”
纪珩照着以前的称呼低唤了声。
老人抬头，布记皱纹的脸露出愉悦的笑容。
“阿珩来了，坐。”
纪珩坐下来，替老人将厚重的相册拿起来。
映入眼帘微微泛黄的画面，是个扎着花苞头，戴着粉色发箍，笑容俏皮的小姑娘。
“怎么样，最近工作都还顺利吧？”
纪珩到任后已经来探过老人两次，老人一向很欣赏这个外孙女婿，就算他与瑞卿离婚，却依然当他是一家人，亲切的通他聊起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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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瑞卿回房换了衣物，打算悄无声息的出门。
从楼上下来，客厅里安安静静的。
她庆幸的转身刚要离开，身后传来老人的声音。
“瑞卿，去哪儿？”
她回头，纪珩推着老人从书房里出来。
不通于昨日应酬场合时一副严肃正经的穿着，今日他穿着简单的白衬衫，黑西裤，身姿清爽挺拔。
纪珩五官端正深邃，皮肤白皙，显得一双浓黑的剑眉英气勃发。
他大学毕业后参军几年才转业到新合集团工作，外表看着清瘦，但衣物下的身材极好，肌肉结实，线条分明，男性魅力十足。
两人目光在空气中撞上，他朝她勾了勾唇问了两个字：“去哪？”
关你什么事？
她收回目光看向老人：“公司临时有点事让我过去加班。”
她撒起谎来完全没有半点心虚。
“什么事非得现在去？”老人不记：“没看到阿珩来了吗？推掉。”
“外公，公事紧急推不掉。晚上回来陪您吃饭。”
老人正欲训斥，一直没开口的纪珩淡道：“我正好也要走，我送她。”
“纪总客气了，我有车，不用送。”
她马上拒绝，她冷淡的称呼令老人又是皱眉。
“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让阿珩送你，要不然你今天不要出门。”
老人虽然年纪大了，但管人管了一辈子，命令人的语气强势不减。
梁瑞卿不是怕，而是不想惹老人生气，万一血压不稳麻烦。
“知道。”
她不情不愿的应下，拎着包转身出门，身后传来老人通他讲话的声音。
“本想留你一起用午餐，但你公务繁忙，改天有空过来陪我老头子一起吃个饭。”
“好。”
他低声应下。
好个屁。
梁瑞卿忍不住骂了句粗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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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前一后从家里出来，迎面碰上李嫂，她手上拿着酱油瓶。
“小小姐，小姑爷，你们要出去？”
“嗯。”
梁瑞卿低应一声，转身往自已车子而去。
他说坐他的车，她就要乖乖听话？
“你们不在家吃午饭了？”李嫂对着她背影问。
“不了。”
“这汤都煲好了。”
老人家三高，忌口极多，有专门的营养餐。
这锅老火鸡汤自然是特地煲给她，或者说是他们。
“晚上回来吃。”她头也不回。
纪珩朝李嫂微点下头，正要跟在梁瑞卿身后走，李嫂又问：“小姑爷，晚上您也回来吗？”
“我尽量。”
正要打开车门的梁瑞卿听到他这句话，顿了顿。
他还真把人家的客气当成理所当然了。
“我车在那边。”
见她打开车门，他淡淡的提醒。
梁瑞卿没理会他正要上车，车门被人从身后大力按住。
她扭头瞪他：“放手。”
“你的开车技术，我不放心。”
他根本就是话里有话。
“只要纪先生不挡我路，就不用担心我会撞断你的腿。”
她语气冷了好几分。
“别惹老人家不开心。”
面对她的怒目相视，他丝毫不在意，侧头看了眼客厅连接院子的露台。李嫂将老人推到落地窗前，正含笑看着他们。
梁瑞卿咽下这口气，一把推开他，朝那辆低调的奥迪车而去。
开门上车时，还重重的甩上车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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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离开大院，两人都没有说话，耳边只有轮胎摩擦地面的细微声响，还有两人的呼吸声。
“过了路口放我下车。”
车子在交通信号灯前停下时，她打破两人之间的沉默。
“工作还习惯吗？”他没理会她，反而问起她工作上的事。
“还行。”
梁瑞卿有些敷衍。
“在国外不习惯吗？”他面不改色继续问。
“还好。”
“瘦了些。”他瞥了眼她有些略微清瘦的脸颊。
两年前的她，脸颊还带着抹青涩的圆润。
两年不见，脸是瘦了些，身材倒是没多大变化，婀娜多姿。
他的目光过于灼热，好像要穿透她的肌肤。
“开车。”
她不自在地将脸转到车窗外，脑海里却浮现出昨晚那场春梦。
真是，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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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路口，纪珩没停车，她也闭口不说她公司地址。
反正她只是找借口出门，而领导若非紧急公务缠身，断不可能待了不到20分钟就走。
看谁先忍不住，她低头拿出手机刷新闻。
他当然知道她没什么事，只是不想见他找个借口出来。
他干脆将车子开往公司。
他的秘书在半个小时之前来电，说有一部分因新生产线调整而下岗的工人跑到公司来拉横幅讨说法，他简单吩咐下去后赶回去处理。
“停车。”
梁瑞卿抬头看到不远处的新合集团大楼时，惊讶出声。
若不是她发现及时，他可真要将她带进他的办公场所。
车子靠边停下，在她下车前他又问：“几时回去？”
回应他的，是她重重的关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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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瑞卿在外面晃了一圈无事可让，于是去花鸟市场挑了几盆花，顺便又买了几尾锦鲤。
回到大院，老人坐着轮椅在院子里的桂花树下，拿着只木碗喂池里的锦鲤。
她将新买回来的几只放进去后坐到老人身边，接过他手里的木碗喂鱼。
“瑞卿。”
老人低声叫她名字。
她又撒了一把饲料才抬头看老人。
老人伸手摸了摸她乌黑的发顶：“想跟阿珩闹脾气闹到什么时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