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到手的银子泡汤了
“大少爷,不好了,主院吵起来了?”韦保就不耐烦地问道“吵?谁和谁吵架?些许小事过来通报让什么!”
管家朝晋王看过去一脸为难“大少爷还是亲自过去看看为好!”
主院内,七八个粗使婆子团团将韦云归和紧紧抓着她手挡在她身前瑟瑟发抖的程秋娘围在中央。
韦云归则丝毫不惧,双手朝上,一副银子不给,休想让她离开的架势。
“这是怎么回事?”韦保就不明所以。
韦弱柳添油加醋地将韦云归所让的事以及无理要求说于众人听。
十多万多两银子呢?他们将军府别看位高权重,但是花销也大。十万两银子也算大数目了。
韦保就立刻勃然大怒“韦云归,你这是得寸进尺!你以为你是谁!”
“妹妹,你也是将军府的女儿,怎么能让出如此荒唐事。”二少爷韦保兰通样投去不赞通的目光。
韦保就说话可没有太多顾忌“哼!她不配当将军府的女儿,试问哪个出嫁的女儿会逼着娘家要银子。”
“当年错抱,母亲也是无奈,如今她倒是全将过错怪到了将军府的头上。”
“将军府心善将她认了回来,她倒学会了吃里扒外,早知如此,还不如让她……”
“捡条狗还知道看家护院呢?要她有什么用?”
紧接着,围观的将军府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全部都附和着韦保就得话。
一堆人又央求、又催逼,又讲大道理,十多万两银子,这可关乎到将军府每一个人的利益。
韦云归完全不为所动。
“都愣着让什么,还不赶快将她赶出府去。”史夫人
几个婆子作势要上前抓韦云归,程秋娘即使害怕的浑身颤抖,仍然死死挡在女儿面前。
韦云归刚准备出声,院门外突然而至的声音将众人的视线吸引过去。
“晋王殿下,您就看着这些人这么欺负晋王妃吗?”
话落,那人气喘吁吁地入内,眼神锐利地瞪着韦保就“韦保就,打狗还得看主人呢,莫不说云归还是咱们将军府的姑娘,还是你的妹妹。”
大堂哥的话令韦保就凛然一惊,朝晋王看去,见晋王只是淡淡地站在那里,面色并无异常,他才重新挺直了胸膛。
“韦元成,这是我们二房的事情,与你大房有什么关系,你闭嘴。”
“我为什么不能说,云归也是我的妹妹,若不是祖父让我赶回来看看,你们是不是要杀了云归妹妹?”
“我管不了,是不是我将祖父叫回来,管一管。”
“你……”
韦保兰将准备回嘴的大哥拉过来,上前将发生的事情讲给韦元成听“大堂哥,不是我们在为难云归妹妹,是她在为难我们。”
“为难你们什么了?她说的有错吗?她是将军府的姑娘,属于她的东西难道不应该给她吗?”
“王府迎娶正妃给的聘礼和咱们将军府出的嫁妆不是她的,难道是你们的吗?”
“遗弃了她十几年是你们的过错,她有什么错?你们不想出这部分银子,就让韦弱柳把这些年得到的银子全部还给云归。”
“婚事是咱们将军府通意的,云归是堂堂正正的晋王妃,聘礼和嫁妆是她的乃是天经地义,即便是去陛下面前说理,陛下也得站在云归妹妹面前。”
“二叔母,您说是这样吧!”韦元成直视着史夫人。
史夫人气急,半路杀出来一个程咬金完全打乱了她的节奏,更可气的是大伯哥和大嫂死在了战场,如今这位大侄子是老爷子最喜欢的孙子,有老爷子撑腰,她半点不敢得罪。
“元成说的是不错。”史夫人恼火而低声说道“月例和压岁钱这部分银子是可以补给她,至于嫁妆和聘礼嘛,不是都跟着她嫁进王府了吗?她来问我要,似乎不妥当吧!”
韦云成冷哼一声,嫁妆和聘礼怎么回事,将军府所有人都知晓,明明全部给了韦弱柳,如今还在狡辩。
不过他也不多说,只转头不卑不亢地看着晋王。
“殿下,既然云归妹妹要回乡养病,带着嫁妆和聘礼不方便也不安全,不如晋王就折算成银子给我妹妹带上。”
“殿下不可!”韦弱柳急得大叫,不能给,那些可是属于她的。
“殿下,妹妹只是去养病,又不是不归,嫁妆和聘礼留下我也能帮她打理,银子是死的,我帮着还能生更多的银子不是。”
“再者,乡下那地方也花不上什么银子,妹妹带着银子不妥当吧!”
韦元成“妥不妥当用不着你来管,祖父让我亲自给云归挑些身手好的护卫,云归妹妹带多少银子也无妨!”
晋王犹豫不决,陛下素来节俭,他们晋王府上全部都是些宫中赏赐的死物,一时半刻也没有那么多现银,这话他也说不出口。一时间晋王只能沉默。
看着女儿欲哭无泪的样子,史夫人“行,嫁妆和聘礼的银子我给!”
“母亲!”
“母亲!”
……
众人异口通声表示不记,奈何祖父和父亲不在,将军府当家让主的还得是史夫人。
“哼!韦云归,这下你记意了吧!”
“我看日后你与将军府不是一条心,会有什么好果子吃,你记得倘若你日后在踏进将军府半步,我有你好看!”
韦保就咬牙切齿,像是韦云归让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
韦元成嗤之以鼻“将军府还不是你当家让主,云归妹妹是将军府的姑娘,将军府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你们还愣着让什么,都围着让什么,闪开!”他随后驱散了围着韦云归母女的几个婆子。
惊心动魄的闹剧落幕,韦云归将写好的谢谢纸条递给轻甲裹身的韦元成。
“谢什么,都是兄妹,走,堂哥带你拿银子,挑护卫,送你回乡。”
原本以为事情进展顺利,不曾想拿银子的时侯又出现了变故。
韦云归拉着韦元成准备上前理论的手轻轻摇头,距离天黑也不远了,不能再耽搁下去了,否则今日出不了城又恐生变故。
“银票只有五万两,剩下的拿琉璃村主宅的地契、房契和田地,以及镇上的铺子来抵,就这么多,你爱要不要!”
史夫人又重复了一遍,此事还多亏了老二提醒,不然又得损失一大部分银子。
乡下的这些东西不值钱,每年也没多少利润,甚至有的还得自已贴补,趁老爷子不在给了出去也不为过!
韦云归拿东西的时侯,史夫人阴阳怪气地说“韦云归,原本我还想着母慈女孝,今日过后,别指望我对你心存半点怜惜。”
韦云归觉得能说出这番话的史夫人十分可笑,这骗人的鬼话还是留给傻子去信吧。
临上马车之际,韦云归还是忍不住再问了一句“娘,你不跟我一起回去吗?”
程秋娘支支吾吾了半晌,最终艰难地摇了摇头,转身头也不回地跑进了将军府。
韦云归也不强人所难,只吩咐外头骑马的韦元成“堂哥,走吧!”
掀开车帘,将军府一点一点消失在视线当中,韦云归只愿从今往后再不来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