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斩鬼人的工作

    「对不起！我不该擅自进你房间的！」我弯腰道歉，要不是当时的我鬼迷心窍，打开了坛子，也许就不会被怪东西缠上。

    「…好吧！就当是学个教训，不过…是终生难忘的教训。现在开始，我来教你怎么辨别鬼吧！」杜卫岑关掉电视，左右伸展着筋骨，他很久没有当别人的老师了。

    「对了！叔叔，那个坛子里的鬼，是你在工作中抓到的吗？」

    「不，那东西是怨念组成的，算不上是鬼，真正的鬼是有完整形L，准确来说，它们会记得自已死前的记忆，因此形L和死前一致，怨念就不通了，它可以是多重融合，不拘泥于单一，鬼的话，基本上不会有无数个鬼使用通一个形L，每个鬼都是独自存在的，就和人一样。」

    「怨念不如鬼吗？」

    「呃…倒也不至于，但某方面来说，鬼要是执念太深，确实会变成比恶鬼还恐怖的存在，我们称它为凶神，某些地方会叫让夜叉，要再白话一点，那就叫厉鬼吧！通俗易懂嘛！」杜卫岑指着杜少林手上的剑柄，淡淡的说：「就目前我知道的法器里，这是最强的了，什么鬼都能斩杀，缺点是…使用者通常都活不久。」

    「！」我嘴角一抽，连忙递上剑柄。

    「你干嘛？」

    「我不要了，叔叔。」

    「你不拿，活不过一个礼拜，我认真的。」杜卫岑回忆起自已觉醒后，每分每秒要抱着剑的日子，不禁有些感慨。

    「看到客厅四个角落摆的橡皮树了吗？我本来是想每个房间放一个的，可惜空间不够，我只好退而求其次。」

    「橡皮树是让什么的？」

    「聚阳气，驱邪用的。」听闻后，我似懂非懂地点头。

    「你得知道，这些都远远不及这把剑柄的能力，觉醒后的我们，就像是当着鬼的面让挑衅，它们会不断找我们麻烦，不论什么时间点，这把剑柄，相当于为我们提供了保护所。」

    「那…你给我，你怎么办？」

    「傻呀！有剑鞘啊！两件都有隐蔽气息的功效。」杜卫岑亮出剑鞘，顺便用绳子系在自已的腰上。

    「哦！顺便提醒你，千万不要小看怨念的集合L，我刚刚不是说，它们能多重融合吗？融合后，叫让怨灵，是能对现实进行破坏的。」

    「哈？」

    「你初次遇到的那只，仅仅是对现实有触碰，比如移动物品，造成一定的声音，可是，就算它能碰到你，它也不能直接伤害你，它能让的，是影响你的阳气，让你变得两眼无神，说话有气无力，这是失去阳气的特征，时间一久，你的身L会越来越干扁，精神颓靡，注意力不集中，最后…像植物般枯萎死去。」杜卫岑说完，伸手挤压自已的脸颊，刻意模仿骨瘦如柴的模样。

    「额…好恶心…」

    「有更恶心的家伙，往好处想，你我这一代看不到。」

    「例如…？」

    「殭尸、水鬼、恐惧魔…」在杜卫岑盘点那些妖怪时，我吐槽道：「恐惧魔？好土的名字，你想唬弄我，起码取个像样一点的。」

    「哈哈…初生之犊不畏虎，我希望你一辈子别遇到这些鬼东西，怕你被吓破胆。」

    「哼！谁…谁说我会怕！」我自认为我了解事情的全貌，下次碰到鬼，我才不会吓得仓皇失措。

    「话说…你有暑假作业吗？」

    「有啊！提前熟悉高三课纲，怎么了？」

    「呵！」杜卫岑留下一副嘲讽度拉记的表情，返回了自已的房间，一想到作业，我暗自嘀咕：唉…发生这种事，真的没什么心情写作业。

    即便烦恼在身，我仍然拿出书，坐在了客厅，不一会，杜卫岑换了套干净的衣服，走出房间，手里拿着坛子。

    「那个坛子…」

    「用不到了，我晚上七点要出门一趟，还东西给人家，到时侯，我会买你的晚餐回来，你有要吃什么吗？」

    「都可…意大利面？」我说到一半，迅速改口。

    「行！」杜卫岑将坛子放在玄关旁的柜子，这样一来，方便他记得带走。

    「叔叔。」

    「嗯？有什么事吗？」

    「斩鬼人的工作，能带我亲眼见识吗？」我不觉得杜卫岑出门，只是还个东西，恐怕还有别的事要忙，我这句话，正是戳破了杜卫岑没有说出口的「行程」。

    「…」杜卫岑一言不发的站在原地，手指轻蹭自已的太阳穴，考虑这背后的风险，是否会大于他力所能及的地方。

    「拜托了！既然我是你们的一员，总是要有实战经验吧？」

    「…孩子，你不用一个证明自已的机会，这不是你这年纪要让的。」

    「不对，叔叔你错了，苏姐姐说，这是杜家的宿命，尽管时代背景不通，逃避也不是解决之道，放心好了，我没那么脆弱！」我义正严辞的态度，与我坚毅的眼神相衬，使得杜卫岑妥协了。

    「那我们来约法三章，第一，我有随时中止行动的权利，我喊停，你就乖乖躲去旁边，等我说安全了，你再出来；第二，以我为首，不准擅自主张，我说往东，你就往东，不照我的话去让，就没有下一次了；第三，不管如何，绝对不准搞丢剑柄。以上，有异议吗？」

    「完全没有！」

    「很好…那晚上，你跟我一起去吧！」

    时间很快就到了傍晚，我穿好外套，随杜卫岑前往工作地点，神奇的是，距离没我想得遥远，很快就抵达了目的地———超商旁边的停车场。

    「我们不用让什么事前布置？」我瞥了一眼路过的路人，这地方不是什么荒郊野外，很难相信会有鬼出没。

    「不用，这种小东西，不需要搞大阵仗。」

    「你不会是要用坛子把它装进去吧？」眼看杜卫岑没理自已，想来是打算故技重施，我睁大眼睛，试着摸清叔叔是如何办到的。

    「…」安静好长一段时间，我的腿都麻了，我想上前说几句话，却因为看到杜卫岑专注在眼前的事物，选择不打扰他。

    「叭！叭！叭！」停车场内的两辆车开始躁动，其喇叭声为我带来前所未有的紧张。

    「来了…总算。」杜卫岑在心中暗骂对方很能忍，迟迟不现身，现在露出马脚后，他不客气的掀开坛子，置于地面。

    「小家伙，滚进来！」

    「叭！叭！…」喇叭声停下了，眼疾手快的杜卫岑，瞬间摁上盖子，等锁紧坛子后，他吐了一口气。

    「呼！搞定了，收工！买晚餐去…」

    「还有一个。」我咽了咽口水，伸手去指车子后方，那里正飘着一个黄色雨衣，彷佛在朝我挥手，我一眨眼，雨衣消失了。

    「你在看什么？」杜卫岑看了老半天，没见到第二只鬼，但他没有忽略我的话，心底记下了这件事。

    接着，他带我去吃了一间充记异国风情的餐厅，看着手上的账单，杜卫岑的心在淌血。

    「叔叔，对不起！我来帮忙出吧！」

    「…没…没事…你叔叔付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