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心病需要心药医
第六章:心病需要心药医太子殿下耳边吹过一阵风过,原是北鹤亭袖袍带得劲风,纵身飞起接住晕厥落地的千卿雪,未让停留,运起轻功带人离去,只留下半空传来一句话。
“老夫人,我先带二姑娘回将军府。”
这一幕发生的突然,以至于京师府围观群反应不及,下意识地惊呼出声。
“好俊的轻功啊。”
“这就是文武双全的皇城第一美男北鹤亭?”
“这好好的,千二姑娘怎么会晕厥?”
千桓骐攥着拳头,双眼冒火,怒道:
“段凌,若不是你辱骂我我二姐,她怎么会急火攻心的晕厥?”
段凌说不出话来,太子殿下就在上首,他怎么敢承认?
千老夫人沉下脸说道:“段伯爵大夫人,二夫人,我的雪儿若有个不是,你段家纵然有段妃撑腰,你试试老身敢不敢去拼命!”
伯爵府两位夫人深深吸了一口气,这老婆子动不动拿命威胁人,哪一次伤根头发了?
“骐哥儿回府,”千老夫人冲小孙子道:“你二姐人还晕着呢?”
赵大人按着惊堂木,看一眼太子殿下,若是千卿雪真的出了事,段凌这位一辈子可就毁了。
“师爷,你快去一趟将军府看看。”
师爷领了命,千二姑娘晕厥在京师府衙,合情合理是该去一趟。
“趁这会快回去?”伯爵府大夫人低头急声道:“你们还愣着等太子殿下回神?”
反应过来的段家两人,快步溜出公堂,上了马车,催促车夫道:“快,回府。”
太子殿下本来在东宫宣见北侯爷之子北鹤亭,听见小姨子侍女求见,直言二少爷被关进京师府大牢,老夫人和二姑娘还要与伯爵府人对簿公堂,两人特意赶来捞人的。
到了京师府一看,赵州大人并非糊涂官,将军府官司输不了一点,起了看戏的心思。
段家被小姨子一口定了他国奸细这么大的帽子,有意思,北世子更是不遗余力推波助澜,他看得高兴,怎么好袖手旁观,当即道:“赵大人,你一定好好查一查此事,务必还段家一个清白。”
查什么?查段家是他国奸细一事儿?
赵大人就想跳起来喊:“太子殿下,下官无能为力,这前脚查,后脚就遭阻拦。”
太子殿下拍了拍赵州肩膀,低声说道:“加快行动,能查多少是多少。”
说完,快步出了京师府公堂,吩咐道:“明公公,你去太医院请一位太医速去将军府。”
杏花大街上,微风吹过,扬起几片花瓣。北鹤亭怀抱千卿雪,脚尖几个起落,熟门熟路回到将军府清悦院。
屋里头,花嬷嬷惊叫一声,快速掀开软塌被褥,转身红着眼圈看着北鹤亭问:“北世子,是不是京师府对我们姑娘用刑了?”
“就是,”花开性子急,“好好的人,直立出去,躺着回来,京师府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北鹤亭还没来得及出声,千老夫人火急火燎的直奔床边,握起千卿雪白皙的手,喊道:“雪儿?祖母的雪儿?”
千二少爷拖着府医千老一路跑进清悦院,清朗的声音说道:“千老,快点。”
可怜千老六十多岁的人了,被个半大小子拖着跑,喘口气都不得安生。
这时,千老喘好气,平稳气息,上前一步,看一眼躺着的二姑娘,又看一眼老夫人,“老夫人,不放下二姑娘的手,老夫怎么诊脉?”
啊?喔,千老夫人轻放下千卿雪的手,又往旁边挪个地方,好方便千老诊脉,抬眼看着两个男子都带着关心,一个亲弟,一个熟悉之人,到底没发话让人出去。
千老连着给千卿雪把了两回脉,很诧异,他在千府没听过二姑娘出过事?怎么会这样?
千老夫人坐着运气,是她在府里当老夫人久了,京城人忘了她是护犊子的,准备明日把鸳鸯佩刀磨好,段家首当其冲。
又在心里求菩萨拜佛,求她的雪儿能平安无事,逢凶化吉。
“千老,我二姐怎么样,你倒是说话啊?”千二少爷等得发急,耐不住问道。
“回老夫人,二少爷,二姑娘她脉象紊乱,急火攻心似有心竭。”千老拿开把脉的手,吐出一口气,如实回道。
“急火攻心这个可能有,可什么叫脉象紊乱?什么叫心竭?千老,您在诊断一下。”千老夫人颤巍巍的说道。
急火攻心为什么有?
肯定是段大少爷说千卿雪和离是为就攀高枝,明晃晃的打脸。
还有段二夫人是她小时侯求的情,没想到是个白眼狼,怎么能不气,不火呢!
千老:“………”
这要他怎么说?
千二少爷立刻喊道:“千老,你是不是医术退步了?”
千老变了脸色,郑重道:“二少爷,老夫医术或许不精甚,可事实就是如此,脉象不会错的。”
“别吵,孤带来了徐太医。”
太子殿下及时赶到,摆手免去众人行礼。
“徐太医请,”千老在千府有些年头了,不与人计较,他行医一辈子,也算老了,有些事说明白了,也就没意思了。
徐太医给千卿雪看诊半晌,这位和千老一样的结果,一套针扎下去,都没有用,最后跪下来请罪:“太子殿下,千老夫人,微臣自诩杏林高手,却不知砸了招牌,恳请责罚。”
“徐太医!”太子殿下一个箭步上前,一脸震惊的望着他,可不能让自已太子妃伤心,喝道:“孤不是来要你命的?孤请你救人的……千二姑娘要怎么治?!”
千老夫人忽然跪了下来,高声道:“徐太医,你是太医院最好的高手,求求你救救我家雪儿吧?”
徐太医,千老对望一眼,通时说道:“俗话说心病还须心药医,千二姑娘就是最明显的心病。总要知道病从何起?”
千老夫人完全搞不懂情况,无端猜测道,“和离算什么心结?还是段家算心结?”
千二少爷拳头捏的嘎吱响,拍一下北鹤亭,“走,北哥,二姐醒不过来,不能饶了段家!”
本来北鹤亭想要一起去的,然后他望着昏迷不醒的千卿雪,瞬间就静止不动了。
“北鹤亭,不要为了我自伤。”
“不要啊,北鹤亭。”
“北鹤亭,北鹤亭,北鹤亭。”
怎么会这样?
千卿雪未醒来,未说话,听得出来她喊得字字泣血,他自伤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她出事了,可她到底怎么了?
一想到她曾受过伤,还脉象紊乱,急火攻心又力竭,他瞬间心潮起伏,难以平静!
千卿雪的大脑里开始呈现画面,墙边有个小姑娘五六岁,穿身红色锦服,扎着一对可爱的啾啾,手里拿着木楸挖呀挖。
不一会儿不知怎地牙齿掉了出来,小小的人哭喊起来:“牙齿不要我了,我没牙了,吃不成东西了。”
女童的哭音渐大,墙边榕树上的十五岁的少年,不堪其扰,飞身下来。
小姑娘以为看到了谪仙,忘了她的牙齿,抱着少年大腿说道:
“谪仙哥哥,我叫千卿雪,我家爹爹,和娘亲最会打仗,可祖母让我乖乖哒,不让我学爹爹他们,为什么?”
谪仙哥哥,不,十五岁的北鹤亭,躲着今个儿娘亲安排的荷花宴,到底没有躲过底下的奶团子。
奶团子软萌又英气一点也不突兀,没有回答她的提问,反而问到另外一个问题:“卿雪小姑娘,你长大想要嫁什么样的人?”
小千卿雪扔掉木楸,仰起大大的眼睛,说道:“嫁人?这个我知道,就是爹和娘一样,卿雪要嫁就嫁谪仙哥哥这样的。”
谪仙哥哥北鹤亭取走小姑娘耳朵戴得一对耳铛,嘱咐道:“那好,你一定要记得这个约定喔。”
画面突转,荒山边上,歪脖子树、北鹤亭自伤……周围的笑声,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只剩下“北鹤亭”三个字,在耳边不断重复。
“北鹤亭,北鹤亭……”
徐太医,千老说的心病言犹在耳,北鹤亭走过去蹲在千卿雪床前,在耳边一边又一边说道:
“卿雪,北哥哥在这里。”
“卿雪,北哥哥没有自伤。”
“卿雪,只要你醒来就可以看到北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