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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贺夫人的担心

    “此处是广平侯府,你,你不要这样!”

    季羡推拒在贺元峥的胸口。

    贺元峥一把抓住季羡的手腕道:“这次又想用自己换什么?”

    季羡本与吕显没什么,不过是萍水相逢救她一次,在贺元峥的嘴中却如此的不堪。

    索性沉默不答。

    看季羡沉默,贺元峥更加怒火中烧。

    “公子,三皇子那边正在寻你。”

    秋风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贺元峥松开季羡。

    冷声说:“滚回去,回府再跟你算账!”

    回到听竹园,季羡就病倒了。

    季羡感觉自己置身于云端之上,身体轻飘飘的。

    浑身发烫,整个人都烧迷糊了。

    绿茵想去禀了贺夫人请大夫上门,季羡却觉得自己明日便能好,不许她多生事端。

    本就是寄居在此,素日里季羡便不愿意多加麻烦。

    绿茵知季羡心中所想,只能一趟趟的将毛巾打湿,给她擦拭额头来降温。

    夜半时分,季羡呓语不停。

    绿茵细细的听,也没听出季羡说的什么。

    摸着季羡的头依旧发烫,绿茵焦急的在房间中踱步。

    “如此下去小姐会烧坏的!”

    绿茵自言自语,随即跑出了院子,她得去找人救小姐!

    贺夫人院中已经熄了灯。

    张婆子拦住绿茵询问情况,绿茵将听竹园的情况说了一遍。

    张婆子道:“如今府门已经下钥,去外面请大夫需要牌子。如今主母已经歇下,眼看着就要天亮,表小姐还是再忍忍,等主母起身,我立刻禀报。”

    “张婆子,我家小姐这样下去会烧坏的!麻烦您给夫人通禀一声。”绿茵跪地祈求。

    张婆子皱着眉头道:“近些日子夫人头疾发作,经常难以入眠。现下刚刚熟睡,还有几个时辰夫人醒了,我必第一时间禀告。”

    绿茵无奈,只能回去。

    床上季羡感觉自己又置身于火海。

    整个人被火焰炙烤,好像火舌卷住她的脖子,让她呼吸不上来。

    感觉下一息就要窒息而死时,微凉的手落在她的额头上。

    季羡像是想走在沙漠中即将渴死的人突遇甘霖,她将额头上的清凉拉在怀中,紧紧的攥住。

    贺元峥身上带着浓浓的酒气。

    看着躺在床上的季羡因为高热的缘故,脸颊红的能滴出血。

    “拿我牌子,去寻赵御医来看诊。”

    贺元峥略带疲惫的声音响起。

    秋风领命出门,顺带着拽走一旁的绿茵。

    “你做什么,我还要伺候小姐呢!”

    门外绿茵一把将秋风的手拂开。

    “有公子在,表小姐不会有事!你去煮碗醒酒汤给公子。”

    秋风道。

    绿茵咬唇思考了片刻。

    她在回来的路上,正好碰上出府归来的贺元峥。

    听了小姐高热的消息,贺元峥直奔听竹园而来。

    身上浓浓的酒气让人闻了都有些醉意。

    绿茵点头直奔厨房。

    听竹园地处贺府偏僻的地方。

    因着季羡要研究药膳。

    老夫人便让人给听竹园盖了个小厨房。

    屋中。

    贺元峥将季羡耳际的碎发别再耳后。

    “水。”

    因着高热的缘故。

    季羡的声音沙哑了许多,她闭着眼睛呢喃着要水

    贺元峥从桌上倒了茶,坐在床边让季羡靠在她怀中,将白瓷杯放在她的唇边。

    一杯茶下肚,季羡感觉舒服了许多。

    不一会秋风带着御医回来。

    “如何?”

    贺元峥问。

    御医道:“表小姐是因着凉引起的高热。”

    “但是,老朽刚才诊脉发现,除了高热,表小姐似乎有很重的心疾。若是不好好开解,积劳成疾只怕比高热还要严重。”

    贺元峥转头看了一眼床上的季羡道:“秋风,带御医去开方子,将药抓回来。”

    秋风连声应是。

    贺元峥坐在季羡床边,打量着她,修长的手指在她的殷红的唇瓣,琼鼻,眼睛上划过。

    最后落在她紧紧蹙起的秀眉上。

    天色渐亮时,季羡额头上温度已经的降下来。

    只是她人依旧昏迷没有转醒的意思。

    另一边,贺夫人院中。

    张婆子匆匆进来。

    “有什么要紧的事情,慌张成这样。”

    贺夫人抬眸看了张婆子一眼,声音中带着些不悦。

    张婆子上前行礼。

    眼神示意屋中丫鬟退下后到贺夫人近前低声道:“夫人,老爷命人往听竹院送了许多补品。”

    贺夫人的手一抖,茶盏一个没拿稳摔在地上,瞬间粉碎。

    贺夫人腾地一下起身,脸色严厉的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昨夜表小姐身边的绿茵来院子求见,说是表小姐高热,求请个大夫,奴婢让她天亮再来,许是老爷出府上朝时碰见了听竹院的人。”

    “老爷去了听竹院?”

    张婆子连忙摇头道:“已经去上朝了。”

    听见回答,贺夫人松了一口坐在紫檀雕花镜前。

    铜镜里映着张严肃面容。

    季羡不同三年前,如今已经是大姑娘。

    这样外姓姑娘,留在家中终究是个祸害。

    "楚家那边回话了没有。"

    张婆子捧着红木托盘上前两步:"楚家那边说,只等着相看呢。”

    贺夫人望向窗外,大雪渐消。

    春日越来越近,适宜成婚的好日子也多。

    "去库里取些补品。"

    贺夫人扶着张婆子的手站起来。

    "表姑娘病着,我这个做姨母的,总该去瞧瞧。"

    7,

    贺夫人到的时候,季羡已经醒来。

    看到贺夫人来,作势就要下床行礼。

    贺夫人按住她肩膀道:“你还病着,不必拘这俗礼,快躺着。”

    “现下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贺夫人脸带笑容,连连点头说:“年轻就是好,你今日这气色看着不错,倒不像是病了一场的人。”

    “劳烦,姨母忧心了。”

    “我与你母亲是手帕交,她去的早,如今你又在我的跟前,你的事情我怎么也是要上心的!”

    贺夫人拍着季羡的手说体己话。

    “上次与你说起的忠勤伯爵夫人托人传话,过两日去护国寺上香,这两日你好好养好身体,届时随我出去走走也好散散心。”

    贺夫人话锋一转,语笑晏晏的开口。

    世家贵族,嫁女前都会安排相看一番。

    贺夫人此举也是为了体面二字。

    季羡自然答应。

    贺夫人又说了些关心的话,这才带着张婆子离开。

    “小姐,贺夫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绿茵奉茶走来。

    季羡端起茶盏,看着沉浮的茶末,轻轻撇了撇茶沫子道:“前些日子,贺夫人说要给我做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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