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自己的安排
群臣内心懊悔不已，原以为借机陈情，没承想反惹麻烦。“够了！都退下吧。”朱元璋挥手驱逐，语气中夹杂着烦躁与不满。
大臣们听令如遇大赦，迅速起身疾步离殿，唯恐停留过久再起波澜。
“速去宣召朱允炆前来见朕！”朱元璋脸色铁青，吩咐蒋瓛。
“遵旨，陛下！”蒋瓛领命而退。
“真乃荒唐之至！本来还指望你能让朕稍感欣慰，哪曾料到反而徒增困扰。”朱元璋勃然大怒，气急败坏地怒吼。
当他不经意瞥见案边搁置的速效救心丸，神色骤变，略显苦涩地呢喃道：“逆子啊，给朕这药，原来是在等着这一刻……”
在另一处所在——
朱允炆开启系统，浏览情绪值：119730点。
“啧啧，一次朝会居然积攒数万情绪值。”
“若是反复举行，怕不是可以直接提升境界？”
正当他陷入思考之时，一名侍女步入，恭敬道：“殿下，锦衣卫指挥使蒋瓛求见。”
“蒋瓛来了？”
“看样子皇爷爷已经得知消息，要召我入宫呢。”朱允炆脸上带着浅笑，低声自语。
片刻之后，朱允熥长舒一口气，缓步走向宫殿外。
刚到宫门外，蒋瓛看见朱允熥出来，立刻上前跪拜：“参见皇太孙殿下！”
“蒋瓛，是祖父命你来的吧？”朱允炱淡然问道。
“殿下英明！”蒋瓛稍露
surprise，恭敬答道。
“那你就带路吧。”朱允熥神情淡然，挥挥手示意。
看着朱允碲从容的神色，蒋瓛内心纠结片刻，终下定决心说道：“殿下，陛下知道您要废除士绅免税政策，现在极为震怒。”
“哦？”朱允碲闻听此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点头道：“知道了。”
蒋瓛不敢多说，只是默默地在前面引路。
朱允碲望着前方的蒋瓛，嘴角微微翘起，露出玩味的表情。
蒋瓛这话看似平常，实际上蕴含深意。
作为朱元璋的密探，本不应有个人立场，可今天这举动似乎别有用心。
不久，朱允
朱元璋听罢微微一愣，随即皱眉冷笑：“休要再此故弄玄虚。
士绅免税免粮，这是利国利民的美事，后果自然是大明人才济济、国力日渐昌盛。”
“嗤——”
朱允熥闻言不禁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朱元璋追问，“莫非我说得不对？”
他眼神微凝，目光带着几分不悦地盯向朱允螣：“你觉得有问题？”
“皇爷爷未免想得太美好了。”朱允熥从容起身，直视朱元璋问道，“试问，若百姓遇灾无力交税，只能将田产转入士绅名下，这又该如何应对？若是士绅与官员勾结，巧取豪夺百姓的土地，这又该怎么办？”
“这……”
朱元璋一时语塞，眉头皱得更紧。
作为一名曾经身居底层之人，他深知朱允熥所言绝非危言耸听，这些情况完全可能发生。
他想到，一旦大量百姓失去土地，财富集中在少数人手中，饥寒交迫的老百姓该如何生存？那时的大明江山，还会安稳无虞吗？他不由得脸色变幻，愤怒逐渐转变为沉思，最终面色苍白，冷汗密布额头。
“现在，皇爷爷可明白了，孙儿为何要废除士绅免税免粮？”朱允熥轻叹一声。
还未等朱元璋回应，他便重新靠回椅背，“说到底，都是为了大明能更长久啊！”
朱元璋默默看着孙儿，眼中复杂难辨：“允熥……”
“得了吧，您也不用跟我客套。”朱允騰摆摆手，半开玩笑地说道，“谁让您是我皇爷爷呢，再说了，我也该尽到储君的责任。”
“父债子偿嘛。”他说得轻松，却暗含深意，“这些本应由父皇去做，可无奈父皇已经离世，于是，皇爷爷当年欠下的账，就只好交由孙儿来清理咯。”说着耸耸肩，脸上透着些无可奈何。
朱元璋突然伸手，在朱允螣脑袋上敲了一下：“臭小子，下次做事前能不能先知会咱一声？”
“哎呀，皇爷爷！这明明是在为您解忧，您居然还打我？”朱允熥一脸委屈地叫起来。
“就你该打！做事情连招呼都不打一个，咱被弄得满肚子火气！”朱元璋虽嘴硬，语气却不复严厉，反而多出几缕宠溺。
“我这不是打算给您个惊喜么……”朱允
当朱允炆的话音落下，朱元璋先是愣了一瞬，继而发出朗声大笑，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坦白讲，朱允炆越是表现出色，他心里就越是感到满意。
因为这代表着他自己打下的大明江山有了可靠的继承人。
朱允炆微微转过身来，目光落在朱元璋身上，低声说道：“皇爷爷，您的年纪也不小了，这一辈子吃了太多苦，也该好好享享清福了。”
朱元璋听到这话，原本开怀的表情忽然停滞住。
“行吧，如果没有别的事情，那我就先行告退了。”朱允炆站起身来，向朱元璋挥了挥手，随即转身离去，迈步走出奉天殿。
“小子……”
朱元璋望着朱允炆离去的背影，神色复杂，眼神深处透着一丝欣慰。
自从马秀英离世后，便再无人如此关心自己。
在众人眼中，他只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受到的是敬重和畏惧。
可又有谁曾想，他也仅是一个普通人，也有疲累的时候。
……
与此同时，在东宫之中，朱允炆满脸惶恐地找到吕氏，“娘，出大事了！情况不妙啊……”
原来他刚刚得到消息，朱允炆竟成了监国之人。
这个意外的消息使得他一时心神大乱。
哪怕他笨拙，他也清楚知晓，监国意味着什么。
这就预示着朱允炆通过不当手段得来的皇太孙身份将越来越稳固。
“你慌什么？天还没塌下来呢！不过是在代理监国而已嘛。”
“冷静点，以皇太孙的身份监国也是很平常的事情。”吕氏面无波澜，轻描淡写地说。
然而，面对吕氏泰然自若的模样，朱允炆更加焦急起来，“可是娘，这未免太快了……”
听闻此言，吕氏沉默良久。
确实快得有些匪夷所思。
朱允炆方才成为皇太孙没多久便开始监国主持朝会，这种速度超乎想象。
吕氏早就有预感，这一天迟早要到来。
但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时间竟然提前如此之多。
“哼！深呼吸。”看着惊慌失措的儿子，吕氏长长吸了一口气后安抚道：“虽然有些猝不及防，但你怎么能确定这其中就没有隐情呢？比如陛下是不是真的患上了风寒？”
当下最忌讳的就是恐慌蔓延。
这个时候一定要稳定军心。
如果连她和朱允炆都沉不住气，那么麾下的人会有怎样的想法？或许会引发其他心思。
一旦人心浮动，大局尽失，局势就会不可挽回。
“这个嘛……”朱允炆面露疑虑之色，眉头紧皱：“昨天傍晚皇爷爷还身体健康，怎么可能会突发病情？这样的巧合也太不可思议了吧？难道，有可能是受了朱允炆的威胁才变成这样？”
吕氏望着表情困惑的朱允炆，心底略感疲倦。
假如说朱允炆能够顺利拿下监国的权利，或许是由于朱元璋患病不得已而为之，也有可能是朱允炆强行胁迫导致的结果。
但是，绝不可能是出自朱元璋自己的安排！
要是真的出自朱元璋的安排，那么整件事的发展方向恐怕就不对了。
“娘……”朱允炆望向吕氏，带着疑惑的神色。
他隐约感觉到哪里不太正常。
吕氏依然没有回应，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此时压力巨大，吕氏不能再如往常般放纵儿子了。
朱允炆也需要在这种困境中有所成长。
“我明白了。”朱允炆眼中闪烁坚定光芒，注视着吕氏：“朱允炆所获取的监国权力绝对不是出自皇爷爷的真心相让，而是用某些诡谲手段夺来的。”
吕氏闻言点头称许，面容上浮现一丝欣慰。
她心里明白，自己的儿子向来聪慧，从小到大都没让她操过心。
“母亲，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朱允炆皱着眉问道。
事情虽然理清楚了，但朱允熥监国的问题仍是个困扰。
“待会儿传方孝孺、黄子澄和齐泰过来，看看他们对大雪龙骑的来源是否查明了什么。”
吕氏冷静地说道。
在她心中一直很清楚，解决此事的关键何在。
朱允熥的最大依靠便是那十万大雪龙骑。
不论朱允熥现在如何得意，只要能对付得了这十万大军，她立刻能将朱允熥从高处拉下，她有这份把握。
这十多年来在应天府所做的一切不是毫无意义的。
“好！”朱允炆点头，心中慌乱渐渐消散。
吕氏轻轻挥手，道：“允炆，你去乾清宫陪太上皇聊聊天，记住不要说多余的废话，简单谈谈即可。”
有时候做得越多，出错的机会也越多。
特别是对如朱元璋这样的长者而言，最珍贵的反而是平实的陪伴。
“知道了！”朱允炆答应一声便离开。
与母亲商议过后，他懂得现在的自己需要镇定，哪怕朱允熥再监国许多次也不能自乱阵脚，民心不能丢。
稳住了才能争取转机。
“这孩子终于懂事了……”吕氏看着儿子的背影，既有欣喜，又觉得有些酸楚。
就在此时，一名宫女进来通报：“娘娘，方大人、黄大人与齐泰大人求见。”
“他们三位这个时候来干什么？”吕氏略微惊讶，随即意识到，“正好我也想问问他们的进展。”
于是她挥了挥手，“带他们来吧。”
不一会儿，三人到了。
“参见娘娘！”
“免礼！”吕氏平静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