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今夜怕是只能留宿将军府
“师父!你在里面吗?”“在!你别进来,师父正在更衣。”
沈愈的背脊瞬间透凉。
崔嫣抱着沈愈的手松开了,她抬眼看向沈愈,表情像是打翻了醋坛子。
“哟,此女子是何人,竟喊你师父了?”
“嫣儿别误会。她叫岳清瑶,是岳白的堂妹。只是前些日子拜我为师,学习医术罢了。她发现我们在此房里恐不太好,你快到床下躲避!”
崔嫣柳眉倒竖,压着嗓子委屈道:“奴家好歹也是名门崔家之女,不能见人,还要躲在床下?”
“我这不还没有明媒正娶嘛!待三年之后,八抬大轿娶你过门,但现在一切听我的!乖,快钻到床底下。”
崔嫣见到沈愈十分着急,也只好依从了他。
等到沈愈将崔嫣安置在床底下,才随后整理了一下略显凌乱的衣襟,走到门边。
“瑶妹这么急着见我,所为何事?”
“师父!你说的护士衣我已经让人做好了!特地穿过来给你瞧瞧!”
“知道了,我稍后去看。”
沈愈想打发她离开。
“不行!我现在就要穿给师父看!师父不见我,我就不走了!”
岳清瑶敲着门,似乎急不可耐。
沈愈的额角跳了跳。
他瞥了一眼床底的方向,只能打开门闩。
“进来吧。”
门被推开,岳清瑶快步走了进来。
她的身上穿着白色短衫与及膝白色短裙。
那纯粹的白色,不同于时下流行的彩绣罗裙。
显得异常简洁利落,更衬得她的肌肤胜雪,身段玲珑。
尤其是岳白露在外面的一截皓白纤细的小腿,美得晃眼。
古代的手工制衣显然比现代批量制作的护士衣要好多了。
即便是裙子也绣上了各种精细的花边,仿佛成了蕾丝裙。
沈愈刚刚从崔嫣那边收回了气血,此时又顿觉一股新的气血往上头涌。
岳清瑶却没有察觉沈愈的异样,她原地转了个圈,裙摆微微扬起。
“师父,你看!这是我那几个手巧的姐妹,按照你画的图样赶制出来的,料子用的是最细密的白布。”
她忽然有些不自在扯了扯裙摆,小脸微微泛红。
“只是不过,师父这衣裳的袖子这么短,裙子也只到膝盖,会不会太伤风化?而且白布像是披麻戴孝。”
沈愈强迫自己恢复了平时的沉稳。
他指了指岳清瑶身上白色的护士衣,表情严肃。
“救死扶伤,争分夺秒。若是穿着绫罗绸缎,长袖飘飘,一旦沾染血污,清洗不便,更容易滋生秽物,妨碍动作。”
“短袖配着短裙,都是为了行动方便,便于护士处理伤口,没有任何问题。”
“至于白色,是为了更清晰看到污渍,便于保持洁净。这叫无菌观念,以后你自然会慢慢明白。”
岳清瑶似懂非懂点点头。
“师父说得有理。只是这样穿出去街上,怕是会被人指指点点。”
“我们是医者,救人第一,何惧他人言语。”
“况且你们工作一般都在将军府周围,不会穿到大街上,这也不会引起他人指点。”
岳清瑶被他说服了,频频点头。
“对了,师父!你之前说的那个米浆,我已经按你的法子准备好了!可以做那个叫青霉素的神药了吗?”
沈愈却只想着把岳清瑶先打发了,毕竟崔嫣还躲在床底下。
“嗯,我待会就去,你在那里等我。”
“那师父你快点来!”
等岳清瑶走后。
沈愈才弯腰将蜷缩在床底的她拉了出来。
崔嫣站得不稳,蹙起秀眉,玉手轻轻按住了小腿,身子一软,作势便要向沈愈怀中倒去。
沈愈下意识伸手搂住她,却没想到不经意握住了一股柔软,但崔嫣也不怯,反倒是羞涩一笑。
“老公,奴家方才在床下躲避,许是受了惊吓,又或是被尘土呛着了。这心口疼得厉害,头也晕得很,怕是走不动了,今夜只能留宿将军府。”
她半倚在沈愈手臂上,另一只手抚着额头,犹如半醉。
沈愈垂眸看着崔嫣,吸食着她的发香,没想到这张脸确实美得惊心动魄,笑容更是有着蜜饯般的甜腻。
若不是自己早知崔嫣想提前煮饭的小心思,恐怕早已成为了她的裙下臣。
“嫣儿别闹,方才见你还精神得很。”
崔嫣抬起水盈盈的眸子,吃吃笑起来。
“老公难道疑心奴家装病不成?奴家身子不适,如果强撑着离开,万一晕倒在路上,岂不是给他人捡了便宜?你就不怕吗?”
沈愈快忍不住笑了。
这女人的演技,真是炉火纯青。
无非是想找借口。
“陶隆要是问我陶家寡嫂何在,我该如何回答?”
“老公你不是神医吗?你说帮我诊疗后,发现我已经病入膏肓了,必须留宿将军府。”
崔嫣说完顺势握住了沈愈的手指放在自己的心上。
沈愈只觉得额角青筋又在跳动,感觉全身被崔嫣的妖媚宛如藤蔓般缠绕着。
她时时刻刻都在撩拨,偏偏又拿捏着分寸,让人难以真正动怒,却只想动了真情,欺身而上。
“不能胡闹!这里是将军府,岳小姐突然闯入已是惊险万分,你还想今夜留宿此处?陶隆那里也不好解释。”
崔嫣嘟起红唇,似真似假轻喘起伏,又故意将乌黑的发梢垂落于沈愈的掌心。
“奴家不管了。反正奴家现在就是病了,走不动了。”
她竟耍起了赖。
“要是我给你治好了?”
沈愈扶着崔嫣的手,后退半步,让她在椅子上坐下。
“老公要如何治?”
“你是不是觉得头晕目眩,说不定是在床下缩久了,气血不畅。”
沈愈指着她雪白的脖颈。
“我帮你按按穴位,疏通经络,很快就舒服了。”
“若是这样,那敢情好。”
崔嫣笑着点点头。
沈愈摒除杂念,开始缓缓按压揉动。
可是指尖刚按下去,崔嫣便发出一声沉吟,引得沈愈手上动作顿了顿。
“很疼吗?”
“老公的手法真的好舒服。”
崔嫣享受着沈愈的治疗,逐渐双颊泛起红晕,她微微闭上眼睛。
“按了这里,奴家感觉好多了。有老公的奇巧手法,奴家哪里还舍得离开?”
“既然好多了,那就该走了。”
崔嫣却反手抓住了沈愈的手,重新按回自己的颈后。
“还没好透呢。老公再按一会儿嘛。若是能时时得老公这般照料,那便是神仙日子了。”
“嫣儿,别闹了。”
“奴家没闹,真的浑身软绵绵的,提不起力气。”
“嫣儿,你我当初约定了三年之期,你今日能混进来已是冒险,不要再节外生枝好吗?”
崔嫣听着他的话,脸上的笑容渐渐敛去,眼中如同蒙上了一层雾。
“老公如此推诿奴家,莫不是喜欢刚才那个岳清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