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
上高中之前唐悦勉强可以说是学习优异,但是上高中之后学习成绩突然一落千丈。导致一直控分尽量不超过她的唐亦可第一次控分失误,甩开她一大截。坏就坏在出成绩后唐青岩斥责完唐悦又让她向唐亦可好好学习,唐悦咽不下这口气,便趁着一天家中无人伙同几个损友将唐亦可关进家中的杂物间,还扮鬼吓她。后来觉得无趣便将她丢在那里不管不问。
很多年后唐亦可都害怕那个杂物间,暗无天日,唯有一扇密封的窗户投进些许光芒。她置身黑暗中,尽力向窗外靠过去,却又不敢靠的太近,唐悦在窗边扮鬼脸吓她还让她心有余悸。
杂物间角落不知有什么东西在响动,门外的音响还放着恐怖电影的背景音乐,夕阳西下,光芒慢慢消失,仿佛等到入夜就会有不知名的东西从黑暗中蹿出来。
唐亦可胆子很小,很怕鬼,她一直敲门喊救命但没人回应,看着窗外的光芒一点点消失不见,她觉得自己快疯了。不管不顾用手去砸窗户,砸到满手都是血。
血腥味在尘土味中蔓延开来,终于门外传来动静,有人推开门,刺眼的光芒让她有一瞬间失神,接着就人事不知。
醒来时唐亦可对焦半晌看着眼前的人,一瞬间不知是在梦境还是现实。
顾珩手掌在她面前挥了挥:“人醒了,魂丢了,发什么呆?”
唐亦可转动眼珠,看着一片雪白的天花板才知道是在医院。她躺了一会,噩梦的压抑感慢慢褪去,撑着胳膊想坐起来,顾珩忙将她扶起来坐好:“别乱动,医生说你受惊过度,需要好好休息。”
电梯灯全黑之后唐亦可就觉得自己陷入混乱,不断敲击紧急按钮想要出去,后来不知为何就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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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了一会眼前的顾珩,哑着嗓子问:“你,怎么了?”
顾珩把领子提起来,遮住脖子上的抓痕,可恨领子不能再高点,把脸上的掌印也遮住。发起疯来的唐亦可一直在挣扎,顾珩怕她伤到自己一直抱着她,结果挨了好几下。
虽然顾珩不说,唐亦可也猜到一二:“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顾珩给唐亦可倒了杯水:“我大人不记小人过。”
唐亦可扭过脸不接水杯,她就是有点怕黑而已,怎么就小人了。
顾珩强硬地将水杯塞到唐亦可手中:“当年就是我救你,现在也是,你说这叫什么缘分?”
当年就是因为顾珩突然来唐家,唐悦忙着招呼他才把唐亦可抛之脑后,如果不是唐亦可砸窗户闹出动静太大,顾珩还不知道唐悦做得这么过分。他犹记得自己推开杂物间门时看着唐亦可站在破碎的窗台边,手上全是血迹,站都站不稳还摇摇晃晃往他面前走,等走到顾珩面前时脚下一软就晕了过去。
后来唐亦可烧了好几天,病好后第一件事就是去找他道谢。
当初小姑娘怯生生的表情和眼前这个冷漠无情的女人判若两人,听他说起旧事也只是喝口水,轻飘飘地说:“孽缘。”
顾珩气的牙根都痒,若不是正好有人敲门,恐怕他非要拽着唐亦可好好掰扯掰扯孽缘这两字怎么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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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亦可没想到第一个来探病的竟然是夏晏,一贯的黑西装白衬衫,对开门的顾珩视作空气,倒是对唐亦可很和善:“正好路过,便来看看你,顺便给你带点东西。”
本打算出去给唐亦可买饭的顾珩闻言一屁股坐在唐亦可床前,替她婉拒夏晏:“她这里什么都不缺,不需要。”
夏晏不动神色怼回去:“这是我送给唐小姐的,需不需要唐小姐自己说了才算。”
“谢谢。”唐亦可怕顾珩脾气上来和夏晏掐起来,赶忙将夏晏的东西接过,打开一看才发现是一盒糖。
夏晏解释道:“明天是你的生日,这个做你的生日礼物,多吃点糖可以促进多巴胺分泌。”
收到一盒糖的唐亦可不禁苦笑,她倒是觉得自己每日活的很充足,却没想到早就把不开心写在脸上,是个人都能看得出来。
顾珩看唐亦可拿着一盒糖就笑,对夏晏这种幼稚的把戏嗤之以鼻,更让他不快的是什么时候唐亦可和夏晏有了联系,还这么亲密,难怪之前他一直尽力促成夏琳和顾珩的婚事,原来是把心事放在这里。
“亦可生日是十二月十四,不是明天。”顾珩说这话的时候带着微微得意。
对面夏晏目不斜视,对顾珩的话毫不在意,唐亦可将东西收起来:“我生日就是明天。”
“你上次不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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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亦可解释道:“上次我说的是身份证上的生日,我一直过农历生日的。”
“你为什么不和我说?”
“好像我和你说你能记住一样,多费那口舌做什么。”
从小到大唐亦可只有和亲近的人才会过农历生日,她自然和顾珩说过,结婚第一年甚至还满怀欣喜等待顾珩的生日礼物,结果十二月十四却是何晨给她送来礼物。估计若不是何晨记得,顾珩压根不会记住唐亦可的生日。
两个大男人一左一右坐在病床前,别说唐亦可,就是进来查房的医生也觉察到气氛不对,给唐亦可检查完隐晦表示道:“病人没什么大碍,现在需要静养。”
夏晏立马告辞:“你好好休息,我还有事,等回头再来看你。”然后对顾珩说:“上次你和我妹妹的相亲可能有些不愉快,不过我妹妹是个很好的人,希望你能考虑她。”
见过家长催婚的,没见过家长上赶着去男方家催婚的,唐亦可忍不住笑出来。
“你笑什么,就这么想我和别人结婚?”
唐亦可诚实回答:“当然,不过不是夏琳,因为你不配。”
“我不配?那你当初为什么还要嫁给我?”顾珩坚信唐亦可嫁给他就是因为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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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瞎呗。”
顾珩被唐亦可的坦诚弄得有些不知所措:“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吵架方式还是第一次见。”
唐亦可有些无奈:“只能说明你少见多怪,好了我没精神和你吵,这几天谢谢你的照顾,你花的钱我回头会还给你,现在请你离开。”
她话说的这么明白,顾珩反而不走:“如果夏晏还在这,你会赶他走吗?”
“和你有什么关系?”
顾珩捏住唐亦可的下巴:“你倒是好本事,公司养着小鲜肉,外面还和别的男人不清不楚,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有手段。”
有些人吧,天生嘴贱,不教训教训他就不知道天高地厚。
他手劲大,捏着唐亦可很痛,唐亦可低头,一口咬顾珩的食指,顾珩吃痛松手,等唐亦可松口的时候他食指上留下两排清晰的牙印,都泛红了。
唐亦可警告他:“下次再动手动脚,我就咬死你。”
本想调情反被咬的顾珩气急败坏:“你没打疫苗是吧?行,你就这么凶,看除了我谁还会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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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亦可把枕头朝他砸过去:“你才没打疫苗。”
砸一个不过瘾,唐亦可顺手从桌上捞过夏晏带来的果篮就砸过去,将顾珩砸出去才算消气。
这一幕凑巧被来找顾珩开会的何晨撞个正着,赶紧低下头,掩耳盗铃道:“顾总,我什么都没看见。”
被砸了一身果皮的顾总故作冷静:“你来做什么?”
何晨一秒回归工作状态:“浮沉文化的股票收购差不多,只是浮沉文化的原总近来不知所踪。”
“找人的事不归我们管,浮尘收购案大家做的都很好,快到年末,该给的奖励绝对不能少。”
说起来顾珩也不能算无良资本家,该压榨的时候不含糊,该嘉奖的时候更不含糊,也难怪他年纪轻轻就在公司众望所归。
顾珩顿了顿,看着紧闭的病房门,对何晨说:“给她找个护工,好不容易醒的,小心再晕个半死不活浪费我的钱。”
“我会安排好,保证不会透露是您的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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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晨看着自家老板这一身的伤,再看看他伤痕累累依旧念念不忘的模样,不禁有些感叹,好好一个人偏偏长了张嘴,但凡会点甜言蜜语也不至于落成如今的下场。
因为发烧自顾珩走后唐亦可倒是睡得很安稳,醒来后吃点东西才掏出手机看看有没有消息。
好几个未接电话,五六个都是慈善晚会那天晚上夏琳打的,昨天给她发了消息言明和的合同马上就会敲定。最近一条消息是周灵的。
【段望和余杭被人污蔑偷东西,和人打起来了。】
等唐亦来《花样偶像》宿舍的路上已经和周灵通过电话,将事情差不多弄清楚。
那次珂琳炒作之后段望人气大涨,节目组果然给他不少镜头,镜头前高大帅气又腼腆的顾珩吸了不少粉,况且之前的黑料也让他话题十足,甚至都有些超过包俊。
估计正是因为如此,段望很受排挤,这次更好,包俊的一条水晶手链丢失,结果在段望那里找到,然后一时争吵不下就动起手来,余杭上前拉架也被牵连进去。
唐亦可揉揉还在发痛的太阳穴,强打着精神走进去,暗叹自己就是个劳碌命,生病也不得消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