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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 大中十年(月底求双倍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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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噼里啪啦……”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

    当元日到来,各家门户前都响起了爆竹声,而这也代表着大唐进入了大中十年。

    长安城内,大朝会如往日般进行,而后平淡结束。

    大朝会散去后,李忱召令狐綯、裴休、卢均三人及王宗实等人前来紫宸偏殿用膳。

    偏殿之中,李忱坐在金台上慢条斯理的吃着膳食,而左右则是以三相、四贵分庭就坐的南衙北司官员。

    令狐綯埋头吃着东西,卢均不在状态,裴休则是几次欲言又止。

    马公儒、王归长、王居方三人把酒言欢,而王宗实被孤立,独自饮酒。

    偏殿内的气氛,就这样诡异的平静下来,直到李忱举杯道:

    “国事艰难,今岁还将仰仗诸卿,有劳诸卿了!”

    “臣等愧不敢当,全赖陛下圣明裁断……”

    众人齐齐唱声,仿佛排练过一般。

    眼见众人如此态度,李忱脸上笑容得意,不免开口提议道:

    “如今虽天下安泰,皮藓之患却并不少,诸卿若有时事,皆可奏言!”

    面对李忱的志得意满,众人一时哑然,竟不知道说什么。

    淮南大饥,数十万饥民还徘徊在生死线上,这种时局竟然称“天下安泰”,这让群臣说什么?

    皇帝都已经定调了,他们如果说这些事情,那不是和皇帝唱反调吗?

    正因如此,令狐綯等人纷纷沉默,可他们不曾想到,裴休竟然开口了。

    “陛下,臣确有奏言!”

    李忱闻声看去,眼见是厘清了财政的裴休开口,他便展露自己的大度,朗声笑道:

    “裴相远见,不知有何时事需要奏言?”

    在他看来,裴休的奏言,无非就是关乎钱粮国库的事情罢了,却不想裴休作揖道:

    “如今改元十年有余,而太子未建,国本不稳。”

    “臣请陛下早建太子,以稳国本!”

    裴休此言并无不妥,毕竟李忱如今四十有六,而大唐自顺宗以来六位皇帝都没能活过五十岁,因此建立太子之事迫在眉睫。

    更何况以裴休观察,随着皇帝逐渐老迈,南衙北司的官员也开始挑选皇子站队,其中南衙大部分是选择长子的郓王李温,而北司大部分是选择更受宠的夔王李滋。

    国本要是不稳固,那很有可能会再度爆发党争,而大唐已然经受不起党争的折腾了。

    正因如此,裴休才会大胆谏言,希望李忱早早建立太子,避免诸子争储的同时引发党争。

    “诸卿以为如何?”

    李忱脸上的笑容突然凝固,片刻后放下酒杯,平淡扫视众人。

    “臣以为,陛下自有圣断。”

    “臣附议……”

    令狐綯与卢均先后表态不干涉,但四贵之一的马公儒见状却作揖道:“臣觉得夔王李滋聪慧,宜立太子!”

    “臣附议!”王归长与王居方跟上附议,毕竟他们都知道李忱喜欢李滋。

    在他们看来,皇帝立太子,无非就是在李温和李滋之间二选一罢了。

    只是他们没想到,李忱的脑回路不同于众人,以他这般年纪,他竟然硬生生走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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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别驾,酒拿好了。”

    将士的呼唤声将李商隐唤醒,一壶酒递到了他的面前,而他也下意识接过。

    陇右有禁酒令,因为酿酒费粮食,所以只有少数节日可以饮酒。

    然而在李商隐面前,却摆放着上千瓶米酒。

    “这些酒放在墓碑前就行了,等会让烈属们祭奠就行。”

    张昶特意留了下来,提醒着李商隐应该怎么做。

    李商隐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随后便见众人跟随刘继隆的脚步,依次走过了那一座座墓碑。

    每经过一座墓碑,便会有人放下手中的那壶酒,直到一千二百四十六座墓碑前都各自放上了一壶米酒,许多直白才依次离去,而官员则是继续留在墓园中。

    除去直白,狄道的官员也不过二百余人,其中大部分还是伙长、队正等中基层军官。

    他们站在第一排墓碑前,安静等待着什么。

    不多时,烈属们开始走出忠烈祠,朝自家牺牲的亲人墓碑寻去。

    有些烈属的亲人已经牺牲了好几年,可他们瞧见自家亲人的墓碑后,却依旧忍不住的啜泣。

    也有的烈属才失去亲人不到一年,可他们却已经走出了阴霾,只是安静的用酒擦满整块墓碑。

    瞧着这一幕,李商隐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他并未见过这里任何一位烈士,自然也谈不上什么不舍,但他却在不知不觉中有些难受。

    他胸口好似有口气,憋不下去,吐不出来,闷得难受。

    他的目光看向了刘继隆,却见刘继隆蹲在一座墓碑前,用米酒擦拭着墓碑。

    张昶一直关注着李商隐,见他看向节帅,当即低声解释道:“那是赵迁的墓碑。”

    “他的家人留在了甘州生活,但这里依旧立起了他的墓碑。”

    “他与其它五个弟兄,还有我、马刺史、李刺史、耿刺史都是最早随节帅打拼的兵卒。”

    “只是他们的运气不如我们,牺牲在了收复甘州的战事中,不然他们现在也起码是个都尉。”

    张昶的语气有些惆怅,而李商隐却道:“下官刚才经过时,见到了有些墓碑旁还矗立着小碑,不知道那块碑是……”

    “那是事迹碑,记录他们生平事迹的。”张昶缓缓解释道:

    “节帅说过,墓碑上的生平太短浅,一句话便概括了一个人的生平,他想让后人能好好了解他们,所以专门走访他们的亲人,给每个人都写了一块事迹碑。”

    “只是可惜,这里许多人都是独身,没有妻儿老小来讲述他们的过去,所以有事迹碑的烈士并不多。”

    “我记得节帅还说过,他说历史也是这样,简单的一页纸、一段话,便概括了一个人的一生,但那却是实实在在发生过的事情,是一个人活了几十年后留下的事情。”

    张昶长吁一口气,不等李商隐继续询问,便见刘继隆起身向墓园外走去。

    不止是他,许多官员都跟着他向外走去,这代表今日的祭奠就这样结束了。

    半个时辰后,众人下山返回了狄道城内,而李商隐也回到了自己的院中。

    他坐在书房沉默许久,回想着这些日子的所见所闻,以及刚才发生的那一幕幕,尤其是张昶对他说的那些话。

    半响之后,他站了起来,研墨动笔,写下了“元日祭陇右烈士文”这几个字,随后向下写去。

    与此同时,返回都护府的刘继隆,也在都护府的正堂开了个简短的小会。

    小会人数不多,仅有刘继隆、高进达、崔恕和张昶、曹茂五人。

    “河州的兵马都撤回去了吗?”

    刘继隆询问张昶,张昶颔首道:“都撤回各州了,那论恐热估计在廓州和尚婢婢打的火热呢。”

    “嗯”刘继隆点头,随后看向曹茂:“口马之事如何?”

    曹茂先行作揖:“利州的那七千四百多人被安排去了大夏县和渭源县。”

    “除夕前夜,俞从晖、王焘他们从剑南道、山南西道带来的四千多百姓也恢复了良籍,安排去了河州的抱罕。”

    “下官算了算,去年我们从各州所获人口,合计二万一千四百六十七口。”

    眼下曹茂专职负责对南边的口马贸易事宜,对这些情况自然清楚。

    不仅如此,他也负责牙商们在各州所置“三仙楼”的情报工作。

    说是情报工作,其实就是把各州民间能打探到的消息,通过信鸽送来狄道。

    不过陇右人烟稀少而多山,故此山中猛禽不少,消耗的信鸽很多,因此除了极其严重的情报外,各楼都是一月禀告一次。

    “腊月间,南边没有什么大事发生,唯一一件大事,估计就是东川节度使换为了前兵部侍郎、诸道盐铁转运使韦有翼。”

    “俞从晖、王焘等人在南下前便已经与下官交代,若是韦有翼想要阻止衙门在东川的口马贸易,那他们会想办法拉拢韦有翼的。”

    为了做生意,俞从晖和王焘等人也没少为陇右出力。

    得知南边没有什么大事能影响到口马贸易,刘继隆便安心点了点头,目光投向了高进达。

    高进达见状,当即作揖道:“如今陇右有户四万七千六十四,十九万九千六百二十七口。”

    “耕地一百四十二万四千三百五十七亩,另有三十四万六千五百一十一亩的一、二年复垦地。”

    “按照去年的速度来看,今年也能开垦最少二十万亩荒地为复垦地。”

    “此外,陇右在河州、临州、渭州、兰州、岷州有牧场九十二处。”

    “牧场内有育种军马二千六百四十五匹,乘马七千六百五十四匹,挽马三万六千二百六十匹,黄牛五万六千余二十七头,羊十八万五……”

    “府库中,尚有金银铜钱折色近十三万贯,粮四十二万六千余石,豆四万三千余石,麻布三十三万七千余匹,织锦……”

    高进达如数家珍般将陇右的各种情况进行汇报,最后做出总结道:

    “以府库牧场之存续,尚可供陇右军政运转十四个月。”

    “此外,陇南七州的税收将于今年转为正常,按照五税一的税率,今年税粮应该不超过四十万石,其它各类绢帛麻布及牙商所贩,最少收入十万贯。”

    “眼下都护府的军政度支为军队度支二十三万二千余石,各类杂项四万贯。”

    “政衙度支十二万六千余石,各类杂项五万贯。”

    “算下来,今年应该是能结余三万石及一万贯的。”

    陇西作为陇右粮仓,在养军一万六千二百,养官吏一千七百,养工匠五千四百的情况下,却依旧能够结余,这不得不令众人骄傲。

    虽说没有大唐的犒赏会让日子难过些,但随着人口增加,农业开发,陇右的日子始终会越来越好的。

    眼见高进达说完,张昶这才作揖道:

    “节帅,去年军中有军马八千六百四十七匹,因为战事而折了七百二十九匹,需要从牧场内补充。”

    刘继隆颔首:“补充吧!你找高长史打条子,我圈红。”

    “是!”张昶应下,而刘继隆见状也询问道:“李商隐这几日在干嘛?”

    “末将在带他了解州衙情况,另外准备在他熟悉情况后,派他前往长乐县,带着长乐县的百姓兴修水利,开垦荒田。”

    “对了节帅,李别驾想见您。”

    张昶回应着刘继隆,同时提到了李商隐想见他的事情。

    对此,刘继隆自然不会推辞,毕竟他很喜欢李商隐的诗。

    前几日之所以没有见面,主要还是因为年关太忙,抽不出空来。

    现在忙完了,他也就能好好见见这个李商隐了。

    “现在没事,你派人传他过来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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