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我
我也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了庆祝交流会获胜，一二年级的几人难得聚起来放肆一次。
最开始是悠仁和野蔷薇在为该去哪里庆祝而争执，后来又是为了要不要点酒精饮料而踩着桌子划拳决定听谁的。
我想他俩一定醉了，要不然怎么会如此大胆地试图灌醉真希呢？
想是这么想，在出人命之前，我还是将他俩从面色狰狞的真希手中勉强捞了回来。
惠脑袋上顶着浓浓一片乌云，一脸“你们还能不能行”的表情挤在角落，捧着一杯果饮假装世事与他无关。
野蔷薇搂着我的脖子，嘟嘟囔囔地提议要玩“你问我答”的游戏。
于是一切就开始朝不受控制的方向发展了。
几轮游戏预热后，野蔷薇越来越大胆。
“提问——你最喜欢五条老师哪个地方！请立刻作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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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能喝的酒精饮料有点多，脑子一时没转过弯，再加上周围气氛过于热闹，思绪被潜移默化地侵染，听见这个奇怪的问题时，我居然想也不想就诚实地吐露出两个字。
“喉结。”
……
……
诡异的沉寂。
五条悟正要偷吃蛋糕的动作停了两秒钟，在七八双眼睛意味深长的注视下，仍旧面不改色地往嘴里塞了半块奶油蛋糕。
“哎呀……这家的奶油蛋糕味道真不错哦，五条老师强烈推荐。”
他伸出一根拇指，对蛋糕的味道表示赞赏，像是没有听见我刚才的回答。
我捂了下眼睛，又用手背掩住嘴唇，悄悄松了口气。
他没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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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只是一个意图让人放松警惕的预兆。
当一群人东倒西歪地互相搀扶着离开房间后，我被五条悟揪着卫衣帽子拖到了队伍最末尾。
狗卷似乎感觉到什么，回头看了一眼。
五条悟抬手，微笑着做出一个“去吧去吧”的催促动作。
狗卷歪头思考了一下，无视我求救的眼神，走时甚至十分体贴地带上了门。
……
不知道谁踢到了堆在地上的易拉罐，叮当一阵乱响，我下意识哆嗦了一下，借着弯腰收拾易拉罐的动作掩饰心慌意乱。
五条悟松开手，稍稍退后，右手拇指扣着裤兜边缘，四指微屈，缓慢而有规律地敲着裤缝。
“说起来，真是吓了我一大跳呢。”他居高临下盯了我半晌，语带笑意地冒出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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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干巴巴地笑：“是啊，突然踢到易拉罐，我也被吓了一跳。”
他哈哈地笑，两指抚着下颌，若有所思的模样：“你说那个啊……可是，我说的才不是那个。”
他忽然朝我倾身，像对待每一个令他感到好奇的学生那样，鼻尖逼近我的鼻翼，呼吸不过咫尺。
距离感霎时缩小一大截。
轻缓的吐息间，有一股淡淡的奶油蛋糕的甜香味溢出，熏得人像是跌入棉花团，脑袋迷糊。
我不由自主咬住嘴唇，努力让自己不要后退，目光心虚地垂直下落。
近距离看起来，他嘴唇的弧线过于清晰，从左至右，一点点描出内敛的锋利，弧线缓缓弯起来时，那股子锋利便也无害地隐入勾起的唇角中。
“想试试吗？”
乱成一团浆糊的脑中，忽然多出这么一句动如惊雷的话。
我瞬间抬起脑袋，他没给我这个机会，单手拢着我后脑勺，不让我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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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吓得腿都快软了。
天知道，我对五条悟抱有一点不可告人的心思，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发现，至少在今天之前是一定没有发现的。
至于今天……傻子应该都能看出来了吧。
“如果是喉结的话，不想现在就试试看么？不过真是遗憾，喜欢的地方，仅仅只是喉结而已吗？”
他用食指和中指扣住黑色的高领，用力向下拉扯，露出一截因为常年不见阳光而略显白皙的修长颈项。
以及微微突出的喉结。
他正笑着，当我被他拢着脑袋亲吻上那里时，紧抿的嘴唇甚至能感觉到一丝丝轻微的震颤。
……
后来是如何发展到两人一起滚进被子里的，我几乎不敢再回想。
我睡到五条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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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居然睡到五条悟了。
我呆滞地盯着天花板看了足足半小时，满脑子都是“我睡到五条悟了”。
还不止一次。
……
五条悟一头白毛凌乱地翘起，整个脑袋埋进我颈窝，胡乱地拱动，像一只正在撒娇的大型猫科动物。
“……早安。”他说着，揽在我腰上的手稍加用力。
被子里互相碰触的滑腻感觉让人脑袋持续性发懵，木然地回了句“早安”。
颈窝里的脑袋忽然开始发颤，他低声笑，热乎乎的呼吸落在我锁骨上，很痒。
“还在发呆吗？”他懒洋洋地拖长腔调，“这可不是梦啊，不相信的话……不如先咬一口试试？”
倒也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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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这不是梦，只是一时之间不敢置信而已，还没到非得咬他才醒的过来的地步。
过于舒适的环境是会让人情不自禁沉溺其中的。
头脑都不太清醒，但此时此刻我确实不想推开他，只好改用手捂住眼睛，对他的话置若罔闻。
半天，才从嗓子里挤出一句：“话说回来，你上课是不是要迟到了？”
“已经迟到了。”他不以为意，被子里的手指缓慢挤入我指缝间，紧扣，故意用拇指指腹摩我腕骨，理所当然，“反正都已经迟到了，多迟到一会儿也没有什么的嘛。”
“……”
理由很充分，但听起来为什么如此让人忍不住想打他？
他半眯着钴蓝的眼睛，突然笑出声：“骗你的，今天明明是休息日，再推迟两个小时也完全没有问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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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更想打人了吗？
……
硝子一脸淡定地问我那晚过得怎么样，感觉如何。
我想了很久，咬着润喉糖，非常认真地回答：“梦想成真的感觉，真好。”
硝子露出一丝牙疼的表情，朝我脸上怼了两沓今天必须处理完的资料。
我正看得脑袋发胀，恍惚时，资料被人用两根手指从上面轻而易举抽掉。
五条悟下颌搁在我脑袋上，蹭啊蹭的，双手从我身前绕过，漫不经心地翻看资料。
他很高，怀抱也非常宽敞，我几乎是被他整个揉进怀里。
舒适得让人不想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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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眯起眼，悄悄用指尖挠了挠下巴，大概是笑得有点明目张胆，他往下挪挪，温热的嘴唇轻轻碰了碰我耳朵尖。
“痒。”我嗓子发涩，捂着耳朵，提醒他收敛点。
“看起来工作量很大呢。”他松松散散地抵着我肩窝，微翘的发梢戳到我的脸，更痒了。
他倒是若无其事，甚至还朝着前面垂落下来的银发轻快地吹了口气：“我可是非常擅长处理这种事的，需要我帮忙吗？”
“可以吗？”
“别害羞嘛，偶尔也要相信我一次的吧。”
他抬起资料，挡住侧脸，光线随之暗下，他低头在我嘴唇上咬了一口，又非常响亮地亲了下我侧脸，自顾自决定：“这两下，就当做是预支的报酬好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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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在想他会如何处理资料上的内容，结果半个小时后我就发现，他直接把工作内容全部分派给学生了，而他自己此时正躺在太阳伞下，戴着小太阳镜，悠闲地喝着冷饮。
他可真是个好老师啊。我想。
然后扭头就把本打算给他的报酬折算成物质奖励，全部送给了辛苦的学生们。
发现失去报酬的五条老师并未生气，反而垂眸敲着下颌沉思着什么。
然后两指贴拢，打了个清脆的响指。
“好，决定好了，明天的训练量务必加倍，毕竟是拿走了本属于五条老师的报酬，当然要更加努力才行啊。”
“……”
五条悟，为什么是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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