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相公，我伺候你
一听说有机会，王麻子猛然抬头。带着几分希冀和讨好地道：“什么机会？我一定好好把握！”
赵牧抄起别在腰间的弓弩，微微一扬。
这个动作吓得王麻子差点儿坐地上，却又很快跪好。
只要赵牧愿意给他机会就行，别真把他的子孙根给“没收”了。
赵牧说道：“我老婆身体不好，需要补补身子。你这几天跟着我进山打点儿野味回来，只要能让我老婆吃上一碗肉，我就会分你一杯汤。”
说到这里，炕上的苏清月猛地想起丈夫今天带回来的菜花蛇。
她有些后怕地道：“相、相公，明日还要进山打猎吗？”
“那是自然。”赵牧回答。
不打猎，肚子都填不饱。
苏清月抬眸，泪眼汪汪。
说道：“相公，能否以后不要进山打猎了？山里蛇狼虫虎豹，什么都有，太危险了。我会下地种田，还能织衣服、做草鞋卖钱，我、我不想让你这样冒险！”
这是苏清月在赵牧面前第一次说这么多话。
说完这话，她脸色涨红，卑怯地低下了头。
她也不知道自己这么说完会不会遭到丈夫的厌恶。
毕竟，哪个男人喜欢自己的婆娘像她这样管三管四的？
可她就是忍不住开口，就是不想看他涉险！
赵牧是混迹商业场的人精。
他何尝看不出女人的心思？
觉得一头一软，却没有对苏清月说什么。
低头看向王麻子。
原来是进山打猎啊！
王麻子松了口气。
他以为赵牧所说的打猎，就是寻常摸个鱼、敲个狍子兔子什么的，并没觉得多难。
连忙答应：“好，好好好，我跟你进山打猎！”
这王麻子不学无术惯了，每天东偷西抢过日子，压根不知道打猎的危险性。
他生怕苏清月阻挠自己“戴罪立功”。
忙说道：“夫人你还不知道吧？如今咱们大乾四处都在打仗，不光百姓饿，当兵的也饿啊！我听人说了一嘴，国家准备加重徭役，除了原本的人头税以外，从下个月开始每户人家都要按月再缴500文钱啊！”
“这钱从哪来？还不是从咱们嘴里省出来饿出来的！要是再不打猎，咱们就等着饿死吧！”
原来还有这么一回事。
赵牧心中微沉。
但是再怎么缺钱，也不是王麻子吓唬自己老婆的理由！
他又踹了王麻子一脚：“废什么话？赶紧滚回自己家去，明天早晨卯时就来报道。”
“若是你想跑……”
“不，我不会跑！”
王麻子谄媚一笑：“牧爷抬举我，带我打猎，我怎么会跑呢？”
说完，生怕赵牧再踹。
连滚带爬地滚回自己家去了。
赵牧这才回眸看向苏清月。
苏清月抿抿唇：“相公，对不起。”
“为何道歉？”赵牧问。
“我本是女子，应守妇道，不该轻言家中是非，让相公为难了。我不该想当然以为只要我能种种地做做衣服，就能养家。”说着，她抹了把脸颊上的泪水。
赵牧笑了：“从古至今，哪有女子养家的道理？要是让你养家，那我和废人有什么区别！”
放心吧，打猎的事他能解决。
税银的事他也一样能解决。
说完这话，他就打了个地铺睡下。
苏清月躺在炕上，整个人都愣住。
看来，相公还是接受不了自己的身子。
他嫌弃自己，所以不愿意与自己同床！
整整一个晚上，苏清月都难以安眠。
次日一早，赵牧醒来的时候就看到苏清月已经在桌上摆好了早餐。
她一口都没吃，恭恭敬敬地站在旁边。
见他醒了，才说道：“相公，我伺候你洗漱用饭。”
赵牧不习惯有人伺候，更何况这人还是自己的“老婆”。
便让苏清月坐下一起吃。
苏清月坐下了，却迟迟不动筷子。
“怎么了？”
见赵牧询问，苏清月咬着嘴唇。
过了良久，她才通红着脸，羞涩地道：“清月为人妻子，却不能和相公做真正的夫妻，心中愧疚难安。”
赵牧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她的意思。
好家伙！原来是因为这个。
居然是他昨天晚上的行为太绅士了，让她以为自己还在嫌弃她身子不祥。
他只觉得好笑，便道：“你今年多大了？”
“清月今年十七，再过两月就十八岁了。”苏清月红着脸，难堪地说道。
在这个年代，十四五六岁嫁人的都有。
他如今已经十七八岁，分明就是个老姑娘了。
哦，原来还是个未成年啊！
幸亏赵牧昨天晚上没有一时动情做下不轨之事。
不然不就成了那啥未成年了？
他是二十一世纪的偶尔守法的好公民。
触及底线的事情是不做的！
赵牧直截了当：“你我才认识几天，我就算有心，又怎么能不考虑你的想法？感情嘛，就要循序渐进着来。先做能做的，再做不能做的。”
这话听得苏清月似懂非懂。
她正要说些什么，却被赵牧抓住了手。
只见赵牧不知何时离她更近了些。
他微微低头，看着她，俯身吻住她的额头。
感受到苏清月浑身一僵，他抬起手按住她的身子。
正待双唇打算进一步往下掠夺的时候，敲门声响起！
“牧爷，牧爷！我来报道来了！”
又是王麻子这瘪犊子坏他好事！
听到王麻子的声音，苏清月受惊得心脏砰砰直跳。
赵牧只能将人先推开，自己出去应付王麻子。
过了不一会儿，又进屋取了一捆麻绳、一把卷刃的匕首给了王麻子。
跟脸红如霞得苏清月告别之后，两个人结伴进山。
一路上，简单给王麻子科普了一些打猎知识。
“尤其是进出山林，都要小心。稍有不慎，就会惊走猎物。”
王麻子连连应声，但是眼珠子轱辘轱辘转着。
赵牧假装没看到，实则看在眼里。
他知道这人是个不老实的，恐怕心里打着什么小算盘。
不过不要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说话间，两个人已经步入山林。
再往远走，就是深山了。
就在此时，王麻子忽然顿住脚步。
有些紧张地道：“牧爷，我怎么觉得，有谁在盯着我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