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气小说 第361章

    江南制造局废弃车间。

    李清云的唐刀劈开晨雾时，刀尖挑起的铁屑在空中凝成一道银线。

    她足尖点过生锈的齿轮堆，玄色箭袖扫过横梁蛛网，惊起一群扑棱的灰鸽。

    李尘缩在墙角啃着烧饼，饼渣和着哈气落在蒸汽阀设计图上。

    "看好了!"刀光忽如瀑落，三十六式狂刀在斑驳砖墙上刻出深浅不一的凹痕。

    最后一式"龙归沧海"收势时，刀气震得屋梁上"安全生产"的褪色横幅飘然落地。

    李清云反手将刀插进铁砧，转头却见李尘正用游标卡尺丈量刀痕深度。

    "你在作甚?""计算压强。

    "李尘笔尖在纸上疾走，"假设刀重三斤七两，挥刀速度每秒......"刀鞘带着风声扫来，他抱头蹿到车床后："科学!这是科学!"以械悟道三日后，车间里多了个古怪装置。

    生锈的蒸汽管道缠着麻绳，牵引木制齿轮组转动，末端铁臂握着一柄仿制唐刀。

    当李清云踹门而入时，正看见李尘蹲在锅炉旁调试压力阀。

    "胡闹!"她挥刀斩断绳索，齿轮组戛然停摆。

    "别急啊。

    "李尘扳动杠杆，刀臂突然自行动作，"这是根据你三天前那套刀法的运动轨迹......"铁臂挥出的刀光竟与"惊鸿式"分毫不差，刀风扫落李清云鬓边碎发。

    她瞳孔骤缩——那机械的精准让她想起幼时在奉天故宫见到的西洋钟表人偶。

    叶青鸾的笑声从屋顶横梁飘下："木头疙瘩耍刀，倒是比活人有趣。

    "她倒挂在铁链上，旗袍下摆翻卷如墨莲，"要不要姐姐教你用枪?""枪的膛线磨损率太高。

    "李尘摸出把铜制左轮，"不过这把柯尔特的扳机力度......"子弹突然擦耳射过，钉入他身后的《天工开物》古籍。

    云婷从气窗跃入，马靴碾过散落的齿轮："小尘子，你的心跳比蒸汽阀还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