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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囚禁

    楚阳北将楚朝歌扔进浴缸里,“你好好泡泡,想好接下来要怎么与家人相处。”

    “我们不欠你的,晚晚不过是将你送回亲生父亲身边罢了。才一年,你就受不了,记恨她,记恨我们。你想过没有,晚晚却是在你亲生父亲家被虐待了十八年啊,整整十八年!”

    楚朝歌被摔进浴缸,头被水淹没了,她挣扎着要坐起。

    浴缸有水,非常滑,她试了几次,都又滑了回去,喝了好几口洗澡水。

    冒着热气的柚子水不断地灼烧着楚朝歌的皮肤。

    “救”楚朝歌的呼救声随着头在水中起伏,湮灭在涌起的水浪中。

    “嘭”一声,楚阳北甩上卫生间的门,扬长而去。

    “阳北,你这是做什么,你怎么把朝朝锁在房间里面了呢?快,把钥匙给我。”

    养母小跑着,跟在楚阳北身后,为楚朝歌说情。

    “妈!她这才是第一天回来,就将家里弄得鸡犬不宁。你再这么惯着她,就是害了她!”

    楚阳北声音稳定、低沉,没有了刚刚的歇斯底里,但熟悉他的人都明白,他是生了很大的气。

    楚朝歌终于从浴缸中爬了出来,脱力地半躺在地上。

    楚阳北的声音很大,清楚地传入楚朝歌耳里。

    楚阳北说,她将家里弄得鸡犬不宁。

    她至今不明白自己做了什么。

    回来至今。

    他们给她的,她全盘接受。

    他们不给她的,她不争不抢。

    楚阳北让她想好,接下来如何与家人相处。

    如何相处?

    离开了楚家,不是就可以不用相处了!

    浴室密封,腾起的热气弥漫开来,她脸上已分不清是水汽还是眼泪。

    楚朝歌身体虚,没法在这样的环境里久待。

    过热的蒸汽很可能会导致她晕厥。

    她要自救。

    这个世界,如果连她也放弃自己,那么就会彻底没有活路了。

    她打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可怕的惨白。

    顿时心跳急促,下意识地又将门给关上了。

    她背靠木门,慢慢蹲下,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直到被热晕过去

    楚阳北回到房间,将门甩上。

    巨大的关门声将来求情的养母和楚晚晚都关在了外面。

    养母鼓足勇气要敲门,却被楚晚晚拦住了。

    “妈妈,大哥在气头上,你为姐姐求情只会让大哥更生气。姐姐被关在房间里,不算受苦。睡一觉,明天我们再求情。”

    养母想想也觉得是这个理,放下了欲敲门的手,在楚晚晚的搀扶下回了房。

    楚阳北失了平日里的稳重,抄起架子上的烈酒,拔开盖子,仰头就往自己嘴里灌。

    喉咙的辛辣才能让他心里好受些。

    他自从接手生意,便一直顺风顺水,生意伙伴捧着,家人顺着,哪里有过如此失控的时候。

    他的心仿佛被一层雾气笼罩着,想冲破又找不到出口。

    他插着腰,在房里踱步,脚步沉重而杂乱,根本找不到宣泄的途径。

    “楚朝歌啊,楚朝歌,我就是上辈子欠你的。”

    楚阳北将手中酒瓶狠狠砸在地上。

    他稳重的人设终究是坚持不住了

    就在此时,楚阳北的手机铃声响了。

    他抄起手机,按了接听键。

    “朝朝找到了?”

    楚阳北眉心紧拧,语气严厉,“孟言川,别忘了,晚晚才是你的未婚妻。”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原本欣喜的语气变得压抑,“我知道,但朝朝与我从小一起长大,即使没有了婚约,她也是我妹妹。”

    “妹妹?她的哥哥是我和楚阳南。你算哪门子的哥哥?”

    “阳北”

    “两年前,你在两个女孩间摇摆不定,让她们姐妹反目。如今你已选了晚晚,那就远离朝朝。这样,对谁都好。”

    “阳北,你喝酒了?我搭最近的一班飞机回来,回来再说。”

    “我喝酒了,不代表我醉了,我再说一遍,远离朝朝喂喂”

    楚阳北被挂电话,心头火气更旺,狠狠地将手机拍在了桌子上。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平复了心情,又恢复了平日里的波澜不惊,眸光深不见底。

    他决定,得加快速度了,只有让楚朝歌真的怕了,才能更好地控制她。

    “朝朝,以后你会理解哥哥的。”

    楚阳北的整张脸埋在台灯的阴影里,精致的侧脸顿时变得阴暗、狰狞。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浴室内热气散尽,凉气席卷。

    楚朝歌的衣服湿透了,紧紧贴在身上,寒意越来越重。

    墙面瓷砖上水汽遇冷,凝成水珠不断滑落。

    楚朝歌终于冷醒了。

    卫生间地面没有一处干燥的地方,楚朝歌无奈,只能坐在湿冷的地面上。

    终于,还是冻得不住抖了起来。

    她支撑着墙面站起,将身上湿衣脱掉。

    鼓足勇气,冲出卫生间,拿了床上的被子裹上,又冲回了卫生间。

    楚朝歌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过去的。

    即使卷着被子,身体依旧冷得不自觉抖动。

    一夜的梦,嘈杂极了。

    梦里,楚家人围着她,不断地逼着她认错。

    她大声反驳,“我可以把保送名额给楚晚晚,可以孝顺父母,可以友爱兄弟姐妹,还可以赚钱还债,却不可以因此失去清白,失去孩子,最后还失去了自由。我要离开楚家”

    楚朝歌觉得浑身都疼。

    迷糊中,被人抱起,放到了床上。

    “怎么那么烫?快,快去叫医生。”

    楚朝歌依稀听到孟言川的声音。

    “妈,她就是故意的,哪有人不睡床上,睡卫生间的。”

    楚朝歌迷糊间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房顶上漫无边际的白

    窒息感又再次将楚朝歌笼罩。

    见楚朝歌醒来,楚晚晚忙规劝。

    “姐姐,你下次别这样糟蹋自己的身体了,妈妈会心疼的,哥哥们也会担心的,还有,川哥哥”

    楚朝歌根本没听进楚晚晚说什么,身体抖动起来,扯了身上被子,盖过脑袋。

    “楚朝歌,你什么态度?觉得晚晚说错了,是吗?”

    楚阳南伸手扯楚朝歌的被子。

    孟言川赶忙来拉,“别扯被子”

    楚阳南哪里听劝。

    三人抢夺中,楚朝歌身上的被子被直接掀开一角。

    楚朝歌缩成一团,白皙的肌肤裸露在空气中,一丝不挂,白得透明。

    养母和楚晚晚大喊出声。

    楚阳南手中拿着被子,愣在原地,一时忘记了动作。

    孟言川在浴室抱楚朝歌出来时便知道了,有了精神准备,他最先反应过来,夺了楚阳南手中的被子,盖回楚朝歌身上。

    楚阳南终于回神,尴尬得耳朵都红了。

    “阳南,你这是做什么呀!”

    “我怎么知道她身上还什么都不穿”

    养母一巴掌拍在楚阳南后背上,“还说!”

    就在这时,楚阳北领着医生进来了,见众人神情古怪,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楚阳南怕楚阳北责怪,赶紧先告状,“是她,身上什么都不穿,等着勾引川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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