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战场决胜
她知道劝不住，也明白他为何要去。“放心。”周元庭拍了拍她的手背，“朕不是以前那个昏君了。”
他凝视着她，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
“等朕回来。”
说完，他松开手转身大步离去。
萧淑妃站在原地，看着他挺拔的背影消失在宫门外，眼泪终于忍不住滑落。
车马疾驰，卷起一路黄沙。
数日后，周元庭一行人终于抵达了北境的宣府镇。
放眼望去，城墙虽还算高大，却透着年久失修的破败感。
墙垛上稀稀拉拉站着几个哨兵，身上的甲胄灰扑扑的。
城门口迎接的将领名叫李牧，是宣府镇的总兵。
此人约莫五十上下，铠甲倒是擦得锃亮，但眉宇间那股挥之不去的疲惫和颓丧，却是怎么也掩盖不住。
“末将宣府镇总兵李牧，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牧带着身后一众军官跪地行礼。
“平身吧。”
周元庭翻身下马，目光扫过眼前这些将士。
一个个面黄肌瘦，眼神黯淡。
身上的冬衣单薄，脚上的靴子更是破了好几个洞，有些人甚至用破布裹着脚。
这就是大周朝赖以抵御鞑靼铁骑的边军？
周元庭的心沉了下去。
这哪里是军队，分明是一群叫花子！
他强压下心中的怒火，沉声问道：
“李总兵，军中粮草、器械如何？”
李牧脸上露出苦涩，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禀报：
“回陛下……粮草……尚能支撑一月，只是……只是将士们已经许久未见荤腥。至于器械……军械库中的刀枪弓弩，大多老旧不堪，箭矢也……也所剩不多……”
周元庭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他妈的！这就是陈奇昌和王环那帮狗东西干的好事！
克扣军饷，中饱私囊，把边关的将士逼成了这副鬼样子！
“走，去军营看看！”
周元庭冷着脸迈步向城内走去。
军营内的景象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
营房低矮破旧，寒风四处乱灌。
士兵们三三两两地缩在角落里，眼神麻木。
校场上空空荡荡，看不到丝毫操练的迹象。
空气中开始弥漫起一股绝望和颓废的气息。
这仗还怎么打？
周元庭攥紧了拳头，他知道现在不是发火的时候。
他猛地转身，对着随行的亲卫道：
“传朕旨意！所有将士，校场集合！”
命令传达下去，士兵们拖拖拉拉地朝着校场聚集，对皇帝的到来也漠不关心。
很快，数千名士兵歪歪扭扭地站在了校场上。
周元庭走上临时搭建的高台，目光锐利地扫过下方。
寒风吹动他黑色的龙袍，猎猎作响。
校场上一片寂静，只有风声呼啸。
士兵们低着头，没人看他。
周元庭清了清嗓子。
“抬起头来！”
士兵们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抬起了头，看向高台上的年轻皇帝。
“看看你们现在的样子！一个个垂头丧气”
“鞑靼人打来了，你们就准备用这副鬼样子去迎敌吗？伸长脖子让人家砍吗？”
周元庭的声音陡然拔高。
“你们忘了，你们是大周的军人！你们的身后，是你们的父母妻儿，是咱们大周的万里河山！”
“鞑靼人凶残成性，他们来了，你们的家园就会被焚毁，你们的妻女就会被掳走蹂躏！你们的爹娘兄弟，就会成为他们的刀下亡魂！”
“你们甘心吗？”
士兵们的身躯微微颤抖起来，麻木的眼神中终于出现了波动。
“朕知道你们过得苦！粮饷被克扣，装备破烂，朝廷亏待了你们！”
“但是！”周元庭话锋一转。
“从今天起不一样了！”
“朕，周元庭，大周的天子，就在这里！和你们一起！”
“朕向你们保证！从今天起，你们每个人都能吃饱饭！顿顿有肉吃！”
“朕答应你们！你们每个人，都将在不久后换上崭新的铠甲，拿起最锋利的武器！”
“凡杀敌一人者，赏银十两！斩将夺旗者，赏百两！官升三级！”
“立下大功者，封妻荫子，光宗耀祖！”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周元庭深谙此道。
这些物质刺激远比空洞的口号更能激发这些底层士兵的血性。
“朕只要你们拿出你们的勇气和血性！跟着朕把那些狗娘养的鞑靼人，赶出咱们的疆土！”
“告诉朕！你们敢不敢？”
台下，死一般的寂静之后，不知是谁第一个嘶吼出声：
“敢！”
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
“敢！”
“敢！”
“杀鞑靼！保家卫国！”
“杀！杀！杀！”
压抑已久的怒火和渴望终于喷发出来。
士兵们眼中燃起了火焰，他们挥舞着手臂，嘶声呐喊，整个校场的气氛瞬间被点燃！
李牧等将领看着眼前这一幕目瞪口呆。
他们从未见过士兵们如此激动。
这位年轻的皇帝仅仅几句话，就让这支濒临崩溃的军队重新燃起了斗志！
周元庭满意地点点头。
……
京城。
裴陵手持周元庭赐予的尚方宝剑，站在一座宅邸门前。
这里是东厂一个外围据点的管事太监的私宅。
“给我搜！”
一声令下，麒麟营的精锐士兵冲了进去。
宅邸内顿时响起一片惊呼和打斗声。
片刻之后，几个带伤的禁军士兵押着几个鼻青脸肿、身着太监服饰的人走了出来。
为首的一个太监正是那管事，他色厉内荏地尖叫道：
“裴陵！你好大的胆子！没有厂公的手令，你敢擅闯我的宅子？”
裴陵冷笑一声，走上前去，手中长刀出鞘。
“奉陛下密旨，清剿阉党余孽！凡有反抗，格杀勿论！”
“你……”那管事太监还想说什么。
噗嗤！
刀光一闪，一颗人头滚落在地。
鲜血溅了裴陵一身，他却毫不在意，目光冰冷地扫过剩下几个瑟瑟发抖的太监。
“带走！严加审讯！务必挖出他们的同党！”
“是！”
看着手下将人押走，裴陵眉头紧锁。
这几天，他按照陛下的名单和一些线索，已经抓捕和处决了十几个与陈奇昌有牵连的禁军军官和宫中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