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录制紧急暂停
下午的阳光透过湖边稀疏的树叶，洒在木椅上，投出一片片斑驳。江既望坐在她旁边，手里同样捧着一杯热茶，风吹乱了他鬓角的头发，显得格外温和沉静。
“我记得第一期开场直播的时候，主持人介绍你是律师，”洛锦舟轻声道，“怎么会来参加这种类型的综艺？”
江既望偏头看她，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有点不搭，是吧？”
她不否认，目光落在远处湖水翻起的细浪。
“我是企业法律顾问，属于集团的常驻外部律师，平时接触的多是合同、投融资、知识产权这一类。”他顿了顿，慢慢补充，“这次来节目，一方面是公司想宣传形象，另一方面”
他的目光突然失焦，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让他难过的事情，片刻后才回过神来，“另一方面算是给自己放个假疗伤吧。”
“疗伤？”她轻声问。
他挑眉，“嗯，疗伤”
这些私人的事情，其实洛锦舟有听工作人员闲聊的时候说起过，但是此刻又不能显得自己知道很多。
“来节目前我和前女友分手”他笑得有些无奈，“因为性格不合。她喜欢热闹，我更安静一点。”
洛锦舟点了点头，没有接话，彼此都很有分寸，话题就此收住。
风吹来，带着一阵狗叫，打断了短暂的沉默。
录制在午休后重新开始。工作人员调试了麦克风和摄像机，两人一同回到了救助站的院子里。
地面被简单清扫过，可味道仍旧残留。狗狗们已经习惯了他们的存在，没有上午那么警惕，其中几只还会主动靠近，围着两人转圈。
“它们挺喜欢你们的。”站长笑着说。
洛锦舟和江既望在院子一侧的长椅上坐下，一边听站长讲述日常细节，一边记录笔记、绘制草图。
她拿出随身携带的本子，翻到空白页，低头勾勒出站长的身形轮廓与常穿衣物的剪影线条。江既望则侧身与她配合，偶尔根据自己的观察和生活经验提出一些意见。
两人默契地分工，不言而喻的协调感渐渐浮现。
有一只黑白相间的小狗跳上长椅，乖乖地卧在洛锦舟腿上。另一只褐色的狗也跳上来，乖巧地窝在江既望腿边，甚至还舔了舔他的手心。
江既望低笑一声：“我们好像成了它们的靠垫。”
洛锦舟轻轻弯了下嘴角，“说明你看起来比较安全。”
原本一切都显得平静温和，直到几声突兀的低吼打破了这份宁静。
站长猛地转头，神情紧绷。
角落里，两只体型较大的狗正在围绕一只玩具争执，毛发炸起、低吼声格外刺耳，周围其他狗也受了惊，开始躁动不安。
还没等站长开口制止，一只黑狗突然挣脱束缚，朝着洛锦舟与江既望所在的位置冲了过来。
“小心！”江既望第一个反应过来，迅速侧身护住洛锦舟，伸手推开靠得最近的那只黑狗。
“汪——！”一声尖锐的吠叫。
那只狗张口就是一咬，江既望的手腕被咬中，他皱眉忍住，没有出声，但鲜血立刻从伤口渗了出来。
洛锦舟迅速站起，从身后抓住那只狗的项圈，将它往回拉。站长也扑上来将狗按住，毫不客气地把两只始作俑者拴回笼舍。
周围顿时一片混乱，其他的狗纷纷躲在角落，工作人员慌忙冲过来查看情况，摄影师的镜头也放下，导演紧急喊停：“暂停录制，立刻叫车去医院！”
“别慌，我先帮他处理一下。”洛锦舟语气冷静，迅速脱下外套卷在手臂上，将江既望带到屋檐下的洗手池。
“你这里的狗有没有接种狂犬疫苗？”她边冲洗伤口边问站长。
江既望咬牙忍痛，目光落在了洛锦舟落在自己腕间的手上。
“打了！”站长满脸愧疚，“都按规定接种过，但我还是带你们去医院查一下，做个防感染处理。”
“好”洛锦舟点头，动作娴熟地用碘伏消毒，又取出纱布和绷带简单包扎，“先做这个程度”
江既望眼神复杂地看着她：“你还学过这些？”
她低头系着绷带，没有抬头：“以前爷爷逼我学的，说哪怕是不学医，也要会基本的伤口处理能力”
他轻轻笑了笑，语气带点调侃：“你爷爷对你要求挺高。”
她手一顿，没接话。
车子很快赶来，节目组暂停了这边的拍摄内容，陪同两人一起前往市医院。
洛锦舟在上车前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吵闹又脏乱的小院，心中有种难以名状的情绪。
“走吧。”江既望坐在车里，侧头看她，“已经处理得很好了。”
洛锦舟点头，坐上副驾驶的位置。
车门关上的那一刻，她才慢慢呼出一口气。
窗外是起伏的湖光，随着太阳落下，天色也渐渐暗了下去。
她看着车窗外发呆，却又想起刚才混乱的场景。
洛锦舟没说话，却悄悄低头看了一眼江既望手上的绷带，手指不由自主地蜷缩起来。
这一期节目的录制，就这样草草收尾。
市中心医院。
处理完伤口，医生判断江既望的咬伤不深，但建议仍需观察感染情况，后续打完加强针并安排了留院观察两小时。
走廊的灯光温白，洛锦舟坐在病房外的长椅上，一言不发地盯着指尖发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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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边，临近傍晚，海城cbd写字楼顶层，沈长昭正和合作方敲定最后一份意向协议。
李特助一直守在会议室外，直到几人签完最后一页合同、握手拍照落地，他才终于掏出手机，低头翻看着刚才涌上来的几条未读信息。
【狗突然发狂，两人其中一人受伤，已送医院。】
【暂不确定是谁受伤】
他心里一惊，拇指划动地顿了下。
本来节目组并不会主动向他这位“投资嘉宾”通报现场突发情况，这消息还是工作人员绕了弯子悄悄传出来的。
可惜信息不全，只说“两人之一”。
李铭站在原地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收起手机，没有立刻告诉沈长昭。
合作还差一点点收尾，依照他的个性，有可能中途离场回临城。
直到傍晚七点，沈长昭从会议室出来，西装外套搭在手臂上，一边朝电梯走一边不耐烦地扯着领带。
“晚上还有什么安排？”
“合作方请客，在……”秦蔻回答。
李铭顿了顿，立马打断，“不如咱们先回酒店，您换个衣服，顺便休息一下？”
沈长昭眉头一挑，他很少见到李铭突然主动提出让他休息，于是问：“是不是出事了？”
“……”李铭没答话。
电梯门“叮”的一声在眼前打开。
他跟着沈长昭进了电梯，这才缓缓开口：“节目组那边刚传消息，说录制过程中出了点状况。”
沈长昭动作一顿，眸色冷下来：“谁？”
“暂不确定，”李铭老实道，“消息只说狗发狂扑人，洛小姐和投资嘉宾现在都在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