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被碰瓷了
几日前。一首《春望》横空出世,整个长宁县学子无不震动,都在猜测作诗之人到底是谁。
竟能做出如此传世之作。
怕是要不了多久,大康儒林也要被震动。
虽然何知县与梁秀才在极力封锁消息,但在吕景逸的授意下,《春望》以及王习宴这个名字,还是传播开了。
只是。
对于王习宴这个人的信息,旁人却是不知道多少。
如今一听,这王习宴竟然还要参加县试,众人第一反应就是扯淡。
在众学子看来。
能作出《春望》这种传世佳作的大诗人,怎么可能连县试都没参加过,或者说没通过?
有这等学识的人,怕是早就杀进会试,甚至在殿试一通乱杀了吧。
“曹志阳,你在胡说什么?”
“王习宴,那可是家师的同窗好友,先皇七年的两榜进士,怎会连县试都没参加过?”
“你若是在胡说八道,我便去知县老爷那里告你的状!”
刘昌吉一脸冷然,眼中满是鄙夷。
他那位隐世的老师可是说过,王习宴乃是他当年的同窗好友。
这首《春望》,更是当年他们一起所作,只是老师为人低调,不喜名利,将署名权让给了那王习宴而已。
“呵,刘昌吉,有种就去县老爷那去告啊,看看咱俩谁在胡言乱语。”
“还你老师,我说实话,你那老师就一江湖骗子,也就你把他当什么了不得的大学士而已。”
曹志阳冷嘲热讽的话,使得刘吉昌瞬间红脸。
他这人什么都能忍,就是不能忍别人辱骂自己的老师。
“你,曹志阳,我与你拼了!”
“来啊,谁怕谁!”
眼看两拨人就要打了起来,外面却是传来了一阵骚动。
紧接着,便见一队狱卒押解着一个穿着囚服,戴着枷锁脚铐的囚犯走了过来。
“哟,今年还真是稀奇,连囚犯都要参加县试了不成?”
“呵呵,看他这样子,也不像有什么大学文的人,无非是想投机取巧罢了。”
一些犯人,就算是大字不识一个的犯人,在遇见科举开启的时候,都会闹着要参加县试啥的。
毕竟,万一瞎猫碰死耗子呢。
以前也不是没出现过这种情况,那死刑犯运气好,最后通过了县试,被改判了。
“真特娘的晦气!”
“离他远点吧,别把霉运传给我们!”
学子们捂着鼻子,一脸嫌弃地躲开,所以虽然没人开路,但王春生的前面,还是多出了一条通道。
“嘿,倒是省的麻烦!”
王春生嘿的一笑,随后在狱卒的护送下,朝着县衙中走去。
“站住!”
然而就在此时。
那位刘吉昌却是拦在了路前,冷声道:“一个囚犯也想参加县试?”
“这是不把我们这些寒窗苦读的学子,放在眼里吗?”
“我等与这种人同在一个考场,不是对我等学子的羞辱?”
刘吉昌话音刚落,便迎来了几位同伴的迎合。
“不错,我等寒窗苦读十余载,耗尽钱财,才拿到举荐名额参加县试。”
“他一个囚犯,就因为想参加就能参加?”
大康朝有个奇葩的规矩。
学子们想要参加科举,必须有学院或者秀才以上的人举荐。
但囚犯却不用付出任何代价,只要想学好,向官府申请通过了就能参加。
所以,一些实在走投无路的学子,在临近科举的时候,都会故意犯一些小错,来难道参加考试的名额。
只是大多数学子不屑如此做而已,毕竟真这么做了,就算高中,也要被同场考试的学子嘲笑。
就算做了官,以后也会被同僚排挤。
在刘吉昌看来,眼前戴着枷锁,穿着囚服的王春生便是如此之人。
“你又算哪根葱!”
王春生眉头微微一皱,这年头真是什么人都要找点画面了?
“呵,我乃当今大儒司马衍唯一的弟子!”
刘吉昌一脸傲然的说道。
司马衍?
王春生摇了摇头。
“谁啊,不认识!”
“你!”
“你连大儒司马衍都不认识?”
刘吉昌一脸怒容,气得浑身哆嗦。
“先皇钦点的两榜进士,《春望》的作者之一的司马衍你都不认识,呵,怕不是你压根就没上过学吧?”
等等?
春望的作者之一?
王春生疑惑的道:“春望?是那首家书抵万金的春望?”
“啪!”
刘吉昌一挥折扇,脸上神情更加的孤傲了。
“没想到老师随手所作之诗,连你一个囚犯也记住了,既如此,那你应当知道,我师司马衍是何等大学士。”
王春生愣了愣。
啥玩意儿?
春望什么时候成了那司马衍所作之诗了?
“据我所知,那诗不是王习宴所作吗?”
“呵呵,王习宴与我师司马衍,乃是同窗好友,当年作这首诗的时候,可是我老师亲自提点的他。”
啥玩意儿?
同窗好友?
我自己什么时候有这种同窗好友了?
再说了。
那个时候自己都还没穿越过来吧。
这世界有哪门子的《春望》?
望春还差不多……
“呵呵,那还真是失敬啊!”
王春生皮笑肉不笑地说道,眼中满是打趣的意味。
“这些,都是你那什么大儒老师说的?”
“自然!”
刘吉昌冷冷一笑,“所以,你觉得你配和我等一同参加县试吗?”
“这是对我等的羞辱。”
王春生一脸看白痴地看着刘吉昌。
“你见过王习宴?”
“自然,昨日我还与王世伯一起饮酒,说起春望一诗。”
王春生笑了笑,没有拆穿,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
“哦?”
“你哦什么?”
刘昌吉又怒了,手中折扇疯狂地挥动着扇着风。
“你信不信,我老师与王世伯一句话,就能取消你参加县试的资格。”
王春生并没有生气。
这是觉得这刘吉昌傻得有些可怜了。
那什么大儒司马衍,他不知道真假。
但《春望》是谁做的,他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你那位王世伯,应该没有叫杜甫的艺名或者笔名什么的吧?”
刘昌吉虽然不懂王春生为何如此之问,但还是回答道:“自然没有。”
“哦,那你真可怜。”
王春生笑了笑,随后有些无语。
娘的。
碰瓷碰到自己身上了?
这司马衍多半只是个江湖骗子。
“如此吵闹作甚?”
就在这时,公孙征的声音,从县衙中传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