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一连几天。武番带着小宝宝出门找丧尸，赵亮几人忙着开土和打理菜园。
催熟剂是真的超神奇，超好用。
那场黑雨把种子囊都冲坏了，黑霉霉的，怎么都不像能发芽。结果灌溉两次催熟剂后，那些种子发出青绿的小苗苗，冒出土一点点。
还是小亚播种子时发现的：“种子发芽了！”
他欢快地跳起来叫。
在远处翻土的赵亮等人也随着兴奋起来——他们辛苦播种的，终于活了！
仿佛快病死的孩子，一下子病好了那么振奋人心！
他们激动地更卖力挥舞锄头，感觉手里的铁锄变轻松了。
“真是好宝贝。”老奶奶慈祥地摸摸怀里的塑料桶，里面荡着小半桶清透的催熟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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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亮几个男子汉在前面松土，老奶奶和老爷爷提着催熟剂在后面浇灌土壤。
一勺子催熟剂淋下去，不弯腰不勾背，不累，很适合他们。
太阳渐渐西斜，吹起凉风。
他们一手撑着锄头，一手扶腰喘气。
“种田这活真不是个人就能干的。”机三感叹道。
他身板瘦干干，带着眼镜，一副文质彬彬没大力的人，要指望这种人卖出多大体力是不可能的。
张木倒是合适，可机三枪法没张木好使，张木更适合防守。
机三左手捏住右肩膀，甩了几下右手臂，骨头“咔嚓咔嚓”清脆响，一阵酸痛瞬间扩散，全身都在酸痛。
只想立刻躺下。
厨房里飘出米饭的清香，随后传来菜油渐热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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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噜咕噜咕噜。
一连串肚子响。
赵亮苦笑：“饭也是真的好吃。”
阿胖：“……想吃肉。”
谁不想呢。
机三白了他一眼，率先回去洗澡。
武番回来时，饭已经好了。
小宝宝嚷了一路的想吃圣女果，于是回家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端果盆去摘圣女果。
摘了满满一盆，洗干净后，她给小宝宝切了小半碗，剩下的全端上桌。
“吃饭吧。”武番擦干手，把碗放小宝宝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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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宝宝捧着碗，开心地笑。
番番亲手摘的，亲手洗的，亲手切成两瓣的，番番超级温柔又用心。
每一瓣都超级甜！
赵亮一群人吃得如狼似虎，筷子下得如飞，一张张脸洋溢满足又带着深深的疲惫。
他们松土松了三天，才松三分之一。
武番每顿给他们配肉，机三依旧是一副被掏空了身体的萎靡模样。
她叹口气，得想办法增加劳动力。
这样下去，他们会被压榨干。
“番番啊。”老奶奶想了好几次，还是说出来，“天气逐渐降温了，后院的西瓜再不摘就熟透了没那么好吃。”
其实早该摘了。先前不好说，怕番番以为他们惦记她的物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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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再不说，是要烂透的大事了。
武番倒没想那么多：“那是新品种，只要不摘，便能一直保持最可口的状态，摘下来放着不吃反而坏得快。”
她继续说：“等会你们摘回去吧。你们以后想吃就去后院摘，不用问我。”
阿胖震惊道：“真、真的？”
小兵也直勾勾地看着她。
武番笑道：“真的。”
“那我……能吃一颗吗？”阿胖小心翼翼地蹬鼻子上脸。
武番打量他健硕的大体格，挖土提水搬东西，属他最用力，蛮劲是真的大，吃的也是……真的多。导致老奶奶每吨煮饭都要多舀一杯米，菜也要多炒两盘。
“两颗也行。”武番说，“前提是你要认真干活。”
阿胖连连点头：“每天都很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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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番转向小兵，问他：“电怎么样了？”
小兵急急吞下嘴里的饭：“发电机能用了。”
“快试试！”武番惊喜地放下筷子，直接站了起来，看样子是现在就想试试。
小兵：“让俺先吃——俺现在就去搬来。”
他狠狠刨了一口饭，脸被撑得鼓鼓的，然后一抹嘴，往民宿楼跑。
跑一半，又倒回来叫阿胖：“帮俺搬一下哈。”
阿胖脸皱成了饼子。
老奶奶拍拍他的肩膀，笑道：“去吧，奶奶把饭给你们留着。”
阿胖夹块肉塞嘴里，来回一趟跑得飞快。
他抱着发电机，人还没踏进屋，就在问：“放哪放哪放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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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兵问：“总表在哪？”
“那边。”武番指向后花园的屋角。
阿胖放过去。
小兵把柴油桶搁地上，接通了线，倒进柴油，启动发电机。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轰隆隆的声音微弱地响起，持续变大，最后震得地面都在动。
然后——
啪！
小兵按开客厅开关。
水晶吊灯发出柔和的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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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客厅，瞬间通天大亮，落地窗折射出屋里的摆件，和他们的身影。
“厉害啊！”阿胖端着碗，一边刨饭，一边赞叹。
武番赞同地点头：“不错。”
小兵不好意思地摸摸后脑勺，说：“这是柴油发电机，只要电线不坏，经常清理机器不堵，有柴油就能用。”
武番：“那就多储存柴油。”
小兵：“没了，村里的柴油都在这了，俺从村口货车里抽的。”
武番“哦”了一声：“明天我出去找。”
小兵忽然摊开手：“子弹。”
武番笑容一顿，然后眯了眼。
小兵有种不好的预感，但是：“你说的，亮一盏灯，就给俺一颗子弹。现在你屋有多少灯，俺都能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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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乎乎的手坚持地摊开着，手指因为刚提过柴油桶而发出柴油的味道，倒是比发电机轰出来的好闻。
武番走进屋，从沙发垫子下摸出一把手，枪。右手握着枪柄，左手不断摩擦枪膛。
她笑着盯他。
小兵吓得后背起了一层冷汗——这个人是真的杀人不眨眼的。
他摊开的手指头颤抖着缩了缩，到底还是硬气地说：“你不能耍赖……”
武番“噗嗤”一声笑出来：“看把你吓的。”
她直接把手枪扔给他。
小兵手忙脚乱接住，立刻拖子弹夹看，满的，十四发。
明明小洋楼不止十四颗灯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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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兵不服气。
“给，房里、檐下、院里，一共十八颗灯。”武番拉开案几最下层的抽屉。
她拿起五颗子弹，递给小兵：“继续加油，通全村的电，要那种没有柴油也能用电的通法。我相信你可以的。”
“通了，这一抽屉都是你的。”武番拍拍抽屉，满满一抽屉子弹排得整整齐齐，晃花人眼。
小兵倒吸一口气，这哪才百来颗，三百颗都不止！
他望得眼睛都直了：“通电通电通电！”饭都不吃地跑回了民宿楼。
就这时，村口响起汽车的马达声。
车灯打在大道边的民宿楼墙壁，又猛地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