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龙相
“多谢苏叔好意，这屋子是家父留给我的唯一家产，我要守好，就不去了。”林小凡沉思片刻，还是拒绝了。
他如今得罪的，是血棠之人。
这群疯子，连王爷都敢杀。
血棠的成名之战，便是四大天级刺客联手，杀死大楚王朝的一位王爷。
事后血棠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二十多名杀手死于大楚王朝追杀，天级杀手都死了两个。
苏家虽大，但里面不过几十家丁护卫，面对血棠刺杀，也起不到多少作用，甚至苏正可能受他连累。
其次，他要修炼八段锦，在苏家太容易暴露。
倒不是他不信任苏正，只是八段锦关乎太大。
一步超越高等内功的功法，足以引起七国涌动。
真要不慎暴露，估计他和苏家都会直接覆灭。
“你这孩子，真是……”
苏正神情复杂。
他不知道林小凡的心思，只当是林小凡思念家父，又怕连累他。
“苏叔，我意已决，就不要劝我了。再说，我孤身一人，又身怀武艺，有什么好怕的？大不了，就和那江家鱼死网破。”
林小凡的声音很大，大到外面的人都能听到。
他这话，不止是说给苏正听的，也是说给江家人听的。
别把他惹毛了，不然，他发起火来，大不了就一换一。
他一个人，换江家一家。
至于这话能不能落到江家耳中……
是一定能的。
外面那么多士兵，总有人会去给江家通风报信的。就算没有，今日的话也会在市井中流传，早晚能让江辞舟那老狗听到。
苏正见状，也不再多劝，只是开口提醒了一句。
“你自己一定要小心一些。最好是养上几条狗，有时候狗比人好用多了。还有，毕竟是见了血，你要来衙门记录一下。”
“好。”
林小凡再次作揖，以表感激。
他穿好衣服，带着晴雪去往衙门。
有苏正在，两人简单描述了一下经过，便能离开了。
苏正望着两道逐渐离去的背影，揉了揉眉间，眼神之中尽是担忧。
“夫君看什么呢，这么入迷。”一道声音响起，不知何时，一红衣女子来到她身侧。
女子着一身红裙，眉宇间与苏挽月有着七分相似。凑近看去，一对桃花眼仿佛能将人的魂勾走，眼角的鱼尾纹非但不显苍老，反倒是多出几分温柔。
这正是苏正之妻，叶枕霜。
“娘子。”
苏正见到女子前来，脸上的疲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温柔的笑意。
“我是在担心小凡。你是知道的，林青待我不薄，还救过我一命。他就这一个独子，若是不幸遇难，我以后再没脸见他了。”
苏正叹气一声。
叶枕霜一愣，回头看了一眼，喃喃着：
“那是林小凡么？变化好大。”
苏正一愣，随即笑道：
“娘子，你在说什么胡话，前些日子你不还见过他么，哪有什么变化。”
林小凡的确变了一些。
眉目之间少了几分软弱，多了几分锐气。
但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什么来。
他只当是叶枕霜记错了。
“不是。”
叶枕霜摇了摇头。
“是卦象变了。”
“卦象？”苏正神情一凝。
叶枕霜自由跟随家祖学习卦术，一眼便能给人断卦。
苏正本来对这些是将信将疑的，比起尽人事听天命，他更相信人定胜天。
直至叶枕霜嫁给他后，一语道破他月底有血光之灾，要破相。
结果月底之时，他喝酒过多，不小心摔倒，磕的额头流血。
甚至后来林家出事，叶枕霜都提前一个月看出了一些蛛丝马迹。
“娘子可是看出林小凡将来有难？”苏正连忙问道。
“他改命了。”
“改命？”
“他昨日就该死的，但没死，所有卦象完全变了。”
“什么！”
苏正啪得一下站起身来。
林小凡，已经在鬼门关走过一遭了？
“那他现在是什么卦象？”
“龙相。”
龙相……
龙相？
那岂不是……
帝王相？！
叶枕霜一语落下，苏正如晴天霹雳，站都站不稳了。
“娘子，可是玩笑话？”
叶枕霜就如同没听见一般，手指一个劲的掐算着。
“此子虽有龙相，但要经三次大劫，次次致命，根本不可能活到龙相尽显之时，所以我刚才之时瞥了一眼，没有在意。”
“不过你这么一说，我仔细回想，似乎并没有那么简单。此子人生中充满变数，又能遇到多个贵人，似乎……真有可能活到龙相尽显。”
“你……”苏正刚要说话，意识到这是在衙门，于是极力压低声音：
“你的意思是，林小凡可能当皇上？”
“没错。”叶枕霜认真地点头，随即见苏正那满脸的恐慌，苦笑一声说：
“夫君不必如此紧张，卦象本就是虚无的，我学艺不精，说不准算的全是错的。”
苏正却如同没听到一般。
自家娘子什么实力，他最清楚不过。出过那么多卦，可从未算错过。
“不过夫君，我还是要提醒一句，该帮的时候帮，但一定要少跟他扯上关系。不然……那劫数可能牵连咱们。”
苏正思索片刻，点头道：
“我记住了。”
见苏正真的听了进去，叶枕霜脸色也缓和下来，道：
“哎，女儿不知怎么得，今天一天都魂不守舍的，也不出去鬼混了。”
闻言，苏正一愣，想到今上午的事。
“说起来，这事还和林小凡有关呢。”
“和林小凡有关系？”叶枕霜眉头一挑。
苏正于是就将今上午的事与叶枕霜说了一下。
“你就不怕宝贝女儿让林小凡拐跑了么？”
“你都不怕，我怕什么？”
“呵呵，我看林小凡这小子挺不错的。”
“挺不错？万一没挺过劫数，挽月可得守寡。”
“不不不，我有预感，林小凡能撑过去……话说，娘子怎么来了？”
“我怎么来了？你大半夜的下床就跑，我还不是担心你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