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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守株待兔?

    任娇怎么也不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但一切却又这么真实发生。

    “不行!”

    “我精心谋划的计划决不能就这么毁了。”

    任娇冷眼看着陈顺离开的方向,扭头朝村里走去。

    陈顺在担水回来以后,跟着父亲他们忙活了一整天,直等到天黑完全看不见了,父亲和赵叔他们才相互打着招呼回了村。

    陈顺感觉自己都快累散架了。

    自己这才忙活一天,而父母日常都是这样。

    这种劳苦简直不敢想象。

    前世父亲为了给自己还债,劳碌一天之后,还要走夜路去其他村子夜诊,才会出了意外。

    每每想到这些,陈顺的心就跟针扎一样疼。

    自己帮父母种地,能做的太少了。

    种地维持温饱已经实属不易,想要靠种地过上富裕生活基本是不可能的。

    如果勤劳致富的话,最先暴富的应该是种地的农民。

    他在狱中见识了改革开放的这二十年,知道种地不是唯一的出路,甚至越到后面,农民的地位越来越低,人们越来越向钱看齐。

    自己早晚离开这个村子出去闯荡。

    但在这之前,至少要让父母过上好日子。

    还有白露的身体,也要尽快医治,再拖下去,对病情更不利。

    不就是隐私?

    要是洞房花烛夜过后,应该就没什么隐私了吧……

    陈顺心里盘算着。

    “吃饭了。”

    院子传来母亲的吆喝声。

    陈顺闻着满院子的粥香,肚子也跟着咕噜咕噜叫了起来。

    一盆稀粥,一筐玉米馍馍,一大盘咸菜疙瘩。

    这就是晚饭。

    虽说没什么油水,但好在能吃饱,在这个时代已经很不容易了。

    陈顺老爹这个赤脚医生去给别人看病的时候,大多是不给钱的,谁家有点米粮什么的就给点,积少成多。

    再加上公社会对赤脚医生一个月有五块钱的补贴,相比较村里的人,还算富足一些。

    陈顺抓起一个玉米馍馍狼吞虎咽了起来。

    “地里的活没有你这么干的,要把力气使匀和,别莽着劲硬干。”

    “就你这个干法,用不了两天你胳膊就抬不起来了。”

    “从明天开始,你还是干干那些除草打药的轻快活,要是最近有人要扎针,还得你上,我这两天翻地手哆嗦的厉害。”

    “今天老刘扎针的时候,一哆嗦扎偏了,呲呲出血。”

    “要不是之前扎的有效,估计老刘能直接翻脸。”

    陈善生一边吃饭一边对陈顺说着。

    陈顺这才注意到,自己老爹夹咸菜的手都有些发抖。

    不由得摇了摇头。

    中医针灸本就是极细致的活,但像父亲这样的赤脚医生,既要做重活,还要扎针,实在难为他们了。

    也难怪会推行中医西化,西医就是开药、打屁股针,技术难度下降了不止一次层面。

    “我知道了。”

    陈顺点了点头。

    一连吃了五个玉米饼子,又喝了满满一大碗粥,这才摸着肚子瘫坐在了椅子上。

    本想直接进屋睡觉,突然想起还没给白露扎针。

    治疗失眠,单纯扎一次肯定不行。

    “我去白露那看看,她说睡眠不好,再扎几针。”

    陈顺说了一句,拿着针灸袋出了门。

    丝毫没注意,在他说完这句话之后,何翠芬和陈善生眼神复杂的相互看了一眼。

    此时。

    在白露院子里,白露和任娇正在喝粥。

    今天晚上,白露喂好了牲口,正准备做饭,任娇却突然来了,手上还拎着一袋小米,说是从村长家特意给她拿的。

    白露本不想要,但任娇不由分说下了锅,还说也要在这吃晚饭,白露没办法,只能由了她。

    白露有些纳闷。

    她们两个虽然是同一批到青山村下乡的知青,但一个在一队,一个在二队,平常不怎么来往。

    今天却突然上门,应该有什么事。

    可任娇来了以后,东扯一会,西扯一会,让白露摸不着头脑。

    两人虽是高中时的同学,但并没有多熟,白露大部分时间都是简单应和,主要是任娇说,她听。

    就在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的时候,陈顺推门走了进来。

    白露见状连忙站了起来。

    “你、你怎么来了?”

    白露腾的一下红了脸。

    这大晚上的,陈顺突然过来,偏偏任娇正好也在。

    “我来扎针啊。”

    陈顺看着屋里的两人也是一愣,没想到任娇也在这,瞬间明白了任娇的目的。

    守株待兔?

    制造偶遇?

    这娘们真是阴魂不散!

    青山村那么多三好青年,你特么非要搁着我一个人薅?

    陈顺有些无语。

    “哎呀,陈顺你也来了?”

    “快快快,白露刚刚熬的粥呢,可好喝了。”

    “我给你盛一碗。”

    任娇热情的和陈顺招呼着。

    眼神当中透着一股得逞的傲慢。

    “算了,我吃过了。”

    “既然你们在聊天,那就算了,明天再扎针吧。”

    陈顺扭头就走。

    “哎哎哎,陈顺,天不早了,我也要回去。”

    “你能送我回去吗?我一个人怕黑。”

    任娇见状,连忙放下碗。

    “怕黑就别走了,那边驴槽也能睡个人。”

    陈顺指了指一边喂驴的槽子。

    “你——”

    任娇瞬间瞪大了眼。

    陈顺的语气很生硬,看向自己的眼神还不如看旁边那头驴柔和。

    为什么会这样?!

    “其实,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任娇只好当着白露的面说道。

    白露一愣。

    这才明白任娇来自己这里的目的。

    大晚上的,她找陈顺能有什么事?

    不会还找陈顺的麻烦吧?

    “那……行吧。”

    陈顺想了想。

    他知道今天不解决,估计任娇以后还会缠着不放。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真的?走吧!”

    任娇见陈顺答应,顾不得跟白露打招呼,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陈顺,你小心些。”

    白露轻声提醒着。

    “没事。”

    陈顺点了点头。

    跟在白露后面,朝村里走去。

    经过一天的劳累,不少村民都睡了。

    整个村子静悄悄的,一轮半月挂在天空,将整个青山村照的一片亮堂。

    任娇在前面慢慢走着,听着身后陈顺不紧不慢的脚步声,迟疑着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终于到了一个没人的拐角,任娇突然停下脚步。

    刚一转身,却发现一根木棍顶在自己腰间。

    “你这是……”

    任娇有些错愕。

    “我怕你突然扑上来,也怕王海生突然带人出现,解释不清。”

    陈顺举着木棍,保持着两人的距离。

    “陈顺,其实我是被王海生强奸的。”

    “王海生和他爹威胁我,我才没有办法。”

    任娇可怜楚楚的说着,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你跟我说这个干啥?”

    陈顺丝毫不为所动。

    “其实,我喜欢的是你。”

    任娇直视着陈顺的眼睛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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