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嫂子们有了笑容
“老六，回头给你娘炖点汤水喝下。陆嫂子，队里帮你们安排好了丧事的细节，你们一家人到场就行。
现在天时热，问事的先生说明天早上是入棺的好日子。
棺材明天早上到，都是上好的柏木做的。
明天下午敲锣打鼓，十里八乡的人都来上个香，明晚让五个媳妇和老六守灵，后天早上下葬。
这事就这么安排了。
陆嫂子，天色不早了，你休息吧。
以后有什么困难，就跟队里说，队里会尽量关照你们的。”
黄忠强说完，转身离开了昏暗的屋子。
秦清照和唐竹正在褪着野兔子的毛发。
两妯娌一边扯毛一边闲聊，还生涩地笑了，令压抑的气氛舒缓了许多。
秦清照的屁股正对着陆丰，露出一小截白皙的后腰，还有隐约可见的红色纯棉内裤的边缘。
唐竹侧对着陆丰，那对襟衬衫的扣子开到了胸口。
她蹲下后膝盖顶起的肉团，几乎到了嗓子眼，晃来晃去，令陆丰眼红心跳，赶紧别开了头去。
五个嫂子还时不时夸陆丰一句：
“六叔子真厉害，一下子带回来这么多猎物。”
“我们有口福了。”
“以后六叔子要是天天都打这么多猎物回来，我们得把他当菩萨供着。”
“雨桐，你把刀子找来，一会还得剖开肚子取内脏。
兔子补人，这条兔子回头炖了给婆婆补补。”
张知慧拿起那条断腿的野兔子用开水烫过了，说着就蹲下去褪毛还回头对周雨桐说到。
周雨桐点头，进屋内在没来得及整理的行李堆里翻找刀子。
张知慧一蹲下，正好正向着陆丰，一低头一弯腰，又是一番外泄的白乎乎的春光。
看得陆丰有些口干舌燥，喉结也跟着蠕动了一下。
黄忠强看着眼前的一幕，对陆丰心底生起了莫名的羡慕。
回想几年前知青下乡的情景，那个时候的知青们哪个不眼巴巴地讨好他这个生产队干部啊。
因为生产队干部给他们下乡知青的一个评价，往往就能决定他们以后的前途。
只是去年国家就正式下达了文件取消了知青下乡的必要性，也就没有生产队干部的评价来拿捏下乡知青的权利了。
尤其是几年前的女知青，有点姿色的都容易受到迫害，懂的都懂。
“黄队长，你们在这里正好。”
陆老太和蔡淑芬又出现在了东屋天井里。
陆老太看着正在欢快烫杀野物的五妯娌，双目顿时贪婪毕现。
“好在我让淑芬跟过来瞧瞧了，不然我都不知道你们这边藏着这么多东西啊！
该拿出来分的，都拿出来分了。”
黄忠强明白两人来的目的，却还是装傻问：
“什么事，陆婶子、陆嫂子？
你们要分什么？”
蔡淑芬却指着柴房说：“娘，就在里面，里面还藏着好些呢，有兔子、果子狸和白鹇。”
陆老太当即快步来到柴房，陆丰用高大的身躯挡在门口，居高临下看着陆老太说：
“奶奶，既然都分家了，那都是各归各的。
这些是我们的了，你们没有权利碰。”
陆老太却用力推开陆丰，说：
“分家才不到半个小时，猎物就在这里了。
说明猎物是分家前打的，那自然是要拿来大家一起分了。
让开，你这个不肖子孙。”
陆老太劲儿真大，一推就把陆丰推到了一边，然后直接冲进了柴房。
她在柴房内环视一圈后，就看到了角落里的一堆猎物，顿时便红了眼。
“哎呀，够吃半个月了，还钱也能买一个月的大米了呀！
好肥美的猎物！
外面的先别弄了，一会我来替两家分了。”
陆老太提起一只白鹇在眼前晃悠了一下，高兴得合不拢嘴，贪婪已经完全占据了她整个人。
“不好意思，我们不是分家了吗？
这猎物只属于我们大房这边的。”陆丰据理力争说到。
陆老太却冷哼一声说：
“我不是说了吗，明天才正式落实分家的事情。”
陆丰随即回怼：
“奶奶，既然是明天才正式落实分家的事情。
那原本属于我哥哥们的婚房，你是不是应该先把房间钥匙交出来，让嫂嫂们再住一晚。
还有那把汽枪，是我五个哥哥凑钱买的。
你也拿出来，再让我用一晚上呗。”
陆老太当然不会交出钥匙、拿出汽枪。
她现在要是这么做了，只怕是都有去无回。
陆老太吃瘪，从未在大房一家人面前吃过亏的她，哪里咽得下这口气？
陆老太见大队长在这里，当即一拍大腿，继而又捂住胸口嚎啕起来：
“队长，你看看，你看看大房家这老六，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现在完全不把我这个当奶奶的话放在眼里。
我说一句，他能怼十句。
你评评理，这种大逆不道的人，按着伟人的思想指导，是不是应该拉去批斗、游村示众。
再拉进去关几年，好好改造改造。”
黄忠强闻言，却是先来了一句，问：
“陆嫂子，你们大房一家和二房一家，分家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
陆丰不等陆老太说话，就先抢着说：
“队长，今天晚上的事。
晚饭的时候，奶奶自己主动提出分家的，她跟二叔一家子过。
她还把我们的小到一根针线，大到房屋田地，全都分了个明明白白。
队长，你说，那这些我今晚晚饭后打来的猎物，是不是就只归我们大房这边了？”
黄忠强点头，并说：“确实是这个理。”
陆老太急了，赶紧辩解说：
“队长，我提出分家的时候，说了明天才落实分家的事情。
那这些猎物是今天打的，自然还是得两家分啊。”
陆丰见陆老太进了自己的圈套，随即狡黠一笑，问黄忠强：
“队长，既然明天才落实分家的事情。
那你说说，我们这个奶奶，今天就给我们的睡房都换了新钥匙，只给了我们这边两间睡房。
剩下的七间睡房全给二房那边了。
老太太分家偏心不公平的事情，我就不说了。
但是明天还没到，她也没理由今天就给我哥哥们的新房上了锁，归到二房那边去了呀。”
黄忠强又点头：
“这也确实在理。”
这时，陆老太心里急得有些心跳乱、呼吸急促。
“哎哟，二房媳妇，赶紧扶我回房休息。
有这样的不孝子孙，我这把老骨头怕是要被糟践了，不知道还能活几个年头。”
小皮似乎对陆老太有着恨意，恶狠狠地看着她。
陆老太有气没处撒，抬脚就要踹小皮。
“你这个一身瘌痢的病狗，晦气！
敢像你主人一样瞪我，找死！”
小皮精准躲开，陆老太一脚踢空，还差点摔跤。
黄忠强微微摇头，眼中带着鄙夷，却还是轻声提醒陆老太：
“陆婶子，年纪大了，火气就别那么大了。
该管的管，不该管的别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