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凌晨去赶海
沈文关好门，走到屋门口，注意到他妈正直勾勾的盯着他，讪讪一笑：“妈，我把他们打发走了。”沈母“哦”了一声，说道：“过来坐。”
沈文搬了个小马扎坐过去。
沈母直奔主题：“你和我说说今天赶海的事情。”
沈文不明白沈母为什么突然要追问，可他心虚啊，只能含糊其辞的说了说。
沈母不罢休。
“那姑娘叫方悠悠是吧？”
“嗯。”
“你同学？”
“嗯。”
“你们上学的时候关系很好嘛？”
“一般。”
“你们一直有联系？”
“没有。”
“那她为什么今天要带你赶海？”
“这……可能是顺路。”
“哼，是你死皮赖脸跟上去的吧？”
“差不多。”
“姑娘长得是不是很好看？”
“嗯。”
“你这次靠人家赚了那么多钱，可得找机会好好谢谢人家。”
“知道了。”
“要不你改天把姑娘请家里来，我整一桌菜。”
“啊……这不用了吧，女孩子脸皮薄，不可能答应的。”
“你问问，不试试怎么知道。”
“哦。”
沈文满头大汗，他怎么可能请方悠悠来家里吃饭，万一说漏了嘴，让爸妈知道他把方悠悠拉到小树林里欲行不轨，就算还指望着他传宗接代，也得把他吊起来打一顿。
而且。
他妈为什么要追问赶海的事情？
难道是察觉到什么了？
沈文说了句困了去睡觉，赶紧回屋。
家里就有个堂屋能住人，进门摆了张桌子，用来吃饭，左边有布帘子做隔断，是爸妈和小妹睡的。
右边也有一个布帘子，是他睡觉的地方。
他掀开左边的帘子。
一大一小两张床，中间有个过道，放着一个木头墩子。
沈文走过去，把小闹钟拿起来。
摆弄了两下，还能用。
他凌晨肯定起不来，也没手机设闹钟，只能先借用一下。
转身回自己那边。
和爸妈那边一样，空间逼仄，有床，有衣柜，地方不大，塞得满满当当
走两步就是床。
沈文躺下来，心里琢磨起来，感觉他妈这么追问不像是怀疑了什么，还问方悠悠好不好看，要请人家吃饭，跟要相看人家小姑娘似的……
卧槽！
“妈该不会是以为我和方悠悠有一腿吧……”
沈文苦笑了一声。
他倒是想和方悠悠有一腿，毕竟姑娘长的那么好看，但经过强吻事件后，恐怕方悠悠最厌烦的人就是他了吧。
无吊所谓。
他现在也没功夫理会儿女情长，只想搞钱！
把闹钟设好，正准备睡。
沈母掀开布帘子走进来，打开衣柜找东西。
沈文郁闷道：“妈，下次过来说一声。”
沈母给了他一个白眼，看到床边放的闹钟，问道：“你拿闹钟干什么？”
沈文：“半夜退潮，我去赶海。”
沈母：“你真要去？”
沈文：“是啊。”
“妈，我去的话，你就别去了。”
“小妹还小，家里得有人照看着她。”
沈母点点头，也不再说什么，从柜子里拿了个毯子出来，嘱咐天凉，盖好肚子别受凉。
沈文应了一声。
等沈母走后，沈文叹口气。
要赚钱！
首先就得把房子给起了！
他虚岁都已经二十，大小伙子还和爸妈小妹挤在一个屋子，太不像样，小妹渐渐大了，肯定也需要独属于一个人的空间。
等会赶海去哪边？
沙滩。
礁石滩。
还是今天去过的滩涂地？
他琢磨着那边能搞到好货，首先肯定是滩涂地，那边去的人少，海货也最丰富，虾蟹，土龙，蟹虎等等值钱货都能找到。
想着想着，听着他妈哄小妹睡觉唱的儿歌，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
沈文被闹钟吵醒，第一时间关上，免得把妈和小妹吵醒。
没开灯。
轻手轻脚的起床，把长袖长裤找到穿上，不能不穿，海边的蚊子能把人抬走，开门，老旧木门发出嘎吱作响的声音。
沈母睡得浅，听到闹钟声音也醒了。
听到沈文出门。
不由得笑了笑。
儿子看起来是真转性了。
好事。
甭管沈文去赶海能不能挖到海货，就看他有这心思，她这个当妈的就已经很高兴了。
好儿子只要肯正干，这家里的日子肯定一天比一天好。
凌晨1点半。
小渔村一片寂静，头顶的天空，挂满了星辰，银河璀璨，沈文站着看了一会。
在未来。
他已经很久没看到这样的夜空。
这一刻。
他才确定自己真的回来了，而不是黄粱一梦。
正欣喜着，听到门外有淅淅索索的声音，喝道：“谁？”
现在不太平。
村里晚上经常有小偷光顾，这家少了羊，那家丢了猪，那些混蛋胆子大得很，好好地一面墙直接就掏个大洞出来。
你说说，有这本事，干点什么不好。
“文……文哥，是我。”外面传来黑仔怯怯的声音。
沈文去开门。
看到郑小帅，诧异的说道：“你什么时候到的？”
“刚来没多久，我没迟到吧？”黑仔笑着说道。
“没有，退潮还要一会，先进来等我一会。”沈文等他进来，把门关上。
黑仔从水桶里拿出一个塑料袋，说道：“文哥，我带了鸡蛋，等会赶海饿了可以吃。”
沈文点点头：“好。”
“准备的挺充分。”
“做的不错。”
黑仔咧嘴傻笑。
沈文去打水。
黑仔还要帮忙。
沈文没让。
三两下洗好脸，黑仔眼疾手快，端起盆把水倒了，说道：“文哥，以后这些活我来干。”
把盆放好，他赶紧把沈文的水桶和铲子拎在手里，一副“生怕沈文和他抢”的样子。
沈文哭笑不得：“行吧，走，今天哥带你赚钱去。”
俩人刚要出门，外面有人喊：“阿文妈，起了没？”
“今天咋回事，一点动静也没有，不去赶海了？”
是邻居叶大娘，是个勤快人，就是嘴很碎，喜欢嚼舌根。
他就没少被说。
上一世，叶大娘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隔着墙头，在自家院子里指桑骂槐。
他不记恨。
以前的他，的确该骂。
沈文去开门。
外面叶大娘听到脚步声，还以为是沈母，还在唧唧歪歪：“往常都是你喊我，今天怎么要我喊你？”
“这人呀，不能偷懒……”
结果门打开，沈文走出来，把叶大娘吓得“嗷呲”一声。
“阿……阿文，怎么是你……你妈呢？不好意思哈，婶子把你吵醒了……”
黑灯瞎火的，沈文人高马大，谁站他面前，都会很有压力。
更不要说这家伙是个狠人，人的名，树的影，叶大娘心里突突直跳，害怕被打。
沈文咧嘴笑了笑：“大娘，我妈还在睡，今天我去赶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