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码头见闻
说完。沈文往前走了两步，看黑仔没跟上，回头喊了声抓紧点。
黑仔应了一声，小跑两步跟上去。
李安全几人面面相觑。
“文哥怎么了？”
“是啊，感觉跟变了一个人一样。”
“黑仔这是要上位。”
“是啊，以前文哥走哪都是带着安全的。”
几个人小声议论。
李安全挠头：“你们给我想想，我这段时间有什么时候无意中说了文哥坏话吗？”
大家摇摇头。
李安全问道：“没有？”
“不是……你说的太多了。”
“是啊，昨天晚上还骂文哥呢。”
“但是你放心，我们是不会给文哥告状的。”
“对，我们嘴严得很。”
这些人嘻嘻哈哈的保证，有人提醒道：“对了，文哥不是让你问你妈，你回去问问呢。”
李安全犹豫了一下：“行，我回去问问。”
要是别人让他回去问他妈，他肯定得回一句“我问尼玛”，但面对沈文，借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
……
黑仔跟上来，说道：“文哥，你应该不是因为李安全他妈才不带李安全玩的吧？”
沈文有些意外：“你怎么知道？”
黑仔低声说道：“因为我爸妈还不如李安全他妈好，要是因为爸妈的原因，你第一个不带着玩的，应该是我才对。”
别看黑仔平日里寡言少语，人也内向自卑，但挺聪明的，问题看的很透彻。
这样的人，才是好帮手。
李安全那种货色，别说帮手，说猪队友都是抬举他。
沈文笑了笑，说道：“父母没得选。”
“咱出来混，不看出身。”
“看人品。”
“李安全那家伙人品就不行。”
黑仔急忙问道：“那我呢？”
沈文说道：“你人品肯定靠得住。”
“只要你乐意，我可以一直带着你。”
“耶，太好啦。”黑仔听他这么说，高兴的差点蹦起来：“文哥，我能跟你混一辈子！”
沈文乐呵：“行，我一定带你混出个名堂。”
叶大娘在旁边听得脑壳疼。
混混混！
就知道混！
还以为沈文半夜能爬起来跟着赶海是幡然悔悟痛改前非，现在看起来，就是一时的，估计等会买了海鲜，手里有钱就会带着小弟去大吃大喝。
她毕竟是外人，也不好说什么。
万一惹得沈文不痛快，再被这混小子给打一顿就不值当了。
叶大娘琢磨着，等回去得好好和阿文妈好好说道说道。
走了差不多十来分钟。
众人来到码头。
码头现在很热闹，都是赶海来卖海鲜的村民，乌泱泱的一片，每个收购摊贩前都围了不少人。
沈文数了数，一共十辆车，就意味着码头有十个收购摊贩。
看似不少。
实际上不多。
现在来说，还是供大于求的。
主要还是不好运输，这也导致他们这边的海鲜，很难走出去，只能在本地消化，买的人少，价格自然也就上不去。
沈文让黑仔跟紧点，往方林那边走了过去。
方林这边排了长队。
叶大娘也在，说道：“方老板人最实在，给的价格比其他摊贩都高，以后认准他就对了。”
沈文点点头。
走近了，听到前面村民在和方林叫喊：“昨天沙蛤还有一块一斤，怎么今天就变成八毛了？”
“方老板，我可是一直在你这边卖货的。”
方林叹气道：“老姊妹，没办法啊，现在沙蛤就是这个价，说实话，沙蛤我都不乐意收的。”
“万一我卖不掉砸手里，就算是一天三顿都吃沙蛤，也要赔死的。”
“八毛钱真不少，你问问其他家，能给你九毛钱不。”
最后一番拉扯，那人还是卖了。
没法子。
这沙蛤太多，自家吃不完，能卖点钱是点。
辛辛苦苦大半夜，赚了五块钱，收到钱，那妇女脸上没有一点笑容，反而有点郁闷。
有人骂骂咧咧的走了。
价格这么低，宁愿回去吃，也不愿意卖。
方林也不在意，反正他不卖，有的是人卖。
稳坐钓鱼台。
黑仔高兴的说道：“哥，还好咱们没在沙滩挖沙蛤，就算弄一桶，也卖不了多少钱。”
沈文点点头。
虽然他和黑仔桶里大多数都是比较值钱的海货，但看这情况，恐怕也会被压价。
那方林说的是真的吗？
应该是真的。
但事实就是如此吗？
也不尽然。
这些收购摊贩的话术，无非就是为了压低收购价，他们运出去，转手一卖，查价比辛辛苦苦赶海的村民赚的多得多。
那要说了。
人家摊贩要承担运输成本，还有货砸在手里的风险。
说这些之前。
先想想立场。
渔民半夜起来赶海，有多辛苦就不说了，难道就不危险吗？
凭什么你承担的风险，要以压价的形式转移到我们身上？
有人卖虾姑。
方林挑了挑，说道：“带膏的3块五，不带的3块。”
黑仔歪着脑袋看。
听到报价，顿时急了：“哥，比昨天我妈卖的时候低了好多。”
沈文眉头皱了起来。
看起来方林并没有叶大娘说的那么实在啊。
只能说。
天下乌鸦一般黑。
方林在这个行当里混，就得遵守规则，不然，别人给的价格低，就他给的高，那不相当于砸了别人饭碗。
沈文理解归理解。
但让他这么吃亏，他就不乐意了。
这时。
方林看到沈文，有些惊讶。
这小子半夜又去赶海了？
不当古惑仔，真转行当渔民了？
方林在心里吐槽着，看到俩人放在脚边的桶，那桶用海带盖着，都冒尖，顿时眼睛一亮。
昨天沈文和方悠悠卖的那些猫眼螺，可是让他赚了一笔。
他招呼道：“沈文，来来来。”
“直接过来。”
“你以后来我这里，不用排队。”
沈文本打算走的，可看方林这么热情的招呼，想了想，还是拎着桶走过去。
其他排队的村民本来很不爽的。
但当看到是沈文，谁也没有吭声，当然心里骂没骂，就只有自个知道了。
“这么两大桶，你们这是从退潮忙到涨潮？”
“都是什么？”
“嚯，虾姑，个头还不小。”
方林走的近些，压低声音说道：“阿文，你刚才应该听到我给别人的收购价，带膏的3块五，不带的3块。”
“你这些，不管带膏不带告，我都按照4块来收。”
沈文眉头一挑。
这价格甭管公不公道，至少是比别人高不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