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行蒲公英
五月的太行山像被揉碎的翡翠,阳光从松针间隙漏下来,在青石板路上撒成跳动的金箔。我蹲在村口老槐树下,看奶奶用粗麻布仔细裹着竹篓,篓底躺着几支蔫巴巴的蒲公英——那是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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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留下的种籽,绒毛伞早被山风扯碎了,只剩下光秃秃的花茎,像老人蜷曲的手指。
“山后阴坡的蒲公英正嫩着,”奶奶用袖口抹了把汗,银镯子撞在竹篓上叮当作响,“你王大爷说今年春旱,药材行收鲜货的价钱涨了三成。”她抬头望了眼云雾缭绕的西崖,鬓角的白发被山风掀起,“赶在小满前采够十斤,你爸的药钱就有着落了。”
我攥紧了手中的锈镰刀,刀柄上还留着去年磨出的凹痕。父亲在矿上伤了腰后,家里的土炕就没断过草药味,而奶奶最常念叨的,便是太行山里漫山遍野的“婆婆丁”。那时我总以为蒲公英是长在村口野地里的,直到去年跟着奶奶没有结束,请!